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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 第六十九场

作者:疯狗寨监察长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站在门外的人听到屋中两人即将结束,转到无人处等着监察官离开。监察官才出门,女皇的水雾就在斯雷多房间内凝聚而成。


    “他说的我都听见了。”


    “陛下。”斯雷多没有对女皇的突兀出现做出过多反应,只是起身恭敬行礼。


    女皇并未多言:“这几日你负责内务,替我隐瞒好行踪。我亲自去调查。”


    “是。”斯雷多顺从应道,“我这就让他们回来。”


    “不用,让他们专心压制流言吧。”


    女皇说完就化作一道水雾离开,十几分钟的功夫就到达了参泽川营帐。


    “皇姐?”无人通报,女皇出现的瞬间参泽川甚至来不及惊讶,她下意识收起手中报告,脸色有些难看,“您怎么来了?”


    “脸色这么难看,你在看简报?”


    “是针对我与伊萨法多之间的猜忌,都是些无稽之谈而已。”参泽川缓和了态度,随手将情报扔进焚化台,“皇姐来是……?”


    女皇没有过多在意她的行为:“骑士团不少人说在你营帐门口见过天国人的踪迹,想要败坏你的声名,我已经派人应对流言了。我来提醒你,当心有人别有用心对你不利。”


    “好,我会小心——皇姐,你是来亲自调查这件事的吗?”


    “主要是提醒你们,我相信你们两个人。伊萨是个可塑之才,我不想你们因为莫须有的挑拨发生龃龉。”


    “放心吧皇姐,他是个处事得体的人,这种难得的聪明人能够和任何人相处得愉快。”


    “那就好,我还要再去提醒一遍伊萨法多,你早些休息。”女皇没有再说什么,直奔自己的下一个主题。


    参泽川定定地注视着已经消失在营内的雷厉风行背影,思绪飘到了九霄云外。


    那条被她销毁的情报的确关于此事,不过着力点有些不同:


    “女皇疑似受人蛊惑,为权力浸淫。伊萨法多奉命败仗,待此战拖延至民怨顶点后,女皇会下令撤军,不再提及退位一事,以此维护她为人称道的骑士形象。”


    伊萨法多刚要从木桶里起身就听到屏风外有脚步声,还没等他质疑,来人已经先一步开口。


    “是我,你安心出来,我背过身去。”


    伊萨法多听到女皇的声音腾得起身,水流哗啦啦顺着他的身体流进桶中,吓得他连忙转向屏风,却发现自己只搭了一条浴巾。


    “……”只是想象一下自己要用什么打扮见女皇,伊萨法多就感觉气血上涌。


    他认命地取下不算长的浴巾,比划半天,终于扭捏地围住下半身……


    屏风上的影子摇摇晃晃,女皇面无表情地开口:“你和川泽相处如何?”


    “回陛下……川泽陛下自然对臣很好……”一句话的功夫,他已经像煮熟的虾般,从脸红到了全身。


    “嗯,那就好。”


    “陛下……臣的衣服在床上,那个……我……”


    “需要我给你拿吗?”女皇自然而然地问。


    “不用!我自己来!不用麻烦陛下!”伊萨法多连忙拒绝,飞快跑出屏风,打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拿到衣服穿上——


    “呃……?”


    两双眼睛猝不及防地对视,确切地说只有伊萨法多一个人手足无措。


    女皇认真地上下打量一番,对着伊萨法多结实的腹肌评价:“看来之前带你锻炼的日子里你是认真了的,不错。”


    伊萨法多已经彻底懵圈了,他手里还抓着衣服,浑身上下再次肉眼可见地变红:“陛下,您不是是说自己背过身了吗?”


    “哦,我忘了。”女皇的嘴角闪过一丝转瞬即逝的笑意,说着转过身去。


    伊萨法多明确地感觉自己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名为“恋恋不舍”的情绪。


    其实他也有点失望……看都看了,怎么还能转得一点也不拖泥带水。


    他不好看了吗?


    伊萨法多还在自我怀疑,女皇已经背过身托着下巴开始“回味”:她没有在伊萨法多的背后看到天国翅根的痕迹,他的双手上也没有手纹。门徒已经死了,没有人能将身上的赐福痕迹隐藏得这么干净。


    肯定不是他。


    “天国奸细已经混入骑士团,不要听信有关你和川泽的流言蜚语。川泽不是那样的人,你们将来会有很深的君臣情谊,别辜负我对你的期望。”


    “我明白,陛下。”


    “嗯,不用在乎一时的胜负。我知道你有些慢热,别担心,有我给你兜底。如果你们应付不来,我可以替你们出手解决天国,但我更相信你们自己就能做到。”


    她说出这些话时语气很平淡,像是在谈论参泽没有夜晚一样令人确信无疑。


    伊萨法多捂住胸口。


    心脏正在用力搏动,每一声都显得格外沉重,就像是在他耳中塞了擂击的战鼓。氤氲的水汽和微弱的皂荚香莫名变得明显,让他无端想起凌晨花园中她腰间闪着金光的西洋剑。他的指尖隐隐发烫,试图压下胸膛中鼓动着的僭越。


    她太过于耀眼了。


    参泽人都说她的天生的骑士,但也许是他只见过她身为女皇的模样,他觉得她也是天生的帝王。


    器宇轩昂,渊渟岳峙。


    249年1月32日


    “又是一场败仗,这是第几次了,骑士团又在招兵了。”


    “唉,打赢了没两天又战败,打输了过段时间又能赢。除非女皇陛下亲征,否则这样的战争不可能结束。”


    “但话又说回来,至少最开始占据天国几座城池时,骑士团缴获的所有财宝可都是实打实带回皇宫被女皇分给咱们了。”


    “人都没了,财宝有什么用……”


    “也是,如果不需要招兵,有女皇稳定参泽内部,倒也没什么。咱们也都看天国那群扑克脸不爽很久了。”


    “只是为了川泽陛下的继位,就要牺牲这么多人……这实在是无意义的牺牲。但是……”


    诗人在盲角听了一会,沉默地转身离开。无意义的牺牲这样的字眼对于他来说,就是回头之于俄耳甫斯。只是提及这样的概念,都会令人陷入浑身发麻的痛苦。


    深重愧疚着,他对战争二字产生了某种浓重的负面情绪。尽管他清楚,也许战争也不是起点。他所有的痛苦依旧是从最初的负罪感延伸而来,串联起被波及的姐妹二人。现在这条线从她们二人开始,也连接上这场荒诞的战争。


    所有人都在承受。


    为赎旧日的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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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布来日的罚。


    参泽恒常的日光之下,总是没有更新颖的事了。他抱起那把许久不被保养、有些起皮褪色的里拉琴,简单地调律。在这样反复的日常中,又怎么可能写出好的东西呢?


    诗人终于做出决定,决心向那人讲述一个她早该告知的故事。


    简陋的房间内,女皇坐在桌前沉思着自己近来的调查结果。


    248年4月41日,她亲自到营地捕捉散布流言蜚语的骑士,本来是想要把奸细查出来,但蹲守两天反复把人营帐检查了几遍后,她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


    于是她又在几个月中秘密出宫暗中调查许多次,几次调查非但没有让她发现那几个人的马脚,反而让她查到一个她从未想过的事实。


    “川泽陛下认为自己的权力被分散了,又不好直接违抗皇命,就……”


    “放心吧皇姐,他是个处事得体的人,这种难得的聪明人能够和任何人相处得愉快。”


    “回陛下……川泽陛下自然对臣很好……”


    许多不自然的回话在此刻显得格外别扭。


    川泽的意思更像是说伊萨法多擅长阿谀逢迎,而不是她以为的赞赏;至于伊萨法多的“自然”就更显得闪烁其词,分明有所隐瞒。


    不是她突然发现意识到什么,而是在她几次暗中调查中都看到了伊萨法多被川泽排除在议事会议外的情景。


    那是明晃晃的冷落与不信任。


    伊萨法多粉饰太平她可以理解。川泽与她既是姐妹也是君臣,得罪双方哪一个都不合适,这种事上不能多嘴。


    但川泽呢,她为什么要说谎?


    难道真像那个监察官所说,川泽将伊萨法多当作她派来分享军功的政敌了?


    “叩叩叩——”


    “进。”女皇将门打开,看见了一个自己意想不到的人,“你怎么来了?”


    “怎么,你不欢迎我来?”诗人面色不虞地进门。


    女皇都不敢让他抽出尊贵的手关自己的房门,连忙使用赐福将门关上,又将椅子拖到他身侧。


    “谁惹到你了,生这么大气。和我说说,我帮你狠狠教训一下。”


    诗人见她乐呵呵替人出头的模样,忽然就泄了气。


    有时候他会觉得自己已经不认识她了,有时候他又会觉得大皇女一直没有变过。


    她什么都不知道,她当年也是无辜的——自己这是较什么劲呢?


    想到这里,诗人又觉得难过。


    他就是觉得她应该知道。


    就像他们无话不谈的童年,自己什么想法她总能更提前一步知道,然后拿出提前准备好的借口、礼物或是出游计划安慰自己。但现在她没有这样的时间了。


    哦,也是……她很久以前就已经是参泽女皇了,而且当得很好。街上的人只是抱怨战争,却没有指责她的。


    “怎么不说话?要吃点什么吗,我让人给你做?”


    提到战争,诗人想起来自己来这里的目的。他没有接话,而是用一种复杂的目光看向她。


    这种目光令她感到异常熟悉,当年她决定与皇叔决斗时,老教皇看她的眼神就与现在如出一辙。


    “你知道,白雨奶奶是怎么死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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