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除了我,到底还有正常人在吗?”
逃也似的从病房里出来,许时清感觉惊魂未定。偏偏他还不能叫柯怀雪发现了,毕竟他前脚刚答应人说他会毫无保留信任对方、不会因为过往心生芥蒂,后脚就表现出害怕惶恐的情绪,叫柯怀雪知道了,指不定会发生什么。
许时清强装镇定,微笑着表示,他需要一些时间消化这些信息。
临走前,柯怀雪恋恋不舍抓着他的手指,问他说:“那你明天还会来看我吗?许医生。”
“会的,会的。”
试问这种情况下谁敢拒绝呢?许时清只怕犹豫一秒,都会被他砍成臊子了,报复心强的家伙可不敢招惹。
“好。”得到他的应允,柯怀雪才松开他。
许时清退至门口时,惊觉自己出了一身汗,要关门时,他回头,看见柯怀雪正坐在床边,视线紧紧跟随着他。
这个苍白的、瘦弱的少年,头发长长的,足够遮住眼睛,但也能察觉到他炽热直接的视线。脆弱的外表原来只是伪装,柯怀雪从一开始就是猎人,只是擅长把自己包装成猎物——这样的把戏,他到底用过多少次呢?
许时清不知道,也不敢追寻答案。
回到办公室,他反复咀嚼着刚才柯怀雪说的话,心脏后知后觉地开始狂跳。
不行、连柯怀雪也不行!这四个人没一个是省油的灯,他到底该考虑从谁那里拿到通关密码呢?
【哎呀,清清大人看起来真的很苦恼呢?你的魅力这样大,难道真的一个都拿不下吗?】
系统循循善诱,许时清正中下怀。他摇头,“这跟我想的不一样……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他们相处,我没那么擅长这种事。”
【嗯,这倒也是。如果能力不足的话,有没有考虑过用其他方法呢?】
许时清:“比如?”
【比如牺牲一下美色——像你刚才那样就做得很好嘛!你答应给柯柯亲亲,柯柯就什么事都告诉你了,说明还是很管用的,是不是?】
【话说真的不考虑一下女仆装吗?出其不意方能致胜啊!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许时清:“……”
你想看就直说行吗?整这么多弯弯绕绕的。
【咳咳,不说啦不说啦!那你现在要去做什么呢?回江起家,还是要去图书室看看,感觉柯怀雪身上的秘密还能再仔细研究研究呢~】
许时清:“你在教我做事?”
但仔细一想,又觉得有理。上次去图书室没看个明白,他只知道去找心理书了,后来问过其他工作人员才知道,图书室旁还有个计算机房,里面是电子档案存放处,比到他手里的档案详细得多。
怪不得江起要在这附近开信号屏蔽器呢,原来是保护机密吗?
“我等会儿就过去一趟。”
【不跟江起报备么?】
“……”
不是,这系统说的话怎么就这么不得劲儿呢?他本来就看江起不爽啦!现在晚上睡觉居然连门都不让锁,他一点隐私都没有,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我才不跟他报备呢,不知道的以为他是我监护人,别搞笑了。”
许时清一身反骨,说干就干。看一眼时间,江起这会儿指定在挨个查房,他刚好溜之大吉。
【想不到清清还有点叛逆呢?】
【跟我家猫一样,一身反骨啊!】
【喜欢喜欢,耍脾气的样子也好可爱,感觉逗他会很有意思~】
【江起:一直在挑衅我。】
【紧急呼叫天降竹马,快来收拾这个叛逆的许医生!】
……
抓紧时间,许时清想溜去机房,他又去找上次那位负责人要钥匙,然而得到的答复却是:“不好意思,许医生,应江医生的要求,钥匙现在都存放在他那里统一保管呢。”
“哈?”
许时清觉得莫名,气极反笑,不是,这医院到底归谁管啊?他们同为医生,江起的权限有这么大吗?
“那江起呢?”
负责人抬手一指楼上,“刚刚看江医生坐电梯上去了,应该是去查房了吧?您要联系他吗?……”
“没事儿,我不急。麻烦你了。”
许时清对人笑笑,扭头径直走进江起的办公室,想看看有没有蛛丝马迹。
其实他也不一定非要今天去机房,但就是咽不下这口气,凭什么他的决定都要被江起左右呢?连迟冬都没办法管他这么多的!
【你看,又闹。】
“你给我闭嘴!”
【小脾气好多啊我们清清大人,唉,也就只有我能包容你了。】
许时清冷笑,边拉开抽屉边说:“我脾气很差吗?还好吧,要是我们现在能面对面,你看我抽不抽你的。”
【好啊好啊!要自备道具吗?我可以自备一根小皮鞭~~】
“……”
请问他现在朝哪个方向拜能把这尊大佛送走呢?
懒得跟它计较。许时清拉开几个抽屉,在里面翻翻找找,最终在一个文件夹下找到了钥匙串。
他拿了就要走,心情似乎不错,去开门的时候还在哼歌,然而门却率先从外面拉开,堵在门口的人,赫然是江起。
我草!
许时清的脑海里瞬间冒出这两个不太文雅的字眼,后边再紧跟着四个字——他完蛋了。
……
“我、我可以解释?”
刚才还得意洋洋,这会儿被人逼到角落,许时清再没了嚣张气焰。
如果是柯怀雪给人的恐惧感,是因为他看似克制、实则扭曲,有着近乎变态的占有欲,那么江起给人的压迫感就来源于他表面的冷静沉着,被这份伪装层层包裹着的,是更进一步的欲与念。
——足够把许时清吞噬。
知道许时清又想偷溜,江起没生气,反而微微笑。他进一步,许时清就退一步,跨进办公室,江起反手锁上房门,“咔哒”一声,许时清的心都凉了半截。
见他不语,只是靠近,许时清强装镇定:“你、你说句话行不行?我也没做什么很过分的事吧?偷拿你东西是不太好,我下次不做就是了,你能不能别……”
“嘘,别说话。”
江起却没功夫听他废话,一根手指抵上他的唇,指尖有些冷,许时清的心更冷。
“还记得我们上次约定过的吗,清清?”
“……”
许时清慢慢摇头。
但是他记得。他当然记得,江起单方面宣布要全面监管、着手给他“治病”的那天,许时清就决定不要坐以待毙。
于是他假意迎合,背地盘算,趁江起下楼去买东西的功夫,开门就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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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
结果没想到这人居然留了后手,走时给门锁了不说,竟然还在看监控——这个疯子在自己家里居然都装一堆监控!
江起发现他要逃跑的意图,回来之后,自然要施加一些惩戒手段。
那晚许时清本来已经哭过一次,当然是假哭的,后来被江起压着欺负,真真痛哭了一场。然而江起这次心肠硬,任他如何哭叫求饶,都没打算停手。
……
回想起那晚的经历,许时清就忍不住发抖。现在再看着眼前的男人,他完全没底气,但还是硬着头皮回复一句:“我、我不记得了!为什么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又不欠你的,你让我出去——”
说着,他急匆匆就要走,擦肩而过时,却被江起扼住手腕。江起的力气大得惊人,这次真用了些力道,一路拉扯着他,把他拽去了里面的休息室。
“放开、你放开我!你凭什么这样?你别以为你……唔唔!”
骂声到了嘴边,却被江起堵了回去。一天之内被两个人强迫,试问许时清从前哪儿遭受过这种事?
委屈的情绪瞬间潮涌,他憋不住要掉眼泪,然而江起不再为他的眼泪动容,伸手拂去泪水,又继续低下头去。
软的,热的,这远要比柯怀雪的动作更直接。
许时清这下是真的怕了他了,手掌抵在他的胸膛,想要推拒,却无济于事。
不知过了多久,第一次结束,他被人松开,已经满脸通红、遍布泪痕,因为太紧张而喘不上气,许时清的呼吸都变得艰难起来,他微弱地求饶:“我、我错了,江起,我答应你不会再……”
或许连许时清自己都没发觉,他在这种时候总惯性地想要示弱,这正是他总和人纠缠不清的原因所在——他太软了。各个方面都是。
江起没放开他,只是认真看他,看他长长的睫毛、看他湿漉漉的眼睛和微红的鼻尖。
嗯,从前会觉得许时清笑起来漂亮,现在发现哭起来其实也很好看呢?
“清清。”他又叫了一声。
“嗯?”许时清不明所以,但还是回应,“我在……”
“还有什么想说的吗?”江起给他机会,“现在你可以尽情说了。”
许时清把这当做最后的机会,他本来就不擅长撒谎,此刻慌不择路,自然全盘托出:“我没想做别的,我只是想去机房看看,找一找需要的资料。他们说你在查房,我不想打扰你,所以才……”
“噢,原来是这样吗?”
江起似乎被他说动,握住他手腕的手稍微卸了点力,又笑吟吟问他:“那你是要找谁的资料呢?告诉我,我可以帮你的。”
许时清看着他的眼睛,像是被他蛊惑,鬼使神差地开口:“是柯怀雪。”
话说出口的瞬间,他忽然又记起,上次江起分明叮嘱他说,不要再和柯怀雪来往。
然而为时已晚,许时清事事谨慎,唯独在这方面有钝感力,现在该为此付出代价了。
江起的笑容又沉下去,预感风暴来临,许时清垂死挣扎,扯出一个笑:“江起,或许你还愿意听我解释?……”
对方沉默着、抓住他的手,分别和两只手都十指扣紧,在他惊疑不定的目光里,江起说:“当然可以了,清清。”
“你大可以慢慢说,我都会仔细听的——我们的时间,还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