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钦的大掌将容鲤纤白的手指紧紧拢着,他垂着眸,长睫在眼下投下淡淡的阴影,神情专注得仿佛在处理什么重要的公务。
香胰子化成柔腻的白脂,两人十指交缠在一处,铜盆之中热气蒸腾,展钦只觉得自己好似捉揉着一尾乖巧得不会游开的鱼。
容鲤被他带着薄茧的指腹反复揉搓着指侧敏感处,又痒又麻,还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陌生战栗感从相接处蔓延开,直窜到心尖上去。她忍不住想缩回手,腕子却被他牢牢圈住,动弹不得。
“你……你轻些!”她蹙着眉瞪他,眼尾不知是因气恼还是别的什么,晕开一抹绯色,嗓音娇脆,带着不自知的颤意,“不过是一件脏衣裳,有什么要紧的,我方才已经擦过了。弄得我……我……”
说到此处,她又说不下去了,只是一双瞪着展钦的凤眼里都染上潋滟的水光。
展钦看她一眼,复又垂下眸,遮住眼底深沉的晦色:“碰了脏物,自然要洗干净。”
他的声音低哑,两人离得这样近,容鲤抬头瞧见他的喉结随着话语声上下,那股子陌生的战栗感似浪一般涌到她的心间,脸颊也跟着烧了起来。
她有些慌乱地移开视线,不敢再看他,嘴上却不服输:“那你放开,我自然会自己净手。都怪你,弄脏的衣裳乱放,我好心帮你收拾,反弄我一手……”
嘀嘀咕咕的埋怨声,隔着蒸腾的水汽滑到展钦的耳里,竟叫人神智昏昏。
容鲤的抱怨声越来越小,因为展钦非但没有松开她,反而就着滑腻的香胰子,将她整只手都拢在了自己宽大的掌中,慢条斯理地,一根一根手指地揉捏过去,从指尖到指根,每一寸都不放过。
白色的脂水泡沫从她的指尖缠绵粘稠地滑落,叫展钦有那么一刹那想到些昨夜光怪陆离的幻梦,垂眸就能看见自己指腹虎口被擦红的地方,正与容鲤金尊玉贵的玉手相贴,更觉荒唐。
容鲤只觉得被他揉搓过的地方,皮肤下的血液都似在发烫,不知是不是浴房的热气蒸着,她几乎有些发蒙,腿脚都有些发软。
“好、好了吧……”她声音软得不像话,带着一丝求饶的意味。
展钦看着她染上红霞的侧脸和微微颤抖的眼睫,喉结几不可察地滚动了一下。他终是松开了些许力道,取过一旁的清水,仔细将她手上的泡沫冲洗干净,然后用柔软的棉巾,将她每一根手指上的水珠都轻轻蘸去。
虽不发一言,动作却细致,甚至称得上温柔。
容鲤的心跳却更快了。她抽回手,背在身后,指尖仿佛还残留着他掌心的温度和触感,滚烫得吓人。
一定是浴房水汽流通不畅,叫她头晕脑胀,四肢都不听自己使唤了!
“早膳要凉了,穿好衣裳快些来用膳!”她丢下这句话,几乎是落荒而逃,跑出了这片弥漫着湿热气息的地方。
展钦看着她仓促离开的背影,目光落在自己刚刚为她净过手的掌心,似乎还残留着她肌肤滑腻的触感。
他原本不过是想替她净手,可听着她喋喋不休的那些抱怨,见她懵懂无知的纯然模样,他如着了魔一般不肯放开。
展钦缓缓收拢手指,体内那股因汤药而起的暖流在平息过一次之后,又有了些抬头炽烈之兆。
他闭了闭眼,以内力生生压下,再睁开时,已恢复了惯常的冷寂。换好官袍,束起墨发,他又成了那个威仪冷肃的金吾卫指挥使。
*
容鲤出去之后,只觉得耳边全是自己的心跳声,满脑子都想着些话本子里写的乱七八糟的东西。
她实在唾弃自己太不正经,盯着桌案上的点心,企图将自己的思维拖回来,却瞧见那一盏配着醍醐乳糖的馒头时,又想起来方才让自己心神摇曳的罪魁祸首——
醍醐是用牛乳与糖炼制的,味甜粘稠,她素来爱用。
展钦那件脏衣裳上沾着的正是像醍醐一般的粘稠乳液,有些干涸了,有些化开了,乱糟糟的。
容鲤漫无边际地想,她夜里躲在帐幔后偷看话本子,也会有饿的时候,便悄悄从床榻下的暗格里拿出自己早就备好的点心啃一口压压饿,驸马瞧着如此一本正经之人,竟也会在夜里偷偷在床榻上吃东西,还把醍醐弄撒在自己的身上?
想着想着,又觉得有些滑稽,原来冷面肃容的展指挥使,背地里也不是毫无人色。
只是天公不作美,她才腹诽了展钦,便见展钦出来了。
容鲤立刻正襟危坐,拿起银箸,假装专注地戳着面前的水晶虾饺。
展钦在她对面坐下,目光扫过她依旧泛着粉红的耳尖,没有说话,沉默地用起了早膳。
气氛有些微妙的凝滞。
容鲤折腾了一早上,真有些饿了,加上得知了驸马半夜偷吃的小秘密,看那碟小馒头也觉得有些趣味,便夹了一个,蘸满了醍醐,将这小馒头当做展钦,狠狠咬了一口。
只是她琼口不大,一口下去不过咬了个边边,还将醍醐蹭得鼻尖唇角都是。容鲤下意识伸出舌尖将唇边的醍醐直接舔去了,很是不拘小节。
她用膳素来专心,浑然不曾注意到展钦的目光不知何时落在了她身上,视线在她沾着醍醐的唇边流连不去,正好瞧见一点嫩色一闪,将粘稠的醍醐卷入檀口之中,眸色陡然变得幽深。
容鲤吃完了一整个馒头,这才后知后觉,仿佛有什么看不见的网将她笼罩住了,连周围的空气都变得粘稠起来。
她抬头去看,却见展钦正垂眸用膳,也不见哪里奇怪。
等展钦用完膳,容鲤下意识想蹭到他身边去,但又想起来方才他抓着自己的手给自己净手,没来由地有些心慌,便没敢过去,只隔着两张桌案,眨巴着眼睛看着他打算放下手中银箸的动作,连忙出声阻拦:“且慢,还有呢。”
展钦执箸的手微微一顿,抬眸看她。
容鲤拍拍手,叫人把她带来的汤盅端上来。
展钦的目光一落到那汤盅上,眉心不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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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一蹙,容鲤捕捉到他微不可查的抗拒,连忙说道:“你昨儿可说了,随我心意,我想你身子好些,便叫人炖煮了,可不许不喝。”
她说着,亲自将汤盅往他面前推了推,眼巴巴地望着他,大有他不喝便不罢休的架势。
展钦看着她那双清澈见底写满了“为你好”的眸子,拒绝的话在舌尖转了一圈,化作一声叹息:“臣的身子,无甚大碍。”
“果真?”容鲤的眼中明晃晃写着不信,“谈大人医术高明,开的方子必不会错的。”
展钦自然知道谈女医,只是谈女医与他素不相识,缘何会给他开如此一份药来——昨日一盅,便已叫他彻夜难眠了,若日日这样喝下去……
展钦抬眸,目光落在她喋喋不休的红唇上。
方才那一点儿乳色醍醐沾在她口唇上,又被她的软舌径直卷去的景象又在他脑海之中一闪而过,带得满腔妄念在内力压制下也川流不息。
谈女医的药,确实霸道至极。
只是日日如此,他实在难以消受。
展钦压下一点儿浊气,平稳开口:“殿下好意,只是臣身子并无大碍,若是进补太过,反而不好。殿下若是心有疑虑,不如请大夫来为臣诊脉?”
容鲤眨眨眼睛,没想到叫她抓到一个好机会——
“寻常大夫我信不过,除非叫谈大人看看。只是谈大人诸事缠身,恐怕无暇前来衙署,不知可否请驸马与我同回公主府,我请谈大人为驸马诊脉。”
展钦自然一眼看出她的狡黠,只是若再这样日日饮她带来的汤盅,便是他的内力也压不住,去一趟公主府又何妨。
他的目光落在已然凑到他身边来的容鲤身上,长公主殿下如今对展钦撒娇已是无师自通,见他不说话,还以为他不肯去,拉着他的衣袖摇摇,开口便是软声软语:“去嘛去嘛,我府中有会翻跟头的鹦哥儿,你要不要瞧瞧?”
听她连鹦哥儿都搬出来了,展钦唇角一哂,遂点了头。
容鲤果然立即高兴起来,喊了人去备车。
她心情好,看展钦更觉顺眼,粘在他身边不肯走,又很是贴心地凑到他耳边和他说小话:“你昨夜躲在床榻上偷吃醍醐的事儿,我不会说出去的。下次小心些,别再弄到衣裳上了,多难洗呀。”
长公主殿下自觉自己甚是大方,抓住了展钦的把柄,却拱手相让,当场投诚,多是一位善解人意的好殿下。
展钦本欲斟茶一盏,闻言动作一顿,抬眸看她,眼神有些古怪:“……偷吃醍醐?”
“对呀!”容鲤点头,指着自己桌案上那碟还没撤下去的小馒头和醍醐,“就是你脏衣裳上沾的那个,黏糊糊的,不是醍醐是什么?我都摸到了!”她一副“你别想抵赖”的表情。
展钦沉默地看着粘稠乳白的醍醐,已然知晓了她何出此言。
他垂下眼眸,遮住眼底一闪而过的复杂情绪,默认般地低声叹息,喉中紧绷如火:“……臣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