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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 14 章

作者:鹤倾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展钦不语,容鲤便觉得此事必是如此。她心中得意,自觉自己拿捏住了威风赫赫的展指挥使的小癖好,心情很是雀跃,拉着展钦便上了自己的轿辇回公主府。


    这轿辇乃是御赐之物,又按照容鲤的喜好妆点,车内到处都垫着绵软的垫子,车壁上镂空数处,放着容鲤喜欢的香丸,当真是个富贵软窝。


    容鲤在里头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坐好了,心中还有几分促狭,想着展指挥使铮铮男儿,定会束手束脚,故意扭过头去一看,却见他从善如流地坐下了,不见一丝不适应。


    不过马车内空间到底不算大,容鲤与他同乘一车,身上那缕若有若无的甜香愈发清晰。


    展钦闭目端坐,体内因汤药积攒的燥意尚未完全平息,此刻在这密闭空间里,又被她时不时凑过来偷看他神情,衣料摩挲间散开的气息搅得暗流涌动。


    随意放在膝上的手臂忽而感觉被什么软物一压,展钦抬眼,便见容鲤整个身子探了过来,越过他去,大抵是想去摸他身边的暗格,上半身正好贴在他的小臂上。


    软嫩饱满的触感不可忽视,氅衣下的腰身何等纤瘦,就这样在他膝上,偏生容鲤自个儿丝毫没有察觉,展钦伸手扶着她,想将她按回原处:“坐好。”


    容鲤不情不愿地扁扁嘴:“不要,我要拿……”


    她话还没说完,车驾忽然一停,她的身体因惯性一倾,毫无防备地整个人跌入展钦怀中。


    温香软玉一团,香热气眨眼间盈了展钦满怀,偏生她还挣扎着要起来,蹭得展钦眉心皱起。


    长公主殿下还要抱怨:“你跟我回公主府,还佩剑做什么,戳得我身上疼。”


    她要借力起身,手不免在展钦身上一顿乱摸,也不知摸了什么推了什么,总之好不容易按着展钦的大腿撑起身来,顺便还打开了那边的暗格,从里面拿出来一包果脯吃,一面往外问:“出什么事了,怎么忽然停下?”


    她只顾着马车之外的事儿,并未注意到展钦的佩剑自始至终都在一侧,并不在他膝上。


    展钦被她扑了一怀的香气,呼吸微深,交叠着腿换了个坐着的姿势,微阖着眼调息。


    还不等外头的侍从回答,一个极清亮的声音便从马车侧传来,车窗被人敲了敲,容鲤推开窗去,那窗外便被人塞进来好几本书册,随后闪过一双英气眉眼:“送你!有空来我府上玩儿!”


    容鲤探出头去,便瞧见红缨马尾一甩,马上人已经离远了。


    扶云过来关窗,很是无奈地解释:“安庆县主和离回京,原以为要后日才到,不想她带了几个随从轻骑走小道先行回来了,正好碰见。”


    容鲤与安庆郡主乃是从小的手帕交,自然知道她是什么性子,也没生气,反而高兴地点点头:“我就说,这世上还有谁敢拦我的车驾,是她便不奇怪了。回头你备些礼,我上门去找她玩儿。”


    展钦自然知晓安庆县主是何人。


    陛下打天下之时,身边自然有不少能人异士,追随者甚众,其中最为倚重之人,乃是天下兵马大元帅宋星。


    宋星乃水匪出身,虽是女子,却十分豪迈洒脱,她膝下几个儿女亦有从龙之功,皆为朝中重臣。国朝稳定后,宋星又诞一女,名曰宋勤,宋星已封无可封,便为小女讨了个县主之位,顺天帝亲自拟的封号“安庆”。


    安庆县主性情如火,乃是京中有名的泼辣爽快人,容鲤小她四五岁,却与她亲厚,常将她接入宫中,一块读书玩耍,直到前两年安庆县主外嫁沧州。


    长公主殿下之私交,驸马向来是无权管束的,展钦本也不欲说什么,目光无意间略过容鲤,却见容鲤很有几分紧张兮兮地将膝上落的几本书册收好,藏进了袖中,不给他看。


    待马车回了公主府,二人一同下了轿辇,容鲤如穿花蝴蝶一般往里头走,一面迫不及待地问起身边的侍从:“谈大人今日可忙?”


    “回殿下,谈大人正在药庐煎药。”


    “待谈大人事毕,你请她到花厅来。”容鲤吩咐下去,回过身来极其自然地拉住展钦的衣袖,"驸马,随我来。"


    展钦目光扫过她拽着自己衣袖的纤白手指,没有挣脱,任由她引着穿过庭院。


    公主府内暖香馥郁,亭台精巧,与他的居所截然不同。下人们皆垂首屏息,不敢直视,只是人走远后,便不免凑到一起去,谈起公主与驸马竟会一同回府这等八卦杂言。


    容鲤一进花厅,鹦哥儿就飞到了她的肩膀上,贴着她的脸轻轻啄着,容鲤伸手把它捧下来,想叫它翻个跟头,却不想它一看见展钦,便扇着翅膀嘎嘎乱叫起来:“坏驸马!臭驸马!”


    叫了几声,就一下子飞回了鸟笼里,再不肯出来了。


    展钦眉头一挑:“这就是殿下要叫我看的鹦哥儿?”


    容鲤不想这小肥鸟今日如此不配合,才夸出去的海口收不回来了,小小一张脸上很有几分尴尬之色。


    好在谈女医很快来了,容鲤立刻将鹦哥儿的事儿抛到一边去:“谈大人,你替驸马看看。驸马诸事繁忙,我拖你开了些滋补身子的药,驸马只喝了一回便说不要,因此请大人亲自看看。”


    谈女医看见了容鲤悄悄使过来的眼色,自然想起来自己开的那壮阳药方,只是不想殿下竟将人带来给她看。


    她倒本来就觉得奇怪,长公主殿下天姿国色,驸马又正是血气方刚的年龄,殿下主动亲近,驸马竟能毫无反应,恐怕是那处不行。只是怎么才喝了药就来看——她开的药方子可劲道的很,难不成驸马看起来如此器宇轩昂一表人才,实则竟虚成这样?


    因此她便很是公事公办地请展钦坐下,伸手搭上他的脉搏,凝神细察。


    只是甫一探脉,谈女医心中便吃了一惊,眼中闪过一丝极淡的讶异——这脉象沉稳有力,气血充沛,阳气旺盛过寻常男子太多,哪里需要什么温补壮阳之药?分明是健壮得很!


    谈女医心中闪过数个关于“展大人真是当世柳下惠”等等念头,面色却不显,很是如常地说道:“驸马身子确实健壮,先前的药不必再喝了。”


    容鲤闻言,小脸顿时垮了下来,喃喃道:"所以......那药当真是不需要了?"她好不容易寻到的"和好利器",竟是个彻头彻尾的误会?


    "是药三分毒,无病自然无需服药。"谈女医肯定道,目光却若有所思地在展钦与容鲤之间扫过。驸马身子无碍,却对投怀送抱的殿下疏离回避,这其中的缘由,恐怕就不是她一个医官能探究的了。


    展钦对谈女医的审视目光恍若未觉,起身淡淡道:"有劳谈大人。既然无事,臣......"


    "用了午膳再走!"容鲤立刻打断他,再次扯住他的衣袖,眼巴巴地望着,"我让小厨房准备了许多菜式,你定要尝尝。"


    看着她那生怕他离开的模样,展钦到了嘴边的拒绝终究没能说出口,微一颔首:"......好。"


    容鲤顿时笑逐颜开,忙不迭地吩咐下去。


    午膳设在水榭。席间,容鲤因"药方乌龙"有些讪讪,不便再如往常般缠着展钦说话,只默默用膳。展钦乐得清静,目光却不经意间瞥见容鲤座位旁的软垫下,压着一本露出些许边角的册子,封皮花哨,并非宫中规制的书籍。


    他眸光微动。


    用过午膳,容鲤被携月请去查看新到的几匹织锦缎子。展钦则被扶云引至暖阁稍作休息。


    暖阁内静谧,燃着宁神的淡香。展钦坐在窗边矮榻上,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他的目光再次落向之前容鲤坐过的位置,那本册子依旧半掩在软垫下。


    鬼使神差地,他起身走了过去,修长的手指拈起那本册子。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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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上写着《鸳鸯秘戏谱》几个字,字体婉约,却透着一股暧昧。他眉头蹙起,翻开内页,里面竟是图文并茂,描绘着男女缠绵之景,画风大胆露骨,旁边还配着些香艳词句。


    一股无名火骤然窜起!难怪她近日言行越发大胆,竟是被这等污秽之物蛊惑!是谁?竟敢将这种东西送到长公主手中?!


    他指节用力,书页被捏得微微变形。体内那股因停药而稍缓的燥意,此刻混合着怒意,再次汹涌起来。脑海中不受控制地浮现出容鲤可能看着这些图画,懵懂模仿的情形......这念头让他呼吸都重了几分。


    "驸马在看什么?"容鲤清亮的声音忽然从门口传来。


    展钦猛地回神,下意识想将书册藏起,却已来不及。容鲤脚步轻快地走进来,好奇地看向他手中的东西。


    待看清那熟悉的封面,容鲤"呀"了一声,脸颊瞬间飞红,像是熟透的樱桃。她慌忙上前,想将书抢回来:"这、这不是我的!是......是携月姑姑放在这儿的!"


    她欲盖弥彰的模样,更坐实了此书与她有关。展钦手腕一抬,避开了她的手,将书册握在身后,垂眸看着她,声音低沉危险:"哦?携月姑姑......看这个?"


    容鲤被他问得语塞,脸颊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眼神飘忽,不敢与他对视。她越是慌乱,展钦心中的怒意便越盛,其中还夹杂着一丝他自己都未曾明晰的,类似于所有物被觊觎的不悦。


    "殿下,"他向前逼近一步,高大的身影将她笼罩,语气带着前所未有的压迫感,"可知此书内容,并非殿下该看的?"


    他靠得极近,身上清冽的松香混合着一丝难以言喻的侵略性,将容鲤牢牢包裹。她心跳如擂鼓,被他逼得后退,小腿却抵住了矮榻边缘,无处可逃。


    "我......我不过是好奇......"她声音细弱,带着颤意,仰头看着他近在咫尺的俊美面容,那双浅色眸子里翻涌的暗色让她心慌意乱,却又隐隐生出一丝陌生的悸动。


    "好奇?"展钦几乎是咬着这两个字,目光掠过她因紧张而微张的唇瓣,那柔软的、他曾无意间见过她舔去醍醐的唇......体内的躁动如同脱缰的野马,冲击着他引以为傲的自制力。他猛地伸手,撑在容鲤身后的榻沿上,将她困于方寸之间。


    "那殿下......从中学到了什么?"他的气息拂过她的耳廓,带着灼人的温度,声音喑哑得不成样子。


    容鲤浑身僵硬,被他圈禁在这狭小的空间里,周围全是他的气息。她脑中一片空白,那些话本里的图画文字混乱地闪过,与眼前展钦深邃的眼眸、滚烫的呼吸交织在一起,让她头晕目眩,几乎无法思考。


    "我......我没有......"她徒劳地否认,眼睫颤抖得如同蝶翼。


    展钦凝视着她潋滟的眸、绯红的脸,以及那无意识流露出的一丝脆弱与诱惑,最后一丝理智在崩塌的边缘。他的目光在她脸上流连,从湿润的眼角到微张的唇,每一处都像是在无声地邀请。


    "没有?"他低哑地重复,又逼近了几分,鼻尖几乎要碰到她的,"那殿下昨日在书房,说要臣在你身上落墨,又是从何处学来的?"


    容鲤被他问得哑口无言,只觉得浑身都在发烫,尤其是被他气息拂过的地方,更是酥麻难耐。她想要推开他,双手却软绵绵的使不上力气。


    "那是......那是话本里......"她下意识地辩解,却在说出口的瞬间意识到失言,慌忙捂住嘴,一双眼睛瞪得圆圆的,像是受惊的小鹿。


    展钦眼底的暗色更浓。果然是因为这些话本!他几乎能想象出她躲在帐中,就着夜明珠的光,偷偷翻阅这些淫词艳曲的模样。那股无名火烧得更旺,却不再是单纯的怒气,而是掺杂了更多复杂难言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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