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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 情郎。

作者:明月可追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景回含糊地应了句,“啊,出去玩。”


    “快该用午膳了,午后还有雪,改日再去吧。”陆颂渊淡淡说道。


    这什么语气,怎么跟她父皇说话一般。


    听得人好生火大!


    “不行,我着急呢。”


    景回懒得理他,拉着白智就要往前方的马车走。


    “阿珠。”


    陆颂渊眼神一黯,快速伸手握住景回的手,一把将她拉来了身前。


    景回毫无防备,被拉的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在陆颂渊身上。


    她一只手扶着陆颂渊的肩膀,喘了两息后,怒道:“你干什么!”


    陆颂渊一只手攥着景回的手,另只大掌握住她的腰,让她站稳,又问道:“有什么着急的事,非得这会儿出去?”


    景回深觉他莫名其妙,难伺候得很。


    她站起身子,拍了下陆颂渊掐着她腰的手,瞪他:“你管的好宽,都说了有事。”


    “我说让他离你远点,你就要去找他。”


    陆颂渊拽了下景回,仰头看着她说道:“这么难舍难分吗?”


    “谁?连珠?”


    景回气呼呼,不知道这人脑中弯弯绕绕都是些什么。


    她又拍了陆颂渊的手背一下,放狠话,“你松不松手,不松你会后悔的。”


    将军府前人来人往,不少人驻足偷偷往这厢看。


    陆颂渊抿了下唇,还是松开了手。


    景回登时后退好几步,甩了甩被陆颂渊捏痛的手,瞥了他一眼。


    人来人往的街上,陆颂渊一身玄衣端坐轮椅,长发用红冠高高束起,若是眉间没那丝戾气,端得是一度清正模样。


    来上京许久,他不怎么出门,周身气质还是若荒漠之中的挺立的大树,与上京格格不入。


    景回与他对视,陆颂渊眼神中那抹复杂的情绪让她心尖一颤,她也说不上那是什么意思,只觉得陆颂渊此时,令人想要怜爱得很。


    怜爱?


    她在想什么!


    算了。


    景回慢悠悠晃到陆颂渊身边,低头看了他一眼,见他耳垂冻得通红,她上手捏了下陆颂渊的耳垂,不出所料,手瞬间被握住了。


    “我出去买点东西,会回来陪你用午膳的。”


    景回反手握住陆颂渊,有几根手指插到了他的指间,问道:“要不,你跟我一起去?”


    刚问完,景回就后悔了。


    “好。”


    “……”


    没想到他答应这么快,俩人大眼瞪小眼,景回一口气松懈下去,“走吧。”


    景回最终上了陆颂渊的马车。


    他的马车宽敞,与景回初坐之时不同,加了不少软垫靠背,虽颜色都是深色,但坐上去舒适不少。


    车轮滚滚走过安平大街,直往上京的西北之处走去,穿过大街,眼前的巷子越来越窄,景回趴在车窗上打了个哈欠。


    “回来。”


    马车里面有熏笼,陆颂渊腿上盖着厚厚的毯子,他低头看着书,头也不抬说道:“喝风着凉。”


    景回转头朝他哼了一声,她摸了摸冻红的鼻尖,仿佛想要打喷嚏,还是乖乖把窗户关上了。


    并非是她愿意看这空旷的街道,只是和陆颂渊在一起太无聊了。


    她和他也没什么话讲,现下还有求于他,跟他说话他也总是呛人,且他还不让陆昼雪和白智进来。


    感受到她幽怨的眼神,陆颂渊抬眸看了她一眼,给她倒了一杯热茶。


    景回捧起那杯茶,蹭到陆颂渊身边,裹着毯子缩在小榻上,看向他腿上的书,问道:“你在看什么?”


    陆颂渊瞥了眼景回,修长的手指轻轻翻过书封,摆在景回面前说道:“奇门兵器。殿下可看过?”


    “听说过。”


    景回偏头看了看书封角落的印章,说道:“咦?这似乎是宫中的书?”


    陆颂渊嗯了一声,说道:“前些日子在二皇子府中见到,他见我对这书感兴趣,便送给我了。”


    又是景傲。


    景回眉头紧紧皱起,她把茶杯放在桌上,“陆颂渊,我跟你说了许多次,景傲此人有毛病,让你离他远一点,你是丝毫不放在心上是吧?”


    见陆颂渊看书不言,景回从毯子下伸出脚,踩在陆颂渊腿上,想起他的腿没有知觉,景回脚用力晃了晃,“说话。”


    “知道了。”


    陆颂渊伸手握住景回的脚踝,把她的脚重新塞回毯子里,淡道:“前些日子刚回上京,宫中庶务有绕不开他的地方,殿下见谅。”


    他答应的也太过爽快了,景回一噎。


    “下次再让我看见你跟他走得近,你就再也别回将军府了。”


    陆颂渊这才抬头看了景回一眼,见她脸上不似玩笑,他挑了挑眉,“嗯,知道了。”


    马车一时安静下来,过了约莫半刻钟,白智的声音从马车外传来。


    “公主,将军,到了。”


    景回掀开车帘,只见马车正停在一个小巷子口。


    正是天光大亮之时,那小巷却昏暗如黄昏。两侧堆积的雪还未化完,雪水汩汩流出巷外。


    景回由白智扶着下了马车,眼见出来巷子的人脚上都沾着泥,她踩了踩地,转头对看向坐在马车里的陆颂渊。


    “轮椅怕是会陷进去,你在马车上等我便是,我和白智去去就回。”


    陆颂渊皱皱眉,倒也没说什么,指尖点了点桌子说道:“昼雪,跟着殿下。”


    “是。”


    “走吧。”


    三人深一脚浅一脚走进巷子里,陆昼雪扶着景回,景回一边注意着脚下,一边问白智道:“大师竟住在此处,是为了清净吗?”


    “是为了躲债。”


    白智说道:“他性子执拗,见上京有人卖假货,就处处揭人家的老底,后来有一次砸了权贵的店,欠了好大一笔钱,只好躲在了此处。”


    “若是这簪子做得好,本公主帮大师解困。”


    景回笑了下,“不过你怎么对此了解如此清楚,这大师难不成是?”


    “是我三叔伯。”


    白智说道:“我们在南疆的亲人皆已去世,我在上京,他说他在此处安心。纵是这些年他在上京东躲西藏,也没吃了苦头,偶尔易容去上京城中转转,到处挑那些做假货的人的毛病,他乐得很。公主好意,我替他心领了。”


    人各有命,景回笑了下,说道:“好。”


    说话间,三人停在了一座草屋前。


    白智上前五短三长又五短敲了敲门,很快门从里打开,出现一个白净若书生模样的人。


    白智唤道:“三叔伯。”


    竟然这般年轻,景回本以为这三叔伯会是蓄着胡子凶巴巴的中年人。


    “阿智,怎地这会来了?”三叔伯问完,看见景回和陆昼雪,防备地问道:“她们是谁?”


    “先让我们进去吧。”


    三叔伯信任白智,闻言左右看看,把门打开,众人一同进了院子。


    院子亦是黑暗无比,景回皱了皱眉,却听白智说让跟着三叔伯,景回应了声,跟着三叔伯一连走过三道门,这院子的玄机才展现出来。


    与巷子的漆黑不同,三道门之后的院子院墙仿佛如半个宫墙般,天光倾泻进来,照的满院子的白玉砖亮晶晶,如临仙界。


    院中横七竖八杂乱地放着雕刻工具,飞舞的木屑到处都是,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香木的味道。


    景回走到院中,正看见西北之处的墙角,生长着一颗高大的树。


    景回仰头看了看,问道:“这便是神木?”


    闻言三叔伯瞬间警惕起来,他大步挡在景回与神木之间,说道:“你是谁,你想干什么?”


    陆昼雪立刻上前,挡在景回面前,横剑在他三叔伯眼前,“大胆!”


    白智连忙上前介绍,“三叔伯,这是大梁朝的嫡公主,六公主殿下。公主,这是我三叔伯,白渡。”


    白渡问道:“公主?公主来此作甚?抢我的神木吗!”


    “普天之下,本公主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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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还用得着去抢吗?”景回好整以暇,淡淡说道。


    白智一噎,天下确实是人家家的。


    “我来找你,是想让你给……给我做个男子用的簪子。”


    “咦?”


    这些年和权贵交手多了,白智的性格简直如面团,被揉捏后变得更加有嚼劲。


    景回大婚之时,白智可去凑热闹抢了不少喜糖喜钱的。


    “公主这般偷偷摸摸,难不成是做给……情郎的?”


    “三叔伯!”


    白智连忙唤,白智立刻捂住了嘴,看了眼陆昼雪手中的剑后跑去躲在了白智身后。


    景回皱眉,白智道:“公主恕罪。”


    “无妨。”


    景回瞥了眼白智,坐在陆昼雪给她搬来的椅子上,顾自说着:“这簪子,本公主要流云形状,簪尾刻一茉莉花,坠子要日月两条,皆保留神木原本的颜色,整体要是大气磅礴的模样。你若做好了,本公主便不与你计较方才出言不逊之事,若做不好,你就等着掉脑袋吧。”


    平心而论,做了这么多年簪子,景回提出的这要求并不难,但被人指使,白智还是下意识站直身子瞪着景回。


    不过面前的可是皇家正统的嫡公主,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真的忤逆。


    景回哼笑一声,“昼雪,押着他去做。”


    “是。”


    陆昼雪当即就向白渡走去,白渡连忙后退,“做做做,我最会做簪子了,半个时辰,我保证给公主做出来,你别过来。”


    说完后,白渡一溜烟跑去了北边的房中,咣当一下关上门,不过片刻便响起了磨木头的声音。


    景回哼笑一声,站起身来拍了拍裙摆。


    左右无事,她在白智的院中晃悠着,走到神木边时,忽然感觉脚下有些空。


    景回又踩了踩,确实是空的。


    她疑惑地问身边的白智,“这处是?”


    白智看了眼屋内,说道:“还请公主见谅,三叔伯这院子地下有几条通道,有通往酒楼的,有通往赌坊的,还有通往城外的。几乎天天都有人通缉三叔伯,他又是个闲不住的,是以挖了这些地道,不过我敢担保,他绝不做伤害别人之事,还请公主恕罪。”


    景回笑了下,又踩了踩脚下,说道:“他别哪日挖穿皇宫就行。”


    “绝对不会。”


    白智跟在景回身边,说道:“去岁公子遇袭,三叔伯就曾从此处滑出去送信。”


    “还算有用。”


    “是。”


    二人这厢又研究了一会儿白渡的院子,约莫将到一个时辰之时,北屋门又咣当一声,打开了。


    白智一身木屑,手中捧着簪子走出来,跟在他身后的陆昼雪也是一身木屑。


    景回皱皱眉,问道:“做好了?”


    白渡咳嗽了几声,口中的木屑喷了出来,他举起来说道:“做好了,还请公主过目。”


    景回伸手拿过。


    她本以为神木做出的来的簪子会是青绿色,却不曾想乃是正极了的血红。


    簪子形状若流云,线条起伏流畅,茉莉花瓣栩栩如生,两条坠子为金链牵着,一为正圆乃是日,另一圆缺乃是月。


    花团似锦,日过同辉,真是美极了。


    “做得好。”


    景回晃了晃手中簪子,问道:“可真能静心安神?”


    白渡哑着嗓子,“神木长了百年,又在神水泡了数年,自是有多重功效,小的不敢骗公主。”


    “赏!”


    景回笑了下,看向陆昼雪,“本公主先走一步。”


    景回的眼光乃是一等一的好,她喜欢,陆颂渊定也喜欢,他一喜欢,说不定今日就能帮阿姐了!


    她大步往巷子外的马车上走去,鞋底沾的泥都快有鞋子厚了景回也顾不得,她走上马车,掀帘之时,脚下打滑,景回险些摔倒。


    她在马车门外的小格子间踢掉鞋子给婢女,只穿袜子跑进马车里面,掀帘对陆颂渊说道:“陆颂渊,看我给你带什么好东西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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