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王扑到床边,双腿一软几乎跪倒在地,她颤抖着双手紧紧握住女儿冰冷僵硬的手,滚烫的泪水滴落在女儿毫无血色的手背上:“爱丽丝!我的孩子!看着我!别离开母亲!求求你……别离开我……”
爱丽丝公主似乎感应到了母亲的存在,睫毛极其微弱地颤动了一下,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睁开一丝眼缝,气若游丝,断断续续地呢喃,声音轻得如同叹息:“母亲……别哭……我……我感觉不到痛苦了……很轻……很温暖……我要……飞走了……去……找父亲了……别为我……难过……”这近乎遗言的话语,更是将所有人的心都撕碎了。
一位年纪最长的医师面色沉重地叹了口气,从一旁的银质托盘里拿起一把闪亮而冰冷的小放血刀和一只盛放血污的器皿,他似乎还打算进行这时代医学最后、也是最徒劳的尝试。
“住手!”
一声清冽而带着不容置疑威严的喝止声骤然响起,打破了室内的悲恸。
凌清沅快步上前,一把用力推开老医师拿着刀的手,她的动作迅捷而果断,眼神锐利如刀:“她现在气血枯竭至此,血脉微弱如游丝,你这一刀下去,不是在救她,是在加速她的死亡!是谋杀!”
那老医师被她突如其来的厉声呵斥和精准的点破震慑住了,看着她沉静却充满威势的东方面孔以及身后那位气场强大、眼神冰冷的迈克罗夫特·福尔摩斯,一时竟被她镇住,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嘴唇嗫嚅着,却发不出声音。
凌清沅顾不上其他,她挤到床边,目光迅速扫过爱丽丝公主那近乎死寂的面容和微不可察的生命体征。
时间就是生命,她深吸一口气,体内离经易道内力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和强度疯狂运转,近乎透支地抽取着所有潜能,全部精神高度凝聚于一点。
[你悄悄对自己说]:锋针!
她抬起手,指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凝聚起璀璨而浓郁的、几乎化为实质的翠绿色光华,那光芒纯净而充满勃勃生机,甚至让周围空气都发出一阵极其细微却清晰可闻的、如同春日冰雪消融般的嗡鸣震颤。
她并指如剑,神情肃穆,将凝聚了她此刻全部内力、意志与希望的、最强力的一记“锋针”,隔空精准地点入爱丽丝公主心口要害的膻中穴。
那股精纯、磅礴、带着极致修复与唤醒力量的生机能量,如同生命甘泉般瞬间涌入公主近乎彻底枯竭的经脉与脏腑。
就在所有人都沉浸在巨大的悲伤和绝望中,甚至有人已经开始在胸前划着十字,低声祈祷,以为公主下一刻就要蒙主恩召,魂归天国的那一刻——
神迹,就在他们眼前发生了!
原本眼神彻底涣散、气息几乎断绝的爱丽丝公主,身体猛地一震,仿佛被一道温暖的闪电击中,她发出一声清晰而带着惊讶和极度舒适感的、深深的吸气声,那声音如此有力,如此真实,瞬间刺破了房间内死寂的绝望。
她苍白如纸、毫无生气的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泛起健康的、充满活力的红晕,原本微弱到几乎消失的呼吸变得深沉、平稳而有力,那双原本黯淡无神、即将永远闭上的蓝眼睛,猛地睁开了,恢复了神采,甚至带着一丝茫然和巨大的惊奇,仿佛刚从一场漫长的噩梦中醒来。
“我……我这是……”她下意识地抬手摸了摸自己温暖起来的胸口,感受着体内那股久违的、汹涌流动着的温暖而有力的生命能量,甚至自己用手臂支撑着,从深陷的枕头里坐了起来。
她惊讶地活动了一下手腕,又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我感觉……好奇怪……一点都不难受了?反而……感觉很有力气?就像……睡了一个很长很舒服的觉?”
整个房间瞬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如同被美杜莎的目光石化了一般,僵立在原地,每个人都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脸上写满了极致的震惊和难以置信!
回光返照?绝不可能!世上绝没有任何回光返照能让人瞬间拥有如此健康红润的气色、如此深沉有力的呼吸和如此充沛清醒的精神状态!
这完全是……完全是生命被强行从死神手中夺回、并注入了崭新活力的景象!
爱丽丝公主似乎被自己身体的变化彻底惊喜到了,她甚至小心翼翼地掀开沉重的锦被,尝试着将双脚落地,赤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难以置信地原地轻轻走了两步,感受着失而复得的、切实的力量感。
她猛地转向离她最近的、那位脸色因内力过度消耗而异常苍白、额角布满细密汗珠的东方少女,眼中充满了纯粹的感激和惊奇:“是你……对不对?我刚才感觉到……你好像用什么……‘扎’了一下?然后一股好温暖好舒服的暖流涌进来,我就好了!是你救了我!对不对?!”
女王这才从极致的、几乎让她心脏停跳的震惊中猛地回过神来,她冲上前,颤抖的双手近乎贪婪地抚摸女儿温暖红润、充满弹性的脸颊,感受着她有力而平稳的心跳,巨大的、失而复得的狂喜如同海啸般瞬间淹没了她。
眼泪再次汹涌而出,却是喜悦到极致的泪水,她一把将女儿紧紧搂在怀里,声音哽咽得几乎说不出完整的话:“上帝啊……奇迹!这是真正的神迹!感谢上帝……感谢你……孩子!你救了爱丽丝!你是我和整个王室的大恩人!!”她激动得语无伦次。
但女王毕竟是女王,极致的狂喜过后,她强大的理智和深植于心的政治本能迅速回归。
她强压下激动,深吸一口气,转向凌清沅和迈克罗夫特,语气恢复了部分威严,但依旧带着难以抑制的颤抖:“福尔摩斯先生,菲茨罗伊小姐,感谢你们,请二位先回客厅稍候片刻。”她需要时间安抚女儿,更需要一个绝对私密的环境来询问这不可思议的一切,此事绝不能在外人面前深谈。
凌清沅和迈克罗夫特依言,在一位面色依旧惊疑不定的侍从引导下,沉默地回到了之前的客厅。
客厅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迈克罗夫特走到窗边,背着手望着窗外庭院里的景色,沉默不语,仿佛在重新评估一切。
凌清沅则安静地坐在一张扶手椅里,指尖微微颤抖,悄悄调息,努力恢复几乎枯竭的内力,心中波澜起伏。
约莫半小时后,女王再次出现。
她已重新整理过仪容,换上了一件更显庄重的黑色裙装,发髻一丝不苟,脸上补了粉,试图掩盖哭过的痕迹,但眉宇间的激动、疲惫和一种前所未有的、锐利的探究光芒依旧难以完全掩饰。
她挥手,用不容置疑的语气屏退了左右所有侍从,并亲自关上了客厅厚重的门,确保室内绝对私密。
“现在,菲茨罗伊小姐,”女王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前所未有的严肃和一种近乎紧迫的探究,她走到凌清沅面前,灰色的眼睛紧紧盯着她,“这里没有外人。请你告诉我,刚才那究竟是什么?那绿色的光芒?你究竟对爱丽丝做了什么?我必须知道全部的、真实的真相。这……这太惊人了,它颠覆了我所知的一切。”
她深知此事若传扬出去,其细节足以在整个欧洲宫廷引起轰动和难以想象的纷争与觊觎。
凌清沅站起身,微微躬身,声音清晰而低沉,确保只有女王和迈克罗夫特能听清:“陛下,那是一种极为罕见的、源自东方古老医学传承的‘急救秘术’,名为‘锋针’。”
“它并非魔法,而是通过特殊训练,将施术者自身的生命能量高度凝聚,转化为一种极具活力的‘生机之力’,在最危急的关头,强行注入患者心脉要害,以此激发其近乎枯竭的生命本源,使其在极短时间内恢复大半生机,为后续的精心药物调理与休养争取最宝贵的时间。”
她坦诚了能力的巨大限制,这既是事实,也是最好的保护:“但此术绝非万能。它无法起死回生,对自然衰老和某些沉疴痼疾效果有限,且极度消耗施术者的心神与元气,每次施展后需极长时间才能恢复,无法频繁使用。”
说到这,她顿了顿看了眼女王的脸色后才继续说道:“并且,其效果也极大程度上取决于患者本身的生命底蕴与年龄。公主殿下虽病重,但毕竟相对年轻,底蕴犹存,故能奏效。”她巧妙地将游戏技能“恢复50%气血”的概念转化为更符合时代认知的“恢复大半生机,为后续调理争取时间”。
女王听得极其专注,每一个字都仿佛在她心中激起巨浪。
灰色的眼睛里充满了震惊、权衡与一种深切的领悟。
她能理解“代价”与“限制”,但这能力本身已足够逆天,这相当于为她最珍视的家人争取到了一张极其宝贵的、从死神手中抢时间的王牌,其战略价值无法估量。
“我明白了……”女王缓缓吐出一口气,目光变得无比锐利,她扫视了一眼迈克罗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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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后者微微颔首,表示完全理解此事骇人听闻的重要性与必须绝对的保密级别。
“今天在这里所说的一切,”女王的语气斩钉截铁,带着君主的绝对威严,“真相,绝不能让第四个人知道,所有在场的人员,我会亲自下达最严格的封口令。”
她顿了顿,给出了对外的统一口径:“对外,只能说是菲茨罗伊小姐运用了精湛的、源自东方的整体调理医术和独特的东方药剂,缓解了公主的危急症状,为后续治疗奠定了基础。明白吗?”这话既是对凌清沅说,也是对迈克罗夫特说,更是最终的决定。
“是,陛下。”凌清沅和迈克罗夫特同时应道,语气郑重。
女王这才似乎真正松了一口气,脸上重新露出真挚的、带着母性光辉与巨大感激的笑容,她上前一步,拉起凌清沅的手,轻轻拍着她的手背,语气变得无比亲昵和温暖:“好孩子,我亲爱的孩子,你救了爱丽丝,就是救了我!从今天起,你就是我最珍视的客人,是王室的恩人,菲茨罗伊家族的事,你完全不用担心。”
她转向迈克罗夫特,语气果断:“迈克罗夫特,以最快速度办理一切继承文件,我会亲自签署特许状,扫清所有障碍,确保没有任何人能以任何理由阻挠。”
她又看向凌清沅,仔细打量她稚嫩却沉静的面容,眼中充满了慈爱:“对了,亲爱的,你看起来如此年轻,有十五岁了吗?这东方的秘术真是神奇,需要从小修炼吗?”
“回陛下,刚满十五岁不久。”凌清沅回答,语气乖巧,“家族传承,确需自幼研习。”
“好,好!”女王轻拍着她的手,笑容愈发真切,“我记得你的祖父老埃塞克斯公爵与皇室关系匪浅,明年的社交季,就由我们皇室来为你引荐!务必让你成为伦敦最受人瞩目、最受欢迎的明珠。”
她沉吟片刻,笑容温暖而充满祝福:“至于名字……塞西莉亚,意为‘光明’与‘音乐’,愿你如光明驱散病痛与阴霾,为我的家庭带来希望与愉悦的乐章,你觉得如何,我亲爱的塞西莉亚?”
凌清沅屈膝行礼,姿态优雅:“谢陛下赐名,此恩此名,永铭于心。”
又温言交谈了几句,关切地询问了她是否需要休息,女王才满怀感激地让他们离开,自己则迫不及待地要回去陪伴那位重获新生、想必有无数话要说的女儿。
走出白金汉宫,午后的阳光穿透伦敦常有的阴霾,温暖地洒在身上。
凌清沅才真正感到一阵虚脱般的疲惫袭来,脚步微微有些发软,但心中却充满了前所未有的轻松与巨大的、难以言喻的成就感。
她不仅成功了,而且是以一种远超预期的方式,赢得了一位君主毫无保留的感激和最坚实的庇护。
迈克罗夫特·福尔摩斯走在她身旁,步伐沉稳,他那总是如同冰封湖面般的脸上,此刻竟也融化了一丝,露出一抹极淡却真实的赞赏笑容,灰蓝色的眼睛里闪烁着算计彻底落定后的满意光芒。
“表现得出乎意料的优秀、冷静且极具决断力,塞西莉亚小姐。”他平静地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难得的、几乎难以察觉的温和,“你今日所展示的‘价值’,其真正份量与潜在影响力,已远远超出我最开始的任何预估。”
凌清沅转脸看他,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个真诚的、带着疲惫却无比明亮的微笑:“这一切,都离不开您的指引与至关重要的帮助,福尔摩斯先生。若非您的安排、信任与关键时刻的出言,我绝无可能站在这里,更无可能获得这样的机会。日后若有需要我的地方,请尽管开口。”她再次明确了同盟的诚意与回报的意愿。
迈克罗夫特嘴角的弧度加深了些许,低沉醇厚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罕见的、近乎愉悦的调侃:“这份独特而强有力的‘礼物’,想必能让许多……喋喋不休、试图阻挠的反对声音,彻底安静下来了。”他意有所指,显然对未来的局势有了更清晰的判断。
他微微颔首,用了一个正式而充满认可意味的称呼,为今天这场惊心动魄却又大获全胜的觐见,画上了完美的句点:
“那么,恭喜你了,埃塞克斯公爵阁下。”
塞西莉亚·凌·菲茨罗伊迎上他洞察一切的目光,坦然接受了他的祝贺,两人相视一笑。
一种基于绝对价值认可和互利共赢的、牢固而特殊的同盟关系,在这一刻,真正奠定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