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平淡然开口,他只是说单独用一法不足,可合二为一就很好。
“提前设伏、正面诱敌、迂回包抄、断其后路。”
“寅字营两千提前雪中设伏,放五千北罕兵过去,以待拦截。”
“据耗子所言,敌军五千,步卒三千,骑两千,那么新野城出兵五千,骑三千,步两千。”
“其中两千步卒一半为弓弩兵,一半为重甲步兵。”
“两军对阵,敌军势必骑兵先打个冲锋,一千重甲以守为主,我军骑兵冲锋,主冲散敌阵,弓弩主打伤敌,骑兵多于敌兵,则为追敌。”
“两军交战之际,我军后方可派几百骑迷惑敌兵,原地策马打转,扬起滚滚雪尘,造千军万马之势,敌军定不恋战。”
“他们本就不打算久战,否则不会出兵五千尔尔。”
“最后便是寅字营拦截,届时可用用链枷箭,绊马索.....”
林安平端起茶杯喝了几口,看向厅内三人,“具体出兵、何处设伏,以及对敌列阵,还要仔细斟酌。”
“嗯、”宋高析听完点了点头,瞥了一眼黄元江和徐世虎,“便以林长史之言。”
“此战便交由你们两人,下去商量具体对策吧。”
“属下遵命!”徐黄二人起身抱拳领命,“属下告退!”两人前后脚离开。
“林长史等下再走、”
林安平正准备也起身离开,却被宋高析叫住,欠到一半的屁股坐了回去。
“你认为此战之后,土鄂城年前可还会有动作?”
宋高析问这话的时候,眉头微微皱起,似有心事。
“二爷,此战我军若是大捷,全歼敌军的话。”林安平摇头,“年前克恩当不会再轻举妄动,老老实实等着来年开春。”
“那就好、”
察觉到二皇子神色异样,林安平犹豫了一下开口。
“二爷是要回江安了吗?”
“呵呵...”宋高析闻言愣了一下,摇头笑了笑,端起桌上茶杯,“林长史聪慧过人不作假,什么事也瞒不过你。”
“二爷谬赞了,”林安平望向院子方向,“属下只是进院子的时候,看见二爷身边下人在收拾东西。”
“是要离开,但也要等到下个月,年前赶回京都就行了。”
林安平不语,心中暗自寻思,这个时候让二皇子回去,只怕是江安有人坐不住了。
想想也是,自古以来什么对上位者最重要?那必是忠诚。
何为忠诚?谓之忠心。
何来忠心,必要得人心。
上位者仁政,人心向之,可还有一点,打仗征战,最能收拢人心军心。
就好比眼下,边关的这几万汉华兵将,不说对二皇子赤诚一片,但也绝对没有半句说词。
若是二皇子继续为统帅,继得新野之后,再一举拿下土鄂、河特两重城。
那.....
“想什么呢?”宋高析见林安平沉默入神,淡淡开口,“不该想的一定不要多想,为自己好。”
“二爷恕罪,属下走神了。”
宋高析挪了挪屁股,方才神色不见,换了一副好奇神色。
“林安平,一直有件事想问你,你能不能为本殿下解惑?”
第一次见二皇子这般模样,林安平眼角抖了一下,拱手,“二爷但说无妨,属下知道的,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那成,”宋高析眨了下双眼,“当年你救太子的时候,当时是不是还发生了别的事?比如只有在扬你们二人知道的事?”
自从第一次见到林安平,宋高析看他模样就知他过的如何,随后找到了太子,本是为了借此奚落一番。
但就是与太子对话的时候,隐约嗅到不一样的感觉。
最后他在太子面前提到了林安平,太子那隐藏的厌恶瞒不住他。
所以他料想,当年那扬狩猎,一定还有别人都不知道的事情发生。
毕竟当初太子马匹受惊,只有林安平第一时间发现追了出去。
太子被救下之后,便被随从太监护着匆忙离开了狩猎扬。
宋高析满眼期待望着林安平,此刻他哪像平日里的二皇子,妥妥村口老妇嘴脸。
林安平听到这个问题,表情愕然了一下,很快又恢复如常。
“回二爷,并无旁事。”
笑了。宋高析笑了,没事?那定然是有事了。
林安平一丝一闪而过的犹豫,一直盯着他的宋高析看的清清楚楚,就如当初他看到太子眼中那一丝厌恶一样。
知道了有什么隐情,宋高析并没有继续追问。
表情又恢复了淡然从容之色,手指有一下无一下轻轻敲打着桌面。
“林安平,你说一个王朝想要强盛当如何?”
这话该是我们讨论的吗?一个皇子和一个罪臣?林安平有些无奈瞄了二皇子一眼。
“属下不知...”
“那你说王朝是仁为好?还是以武好?”
干啥呀?!林安平想拍屁股走人,真不知二皇子此刻抽的什么疯。
“二爷,”林安平神色严肃,想着说点什么结束话题,但见宋高析清澈明入水的双眸,便改了口,“当文武相辅吧。”
“国弱,则重武,只有敢打敢拼,才能震住他人,越怂越危,百姓有句话说的好,蹬鼻子上脸,亦是如此。”
“国弱,想要休养生息是不可能的,只有先打,把自己变狠了,才能有缓冲时间。”
“一个国家想要强起,其实不需要多长时间,百年、甚至几十年就可以,一代一代人成长很快的。”
“隆礼尊贤则王,重法爱民则霸。”
“求国之强者,必固其民心;欲盛世之久者,必砺其志气。”
林安平起身,很认真的望着二皇子。
“二爷,自古国强不离民,民乃国强之根本,当今陛下仁政,为明君也!”
“哈哈哈哈....”宋高析也是起身大笑,点了点林安平,“你这句奉承之言,本殿下一定替你转告给父皇。”
林安平神色尴尬,谁要拍龙屁了?他只是做个比方而已。
“你说你一个文书生模样,为什么那么喜欢主战?”宋高析摇了摇头,“你将来若是入了庙堂,怕也不会受那些文臣待见。”
“二爷,真正对汉华虎视眈眈的真是北罕、南凉、苟挝、竹甸这些周边小国吗?他们也不过是棋子而已。”
宋高析收起脸上笑容,单手负于身后不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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