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爆红 千山团宠——楚兰辞
好在这事也不用他烦愁, 谢酌就算是有想法,或者说是每次一有想法,就来事。
这次倒不是仙盟的人, 而是千山的玉华长老,也就是前任宗主,他说要谢酌和他还有几个长老一起商量剿妖的事情,商量着千山该派谁去。
长老会议, 身为宗主的谢酌不得不出席。
谢酌:“有点事。”他说着还挺愧疚的。
楚兰辞摇头:“师父,你去忙吧,没事没事, 哈哈哈。机会多的是。”
谢酌哭笑不得:“你这是赶我还是留我?”
楚兰辞还没回答,谢酌走近一步, 把楚兰辞困在怀里, “当你是留我,师父记下了。”
“嗯?”楚兰辞微张着嘴。
那模样简直在引他深入。谢酌笑着低头, 亲了数下,方才与他分离,笑道:“如你所愿。”亲完,谢酌还意犹未尽地伸出手摸了自己口中的唾沫, 涂在楚兰辞唇上,这样完后, 才依依不舍地走了。
楚兰辞被最后那一下给撩拨得心头一颤。刚才接吻的时候, 身体也有感觉,就跟触电一样,人也总是下滑,全靠谢酌在托着自己。他也分不清自己的感受——眼皮一跳一跳的,心中居然有一点点遗憾, 心想着要是师父没走就好了。
这个想法出现的下一刻他立马又把想法的缰绳拉回来了。
谢酌好像给他编了一个密密麻麻的爱欲的网,这个网里他放肆地宠他,喜欢他。
他好像也不是很抗拒。
这种感情,与村子里的村民和学生给自己的完全不一样,灼热炙热,充满了占有欲。他能感受到谢酌的热情……
没人告诉他应该怎么处理这种事。
楚兰辞心思比较简单,从小到大,除了种花和卖花灯,就是村子里的事情。因为这种感觉让他手忙脚乱的,所以他也挺慌张的,于是就不去想了。
等谢酌走后,他便跑到那畦新栽的夜兰花前——法术是很好用,但还是得娇养花枝呢。
他仔细地照料:除虫、剪枝等。
弄完,摘了一大把夜兰花,有一部分他拿去送给了师父,还有一部分他准备送给几个师兄,然后就是钱不苟钱执事——这些都是曾经照顾过他的人。
最后的最后,楚兰辞捧着一把花去了之前去过的悔过崖,顺利地找到了那个守崖人。
他穿过风雪走到那守崖人的面前,把手中的兰花递给他。
“师伯——”
无咎师尊岿然不动,但注意力已然被楚兰辞吸引。
“这夜兰花送你,我刚种出来的。上次你跟师父说的那些话,谢谢你。”楚兰辞又道:“……另外也有些话想告诉你:师父说你已经没错,仍留守在这里。哎——我觉得有点小材小用了。其实吧,外面有好多事等着您去做呢。”他说着指了指自己的夜兰花,“比如我这花,能炼制成丹,也能当药品,又漂亮还有用。虽然吧,它看起来挺弱的。”
他一口气说了一大串,那边的无咎师尊问:“你到底想说什么?”
楚兰辞一听有戏,继续道:“你上次问我渊里有没有鱼,我想不管有没有,咱都是先试一试,这万一有鱼了呢。哈哈!您说是不是。——所以无咎师尊,我想聘请您当我们听风村的守护人。你守着个这崖还不如守听风村呢,听风村里目前尚有十几口人,我还会付给你灵石,你说多好——”
大乘期的无咎师尊:“…………”
没等无咎师尊回复,楚兰辞就把花先放下了,“师伯,你可以考虑考虑哈。工钱估计不多,我只能付得起一千一个月。其他要求,你可以提,我考虑看看。没其他的事,我就先走了。——这花不值钱,送给你哦。”
楚兰辞叨叨叨叨地说了一堆,方才心满意足地走了。
回去后他自我感觉是很完美的一天,明天把新种好的夜兰花全卖了,自己迟早得暴富!
哈哈。
次日一早,楚兰辞收拾整齐,便带着他的一把鲜花前往学宫,准备上课。他知道自己身份特殊,但没关系呀,他自我感觉应该也不是所有人都如上次那三个修士一样阴阳怪气吧。
果然上了两天,在修真基础理论和炼丹课上认识了几个朋友。
课的内容,楚兰辞是半点没听懂的——他也有认真听,但讲学的都是元婴期的中级修士,授课风格艰涩难懂。楚兰辞连筑基期都没有,先前都是谢酌等人把内容一点点撕开让他去记的。
听归听不懂,但只要上课,就是有灵石拿的,还有东西分。
就冲这一点,楚兰辞觉得自己有必要坚持下去,认认真真地把所有学业全部完成。以后真的下山回村,自己也算是在千山修炼过了。说出来也好听,也好做生意吧。反
另外,冲着和同学们的友好情谊,楚兰辞的卖花事业也开展地异常顺利。
他当然知道很多人都是冲着谢酌来的,仿佛是买了他的夜兰花,就能跟他们的千山宗主靠近一点。对于这一点,楚兰辞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因为自己的夜兰花本来就是好,卖的价格也很低啊。
后面还有很多人回购,这一点总跟谢酌没有什么关系吧。
这是一个赚钱的办法,还有一个赚钱办法就是善功堂。
也许就是那一捧花吧,自己居然和钱执事成了朋友。他从钱执事那里得知,善功堂确实有各种好东西,但只能用千山的功德点来换——试炼什么的,楚兰辞就不想了。
至于那些管人的执事职位,自然也轮不到他。
恰恰好,善功堂缺一个童子来协助钱不苟。这应该说,钱不苟定期就招童子,却很少人能与他和谐共处。
楚兰辞听说后,简直是精神一振,这活简直是为他量身定做的啊!
因为也算是为千山做事,所以既可以拿功德,还分灵石,一个月居然有一千!
想当初,他给禁地送饭,一个月也才五百,后面还把自己搭进去了。
他立马跟钱执事毛遂自荐,没想到钱执事也同意了!他能感觉得出来钱执事应该是蛮喜欢他的,这种喜欢比较纯粹,颇有一种臭气相投的味道。
钱执事也与他说了一些规矩,什么不能迟到早退,每日都必须到岗,不能私藏不报,窃盗库藏等。
楚兰辞都一一记下了。
就这样小楚同学就在善功堂正式上岗上工了。
上岗后,画面刚开始是这样的。
众人想靠近却不敢靠近,全部在那窃窃私语,眼神里带着不屑和好奇。
后面画风就不是这样了。
“兰辞我跟你说,我心中苦啊——”某师兄拽着楚兰辞的袖子,眼眶泛红,“但我不能说,你知道吧,这千山太卷了,呜呜,我又打输了,但我觉得我自己一点也不差。真的……为什么这么努力了还是输了。我不服……”
“……呵,他有什么了不起?”又一人凑过来,压低声音愤愤道,“仗着师尊厉害就到处炫耀?我真想和他说,你再厉害,能厉害过咱们宗主?不能吧。……炫炫炫……炫不死他!有本事让他师尊来和咱们宗主比划比划?看他还敢不敢嚣张!”
“兰辞,能跟你说两句就挺好的。而且说实话,你真的好漂亮啊,我觉得你才是千山最漂亮的男子!”一个师弟说着说着耳尖就泛起薄红。
旁边的小师妹则捧住脸:“楚师兄,你好可爱……你怎么连发呆都这么可爱!想跟你做朋友!”
楚兰辞也很纳闷,自己的人缘能好到这个地步——
对于这些声音,他能感觉出这些师兄师姐们的焦虑,但别焦虑啊,真的,至少……至少比他强啊。
都元婴了,还焦虑什么。
比师尊,比资源,比机会,说来说去都是在制造焦虑。
所以楚兰辞的统一安慰办法就是,握住他们的手,告诉他们,“你们真的很优秀了,要相信自己啊!”
还别说,自从楚兰辞上岗后,善功堂的差评也少了很多。钱不苟的各种刚强不变通,以及和修士们的各种矛盾,楚兰辞都能一一处理。
其原因首先,楚兰辞此人是没啥优点,但脾气好,看着就很好说话,年纪又小,虽然头上顶着个宗主夫人的称号,但没有一点架子。当然能力是一般的,偶尔会犯错,记东西什么的都要比别人慢上不止一点两点。
其次这千山是一个什么地方啊,各个都是精英。那些修士看到比自己好的,怕被对方嘲笑,不敢与之交流;碰到跟自己差不多的,互相看不起;至于比自己差的,那就更不能说了,他们看不上眼。
也因此,虽然各个看着很厉害,但心理多多少少都有点问题,心里头有股子憋闷无人倾诉的怨气。
简而言之,他们需要一个像楚兰辞这样的人。
最后一点,还是跟谢酌有关,千山上下没有人不想靠近谢宗主。
楚兰辞是怎么进来的,所有人都一清二楚,就因为他走了点门路,几乎等于一个绣花枕头,实力是没有一点的,等于毫无威胁;但偏偏他是宗主的老婆,他们想超又是绝对不可能超得过的。加上楚兰辞又这么好说话,也因此,每一个来善功堂领东西的修士总爱和楚兰辞聊几句。
根据以上种种,就不经意间,楚兰辞在千山便成了团宠的存在。以前大家可能对他还带了点不满,现在与之接触后,就没有不喜欢他的。
宗主?宗主算什么。宗主会对他们嘘寒问暖吗?会看到他们就夸他们厉害吗?
还是他的宗主老婆楚兰辞好!
这些喜欢楚兰辞的人当中,自然包括钱不苟铁算先生,能力和外貌先放一边,楚兰辞能提供相当好的情绪价值,他为人又热心,还会关心人,铁算先生嘴上不说,心里简直把楚兰辞当儿子似的。
——这孩子确实不错,就是人笨点。
不对不对,是这一点笨也显得分外可爱了。
难怪宗主喜欢啊,大家似乎也都理解了。
……
……
谢酌刚从人间剿灭了只大妖回来,去了近个把月——他原本没打算耽搁这么久,主要是那大妖颇为难缠,便与他们周旋得久了些。
大妖都收拾了,剩下的一些小妖便留给各大宗门解决。
哪知回来后,就收到了关于楚兰辞的各种消息。
他听着底下弟子卫道平娓娓道来这一个月楚兰辞所做的事情。千山上下现在谁不认识楚兰辞啊,只不过绝对不是因为他,而是楚兰辞自己。
人缘好也就罢了,居然桃花也好。
这一点,谢酌深有体会,楚兰辞这个人撩人而不自知,经常无差别地对人表达出关心。殊不知,这一点关心特别容易被人想歪。
连钱不苟都收服了!敢情他是把这千山第一大门派当他的听风村了。
另外,一个多月,就发了一条传音问他什么时候回来,后面就没了。
他这边想着,那边卫道平支支吾吾地,“还有一件事,……宗主……”
谢酌:“说。”
“我们估计需要一个新的守崖人了。那无咎师尊从悔过崖出来了,说是要去守村子。我怎么劝就劝不住,还反问我,既然渊里无鱼,他又何必做无用功呢,不如干点实事。”
这守崖人确实用不到一个大乘,无咎在那里也确实大材小用。
但谁敢去劝一个画地为牢的人啊。
谢酌沉吟了一下,“是楚兰辞去找的人?”
卫道平:“应该是他,因为弟子看他往听风村去了。”
谢酌:“…………”
真有两把刷子,不,是三把。
……
……
楚兰辞刚帮钱不苟一起整理好了善功堂的货架,他没有灵气,全靠自己的一双手,但他一点也不觉得累,反倒觉得这种活可比让他修炼念咒要容易得多。不得不承认,这人的能力是有天花板的,什么事情适合自己,什么事情不适合自己,都是限定好的。
再说了,他的活也不多,干活的都是傀儡,哪里轮得到他。
他只用指挥一下就好了。
随便干点活,就能拿好多很多灵石,楚兰辞心里别提多美了。
再加上这段时间谢酌不在。
他清点完,正要走,那边钱不苟便喊住他,“小楚啊,这些东西你拿着,不用你功德。”
楚兰辞一看,都是些日用品,这些都是善功堂淘汰后没用的东西。钱不苟有定期清理的义务,以前是直接销毁的,后面得知楚兰辞需要,便把这些以作顺水人情送给楚兰辞。
“哇!这么多,钱执事,我不能收。”他已经拿到灵石了啊。
钱不苟和蔼地说道:“你拿着吧,你不是说要拿给听风村的人吗,这些就当千山送给他们的,也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这些日子,我帮老道处理很多问题,老道还没谢谢你呢。”
自从楚兰辞来后,他生气的次数都少了,不然每次都要和那些修士吵上好半天的。
楚兰辞一听,笑道:“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既然是给听风村的,那我就收下啦。”
就当是奖励吧,他也觉得自己工作挺认真负责的,嘿嘿。
两人正说着,只听堂外有人喊,“楚兰辞。”
楚兰辞回头一看,就看门口一个熟悉的身影,如果这人不说话的话,简直就是静水渊渟,清雅端正的典型。
也许在外奔波了,脸上略有风尘,但仍英俊逼人。
楚兰辞也是听钱不苟说,谢酌有道号,名为“静渊”。
静渊静渊,楚兰辞虽然不太了解谢酌的内心,可他也觉得这名字可太适合谢酌了。
——所谓“静水之下,暗渊噬人”。看似平静实则内心汹涌澎湃,外表谦逊,做起那档子事来又总是凶猛霸道,如猛虎,如巨鳄,把他这只小白兔一下子吞裹入腹。
等到谢酌来到他面前,楚兰辞笑着跟谢酌打招呼,“师父。”
谢酌的唇角随着这笑容开始扬起,他向楚兰辞伸出手,楚兰辞乖乖地将自己的手递了过去。谢酌顺势将少年冰凉的手指整个包裹住。
两人的手交握在一起。
那边钱不苟也出来,出来跟谢酌恭敬地行礼,谢酌:“不必多礼了,本座刚剿妖回来,疲乏得很,回去休息一下。”说完顿了顿,“——人我先带走了。”
钱不苟早闻两人恩爱,这也算亲眼目睹了,忙道了声是。
……
恩爱?在楚兰辞眼里,没有的事儿。恩爱那是给有感情的夫妻。他和师父嗯……
更多的是师徒。
等关上门,谢酌第一件事就问他逆命决会背了没有。
楚兰辞就知道师父会问这个,忙点头如捣蒜,“会了会了。”这个真的有在认真背,毕竟也简单,只有十几句话。幸好谢酌也只问了这个,之前讲过的那些基础理论知识,他倒是有很多都忘了。
“——上榻。”
楚兰辞倏地瞪大了眼,不好吧,这青天白日的,天都没黑呢,他叫得又大声……
该如何跟师父说不要白日里做事情呢?
谢酌缓慢凑近,轻敲了一下楚兰辞的额头,“教你如何运用逆命决。为师这几日去剿妖,正好得了个宝贝,能助你迅速玉化。”
楚兰辞一听,可恶,想歪了,立马转口道:“上次浸体不是算玉化过了吗?还要玉化啊。”
谢酌耐心解释:“不一样,上次只是做好准备,玉化的根本是让你更好接受丹药,你一边练逆命决,学会把药性转为你的灵力,另外一边,你就每天吃丹药,让你的骨骼血肉全部成为储存灵气的丹炉,做到自行炼化药力。前期我们得谨慎一点,万一弄不好,就前功尽弃了。”
他说着拿出一个通体白玉雕琢而成的小圆鼎,鼎身浮雕着云纹和龙凤的图案,鼎的周边还萦绕着淡白色的灵光。
“这叫玉髓鼎,你把它放自己身上去,我教你一句一句地炼化。”
看谢酌这么严肃,楚兰辞也不敢轻慢,乖乖地上了榻,在谢酌的指导下打坐调息,利用玉髓鼎,一点点尝试着把刚吃下的血气丹炼成自身灵气。
楚兰辞再不行,由谢酌这样的大能全方面地供着,有问题也变得没问题了。这玉髓鼎属于高级法器,一般修士别说拿到了,想都不用想,但这些对于谢酌来说,这些都是小玩意儿。
他修炼到最高,肯定是有回报的。
就这样手把手地带着,楚兰辞的指尖竟也凝化出一缕冰蓝色的灵火。谢酌见状,蹙眉地立马抓住楚兰辞的手,帮着他别把这股子灵气断掉。
楚兰辞没想到谢酌的手会这么暖,不仅暖,还大,把他的手完全地包裹在里面。手指也修长,经常会对他做一些很羞涩的事情。
他的大脑里闪过乱七八糟的画面,一边想一边回头看谢酌,看他刚毅的侧脸——
那边谢酌似是未感觉,抓住楚兰辞的手在半空中画了一条线,不多时,就化成了一条莹莹流转的星河,宛如一串萤火虫,珊珊可爱。
“好漂亮。”楚兰辞忍不住地赞道。
谢酌默不作声地又画了几道,随意几笔勾勒,画出来的居然是楚兰辞的脸庞轮廓,然后将之往前轻轻一推,就看刚才汇聚成的灵气星河,又变成了一粒粒璀璨的星点,如天女散花般悠悠扬扬地盐然落下——
“师父,你还会画画啊?”
谢酌漫不经心:“说了,你夫君什么都会。”明明是很自恋的话,却没有给人一点炫耀的感觉,反倒像是陈述一个再平常不过的事实。
说起这个,谢酌想起这一个月楚兰辞做的事情,“你缺灵石吗?”
楚兰辞还没回答,谢酌拿出一个牌子递给他,道,“这个拿着。”
楚兰辞好奇地接过,“这是什么?”这是一个类似玉牌的东西,很像仙牌,又跟仙牌不太一样,薄如蝉翼却坚不可摧。
“通宝灵契。”
“嗯?”
“在千山你可以用我的功德,离开千山则可以取里面的灵石。之前不给你是因为你没修为,现在玉化后便可以用了。”
楚兰辞什么也没说地收下通宝灵契,照例说了句谢谢师父。
骨骼也帮着玉化了,东西也给了。楚兰辞觉得自己也别那么不识相——早一点开始,早一点结束,免得明早起不来。
他还得赶着去上课和上工呢。
他把东西收拾好,主动靠近。谢酌正在帮楚兰辞研究“逆命决”呢,突然感受背后被一双手抱住了。
他放下手中的玉简,转过身去,回抱住人,笑道:“还挺主动。”
他轻捏住楚兰辞的下巴,收起笑脸,低头吻了下去。
第32章 推举 一致推举。
他轻捏住楚兰辞的下巴, 收起笑脸,低头吻了下去。啄了几下便加深了这个吻,润湿了楚兰辞的唇后, 伸出舌头就要继续。也许是隔了些时日,两人都有些热,而且谢酌惊喜地发现,楚兰辞也很有意思——
他更敏, ,感了。
他一边吻着,手也搂住楚兰辞的腰, “想师父吗?”
他磁性悦耳的声音响在楚兰辞耳侧,被来回吻了几下, 楚兰辞整个人如在水里过过一般, 根本都不用回答,身体已经老实了。
他觉得自己完了, 他居然很享受和男人接,,吻,还觉得师父好帅。
他无声地搂着谢酌的颈, 承应他的深吻,他的大脑简单, 一旦想这个, 便想不了那个。
谢酌得不到回应,便低头去看,看到只索求的小可爱用鼻尖轻蹭他的衣襟,忍不住笑了一声,怎么办, 可爱得要命。他把人抱起来,搂到怀里,带着去了床榻上。
周边的场景也换了,普通的床榻变成了一张玲珑榻,人在上面睡觉的时候还能养体。他吻着楚兰辞,热烈地与之拥抱着。
接吻的间暇,谢酌道:“最近伙食不错,吃胖了些。”
楚兰辞:“这是好还是坏?”他看村子里的大娘都怕胖,所以胖应该是不好的,可他是男人啊,自然是不一样的。
谢酌用力地亲了楚兰辞脸颊一口,笑道:“随便。但胖点好,抱起来舒服。——叫声老公来听听。”
楚兰辞打着哈哈,这老公应该就是夫君的意思,自己下限还是有的。
可过了一会儿,楚兰辞就哭哭啼啼地喊“老公”,声音也嗲嗲的,很像卖萌。像是裹了蜜,偏又带点委屈的颤。
喊一次,还要亲一口小嘴。
少年唇瓣湿红,微微张着,像朵待人采撷的花。唇齿交缠间,楚兰辞的呼吸被搅得凌乱,
……
……
……
(只有上半身接吻)最后的最后,谢酌看楚兰辞累了便也“饶”了他,但仍不知餍足地把人抱在怀里亲,抓着那红红的小嘴细细地“啃咬”,用齿尖慢条斯理地磨着那抹艳色。
亲几下,退开几下,再亲几下,像在品尝一道舍不得吃完的甜点。
就这样来回,方才结束了。此时的此时,楚兰辞已经困得要睡着了。
也许是觉得自己有些放纵,谢酌便起来了。
他笑着俯身,伸手点了点楚兰辞的唇,低声道:“师父现在要去上早课,教授你的那些师兄了,今早你就不用去了,准你放假。”
说完,轻带上门地离开了。
谢酌从楚兰辞的住所出来,在自己的群仙殿召见几个弟子的时候,就没有这么笑眯眯了。
一一指点完,谢酌还有一件事,就是最近要举行三月一次的宗门内部比试,比试完还有千山每年必举行的同心节,这节日主要是用来增进内部弟子间的情感联结的。
因为千山大小山脉相隔颇远,各山修士虽同气连枝,但因修炼功法、宗门习俗不同,平日往来有限。而同心节便能使以道法为媒,共叙仙缘。
这主办人他打算在几个弟子中选。
这个人首先要人缘好,其次修为要高,能力也要不错。
几个弟子中,卫道平管宗门弟子里的大小琐事,已经很忙了;蔺敬驰修为最好,目前在专注修炼,忙的也都是试炼的事情;至于章敏敏和冯宇,这两人倒是合适,但目前他们在学宫里当仙师;至于第五个徒弟万表里,他的人缘不是很好。
所以他就想问问几个人的意见,他们谁愿意腾出一点时间来忙这件事。
没想到他一问,这些人一致推选楚兰辞。
章敏敏更是道;“师尊,小师弟最近的人气,您是不知道,大家都好喜欢他呢。他来干这件事再好不过了。”
冯宇和章敏敏是一对道侣,自然附和着道侣:“是啊,师尊,楚小师弟在门中的人气极高。”
连大师兄蔺敬驰也道:“弟子也认为楚小师弟很合适。”
卫道平在一旁听着,这同心节是一件好差事,不是他们不想干,只是他们在顺着师尊谢酌的意。
本来嘛,这正式的师徒教导,楚兰辞都可以名正言顺地不来,这说明什么?
他们也不是傻。——师尊宠爱的人,就是他们要宠爱的人!
师尊想要小师弟开心,那他们也必须让小师弟开心。
这叫生存法则。
卫道平是和楚兰辞有点交情,心里也挺偏爱他的,并不是只想让师尊高兴。不过,这操办同心节,能拿的功德是多,对于他们这些有经验的修士是好事;但对楚兰辞这种没修为的,却不一定是好事,肯定要忙得焦头烂额。
但楚兰辞真的愿意,也是可以的。所以他便没有开口说话。
谢酌听了他们的话,倒是没想到,他们会一致推选楚兰辞。
不过一个人也不好办事,再加一个吧。
“万表里,你和小楚一起。”
几个弟子听着师尊的语气,都暗喜自己的宝押对了。还“小楚”,师尊对楚兰辞的喜爱都要溢出来了!!
只有万表里心中哀嚎,自打上次被师尊和楚兰辞的恩爱伤到后,他就重伤了好久,发誓绝不当这两人的碍缘人了!!能接同心节的活,他自然很高兴,但就冲着师尊这么爱护楚兰辞,师尊肯定也不舍得让楚兰辞多干活。
楚兰辞不干活,剩下的是谁干?肯定是他啊。他才不乐意呢。好嘛,脏活是他干,功德却要两个人平分,凭什么?
只是如果没有楚兰辞,自己是无论如何都轮不到接办同心节这个活的。
一边是丰厚的功德,一边是不想多干活的私心。万表里想了想,算了,就楚兰辞那个憨憨,自己一说,他也就屁颠屁颠地去做了,还是会多干活的,晾他也不敢和师尊告状!
最后,他也不敢违背师尊的命令啊。
“弟子领命!”
……
……
就这样,在睡梦中的楚兰辞莫名其妙地多了一个待办任务。
楚兰辞一直睡到了中午方才起床,起来便感觉腰酸腿软,不得已跟钱不苟先生请了假。
那边钱执事还关心他呢,弄得楚兰辞还挺不好意思。
午后他又睡着了,睡到天昏昏的,就听到有人喊他的名字。声音好听的跟什么乐声一样,先是声音,然后是香味。
他被引诱得不行,睁开眼,就看到一张放大的俊脸凑到了他面前。
那张笑着的满眼宠溺的脸,仿佛有蜜似的。
是谢酌。
害他躺了一天的正是此人,楚兰辞猛地坐起,也许是起得太厉害,腰被扭到了,便像只被杀了的猪一般喊叫起来。
谢酌不禁觉得好笑,“你猴急什么?我会吃了你。”说着过来扶住他的腰,缓慢地传送给楚兰辞灵气。
楚兰辞想,可不是会吃了我吗?做起来的时候根本不是人。不过每次被谢酌一摸,自己的病状就会好。
他转头看到桌上的食盒,“给我的啊?”
谢酌:“让人顺路送的。”
楚兰辞已经坐下了,不管是不是谢酌亲自送的,反正也与他有关吧,
“师父……呜呜呜……”好什么的就不说了,已经好到没边了。
谢酌见状,眉眼一松,竟有几分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温柔,“怎么,从来没人对你这么好?”
在禁地里也是这样,给他弄了几顿饭,楚兰辞就感动得不行。
楚兰辞一边吃好吃的,一边叹气道:“师父,我是孤儿呢,是听风村把我养大的。”
谢酌好奇地问:“那你爹娘呢?”
“很早就走了吧,我不知道,我是我叔叔养大的,他对我很好的。在我七岁那年也失踪了,村里人都说他被坏人抓走了。”
谢酌倒是真的没想到小太阳般的楚兰辞竟还有这样一段往事。所以无父无母,靠村人接济长大,还没灵根……他有些烦躁地摸着下自己的灵戒。
“师父呢?”楚兰辞问。
谢酌:“你还是别问了。”
“嗯?噢——”想也知道,师父的两个爹爹都是大能人物,他是仙二代、丹二代,外加不世出的天才,不是他自封的,而是公认的。人跟人的命,差得太大了。
“其实我也不会介意啦,哈哈哈。我叔叔常说风水轮流转嘛,今日是你家,明日是我家。你看,虽然昨日的我还在吃糠,但今日的我就在这里吃肉啦。”他还是很会安慰自己的!
谢酌笑着点头,这倒是,昨日两人还没关系,今日楚兰辞就是他老婆了
“吃完,跟你说一件事,可以赚功德。”
楚兰辞一听事,立马来劲儿,“师父,我吃好了。”
谢酌一看桌上一堆美酒佳肴,还有挺多的呢。
“继续吃吧。”
“师父先说嘛。”
谢酌便把安排他和万表里一起做好“同心节”的事情说了。
楚兰辞当然是想接的,可是他是什么水平他自己知道啊。说得好听叫没有经验,说得难听就叫笨手笨脚。
“我不太行,我不会,我也没这方面的经验。”
这不是他说行就行的——
千山少说也有几万人呢,同心节这么大,他怎么行?就是不太行嘛。很多事情又要靠灵气,他还没修为呢;虽然他人缘不错,但能力不足,不足以服众。哪怕是宗主的道侣,也是不太行。
谢酌:“你都没试试,怎么就说自己不行?”
“我就是……我了解我自己。”
谢酌道:“你修为是不够,但身份在。谁让你以小师弟的身份干活了?”宗主道侣的身份足够了,根本也没人敢造次。“经验问题你也不必担心,你有任何问题只管来找我。”
楚兰辞狐疑得不行,“真的啊,师父可不准嫌我烦哦。”
谢酌笑:“你先试试。”
最近他性趣正浓,巴不得楚兰辞天天来找自己。
在谢酌的劝说下,楚兰辞勉强地接受这门差事。
因为要忙同心节的事情,便只能先跟钱不苟继续告假。
这事还闹着钱不苟有点不开心,他拉着张老脸,但还是嘴硬心软——楚兰辞临走的时候,老道修还是道:“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尽管来找我吧。”
楚兰辞心中一喜,连连点头。
从善功堂回来,他便和万表里一起商量,要不要制定一个计划流程,比如先做什么再做什么。他没有经验,几乎以万表里马首是瞻。
万表里心里也有计较,倒也不敢明目张胆地把脏活累活交给楚兰辞——主要是怕师尊问责,于是便把一些看着没什么大事,但颇为难啃的硬骨头的事,交给楚兰辞。
比如头一件大事,就是请各峰长老。
千山,顾名思义,就是很多峰,主要分四台八岭十六峰,属于六盘灵脉,每一个仙尊都有自己的山峰。只有谢酌因为是宗主,住在千山首峰研月台群仙殿,四台之首。
至于其他十六峰各需要派代表参加同心节。
这里的难度……每年都是指数级别的。
主事人只要啃下这块骨头,后面基本也没什么难度了,都是小儿科。
万表里也是振振有词,“你看,楚师弟,你连无咎师尊都能请出山,更别说这十六座峰的长老了。这个任务就交给你,好吧?”
楚兰辞一听,再看其他活,全是需要修为的,行啊,这种叫人出来参加活动的事他擅长啊。村里的大爷大娘他全部都喊得动。
他笑眯眯地说:“好!万师姐,你放心吧,都交给我。我一定会办好的。”
万表里也笑道:“我也相信你能办好。如果办不好也没事,你只管来找我,我给你派其他的活。”
“好!”
……
……
楚兰辞答应后,便决定马上行动。先从山漾峰开始,到后,只见偌大的山峰弟子寥寥无几。他正纳闷着呢,正要上山。
就看自己的仙牌亮了一下,是谢酌。
他没喊他呀,他怎么会来。亮完果然就见师父谢酌飘然而至。
今日的谢酌没有作师尊打扮,而是一身黑色劲装,帅得有点违反天规,高扬的马尾,昂扬的气质,不像个师尊,反倒像个师兄。
楚兰辞好奇:“咦,师父,你怎么会来?”
谢酌:“路过来看看,等会就走了。”
楚兰辞喔了声,又是路过,上次是顺路,他和师父好有缘分哦,笑道:“师父这样穿好年轻,好帅哦。”
谢酌故意整理了一下发冠,“本来年纪也没多大。”
楚兰辞:“…………”
“怎么?为师说的不对吗?”
楚兰辞:“嗯,是没多大,反正无论多少岁,哈哈哈,师父,你还是很行嘛。”
谢酌:“………确实很行。”说着还意味深长地看了楚兰辞一眼。
楚兰辞道:“…………”他转口道,“师父,我们快上山吧。”
谢酌:“我带你飞上去,”说着就要来抱人。
楚兰辞道:“我们走上去嘛,我看这山漾峰风景不错?好不好,师父。”他来到千山都没好好逛过呢。
在谢酌眼里,这些风景基本都差不多。但逛逛也无妨,自从从禁地出来,两人都没像上次那样一起划船了。
两人徒步上山,沿途的风景确实不错。山道蜿蜒,夹道的花树开得正盛,粉白相间的花瓣层层叠叠,风一过便簌簌飘落,在青石阶上铺了层薄雪。两人一边走一边聊天。
楚兰辞问:“师父,我看他们都有自己的山峰,你的峰在哪啊?”
“就在朝雨峰,我以前两个爹爹住的地方,他们飞升了,那里就留给我了。你想去看看?”
“喔没事,以后去吧。
两人边走边聊着,能聊的还是挺多的,聊谢酌千山的几个徒弟,聊自己现在在做的事情,包括楚兰辞村里的事……
比如聊几个徒弟,谢酌明里暗里地表达自己有时候是对他们挺苛刻,但其实还是挺在意他们的发展的。只是这种在意比较隐晦,看似教得不多,其实都有在认真地教。加上自己从禁地回来,身负重罪,有时候甚至觉得自己已经不配担任他们的师尊了。
偏偏他们还是相当崇拜他,一个想换师尊的想法都没有。
说实话他还是很矛盾的。
他还认为现在仙盟形式主义,能做的事情却不多,自己时常有一种有心无力的感觉。另外觉得他们对他还是隔着一层,要不是这一次的大妖很厉害,他想仙盟也不会选择与他合作。或者说他们也不得不与他合作吧。
弟子如此,千山如此,仙盟如此。
但没想到,楚兰辞回答的一番话却很给力,他说:“师父,过去的事情我不清楚,但你现在已经做得很好啊,你又当师尊又当宗主,为千山和修真界做了那么多事。就算现在没人知道,以后还是会有人知道的。比如我,哈哈!至于他们如何,我们也管不着嘛,做好自己就是了。”
谢酌听了,笑道:“你也是这样劝无咎师尊的吗?”
“——你俩好像都差不多?都是很骄傲的人。”就是太骄傲了,同时认为这个世间并不符合自己的期待,从而产生了倦怠感。
明明厌恶这一切却又因为自己对自己的高要求而不得不身处在这个位置上,这样肯定会带来痛苦啊。
唯一的解决办法只有是放低期待了。
而这,对于谢酌这样自视清高的人又是绝不可能的。
谢酌:“…………”总结得还挺到位。
不知不觉地,两人已经到了山顶。
“这个山漾峰的山主叫林司七,会卖为师一分面子,让我出面吧。”
这些大能都是半退隐状态,楚兰辞去喊,他们肯定不会出来的。他让楚兰辞跟在他身后,指尖以一缕本源真气凝成叩心莲,弹向了洞门,霎时就看门上泛起水纹状涟漪。
过了一会儿就听到一个声音远远传来:“宗主来到,司七有失远迎。”
然后就看洞门打开,氤氲雾气中走出一个道骨仙风的老道,他手持着一把拂尘,另外一只手则捋着他垂至胸前的雪白长须。
楚兰辞在一旁看着,觉得这才是仙人形象,而谢酌……虽说是自己的师尊,但未免太年轻,更像是他的师兄。
那两人寒暄了一下,林仙尊便带着他们进了他的洞府,洞府里宛如绿野仙境,两边都是高耸入云的苍天巨树,几个童子各自忙着,有条不紊。
跟随着又来到一处幽境,林仙尊和谢酌分坐石桌两边。
接下来就是上灵茶,喝灵露,聊了一些比较幽深的道学东西。
楚兰辞自然听不懂,只是觉得这个时候的谢酌就像换了个人,跟他在一起的调皮和傲娇,尽数不见了,变得很是沉稳和严肃。
就算面对比自己虚长了几百岁的师叔辈人物也是游刃有余,谦逊有礼,真的当得起“静渊”这两个字。
就是,两个人说来说去,总不提正事。他也不知谢酌是不想提还是忘了提,还是他有其他想法,还是说他们的话他听不懂。
他们聊了个把时辰,谢酌就表示要告辞了。
林司年:“我送送宗主吧。”
“不必远送。”
楚兰辞呆若木鸡了,怎么?这就说好了,还没提能不能来同心节呢。
眼看着要走了,他终于忍不住开口了,“司七仙尊,您能来同心节吗?”
本以为会得到一个肯定的答案,哪知只听林司七微笑道:“我刚才已经和宗主说过了,下月估计要闭关,可能来不了了。”
楚兰辞一听,都愣住了,“……”看了谢酌一眼,敢情说那么多都是在做无用功啊。
谢酌被这么一看,忍不住直了直背。就算是林司七不买他的账,他还是楚兰辞最厉害的老公……
这边谢酌想着,楚兰辞倒是没想那么多。他只是想,不行啊,怎么能不来。
第一个就遇挫吗……
“仙尊,其实就是参加一个仪式,和其他几峰的长老一起共饮十六山灵泉调配的灵犀茶。各大峰还可以通过这次见面互相促进一下联系,联络一下感情。总之,还是挺有意义的。”
林司七心道,什么喝茶,也没什么好联络的。
往年就没一次齐的,谁都不肯来。加上这喝茶,又没东西拿,又没资源分,他们都是得道大能,会来才怪——
“对不住。兰辞小兄弟,我刚才说过了……闭关迫不容缓,是三年前就定下的事。”
本来楚兰辞都不配与他讲话,自己跟他说几句,也是看在谢酌的面子上。
楚兰辞听后也知不能再勉强,用略带了点可惜的语气道:“那真可惜,本来无咎师尊说还想和你们再聚一下,你不去的话,他估计要失望了。”
那边林仙尊正要进去,一听如此,立马回头道:“无咎从悔过崖出来了?”
他一边问一边看谢酌,谢酌跟他点点头。
林司七倒吸了一口气,忍不住问:“是宗主您喊他出来的?”有些人吧,真不是能靠武力就能搞定的,比如脑子一根筋的无咎仙尊。
谢酌:“……不是本座。”
楚兰辞一听,没什么心机地回答:“是我。无咎仙尊这么神通广大,守着悔过崖也太可惜了!”
林司七:“…………”
当年千山五大仙尊,无咎、无名、无尘、无相、无崖,至今仍在修真界如雷贯耳。这五大仙尊也是千山的顶梁柱,单拎出来,修为可能不如谢酌,但联手实力不容小觑。
谢酌能登上宗主之位,也是得了这五人的支持。
至于谢酌的私人恩怨,反正只要别伤及千山子弟,或者对不起千山,对于那位已经离开千山的玄天君,也就不是五尊能管的了。
这五人,以无咎实力最强,也以他为中心。因为无咎的自我放逐,自甘进入悔过崖没大事不出来后,他们五个老哥们已经很久没聚过了。
老大都不在,还聚什么。
没想到今日老大居然出山了!
无咎会和楚兰辞联系,谢酌是真不知道,所以他听说后,转头问:“他答应了?”
“他不是也在名单上,我便先联系他了。”答应得还特别爽快。
谢酌:“…………”刮目相看。
第33章 心疼 心疼老婆了。
那边林司七听说老大出山, 也是喜上眉梢,“无咎去,那我也去。下个月是吧, 我知道了。”闭关嘛,迟一点好了。
天天闭关,烦不烦啊,还是聚会喝酒谈天吹牛更重要。
他这样说完, 伸出手,就看手中凭空出现一张玉简,“其他四峰的仙尊, 就让我去说吧。我们去,另外十峰估计也都会去。”
楚兰辞好奇:“为什么啊?”
林司七心情不错, 哈哈笑道:“这个你待会问宗主就是了, 只有千面峰的无贵仙尊,可能需要楚小道友再走一趟了。”
能让他们五兄弟再次相聚, 就冲这分本事,就值得他喊楚兰辞一声“道友”了。
另外,这宗主眼光倒是不错。
……
……
从山漾峰下来,楚兰辞便问谢酌, 刚才林司七说的问题。
谢酌道:“因为都是师徒关系,不是师徒, 就是师叔师侄, 反正都是一个圈子的。长辈都出山了,难道小辈还会坐着吗?”
楚兰辞恍然笑道:“我真笨,都没想到。那师父,他们也是你的长辈咯?”
“差不多。”
“那这无贵仙尊是怎么回事?”
谢酌眉眼淡淡,“这千山有护我的人, 也有恨我的人。可能是恨我的人吧。”
楚兰辞安慰道:“没事,师父,这次我去就行。”他说着去看谢酌。他还是很佩服谢酌的,仿佛遇见多大的事,他都是这样一副泰然处之的态度。
他能顶着压力收拾仇人,又顶着压力拉拢自己的支持者,成功当上宗主。别的先不说,光是这心理素质就已经很厉害了。
当了宗主之后还有各种困难,宗门内部的,仙盟那边的,还有天下人的……诸此种种,都需要强大的内核去扛,去压。
但他从未见师父怕过,或者畏缩过。
他还有一个疑问,他隐约觉得师父并不是很想当这个宗主,他不想当,又为什么非得当呢?他不太理解。
谢酌得了答复,他本来确实想帮忙,但看着楚兰辞真的挺行,自己反倒是像来帮倒忙的了。
那就让他自己试试吧。
两人说着话,就到了千面峰,相比较刚才的山漾峰,这千面峰要俗气得多了。整座山像被刷了一层金漆,阳光一照,金光闪闪的,道路则铺设着琉璃砖,两侧挂着各种灯笼,上面写着福、寿和财。
入眼就是俗气二字。
楚兰辞想,这无贵到底是想当皇帝,还是求仙问道啊。难怪叫千面峰,应该改名叫富贵峰才是。
他打算让谢酌等着,自己先过去。
但让师尊等,好像怎么都不合适——不过,他看谢酌自己也挺享受的,加上今日谢酌穿得年轻,一点都没有师尊的架子。
其实他本来想让谢酌先回去的,毕竟他是个大忙人,就整日陪他干这些琐事,真的好吗?
他摸不清谢酌在想什么,因为这人并不把情绪什么的放在脸上,高兴他不知道,生气他也不知道。他又不是一个善于察言观色的人,比不上卫道平他们。
唯一知道谢酌高兴的时候,是和他做的时候,他的脸上会浮现淡淡的笑容——而这,他也是凭借着自己的感觉。
如今也不知谢酌又想到了什么,脸上又没有笑容了。
真是一个让人捉摸不透的师父。
“那师父,我走啦?”
谢酌回过神,嗯了一声。
楚兰辞看了下四周,看到岩缝里斜出一枝野花,花瓣上还沾着晨露,他便前往摘了一朵递给谢酌。
“师父,你拿着。”
谢酌:“?”
“我怕你无聊嘛。你无聊的时候可以数花瓣哦,我有时候无聊就会这么做。”
谢酌还记得上次楚兰辞给他的是一朵夜兰花,现在又是小野花,反正跟花逃不开关系。
“你怕我无聊?”
“嗯。”
谢酌接过那朵野花,指尖轻轻捻过花瓣,然后竟笑了,笑得舒心。
“快去吧。”
“嗯嗯,那师父,那我上去了。”楚兰辞春光灿烂地转身跑了。
谢酌看着人远去,心中竟颇为起伏,——等他回过神,自己的手里已经在撕花瓣了。
“…………”真是一朵惹人心烦意乱的小兰花啊。
……
……
楚兰辞上了山,到了无贵仙尊的洞府门外,他还没敲门,那边就打开了门。
遇见两个扎着小童发髻的童子,没好气地说:“你有什么事?”
楚兰辞好脾气地说明了来意,“两位童子,我是宗主的小徒弟楚兰辞,想求见无贵仙尊,是关于同心节的。”
那两个穿戴华丽的小童道:“什么楚兰辞,听都听没过。”
这也不能怪他们没听过楚兰辞的名字,各大仙峰各自修炼,基本甚少离开自己的主峰。
那日谢酌结契,他们也只是派人前来。他们知宗主谢酌和一个凡人结契,至于这凡人叫什么,他们又是不知,更没有见过。故而除了千山主峰宗门学宫里的低修弟子和谢酌身边的弟子认识楚兰辞,其他峰的人确实是不知道的。
还因为那次谢酌的结契大典办得潦草,有很多地方都不算尽善尽美。
楚兰辞也是耐心解释,套话是万表里教他的,什么同心节乃千山一年一度的盛事,希望各大仙峰的仙尊都尽量参加,也好让千山同心同德,共创美好明天。
他昨晚还背诵了很久呢。
今日一直没机会表现,刚说一两句,那两个童子便道:“行了行了,我们知道了。如果你想我们通传,可以,给点这个就可以了。”
楚兰辞还没听懂,“要给什么?”
那两个童子趾高气昂道:“这都听不懂,你是不是千山人啊。就是灵石呢。”
楚兰辞这才恍然,这是要灵石啊,他好不容易赚了点灵石,肯定舍不得给人的。但不给估计就完成不了任务了,忐忑地问:“要多少啊?”
两个童子异口同声:“五百。”
楚兰辞:“…………”不可能有,也不可能给。倒不是没有,而是他从小就自己养活自己,勤俭惯了。
就为了千山的事,拿自己的钱?
他还没那么傻,也没忘记自己来千山的目的。
他蹙着眉,想了想打算利用了一下宗主的道侣身份——反正这也是事实,“其实你们不认识我,我是你们宗主的道侣,你们宗主,你们总认识吧?是谢酌呢。”
这宛如双胞胎的童子立马笑了起来,“哈哈哈哈——你是你们宗主的道侣?别开玩笑了,你是,我们也是呢。为什么宗主的道侣会下山做这种事啊?”
所谓消息不流通,常年闭关的缺点就出来了。他们既不知道谢酌的道侣名字叫楚兰辞,自然也不知两人还是师徒关系。
“连五百都给不起,你是不是千山的弟子啊。”
楚兰辞道:“我给得起啊,只是我不想给你们啊。”
这两个童子听楚兰辞这么一说,也是一愣,这楚兰辞有点笨乎乎的,“我们在骂你,你没听懂吗?”
楚兰辞:“啊?你们骂我了?你们骂我什么了!”
两个童子头一次遇见这样的人,这人到底……简直被气死了。“就是骂你,骂你五百灵石都拿不出来,穷酸相!”
楚兰辞这一下听懂了,原来是在骂他啊,咬着牙道:“你们欺人太甚了!”
其实在楚兰辞自己眼里,已经算凶了,但在凶恶的人眼里,那就是猫装老虎嗷呜了一声,凶是没有,倒有几分憨憨的可爱。
两个童子居然被可爱到了,这楚兰辞不会真的是宗主的道侣啊,有点可爱怎么回事,但又必须维持傲慢本色,把下巴一抬,“谁欺负人啊,你可别乱说。这千面峰一直如此。”
“就是,还欺负你?谁愿意欺负你啊。”
楚兰辞这一下彻底反应过来了:“有没有,你们心里有数!”
……
……
洞府门口正在吵着,洞府里面的谢酌听到动静,对一个劲儿跟自己说话的无贵仙尊道:“门口好像发生了事情,我们去看看?”
那无贵仙尊胖乎乎的,富态得跟尊佛,不像道人,倒像弥勒,他听到谢酌的话,连连点头,“那是那是,我们去看看。”一边殷勤地在前面带路,一边回头道,“宗主远道而来,无贵实在与有荣焉。也怪我,专心修道,竟对外面的一切一无所知。”
说着,为了缓解自己的尴尬,还笑了一声——一无所知到连谢酌破了他的护法结界都不知道。他自以为自己在闭关进步,其实是闭门造车;而且同是闭关,谢酌的水平就高出他许多许多。
无贵仙尊爱钱,但也惜命。他并不了解谢酌,很怕他会跟道上传的那样,像杀了他的师兄一样杀了自己。
真的是这样的话,该怎么办啊——他这满山的金银珠宝啊!
谢酌笑了下,笑里带着若有如无的讽意,他本不想来,最后还是打算来看看。笑完,还是有礼地回:“本座看仙尊修为甚为精深,不像是一无所知的样子啊。”
无贵擦了擦额间的汗,心虚道:“——得宗主的夸赞,无贵可太高兴了。”
两人说着话,就走到洞门口,然后很自然地听到无贵仙尊的两个童子在骂楚兰辞。
“你耳朵聋啦,跟你说话,你怎么没听懂?”
“我们什么时候骂人了?会不会说话啊!”
对方这么盛气凌人,楚兰辞肯定也不可能就站着被人怼,也骂道:“我已经听见了,也听懂了。你们就是在骂我,你们这样的行为真是给千面峰丢脸。”
骂是骂了,可楚兰辞是属于那种嘴笨,天生不会吵架,看着就糯糯叽叽的特善良的人。
双方对骂,显得楚兰辞特别弱势,就跟只小鸡仔似的。
那边谢酌已经冷了脸,漫不经心地回头问:“无贵仙尊,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吗?”
无贵仙尊胖脸煞白,伸出手就施了禁言术,把两个童子的嘴给封了。那边立即就消停了,然后转过头对谢酌道:“宗主,我的两个童子不懂事,还请宗主见谅。只要宗主和宗主道侣愿意,这两名童子将任您处置。”
说着,把大门打开,他也看到了刚才说话慢吞吞的楚兰辞。听声音就觉得澄澈,见了人更是澄澈。
楚兰辞还发愣呢,怎么一转眼就多了两个人。
谢酌没答,而是走向势单力弱的楚兰辞,把他往自己边上拢了一点,继续回无贵道:“那就让我的道侣——楚兰辞处置吧。如何?”说着,他还特意加重了楚兰辞三个字。
无贵仙尊立即道:“自然。”他说着以一张大脸盘子笑问楚兰辞,“是直接逐出千山,还是毁了根基,就按楚道君一句话。”
楚兰辞只感觉谢酌的一双大手搂着他瘦削的肩,他是有点生气,但他也不会处置人啊。便转头无声地问谢酌,“罚什么呀?”
谢酌笑着拍拍他的头,意思是“还是他来吧。”然后对无贵仙尊肃然道:“就按宗规处置,罚去外门当个杂役,也算磨磨他们心性。”
无贵仙尊连连颔首,“宗主英明,楚道君英明。”
因为被禁了言,那两个小童简直要欲哭无泪,表情痛苦得不行。
临走前,楚兰辞回过神,连忙跟无贵仙尊说了同心节的事情。无贵仙尊此刻是巴不得卖楚兰辞一个面子,连忙道:“楚道君放心,老道一定会准时到达。”
就这样,这个艰巨的任务就这样被楚兰辞顺利完成了。
从千面峰下来,谢酌带着楚兰辞直接回了他的住所。送完,他便道:“师父有点事,得先走。”
楚兰辞连忙道:“师父,你只管去吧,我没事!”
谢酌觉得楚兰辞脸色不对,想着估计是在那两个童子那里受了气,可惜现在有要事,便打算等他回来再哄人。甚至为了早一点回去哄人,还加快地速度跟几个长老商量好了内部宗门试炼的事,然后才回到了楚兰辞所住的小居。
此时天色昏沉,屋里却没有点灯。
又因为他的神识强大,楚兰辞自言自语打的话清晰地尽数传到他的耳里:
“这些人的嘴巴太坏了!活该当童子,他们就该当一辈子童子!呜呜呜!可是楚兰辞,你也差不多,你还没灵根呢。不不不,不对,你现在已经玉化了,马上就可以用灵气了。再说了,你也不会这么用这些话伤害一个人。……呜呜呜,还是好难过——哪有骂人没爹没娘的。没爹没娘已经够可怜了,为什么还要这样说我呢?……而且用他们说啊,我自己不知道我自己什么水平吗?废柴怎么了,我就喜欢当废柴。废柴也能养活一个听风村,你们这些只知道讨好上面人的臭小人!一辈子烂嘴巴。”
谢酌就这样听着楚兰辞碎碎念念的,这些抱怨,其实都能猜得到在说什么,明明猜得到,却还是想听。
是声音好听吧,平日里听他说话总有股青草气息,清凌凌地透着生气,仿佛随时就有阳光一样。现在那嗓音里浸了雨,被狂风撕扯得支离破碎。
所以“无父无母”和“废灵根”并不是一笑而过的闲话,而是楚兰辞独自在无数个黑夜里反复咀嚼,才咽下的荆棘,如今从血肉里长出的,看似柔软的枝条,每一根都带着坚硬的骨。
他听着这些话,还是觉得可爱,莫名地,也觉得心疼——
……
……
谢酌推门而入,黑夜中那个伏在桌案上的身影猛地转过头。
“——是我。”谢酌道。
楚兰辞放下心来,站起来,他没想到谢酌这么快就回来了,忙站起来,眨了眨眼。那边灯被点了起来,屋子变得亮堂,但还是昏昏的,明黄的光笼罩着他们。
谢酌的存在感非常非常强,只要他来,屋子就显得小。
他不想让谢酌知道自己刚才的伤心,用故作轻松的语气问:“师父,你怎么来啦?”他是脱口而出,说完才觉得这个问题很无聊。
——他们是道侣,师父来肯定有他的事。
谢酌看楚兰辞拼命地眨眼睛,不停地掩饰自己,并没有回答,而是走到他面前,低头轻问:“还不开心吗?”
“什么?”
“今天的事。”
楚兰辞忙摇头,“没有没有,我没有不开心。”他真没那么矫情,多大点的事,他自己难受一下,就过去了。加上他们说他,他自以为都怼回去了。
他不开心也不是因为他们,而是他们的一些话让他有些触景生情而已。
人嘛,总是有敏感脆弱的时刻啊。
谢酌望着他,看楚兰辞巴掌般的小脸哭得红彤彤的,伸出双手轻柔捧住。
同时拇指指腹一点点拭去楚兰辞脸上的泪痕,指尖所过之处,莹润的灵光微闪,使得泪痕便一点点地消失了。楚兰辞的脸颊也恢复亮洁白皙。
楚兰辞下意识地仰头,视线还未触及谢酌的眼眸,便觉颊边一暖——吻就落了下来,就吻在了他的脸颊上。
师父他……他在吃自己的泪。
“别哭,没事,有我。”
楚兰辞问:“有你什么?”
谢酌笑笑,“有我在,我会保护你。”
楚兰辞自然是感动的,这么好的师父,去哪里找啊。这样一想,楚兰辞便笨拙地回亲。
谢酌低头一看,就见自己的小道侣在反馈。
楚兰辞看谢酌没动,便抬头,略点了点迟疑地问:“怎么了?”师父不想要他吗?都吃他的眼泪了。
谢酌笑着敲了敲他的头,把人多搂了点过来,轻声问:“想要?”
楚兰辞有些懵,不是,他没这样说哦。他只是在感激——
但那边似乎以为沉默既是应答,吻便一路往下,先是唇,然后是颈,再来就是继续往下。楚兰辞略带了点慌乱地抓着谢酌的衣襟。他隐隐觉得这一次不太一样,又说不出到底哪里不一样。
可能是因为自己哭过了吧,又可能是因为师父在吻他的眼睛。
再晃神,他的衣袍已经半解,被推倒桌上——他听到师父令人沉醉的沙哑声音,他喊他:“兰辞——”
……
……
狼藉,现场永远是一片狼藉。
又因为谢酌的柔声安慰,楚兰辞就更顺从了一点。
两人发着疯,算是度过一场相对配合的“性,,事。
谢酌一早要处理宗门事宜,要早去,便先起身,边穿戴好衣裳,边回头看床榻上睡着的楚兰辞。
弄好,他半蹲下身,轻柔地喊:“楚楚,兰兰,辞辞。”他喊着他的名字,重名喊过之后,就是小名,“小楚”、“小兰”、“小辞”。
念来念去的。
喊了一会儿,那边楚兰辞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睡眼惺忪地嗯了一声,他估计是把昨晚的疯狂都忘了,还是恭恭敬敬地喊了谢酌一声师父。
“师父要去忙了,再睡一下记得起床,吃点东西。”谢酌温声吩咐。
楚兰辞应了。
“那师父走了。”谢酌道。
“师父再见。”楚兰辞乖乖地答。
谢酌轻拍了拍楚兰辞的脸,转身化光离去了。
离去的身姿很是潇洒飘逸,跟昨晚要楚兰辞的完全是两个人。
楚兰辞重新躺回去,闭上眼。一睁眼似乎就能闻到谢酌的气味。谢酌其实还挺爱干净的,他没看过他穿戴不整齐,更没有什么汗味,身上的气味也很好闻,宛如沉香木的鞘裹着血淬的刃,充满了占有欲,强悍地击霸占着自己身上的花香。
想过气味,再到动作。从桌上到床榻间,每一个动作,他都记得清清楚楚。谢酌在床榻间可以对他做各种事,且完全不顾及他应有的身份,也不觉得羞耻。
这些事情,对他的冲击很大。
他从未想过两个男人,,做起来,还能这样……
他想着想着,把被子蒙住了自己,嗷呜了一声,那些画面挥之不去怎么办啊!难怪禁地的自己要消除记忆,要不然让师父再消除一次好了。
崩溃了一会儿,楚兰辞突然想起上次卫师兄给他的千山修真史,上面记载着关于师父的事情。
他从灵戒里拿出书籍,翻到关于师父的那几页,阅读了起来。
有些事情是老生常谈,毕竟是当代大能,但记载得也模棱两可。
“剑尊谢酌,百年破境,然性情莫测……”
“曾于北境闭关三十载,缘由不详……”
“魔潮压境时,他在渊前石碑上刻了道剑痕。七日七夜,百万魔修竟无一人敢近前三丈。第八日朝阳初升,碑前堆了七千具试探者的尸骸,而那人白衣依旧不染尘。”
而且书上记载的和现实的师父完全是两个样子,楚兰辞看了觉得无趣。记载师父的是无趣,但对于师父的两个爹爹——林清棠和谢尘,倒是记录得很详细,楚兰辞便仔细地阅读了一遍。
看完,合上书,也没多想。也许是太困吧,又睡着了。睡醒又看到桌上摆了些吃的。他猜是谢酌叫人送来的。
他勉强起来吃了点,吃完又回去睡。
睡到舒服了,恢复了精力,楚兰辞才有些懊悔,自己有点太堕落了,便起来练了一会儿逆命决,但没谢酌的指导,他的进度非常非常慢。
他想了一会儿,便看到仙牌亮起,他点了下,耳边就出现师父的传音。
“起来了吗?”声音还是悦耳。
楚兰辞被这种磁性的声音包围着,他还没来得及回。
然后仙牌又亮了一下,又是一条,“起来了把东西吃了,好好修炼,等师父回来。”
楚兰辞想,他要说什么呢,也不知道说什么。
因为他没回,很快,那边又发来了一条。
“忙好了,回来跟你一起吃吧。”
楚兰辞眨眨眼,不太相信,然后他就听到了敲门声,然后门被打开了。
他的师父——谢酌,就站在门外。
第34章 吃醋 有点吃醋了。
看到人和听到声音的感觉又不太一样。
听声音会让人感觉这个人是一个很温柔的人, 然后看到人,又是另外一种感觉。
谢酌进了门,走到楚兰辞面前, 看了眼桌上的菜,笑问:“怎么不回?”
楚兰辞还在想回什么。
谢酌又道:“不想回?还累吗?”说着就伸手要摸楚兰辞的背,要给他渡送灵气。
楚兰辞摇头:“不累啊。师父回太快,我来不及回。”
谢酌灵气强大, 想怎么回就怎么回了。
“这样……”谢酌把自己的仙牌递给楚兰辞,“你用我的吧,你想发多少都没关系。”
楚兰辞接过, “那师父呢?”
谢酌:“再弄一块就是了。”
“……嗯。好。”
谢酌:“你要不要试试?”每次楚兰辞都不怎么回他的传音,而他又回得太快, 这种等待的感觉简直是, ——折磨。
楚兰辞确实是不太会用,他只会收, 这发送是要念咒的,念的是“玄音入耳,神念通明——启!”
谢酌看楚兰辞慢吞吞的,忍不住上前指导道:“这边点着, 念我的道号。我的道号是静渊剑君,如果你嫌麻烦, 可以直接喊‘谢酌道友, 听吾传音!’”他不厌其烦地说完,“试试?”
楚兰辞试了一下,喊的是静渊剑君,果然说完就看仙牌灵光一闪,这表示传音已经发出去了。
谢酌:“不错, 以后都这样。”
两人吃完,谢酌方才走了,楚兰辞又操练了一遍。
果然,大能的仙牌就是比他的好用啊。自己原先那个特别麻烦,要先灌注灵气,再发送。有时候还会因为灵气不足,而无法使用。
师父的仙牌既好看又好用,他发了一句“师父”。
他发完,没想到那边迅速就回了“还有事?能用吧。”
“师父已经走了,要不要再回来?”
楚兰辞一愣,他就说了一句,那边师父就发了好几条呢。
“没事师父。”他又回。
这一次谢酌没回了,他也耸耸肩。下午他收拾了一下,先去学宫里上课,然后又去了善功堂。
来到善功堂,楚兰辞热情地跟钱不苟打招呼。
一连几日没来,他还挺不好意思。
没想到钱不苟也没责怪他,而是竟然替他说话道:“宗主有时候不知节制,明明知道你修为差……修为高也不能这么这样啊。
楚兰辞红着脸解释:“其实师父还好,他都有问我的意见。咳……反正真的不多。”
这次不来也不是因为双修的事情,而是他忙着修炼上课。
钱不苟:“双修的事情还是不可贪多,还是修炼要紧。兰辞啊,人到底还是要靠自己,可不能耽于情事。谁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呢。——这是护灵丹,能固本培元。你拿着吃,不要你功德。就当我给勤勉弟子的一点奖励。”
说着钱不苟从袖中取出一个青玉小瓶递给楚兰辞。
老人家就像个老父亲地一样唠叨着,楚兰辞心里暖暖的。
就是钱执事怎么什么事都知道啊。
不,不对,应该是只有他以为别人不知道。
其实千山上下都知道他和谢酌的事。他从来想过自己会以这种被那么多人熟知。
一个宗主的道侣……还是一个男宗主。还是对他很好的男宗主,还是一个很厉害很强大的,对他很好的男宗主。
不知为何,楚兰辞突然感觉心口有点酥酥麻麻的,还有点小开心。
……
……
谢酌回到玄穹殿,跟各大长老继续商讨即将到来的秘境试炼安排,以及人间剿妖任务。
一个任务,前前后后要讨论无数遍,要考核,要分配……就是搞不出一个结果来。效率简直差到人发指。
所以他全程都在游神,刚才还分身出去去见了楚兰辞。
楚兰辞发了一条,他就回了三条。没想到后来的时候,这剿妖会议一连开到晚上,楚兰辞一条都没给他发。
谢酌:“………………”
他敲敲桌案,几个长老齐刷刷地看过来,恭敬地问:“宗主,你有什么意见?”
谢酌道:“差不多了,给个结论吧。”
玉华长老凝眉道:“这群大妖来势汹汹,不能出一点差错,万一出了事,人间就有祸劫了。这可不是一百年前啊。”
跟玉华长老一起的玉扶长老也跟着附和。
谢酌知道这玉华意有所指,就是说他百年前犯下的错。他挑眉:“就是因为外面死伤严重,我们才要尽快确定人选,上报仙盟。千山内部试炼之后,直接让他们前往凡界捉妖。”
他知道这些人的小心思,就是谁也不想放过这次剿妖机会,想要替自己的仙峰赚取功德。千山内部抱团严重,各大仙尊门下的徒弟弟子明争暗斗,暗中较劲。
讨论不下来,不过就是谁也不想让给谁。
自然,谢酌也不能公开把机会让开自己的徒弟。
玉华长老道:“部分弟子德行有亏,肯定要仔细地考校,怎么能任其随意前往?”
谢酌道:“在修真界,实力为尊,德行不过锦上添花。既然大家都没个主意,本座便定个章程,宗门试炼成绩算六成,平时的功德算四成,综合考核各大峰选出四名弟子,还有一个名额你们各大峰主自己举荐。当然了,有些峰人数众多,有些峰人数少,甚至都凑不到五人,这种情况的话,你们自行调适,只要天资足够,全部一视同仁。这个结果,大家没异议吧?”
那边玉华倒是还想说,被身旁的好友拉住了,跟他摇了摇头。
其他长老哪里还敢说什么,谢酌但凡不说话,一旦说话,大家就不能再说了。
其实他们本以为谢酌会直接进行一刀切,自己拿主意的。没想到他还是陪着他们开了这么多天的道会,就冲一点,已经把礼仪和尊重这一块做到位了。
到时候说起来,他们也不能说谢酌武断专行。
这谢酌被关了一百年,心性成熟了不少,已经不是当初那个说风就是雨的年轻人了。
“宗主圣明,一切任凭宗主吩咐。”
“这个办法也算公平公正,每个人都有机会。实乃好章程啊。”
谢酌对这些奉承的话基本不会听在心里,淡淡地笑了一下,站起身,“大家先好好参加同心节吧。”
每一次比试和机会,宗门内部必然会出现作弊现象。
不过又有什么呢,千山已经焕然一新了。
弄完了这件事,谢酌觉得时间似乎是过了很久很久。他一看殿外,天都黑透了。自己也好久没看仙牌了,应该……或许……有传音?
他拿出仙牌一看,是有几条传音,但却不是楚兰辞的。
他颇不是滋味地去了。
那边几个长老还想和巴结一下谢酌,但看刚才还满脸春风得意的他们的谢宗主,一下子变得异常……只见他盯着仙牌。
就……有点像怨妇?
这种情况,他们自然也不敢靠近了。
明明刚才还游刃有余,说得头头是道的。让他们这些老长老也有点刮目相看,觉得谢酌还是很给他们面子的。
现在生气的原因是……
还有什么东西能让他们的宗主方寸大乱吗?
长老们分成了两方阵营,一方越来越被谢酌的所作所为所折服,另外一方如玉华长老这边,则是恨得咬牙切齿了,目光也越发变得狠毒。他们的处境非常尴尬,既无法像其他长老一样像谢酌俯首——因为一开始就站在了谢酌的对立面,也无法一下子斗倒谢酌,只能在他的手下隐忍着。
不过这种处境是不会太久的,因为谢酌不给他们活路,他们也不会给他好果子吃。
……
……
楚兰辞从善功堂回来,便去找了万表里,把届时各大峰的峰主逐一到齐的消息告诉了他。
万表里本来还优哉游哉地坐在那喝灵茶呢,听说此事后直接站起来了,大声道:“不可能!十六个峰的峰主都说来?”
楚兰辞被这一声惊呼吓了一跳,“……他们很难来吗?”
万表里感慨万千,这么难的困难也被楚兰辞完成了,小师弟好厉害啊。
“……也不难。——表现不错啊,兰辞。”
楚兰辞眉眼弯弯,笑得开心。
转眼同心节到了。
卯时三刻,绵长悠远的千山晨钟响起。
就在千山白玉广场的高台之上,台下的千山神器翛然镜正不断地旋转,轮转间流光溢彩,光采全部都照着站在玄玉台的谢酌身上,照着他衣袍上的暗金云纹如水波流动。
那一张神颜俊美如神祇,正不苟言笑着,不禁让楚兰辞想起自己第一次在禁地见到他的模样,
台下数万名弟子垂首肃立,无一人敢直视其威仪。
训话的时候,楚兰辞听着那声音,觉得恍恍惚惚的。
因为谢酌在接吻的时候的声音明显要比现在要更磁性一点,是一种压低了的沙哑,仿佛能穿透耳膜,每一个音节都像是从喉间缓缓碾过,裹挟着若有若无的亲昵,让人忍不住屏息凝神……
两个谢酌不断在他面前变幻着。
当然,现在作为宗主的谢酌的声音也是很好听的,如寒泉漱玉,冰冰冷冷的,冷中带点不易察觉的蛊惑。
他看周边修士的反应,无一不听得认真。
一张神颜,配上让人无法拒绝的声线,还有强大得让人俯首的神功。
楚兰辞突然明白地为什么那么多弟子崇拜他的师尊了。
他就像冷静的观察者,静静地观察着这一切,转了一大圈后,不由地把目光放到了台上。然后居然,就在这个时候,他跟谢酌的目光对上了。
楚兰辞眨眨眼,有些不敢置信,几万人,师父怎么就能看到他呢。
不,会,吧。
而且那眼神,他怎么感觉有点哀怨呢。于是,他便把目光撤了回去。
那边训话还在继续,这一抹哀怨丝毫不影响千山宗主的肃然和威严,他说出的话字字凝实,在空气中慢慢地显化出金色的篆文。
天威浩荡,言出法随。
训完话后,才正式开启十六峰各大峰主共饮“灵犀茶”。
千山各弟子于镜中山河观众峰峰主尽数到场——这般群仙云集的场面,实在乃千山百年难遇的盛事。
事后,千山各弟子自然而然也会说起促使这一次各大峰住齐聚的大功臣——楚兰辞,然后还得知是他们的宗主谢酌特意陪着楚兰辞一起完成了任务。
羡慕的有,敬佩的也有。
共饮酒“灵犀茶”之后,便是“道法游园会”。
楚兰辞听说此会还有功德奖励,满心里也是跃跃欲试。可参加此会,需要跟修士组队。
他和几个师兄弟相处得一般,也不知道算如何,反正只能维持表面关系,所以他也不知道找谁。
跟那个卫道平还算处得不错,但他看卫道平已经和万表里他们组队了。至于那个大师兄蔺敬驰,他光是看着他就怕,人家摆明地就不想理他,他还是别自讨没趣了。
眼看着修士各个组队着,准备进入万象谷,准备构建仙境。
本次游园会的主题之一:五行戏,即构建微型仙境,最好的作品的能入千山玲珑塔永久展示。
自然楚兰辞肯定也没想拿什么第一,他只是听说参与就会有灵石和功德,结束后还有东西可以拿呢,不要白不要。
楚兰辞正在踌躇着,就听到有人喊他,“兰辞!”
楚兰辞回头,就看崔进和另外一个修士正站在那里,他们穿戴的都是绀青色的广袖长袍,领口绣着结丹的标志,这说明他们都是结丹期。
“你一个人在这里干什么?”崔进走过来问。
楚兰辞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变成一个人,也许是因为谢酌吧,大多数千山弟子是会向他献媚,却不会和他一起玩耍,仿佛是怕他告状似的。
所幸,还有一个崔进。
看到同乡,楚兰辞还是很开心的,便道:“我也想参加那个构建幻境的法事,哈哈,但是好像愿意没人和我一起。”
崔进一听,便道:“那我和你一起吧。”
楚兰辞眼眸发亮,“真的呀,崔执事,你一直对我那么好。”
以前崔进就爱照顾他,从他给禁地送饭开始,现在崔进从外门转到内门了,还是如此。他有时候真的觉得很幸运,一个崔进,一个师父,还有村子里的人,善功堂的钱不苟……
他真的觉得自己好幸运啊。
崔进转头对朋友道,“阿云,我先和我老乡一起,再跟你做任务,你先去星光长河吃点东西?”朋友道了声好。
等崔进的朋友一走,楚兰辞忍不住又道:“崔执事,谢谢你!”
崔进道:“能帮上一点是一点,反正也不能和宗主比。”
楚兰辞听到这话还没反应过来,为什么要比?“比什么?”
崔进微微一笑,“我们进去吧。”
楚兰辞看崔进没说,也没说什么,跟着往前走。
正打算进万象谷呢,就感腰间的仙牌亮了一下,他拿起一听,就听到谢酌的声音,“你在哪?”
楚兰辞隐隐觉得谢酌的声音不太对,但也没多想,老实回答:“师父,我在万象谷呢。”
“你来我这吧。”
楚兰辞:“你在哪?”
“玄玉台这,你沿着石道往回走就是,在台阶那里等我。”
楚兰辞噢了一声,他猜谢酌可能有什么事,自己也不能只顾着玩乐,便对崔进道,“不好意思,崔执事,我师父喊我,可能有什么要紧事。”
崔进想,……要紧事,能有什么要紧事,但他没戳破,“没事,那你先去吧。我正好和颜兄进去。”
“好好好!下次有机会。”楚兰辞笑笑。
说完,方才走向谢酌所说的点——玄玉台。
玄玉台下就是刚才千山子弟聆听宗主训诫的白玉广场,广场非常大,呈八卦阵型铺展,能容纳几万名弟子列阵而立,每逢大典会铺满金丝蒲团。
楚兰辞要穿过这个广场,也需要走蛮久的。
……
谢酌发完传音后,就灵传到了台脚,那里有一条青玉石阶,能通往高台。不过这石阶也不是用来行走的,而只是一道禁法而已,每一级台阶都刻满暗金色禁制符文。
刚想打算亲自去接人,远远就看到一个小小的身影正慢慢地朝他这个方向而来。
谢酌嘴角微扬。
楚兰辞今日跟其他弟子一样穿着千山的修士袍服,竹青色的袍服被他穿得青春靓丽。竹青色,这说明楚兰辞的境界还只有炼气期。
常年修仙的人大多年少老成,年少说的是脸,老成则是说性子。有些更是就老成得可怕,谨慎甚微,整日防来防去的。但楚兰辞不是,他是真的很年轻,行走时衣摆带风,像株新抽条的翠竹,连影子都比旁人清透三分。
袖袍婉转,腰身流畅,脑后的淡绿发带被微风吹起。
美好的恰好他的名字——楚兰辞。
美好又可爱,那张素净洁白的脸上会出现困惑的神情。
他本来心情烦躁的,现在没了,只觉得心情愉悦。一直等到楚兰辞走到自己面前,乖乖地问:“师父,你找我有事啊?”
谢酌笑:“没事不能找你?”一边搂着,一边带着往前走,袖袍翻转间,就看刚才满是符纹的台阶尽数变幻成了平地。也不过刹那,两人就到了玉台之巅,可俯看这千山全景。
一切的一切都在那镜中山河中。
楚兰辞微带了点遗憾,“嗯,我打算参加那个五行戏的。”
他想要奖品……
谢酌忍不住道:“那种是低修的人玩的。”他这样说完,又道,“你想要灵石和功德,我给你。”
“我跟人约好了呢。”虽然没有当面责怪,但话语间总有几分遗憾。
谢酌想了想道:“你想玩那个五行戏,是吧?”
楚兰辞觉得师父在转移重点,他还是不理解为什么师父突然把他叫过来,然后好像又没什么事。
“嗯,想玩。”
谢酌笑道:“我们一起去。”
“师父也能去吗?”
谢酌淡淡道:“给他们做做示范,让他们看看五行戏到底该怎么做。”
楚兰辞心中了然,原来是这个目的啊,可以理解,笑道:“师父,你真的一心为宗门,实为众弟子的表率。”
谢酌笑了笑。他给负责本次五形戏的万表里发传音,让他跟参与的弟子说自己会和楚兰辞一道前往。
收到传音的万表里忙接下了任务,把宗主的法言广而告之。
这一下参与五形戏的弟子们各个都奋外激动了:
“听说宗主的五行变幻之术已臻出神入化的境地,玲珑塔最完美的作品就是出自他之手!若是有幸得以一观,此生无憾矣!”
“不过当年宗主变幻出最完美的幻境之后,就说过不再会演了。今日又是何故再行此术呢?”
有年轻的好事者便问,“是啊,宗主为什么不肯再演啊。”
有修士唏嘘答道:“宗主他是玉霄师祖最得意的弟子,五行术也是玉霄师祖教给咱们宗主的得意法术之一。玉霄仙尊仙逝后,宗主自然就不便再用了。”
修士们各个窃窃私语,在看到谢酌携着楚兰辞来之后,尽数息声。
他们的宗主似乎心情不错,他的手挽着楚兰辞的肩,几乎可以说把少年半拥在怀里,腰封上悬着的玉坠与楚兰辞的玉佩相撞,叮咚脆响,占有欲不可言喻。
谢酌来后,仿佛没听到这些人的议论纷纷,招来万表里道:“都准备好了,就开始吧。”
万表里哪里敢在谢酌面前造次,小心翼翼道:“师尊,弟子们都想看您表演五形术。”
谢酌:“先交换剑穗吧。”
万表里听后,差点要啊出来了。五形术之前确实有一个环节是剑穗传情,就是交换自己亲手编织的剑穗,寓意是“以剑会友,锋芒不争”。宗主也要玩这个吗?大乘期也会玩这个吗?他编起来打算送给谁啊?
谢酌看万表里反应缓慢,淡淡道:“还愣着干什么。”
“是,宗主。”
于是,所有打算看谢酌表演五形术的弟子全部都不得不先进行交换剑穗活动,且不能使用灵气。
楚兰辞也不例外。
编织这一块他很熟,一点难度都没有。
他拣了一些红线,粗略地看了一下图,不一会儿就编好了一个。
他把编好的剑穗递给谢酌,“师父,诺——”
谢酌哪会编什么剑穗,故而开始后便只是看着楚兰辞,看他手指灵活地穿来穿去,手指头跟葱根一样,洁白又纤细。
他收下了。自从禁地送过他石头之后,楚兰辞很久没送过他东西了。
楚兰辞觉得按规矩,师父也得送他一个,“你的呢?”
谢酌:“……我不会,我用灵气编一个给你。”
“没事,我教你,师父,可以吗?”说着,楚兰辞抬起头去看谢酌,目光带了点渴求。
“你来。”
楚兰辞微微一笑,在案上以指尖捻起一缕冰蚕雪丝,对谢酌道:“师父,我为你演示一遍。你看着哈。”他说完,便左手掐丝线,右手穿针,穿过那冰晶,这里的手法看起来不算难,但没做过的人是不太容易学会的。第三道需从第二道的缝隙穿入,第五道又要回勾第一道的尾端……
一共要打七次结,简单中又有繁复。
在穿线的时候,楚兰辞轻皱着眉,侧脸看着异常得美好,有一种岁月静好的美丽。
“师父,我穿好了,你会了吗?”
谢酌回过神,“不会。”光顾着看了。
“那我再给你演示一遍?”楚兰辞问。
谢酌头脑微微发烫,脱口而出,“你手把手教我吧。”
楚兰辞先是一愣,随后说了声好。
当然可以手把手,也没什么吧。他凑近谢酌,抓着他的手,一点点地教他串线打结。谢酌被抓着手,又被楚兰辞贴着,能闻到他身上若有若无的花香,不由地想起楚兰辞那闪有星光的眸子。
他心神荡漾地被抓着完成了这剑穗的编织。
谢酌在剑穗上灌注了自己的一缕剑气,这样一来,这剑穗最起码是个四品法器了。
“给你吧。”这算不算交换信物?
楚兰辞接过,“谢师父。”都是他编的,自己编自己送。嗯,真棒。
两人正说着,那边有修士探头过来,小心翼翼地问:“宗主,能让楚道君教我们怎么编剑穗吗?我们编了好久,就是编不起来。”
那边谢酌还没说呢,楚兰辞道:“好啊,我来帮你们!”
楚兰辞也没想那么多,有人求助他,按照他的性子,肯定会帮忙的。那边修士看谢酌也没说什么,就让楚兰辞指导。
好嘛,一个指导了半天,好不容易指导完一个又来一个,就这样一圈又一圈地扩散开来。后面崔进和他的朋友也过来让楚兰辞指点。
这些人拿符拿剑都没问题,就是对付不了这小小的剑穗——并不是所有人都心灵手巧的。
因为楚兰辞负责教他们,夸的人也就多了。
“楚师弟,你的手真巧,编什么都好好看啊。”
楚兰辞笑道:“哈哈,真的吗?我还会编花灯哦。”
“是那种很复杂的灯吗?鱼灯呢?”
“也会啊,基本上都会吧。”
“那种鱼灯可难了呢。”
楚兰辞听了更开心了,确实是。在旁人眼里这鱼灯看着简单,但确实没那么好编,连他都练了好久。也算是他的得意手艺啦。
谢酌就那样站在那里,本来看楚兰辞教人倒也没什么,后面居然看他直接把自己编好的也送给别人。
刚才的那一点喜悦瞬间都没了。一口烦闷的气堵在胸口,说不出的烦闷。
他喊来万表里,“差不多了,为师要表演五行术了。”
万表里一看这么多弟子这么积极,只道是自己的道法活动办得好,有些依依不舍,忍不住规劝道:“师尊,再等一会儿吧,马上就好了。您看,楚师弟多受欢迎啊。”
谁能想到编剑穗的活动会这般火热呢。万表里都想去编一个了。
谢酌皱眉,刚想动怒,那边楚兰辞却往他这边走来,手里又拿了个剑穗,“师父,多出一个,给你吧?”他唇角扬起,颊边泛起一层薄红,像是三月枝头初绽的桃花。
谢酌接过,问:“给我?”
楚兰辞嗯了声,“不给你给谁?”
谢酌眉眼舒展了不少,“嗯……”
不给他给谁?
第35章 欢迎 老婆真的好受欢迎。
楚兰辞:“师父, 你等一下哦,我快好了。”
谢酌就跟小孩似的竟然乖乖地点了点头,看楚兰辞又走了。
在一旁的万表里, “……”不知为何,感觉又被撒了一波狗粮,什么啊,师尊刚才还凶巴巴地要演五行戏呢。
等到所有人都编好剑穗, 只见清风飘拂,剑穗迎风而动,一时之间, 朱砂流苏与玄纹绦带在风中交织,恰似一场逆流的绯色雨幕, 霎是好看。
接下来就是五行戏了。
万象谷的演武台上, 谢酌对楚兰辞道:“等下你跟着我,别晃神。”
五行法术速度非常快, 一个没注意,那边就已经完成了。他一个人完成自然是最好的,但他说好要带着楚兰辞的。
楚兰辞认真地点点头。
谢酌得到楚兰辞的回应,伸出左掌, 须臾,就看到掌中生出了幽蓝的玄水, 然后就是右掌也生出了赤红色的业火, 水火相激瞬间便生成了漫天白雾。
整个万象谷便弥漫在一片雾??色中。
众人只见氤氲雾气中竟浮现出上古龙鲸虚影,鲸尾拍散了浓重的云层,横扫着层云崩裂,天河倒泻——不一会儿,就看暴雨倾盆而下, 雨珠子砸在青石板上都铮铮作响。雨是这般真实,他们有些人便变幻出伞撑在自己上方。
这就是水行术之“天河倾覆”。
那边谢酌也变幻出一把伞,撑在了楚兰辞上方。楚兰辞抬头一看,就见是把连伞骨都雪白的纸伞,伞骨莹白如冰魄,伞面却透如蝉翼,他赞道:“这伞好漂亮啊。”
“是我小爹爹的。”谢酌把伞往上举,撑住往下坠落的巨鱼虚形。同时袖中飞出符箓,就看本还哗哗啦啦的雨丝瞬间染上了紫色的雷电。紫雷在天空滑过,劈得整个万象谷防护大阵显形,金色波纹在虚空中狂颤。
所有修士被这么一下雨一下电的弄得兴奋得不行,有人大喊:“宗主!好漂亮的雷击术!”
“宗主好强!这手‘雷雨引’绝了!”
“第一次见识宗主的五行术,此生无憾了。”
其他人看这几人这么说,仿佛是会落人下风似的,也争先赞美谢酌。
楚兰辞在一旁看着,也觉得师父身姿飘逸至极,法术和法器在他的手中演绎得出神入化。只见他微抬掌,便看所有雨电之剑便如百川归海,突然掉头,尽数没入谢酌举起的手掌之中。
万物之象皆在他的彀中,包括那只正在咆哮的庞然龙鲸。
雷雨过后,谢酌突然往前,抱着楚兰辞飞至半空之中,转瞬间,就看整个万象谷像地龙翻身,无数岩石破土而出。
那些嶙峋巨石宛如一条条灵活的游鱼一般地穿过观赏的修士,轰然落定时,已化作一块块翡翠般的灵田。田垄间灵泉自涌,每一寸土壤都泛着木系道纹的青光。
灵田之上下着朦胧细雨,不过须臾间,就看嫩葱小苗从土黄色土壤里争先冒出。风从南面而来,新苗如一只只欲飞的鸟儿。远处是山涤余霭,宇暧微霄。
一切都是欣欣向荣的生机之态!
“太神奇了!”楚兰辞忍不住道。
谢酌淡笑:“还有更神奇的。”他垂眸俯瞰大地,以指尖在天空轻轻一划,这样完后,他又转向楚兰辞,“把你的无根水拿出来。”
楚兰辞听后,哦了一声,拿出瓶子,“师父,你拿去用。”
谢酌接过这小无根瓶,突然觉得有些好奇,问:“这无根水是你自己调配的,是吧?”
“嗯,是啊,怎么了?”
谢酌往里面看了眼,把瓶子里的水全部都倒掉了。
楚兰辞还没来不及喊,那边谢酌道:“这瓶子能自动生水,属于上品法器。”
楚兰辞一愣,显然是没想到这一点的。
谢酌拿着这瓶子,将无根瓶里的水全部都撒向刚才的豆腐田地里,然后沉声道:
“地脉听令,万籽同春!”
八字落下后,但听方圆百里的山峦同时嗡鸣,接着就看无数嫩绿光点从瓶子不断生出,挥洒而下。凡落处,枯木抽新芽,顽石生灵芝,连弟子们衣摆沾的草籽都瞬间开花。
至于那田埂中,迅速地生出了不少的金穗来,金穗继续生长,转而变成了穗稻。再一会儿,便结出硕大的稻米。
所有人都震惊地看着这一幕,这是高灵气的灵米——高灵灵米,只有在高灵气的地方才能种得出。
谢酌心想,看来这无根瓶,不仅是个法器,可能还是个一品法器,甚至可能是无价之宝。
这么好的东西,楚兰辞用了这么久,居然都不知道。
不过就走一个五行戏,没想到竟播种出无数的灵田稻谷。
灵米还丰收了。
谢酌看满脸笑容宛如是他丰收了的楚兰辞,楚兰辞说自己是听风村人,看样子确实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凡人。
他有几亩薄田,一间茅屋,资财不多,但体质特殊,又身怀神器。
他的爹娘又是什么身份?
他将金木水火土的五灵尽数收回自己的袖中,就在袖里乾坤中刚才的一切尽数坍缩成一道灰蒙蒙的混沌剑气。当然刚才的灵米倒是留了下来。他转头问楚兰辞,“这些灵米你要不要带走?”
楚兰辞摇头,“这是师父的啊。”
谢酌深知,没有他的无根水,也长不出这上好的灵米。
“是你的。”
楚兰辞也不懂怎么回事,“那就送给师兄师姐们吧。”
“……好。”
谢酌广袖一拂,漫天灵米如星河倾落,精准悬停在众弟子面前,还未等众人伸手,便见素白棉布自虚空中化形,将灵米妥帖包裹成袋,轻落于弟子们的掌心中。
就这样每一人得了一袋灵米。
弟子们哪里知道看了五行戏还能拿高品灵米,全部喜不自胜,磕头拜谢。
谢酌听着山呼万岁,方才带着楚兰辞缓缓落地。
观赏完谢酌的五行戏后,各方弟子也要表演自己的了。
楚兰辞饶有兴趣地看着,看完不得不惊叹,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看过师父的大风大雪大雨大电,这些弟子表演的就好像……过家家。
别说下雨了,起个小风都不错了,哪里还能呼风唤雨。
然后他也看到崔进,他也算表现好的了,但也只能极小范围的地动用五行,更别说造境了。但他并不因此而低看崔执事,凑上前,还是感慨道:“崔执事,你好厉害!”
崔进没想到楚兰辞正在看,有些窘迫。他起了一堆无温金火,范围能围困十个人左右。不过他也只擅长火行术。或者说,一般修士,能擅长一种可以很难得。
五行术是非常难学的。像谢酌这样五种都修得那么好的,简直是万里挑一。
——只有修习过五行术的人才知道,谢酌到底有多厉害。如果没有楚兰辞,他也崇拜谢酌,偏偏这人是楚兰辞的道侣!!
他听了楚兰辞的赞誉,看他不像是说假的,反问:“你是说真的啊?”
楚兰辞笑道:“当然是真的,反正我不会。这很难得了,崔师兄,你继续加油!”
崔进很喜欢楚兰辞这一点,自己在他面前,永远不用局促。因为他知道他永远不会嘲讽他。
这样好的兰辞啊。
如果真的要让他说,虽然谢酌是不错,他还是觉得谢酌有点不适合楚兰辞。楚兰辞这么温和的一个人,而很明显,谢酌非常尖锐。被这人看一眼,自己都还没表演,就好像已经无地自容了。
“谢谢你,兰辞,真的……谢谢。”他确实非常需要鼓励,偏偏身边人大多都只顾自己,且各个自命清高,极少像楚兰辞一样的。
“说什么谢谢,下次一起回村。”楚兰辞邀请着。
崔进肯定地点头。
五行戏还在继续,楚兰辞也看够了。他现在就等结束后领东西了。
五行后是星河长宴,因为谢酌又忙去了,所以接下来,楚兰辞便和崔进等人一起。
后来卫道平等人也过来找他。
楚兰辞一下子被这么多人包围着,他们有些人赞他剑穗编得好,有的对他嘘寒问暖,有的则直接问他师尊去哪里了。
这些人中大多都是好意,个别是坏意,会明目张胆地问他,他和谢酌双修的事,问完还要感慨一下,“和宗主一块,一定很幸福!”弄得楚兰辞还挺无语的。
等他反应过来,便回了句,“那是。”
那人估计是没想到楚兰辞还会应,倒有些自讨没趣。
就这样到了晚上,到了同心节的最后一个环节——同心结愿。就是把自己的心里话记载在留影石上,再把留影石放在花灯上。
每个修士随机交换,万一心有灵犀,说不定还能收获一份仙缘。
楚兰辞也说了一段,只不过他没想让人拿到,于是便把留影石收到了自己的怀里。刚准备走,就看自己的跟前,飘着数十盏花灯。
他好奇地拿起来一看,有男有女。不是吧,有人给他写信?
他施法打开留影石,听到一些未署名的话:“很喜欢你!”
“自从第一次见到你,就为你心动。可能这份情谊永远也说不出来了,还是祝福你吧。”
“你好可爱,嘿嘿。加油呀,兰辞!”
楚兰辞自然是欢喜的。他的人缘是好,但一直生活在听风村,遇见的不是老人就是小孩子,目前还未收过相关的情诗。
没想到也有人喜欢他呀,他的脸上荡起笑容。
他抬头去看其他人——寻常修士的花灯不过零星两三盏,便是最多的比如他也不过五六十盏,堪堪占了浮梦河岸边一隅。可眼前这个人……自上游至下游,整条河道竟被花灯塞得满满当当。千百盏莲灯首尾相连,烛火映得河水似熔金流淌,连倒影都铺成了霞色。
他好奇地问一旁的卫道平,“这是谁啊?”
卫道平笑道:“自然是宗主,每年都是这样的。”
楚兰辞;“…………”他就说,也只能是谢酌。千山的人崇拜宗主竟到了这个地步。
卫道平道:“你也很多了,我才十盏。”他的实力可是化神期,还是长得太丑。实力诚然是重要的,但外貌也是加分项啊。
至于楚兰辞,他一个筑基期都没到的竟收到了五十多盏花灯,也是夸张,可见容貌的杀伤力。
“师父他好受欢迎啊。”楚兰辞感慨。
卫道平笑道:“当然,以前啊,我们宗主排第一,玄天君排第二。他们总是先后的。”
楚兰辞哦了声,就是师父的师兄。
“卫师兄,晏师叔为什么会离开千山啊?”玄天君的名字叫晏临风,他也是看书籍上介绍的。
卫道平摇头,“我不清楚。反正宗主入禁地后,玄天君后面也离开千山自立门派了。我只知道,他们师兄弟的感情挺好的,不知道为什么后面又变成这样子。”甚至有传闻说,玄天君也喜欢他们的师尊。
他有些意味深长地看了楚兰辞一眼,这个小师弟似乎是不清楚自己的道侣有多受欢迎呢。
楚兰辞哦了声,便没有再问了。他注意到了那边站着的落寞的万表里,他似乎一盏花灯都没收到。
说实话他对万表里也挺无感的。但这次同心节,他干的活也很多。楚兰辞想,自己也不能和一个女孩子计较是吧?还是得多忍让一下的。
小姑娘一朵花灯都没收到,也怪可怜的。
他就以朋友的名义送一盏给他吧。
……
最后的同心结愿,有点实力的或有点容貌的基本都有花灯,除了万表里。
万表里本以为通过这次同心节的举办,总会有人给他送花灯的。
哪知还是一盏还无。
他心情奇差,难受得要命。往日他还会舔着脸装得自己很有人缘,现在是装都不想装了。
好难受!
然后隔着远远地,他看到楚兰辞提着一盏花灯走到他面前,他的笑容可亲温雅,与他相比,自己简直就像小丑,楚兰辞说:“万师兄,这花灯给你,哈哈哈哈,你一定收到很多吧,可也一定要收下我这朵哦。不过是朋友的一点心意。这次同心节,没有你,我肯定没办法办成的。所以我很感谢你的。”
他笑意婉转。
万表里眨眨眼,接过那盏花灯。
呜呜呜……这人怎么可以这么善良,他知道自己之前对他好都是装的吗。
他好感动,好想哭啊。
所有的委屈一拥而上,使得万表里忍不住抱住了楚兰辞,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楚兰辞自我感觉男女授受不亲,红着脸推开万表里,“万师姐……你……别抱这么紧。”
楚兰辞毕竟曾经是直男,喜好为女。有时候因为和谢酌做恨,给自己的冲击太大,有时候他会逼着自己故意去看女修,来缓解自己所受到的冲击。
万表里哭了一通,娇娇滴滴地擦了一下泪,看楚兰辞脸都被自己抱红了,笑道:“你怎么还脸红啊,兰辞,你不会是喜欢女修吧?”
楚兰辞没回答,不回答是自己现在都不清楚自己的取向了。
整个一混乱。
他的混乱让万表里自以为发现了楚兰辞的秘密。
一直以为,他之前以为是楚兰辞死死地扒拉着师尊。没想到啊没想到,所以本来楚小师弟不喜欢男人么?那为什么师尊还愿意和他在一起啊?
答案有些让人无法想象……不是吧。万表里想,难道说一直是师尊在一厢情愿吗?可能吗?难怪他看两人相处也都是师尊主动为多。
可能师尊自己都没发现——估计他还觉得自己特傲娇的,其实表现出来的真的很殷勤。
师尊口味够重啊,人家都是直男还这样……
师尊也是的,这么多喜欢他的男人,偏要选一个对他不上头的。比如他,他就是疯狂喜欢他崇拜他的其中一个。据他所知,除了他,还有大师兄蔺敬驰。
他这样想完,刚想劝慰几句。
那边楚兰辞道:“万师姐,我得回去了。下次聊哦。”
万表里道:“是师尊找你?”
楚兰辞嗯了声,天也确实黑了,得回去睡觉了。明天早起还得干活呢。
万表里心情好了,“那行吧,你回吧。今日你也辛苦了。楚师弟,今日谢谢你!真的!
从今以后,楚兰辞就是他的朋友了。
楚兰辞也微笑地应了下,转身慢慢地往自己的住所走。
路过善功堂的时候,但看两侧的海棠花开得极盛,纷纷扬扬,如雪如霰。
有的落在青石阶上,有的沾在过往弟子的衣襟发间,更多的则浮浮沉沉,随着气流翻飞……
楚兰辞驻足,袖袍被风拂起,几片花瓣恰巧落在他肩头。他抬手,指尖轻触,那花瓣便碎成细雪般的光点,消散在风里。
——原来不是真花,是幻术啊。
楚兰辞仰头望着漫天花影,轻声道:“真好看。”
一边说着,一边含笑一路走到住所,慢慢地打开门,刚要进去,便落入一个宽阔的怀抱中。
他闻到熟悉的气息,是师父,是谢酌。
他被抱住后,人就被推到了墙上,双手被抬起,放到了谢酌的肩边。他听谢酌沙哑的声音道:“抓着。”楚兰辞乖乖地抓着,承受着来自谢酌天翻地覆的热吻。
强势、霸道,又涩,情。
也许是太激烈了,他甚至都忘了喘气。
谢酌吻得很动情,完全地沉浸,他贪恋地吸取楚兰辞身上的味道,让这个吻不停地深入。一边吻,一边去拽,然后按照往常一样,让楚兰辞舒服。
……
……
……
也许楚兰辞这个小徒弟有点笨,但因为师父太聪明,所以两人还是能配合默契。
楚兰辞被抱了起来,问:“师父,那个河里都是你的念玉,你要不要去听了再来啊?”
谢酌的声音低低地:“没什么好听的。”
来到床榻上,他脱掉自己的外袍。想待会儿吻起来更尽兴。偶尔忙的时候会穿着衣袍,现在基本都会脱。
和他的小兰辞肌肤,,相亲的感觉非常好。
人真是很奇怪,早在一个月前他从未想过自己会是这样子,能过上这样美好的日子。他喊楚兰辞的名字。
“兰辞。”
“兰——辞——”
声音缱绻甜蜜,哪里还有之前的烦闷和别扭。又怕把楚兰辞弄得太累,也因此只要了半次,也就结束了。
因为只有半次,所以楚兰辞感觉也还行。
两人在床榻上靠坐着。也许是心情好,谢酌道:“师父搬过来跟你一起住吧。”
楚兰辞笑:“师父不怕被我影响,就搬过来吧。”
谢酌低头亲了楚兰辞一口,“嗯,师父搬过来吧,每晚抱着你睡觉。”
楚兰辞:“好。”
得到他的回话,谢酌凑过来亲了楚兰辞耳朵一口,先是亲,然后变成了舔舐。
又舔又吃,越来越涩……
楚兰辞被亲得好痒,往后缩了缩,抬起头去看谢酌,然后胡乱地叫:
“师父,师父。”
“嗯?”回答的声音慵懒又迷人。
“别亲我啦,好痒……有个问题想问你。——我今日听卫师兄说你和晏师叔的事情,你们以前关系很好吗?”
谢酌低头去看,“你问这个干什么?”
楚兰辞道:“关心师父,不可以知道吗?”
谢酌笑道:“真的关心我?”
“嗯。”
“哪种关心?”他低声地问,“是我想要你的那种关心吗?”
楚兰辞被这磁性的声音蛊惑了一下,竟又问:“哪种要?”
谢酌:“…………”他真的怀疑楚兰辞在钓他,他的意思是不是在说,让他再来一次……但依他对楚兰辞的了解,想也不知道不是那个意思。
他捏捏楚兰辞的鼻子,“不开窍的小东西。”
楚兰辞被捏了一下,“好痛哦,师父。”
“知道痛就好。——不过我和我师兄关系确实不错。”
“不是外面传的那样?”
“我们传得哪样?”谢酌笑问,“你有偷偷关注我?”
楚兰辞:“…………”什么关注啊,大家聊的都是你嘛,而他也只是好奇。他随口地应,“师父,那你说嘛。”
“没什么好说的,就是我犯了错,师兄爱惜我,当时仙盟要求千山罚我,师兄就出来了。他站出来和仙盟派来的万佛宗苦寂大师联手封印了我。多亏了他,我才免于一死。”
“那他们怎么说你和晏师叔……他们还说你杀了晏师叔?”
“这里的实情如何,目前还不能告诉你。”
楚兰辞一听,嗯了一声。
如果晏师叔没死,那就好理解了,根本不是外人传的那样被师父囚禁,更不是被杀死。而是……
他这么笨,自然想不出来。
“怎么了?吃醋了?”谢酌又笑,笑得有些幽深,还带了几分调侃。
他知道喜欢他的人很多,但他全部都没放在心上——这些人喜欢自己肯定是带了点目的和功利。
但楚兰辞是不一样的。他就是知道。这么年轻的楚兰辞宛如他自己种的夜兰花,纯洁无瑕,就算交易也交易得坦坦荡荡。
每次要楚兰辞的时候,他都有一种污染了白莲的感觉,想要拉着这朵出尘的小白花一起堕落……逼着他喊他的名字,要他为自己颤抖,发出不堪又罪恶的声音,听他嘶哑地喊着,然后痛苦又快乐地与自己共赴高峰。
如果两人从未在禁地生活过,他遇见他,一定也不会去亵渎的,只会远远观望。
也……不确定,不知道。
他哪里能想这么多啊,百年以来,谢酌只想从心而已。
楚兰辞还是坚持自己的答案,“我没有吃醋哦。”
谢酌也习惯楚兰辞的答案,懒懒地嗯了声,“嗯,那我可会——”他故意地省略后面本来要说的话,打算混淆视听。因为这样的话,楚兰辞便会听不清楚。
一个骄傲的人自然不肯轻易把“赤裸裸”的自己扔到另外一个人面前,毫不保留地——虽然他的态度已经放得很低了,尤其是他还是谢酌。
楚兰辞果然没听懂,甚至都没问他可会什么。
谢酌是既要又要,他既希望楚兰辞听懂,从而和那些什么崔进保持距离,又希望他听懂后,与他共鸣,心领神会,
偏偏楚兰辞哪个都不如他的意。魔.蝎`小`说 M`o`x`i`e`x`s. 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