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我们的已经拼光底牌,只能靠毅力作战了。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毒尊也在我们出其不意的围攻下遭到了重创。
他失去了双手,无法挡住张哥的大刀,后背和胸膛被连续砍了好几刀,浑身鲜血差点流干。
张哥最后一次出刀,重重插在这老小子的小腹上,同时自己也挨了一脚,被毒尊从七八米高的地方踹得滚下来,身上骨头不知道断了几根,边翻滚边吐血。
还剩最后一个拥有战力的人就是麻姑了,她迅速念咒,释放出了蛊蝶,狠狠扎在毒尊的后脑勺上。
我隐隐听到“嘎嘣”一声,好像是咀嚼脆骨的声音,毒尊惨叫得更加凄厉。
麻姑的本命蛊在他脑后开了个洞,无论这家伙生命力有多强,挨了这么一下也是非死不可。
毒尊没想到自己也会有这样一天,生死之际,他发出了凄厉得犹如鬼叫般的声音,
“哈哈,想我毒尊称霸苗疆这么多年,没想到到头来,居然会栽在几个小鬼手上,你们,都跟我一起下地狱吧。”
他摇摇晃晃爬起来,举起了不断渗血的胳膊,嘴里不知道诵念了什么,浑身的毒气好像充气球一样疯狂膨胀,宛如一个坍塌的黑洞,轰隆一声,整个被引爆开来。
“快躲开啊。”
张哥尽管在吐血,还是竭尽全力对麻姑发出了一声大喊。
麻姑没有选择逃跑,这么近的距离想跑也跑不掉,直接把本命蛊操控起来挡在自己面前,双手交叠飞快诵念蛊咒。
蛊蝶张开翅膀,浑身吞吐着五色光芒,瞬间形成了一道屏障,将麻姑的身体包裹进去。
轰!
毒气化作气浪涌来,恶狠狠地撞击在那道五色光幕上,本命蛊构成防御气息瞬间崩溃,麻姑的身体也被一团紫色气息正面冲击,惊呼着滚下台阶。
“麻姑!”
张哥是个不怎么擅长表达感情的人,可当看见麻姑重伤,从上面翻滚下来的时候,却立刻奋不顾身地冲上去接住了对方。
砰的一声,巨大的惯性作用在张哥身上,他吐了一口血,本就有伤在身,完全承受不住这么大的冲击力,只能抱着麻姑一起翻滚。
我和林霄的都已经疲惫得不行了,实在赶不上帮忙,只能祈祷两人不至于伤得太严重吧。
石台上方,那股爆炸产生的浓烟持续了很久,搞得视线一片浑浊,连同石窟也在剧烈地抖动翻滚。
好在两分钟后,气息彻底平复下来,林霄用短剑支撑地面,艰难地站起身,发现那股磁场重力已经消失不见了。
同时不见的还有毒尊的身体。
准确说这家伙是自爆了,把浑身毒血瞬间引爆,被炸得尸骨无存,只剩下满地的残肢和碎片。
一代枭雄落得这个下场,实在令人唏嘘,纵然是敌人,我也勉强起身,对着他尸体默哀了三秒,权当是表达敬意。
这次的胜利来得十分侥幸,如果不是毒尊迫不及待冲上祭坛,想要得到巫神斧,结果却在无意间触发了那种磁场重力,恐怕我们几个人合在一起,也很难做到反败为胜。
林霄对着那摊血肉沉默不语,大仇得报,我本以为他会很开心才对,可当走到身边的时候,却看见林霄正一脸茫然地抬头看天,目光闪烁着,不知道究竟在缅怀什么。
或许是想到他生母了吧?
毒尊已经死了,这里似乎不存在其他威胁,我深深吸了口气,迈着艰难的脚步走向张哥和麻姑落地的地方。
两人依旧死死地抱在一起,好似一对刚刚陷入热恋的情侣,只是模样着实惨了一点。
麻姑的上衣被爆炸气浪冲击得千疮百孔,露出好多地方的皮肤,都变成了紫黑之色。
她的本命蝶骨正覆盖在这些伤口上,拼命吸收着毒素。
至于张哥,居然直接陷入了昏迷,浑身多处骨折,连意识都没有了。
我匆匆跑过去,替张哥诊治了一下脉搏,发现还好,只是内伤过重导致晕厥,只要及时救治,应该还有希望康复。
接着我又看向了麻姑,她正用双臂死死搂着张哥,两眼通红仿佛是在抽泣,但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我知道这对怨侣的内心深处应该都深爱着彼此,只是出于某些不能说的原因,导致分别了十几年。
见两个人都还有气,我也就放心了,疲惫的一屁股坐在地上,捂着闷痛的胸口唉声叹气。
又过了一会儿,林霄缓缓从后面走来,看了一眼张哥和麻姑,又扭头问我没事吧?
我苦笑说还好,自己皮糙肉厚的根本死不掉,只是刚才那一脚让我岔了气,估计没个三五天很难再运功了。
林霄的状态比我好不到哪儿去,同样是灰头土脸一身的淤青,至少在刚才的战斗中呕了40的血。
好在一切都结束了,我们彼此搀扶着,正想再次去石窟祭坛上看一看。
不明白那把石斧中究竟隐藏着多么厉害的传承,值得这么多人为之抛头颅洒热血。
可就在我们已经所有麻烦都搞定的时候,不料这时候角落中却站起了一道佝偻的身影,正满脸冷笑着跨上台阶,领先我们一步来到了那个石台之上。
我定睛一看,这不是莫老大吗?
刚才他没有参与对毒尊的围攻,虽然受了伤,可伤势并不严重。
在我的注视下,莫老大已经来到了石台边缘,望着那把仍旧躺在祭坛上的石斧,发出了贪婪得意的大笑,
“哈哈,毒尊又怎么样,黑蛊王又有了不起的,一个个名头这么响,到最后不还是死在了前面?”
我捕捉到他眼神中流露的那一抹贪婪,疲惫地说,“你不是为了寻找冰灵寒泉才来到这里的吗,难道也对万毒窟的传承感兴趣?”
“呵呵,有好东西谁不想要。”
莫老大低头看向我和林霄,眼中闪过了玩味之色,“可惜啊,我的兄弟们都死了,原本是没有能力和你们竞争的,可你们刚才拼得太狠,一个个都把自己搞定这么狼狈,看来是没有办法和我争夺这把石斧了。”
他一边说着,同时迫不及待地伸手去抓那把石斧。
林霄则冷冷地说,“我劝你最好还是不要碰它为妙。”
“怎么,都到这一步了,你们还打算跟我抢?”
莫老大的手指微微僵了一下,随后缓缓摇头,“我劝你们还是别妄想了,看在刚才有过合作的份上,我可以不杀你们,但我不能白来这一趟,万毒窟的传承,我必须难走。”
这个世界就是这么现实,半小时前的莫老大还在跟我们联手对敌,如今毒尊一死,他就立刻对我们换了一副威胁的语调。
此刻我们全身带伤,已经没有能力再阻止这家伙,面对莫老大的张狂,我只能用沉默来应对。
角落中的麻姑则吃力地挪开张哥,面无表情从地上坐起来,继续利用本命蛊治疗自己的伤势,同时看向莫老大说,
“现在的我们确实没办法阻止你,但你最好也不要太得意了。”
万毒窟的传承,只有拥有纯正九黎血脉的人才配得到。
哪怕是毒尊都受到了它的排斥,更何况是一个与苗疆毫不相干的赶尸人。
“是吗?可惜那种磁场压力已经消失了,我并没有感受到任何排斥。”
莫老大嗤之以鼻,根本不在乎麻姑的说法,依旧是满脸的贪婪,自顾自地把手伸向那把石斧。
我们则放弃了劝说,一动不动地看着他把手伸向石斧。
不知道为什么,我内心深处总有一种直觉,一旦莫老大尝试拿起石斧,肯定会发生不太好的事。
至于为什么会有这种直觉,我形容不出。
而后续的发展,也的确验证了我的猜想。
就在莫老大迫不及待伸手触摸石斧的那一瞬间,那献祭用的石台之下,便忽然蹦出了一道金色的光点。
光点看起来不大,也就成年人拇指粗细,可动作却快得让人眼晕,瞬间就浮现在了莫老大的头顶。
我定睛看上去,顿时脑袋出汗了,惊呼道,“是金蚕蛊!”
“什么金蚕蛊?”林霄一愣,本能地看向我。
我汗兢兢地擦了把额头,“之前我们进入万毒窟的时候,无意间闯进一个墓穴,在里面发现了这只金蚕,后来它跑去跟鸡冠蛇搏斗,我和张哥才趁机发现了通往这里的入口。”
没想到金蚕蛊这么快就再次追到了这里,看这架势,似乎也是奔着那石斧来的。
林霄不说话了,十分谨慎地看着金蚕。
那小东西出现之后,便马上浮现在半空,一双绿豆似的小眼环顾四周,在扫过我和林霄之后,便迅速定格在了莫老大的身上。
莫老大完全沉浸在得到石斧的兴奋之中,压根就没有察觉到金蚕蛊的视线,双手捧着石斧啧啧称赞,正在研究上面的九黎部落图腾。
忽然间,金蚕蛊冲他发出了嘶嘶的吼叫,好像是某种警告。
莫老大一惊,这才抬头看见了悬浮在半空的金蚕,本能地后退一步,惊呼说这是什么?
我冷冷地告诫道,“那是生活在万毒窟中的金蚕,我劝你赶紧把石斧放回去,不要到时候追悔莫及。”
“呵呵,你想骗我,这个世界上哪有金蚕蛊。”
莫老大对我的警告置若罔闻,甚至都无视了头上那只金蚕,抱着石斧就要离开。
就在他即将带上石斧离开的那一瞬间,原本看上去没什么威胁的金蚕蛊,忽然爆发出十分尖锐的叽叽吼叫,双眼变成了吓人的金色,然后翅膀一振,以闪电般的速度俯冲向莫老大。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