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怪黄磊这么兴奋,这龙骨化石要是真的,别的不说,光是把它送给相关部门,起码能得到一面光宗耀祖的大锦旗。
当然我们都不会蠢到直接把这玩意上交,林霄直接把龙骨石收起来,又指了指地上的龙涎液,让黄磊先把这东西收集起来。
忙活到现在我们也该走了,刚才那场战斗让我们各自都出现了不小的损耗,尤其是林霄,之前他一个人顶在最前面,透支了不少精力,现在精神很不在状态。
在收集好龙涎液之后,我们就没有继续逗留了,赶紧按照原路离开了那片黑黝黝的山洞空间。
花了将近两个小时,我们总算重新回到了洞穴外面,这时候外面的暴雨已经停了,我们简单休息了一会儿,带上行李一起下山。
路上林霄和黄磊讨论起了“分赃”的事,这次收集到的龙涎液差不多有20的量,他和黄磊可以各自分走一半,至于那块龙骨石,由于是一个整体,没有办法直接分割,因此林霄决定先把它带回去,等到自己研究一段时间后,再考虑怎么处置。
龙骨石虽然不是阴物,但上面却存在一股很神秘的气息,如果能把它研究透彻,估计会有很大的收获。
下山后,我们先把老谢送到了镇上的医院,按照承诺,黄磊给他留下了一大笔钱,临走前又叮嘱了老谢,让他不要把山里发生的事情告诉任何人,更不要说出那个洞穴里面的事。
老谢答应了,看着黄磊发到银行卡上的转账数额,因为失血而显得苍白的脸上也终于露出了满足的笑容。
这次他受伤不轻,不仅损失了一条猎狗,自己也被墓灵附身差点变成傀儡,但收货还是蛮大的,黄磊留给他的钱足够让老谢舒舒服服养老,再也不用靠着进山打猎过活。
又过一天,我们一起回到武汉,黄磊要陪他二叔回家,把龙涎液交给家人治病,因此早早地跟我们分了手。
至于林霄,他这次消耗不小,原本是打算回自己隐居的地方继续找个地方窝着,但我比较担心他的身体情况,提出让林霄先跟我回贵阳,等身体完全康复了再说。
林霄没有拒绝,但也没有立刻陪同我一起回去,他刚拿到龙涎液,还赶着去找那个神秘老板交差,换取自己需要的龙阳草,便约定好过几天再去贵阳。
这家伙脾气很倔,我劝不动他,只好同意了。
分别前我对他千叮万嘱,让他一定顾好自己的身体。林霄则是笑了笑,表示自己从小都是这么过来的,受伤只是家常便饭,没什么可担心的。
就这样我们在武汉分手,各自回了自己的住处。
回到贵阳之后,我没有急着再去店铺,反正有谢一凡帮忙照看店铺的生意,出不了什么大错,我也乐得逍遥,这次去大巴山把我也累得够呛,便趁机给自己放了个假。
碰巧夏夕也想家了,她年初陪我出来,直到今天还没回过一次老家,我们就一起驱车去了阳江。
我在夏夕家待了一会儿,她老爸对我还算客气,只是经常拉着我问一些关于未来打算的话题,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就找了个借口开溜,打算去段鹏那里借住两天。
也是赶巧了,我前脚刚走到段鹏的铺子里,立马就看见一个穿着黄色外套,身材修长五官颇为标志的女人,正在跟段鹏聊生意。
这女人叫欧菲,还是个小女警,这次是为了家人的事情,专程跑来请教段鹏的。
不过段鹏对这个小女警的态度并不热情,我进去的时候正看见他在赶人,“哎呀,我都说了自己做的是正经生意,你说得那些事我都不懂,实在没办法帮到你啦。”
小女警说道,“段老板,你就别骗我了,我知道你认识不少这方面的人,而且私底下一直在从事这方面的业务,肯定有办法的。”
“你可别胡说八道啊,我是个思想健康、积极向上的良好市民,从来不搞歪门邪道的东西,你说的那个叫封建迷信,跟我的业务半点都不沾边。”
段鹏一个劲把人往外推,嘴里说的冠冕堂皇,那表情一看就是不想做对方的生意。但小女警很坚持了,逼急了直接坐在沙发上,怎么都不肯起身,两个人直接僵持起来。
我挺纳闷的,偷偷把段鹏拉到一边,小声说,“你个老小子怎么转性了,以前遇上这种女顾客的时候别提有多主动,今天居然主动把人往外赶。”
段鹏白了我一眼说,“这个欧菲是警察,上次我卖阴物的时候跟她遭遇过一次,因为说不清楚阴物的来历,直接被她扣押了,交了好几千块保释金才脱身。这些活阎王我躲都来不及呢,怎么会做她的生意。”
我忍俊不禁,的确,干我们这行的最怕的就是遭遇警方的盘查,毕竟交易的大部分都是阴物,而这些阴物的来历又基本都说不清楚,很容易就会被警察当做文物贩子扣押起来。
段鹏年轻的时候坐过牢,对警察存在一定的心理阴影,会拒绝对方也在情理之中。
不过我看这个欧菲的反应,似乎家里真遇上了什么不得了的事,否则肯定不会自降身份,死皮赖脸跑来这里寻求段鹏的帮助,于是说道,
“那她家到底遇上了什么问题,严不严重?”
段鹏摇头说自己没问,一看见警察上门他心里就开始发怵,怀疑这个欧菲实在钓鱼执法,哪有心情打听具体情况。
我笑了笑,感觉段鹏有点谨慎过头了,干脆自行走向欧菲,坐到她面前说,“美女,我是老段的朋友,看你这么着急的样子,是不是家里出了什么大变故?”
欧菲正坐在沙发上摇头叹气,见我主动搭话,马上说,“是啊,我有个舅舅,最近遇上的事情特别古怪,我也说不好他到底是不是撞了邪,反正就是变得很不正常,所以想请段老板过去看看,可他却……”
还说到这儿,欧菲停顿了一下,满脸沮丧外加气苦。
我笑着说,“那还不是因为你曾经收缴过他的货,老段这个人心眼小,以前在你手上吃过亏,这次当然不想管闲事。”
欧菲说道,“上次的事我也是没办法,谁让他说不出那件古董的来历,而且警队办事又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领导要求我扣留那些赃物,我总不能徇私枉法吧?”
段鹏一听就不乐意了,扯着公鸭嗓说,“什么叫赃物,那是我真金白银花钱买的好吧。”
欧菲看着他说,“既然是真金白银买的,那购买发票呢,我让你提供卖家线索,你为什么不肯说?”
段鹏顿时语塞,干这行的怎么可能有发票,几乎所有的阴物都来路不正,根本无法通过正规渠道交易。
我见气氛不太好,赶紧打断了他们的谈话,“好了,之前的小恩小怨就先不计较了,还是聊聊正事吧,你舅舅到底遇上什么麻烦,方不方便把人请过来跟我们见上一面?”
我是这么想的,虽然欧菲是个女警,还跟段鹏发生过矛盾,但面对送上门的生意,咱们不能随随便便就往外推,如果能“伺候”好这位主,以后再有什么事情撞到人家手上,没准她还能网开一面,向我们提供点方便。
谁知欧菲去说,“恐怕不行,人刚被送进精神病医院,这个点医院已经关门了……”
精神病院?
我和段鹏立马来了兴趣,说你舅舅什么时候得的精神病?
“他才没病呢,之前一直很正常,只不过、不过……”欧菲迟疑了一下,似乎在组织措辞,停顿了好一会儿才说,自己舅舅是开饭店的,性格很开朗,人缘也好,他那家饭店属于湘菜馆,由于风味独特,所以生意一直很好。
但最近不知道因为什么,整个人忽然就变得很神叨,不仅不再关心店里的生意,还把自己关在家里,成天像丢了魂一样,面对这墙壁发呆,要么就是对着镜子自言自语,还老是莫名其妙地傻笑。
一开始家人觉得他是工作太累了,或者遭遇了什么不顺心的事,只好在家休息几天就好。
不料随着时间推移,欧菲舅舅的情况反倒越来越严重了。
大概是一周后,她舅妈凌晨起夜,看到主卧室房间大门虚掩着,里面竟然传来欧菲舅舅自言自语亨小曲的声音。
虽然两口子这几年一直分房睡,可舅妈还是挺关心舅舅身体状况的,就推门进去查看。
结果这一看不要紧,差点没把她舅妈给吓死。
只见欧菲舅舅居然对着镜子画女妆,把自己脸上涂抹得五颜六色好像个鬼似的,还翘着兰花指唱戏文。
你能想象到一个五十多岁的大老爷们,半夜给自己画上女妆,连灯也不开,坐在镜子前翘着兰花指唱戏的画面有多惊悚吗?
更吓人的是她舅舅还扭头对舅妈说,“奴家胭脂用完了,你什么时候给我买呀?”
她舅妈差点没当场吓晕过去,怀疑欧菲舅舅是精神方面出了问题,这才联系精神病医院,把人送过去治疗了。
我听完立马和段鹏面面相觑,这么看来她舅舅还真有可能冲撞了不干净的东西。
段鹏则是打趣道,“你舅舅和舅妈的关系平时应该不太好吧?”
欧菲一愣,反问段鹏干嘛这么说。老小子贱兮兮道,“这还用问,你舅舅刚出现‘生病’的症状,你舅妈后脚就联系精神病院把人硬塞进去了,也不看看精神病院是什么地方,进去了还能出得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