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救了苏玲,但我对她却没什么好印象,她本该是倪小姐的助理,却勾结外人算计自己老板,现在落到这个下场也是咎由自取。
之所以选择救她,是因为我们还没搞清楚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苏玲也知道我们并不是专程为了救自己才来的,神色复杂地看了我们一眼,低下头说,
“那个女人叫金翁,是一个泰国女降头师,最初是被我请回来给倪小姐下降头的,没想到她居然别有所图,偷偷给我下了降头,胁迫我替她偷东西。”
我厉声说,“你把话讲清楚点,到底怎么回事!”
苏玲顿了顿,捂着小腹缓了口气,然后疲惫地瘫在车垫上说出了自己的经历。
一开始,她和倪小姐都是演艺培训班的成员,虽然家庭环境很悬殊,但因为经常一起学习拍戏的缘故,两个人渐渐变成了朋友,后来更是一起去了演艺公司面试。
苏玲的演技比倪小姐更好,面试拿到了第一名,本来应该被录取的,但因为倪小姐的背景,最终演艺公司选择了后者。
再后来,倪小姐凭借演艺公司给的资源,一路长虹,渐渐变成了美女明星,而苏玲却因为错失了那次机会,一直寂寂无名,只能靠跑龙套为生。
这点让苏玲很不满,因此记恨上了倪小姐,哪怕倪小姐给了她工作机会,让苏玲成为自己的助理,可苏玲依旧在盘算怎么报复她。
段鹏哼道,“所以你就请了这个女降头师,给自己的老板下咒?”
苏玲铁青的脸上露出几分扭曲,恨恨地咬牙说,“我不后悔,当年要不是因为她抢走我的机会,现在变成大明星的人应该是我!”说着还大声笑了起来,笑容充满扭曲。
我看着她那张充满了复仇快意的脸,心里已经无语到不知该怎么说了。
成为明星又怎么样?不还是要拉屎吃饭。
苏玲没有在意我的表情,继续说,“就在我思考该怎么报复她的时候,忽然这个金翁自己找上门,表示她可以帮我。”
苏玲挺高兴,以为是倪小姐运气太好,连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所以才给自己安排了这个帮手。可渐渐的她意识到不对,女降头师好像还有别的企图,并不只是为了赚钱那么简单。
可惜当苏玲意识到这点的时候已经晚了,她已经被女降头师偷偷下了药,发作时浑身瘙痒,难受得死去活来。
后来女降头师告诉苏玲,自己根本就不是为了钱才来香港,她盯上倪小姐的目地只有一个,那就是拿回倪小姐前男友送给她的盒子。
听到这儿,我立刻打断道,“这个盒子里面到底装的什么,为什么女降头师会知道盒子的存在?”
倪小姐说过,盒子是前男友坤猜趁自己在外面拍戏的时候,偷偷找上门交给她保管,这件事只有他们两个人才知道,没理由会有第三个人知道盒子在香港。
苏玲冷笑说,“你错了,我也是后来才知道,原来这个坤猜加入了东南亚的一个神秘组织,那个盒子并不是坤猜自己,而是他偷偷从组织里带出来,为了避免被其他人发现,才把盒子带到香港,交给了老情人保管。”
可惜纸里包不住火,这件事被同为那个组织成员的金翁知道了,她很生气,所以才跑到香港,打算把那个盒子弄回去。
我听完忍不住吸了口气,原来故事的版本是这样,于是赶紧问道,“到底是什么组织,那盒子里面又装的什么,具体是干嘛的你知道不知道?”
苏玲已经疼得不行了,哼了两声,摇头说,“那我就不清楚了,我只知道盒子里装的是一颗拇指大小的珠子,既不像宝石,又不像石头,表面是灰白色的,很不规整,上面还有很多密密麻麻的图案,看起来有点像……就像痛风石一样。”
“什么痛风石,没猜错的话那应该是一枚舍利!”
这时候段鹏忽然插嘴了,说很多人因为常年吃素,导致体内的杂质沉淀,没有办法被排出来,所以会在身上形成一些很硬的骨质状物,在普通人身上叫结石,如果出现在僧侣身上就叫舍利。
“或许是吧,东西看起来确实有点像传说中的舍利,但我根本就看不懂。”
苏玲摇摇头,说女降头师就是为了这个来的,本来约好了今天要拿舍利过来交换解药,但苏玲清楚,这个女降头师做事相当果断狠辣,一旦自己把舍利交出去,她说不定会选择杀人灭口。
于是苏玲留了个心眼,提前把舍利藏起来,只带来了一个空盒子,果然对方一拿到盒子就翻脸不认人了,要不是我们忽然出现,没准她现在已经被杀掉。
听完整个故事的经过,我和段鹏都有些懵逼了,纷纷预感到这件事的背景不简单。
可还不等我再说话,忽然就感觉汽车狠狠震了一下,随后毫无征兆地一个横甩,差点把满车人都甩到了车窗外面。
“我次奥!”
这一下来得太突然,我们全都没有心理准备,顿时撞得七零八落,差点挤成一堆。
段鹏扶着青肿的脑门,对司机老光骂了一句,“你有病啊,怎么开的车!”
司机老光紧张地指了指车窗外的马路,“前面,好多野猫啊,刚才有一只野猫忽然趴在挡风玻璃上,害我看不清楚路,所以才打了一把方向盘。”
野猫?
我立刻就紧张起来了,赶紧眯着眼睛往车窗外面看过去,果不其然,这一眼我就看见路边起雾了,马路牙子两边跳出了不少野猫,全都用琥珀色的眼珠看着我们,目光直勾勾、冷幽幽的,完全看不到一丝情感波动。
更有甚者,这些野猫直接跳到马路中间,全都把后背供起来,对着我们发出“喵呜”、“喵呜”的嘶哑吼叫,浑身毛发炸立,仿佛是看到了天敌一样。
“该死,又是这些畜牲!”
段鹏流出一头冷汗,急忙扭头看着我说,“老弟,怎么办,这些野猫肯定是刚才那老娘们控制起来对付我们的。”
“先别下车,野猫再疯狂也不可能撞破车窗爬进来攻击我们,老光,你试试看引擎还能不能发动。”
我同样变得很紧张,不断环顾四周黑漆漆的夜幕。
现在是凌晨,我们处在粉岭这一带,四周相当偏僻,路边连根人毛都没有,女降头师没有顾忌,说不定马上就会追来了。
我催促老光继续发车,迫不及待要离开这里,可老光在尝试了几下后,却苦着脸对我说,“不行,好像车子线路出故障了,根本发动不了。”
靠,怎么每次都在最关键的时候出篓子!
我气得不行,干脆对段鹏递了个眼色,直接推开车门跳到马路上,朝那些野猫汇聚过来的方向大喊道,
“有本事你出来,别躲在暗处藏头露尾!”
“呵呵,藏头露尾的人不一直是你们吗?”我话音刚落,就看见那群野猫忽然把路让开了,在路边绿化带的树荫下走出一个穿黑色紧身衣的女人,正好就是刚才那个女降头师金翁。
她正把眼仁眯成一道缝,面无表情看着我说,“小子,我不管你是从哪儿来的,敢管我的闲事,简直是活腻歪了,今天你们谁都别想走回去。”
这女人可不是说说而已,轻轻一跺脚,身边的野猫全都围上来,全都压抑嗓子发出呼呼的呜咽声,那场面简直不要太诡异。
要是三五只野猫也就算了,可这女人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起码弄来五六十只野猫,这些野猫浑身脏兮兮的,有的毛发都秃了,露出浑身的赖皮藓,大部分身上都掉毛,嘴角还淌着大量不知名的黏液,看起来别提多恶心。
野猫们踩着细碎的脚步,一点点围向我们,黑暗中传来此起彼伏的嘶哑尖叫,把场面渲染得无比森怖。
段鹏一下就腿软了,摇下车窗认怂,“那……那位大姐,你要的无非是苏玲这个女人,要不我把她留下来,你放我们走行不行?”
“你特么说什么呢,闭嘴!”听到这么没出息的话,我马上气得想发笑,回头瞪了段鹏一眼。
段鹏却理直气壮地指了指苏玲,“反正我们只是为了调查倪小姐被人下咒的前因后果,现在事情都搞清楚了,这个女人跟咱们又没什么关系,干嘛为了保护她得罪这里的降头师。”
“靠!”
我很不爽他这幅没出息的样子,刚要骂娘,对面的女人就咯咯地冷笑起来,叉腰摇头说,“很抱歉,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我不会让任何知道我身份的人活下去。”
段鹏被吓得把眼珠鼓起来,马上举双手说,“我不知道你什么身份,我这人记性差,只要回去睡一觉,保证明天一早连你长什么样子都想不起来了……”
“老段你特么少废话,她要是肯放过咱们,就不会找这么多野猫围攻我们了。”
我厉声打断了段鹏的话,把匕首举起来,重新看向那个女降头师。
对方也在眯着眼睛观察我,对视了几秒钟后,她忽然把手伸到嘴边,吹出了一声口哨。
瞬间所有野猫都变得疯狂起来,全都跳起来,疯狂围攻我们所在的这辆汽车。
“你们赶紧拉上车窗。”我脸色大变,举着匕首砍向这些野猫,不过野猫们动作敏捷,在身边上蹿下跳到处躲,我不仅没能砍中它们,反倒被野猫逮到机会啃了两口。
嘶……真特么疼啊!
养过猫的人应该都有被咬伤的经历,哪怕是家养的宠物猫咬人都很疼,更不要说现在围攻我的是几十头被邪术操控的野猫了,几乎是瞬间我就陷入了它们的包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