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是你!”我刚走出树荫,对面两个女人都发出了惊呼。
苏玲没有见过我,但她好像知道我的存在,至于那个神秘女人,昨晚在丽娜家后面那个凉亭接触过一次,当然一眼就把我认出来了。
我没有去关注苏玲,而是对神秘女人眨了眨眼睛,说你好呀,想不到咱们这么有缘,才一天就又见面了。
相比我主动打招呼,神秘女人的表情却显得十分难看,质问我为什么会来到这里。我只是笑笑,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这女人不蠢,快速转动了一下眼珠,当看到一旁发抖的苏玲之后,马上就想通了这里面的因果,冷冷地笑了一声,
“你是跟踪她过来的?”
我打了个响指,点头说对呀,你们以为自己计划天衣无缝,却忽略了我也不是傻子。
我刚把话说完,苏玲已经发出了难以置信的呼声,指着我说,“为什么你要跟踪我,我到底哪里做得不好,居然被你们发现了破绽。”
我似笑非笑道,“你做得很好,事实上在今天下午之前,谁都没有怀疑到你身上,只是你们太大意了,给丽娜下的那种毒咒并不足以致命,我已经治好了她,而这个女人醒过来之后,马上就交代出了关于你的事。”
苏玲的表情很慌张,脸色变得比刚才更白了,竟扭头怒视着神秘女人,“看你干的好事,居然留下这么大个把柄!”
神秘女人却懒得理她,目光动也不动定格在我身上,在默默对视了几秒钟后,她阴沉的脸上流露出几分冷笑,
“了不起,我用魔衍树根当做媒介,给那个女人下的咒,居然会被你亲自破除,你到底什么来历,居然能做到这一步。”
这话说得我有点脸红,事实上自己根本破不了那种邪咒,要不是蟒蛟忽然出现帮了我一把,没准我都过不了下午那关。
当然我不会把这种事情讲出来,这个时候还是有必要装一下的,马上背着双手说,
“小意思,我处理过的麻烦多了,这点根本不算什么,但我比较好奇,你究竟是什么来历,为什么要针对倪小姐?”
神秘女人默默看着我,“因为她认识了不该认识的人,还从对方那里拿走了不该拿走的东西,所以必须死!”
我哦了一声,指了指被丢在地上空盒子,说你指的那样东西,应该就被放在这个盒子里吧。
她没有否认,只是看我的眼神更犀利了,肩上那条眼镜蛇也把脖子扬起来,发出恶心的嘶嘶声。
这女人来头很不一般,我在她身上感受到了一股很危险的波动,没有急着动手,而是转移话题说,“不知道盒子里面究竟装了什么,竟然值得让你大费周折。”
“这个问题你根本没必要知道,因为你马上就变成死人了,知道再多也没用。”
神秘女人却没有跟我废话,直接掀起了嘴唇,发现一道毒蛇吐信般的嘶鸣。
顿时她肩上的眼镜蛇动了,用快得离谱的速度奔向我,细长的蛇身几乎在空中变成了一条线。
我去,这么快!
我有点意外,没想到这个女人说动手就动手,简直跟个职业杀手似的,出手就是这么狠的方式。
好在经过这两年的锻炼,我的身手已经比之前好太多,不等眼镜蛇扑向我,一个铁板桥翻身躲开了,然后抽出事先准备好的匕首,反手回切,一刀扎在眼镜蛇的七寸上面。
这一下很精准,突然表现的爆发力让我自己都觉得迷糊,原来不知不觉我已经变这么厉害了。
眼镜蛇被我一刀扎穿了身体,依旧拱着蛇头咬向我手腕,我顺势把手腕一抖,毒蛇被我甩到地上,抬头唏嘘地看着神秘女人说,
“昨天那只黑猫呢,怎么没跟你一起出来?”
“用不了这么麻烦,我自己就能轻松解决你了。”神秘女人望着地上的死蛇,表情难看得要死,意识到自己小看我了,马上做出一个奇怪的举动,直接把手塞进嘴巴,快速用牙齿咬破中指,再把中指涂抹在自己额头上,飞快画出了几道血纹。
那些血纹给人一种相当神秘的感觉,随着神秘女人的咒语声催动,弥漫出很强烈的阴法波动,然后女人把头扬起来,两个眼珠竟然弥漫出一丝诡异的血红色,腥冷、残忍,完全没有一点人类的情感。
“南洋血咒!”
看到这里我马上就流汗了,虽然自己没有去过东南亚,可毕竟入行这么久了,多少还是听说过一些关于南洋的知识。
据说那边流行一种用鲜血为引,强行催动阴法效果的特殊降咒,使用者平时会吃下很多带有剧毒的食物,再把所有毒素就储存在血液里积攒起来。
到了必要的时候,他们再利用阴法催动鲜血里面的力量,能够在短时间内增强法咒效果。
没想到这个女人居然懂得这么邪门的降咒,我马上就有点慌了,可事到如今也只能赶鸭子上架,直接把摄魂镜捧起来,又是一口舌尖血喷在镜子上面,飞快诵念巫咒。
受到巫咒牵引,摄魂镜马上弥漫出一股气息,并发射出一道黄色的光芒,洒在了神秘女人身上。
和刚才一样,她念咒的动作马上变缓,姿势也变得僵硬。
我不敢大意,马上抓着匕首冲过去,想着先把人制服了再说,没想到我刚冲出去一半,就感应到神秘女人额头上的血纹狠狠跳动了一下,下一秒她的目光变得犀利起来,居然就这么摆脱了摄魂镜的控制,还对我扬起了武器。
她手上同样握着一把匕首,不同的是匕首上面篆刻了大量弯弯扭扭的符印,这些符印纠缠扭曲在一起,形成了密集的法符。
不清楚这女人到底做了什么,符刀上面弥漫出一股凶悍的气流,居然把摄魂镜散发的波动给挡住了,女人很快就恢复了行动能力,对我嘲笑道,
“同样的方式不可能对我使用两次,你受死吧。”
接着她身体跳起来,比狸猫还要敏捷,一下就来到我面前,举着符刀朝我胸口刺过来。
讲真,我从没在一个女人身上看到过这样的身手,简直快得如同鬼魅一样,几乎来不及做出反应,符刀的刀尖已经抵达我胸口了。
好在危机关头我把铜镜举起来,挡在了自己胸口前面,符刀只差几厘米就能刺穿我的胸膛,最终却狠狠扎在了铜镜上,发出当啷一声碰撞,被坚硬的镜子反弹回去。
我抓住机会给了她一脚,但这女人身体的灵活度完全超出我想象,把腰往后一拧,表现出超越我认知极限的柔韧性,一下就避开了。
我一脚踢空,自己反倒差点摔了一跤,惊呼说,“这是阿三哥的瑜伽术?”
“算你聪明!”女人露出了诡异的冷笑,手臂朝我脖子上勾过来,她的身体柔软得面条一样,把印度瑜伽的精髓充分展现出来,准备锁我的脖子。
得亏我反应快,一缩脑袋,赶紧拉开距离,才没被她绞住脖子。
女人有点怒了,挥着符刀还要刺我,这时候我却不急着跟她打了,直接扭头往林子里面跑,边跑边嘲笑道,
“你个傻女人,光顾着跟我动手了,怎么不看看身后?”
我愣了一下,下意识把目光转过去,然后就看见刚才蹲在地上的苏玲,居然被两个陌生男人架起来,一左一右拖着她往树林另一个方向跑。
“居然还有人!”
这下女人有点慌了,她再厉害也只是一个人,没办法分身追向两个地方,顿时气得原地跺脚大骂,“你们以为这样就能跑了吗,做梦。”
然后女人收起了符刀,把手指凑到嘴边,发出一串尖锐的哨声。
瞬间我就听到刺耳声波传递过来,紧接着树林里竟然传来了此起彼伏的猫叫,喵呜喵呜的声音好像拉电锯一样难听,我一回头就看见了那头熟悉的黑猫,黑猫的身边还涌出了几十双同类的眼睛,不断从黑暗中冒出来,冷幽幽地瞪向我。
“是昨天那只猫灵出现了。”
我心坎颤了一下,对面这个女人不仅身手厉害,修法能力也很强,甚至还懂得控制猫灵,绝对不是个简单角色。
我出道时间毕竟还是太短了,没有信心跟她拼,赶紧对段鹏发出一声大喊,
“老段,往山下跑,去刚才停车的地方汇合!”
吼完这一句我就拔腿狂奔,避开那些即将围上来的野猫,同时段鹏也带着刚“抢”来的苏玲从另一个方向下山。
山里路不好走,我们颠颠撞撞跑下山,大概花了五六分钟时间,终于来到山脚下停车的地方汇合,司机老光抹了一把冷汗,说刚才那臭娘们到底什么来头啊,怎么能控制这么多野猫攻击我们。
我说那女人应该是个南洋降头师,一看就很厉害的样子。
老光吓一跳,说啥,降头师还有女的?
“先不废话了,赶紧上车,回了市区再说!”段鹏七手八脚把苏玲塞进车,一溜烟钻进去,飞快关上车门。
我和司机也一起钻进去,原地调头,打算往城区方向跑。
汽车刚行驶起来,我就听到后座的苏玲“嗯”了一声,回头一看,这女人满脸煞白表现得十分痛苦,正死死捂着小腹,疼得汗水都下来了。
“她好像中了药降!”段鹏只看了一眼,马上就紧张起来。
好在苏玲虽然肚子疼得厉害,可意识还算清楚,强忍着药降发作的辛苦,咬牙看着我们说,“你们为什么要救我?”
我说,“当然是为了搞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了,你和刚才那个女人到底什么关系,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