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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章 奇怪的警示

作者:小丑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明叔朋友感觉这件事很神奇,所以回去之后便第一时间联系他,说出了整个事情的起因和经过。


    而等到明叔听完了对方的讲述之后,第一反应就是朋友可能遇上了传说中的极乐棺。


    “因为极乐棺不仅能庇佑亡魂,保持尸身不腐的功效,还有十分强大的治愈作用,只要不是受了马上致死的重伤,睡在棺材里都有可能恢复,正因为它有什么神奇的效果,能够帮人消除一切病痛,所以才被称为极乐棺。”


    我和段鹏默默听着,都感到一阵不可思议,极乐棺明明是阴物,阴物怎么可能帮人疗伤而不需要付出任何代价呢,这根本不符合常理。


    明叔摇头反驳说,“阴物也有它好的一面,好比你们之前寻找的人头菌、尸丹,这些东西就存在一定的药用效果,也不全都是用来害人的。”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通过我这么长久以来的研究,总感觉但凡是阴物,在帮助人的同时,一定也会从对方身上拿走什么,就比如夏夕,她虽然通过人头菌治好了脑袋的“伤”,可性格却在潜移默化中发生了改变,不再像之前那么清纯阳光。


    而极乐棺对明叔朋友的医治效果,很有可能就需要付出被“吸血”的代价。


    关于这点,明叔并没有反驳,只是默默点了下头,表示老天爷是公平的,给你什么好处,就必定会拿走相应的东西,但比起让肋骨痊愈,他朋友被吸走的那点鲜血根本就算不了什么。


    越野车不断朝长江下游方向行驶,不知不觉我们已经离开贵阳,来到了一条河渠边缘,这时候天色已经开始发黑,我靠在副驾驶坐垫上听明叔讲着关于极乐棺来历的故事。


    明叔告诉我,极乐棺是由巴人领袖廪君打造的,传说廪君死后就葬在这口棺材里,可以让他神魂不灭,享受永世的极乐和太平,所以才会遭到这么多人的吹捧。


    不过传说毕竟是传说,都两千多年前的事了,明叔就算再迷信,也不相信极乐棺里的廪君尸体依旧存在,


    “在我看来,极乐棺不外乎就是利用巫家手段制作的疗伤鼎器,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化解人的病痛,与其说是给死人打造的棺材,反倒更适合给活人使用。”


    我挠了挠下巴说,“你说的巫家鼎器又是什么鬼?”


    明叔看了我一眼,没说话,段鹏马上接口抱怨起来,“老弟,好歹你也是个贩阴人,怎么连巫家鼎器都不知道,在古代,人们发明巫术的初衷其实是用来治病救人用的,所以才叫巫医。”


    而巫医用来帮人治病的工具,流传到后代就被人成为“鼎器”。


    鼎器最早是用来炼药的,只是古人比较愚昧,不懂得药理,更加不相信所谓的医术,觉得自己的伤势能够复原,全都是靠着神明的恩赐。


    所以这些鼎器最终被变成了祭祀神明的工具,甚至衍生出了一种图腾崇拜。


    我若有所思地点头,摸着下巴说,“这么看来,巴国廪君不仅是个了不起的部落领导者,还是个精通巫医之术的高人了。”


    明叔接口道,“那当然,古代中国的西南地界出现了很多少数民族部落,几乎每个部落都涌现出了特别厉害的英雄,比如古蜀国的蚕丛和鱼凫王,九黎部落的蚩尤,包括夜郎国祭司等等,这些人都传承过一种东西叫‘巫蛊’,个个都是极为了不起的巫族大师。”


    我还想再说点什么,段鹏却忽然打断我们道,“先不聊这个了,你没有没有感觉,后面好像有一辆车,一直在跟踪咱们?”


    我和明叔齐声愣住,不约而同看向后视镜,果然发现在距离我们不到百米的地方,有辆黑色越野车若隐若现地跟随,天色明明很晚了,可司机却没有打开远光灯,只用光线最弱的前照灯照明,显得十分鬼祟。


    明叔哼道,“看来颂猜并不是绝对信任我们,才会派下属尾随上来。”


    我和段鹏都忍不住把眉头骤起,一脸不爽道,“要不要停车,给后面的人一点教训?”


    明叔想了想说,“还是不要了,颂猜手下的人不简单,里面还有几个降头师,得罪了对咱们没好处,再说他们跟着也好,万一路上遇到什么解决不了的麻烦,还可以随时呼叫增援。”


    明叔决定不理后面的跟踪者,继续保持缄默开车。


    汽车行驶了好几百公里,大概凌晨两点左右,明叔把车子停靠在一条盘山公路上,指着远处黑沉沉的江水说,“到了,翻过这座山,我们就横穿了整个重庆,来到传说中的巫峡境内了,这一带虽然没有原始树林,但山势特别陡,一不小心就会掉下万丈深渊。”


    夜里在这种鬼地方开车行不安全,明叔决定先找个地方停下来休息。


    既来之则安之,我和明叔没有办法,只好接受他的建议,打开越野车后备箱,取出了扎营的工具。


    山里环境很差,江风好像钢刀一样拍在人脸上,呼呼的冷风搞得人内心很不适应,我们躲在帐篷里架起了烤炉,一边吃着牛肉罐头,一边商量下一步的计划。


    明叔表示巫峡的道路特别崎岖,有些路根本就不能通车,而且进山后环境会特别复杂,需要一个熟悉路况的人带路才行。


    他已经提前为我们联系了向导,就是当初那个在无意间看见过极乐棺的人,名字叫老金。


    我问明叔,说老金人在哪儿,准备什么时候跟我们汇合?


    明叔指了指前面的盘山马路,说等天亮之后我们翻过这座大山,那边有个小镇子,老金会在镇上等我们一起补充物资。


    聊着聊着我已经很困了,便钻进自己的帐篷里睡觉。


    江边风大,呼呼的冷风扯着旋在帐篷外跳舞,感觉就跟妖魔在帐篷外唱歌似的,搅得人内心很不宁静。


    我看着帐篷外漆黑的江面,内心很忧虑,不知不觉升起了一些不太好的预感,总感觉这一路可能不会平静。


    折腾这么久我已经累了,很快便侧过身子睡去,可这一脚睡得很不踏实,半梦半醒间总觉得身边有个人在盯着我看,没一会儿身体就感觉有些发沉,像是被什么东西压在身上,竟然动不了。


    起初我还以为是段鹏来我帐篷翻东西,正要把人推开,结果发现身体居然动不了,隐隐约约的,耳边传来一个很古怪的声音,


    “极乐棺是活人冢,谁碰了都会倒霉,快回去、回去……”


    当时我脑子迷迷糊糊,分不清楚到底是梦境还是真实,唯独这句话一直在我耳边回荡,很清晰。


    我很想睁开眼睛坐起来,看清楚究竟是谁在警告我,奈何眼皮实在太沉,身体也重得好似灌铅,怎么努力都没办法起身。


    就这样迷糊了一夜,当一缕太阳光透过帐篷打在我脸上的时候,我才猛地睁开视线,一个鲤鱼打挺蹦起来,喘着粗气环顾四周,发现段鹏和明叔正蹲在帐篷边上,忧心忡忡地看着我,


    “你醒了吗,刚才怎么叫你都不醒,还边磨牙边说胡说,怎么回事,是不是做噩梦了?”


    我立马清醒了不少,抹掉额头上的冷汗,回想着睡梦中回荡在耳边的声音,迷茫地说,“我说梦话了吗,说了些什么?”


    他俩神色古怪地摇头,“没听清,反正就是稀里糊涂说胡说,讲的那些语言我都没听过,好像是一种特殊的方言。”


    我更意外了,自己除了贵州话之外,没学过其他方言,段鹏和明叔都是贵州人,怎么会听不懂?


    反正只是个怪梦,我也没当真,站起了缓了片刻,又重新收拾好帐篷,继续朝大山里面出发。


    越过前面的山坡,我一直在回想昨晚那个怪梦,梦里那个声音好像很熟悉,但我始终记不清楚究竟在哪里听过。


    下了山头,我们果然来到一个小镇,明叔马上掏出手机拨通联络人老金。


    可意外的是手机虽然打通了,却一直没人接听,气得明叔直吹胡子,跺脚骂娘道,“这个老金,也不知道究竟是干什么吃的,说好了今天来接我们,不仅没主动现身,甚至连电话都不接!”


    我和段鹏劝他别生气,可能是家里有什么事给耽误了吧。


    明叔摇头说不行,极乐棺的事情必须尽快去办,时间拖久了容易夜长梦多。


    接着他带上我们,直奔小镇西侧的一栋老宅子走去。这栋老宅看上去十分普通,前院养了不少鸡鸭,还有个不大不小的菜园子,鸡屎粪便到处都是,脏得我都没法下脚。


    明叔一边埋怨老金这个人邋遢,一边扯着嗓子朝门内大喊,“老金,太阳都晒屁股了你还不起来,是不是忘了前天跟我约好的事了?”


    连喊了两遍,院里才终于有人回应,可开门出来的人却并不是想到老金,而是一个勾腰驼背的老人,看样子起码七十多了,手里拿着一根拐杖,走路颤巍巍的样子,看上去很苍老。


    明叔一愣,走向老头说,“老伯,您是老金的父亲吧?”


    老头有点耳背,啊了一声。直到明叔说起第二遍,他才点头。


    明叔问,“老金去哪儿了,怎么没在家,我有事情要找他,能不能劳烦您老把人叫出来?”


    老头瞥了一眼我们,摇头说叫不出来了。


    正当我们感到疑惑的时候,老头又低头揉起了泛红的眼眶,用哽咽的语气说,“我儿子上个月就死了,遗像就挂在堂屋中间……”


    “这不可能,老伯是不是睡糊涂了?”


    明叔脸色当场大变,急忙朝里屋跑,但没一会儿就脸色难看地退出来,哆嗦嘴唇喃呢道,“还真是,我已经看到老金遗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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