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黑影就附在母猴子身上,顷刻间母猴子就不再翻滚挣扎了,动作一下变得很僵硬。
我见时机成熟,马上抓起一副渔网,用力朝母猴子头上甩去。
被附身的母猴反应并不慢,马上跳开想躲,但渔网展开得很快,马上把母猴子罩在里面。
它愤怒地后脚,用爪子撕扯渔网,渔网是特制的,被我浸泡过鸡血,落在母猴子身上不断发出滋滋的炙烤声,空气中马上飘来一股糊臭味。
母猴子无法挣脱,只能蹲在地上蜷缩成一个球状。
我健步冲上去,飞快把渔网裹起来,死死地兜住了母猴。此时母猴身体里面的东西也意识到上当了,猛地把脑袋抬起来,眼底浮现出一抹腥绿色的光芒,很邪性,带着强烈的怨毒。
我和它对视一下,心口居然吓得狂跳起来,感叹这玩意可真邪门。
好歹它被渔网困住了,没办法挣脱,只能继续附在母猴子身上,我直接找了根钉子,把渔网挂在墙上,然后让夏夕去通知老徐两口子。
几分钟后,两口子也战战兢兢赶来了,看着被挂在墙上的母猴,老徐不可思议瞪大眼睛,“梦里一直纠缠我的黑影,就是这头猴子变得?”
我点头又摇头,说准确地说,应该是附在母猴子身上的动物阴灵。
老徐马上变激动了,抓起菜刀要宰了猴子,被我赶紧拦下来说,“你别胡来,就算杀了也没用,它已经是阴灵了,根本不会害怕你的菜刀,如果你杀掉母猴,它可能会跑掉。”
老徐吓得丢开菜刀,说那咋办,你能不能快点超度它,让这家伙以后别来梦里烦我。
我想了想说,“要超度动物阴灵可不容易,而且这家伙是受人控制,才会不停地跑来找你麻烦,就算把它超度了,也不一定能解决问题,害你的人依旧有可能害你。”
老徐两口子都流汗了,面面相觑,喊着大师救我。
我琢磨了一下,从手上取出一根鸡血线,走向渔网那里,先用鸡血线套住膏药猴的脖子,然后把渔网解开。
刚要解开渔网的时候,老徐两口赶紧跑来阻止我,说你怎么把渔网解开了,放跑了它,它不是又要害我?
我摇头说没事的,少了渔网还有鸡血线,它翻不起什么浪。
果然母猴子被放出来之后,并没有像之前那样做出攻击动作,老老实实蹲在地上不动。
我轻轻踢了母猴一脚,说了句带路,母猴就很听话地把身体直立起来,转身往店铺后门走去。
我牵着鸡血线跟上,对还在发愣的两口子说,“你们不想知道,究竟是谁害自己吗?跟上去看看就明白了。”
老徐两口子马上跟过来。
母猴子走得不快也不慢,很快带我们走出镇子,来到附近一个小村子,这时候老徐发出了一声惊呼,说这不是罗三的家吗?
我反问罗三是谁?老徐却面有难色,不太想说,倒是黄大姐主动开口道,
“罗三是老徐去年新收的学徒,我们那家餐馆生意不错,因为老徐厨艺很棒,所有经常有人慕名跑来学手艺,罗三就是其中之一。”
原本老徐没打算收罗三当学徒,因为这家伙很懒,平时好吃懒做跟个大爷一样,什么都不肯干,但因为罗三的长辈和老徐是亲戚,碍于情面才勉强把人收下。
可这个罗三根本不学好,进了老徐的餐馆后,几乎就没正经上过一天班,还隔三差五跟镇上几个混混打交道,有一次更过分,居然偷拿了柜台里的钱参与赌博。
黄大姐很生气,不顾亲戚情面,当场就把他开除了,事后罗三托人来说情,但黄大姐没理,反倒埋怨那个亲戚,不该把罗三这样的人介绍过来学厨。
这件事已经发生好几个月了,自从罗三被赶走后就没在镇上出现过。
听到这儿我才恍然大悟,这么说,背后利用阴物算计老徐的人,应该就是学徒罗三了。
果然在母猴子带领下,我们很快来到了一栋破破烂烂的村舍里面,这房子有够破的,卫生条件也不好,门口到处是鸡屎和野狗粪便。
老徐直接去砸门,砸了半天,屋里才传来一道骂骂咧咧的声音,边打哈欠边说,
“谁呀,特奶奶的,大半夜还让不让人睡了!”
随后门被打开,从里面走出来一个穿着T恤,头发乱糟糟的家伙,看模样还挺年轻,只是长得特别猥琐,身上还散发着一股酸臭味。
这人就是罗三了。
我们来的时候是凌晨三点多,罗三正在熟睡,忽然被砸门声吵醒,他心情十分不爽,拎着扁担来开门,可一看见站在门口的人是老徐后,整个人立马就怂了,扁担哐当一声掉地上,罗三露出跟见了鬼似的表情,结结巴巴说,
“你……老徐你怎么会跑来我家?”
老徐黑着脸说,“你很奇怪吧,我这个时候应该被膏药猴折磨得痛不欲生才对。”
“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罗三眼珠子乱转,一脸心虚地要关门,黄大姐用力把门推开,对着罗三就是一巴掌,气急败坏地指着他骂道,
“你这个畜牲,都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们哪里对不起你,竟然害教你手艺的师父。”
罗三挨了两巴掌,先是一愣,很快表情就变得铁青起来,恶狠狠地说,“你有什么资格说是我师父,我在你餐馆帮厨两个月,你们把我赶走不说,连工钱都不给!”
黄大姐气笑了,指着他鼻子说你还想要工钱,你平时陪那几个小混混打牌,输了钱就去柜台上偷,昧了这么多钱你也好意思。
罗三耿着脖子说,“放屁,你这是含血喷人,你有证据吗?”
说着他就推了黄大姐一把,说我早就不是你的学徒了,别拿那双狗眼看我,大半夜的老子还要睡觉,赶紧走。
老徐说,“你当学徒偷钱的事情可以不计较,可现在又拿阴物害我,这件事怎么说?”
所谓光脚不怕穿鞋,罗三不仅不怕,反倒露出一副流氓相,说你说是就是啊,证据呢,拿出来让我看看。
老徐当场就怒了,指着母猴说,“如果不是你干的,它怎么会带我们来你家?”
罗三恬不知耻地说,“真是笑话,随便牵来一只猴子就说是我干的,你脑子是不是有病,懒得理你们!”
说完他转身要进屋关门,老徐两口子气得脸发青,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反驳。我直接上前一步,趁着罗三回头的时候,在他后脑勺轻轻拔下几根头毛。
“哎哟,你干什么!”罗三吃痛,回头怒瞪我,说小子,你哪儿来的,管什么闲事,是不是要打架?
我笑着说,“我是来跟你讲道理的,干架多没意思,劝你还是早点向老徐老口子认错吧,该赔偿赔偿,服个软,两口子会原谅你的。”
“呵呵,你丫脑子有病!”他用挑衅的眼神看我,那模样仿佛在说老子就不认,你能把我怎么样。
没等我再说点什么,他已经恶狠狠把门给关上。
老徐两口子气得咬牙切齿,巴不得冲进去把人揪出来毒打一顿,我拦住他们,摇头说,
“用不着跟这种混混计较,要整治他,办法有的是。”
当晚我们带着母猴子返回餐馆,回去之后我马上把那个阴物袋子取出了,掏出膏药猴的骸骨,重新绑上罗三的头发,烧黄纸诵念了一遍经咒。
很快罗三的头发就自然弯曲,并烧成了灰烬,同时一股白烟从母猴天灵盖当中飘出来,直接朝罗三村口方向飘过去了。
利用阴物害人,这办法我也会,只是害怕承担因果,所以不敢随便使用而已,不过这阴物是罗三自己找的,我只是顺水推舟,用他对付别人的办法来对付他而已,没什么毛病。
念完咒之后,我把阴物骸骨收起来,对老徐两口子说,“事情暂时告一段落,天也马上要亮了,你们早点回家休息。”
黄大姐愤愤不平说,“不行,我睡不着,一想到罗三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脸我就生气。”
我笑了笑,让他们放心,相信用不了24小时,罗三就会哭着上门请罪了。
两口子将信将疑,出于对我的信任,还是照做了。
果然第二天上午,还不到十点的时候,罗三就背着一捆竹条,哭爹喊娘地跑来向老徐求饶了。
这家伙的样子特别滑稽,脸和额头到处到处都是血漉子,鼻塌眼斜好像中风了一样,头发也乱糟糟的被扯掉了几撮,露出一头的赖疮,看起来跟个蛤蟆似的,给我乐不行。
他上来就跪地认错,哭爹喊娘说,“我错了,求你们放过我,别让那死猴子再跟着我了,我昨晚差点没把自己挠死!”
老徐和黄大姐又惊又怒,呵斥道,“你活该,谁让你先害人的,被我们识破了还不认!”
罗三跪在地上磕头,把脑门嗑得砰砰响,“是我不对,我忘恩负义,不该那么对徐师傅,你们行行好,帮我当个屁一样放了吧。”
看得出这小子没少被膏药猴折腾,我见惩戒的效果已经达到了,就站出来说,“放过你不是不行,得答应几个条件。”
罗三已经抬头看我了,点头哈腰说你讲,能做到的我都答应。
我说首先是改变自己身上的坏毛病,踏踏实实认错,并赔偿老徐这段时间的医药费和损失。
“这……”罗三有点为难,哭丧着脸说自己穷得就差当内裤了,这些钱一时半会可能还不上。
我看向老徐,说不如就拿帮工来抵吧,你继续回老徐店里做事,每个月工资扣除一半,什么时候还清了债,什么时候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