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鹏一怔,表示还真有可能,让我再详细了解下情况。
我马上说出那几个广东客人曾经在店里闹事的事情,怀疑事情可能是那几个广东客人干的。
段鹏没有否定,也没表示赞同,在手机那头说,“如果只是普通的食客纠纷,应该不至于发展到害人的程度,对了,你刚才说,老徐最初是在他那家店里出的事对吧?”
他给了我一个建议,既然麻烦一开始出现在店里,那就先去那家老徐那家餐馆里面调查一下,说不定会有发现。
我感觉这个建议还算靠谱,当即同意了。
挂完电话之后,我又找到黄大姐,提出要去他们家餐馆仔细搜索一遍,因为老徐一开始是在店里弄伤的手,回来之后在逐渐变得不对劲。
黄大姐连忙取出餐馆钥匙,陪我一起去了街对面的店铺。
铺子距离老徐家不算远,步行也就两分钟,到了门前一看,所有桌椅板凳都收拾得很规整。
黄大姐苦笑道,“自从老徐生病后,我就没心情经营店铺了,餐馆已经关了很久,如果老徐身体再没有好转,我已经准备把它盘出去了。”
店铺没开灯,光线比较暗淡,进店后我先是在大厅闲逛了一会儿,没什么发现,于是往后厨方向走去。
来到老徐经常杀鱼的池子附近,我看见前面有个上锁柜子,里面腥味很重,忙问这个柜子是干什么用的。黄大姐说这个柜子是用来装杀鱼工具的,我要求黄大姐把柜子打开,蹲在柜子旁清理。
除了上面的旧衣服和臭毛巾外,木柜里面就只有一些刮鱼鳞的小刀,这些都是最正常的杀鱼工具,看不出异常,可当我蹲下来,仔细观察了一番后,又把目光定格在柜子最下面那一格,发现木柜很潮湿,有着明显发霉的味道。
尤其是木柜和地面接触的那一块区域,居然长了一层白毛。
我马上挪开柜子,定睛再看,只见木柜下面居然压着一块带着符号的砖头。
这是一块红砖,看上去挺普通,大部分工地上随处可见,只是砖头下面还压着一块布包,里面散发着一股特殊的潮气,令人感觉很不舒服。
我把砖头拿开了,感觉死沉死沉的,抓在手上的感觉特别冰凉。等到布包打开之后,我又看到了别的东西:
一个灰白色的骨头,还有烧成灰的黑色粉末、卷曲的毛发,以及一个用碎布拼凑成的小人偶……
“找到了!”顿时我双眼一亮,联系外面的夏夕,让她帮我搞一些糯米粉进来。
拿到糯米粉,我立刻把粉末洒在布包里面,很快白色的糯米粉末变成了淡灰色,还散发出滋滋烧焦的糊臭味。
糯米可以驱除阴气,既然它改变了颜色,那就说明这个布包肯定有问题。
夏夕和黄大姐也被这神奇的一幕看待,很快夏夕眨了眨眼睛,问我这是怎么回事?
我摇头没有说话,让黄大姐回家好好看着老徐,自己则端了根板凳,坐在后厨守着,同时对人偶和那截灰白色的骨头拍了照,把照片都发给段鹏。
几分钟后段鹏有了回应,告诉我没错了,这个布包里面装的全部都是阴物。
破布人偶是用死人的衣服剪下来拼凑成的,那些烧得卷曲的毛发,应该来自老徐,至于那一小块阴物骨头嘛,不用说,就是膏药猴的骸骨了,
“有人把膏药猴的骨头捡起来,利用阴法加持,然后和老徐的替身人偶摆在一起,这样一来膏药猴的阴灵就会一直纠缠他,怎么甩都甩不掉。”
总算是找到了问题的根源,我很高兴,问段鹏下一步怎么做,是不是直接把布包烧掉就行了?
段鹏说不行,阴物诅咒已经生效,烧了布包,反倒会进一步激怒阴灵,要彻底解决这个麻烦,就必须把膏药猴的阴灵抓起来才行。
我想了想,感觉也是,于是虚心向段鹏请教抓捕膏药猴的办法。老小子反倒卖起了关子,嘿嘿一笑,说办法当然是有了,不过……
我不爽道,“是不是又要收咨询费?两百而已,我马上转给你就是了。”
段鹏干笑一声,说老弟你误会了,你那铺子我也有股份,既然成了合伙人,就不再需要咨询费了,就是抓捕膏药猴的办法比较特殊,你得先去山上抓一只怀孕的母猴子。
我很纳闷,说为什么?段鹏继续解释,说膏药猴的习性就是这样,它们一般懒得自己行动,平时都挂在同类身上,靠同类帮忙获取食物。
说到底是因为基因缺陷,觉得自己长不大,想要一辈子被同类照顾。
“如果让膏药猴的阴灵看到哺乳期的母猴,就会激发它小时候的本性,马上附着到母猴子身上,这样一来抓它就很方便了。”
别说这死奸商的办法确实给力,可一说到进山找猴子,我立马就犯了难,野生猴子太难抓,更不要说是怀孕的母猴了,一时半会上哪儿找?
关于这个问题,段鹏表示无能为力,总之他能做的就是为我提供参考意见,具体操作步骤还得我自己来。
正当我发愁的时候,夏夕却忽然说,“也许我能帮得上忙。”
“你上哪儿找猴子,而且还必须是怀孕母猴才可以。”
我很惊讶看着夏夕,只见她狡黠一笑,对我眨眼说,“这个世界上除了山里的野猴,还有一个地方特别容易看见猴子,你猜是哪里?”
我脑门一亮,说你指的是动物园。
夏夕笑道, “没错,刚好我老爸有个同学,在一家动物园工作,我可以找他帮忙,借只母猴子不是问题。”
说完夏夕就掏出手机打电话,没一会儿就跟人联系上了,简单沟通了一会儿,满脸欣喜地回头告诉我,
“咱们运气真好,恰好我爸老同学管理的动物园后面有个猴山,里面有只母猴子怀孕了,可以借给我们用一下。”
我笑着说,“好,那我们赶紧去借母猴吧。”
趁着现在是白天,我们抓紧行动上车,去动物园的路上夏夕有些沾沾自喜,十分得意地看着我说,
“你看,带上我还是比较有用的吧,要不是我帮忙联系动物园,你上哪儿去找怀孕的母猴?”
我无言以对,赔笑脸说是是,都是我不好,不该制止你跟上来的。
不久后我们到了动物园,这个园区比较偏,看得出生意并不好,在夏夕的带领下,我们很快经过员工通道走进管理员办公室,路上看见一些饿得瘦骨嶙峋的动物,被关在铁笼子里没精打采地晒着太阳,看上去还蛮可怜的。
很快我们见到了管理人员,夏夕嘴甜,上去就叫叔,简单说明了一下情况,管理员表示没问题,不过借了母猴子必须尽快归还,而且必须保证不受到伤害。
在管理人员带领下,我们去了喂养猴子的场馆,老远我就看见一只母猴子,正蹲在猴山一个僻静的角落打盹。
这母猴子看起来有点老,性格很温顺,而且跟管理人员混得很熟,看见我们也不躲。
管理人员找来铁笼子,对着笼边敲了敲,母猴居然就自己爬进去了。
我啧啧称奇,说这母猴子居然这么听话。管理人员说,“这只母猴小时候被卖给杂耍人员,受够了毒打,听得懂很多指令,后来它主人出事了,家人不知道怎么安置它,就给送到动物园了,它是整个猴山最安静的那只,通人性,从来没的攻击过任何人。”
我暗叹一声,有时候认为了满足自己的私心,对动物犯下不少孽,好好的一只母猴,本该放归大自然享受天性才对,却从小遭到训猴人的虐待,实在太残忍了。
借来母猴子,我们赶紧上车返回,紧赶慢赶,总算在天黑前回了那家餐馆。
接着我把餐馆门窗都锁上,把母猴子从铁笼里放出来,它很安静,静静蹲在鱼池边吃我投喂的东西,我则让夏夕赶紧出去,免得膏药猴来的时候误伤到她。
夏夕却一点不怕,说不就是一只猴子变得阴灵吗,连真鬼我都不怕,干嘛爬一只动物。
我苦笑一声,心说这姑奶奶还挺倔,普通人遇上这种事都是避之唯恐不及,也不知道夏夕这是怎么了,居然对驱邪的事这么好奇。
既然夏夕不肯走,我只好由着她,让母猴子蹲在水池边继续玩水,自己则带上夏夕蹲进囤菜的库房。
时间分秒流逝,夏夕感觉无聊,小声和我搭话。我们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起天来,不知不觉快到凌晨了,餐馆很安静,迟迟没出现动静,夏夕有些担心,说膏药猴的第一目标是老徐,会不会是直接奔老徐去了?
我摇头说应该不会,昨晚那家伙被我教训过一次,猴子很机灵,刚吃了亏,不可能立刻上门报复,最有可能来的地方还是这家餐馆。
夏夕好奇说,“那膏药猴为什么要躲进这家餐馆?”
我指了指填埋阴物口袋的地方,说膏药猴的尸骸被人用阴法加持过了,只能待在阴物附近,你耐心等着吧,我的分析应该不会出错。
果然,正当我们小声说话的时候,忽然水池传来滴水的声音,在平静的夜里显得很突兀。
夏夕马上不说话了,我也藏好一点,重新把锅灰抹在脸上,眯着眼睛看向鱼池。
只见原本正安静蹲在鱼池旁的母猴子,忽然就变得激动起来,爪子不停地手舞足蹈,像是在驱赶什么。
没一会儿我就看见一团毛绒绒的黑影子,直接从天花板上掉下来,死死缠在怀孕母猴身上,和它厮打簇拥在一起。
母猴子感到厌烦,倒在地上翻滚,发出“叽叽”的驱赶声,却没办法摆脱那团黑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