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讲完这个故事就离开了,只留下伏黑姐弟在空荡荡的家里。
伏黑惠缩了缩身子,伸出小手抓住了姐姐的手指。
“惠?”津美纪用力回握回去,“别害怕,淡岛夫人才不是坏人!”
隔日起,津美纪再去买便当时,身后就开始多了一个小小的身影为她保驾护航。
几日后,雪天的傍晚,她们再次在院门前相遇了。
女人发现了她,温声同她打招呼:“晚上好,津美纪。”
“晚上好,淡岛夫人。”
女人蹲下身,想象往常一样摸摸她的头。
但是从女孩身后冲出来一个小小的黑色身影拦住了她。
小小的男孩有着毛茸茸的炸起的黑发,深蓝色的眼睛透着倔强,目光警惕,像一只小狼崽。
于是女人的手就顺势落在他头上,来回揉搓了两下,将本就炸起的头发揉得更加凌乱。
男孩呆住了,双手慢半拍地捂住自己的头顶,不许她碰。
女人浅笑一下,站起身,不再言语,像往常一样目送两人离开……
“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里,我和惠就这样与她保持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偶尔,她会递给我她做的饭团。”
回忆起曾经的日子,津美纪忍不住笑了笑,“你有吃过妈妈做的食物吗?当初她送给我们的食物,老实说,难吃死了。我那时一直在想,她做饭这么难吃,她自己吃得下吗?后来一起生活,我发现她自己也吃不下,每次只吃一点点,所以有没有可能她当时送我们的食物是她吃不下的剩饭呢?”
太宰治接话:“哎~淡岛夫人好过分。”
津美纪:“啊,不好意思,有些跑题了。再后来,妈妈——我是说,我的妈妈——彻底离开了,什么也没留下。”
“后来妈妈收养了我们。”
太宰治:……中间是不是跳过了什么重要过程?
“之后在我国中毕业的时候,我们搬来了米花。再然后就是你知道的,妈妈因为觉得米花命案太多,所以又搬去了横滨。”
讲完了这个一点也不详略得当的故事,津美纪笑着说道:“我一直觉得,我和惠特别幸运,才能在那个冬天遇到她。尽管她一点也不懂怎么养孩子。”
“不过也能理解,她那么年轻,哪里会养孩子呢?所以如果妈妈哪里做得不好,要请治多多包涵了。”
太宰治冷酷地指出:“可是在我之前她已经养过三个孩子了。”
津美纪羞涩:“你知道的,她从小就没干过活……”
太宰治:“……”
懂了,都是你们给惯出来的。所以你们现在是指望我养她吗?
不过,这个故事确实很有意思。
伏黑津美纪遇见淡岛夫人是在四岁的时候,她今年十六岁,两人结识了十二年。
而莉帕今年七岁,上小学一年级。
抛开莉帕生父是谁的问题,淡岛夫人是在一年多以前来到的米花,在此之前两人毫无交集,而津美纪似乎对此毫无察觉。
那么问题出现在谁身上呢?
是洗脑?还是催眠?
看来这个家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啊,太宰治想。
看来津美纪果然很爱我这个妈妈啊!淡岛青理想。
是的,淡岛青理也在场!
在津美纪的故事讲到一半的时候,她就已经回来了。
只是,那边的情绪氛围都已经铺垫到那里了。自认为是个从不扫兴的好妈妈的淡岛青理,为了不打断津美纪的故事,静悄悄在门边听完了全程。
老实说,还是一个蛮有意思的体验。
这是第一次,从津美纪的视角回顾她们的相遇。她真的非常高兴,津美纪都记得,记得她们相见的每个瞬间。
不过,如果她在津美纪故事里的形象不是一个英年丧夫的忧郁俏寡妇就更好了!
是谁?!
到底是谁在造她的谣啊?!
就是说有没有一种可能,她不反驳的原因是她本来就姓淡岛啊混蛋!
难怪那时候她明明没做过自我介绍也没挂过姓名牌,别人却知道她的姓氏,原来知道的不是她的姓啊?!
淡岛青理越想越气越想越气,她的纯洁,她的英名,她美好的品质都消失了,她在心里破口大骂。
沙发上的太宰治似乎感受到了一股不知来由的怒意,坐起来四下看了看却没见到人影。
在太宰治回头的瞬间消失在原地,淡岛青理出现在工藤宅门口按响了门铃。此时已经是傍晚了,她来接太宰治回横滨。
津美纪开门之后她还向内张望了一下,想看看那个冲矢昴在不在。
津美纪洞察了她的意图:“昴先生今天不在家。”
淡岛青理遗憾地收回了目光。她正打算带着太宰和莉帕离开,银发萝莉却迟迟不肯走。
“津美纪,我记得你有一个圆滚滚的青蛙玩偶,可以送给我吗?我想要。”
津美纪愣了一下,“当然可以,莉帕来跟我拿吧。”
于是,淡岛清理和太宰治在玄关处等待,莉帕跟着津美纪一起上了楼。
“莉帕是不喜欢珍妮了吗?她会伤心的哦。”少女一边上楼一边随意开着玩笑。莉帕有很多玩偶,但是最喜欢的一直是那只白色的兔子珍妮,还是第一次见莉帕对别的玩偶表示出兴趣。
“才不是,我最喜欢珍妮了。”莉帕坚定地回答。
“那莉帕打算给青蛙先生取什么名字呢?”
玩偶都放在卧室里,说话间她们已经来到了卧室门口,她一只手拧动门把手将门推开一条缝隙。
“津美纪。”莉帕突然叫了她一声。
少女低头,发现银发萝莉正用一双金色的圆眼睛认真地望着自己,巴掌大的小脸上写满严肃,“把你的手机给我。”
少女的动作停顿了一下,然后关上了已经打开的卧室门。
“怎么了吗,莉帕?是突然想玩游戏了吗?”她在女孩面前蹲下身,轻声细语地询问。
莉帕看着她和青理如出一辙的无辜笑脸,头疼地按了按太阳穴,“津美纪,把东西删掉。”
空气安静了两秒,伏黑津美纪攥紧了手机,略显茫然地说:“抱歉莉帕,我好像听不明白。是要我删掉什么东西呢?”
少女的目光那样清澈,莉帕原本准备好的训斥都说不出口了,她想了又想,最后只能不轻不重地说:“东西我会叫人删掉的,不准再做这种事了。”
说完,她也没再去看少女的反应,赶紧迈着小短腿跑下了楼,生怕多留一秒自己会感觉到内疚。
只留下津美纪望着她的背影,用力掐住了掌心。
在东京的某处建筑内,一头银色长发的高大男人站在黑暗里,手机屏幕的亮光照亮了他如狼一般凶厉的脸庞。
他掐掉手里的烟,对身旁的人说:“给朗姆打电话,把暗网上那则关于横滨黑手党的悬赏撤掉,尾巴扫干净。”
……
在离开米花的路上,淡岛青理一直神经兮兮地怀疑这辆列车上会不会被装了炸弹,直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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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脚踩在横滨的土地上才松了一口气。
太宰治:“在你看来米花比横滨还危险吗?”
淡岛青理露出沉痛的表情:“太宰你不懂。在横滨,只要你躲着黑手党走就没什么事,但是在米花,你连呼吸都要小心翼翼。”
太宰治确实不懂,并且认为她在夸大其词。
在米花度过了惊心动魄的三天,几人都略感疲惫。回到家里的第一件事就是洗个澡然后休息。
俗话说,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回家的第一晚淡岛青理睡得格外踏实。
·
【神社的樱花树绽放了。
男孩以为,那棵树应该早就枯死了才对,没想到今年竟然生出了嫩芽,开出了花。
神社里那个突然出现的女人已经待了三年之久,久到母亲都已经给他新添了两个弟弟。
推开腐朽的木门,女人仍然闭着眼倚靠在墙边,头部的伤口已经逐渐愈合。他照例和女人拌了几句嘴,然后吃已经凉了的饭菜。
女人依旧注意到了他身上的血腥味。
“怎么弄的?”
抬手摸了摸头顶被弟弟砸出来的伤口,男孩垂眸:“摔的。”
“你是废物吗?”不走心的借口被女人识破,“谁打的就打回去。”
说得着实轻巧,男孩面无表情地想。最受母亲疼爱的弟弟,即使是再砸他几下,他又能怎么办呢?
女人等了一会儿,没有听到男孩的回答。
“……笨死了,话都不会说的小鬼。你在外面也是这副死气沉沉样子吗?难怪会被欺负。”
死气沉沉?倒是从来没有人用这个词形容过他。
男孩嘴角勾起一个完美的弧度,动作娴熟,就像做了千百遍。他用甜腻的声音说:“怎么会呢?我这么可爱,当然是哥哥姐姐们的开心果啊。”
木讷与机敏,有什么区别呢?
即使再巧舌如簧,也只能装乖扮丑讨几声笑而已。
笑过了挥挥手,他又是无人问津的角落里发霉的苹果。想起来就被人滚动几下做个玩意儿,想不起来就一个人暗自腐烂。
旁人的喜怒哀乐与他并无瓜葛,他看不懂,也猜不透。
收起虚假的微笑,男孩动作机械地继续吃着饭菜,却听得女人说——
“笑得难看死了。”
男孩的动作僵住了。
他慢慢转头,见女人扶着墙站了起来,睁开的双眸中,深灰色的眼瞳褪去了曾经的晦暗。
“……啊,是吗?你已经恢复了啊。”
时间过得真快啊。
半晌,男孩放下手里的餐盒端坐在地,安静地仰起头露出白皙的颈部。
“那么,你要杀了我吗?”
女人说过的,恢复之后第一个要杀的人就是他。
也好,这吵闹又无味的日子,已经不想再继续下去了。
女人望了他一会儿,慢慢抬起了手。
男孩安静地闭上了眼睛。
可是他没有等来预想中的死亡,他听见女人嗤笑一声:“胆小鬼。”
睁开眼,一把黑色的匕首悬停在他面前。
“送你了,别随随便便被欺负死了。”
匕首落入他张开的双手中,他呆呆地凝望了许久,然后意识到了什么。
“……你要去哪?”
女人回答:“随便去哪,要你管?”
男孩眨了眨眼睛,在女人自他身边走过时伸手拽住了她的裙摆。
“带我一起走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