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齐琰出现,苏烟安的眼睛瞪大了。
她那天就发觉这个律师对苏柟特别关心,说不定,她们之间就有什么偷偷摸摸的关系。
一个巴掌拍不响。
陆寒声在外面有人了,难保苏柟不会红杏出墙来报复他!
这么想着,苏烟安一脸看八卦的想法。
不顾宋玉梅在旁边拉着她,用手机又偷偷拍了起来。
她要让所有人都看到苏柟丢人现眼。
“这是佳禾集团出负责人出具的证言证词,自从我的委托人诊断出癌症,陆寒声极力促使我的当事人进入佳禾集团旗下的实验室进行药物治疗。”
“但该实验室目前已经处于被查封状态。”
“所有项目都不曾经过正规检验和临床实验的流程,而关于我委托人病情的所有情况及细节,陆寒声都是知情并默许的。”
“我已经代表我的当事人申请了保护令,从现在开始,陆寒声不能以任何私人理由,再骚扰接近她。”
“并且,所有证据将一并递送法庭,用于支持我当事人的离婚诉求!”
陆寒声明知道佳禾集团治不好她。
还一定要把她送过去。
这层窗户纸,今天彻底被捅破了。
陆寒声的头锤得很低。
他最没想到的是苏柟对他会这么狠。
有了齐琰提供的证据,他来找苏柟的目的就不再是夫妻间的沟通,而会被曲解为蓄意伤害!
“陆寒声,请你跟我们走一趟。”
陆寒声被打成这样,却只能忍着,只字不提。
从头到尾,苏柟都没有跟他说过一句话,甚至没有看过他一眼。
他曾经想过自己和沈佳禾的事情会暴露。
想过苏柟会哭着打他,骂他。
但她这么冷静的处理方式,让他措手不及。
他甚至开始怀疑之前沈佳禾所说的,会不会从鼎盛出事开始,一切就都是苏柟设计的。
不,不可能……
陆寒声再次看了苏柟一眼,不顾阻拦,冲到她面前。
“柟柟,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
“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我以后再也不会见沈佳禾了,你相信我!”
陆寒声眼底溢满了真情实感。
他是真的怕了。
怕身败名裂,怕被人戳着脊梁骨骂,怕失去现在的一切,被陆家扫地出门。
但这都是他咎由自取!
苏柟冷漠地推开他的手,“我还不够相信你吗?”
从进入佳禾实验室进行治疗,她一个字都没问过,所有事情都交给陆寒声处理。
她名下的股份和公司,所有收益也都在陆寒声那儿。
如果这样都算是不信任的话,那这世界上还有什么是真的。
他不停地去拉苏柟,但还想再进一步,已经被控制住了。
“苏柟,你原谅我这一次……”
“我真的知道错了,我……”
他还在喊着,声音越来越远。
齐琰也跟着一起离开,处理后续的事情。
苏家客厅里,重新归于平静。
苏烟安悻悻收起了手机,根本就没拍到苏柟狼狈的样子,反而是陆寒声背弃了她们的婚姻。
她脚步刚要迈开,却被苏柟喊住。
“我房间的钥匙,是你给陆寒声的吧。”
霎时间,苏烟安身子僵住。
宋玉梅第一时间反应过来,“苏柟,这话可能不能乱讲,安安不会做那种事的!”
“是吗?可那是陆寒声亲口承认的。”苏柟眼眸微微抬起,先看想宋玉梅母女,又将视线落在苏光槐身上,“我记得爷爷常说家贼难防,陆寒声差点亲手害死我,和那种人打交道,还是要长长脑子。”
“如果他今天反咬一口,说苏家有人给他通风报信呢?”
“到时候,丢脸的是我,还是苏家?”
“这么下去,苏家也会被鼎盛拖垮的。”
苏烟安反口就要吵,“他是你丈夫,我把钥匙给他有什么不对吗?他和你……”
被苏光槐一句呵斥住,“够了。”
他坐在沙发上,眼神一扫。
苏烟安就慌了神。
她羞愧地往后退了半步,紧着往宋玉梅身后躲。
苏柟看着就想笑。
“她这么禁不起诈,出门真的不会被人骗吗?”
“你!”
苏烟安才反应过来,举着手机就嚷了起来,“苏柟,你居然敢……”
可下一秒。
苏光槐起身,抬手,狠狠甩了她一巴掌。
这一巴掌使足了力气,打得苏烟安踉跄了一步,耳边嗡嗡作响。
“爸!”她眼眶子里溢满了泪,疼得不行。
宋玉梅紧忙护住女儿,心疼地说,“好了,好了,都是一家人,有什么说开了,不就行了,一定要动手打她吗?她都这么大了,不是小孩子了。”
“就是因为这么大了,还整天分不清轻重缓急,才该打!”苏光槐气得胸口发闷。
从上次在季家寿宴,他就发现苏烟安处处针对苏柟。
他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现在,她居然敢跟陆寒声暗中勾结。
还把这个家放在心上吗?
“她是你姐姐!”
“她出事,对你有什么好处!”
苏光槐怒斥着,紧盯着苏烟安,“还有你的手机,你刚才在拍什么?你真当我老了,还是瞎了?我还没死,这个家就被你们折腾成什么样了!”
苏烟安从来没有被这么骂过,吓得不住地往宋玉梅怀里面躲,瑟缩地直哭。
“爸,安安也不是故意……”苏遇迟上前也想帮着说情。
但话没说完,苏光槐的怒意又窜了起来。
“你以为这里面就没有你的事了?你看看鼎盛的股价,还有苏氏搭进去的投资款!”苏光槐眼神发冷,“公司不是没你不行,你要是不想干了,就给我滚。”
再看宋玉梅护着的苏烟安,他越发动气。
“马上给她办出国留学的手续!”
“我不出国,我……”苏烟安刚嘟囔了两句,又怕地闭上了嘴。
凭什么把她送走。
该走的人是苏柟,要不是她回来了,根本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苏光槐发了好大一通脾气,宋玉梅都劝不住。
全程,苏柟都没什么幸灾乐祸的反应。
反而眼神平静得像一潭死水,就只是看着他们,看到苏光槐愤怒回房。
看着苏烟安又气又恨地盯着自己。
还有苏遇迟,那种恨意,几乎要将她生吞活剥。
可就是这样,苏柟也不觉得畅快,她的心里已经没有任何起伏了,有的,只是对时间的追逐。
她计算着时间,拨通了苏逸年学校的号码,“张老师,下午有时间见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