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是咱俩一块请吗？”姜晴捂着额头，疑惑地问。
林南延：“你不是想单请？”
“我什么时候说...”
“刚刚。”
姜晴过了一遍自己之前说过的话，好像是有点歧意，她鼓腮：“我是在和你商量咱俩什么时候一起请，再说了人本来就是帮我和另外那个女孩，跟你又没有什么关系，你不用单请。”
听着女孩有理有据的声音，林南延不说话了，睫毛在眼下映出一小片阴影。
旁边忽然变得静悄悄的。
不知为何，姜晴变得有些不自在。
“不是你先说要请的嘛，现在又生气。”她小声咕哝。
看着讲台上已经走进来的老师，姜晴立刻目不斜视地挺直脊背，暗地里拿肩膀撞他，用气音妥协道：“好吧，算我说错话了，咱俩一起，可以吗？”
许久没听到林南延的动静，她避开老师的目光小幅度倾斜脑袋看过去，男生早已全神贯注地头入到学习中，在纸上沙沙地写着什么。
姜晴：......
道歉道了个寂寞。
算了，她回头也赶紧记笔记，还是学习吧，有什么事以后再说，谁也不能阻拦她学习的欲望。
“我没生气。”
放学后，林南延冷不丁地冒出一句话。
姜晴往书包里狂塞东西的动作止住，她回头疑惑：“什么？”
一下午满脑子都是知识点环绕的姜晴早已把之前的事抛在了脑后，一时间没明白他在讲什么。
“给你。”林南延不回，转而递给姜晴一张纸后移开视线。
姜晴接过看了一眼密密麻麻的字迹，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林南延上一句话指的是什么。
她露出灿烂笑容，把纸叠好塞进口袋：“好啊，原来你听到我说的话了，还装。”
“我们是学生，要遵守纪律，认真听课。”林南延一本正经。
“哦，”姜晴仿佛认同一般地点头，然后语调极慢地戳破他，“所以你在课上写菜单？”
林南延：“...你不要还我。”
姜晴得意洋洋地背着书包往外跑：“不还你又能怎样？”
林南延提着书包跨着大长腿几步追上前面的人，慢条斯理地出声：
“晚上我可以不去你家。”
他就那么看着前面的女孩疾步丝滑地转了个弯，极其流畅的回头和他并排一起走，仿佛从未远离过。
“我爸做了那么多的菜，”女孩长吁短叹，痛心疾首：“唉，可惜，今晚要让他失望了。”
林南延：......
他侧目：“我去还不成？”
姜晴霎时间唇角翘起，小样，还想拿捏她。
高兴了没几秒她又垮下脸。
她好难，真的很多都学不会，好多知识点都是学了忘，忘了学，课后题会写，变个样子她就又认不出了。
重来一次她还是很笨。
该错还是错，该不会还是不会。
想到卷子上那大片的空白她就沮丧不已，为什么明明做了很多遍但还是不会。
这么多年属实是光长年纪不长智商了。
“慢慢来。”
感受到有人在背后抵住她的肩膀，姜晴不回头也知道是谁。
随着那温暖坚定的力道传来的还有头顶近乎温柔到能蛊惑人心的声线。
他说：“我在你身后。”
姜晴看着脚下的路，大片云霞在地平线升起，橙黄色的暖光映照下整个世界都像是披上了一层轻柔的面纱。
天是粉蓝的，地是橙红的，路是笔直的。
她，是绝不会放弃的！
橘黄色的光照映在脸上显出细小的绒毛，描摹出了女孩的一脸坚定。
姜晴是个丝毫不内耗的性子，昨天还半气馁半沮丧的，今日就又恢复了元气，吭哧吭哧地背单词。
宋爽悄摸地趁着自习课老师不在想和姜晴偷偷说小话，一回头就看到闺蜜闭着眼嘴唇无声张合，专注极了。
她惊讶地张嘴，最后转头问林南延：“她咋啦？走火入魔了？”
姜姜这认真的架势都变得她快不认识了。
林南延抬头：“没有，她在练功。”
宋爽：...冷得我有点不敢笑。
“我听得到。”
姜晴睁开眼看两人，她陈述事实：“下节课要听写单词。”
！！！
“是吗？我怎么不知道？”宋爽连忙转身从犄角旮沓里掏出皱巴巴的英语书，她把书翻得哗哗作响：“哪呢？哪个单元？我怎么找不到。”
姜晴：“一百零九页，第十五和十六单元。”
宋爽把本来要说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全惦记着听写单词去了，转头也昏头涨脑地背诵起来。
看把宋爽忽悠走了，姜晴一时间苦恼地想，到底有什么法子才能让闺蜜也和她一起进步。
要不成立个学习小组，加上美烟，她们几个搭个伴？
这想法只是一闪而逝，姜晴很快又开始闭着眼默念单词。
几不可闻的声音若不是距离很近，林南延甚至都察觉不了女孩的声音。
他听着听着入了神，侧着脸定定凝视女孩的白皙面颊良久。
直到姜晴背完一个单元，睫毛微颤，似要扭头。
他的视线如被惊飞的蝶倏然落回了桌子上的白纸上，像是要生生盯出一个洞来。
姜晴转头看见林南延一动不动的淡然姿态，不由得在心里由衷佩服。
果然学神还是学神，一点也不为外物所扰，十分坐得住。
她妈就说她像是屁股下埋了颗钉子，老爱乱动。如果她屁股底下是钉子，姜晴相信，林南延屁股底下一定藏了秤砣。
实心的，打包票。
好不容易熬过了默写、交换、同学打分□□，宋爽像根蔫趴菜，丧丧的。
她转身，对上姜晴写满了生机的小脸，一瞬间想起了什么，眼睛变得亮晶晶的。
“姜姜，明天下午我们学校有艺术展，你要不要去看？”
姜晴边整理错误的单词，边漫不经心地回：“不去。”
学校的艺术展有什么好看的，有那时间，还不如多写两道题。
宋爽失望地哦了一声，又趴回了桌子上：“我还以为你会想去呢，听小娜说咱们这次举办的艺术展是高三那些艺术生的画作，其中还有过了大学美院初试的学生作品。”
等等，姜晴霍然抬头。
宋爽还在继续：“你说你最近喜欢摄影，我才特意留意了，原来你不喜欢画画啊。”
主要是她觉得画画和摄影是相通的，都需要制作出好看的画面，这才特别关注这方面的信息。
但现在看来，姜姜的兴趣爱好暂时没有往画画的方向发展。
“既然你没兴趣，那我也不去了。”
“别啊，我去。”姜晴双眼发亮。
她记得她们上一届有个学姐好像拿到了东美的合格证，东美诶，之前她学摄影最想去的学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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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崇拜的摄影天才郑愿就在那里读过书。
郑愿虽然不是国内最顶级的摄影家，但却是她最喜欢的偶像。
她的拍摄风格很有特点，灵蛇系列诡谲、怪诞又浪漫；日光系列圣洁、温暖又飘逸；花卉系列热情、艳丽又梦幻...
色调大胆，独树一帜，至今她家里仍然珍藏着郑愿的作品集，当然，不是现在这个时期的家。
如今即使是两个完全不同的领域，但与偶像相关的一切，姜晴没法忽视。
“画画和摄影当然有关啦，都要培养审美啊，我去那里找找灵感，你和我一起去吧。”
“？”宋爽迅速坐直，瞬间神采飞扬，“那我们一起。”
她就知道！她的消息才不是没用！
两人约好了一起去看艺术展，到了时间，宋爽等在门口。
听到动静，她转身就看到姜姜身后跟来了一大串葫芦娃。
姜晴十分开心地跑到宋爽眼前：“我说我要来看艺术展，然后他们都很有兴趣，就跟着一起来了。”
宋爽看林南延，嗯，这个人她是默认当做姜姜的挂件，不意外。
再看王华沺，嗯，这个出现也不咋意外。
叶美烟，也还行，毕竟是吃过饭的交情。
但看到落在最后十分自在的陈衡，姐妹，这个是不是就有点离谱了。
要知道艺术展是开在下午两点四十分的，这个时间代表什么呢？
代表着现在是上课的时间点啊。
本来高三开的艺术展就和她们高二的学生没啥关系，自然不会给她们放假。
所以——
“你们请假了？”她满怀希望地问。
姜晴摇头：“没有。”
她是想请假来着，但是看着身后带着的一大串人，就很有自知之明地没做无用功。
闻言，宋爽痛苦皱眉。
完了，天塌了。
老班回头一看，一个班三十个人少了六个人。
不仅少了两个好学生，还少了一个刚出炉的新面孔。
这是生怕老班没注意到，还是生怕他不暴怒啊。
虽然——她也没请假来着。
但那不是想着，就俩人，老班就算生气也不会太严重。
哪想到，唉，都怪她这该死的消息灵通太有魅力。
她痛心疾首地反思。
姜晴看着宋爽的表情，她顺毛捋：“没事，来都来了，老班罚我们，大家一起被罚就好了。”
最拒绝不了的四个字“来都来了”一旦祭出，就有着非同一般的魔力。
此时，宋爽冷静地想，没错，来都来了。
再说了，她的消息太有魅力有什么错。
嗯，她没错。
宋爽：“里面刚刚开始，你们在这等等，我找学长学姐们再要几张票。”
虽然是学校举办的艺术展，但并没有开设在学校，而是由举办艺术展的画廊公益派发门票。
画廊里面独立设立出来一块地方供学校作品展出，其他地方则仍然放置着画廊自己的作品。
参与艺术展览的高三学子们手里也有着相当一部分的门票，她原本为防意外多要了两张，现在看人数还差两张，得再去寻求学长学姐的帮忙。
仅差一个就真的成为葫芦娃兄弟的一大串人就站在画廊一旁看着人来人往。
猛不丁地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姜晴戳林南延，她惊讶地问：“那是不是...？”
林南延转头顺着姜晴指的方向看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