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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第 14 章

作者:幽篁客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晚上回到谢府,温青禾侍候着谢老夫人用完饭,谢老夫人这才静静开口:“今日席间有半晌没瞧见你,跟二房的湘丫头出去了?”


    温青禾点头,将所见所闻一五一十的讲给谢老夫人听。


    谢老夫人沉吟片刻,方叹道:“看来二房是要投靠太子了。”


    温青禾静默不语,只静静的取了香灰,将其小心的拨到香炉中,并没有接话。


    谢老夫人看她愈发的行事沉稳,暗暗点头,又道:“那湘丫头与你倒是投缘。”


    温青禾轻笑道:“湘云小姐率直可爱,是我合了她的眼缘。”


    谢老夫人也笑:“什么率直可爱,你就别抬举她了,这丫头最是疯的,日后相处久了你便知道了。”


    温青禾抿嘴笑,又问:“今日还是点沉香?”


    谢老夫人笑着点头,温青禾这才取出香丸放在已备好的隔火上。


    翌日二房那边便传来消息,谢湘云也要来族学念书了,谢舒云闻言气到牙齿都要碾碎了,可依旧没有办法阻止这件事情。


    澄观堂里一下子就变得热闹了起来,谢湘云特意把位置调到了温青禾的后面,笑嘻嘻的道:“我可不放心把你这个小羊羔放在谢舒云跟周赞跟前,我得守护你。”


    周赞伸出一根指头将她的桌案向后推了推,“你说谢舒云就说,我做什么了?”


    “你和她表哥表妹的,谁知道哪天你们就合起伙来了。”谢湘云过完嘴瘾,又似想起什么似的,“对了,昨天那事后来怎么说?”


    周赞见两个丫头都瞪圆眼睛看着自己,心里有了一丝得意,从桌案里掏出一碟胡豆,一边嘎嘣咬着一边道:“自然是不了了之,冯公公在宫里人缘本来就差,根本没人指证谁下的手,万岁看他被揍了,只好另派了人。”


    谢湘云也抓了一把,分给温青禾一半,才啧啧奇道:“我原来以为政|治斗争是很上的台面的,万万没想到,下这种黑手也能达到斗倒政|敌的目的啊……”


    温青禾附和的点头,简直叹为观止。


    周赞嗤声道:“不过是小时候争玩具吃食,长大后争权夺利罢了,有什么不同的。”


    谢湘云却不这么觉得,“那是你们家弟弟不争气,否则你还有闲心在这里说教?”


    周赞顿时懒得理她,转过身去睡他的大头觉。


    谢湘云又伸了脖子过去跟温青禾道:“你要不要去我们家住一段时间?我已经跟我娘说过了,我们二房现在就剩我一个,我哥哥成天不着家,姐姐嫁人了,二哥也外放,比大房自在多了。”


    温青禾有些心动,她在京城没有朋友,周赞算是她第一个朋友,谢湘云算是第二个,虽然一直在谢老夫人身边日子过的也很安宁,但是谢湘云的邀请给她寂寞的心带来了一丝慰藉。


    “可这件事也不知道老夫人同不同意。”温青禾踟蹰道。


    谢湘云摆手,“怎么能让你为难,我娘今天就已经去说了。”


    果然,下学回去,谢老夫人笑吟吟的跟她说:“去吧,这是最松快的时候了,回头嫁了人,行动再没有如今自在了,和你的小姐妹玩一段时间再回来,我这儿还有戚嬷嬷呢。”


    戚嬷嬷边捶着谢老夫人的腿边笑道:“是啊,温小姐,老身虽没有您体贴入微,也算是侍候多年,老夫人用着也顺手,您就放心去吧。”


    谢老夫人哈哈笑着,“你可别吓坏温丫头了。”又看着温青禾道:“她冲你开玩笑呢,但是说的也是这个理,我这里你无须担心。”


    温青禾这才入住到了谢府二房,与谢湘云的关系也日益亲密了起来。


    谢老夫人却是有自己的用意,待温青禾走后,她又叫了吴氏前来,“虽说现在还早,可正经人家都是提前两三年便开始相看了的,温丫头这一年来在我身边也算是尽心尽力,一定要替她相看一个不至于令她受委屈的人家。”


    吴氏点头,她早就知道婆婆有这个心思,去宫宴前也好是费心的打听了一圈,倒是有几个人家家风醇厚,人品也贵重,只是她又蓦的想起一个人,“目前,其实我们眼前有一个人,倒是正合适。”


    谢老夫人沉默了半晌,“你是说周赞?”又挥了挥手,“他毕竟是世子爷,季远候可不会同意,便是同意温丫头进去也是做侧室,我不愿让她受这委屈。”


    吴氏撇了撇嘴,一个乡下丫头,也值得费这么大心思,可面上还是一片温煦道是,又道:“可是若世子爷不领这爵位,独立门庭,这主母的位置也不是不行。那季远候府的水,怕也是不浅呢,谁知道世子爷这位置能做多久?”


    谢老夫人想了想,“横竖现在也不急,慢慢考量吧。”


    温青禾在二房住了小半年,过了年,忽的听闻谢老夫人病了,这才匆匆收拾了东西回去。


    戚嬷嬷正在里头洗了布子给谢老夫人擦拭身体,见温青禾进来,忙盖好被子出来小声叹道:“老夫人叮嘱过不要叫您担心的,也不知道哪个耳报神让您冒着雪就来了。”


    温青禾见闭目不语的谢老夫人,一边将手靠在火盆边暖了暖手,一边轻声问道:“大夫人二夫人可来过?”


    “早间来了一回,六小姐也跟着来了,老夫人嫌吵,就都让回去了。”


    温青禾叹气,谢老夫人愈发的爱静了,又问:“老夫人现在是还睡着?”


    戚嬷嬷点头,“刚睡了会儿,就是吃不下药,我正要去回禀大夫人呢。”眉间是化不开的忧愁。


    温青禾皱眉,“老夫人怕苦,可总得想个法子退烧,戚嬷嬷,您接着给老夫人擦拭身体,我祖父以前发烧也不爱吃药,有一个大夫就开了药膳粥的方子,我以前常做,我去熬了来。”


    戚嬷嬷点头,抓着温青禾的手,“那就太好了,粥还能吃些!”


    温青禾便自己去小厨房,熬了黄豆、黑豆和绿豆以及甘草,又加了些金银花连翘,熬了一个时辰,回屋才发现老夫人已经醒了,见她进屋,笑道:“还是把你叫回来了。”


    温青禾放下手里的碗,有些忧虑道:“您病成这样了,我怎么还能安心在外面呢?”给老夫人在床上支起了案板,又将粥端着,舀了一勺道:“这粥不苦,我刚才也放凉了些,是以前的一个铃医开的药膳,您喝不下药,粥总能喝一点。”


    谢老夫人点头,就着温青禾的手把粥吃了个干净,温青禾又侍候她躺下,看她脸色好了些,才笑道:“定是您见入了冬了,又开始天天喝羊汤了吧。”


    谢老夫人眉目间闪过一丝疑惑,道:“怪了,你是有千里眼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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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青禾抿嘴笑,“不是我有千里眼,去年我就见您爱喝羊汤爱吃羊肉,所以晚间总会给您熬一些下火的饮用,今年怕是您一个没注意,得了热寒,我祖父以往也尝尝如此。”


    戚嬷嬷拍手,“哟,这么说还真是,老夫人每年都病这么一遭,偏是去年没有病,原来是温小姐的功劳。”


    温青禾有些不好意思的笑,“谈不上什么功劳不功劳的,不过是久病成医,我若是知道老夫人每年冬天都会因此病一场,就应该在走之前说一声,是我疏忽了。”


    谢老夫人却知道这是上心了,才会观察到,偏去年这丫头也没有争功,只埋头做事,若不是自己碰巧病了,还不知道她为自己还花过这样的心思,于是手伸出去轻拍了拍温青禾的手,“温丫头有心了。”


    温青禾只抿嘴笑,又将桌案收起来,为谢老夫人点了安神香后方退出来。


    戚嬷嬷见她将包袱都放回自己的房间了,这才松了口气,看来这是要搬回来了。戚嬷嬷知道,谢老夫人虽然嘴上没说,心里却是记挂温青禾一段时间了,见温青禾将自己所有的行礼都搬了回来,高兴的吩咐小丫鬟帮忙洒扫归置。


    果然第二日,谢老夫人排便顺畅,气色也红润了起来,大夫把了脉后,也确认已然无恙。


    谢伯钧抚着短须瞧着温青禾笑,“看来母亲以后是离不开温丫头了。”


    谢舒云忍了忍还是没忍住的嘟囔道:“祖母生病还不是因为她不好好在跟前侍候,跑什么二房那儿去。”


    谢二爷呵斥道:“嘟囔什么呢?在祖母跟前尽孝难道不也是你应该做的事情,你温妹妹还比你小两岁呢,连你妹妹都比不上!”


    谢舒云见自己的父亲也向着温青禾,顿时委屈憋闷的看向秦氏,秦氏抚着她的头安慰着,边笑道:“是啊,最关键的还是母亲身体无恙便好。”又转头看向吴氏,“听说砚白来信了,今春制造局的丝绸贸易一起头,转眼砚白也该回来了吧?”


    吴氏自从两年前的事情,对秦氏便一直淡淡的,眼下见她又拿谢砚白说嘴,不过是因为自己的女儿被比了下去,便要用谢砚白给自己上眼药,好让自己去为难温青禾。


    她心里恼怒,这个秦氏,当自己是猪脑子吗?母亲明显越发的喜欢温青禾了,也已经在替温青禾相看人家了,自己还有什么理由去为难她?于是她也笑吟吟的回道:“是呀,等入了夏,八月份便能回来了。这次信里还说呢,秦培九月大婚,或许还能赶得上,话说簪娘也是适婚的年龄了,可有在相看的人家?”


    秦氏却不料吴氏突然如此刻薄,捏紧了手里的帕子,面上还是笑道:“孩子们都有自己的主意,我们做长辈的,也不好太干涉。”


    谢老夫人看两个人又掐了起来,顿时兴致全无,都命人各自散去了。


    转眼间,江南已又是半年过去,时值仲夏,在绿柳成荫、水波粼粼的莲池旁的一座小亭中,云山拿了一套账册给谢砚白看。


    陪同坐着的佟县令斟了一盏茶抵给谢砚白,又抚着胡须笑道:“如今桑田的规模也已经符合当时朝廷的计划了,今岁还按照往年的订购量,今年国库起码能有两千万两的盈收。”


    谢砚白嗯了一声,一边翻看着账册一边道:“粮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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