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湘云跟温青禾依言起身后才发现仪仗内还有一个青衣公子,模样极为俊俏,温青禾还在暗忖这是谁,又听太子说“你妹妹”,才知道这就是谢湘云的哥哥谢俢白了。
只见谢俢白看着谢湘云无奈的笑,“是的殿下,小丫头的各自这会儿正是竹节儿似的,一天一个样,别说您了,连我都诧异呢。”谢俢白知道自己的妹妹的性子,定是坐不住又拉着哪个姐妹出来了,他便随意将视线挪过去打量,微微一怔,好漂亮的女孩子,不知道是哪家的姑娘,刚才好像是说自己叫温青禾?
谢俢白觉得这名字有些耳熟,再想了想,才想起来,这不是祖母之前念叨的,长房那个童养媳?
他又看了看女孩子,心里暗叹,可惜了,如此美娇娘,偏被谢砚白那个老狐狸捷足先登了。
太子也注意到了温青禾,道:“这是?”想了想,才笑道:“哦,温小姐,孤对你也是久仰啊。”
温青禾俯身道:“太子爷抬举了。”
太子点点头,又看了一眼谢湘云,才道:“你们玩儿吧,孤先走了。”又看向谢俢白,“孤的话也说完了,你留下吧,正好把你妹妹们送回去。”
三人恭送太子后,谢湘云才看向谢俢白,“太子找你能有什么事?你不是还没入仕吗?”
谢俢白却抱臂看着太子离去的身影悠悠道:“就是还没入仕,才有差遣的余地啊。”又看向谢湘云,啧了一声皱眉道:“你怎么一天什么都爱打听?跟你有什么关系?”
谢湘云翻了个白眼,“切,谁稀得打听,问你还不如问我爹呢。”
谢俢白又看向温青禾,扬了扇子笑道:“早就听闻长房来了位妹妹,今日得缘一见,我是二房谢俢白,是谢湘云的哥哥。”
温青禾俯身见礼,正要讲话,斜刺里走出一身青衣之人,“谢俢白,这都入秋了,还扇呢?”
谢俢白见着抱臂吊儿郎当拆他台的周赞,收了扇子,温和的一笑:“叫妹妹笑话了,待为兄前去给这个目无尊长的臭小子一点教训后我们再叙家常。”说罢就要圈起周赞的脑袋进行武力压制。
只是周赞毕竟是从小在军营里长大的,等闲擒拿手段自然不在话下,脚底一个抹油,便灵活转到温青禾身前,“温青禾姓温,谁跟你为兄来为兄去的,少攀关系套近乎。”
谢俢白打量了眼周赞一身红彤彤的礼服,“你怎么出来了?”
周赞打理了一下鬓边碎发,“里头已经不需要我了,我还待着干嘛?”又扫视了一圈,眉间浮起一丝兴味,“大家,想不想去看个热闹?”
“不去!”谢俢白和温青禾异口同声道。
“什么热闹?”随之同时响起的还有眼睛闪闪发亮的谢湘云的发问。
周赞叹声气,对着谢俢白和温青禾道:“虽说谢湘云是个混世魔王,可还是她对我脾气,你们两个装什么正经呢?谁不知道谁呀?”
温青禾瞪大眼,“什么装正经,我本来就是个正经人。”又小声嘟囔着谁跟你似的云云。
谢俢白也展开扇子笑道:“阿赞莫不是失心疯了,我竟不知我何时给了你如此印象。况且宫廷重地,岂容我等胡闹?”
周赞翻了个白眼不理他们,只对谢湘云道:“我刚从保和宫那边过来,你猜我看到了谁?”
谢湘云啧了一声,“卖什么关子,我怎么知道你看到了谁。”
周赞也不恼:“圣上派去江南的冯公公正巧回来述职了,江南那边传来好消息,今年桑农的数量大幅增加,谢砚白已经上报组建官办织造局,与信誉良好的大丝商签订长期契约。那冯公公作为皇家督办,不在江南坐镇,倒跑到圣上跟前邀功来了,太子那边的人也帮腔说江南织造局缺一个总管太监,冯公公正好合适。”
谢俢白摇着扇子笑:“这桃子还没熟呢,就开始抢着来摘了,我这大哥,真是为谁辛苦为谁忙啊。”
谢湘云却不在乎这些,掏了掏耳朵:“这就是你说的热闹啊,你这不是看我们谢家的笑话嘛?”
周赞低笑,“别急啊,这三皇子党也不是说得罪就能得罪的,张怀仁那帮二世祖聚在一起能憋什么好屁,眼下正打算把那冯公公套麻袋揍一顿让他下不了床,正好回不去江南呢。”
谢湘云这才兴味盎然的攥起了拳头,“在哪儿揍,我们跟过去看不会被发现吧?”
“我怎么说也是堂堂季远候府世子爷,这点热闹不给你们包圆了,岂不是打我的脸?”说着又不耐烦的催道:“那冯公公马上从圣上那里出来了,少废话快点的。”
说着便推搡着三个人往前走。
温青禾的手却被谢湘云紧紧攥住,想跑都跑不掉,只好也踉踉跄跄的跟着到了一丛矮灌后,从他们的角度,正好可以看到一道长长的甬道。
四个人趴在这里,谢俢白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无语道:“这就是你的安排?这地方是个小太监都能给我安排了。”
周赞皱眉,“你懂什么?等会你就知道这地方的妙处了,你看这里这个洞,我们向外看清清楚楚,来人看我们却不容易,我上次和五皇子在这里生生看了半个时辰的皇后宫中的宫女和南宫门侍卫私相授受,压根没被发现。”
温青禾心里无语,她究竟是卷入到了一个多么不靠谱的小团队里来了啊,现在撤还来不来得及……
不消片刻,周赞又低声道:“来了来了!”
果然见甬道那头一着四爪蟒袍的公公打头,左臂上搭着的拂尘随着他的大方步浮浮沉沉,身后跟着四名内侍,好不得意。
“都瞧着点儿路!”他突然驻足,抬起手指点向跪在道旁的小太监,“这紫檀木雕的丹陛,是尔等跪着的地方?”
几个小太监慌忙挪开身子,冯公公斜睨一眼才又继续向前走。
谢湘云翻个白眼,“真是哪儿都少不了他,揍他真是揍晚了。”
话音刚落,角门内就突然冲出来七八个蒙面太监打扮的人手里拿了麻袋就要往冯公公和他身后那几个小太监身上套,冯公公见状,方才的颐指气使陡然消失不见,只大声喊着“放肆!你们是谁!放开咱家!唔!”还没来得及多说几句,嘴里就被塞上了一块儿破布,整个身子也被套上了麻袋。
几个人也不耽误时间,抄起棍棒就往冯公公几人身上招呼,方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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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冯公公呵斥的那几名小太监见状连忙跑开,生怕被卷进风波中,更有胆子大些的还上前踹了一脚。
谢湘云噗嗤笑出声,“这冯公公看来平时树敌也不少啊!”
温青禾却道:“他们就不害怕被发现是他们干的?”
周赞瞧了她一眼,笑道:“又没有证据,打个狗仗人势的东西而已,除了太子那帮人,没有人不想揍他。”
谢俢白补充道:“嗯,三皇子的人应该巴不得别人知道是他下的黑手,也是一种对太子党的警示吧。”没有说出口的话是,太子的人这么明目张胆的抢功,不管最后结果如何,三皇子总要表个态,这个表态不仅是向太子和朝臣,也是向皇帝,否则,不是显得他太好说话了?
就是最后证据确凿证实就是张怀仁等人干的,也可以笑谈一句怀仁轻狂,便可以揭过。
温青禾却想起方才和太子在一起的谢俢白,不禁看了他一眼,谢俢白反应敏捷的捕捉到她的眼神,不禁笑道:“小丫头还怪鬼精的,莫说我还没选择站队,就是站了,朝堂当中兄弟二人立场不同也是常有的事。”
温青禾讪讪一笑,转过了头。
周赞开口,“快打完了,我们快撤,别被人发现了!”
温青禾等人又看了眼地上奄奄一息的几人,也不管后续如何,只在园中找了来时小径径直离去。
往宴席上回的时候,周赞凑到温青禾身边小声问道:“你怎么和谢湘云混一块儿去了,她可是个闯祸精,你最好离她远点!”
温青禾有些无语的望了望他,“你们大哥就别说二哥了。”
周赞“嘿”了一声笑道:“我可跟她不一样,我闯祸那是有底气收场的,她可是不管不顾的闯祸头子。”
温青禾有些不置可否。
“哼,你现在不听我的,日后有的瞧呢。”
温青禾不想听,便转开话题道:“你们家也算是三皇子党吧,怎么我都不见你和他们经常在一起。”
“我爹是,但是我八岁就被我爹送军营了,只是小时候跟着他们玩儿过,那个时候还没有什么所谓的太子党和三皇子党,只是等我回来,一切都物是人非了,我虽跟两方都关系亲厚,可毕竟没入仕,也谈不上站不站队了。”周赞说着有些怅然,“哎,这么说来,不入仕也挺好。”
又转头看向她,“过两年,我可能就又回军营了。”
温青禾却笑了,“好事,这小小四方城哪够施展你的一身本领,到时你就是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了。”
周赞闻言心里倒是蓦的亮堂了起来,点了点头,冲她笑道:“你说得对。”顿了顿又道:“那你呢?两年后,你也及笄了,真打算嫁给谢砚白?”
温青禾这一年长了一岁,又身处谢府这样一个世家,渐渐也了解了些男女之事,闻言面色些许赧然,却目光清亮道:“说什么呢?谢府是什么人家,届时我也算是成人了,讨了老夫人的恩典,正好可以回江南,也能支应些温家的门庭。”看着周赞嬉笑:“我自然也有我的海阔天空。”
周赞也看着她,难得温和的笑,“嗯,我们都会如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