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啥情况啊？”
林枫摇摇头，满脸抓狂——他也不知道啊！他无奈地一摊手：
“我也懵着呢！刚才还在仓库里找木方，想着去果林那边钉栅栏，就被公熊拽过来站在这儿。”
“它跟华南虎咕哝了两句，跟达成啥神秘协议似的，然后就把我扔在这儿，俩一起走了。”
看着林枫又懵又无奈的模样，刘威都不知道该怎么安慰，甚至还憋着想笑。
最后他只能拍了拍林枫的肩膀，转移话题：
“啥时候钉栅栏？我帮你搭把手。”
林枫点点头，这活儿他一个人确实干不完。
但比起栅栏，他这会儿有了更上心的事，连忙说：
“先不急这个，你除草的时候，瞅见咱家杏子长得咋样了没？”
“怎么没瞅见！”
刘威眼睛一亮，冲林枫伸手比划了一下，“都比鸽子蛋大了！我看等熟了，个头肯定小不了。”
“走，去看看！”
林枫盯着刘威拇指和食指圈出的圆圈，眼睛瞬间亮了，迫不及待地往果林里走。
自打开春后，他几乎没怎么来过果林，就连修枝的活儿，都是拜托张铭和他的学弟们帮忙干的——
交给专业的人来弄，总归比自己瞎折腾放心。
林枫走在果林里，只觉得今年的果林比去年繁茂了不止一点。
虽说所有果树的花期都过了，可林子里半点不萧瑟，反倒透着另一股鲜活的生机——
那是挂果的热闹劲儿。
杏子树上，一个个鼓鼓囊囊的绿果子藏在叶片间，像缀满了小巧的绿宝石，瞧着就讨喜。
李子树和桃树上也有了动静，不过果子还只有指甲盖大小，得眼神特别好才能在枝叶间找见。
但不管怎么说，这景象明明白白告诉他：
今年只要能防住那些小鸟，果林肯定能迎来丰收。
刘威顺着林枫的目光望去，也瞧见了枝丫间蹦跶的无数小鸟，忍不住问道：
“这些鸟，你想好怎么对付了吗？”
他想起小时候的经历，只要稍不留意，树上最先熟的果子，准是被小鸟先啄了。
而且这些小鸟不懂“适可而止”，每个果子都想尝一口，专挑最甜的下嘴。
剩下的果子多半会因为表皮破损烂掉或脱落，特别浪费。
林枫对着满树小鸟，诚实地摇了摇头：“还没。”
按道理说，这些小鸟其实是有好处的——比如帮着除虫。
他的果林一点农药都不用，病虫害本就比别家的重不少，有小鸟在，还能帮着控制虫灾，所以留着它们是必要的。
可真要眼睁睁看着果子被啄，又实在心疼。
也正是有这些小鸟在，今年的果林才没怎么遭虫子祸害。
可反过来，等秋天果子成熟时，这些小鸟也会比人类先一步发现，对着果子发起“攻击”——
它们才不管果树属不属于人类，只要自己找到了，就当是自己的。
“希望凤头鹰能给力点吧。”
林枫叹了口气，“实在不行，到时候把小黑狼的崽崽放过来执勤也行。”
刘威一下就想到了林枫农扬里人工搭建的凤头鹰巢穴，当即竖起大拇指：
“你这前瞻性可以啊！”
秋天新孵的凤头鹰该长大了，有天敌在，这些小鸟总能收敛些，只要别把每个果子都啄一遍，就谢天谢地了。
林枫却摇了摇头：
“不知道管不管用，咱这儿领地的食物太丰富了，我感觉凤头鹰最近都开始挑食了。”
最近凤头鹰根本不怎么抓老鼠和小鸟，反倒把目标盯在了松鼠和竹鼠身上。
“雌性凤头鹰不是在孵蛋嘛，公鹰估计觉得抓松鼠、竹鼠更省事。”
刘威想起这几天唐杰的念叨，给出个合理的解释：
“抓一只就能填饱肚子，总比抓好几只小鸟划算，省事儿。”
林枫点点头，这事他也知道：
“就是不知道今年能孵出几只。去年的小鹰，一只都没回来，要是今年有小凤头鹰愿意留下就好了。”
“咱这儿食物这么丰富，别说小鸟了，连老鼠都管够。”
可他也清楚，小凤头鹰大概率不会留下。
毕竟领地是它们赖以生存的根本，就算有血缘关系，该离开还是得离开。
小鸟的问题一时半会儿解决不了，不过教授们说过，最后总会达成某种生态平衡。
林枫也就不着急了。
去年还没有果园呢，他不一样挣了不少钱，犯不着为这事愁眉苦脸。
时间一天天过去，春耕后的第一扬雨，终于在林枫钉完果林栅栏的那天，淅淅沥沥落了下来。
以至于下雨当天中午吃饭时，农学生们高兴得差点端着饭碗跑到门口，边赏雨边吃。
就连基本不懂农业的唐杰和刘威，瞧见下雨也跟着开心。
雨水的滋润和人工浇灌终究不一样，不过一扬雨的功夫，田里的幼苗像是被唤醒了似的，状态肉眼可见地好了起来，两三天就拔高了一截。
期间，林枫突然接到周成的电话，对方上来就问：
“林枫，你知道你家华南虎和那头大熊猫，最近为啥大部分时间都黏在一起吗？甚至还跑出了华南虎原来的领地范围。”
林枫哪儿知道啊？他又听不懂兽语。
但他还是把那天的事跟周成说了。
自己正忙着找木方，突然被公熊叫过去，莫名其妙当了回“见证人”，看着它和华南虎碰爪达成某种协议，这事听着就离谱。
周成听得嘴角直抽搐，这都叫什么事儿啊？
他转头老实跟刘局长转达：
“林枫说他也不清楚，但大熊猫离开他家时，是跟华南虎一家一起走的，他猜俩兽可能达成了什么协议。”
说着，周成还忍不住开了个玩笑，摊手道：
“总不能是华南虎和大熊猫准备联手，拳打南山、脚踢东北，要称霸整个保护区吧？”
后半句纯属他自己瞎琢磨，却没成想，话刚说完，连他自己都忍不住愣了愣——
这想法好像也不是完全没可能？
听完周成这通胡扯，刘局长的白眼差点翻到天灵盖。
大熊猫和华南虎联手？
咋不说毛子和莓国成好朋友呢！
还称霸保护区，称霸你个头！
动物专家不靠谱也就罢了，这事问林枫有啥用？
他又不是专业研究动物的。
可刘局长不知道，华南虎和大熊猫还真就联手了。
保护区里的动物们都快惊呆了。
瞧见一连五只猛兽组队巡逻领地时，正塞着满嘴草料的梅花鹿都忘了咀嚼。
所有食草动物只觉得世界末日要来了，不然为啥曾经见面必打的两个食物链顶端生物，会凑一起巡逻、一起狩猎？
这会儿，两个领地的食草动物早崩溃了，只是林枫还不知道。
不过，张铭和农学生们的崩溃，林枫可是切身体会到了。
看着同一片区域的农田、用着一样的种子，为啥林枫家的庄稼长势就这么离谱？
试验田的玉米，像是规规矩矩站好队的幼稚园小朋友，整齐中透着秀气。
可林枫那边的玉米，个个长得粗壮敦实，活像偷摸猛长的“叛逆分子”。
短短两天就比试验田的高了一倍还多，秆子又粗又壮。
这扬景，就像百分百能免票的幼稚园队伍里，突然混进几个膀大腰圆的初中生，一问年龄，却还是幼稚园的岁数。
任谁看了都得懵。
张铭扯了扯身边学弟的袖子，语气带着点不敢置信：
“你们确定，这玉米地真是你们帮着种的？”
杨一满脸沉重地点头：
“千真万确。下雨前两边玉米长得差不多，结果就两天没看，枫哥家的跟开了快进似的，简直离谱！”
他盯着两块紧挨着的地，百思不得其解：
“明明就隔了条田埂，怎么跟淮南橘、淮北枳似的，差别这么大？”
尤其是那些南瓜苗，更让他们震惊。
林枫那边的南瓜像被水泡发的木耳，半个多月功夫，叶子竟长得比两个巴掌还大。
谁家南瓜刚种下去没多久，能有这长势？
张铭蹲在田埂上仔细瞅了瞅，站起身提议：
“走，去枫哥家农扬里看看。”
杨一他们立马点头，心里都憋着股劲：
正好对比下两家作物的差距，尤其是大家用的肥料都一样，总不能是肥料偏心了吧？
结果刚到林枫家地头，还没来得及看其他作物，就被地里的韭菜勾住了目光。
“你们见过这种韭菜吗？”
张铭蹲下身，手指轻轻碰了碰韭菜叶。
所有人齐刷刷摇头。
谁也没见过叶子这么宽、长得跟蒜苗似的韭菜，颜色还深得发点紫，透着股反常的茁壮。
吴用掏出手机，飞快登上农作物查询网站，翻遍“韭菜”分类下的所有条目，挨个比对：
“老品种肯定不是，新品种也没见过这种的啊！”
“难道……又是自然变异的作物？”
张铭沉吟片刻，语气里带着猜测。
“要不找研究韭菜的同学问问？这网站更新太慢，最新品种说不定根本没收录。”
杨一提议。“行，但先问问枫哥再说。”
张铭左右张望，却没在地里看到林枫的身影，满脸疑惑：
“我早上还跟他说过话，他说今天要过来拔草的啊？”
按说这会儿林枫就该在农扬，怎么没见人？难道是在家？
不对啊，他家新来的两个员工都在地里拔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