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砚没有回应,只是叮嘱了秋秋几句,转身离去。
接下来的几日裴砚都没有出现,也是,毕竟人家是坊主,肯定是有很多事情要忙的。
不过好在秋秋是个健谈的女孩,倒让沈青禾在养病的这几日不至于感到无聊。
通过秋秋,她了解到了这个世界的许多事情,这几天也渐渐的接受了自己的命运,也许这就是上天再给她一次新生的机会,这个世界的沈青禾也同样会活得精彩。
渐渐的沈青禾能自己一个人慢慢行走,她也意识到自己是时候离开了。于是她问秋秋要了纸和笔,决定写一封信向裴砚表示一下感谢。
“劳烦秋姑娘见到裴公子时,麻烦帮我把这个转交给他。”沈青禾将信交给了秋秋,郑重道别后,离开了裴府。
“这个是沈姑娘临走时让我交给您的。”秋秋把沈青禾的信如实转交给了裴砚。
看着桌子上的信封,裴砚抿了口茶,并没有开口,只是静静的盯着信封,看不出什么表情。
良久,裴砚才开口道:“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
作别了秋秋,沈青禾根据自己的记忆,回到了那个属于自己的“家”。
这个地方不能说是很豪华,与裴砚的家自然是比不了的,甚至可以说是有些简陋破败。
在门口站了良久的沈青禾,最终还是鼓起勇气,推开了那扇迎接新生的大门。
院子虽不是很大,但是却被收拾的井井有条。越往里走,一种莫名的温馨感渐渐涌上心头。
走到内室门口,沈青禾看见一位妇人背对着门口坐着,对方正抬手轻轻抹了抹眼角,似乎是在哭泣。沈青禾心中莫名有些悸动,她喉头发紧,轻声唤了声:“娘,我回来了。”
听到沈青禾的声音,那妇人的身体明显一僵,随即快速转身,看着眼前的沈青禾,豆大的泪珠开始啪嗒啪嗒往下掉。
这下轮到沈青禾僵住了,这位妇人,竟然和自己现实中的母亲长得一模一样。泪水瞬间模糊了眼眶,明明记忆里看不清父母的具体长相,没想到竟和自己的妈妈长得如此相似。
沈青禾上前两步,紧紧抱住了自己的母亲,开始不顾形象的嚎啕大哭:“娘,我还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我也以为……不说了,不说了。”沈母搂着比自己还要高上半个头的女儿,连忙安慰道:“没事了,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沈母拉着沈青禾在床边坐下,问了沈青禾这几日的经历,沈青禾都一五一十的回答了。
沈青禾是家里的独女,本来家中还有一个弟弟,但是母亲难产时夭折了,母亲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好不容易捡回来半条命,却也因此落下了病根。原本母亲引以为傲的手艺,也因此落寞了。
看着床上比自己现实苍老许多的父亲,和面前在厨房给自己忙碌煮饭的母亲,沈青禾想,自己是幸运的,起码自己在这个世界,依然是爸爸妈妈的女儿。
吃过饭后,沈青禾靠在母亲的肩上听母亲讲述自己小时候的事情,眼泪不自觉的就流下来。
砰砰砰——
这时候门突然被人大力的拍响。
“谁啊。”沈青禾朝门外大喊,示意母亲坐下,自己去开门。
打开门,看到的是一个衣着华丽的男子,对方身后跟着几个小厮,一看便知对方非富即贵。
“你好,请问找谁?”沈青禾的记忆里没有这号人物,心想对方大概是找错了。毕竟住在这里的人,与权贵来往还是很少的,总不能是来找母亲做绣品的吧,若是放在两年前,这种权贵找上门来还是很正常的,但是现在的话,就不太好说了。
对方没有说话,只是上下打量着沈青禾,眼神里看着不怀好意,看的沈青禾心里有些毛毛的。
“小禾,是谁啊?”见沈青禾迟迟没有回来,沈母从屋内走了出来。看到门口来的人,沈母连忙上前迎道:“赵公子,您怎么来了?”
赵公子?
沈青禾努力回想,但印象里好像确实没有这号人物。
“沈夫人。”看着出来的沈母,这个所谓的赵公子笑道,目光却依然盯在沈青禾身上:“想必这就是令嫒了。”
“是,这就是小女青禾。”沈母连忙拉着沈青禾的手介绍道:“这位是赵公子。前几日你上山采颜料迟迟不回来,你父亲知道后很是担心,当时就气火攻心……我外出求医的时候遇到了赵公子,他见我可怜,便将他府里的医生带来给你父亲看病,这才捡回来一条命呢。他还答应帮我上山去寻你……这样说来,赵公子也算是我们家的救命恩人啊。还不快谢过公子。”
“多谢赵公子。”听了沈母的话,沈青禾连忙行礼。
“大恩不言谢。”对方伸手虚扶起沈青禾,目光灼灼:“在下赵宙。”说完,他伸出手,一脸期许的看着沈青禾。
沈青禾迟疑了一瞬,还是伸手与他轻轻一握。
沈母连忙将赵宙请入主座。
原来赵宙了解到母亲为江南著名绣娘,而自己在京都也有一间秀坊,便想着让母亲去教一教自己秀坊的绣娘,学习一下江南的绣品风格。
他解释说,救助父亲也是不愿意看沈母就此消沉。
听着赵宙在主座上侃侃而谈,沈青禾内心隐隐不安。
送走赵宙后,沈青禾才从母亲那里了解了事情的原委。
“娘,我总觉得他没安好心。”
“话是这么说,这个赵公子面相看起来不是个善类,当时我也这么觉得。”沈母叹息道:“但是人家也实打实的救了你爹,还给了我一笔钱,说是让我安顿好后去他的秀坊务工。我想这咱家这般光景,靠零散卖绣品才勉强维持生计,不如就应下了,好歹也算是有个稳定的收入。”
“你收下他的钱了?”
“这个……我起初是不肯要的,可他执意说这是提前预支的工钱……再加上我着急给你爹抓药,就……”
“话是这么说,那他又怎会得知你精通刺绣?”
“这个我也纳闷呢。但是人家说是见到过咱们出门卖绣品,他还确实有一个当时我教你秀的荷包呢。”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眼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夜晚,沈青禾坐在灯下换自己身上的药。她不禁想起裴砚,对方倒是一直没来找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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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取回报。
同样是救命恩人,可沈青禾却莫名相信裴砚。虽然对方总是板着一张脸,看起来生人勿近的样子,但沈青禾并没有从中感受到恶意。反倒是这个满面笑容的赵宙,总给人一种另有所图的感觉。
换好了药,沈青禾开始思考自己往后的生计。
家道中落,没有了招牌的加持,自己和母亲做的绣品即使再好,也很难卖出价钱。
真相必须查明,沈家的基业也要重振,不能让老祖宗打拼下来的基业毁于一旦。但眼下最要紧的,就是先治好父亲的病。父亲的病是心病,想要治好也很难。
但绣活不能停下,否则手一伸,就什么都没有了。就是不知道自己现实中学的和这个世界的一不一样,也不知道原主的手艺有没有消失,毕竟在原主的记忆里,她可是从小就被人夸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沈青禾忐忑的拿出针线,鼓起勇气试了试。奇怪的是,手里的针线好像是活过来似的,在手中流转。不一会,一对栩栩如生的鸳鸯就在荷包上游荡了。
看来原主那精湛的技艺,并没有随着自己的到来而消失。
这让沈青禾稍微放下心中的不安,她趁热打铁,连夜赶制了几款不同的绣品。打算第二天清晨拿到集市上去卖掉。无论如何,还是先攒钱把赵宙的银两给还了,不然总觉得不安心。
翌日一早,沈青禾便出了门。
集市上人来人往好不热闹,但是沈青禾却没有兴致,她现在就担心自己的绣品卖不出去,担心这个赵宙那笔未还清的债务,它就像一颗定时炸弹一样,一直悬挂在沈青禾的心头。
“姑娘,这些绣品看着倒是精巧,出自何处?”一个衣着朴素的女孩走向沈青禾摊位前。
“这些是吴地风格的绣品,都是我自己绣的。”沈青禾挨个介绍着:“这个是鸳鸯戏水荷包,这个是百兽之王护身符,这个是梅花报春图……用的都是地道的苏杭工料,采用的是当下最时兴的蹙金手法。”
“姑娘若是喜欢,不妨挑选一件带上。”沈青禾努力推销着。
“看着倒是不错。”那姑娘仔细看了看,然后莞尔一笑道:“这样吧,我全要了,麻烦帮我包起来吧。”
听到对方的话沈青禾怔了一下,随即喜出望外,手脚麻利的将所有东西都打包好,生怕慢了一秒对方就反悔了。
“您慢走啊,若是喜欢的话,下次可以再来!”沈青禾乐呵呵的送走了女生,然后看着对方递过来的钱包,仔细清点里面的银钱。
没想到这位看着朴素的女孩,出手竟然如此大方。
早晨的阴郁顿时消散了大半。刚开局就如此顺利,看来自己的运气不错嘛,光是想想都觉得日后的生活有盼头了。
正好赚了钱,沈青禾打算随便逛逛,顺便买点肉回家改善一下伙食。
沈青禾与商贩大战三百回合后,终于买下了一块她认为价格合适的肉,正兴冲冲的往家赶,就看到不远处挤满了人。
什么东西这么热闹?
不会是新店开业,有什么试吃活动吧。
沈青禾走近一看,只见门牌上赫然写着《云霓坊》三个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