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
口袋里的手机振动起来,沈青禾从口袋里掏出手机,低头去看,是妈妈发来的信息:“怎么样?上车了吗?”
“嗯。”
“好,晕车药别忘记吃了,一会不要看手机了,到地方给我发信息。”妈妈在手机那头嘱咐道。
“好,知道了。”回完妈妈的信息,沈青禾把手机揣回了兜里,看着窗外的风景。
大巴车在盘山公路上颠簸的行驶,道路两旁的风景快速的变换着,远处的山被云蒙上了一层厚厚的被子,压得人喘不过气。
要下雨了吗?
沈青禾盯着窗外,心中莫名的不安,也不知是不是晕车的缘故。
“你好,检查一下车票。”乘务员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哦,好。”沈青禾从包里翻出车票,递给了乘务员,顺口问道:“请问,到苗寨村要多久啊。”
乘务员接过票,看了一眼,利落的撕下票根,然后把票递给沈青禾随口回答道:“大概还要2个小时吧,坐到终点站就可以了,到时候再走几步路。”
“谢谢。”沈青禾接过票塞进了自己的包里,拿出了蓝牙耳机。
时间还早,可以在车上休息一会。
音乐混合着颠簸的汽车一起传进耳朵里,晃得人摇摇欲睡。
沈青禾是美院工艺美术系的研究生,这次和导师一起前往苗寨村,是为了完成一项课题,于是前往苗寨村拜访当地苗绣传承人。
周围的同学早已沉沉睡去,慢慢的自己的思绪也伴随着汽车的晃动飘向空中。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嘈杂声吵醒了沈青禾,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看向身边的同学:“怎么了?”
“好像要下雨了,刚刚打了一声巨响的雷。”
果真如同学所料,窗外的乌云密布,好像压在了头顶似的。
明明早上落地的时候还是晴天的,没成想到这里变成多云了,现在看来是要下雨了。
“山区的天气真是变化多端啊。”身边的同学感叹道。
是啊。
这鬼天气,也不知道能不能准时到了。
看着车窗外的山峦和自己的影子重叠,显得模糊且不真实。沈青禾轻轻的把头靠在车窗上,感受到车辆颠簸时车窗与头的碰撞,轻微的痛感她却并不在意。虽然困意全无,但她还是缓缓闭上眼睛,感受着车辆的移动。
突然,大巴车猛的震颤一下,像是被一双无形的大手狠狠的拍打。
车厢里瞬间嘈杂起来,这时候乘务员的声音从小蜜蜂里传出来:“各位乘客不要慌张,只是山间掉落碎石,大家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坐好,系好安全带,不要随意走动。”
随着乘务员几再叮嘱,车厢的秩序才平定下来。
导师也随即在群里叮嘱大家坐好,众人表面上回复“好的”,但却都在座位上窃窃私语。
“太可怕了,我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身边的同学低声开口:“你看那个大叔还在睡觉,一看就是本地人,这么淡定。”
“是啊,希望赶紧走过这一段危险路段。”沈青禾应和道。
话音刚落,一声沉闷的几乎要压碎耳膜的轰隆声从头顶炸开。
不,那不是声音,倒像是一种压力,狠狠的拍在每个人的胸口。
“什么声音。”有人惊呼,话还没说完呢,一股强大的冲击力将大巴车掀起,接着又狠狠扔下。
所有人瞬间失重,被迫从座位上弹起,但又被安全带死死勒住。
车窗外的天空和树木全都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漫天的黄昏——混合着泥土、石块和断木头的洪流,如同海啸般从山坡上奔涌而下,瞬间席卷了整个大地。
“啊——!”
“救命啊——!”
呼救声此起彼伏,但都被窗外震耳欲聋的轰鸣声淹没。
车厢像是被一个顽皮的孩童拿在手里的易拉罐,在被剧烈摇晃中。大家能轻易的感受到汽车像是一片漂浮在水面上的浮萍,身不由己的随风飘荡。
沈青禾和旁边的同学紧紧的抱在一起,这时候只有感受到身边的同伴才能有一丝的安全感,尽管这样做也是无济于事的。
紧接着就是一阵更猛烈的撞击,这一次不是简单的被抛起,车身翻转,所有的景象都在上升,只有尖叫声在这一刻突然消失,沈青禾心想,完蛋了,这下应该回不去了。
天旋地转。
冰冷的浑浊的泥水疯狂的挤进来,充斥着整个车厢,吞噬了最后一丝光线和空气,将一切拖进了冰冷的、寂静的黑暗中。
*
嘶——
好疼。
自己这是还没死……
沈青禾渐渐恢复意识的时候,感受到的唯一感觉就是无尽的疼痛。
但同时她也庆幸的是,自己还活着。
她缓缓抬起沉重的眼皮,看到的是一个精巧的雕花床顶,上面悬挂着月白色的轻纱罗帐。
看到眼前的景象,沈青禾怀疑自己根本还没醒,她艰难的眨了眨眼睛,但看到的还是这一副场景。
怎么回事,现在的医院这么高级了吗?开始走古风路线啦?
还没等沈青禾理清思绪呢,身边响起了一个清脆的女声:“太好了,她醒了,快去告诉坊主。”
什么东西?
沈青禾想转头看看声源的主人公,但无奈自己连转动脖子的力气都没有,只能努力斜着眼睛去看。
只能模模糊糊的看到,是一个身着桃粉色长衫的少女,什么情况,医院这是在搞cosplay吗?
这样斜着眼睛看人属实有点累眼睛了,她只好把眼睛转回来,缓解一下酸痛感。
紧接着就是一阵嘈杂的脚步声,看来是医生来了。
“劳烦先生看一下她的情况。”一个清冷的男声传入。
这个医生的声音还怪好听哩。
下一秒沈青禾感觉自己的手腕被人抚上。
咦?还是个中医。
对方仔细检查了一下自己身上的伤口,然后给伤口上的药换了,不过换药着实是有点疼了。
正皱着眉头等待被检查,然后自己的眼皮就被人掀开了,突然的亮光让沈青禾有些不适,随后才慢慢的眼神聚焦。
居然是一个留着胡子的小老头,看来这个医生不得了哦,不过自己肯定是很严重了,不然不可能来这么大年龄的医生来看。
自己的眼皮归位后,沈青禾就听见远处窃窃私语的交谈声,只是刚刚换药的疼劲还没过,听的并不是很真切。
没过多久,交谈声就结束了,沈青禾也渐渐缓过了疼劲,此刻的沈青禾感觉的自己的喉咙干的快要裂开,现在的她唯一的想法就是想喝水。
只是张了张口,却发不出一点声音,独留满嘴的铁锈味。
“扶她起来喝水。”那道清冷的男声再次响起,然后就响起了倒水声。
太好了,有救了。
沈青禾被那个粉色衣服的娃娃脸女孩扶起,抱着水杯就大口的喝起来,但是往下吞咽的时候,实在是太疼了,只得变成小口慢慢的往下顺,这一杯水真是喝的费了好大力气。
喝完水的沈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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禾才有机会观察起这个房间。
一转头,便看见一个身着青色长衫男子坐在紫檀桌前,修长的手指随意的搭在桌子上,指节分明,如玉竹般干净。
如同白瓷瓶般的皮肤上,一双琥珀色的眼睛宁静幽深,乌黑的头发随意的挽起,几缕发丝垂落,平添了几分随意感。只是那双眼睛看过来时,带着初见的、毫不掩饰的审视,清冷而疏离。
他是谁?这帅哥不会真的是主治医生吧?
对方一直没有开口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沈青禾,搞得沈青禾莫名有些紧张,空气瞬间凝滞了几分。
“那个……”
话还没说完,一阵剧痛感直冲大脑,眼前一片漆黑,沈青禾没撑住直挺挺的倒下去了,下一秒就被一双有力的大手接住了。
漫长的眩晕和阵痛过去后,视线慢慢恢复,此刻沈青禾的大脑里多了一段不属于自己的记忆——
自己是江南刺绣世家的独女,母亲是当地有名的绣娘。本来家庭幸福生活美满,但是两年前陛下生辰,所献贡品被人动了手脚,龙颜大怒,自此江南三大秀坊便只剩下了两家。
父亲也因此重病不起,于是全家带着仅存的家当来到京城求医。现如今只能靠卖绣品勉强谋生。前两日自己上山采集所用染料不慎失足……再醒来,就是现在了。
所以……
自己这是穿越啦?!
这不科学!
“你怎么样?”那个清冷而有磁性的声音在自己的耳边响起。
沈青禾这才意识到自己还在对方的怀里,她急忙撑起身体:“抱歉,刚刚有些不适。”
所以这个人不是主治医生,他们也不是在搞cosplay,那他们是谁?救命恩人?
等等。
如果是救命恩人的话,他不会要让我以身相许吧!
看着一脸震惊的看着自己的沈青禾,对方忍耐不住开口:“姑娘可曾想起什么了?”
嘶——
莫名觉得这张脸有些熟悉,虽然对方长得是挺帅的,但是也不能真搞“以身相许”这一套吧。
见沈青禾一直没开口,对方只好再度开口,声音平稳,介绍了自己的身份:“在下裴砚,云霓坊坊主。”
看着伸手过来的裴砚,沈青禾迟疑片刻,便轻轻的把手搭上去:“沈青禾。”
握上对方的手,沈青禾突然想起来了,这个人自己认识,应该说是这个身体的原主人认识。
云霓坊,是京都除了皇室秀坊以外,规模最大的秀坊,里面的绣娘技艺精湛,所绣之物皆为上品。
而这云霓坊坊主裴砚,更不是一般人物,连皇室都对他青睐有加,也正因如此,云霓坊才能在京都混的风生水起、无人能及。
看着此刻正盯着自己正襟危坐的裴砚,沈青禾不知道该开口说什么。
她犹豫了一会才开口道:“久仰裴公子才名,今日得见,实属荣幸。”
对方只是淡淡开口:“客套的话就不必多说了,既然你还记得一切,那便好好修养,早日归家。”
沈青禾本想起身答谢,但无奈身体过于疼痛,刚直起上半身就疼的瘫坐在床上。后来还是裴砚帮她稳住了身形。她连忙道谢:“多谢裴公子救命之恩,小女子无以为报,若日后有用得到的地方,裴公子尽管开口,青禾定当竭尽全力。”
“你先好好养伤吧,报答的事日后再说。”裴砚示意那个娃娃脸的女生过来,对沈青禾道:“这是秋秋,有什么事情你尽管吩咐她。”说着便朝秋秋道:“秋秋,照顾好沈姑娘。”
“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