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晓带我们来暮墙干什么?开错路了吗?
二人警觉看向驾驶座上那人。
只见后视镜里,凌晓一双眸子阴森得渗人。
“动手!”
后视镜里那人说。
他在跟谁说话?
“呀啊啊啊——”
车身后部,最后几排,四个高高低低的人影陡然耸立。
斧头、钢锯、刺刀、钢叉。
林阑、叶浩、薛庭、江泊舟四人在一排排座椅上飞踏而来。
而凌晓,则放任巴士冲向前方不远处的暮墙,自己拾起脚边的铁棍,活动着手腕。
初月和秋鸿此时终于绝了最后一丝幻想。
原来凌晓等在玻璃宫下,不是为了载他们一段路,而是送他们去死。
“梆”的一声巨响,铁棍砸在了椅背上,那是初月头枕过的地方。
她头顶生风,“呼呼”作响。
“小心!”
只一瞬间,秋鸿将她拉向自己。
“凌晓!”初月破口大骂,“你大爷的这是为什么?!从女巫那里给你捡回一条命的人是我!这就是你报答的方式?”
江泊舟冲在最前面,钢叉直对着初月的眼睛。
初月一个后仰下腰,扭身躲过。
秋鸿抢在前面,抽出束在腿上的软剑,以一人之力抵挡前方四人,留初月在后方和凌晓解决个人恩怨。
凌晓紧接着又是一棍擦过初月手臂,他的吸盘嘴不受控制地紧闭着,看一轻易看出他张口说话的艰难。
但是他依旧要说:“报、答?你凭什么、要我报答?!要不是你、怂恿女巫,我的脸、能被弄成这个、鬼样子吗?!”
初月趁他注意力放在嘴上的时候,抽出长边毕竟在手上,随时准备发动攻击。
但不是现在,现在,初月觉得得先把二人之间的误会唠个明白。
“你搞清楚!是你自己跟着躲到船下面的,是你偷听我们的谈话,秦砂要灭你口,是我把她拦下来的!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可凌晓可没有多余的心思放在唠嗑上,他的吸盘嘴巴难看至极,说起话来还不受控制,挤出那几句话已是极限,多余的,他可一句也不想多说了。
更何况,凌晓认死理,他只有把这事儿赖在初月的身上,才能解自己积怨已久的情绪。
初月勒紧长鞭两端,挡住对方一击。
又在他下一棍的空挡里说:“好吧!你对你的嘴不满意我可以理解,等一切结束后,我让秦砂把你的嘴还回来……”
“晚了!”
凌晓这两个字倒说的清晰,突然两行热泪从他眼角流了出来。
他收回铁棍,反而砸向自己的嘴:“这玩意!已经、开始、往里长了!”
这是初月没有料想到的情况,她细细分辨,凌晓嗓子眼的小舌头已经长成了秦砂脸内触手的模样。
“你听我说……会有办法的……”
初月声调不稳,她自己都不相信眼下能有什么解决办法。
毕竟,秦砂那个活例子摆在前面。
“初月!速战速决!”
秋鸿后背贴上她的,江泊舟的钢叉穿过他的两腿之间,扎在初月的右脚上,挖走了她脚后跟火痕里的一大块血岩浆。
疼痛紧随其后。
初月回头咒骂:“你大爷的!早知道把你另一个蛋也挖了!”
“什么?什么蛋?”叶浩瘸着一条腿似乎找到了安慰,“她挖你蛋了?”
身后打斗声轻了很多,二人见江泊舟脸色发黑,不敢细问,又见薛庭神色闪避,不敢直视的样子,心中都明白了大半。
“这你都能忍啊兄弟?!哦——怪不得问你和初月有什么仇什么怨,你支支吾吾不说,我俩还以为你是卧底呢……”
“闭嘴!”
江泊舟操起钢叉扎向那嘀嘀咕咕说个不停人的嘴。
薛庭躲在最后面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
内讧就此产生。
秋鸿转身加入对抗凌晓的打斗中。
软剑快如闪电,寻路向着凌晓心口而去。
凌晓急忙挥棍格挡。
初月趁此机会溜到车前,将向着暮墙一路狂奔的巴士扭转过来。
上次他们一车人穿行过墙,虽无甚事发生,但这邪乎的地方,初月不想再进第二次。
再加上秋鸿说过暮墙是死路,尽管不知缘由,但他作为偷渡者见多识广,初月总是相信的。
所以,这暮墙,她不会再去第二次。
“啊——卑鄙——”
身后传来秋鸿的哀嚎。
初月忙松掉方向盘转向后方战场。
只见秋鸿在身上无伤、身边无人伤他的情况下,兀自躺在地上,蜷缩成一团,挤在座位间隙里。
怎么回事?
初月飞扑上前去:“秋鸿?!伤到哪里了?”
她翻遍了秋鸿上下,犹疑的种子差点埋下。
直到她听见秋鸿断断续续的声音挤出嗓子:“皮、皮……后颈皮……”
初月脑子里“轰”一声,凌晓使了傀儡术?
她急忙摸向口袋,可凌晓的后颈皮完好无损地待在自己兜里。
而此刻的凌晓,则不紧不慢地回到了驾驶室,重新将巴士的路径掰回了“正轨”。
他把持着方向盘,眼神轻蔑地回过头来。
突然他脸上的吸盘大开,像要把一切吞噬干净,只听一声声呐般穿透性极强的怪声喊道:“你们分不清主次吗!现在到底该杀谁!”
如魔音入耳,摄人心魄。
初月坚信这不是凌晓本来的声音。
那个怪物和他……已渐渐不分你我。
自他话音刚落,内讧那四人像魔怔了一般,又像是突然清醒,一个个举起武器,向着初月走来。
车身在震动,橡胶鞋底磨得“嘎吱”响。
初月起身,环绕四方,窝囊四人组和凌晓正如五座大山一样逼近她。
而她唯一的盟友,已不知为何倒在了地上。
初月气血横流,怒气在她体内横冲直撞,不得章法。
两手间的长边上,新长出来的蛇鳞泛着血红,看得凌晓垂涎三尺。
不合时宜的,他嘴里的触手舔着吸盘嘴唇,拿出一小块肉屑展示给初月。
“我们、交换……”
“什么?什么换什么?”
初月没看清他手里拿着的是什么,也没明白他想换什么。
凌晓示意那四人不急出手,将那肉屑摊在手心,递到初月眼前。
他说:“用这、男人的后颈皮、一角,换你、全身的、血岩浆、情绪值……”
“月月!别听……”
薛庭突然忍不住脱口而出,看来是他偶发性的精虫上脑,随即被其余三人狠狠制裁。
“卑鄙!”
初月唾了一口,这不要脸的竟然留了一手,把上交她的后颈皮偷偷掐了一角私藏了起来。
这傀儡之术,初月使时,秋鸿在承受痛苦之外,还能享有梦主情绪值的馈赠。
可若别人使时,则全然是操纵者的“恶”幻化成型,除了痛苦,再无他物。
“做梦!”
用这小小的、万分之一的男人皮肤,就想得到她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堪比起死回生良药的血岩浆。
做梦!
初月心中怒火“噌”地燃起,她甩鞭向后,长鞭直指多嘴的薛庭。
薛庭满脸不可置信,讨伐的话脱口而出:“好歹你我相恋一场……”
只见蛇鞭在空中画过一道弧线,贴着薛庭的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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膛却转而向前。
鞭尾火红,初月指尖的火痕已然烧到了最末端。
她一收一放,那点火红便轻巧地掠过凌晓的手心,火舌跳动,撩走了那最后一片肉屑。
“呃啊——”
傀儡术起。
秋鸿浑身被火撩过,只一瞬间,本就蜷缩在地上的那人如火燎过的塑料袋一般,皱皱巴巴地挤成一团。
初月拎起他扔向窗边,手忙脚乱地应接前后五人永动机一般的进攻。
被烧掉了肉屑的凌晓勃然大怒,他徒手抓住长鞭,铁棍当即就要砸向初月鼻梁。
断臂!
在此紧急关头,初月神情一凛,意识飞出她的身体闪烁一瞬,后又快速回位。
只此一瞬,足以扭转局势。
在那一瞬间,重回凌晓身体的断臂,时隔许久,终于再次等来初月的号召。
它一转醒,当即就松掉了手里的武器。
“当啷”一声,凌晓手中的铁棍落地,一时之间徒留左手抓着初月的长鞭,再无应对之法。
他恼怒至极,松开长鞭转而捡起铁棍,欲再次进攻,可断臂既已苏醒,哪里会再给他这样的机会。
初月失去了一个帮手,又叫醒了一个帮手。
一来一回之间,已经暂时解决了一个大麻烦。
剩下的,只有另外四个乌合之众了。
“薛庭!”她从最懦弱的那一个下手,“你就恨我到这个地步吗?你的子孙仓我可都给你留着了,没下死手,也算得上对得住往日的情谊,你可倒好,到这里来围剿我来了?”
“别听她的!可别忘了,自那之后,你还硬得起来吗!?”
江泊舟挥起钢叉,手起刀落,削下了薛庭的一只耳朵。
好家伙,初月瞳孔地震。
这四人,为了拿下她,竟不惜自相残杀,她在现实世界就有这么招人恨吗?
初月在四人间来回穿梭,应对自如,一招一式间,她猛然看到了车头距离暮墙已不到五米。
糟糕!
虽上次一行人进入暮墙没发生什么事,可秋鸿在玻璃宫里的话里那么害怕它,暮墙一定是有点诡异在的。
初月不敢冒险。
可她嘴上依旧不服输,势必要以梦主的身份,吓他们一下。
“看在曾经的交情上我奉劝你们一句,马上巴士就要开进暮墙了,要是不想死,就趁早逃命!”
叶浩手里的钢锯拉得呼呼响,冲着初月腰际一个横斩,骂道:“满嘴谎言的贱人!我被你骗的还少吗!?我们不过是其他梦世界主人的意识分身,这暮墙再恐怖也伤不着我主体分毫……”
初月侧身闪避,可碍于车身空间逼仄,她无处可躲,于是躲闪不及,腰上挨了一锯子,坑坑洼洼的血痕腰带一般缠着。
“你又为何恨我至此?抢不到我的账号气急败坏了吗?”
“我和你可不止这点恩怨!”叶浩收起钢锯,两手箍着自己的左腿猛然一掰,“你跟那砍我腿的怪人是已获得!我可瞧得一清二楚!”
“怪人……断腿……你说的是,四方砖?那个时候,你就已经来我梦世界寻仇了吗……”
初月冷汗岑岑,原来她和四方砖初遇那时,他暂时扔下她去惩恶扬善,砍下的那条腿,便是叶浩的。
“你在这梦世界可比现实狠毒的多了!”
冷汗浸透了薄衫,连带着四方砖的那份不够解气的惩罚,初月扶腰忍痛将长鞭朝着她该死的上司甩了出去。
不偏不倚地,挥出去的蛇鞭缠在了锯齿上,初月脚踩座椅借力后倾,生生将他的钢锯拽了过来。
她冷笑,一手长鞭一手钢锯对抗不停的同时,继续扰乱对方军心:“你们给凌晓当枪使了也不知道……”
“没、错!”凌晓突然“倒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