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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糖晚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第71章 病弱帝王(20) 麝香


    陆寅深记忆并没有被完全消磨殆尽。


    严翌对此早有预料, 是以,也没觉得有多不敢置信,只是觉得有点心疼, 为之前被自己留在这个世界的陆寅深。


    他的心依旧开始猛跳,各色情绪混杂, 让他的声音都显得艰涩了起来, 他看着陆寅深的脸, 道:“寅深,对不起, 我……”


    他刚张开唇想说话,又缄默,什么话在这个场景都显得苍白而无力,像囚徒最后的挣扎,无论说什么, 审判的砍刀都会刺穿头颅。


    严翌静默几瞬后,准备解释,即使话语苍白, 没法起任何作用, 可他依然要向陆寅深表明原因, 免得凭生误会,让他误以为他是故意消失的。


    微风拂过, 帘帐吹起,曦亮光束刺进, 微光映落在陆寅深脸上, 光线明灭,将他的脸分割成两部分,瞳色幽晦如潭, 偏偏身上遍布欢.爱后的痕迹,交错渲染在他颈侧,脸上,两者加起来显得有些诡丽。


    骨感修长的手背露出些青色筋络,因手腕有些用力,这些筋色变得越发明显,在明皎的光线下,衬得这双手有些透明。


    脖颈处的力道忽地收紧,严翌咳嗽出声,准备开口说的话成为了咳音,这声音听起来有些痛苦,落于耳膜,只要听到,就让人觉得不忍。


    掐住严翌颈项的手不紧不慢地摩挲会儿方才松开,陆寅深不想承认自己心软,面上神态更加泠淡。


    痛感顿时消散,空气顺利滑过喉管,滋润五脏六腑,严翌扬起了唇角,对陆寅深弯起了眼眸,双眼满是笑意。


    他就知道,陆寅深最是不舍他痛苦。


    见严翌表情舒展,一副愉悦的模样,陆寅深隐没于暗处的半张脸微绷,瞳色变暗。


    指尖将软枕猛地按凹陷下去,里衣的褶皱像蝴蝶结般绑在他腰身。


    陆寅深不再言语,低头,狠狠咬住严翌唇角,同时收紧腰腹,夹得严翌感觉到与之前被掐脖不一样的疼爽感。


    严翌闭着眼眸,任他咬住自己的唇,即使没照镜子,他就知道唇肉处的皮又被咬破了,淡淡的铁锈腥意不断拍打鼻息,无法忽略。


    他们仿佛不是在耳鬓厮磨的亲热接吻,而是在打架。


    也确是如此,至少陛下是含了想训.诫皇弟的心思咬他的,再多的心软不舍都转化成了利刃,直直咬破严翌的唇,沁出不少血珠,刺痛感袭来。


    边凶戾地咬.吻,边反手扣住严翌腕骨,为了能够深吻皇弟,腰身挺起,动作太过急促,没把严翌弄得有多疼,反倒是让自己眸中含起情.泪,又微蹙起了眉。


    疼……


    严翌被他这么狠狠一撞,呼吸微滞,正欲开口说话,双唇就被堵住,陆寅深很凶地亲住他。


    同时,皇兄毫不留情地咬住他的舌尖,动作又快又急,粘稠香甜的涎液勾扯,牵出诸多暧昧银丝,与亲吻时发出的声音。


    严翌仰头看着他,他双手都被锢住,既没办法做出有效的反制行为,也没办法抱住眼前人的腰。


    他主动地伸出舌头,舌尖堪称熟练地进.入,黏腻亲吻。


    今日休沐,倒不用担心耽误政务,或是被朝政打扰,所以严翌与陆寅深都非常放纵。


    “咳咳……”


    咳嗽几声后,陛下眉眼都染上抹病色,敞开的领口起伏,陆寅深又不在意地继续动了起来。


    满帐都是浓浓的麝香味。


    严翌好几次想开口说话,都被陆寅深用嘴凶狠地堵了回去。


    这个时候,他不想听皇弟说不好听的话。


    第72章 病弱帝王(21) 禁.脔


    严翌仰躺着, 脊背紧贴着榻垫,唇舌内的湿热挑逗,让他全程都被迫缄默了话语, 欲开口的言语都原封不动吞回入腹。


    他只能睁着眼睛用双眸将眼前的人囊括入瞳孔深处藏匿,眼神过于专注, 甚至能称得上贪婪。


    严翌仰视皇兄此刻情浓时媚态冷隽的矛盾眉眼, 看他眼底爱.欲与恨戾撕扯的疼痛挣扎, 又看他微乱衣襟内白玉般的漂亮肌肤,享受皇兄万般情愫都因他而生的痛乐欢.愉。


    他无需做任何事, 就能掌控陆寅深的所有思维情绪。


    严翌占有欲被填满胀足,阴暗心思也都得以抚.慰,幽暗晦涩的瞳色险些控制不住暴露银光,随之而来的却是心疼,心脏泛起密密麻麻的酸涩滋味。


    歉语苍白, 再多这般歉意言语,落进陆寅深耳中,大抵都是无用的, 不过是听完就能扔在一旁的无用之语。


    严翌先前已经对他说过此类话语, 这下, 便想说其他话来填补陆寅深心中的空缺。


    他伸出粗.壮的舌尖缠住皇兄侵.入的舌心。


    现在,还不急。


    中途陆寅深累了, 轻咳声与喘气呻.吟同时响起,知道自己体力不足以支持继续行.欢, 他便阖紧双眸, 开始歇息,双唇只单纯地贴着皇弟的下颚,没再胡乱撩拨。


    严翌双手规矩地束在旁边, 仰头看着绣着花纹各异的天花板,唇角勾起,有些困难地抬起手腕,揉了揉皇兄柔软的发顶,以此作为抚慰鼓励。


    现在陆寅深太累,也没法抬腹沉腰继续运动,连用双唇封住皇弟都有些倦怠不支,严翌喉管才得以发挥效用,他吻了吻男人侧脸,嗓音含笑:“亲爱的,就像你爱我一样,永远恨我。”


    严翌的声音低沉沙哑,一字一字清晰地进.入陛下耳廓深处,顺着脊骨转圈,蔓延至每寸骨骼。


    过了半晌,光线已然偏移,陆寅深的脸彻底匿于暗处,他眯起桃花眸,缓缓坐起,慢条斯理挑起严翌下巴,语气晦冷:“朕何时说过,朕爱皇弟,非皇弟不可了?”


    若他能够即刻便与皇弟结束这般缠绵含恨的潋滟情浓,这话还能有几分真实性,可惜,他不仅未曾有过这般行举,反而重重沉落下腕骨,以自己桎梏严翌,更加用力掐遏他的下颚,似是想借此罚.戒他。


    有没有成功罚.戒了严翌尚未可知,他如此做完后,倒是先让自己眼尾再次氤氲起了泪色,抹上了圈绯色浓红,大抵是担心皇弟发现,失了话中信力,竭力克制才没让眸中也蕴开团水雾。


    修长指腹游滑着严翌脸部轮廓,他的嗓音冷矜:“你不过是朕的禁.脔玩.物罢了,朕怎会对你动真心。”


    知晓他言不由衷,严翌唇角扬起的弧度更大,也不辩驳,只眸底浮现几分笑意,但笑声却隐藏于喉中,寅深脸皮薄,听到会害羞。


    严翌抬起手,将手腕的锁铐举到陆寅深眼下:“疼。”


    这话半点不真,这小玩意儿戴上后,行动不便是真的,可要说有多难受,以至于弄伤弄疼,那倒不至于,毕竟内圈那层软垫也不是摆设。


    为了强调,严翌还特意摇晃了下手腕,链条与锁圈碰触,发出清脆响声。


    严翌直直望着陆寅深的眼睛,面上伪装出些委屈来:“皇兄,我疼。”


    细微声音过后,锁铐松离严翌手腕,落到被褥上。


    “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陆寅深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桃花眼微挑,语气极其冷淡矜然,好像刚刚心软的人不是他一样。


    第73章 病弱帝王(22) 绑


    陆寅深语气虽淡, 听起来好像也很有些说服力,可落到严翌耳中,可没如何相信。


    皇兄真是口是心非。


    严翌唇角挑起的笑意更多, 仰起脸看他,挺起后背, 温热的唇瓣印在男人唇上, 毫无间隙地亲吻着陆寅深柔软唇肉。


    亲了口仍未过瘾, 严翌翻身,将两人体.位置换, 把皇兄压在身下。


    炙热吐息喷洒在对方颈侧,缠绵烫意滚烫,湿滑的舌尖勾缠紧绕,空气都散发着黏腻的糜香气意,体温摩擦间又变得滚烫了起来, 烫到身下人略微有些不自在地微微蜷缩起了指尖。


    帘帐不知何时关紧,把并不烫人的清澈阳光隔绝于外面,唯留两人在帐内亲吻厮磨, 独漾满帐春色。


    严翌突然翻转身子, 把陆寅深笼罩进怀里, 近乎把他圈牢满怀,而后他狠狠咬住陆寅深唇肉, 眸色暗下,舌头狠狠舔舐进他唇里。


    “呜……”


    双手挣脱锁铐禁锢后, 严翌手指也可以分外灵活的在皇兄身上点火, 指尖抚着他的锁骨,燎原出片焰暖情.态,本像羊脂玉般皎白的皮肤, 被温热指腹揉捏出诸多玫红颜色。


    陆寅深白皙修长的后脖都没被严翌放过,几枚牙印烙下,半圈齿痕留下清晰的湿迹。


    严翌伸出手指,将滚落在旁边的手铐拿起,主动让自己其中一个手腕被铐住。


    他握紧陆寅深的腕部,让他的手同样被锁铐住。


    严翌摩挲着他们共同锁在一起连.结的手铐卡扣,他用力地向前挺着脊柱,低低地轻笑出了声,语气暧昧:“你看,我们现在锁在一起了,钥匙在皇兄手里,只要皇兄不想解开,臣弟此生都愿与皇兄锁连。”


    “就像……此刻的我们。”


    男人炙热的嗓音沿着陆寅深敏.感耳垂不断打圈,耳尖都忍不住瑟缩了几瞬。


    严翌掐着他的下颚,轻吻他的唇角:“皇兄,臣弟只心悦于你。”


    微蜷指尖放松,嗓音哑到极致:“朕知晓了。”


    ……


    彻底结束的时候,严翌还保留着大半体力,而陆寅深早已昏睡了过去。


    严翌先将人抱在怀里,才闭上眼睛准备假寐,陪他一起歇息。


    陆寅深睡醒后还想与严翌继续,严翌哄了许久他方才同意推迟时间。


    皇兄这么久未进食,也未饮药,严翌自然不可能再为了一时欢.愉,而纵容皇兄,免得加重了他身体的病疾。


    待御膳房熬煮好了午食与药膳,因激烈运动许久,严翌让御膳房准备了粥,清淡不易上火,适宜养身体。


    严翌用另一只完全自由的手喂皇兄吃饭,陆寅深也很是受用他的照顾,就着他的手张唇吃着。


    真可爱。


    严翌含着笑,在心里说着。


    两人绑在一起的手铐明晃晃极了,他们也没刻意遮挡,下人哪怕不敢抬起头正眼看他们,也自然能把这不同寻常的样子看得一清二楚。


    这些日子,翌王与陛下从没刻意遮掩过自身诸多痕迹,他们这些下人又不是完全没经过事,哪能不清楚呢?


    纵使一开始不敢往那方面想,也暗自犯嘀咕,时间久了,自然而然就确定了。


    毕竟无论是前朝还是当今,同进同出的兄弟翌王与陛下也是独一份,想来,确实是那般关系。


    不过是就是了,与他们这些下人又有何关系,他们又不敢与旁人说,连与同房的姐妹也不敢私下咬耳朵,最多是在心里八卦八卦。


    就是可怜那些催着陛下纳妃孕子的臣子们了,不过,他们这些人都发现了,想来,那些大臣们也察觉了陛下与翌王的关系。


    思及此,他们更是把头勾得低低的,不敢触了陛下霉头。


    只是不知,他们铐在一起是为何?


    难不成是陛下怕翌王跑了,特意锁住的?可看翌王表情,又不像是被迫留在宫中的。


    真是怪了。


    第74章 病弱帝王(23) 乡试


    陆寅深饮完药膳后, 气色着实好上了不少,褪去了几丝病气隽然,同样也将那身不应存于帝王上的妖冶媚骨更加凸显了出来。


    端是副惑人姿态, 无需刻意行勾.引之举,便摇曳生姿。


    清脆锁链碰撞, 严翌将自己的手指主动囚进他的掌心。


    黑眸跃出笑意, 没几分成为禁.脔的自觉, 用指尖放肆地轻挠陛下掌心,笑得缱绻, 可偏生嗓音又低沉沙哑:“皇兄……”


    他用舌心轻咬着这二字,语调微扬,含着十足柔意,又奉上千般真心,念得字字温柔, 如恋人之间的亲密呢喃。


    严翌倾身压下,将人环于怀中,瞳色沉沉:“我真的……好喜欢好喜欢皇兄。”


    陆寅深呼吸乱了半拍, 深深地看着他, 眼眸迷乱几许, 迷离瞳孔痴婪地望着皇弟这张俊气的脸。


    他闭上眼眸,解开衣裳, 主动向严翌送上自己:“朕……也心悦皇弟。”


    不久前,这张红肿唇缝还吐出, 不过是将皇弟视为禁.脔, 万不会对其心软,动了真心这般话语。


    时辰还未走多久,就连光的温度都与晨起时相差无几, 就从同样的唇隙里说出与先前截然相反的言语。


    严翌拢起他的衣领,将他抱在自己腿上,俯身吻了他许久,方才喘着气道:“臣弟自不会欺瞒皇兄,只是……皇兄体内恐怕还残留臣弟之物。”


    “臣弟以为去池内沐浴过后,方也不迟。”


    下榻之时,严翌哄着陆寅深说,晚些会继续,方才让他同意的,是以,自然不会拒绝他的要求,以免加剧皇兄的不安。


    去用晚膳前,下人就将热水烧好,严翌已然给他清理过,只是那木桶狭窄,身体施展不开,严翌检查得也不太方便,无法确定是否都清了出来。


    那物含太久,易生病,是以,严翌想先确定把东西都清了出来,再填补新的进去,也不迟。


    他这话有理,再者神态真挚,陆寅深看出并非拒绝自己才这般说,是以,点头应下。


    ……


    时间悄然流逝,如此又是几旬月过去,这日,不只是京城欢快沸腾,乃至底下管辖的各县城都热闹极了,只因这几日是乡试的日子。


    不少学子小心翼翼地藏着盘缠,怀揣着金榜题名的梦想,到省城参加考试,梦想着能成为举人老爷。


    到时候不仅能光宗耀祖,说不定还能去金銮殿面见当今圣上,不仅他们自己面上有光,就连老祖宗们泉下有知,恐怕都会乐开了大牙。


    若是以前,圣上暴.虐奢靡的名声还没洗退,他们自然不会有这么期望见到尊贵无比的陛下。


    可这些月来,他们可没听闻过陛下又传来抄了哪个大臣的家,或是又把潜逃在外的先皇子逮了回去,砍了先皇子们的头。


    听到的更多是夸赞陛下功绩的传闻,谁不知,陛下与翌王发明的器物好,灌溉方便不说,田里那些稻子麦子,还有其他的作物。


    嘿,比往年长得都要好咧。


    自从陛下登基后,饿死的人就少了很多,现在更是少了大半,很多人家里甚至还能存下粮食嘞。


    想到家里存下的粮食,又对比了番之前先皇治理下,有些人不得不把孩子卖了的景象。


    不少人心头感慨之余,更是火热非常。


    有奶就是娘啊,他们以前怎么就没发现陛下英明神武的一面,竟然还听信传言,觉得陛下杀父辱亲,是个实打实的暴君。


    实在是不应该。


    现下坊间传言的,说什么陛下与王爷是断袖,简直一派胡言,肯定同样都是假的。


    陛下王爷多么清风霁月的谪仙人物,怎么会乱.轮行龙阳之好呢?


    想到自己只要顺利考出成绩,就能见到陛下与王爷,更是心潮澎湃,恨不得提笔泼墨,肆意书写才华。


    第75章 病弱帝王(24) 成婚


    这场三年才举行一次的乡试, 李安也是有资格参加的,虽然这资格来得并不光彩,使了些肮脏的手段, 并不怎么公平。


    原身不过是个小县破落户,家里连多余的粮食都没有, 底下还有对弟弟妹妹两张嘴要有养, 哪有多余的闲钱读书。


    不过在县令的牵线搭桥下, 改头换面后,也成功取得了乡试的资格, 如今他在县令的引荐下,虽然只能暂时在省内客栈落脚。


    但牵了线后,也成功搭上了省内些人的关系,可惜搭上的关系都是些小人物,没办法给他带来太多助力。


    不过这都是由于他没展现太多惊人的才华, 李安坚信,只要他随便扯上那么句诗词,那些达官贵人就会哭着求他。


    幸好他有才, 不然也得不到小县内大人物们的欣赏, 虽然这对其他人不怎么公正。


    李安洋洋自得地想, 就算不公正又怎么了,那也是他自己的本事, 谁让他会写诗作词,其他考生哪有他这种本事, 只能说, 这都是天意。


    这都是他这个世界之子应得的。


    之前猜出可能有同类,他确实心慌了一阵,也夹起尾巴做人了会儿, 不过这些日子都没发生什么事,他也没被人发现任何异常。


    估计也不会有任何事,再者他有金手指,可不见得另一个人也有。


    李安之前苟着安心做人时,也找出了诸多印证自己猜想的证据,他也是看过很多穿越小说的。


    这些月出现了越来越多的新鲜事物,那些玻璃肥皂,造纸印刷,还有农业的灌溉播种收割机器,用他膝盖想想都知道,不可能一股脑地在短时间出现。


    肯定是有同类存在,不过到现在,他还没确定那个同类姓甚名谁,现在又在何方,但他可以肯定,那个人身份应该很高,不然也不会把这些器物推行地那么顺利。


    李安有些警惕,不过也就只有一点点而已。


    毕竟有同类又不代表什么,那个人技能点在科技上,那算理科,那他李安只能算文科,他们又不会竞争,总不会发生你死我活的事。


    既然这样,他有什么好怕的。


    再者,平行世界那么多,另一个穿越者不一定和他生活在同一个世界啊,这样的话,那个人也不会知道他写的诗,其实都是抄来的,并不属于他自己。


    更何况,在他不依赖金手指出口成章的时候,那些大人物一直都催着他写诗,就算能敷衍几日过去,可总不能一直敷衍,这辈子都不作诗了,那他还怎么名扬天下。


    这个金手指又没什么大用,只能搜搜诗,或者搜搜古代那些策论经文,帮助他考试,除此之外,也没什么用,平常使用的时候还有时间限制。


    他又想不出来后世那些化学公式来制造工业品,既然这样,还不如安心当他的文抄公。


    成为当代诗仙,享受流芳百世的待遇。


    只要他不说,谁会知道呢?


    李安大摇大摆出客栈房间,自信潇洒地到楼下与远道而来的考生攀谈,端得是副满腹经纶的才子模样,随口又扯了几句诗,顿时就引来这些人羡慕仰视的目光。


    “兄台,你这般优秀,定会位于榜首,日后我等还需仰仗兄台多加关照啊。”


    “是啊,是啊,若我有你分毫的才华,对这乡试,也会多些自信,真是羡慕啊,不知我等能否有幸得知兄台名讳。”


    “在下李安。”


    看着这些人的视线,李安顿时觉得通体舒畅,感觉五脏六腑都被好好滋润了。


    他有些得意地想,不让他写诗,那是不可能的,他还要流芳百世,供万人敬仰呢。


    ……


    作为“禁.脔”严翌这几月都安心地待在宫中,与陆寅深日日夜夜黏在一起,两人距离经常在负与正之间来回交换。


    负时也不足以太过夸张,就算膨胀到极点,至多也不过二十来厘米长,正时一般也不会超过五米。


    比连体婴儿还要来得亲密黏糊,宫中下人都已习惯他们这般相处。


    而他手中那副锁铐,除了上朝或是要处理正事时会卸了去,其余时都留在腕处,时间久了,手腕不免就留下圈红色痕迹。


    倒不怎么疼,只是一瞧见,就心泛痒,欢喜得紧。


    如今已不复那般寒冷,天气暖和,有时还会觉得颇有些燥热,是以,严翌与陆寅深穿得也不再那般繁琐,层层叠叠的衣物褪去,变得轻薄了起来。


    这也与陆寅深身子稍好有关,这几个月的调养,让他身子骨着实好上不少,不再会有事没事就咳嗽,或者病白了脸。


    不然,严翌恐怕还得盯着他多添几件衣裳。


    乡试是件大事,是以,若是有哪位考生拔得头筹,地方就会有人向京城呈递上折子,述明情况。


    让陛下亲自定夺,若哪位考生惹了陛下不快,或者有问题,便不会上榜。


    如今,这些折子都堆叠在一块儿,整整齐齐出现在御书房的案牍上。


    随手翻开这些奏折,严翌扫过里面的文字,提取关键词,分析哪位能堪大用,届时好让人入朝为官,更好地治理天下。


    这些人以后大多数都会成为一方父母官,或是进入内朝,成为手握重权的官员,若是选了心术不正的,于国于民都不是好事。


    严翌自然不会让这种事发生。


    皇兄既为帝王,那他甘作陪衬,辅助他将天下治理地海晏河清,还他谪仙清隽般的后世名声。


    指腹摩挲折子边缘,里面出现了两个字,李安。


    严翌目光微顿,虽然知道他穿的是小说衍生出来的小世界,而这李安得世界眷顾,是名副其实的所谓天选之子。


    但由于他实在不在意,乍一看见这个名字,还是费了几秒时间,方才彻底回忆起有关他的一切。


    严翌含住怀里人耳垂,吹妖风般,低声:“皇兄,此人不行。”


    主角李安,心术不正,有典型的龙傲天心理,若是让他位居高位,不把民膏都搜刮殆尽,那才奇怪。


    不仅如此,这人可能还会对皇兄产生敌意。


    按照一般套路,李安会成为榜首,变成状元,而后开始打脸,将这个小世界变成爽文的发展,可严翌在,怎么可能会让这种事发生。


    他对李安如何打脸没丝毫兴趣,也不想打脸主角,那样很无趣。


    是以,无需多加思考,严翌就自然而然把他刷了下来,不给他蹦跶的机会。


    另外……


    金手指也该从主角身上消失了。


    严翌对这个金手指没兴趣,他不想要,不过这个金手指消失后,会变成精纯的能量,反哺这个小世界,倒是件好事。


    这样也算给主角积累了件功德,下辈子说不定能投个好胎。


    知道皇弟把人刷了下来,陆寅深没问他缘由,只舒服地半阖起了眸子,有些懒散地缩在皇弟怀里,享受他的气息。


    简简单单的,李安就被刷了下来。


    而李安此时还做着金榜题名的美梦,搂着青楼花魁,摸着美人酥软的小手,埋首在美人颈间,沉溺于温柔香里。


    “哥金榜题名后,定会为你赎身的,来,哥的小宝贝儿,蝶衣宝贝儿先让哥快活快活。”


    “讨厌,官人你也真是的,怎么这么心急~”


    “官人要是不给奴作首诗,奴可不依~”


    “放心哥的小美人,哥会给你作很多很多诗,把你名气捧得高高的,哎呀,美人肚兜是粉色的,闻着就有股奶香味。”


    蝶衣看着眼前猥琐闻自己肚兜的男人,眼神里带着鄙夷,她着实看不上这般没有风骨,没有书生气,反而透着市井小民的男人。


    可偏偏这种男人竟然有一身作诗的好本事,若给她写上那么一首半句的,她的名气自然会往上抬抬。


    为这所需,她方才愿意委身于他,否则她怎么会看上这么一个上不得台面的男人。


    而且还白日宣.淫,简直是不要脸。


    不过半秒,蝶衣眼里的鄙夷就化了干净,媚眼如丝间流波婉转,把李安都看痴了,娇羞一笑,撒娇般挥着小手绢,声音柔媚,道:“官人,讨厌啦~”


    李安迈着短腿就扑了上去,春风得意地嘿嘿笑道:“官人来咯~”


    御书房内,严翌将这些折子都批完后,过了许久,日都落了,伸手揉了揉陆寅深的发顶:“可是乏了?”


    陆寅深发丝柔软,比极品丝绸摸起来都要顺滑,让严翌很是上瘾。


    陆寅深微微摇首,要说乏累,定然是方才看了诸多折子的皇弟更累,他不过是待于皇弟怀中,安生坐着罢了,哪有劳累一说。


    严翌看出他并不如何累,低头,吻了吻他的侧脸:“皇兄不累便好,以免臣弟心疼得很。”


    折子既已批完,接下来两人便准备去用晚膳。


    晚膳已准备好,菜肴丰盛,看这色泽就让人开了胃口,陆寅深也吃得多了些。


    严翌看在眼里,着实松了几许心神。


    吃完晚膳与药后,他们一起踏进洗浴池,准备共同将身体洗浴干净。


    严翌解开他的发冠,发簪掉落,长发披散开来,浸在水中,湿了他的发尾,同样也沾湿了陆寅深的眉眼。


    他于水中仰视皇弟,虽没如何言语说明,可他的眼神里都表达着透骨邀约。


    池岸边不远处,一面人身大的镜子立于那,这面镜子融合了严翌告知工部的工艺,比其他人家使用的铜镜,来得都更加清晰,轻易不会变得模糊。


    此时,它正兢兢业业地折射反映着面前的画面,镜面干净又剔透,内里的景象一清二楚。


    严翌与陆寅深视力都极好,自然不会受眼力的阻碍。


    他低眸,撞进皇兄隐晦但炙热的视线,解开襟口,缓步迈进池内,任由温热水流拍打身体,把里衣泡得湿了个彻底,把过于修长充满力量感的男性曲线勾勒出来。


    严翌身材很好,陆寅深一早就知道,也清楚这副躯体中究竟蕴含了多么强而有力的力量感。


    现在湿.身的皇弟,把他本就极好的身材显得更是有力,让他一见,就联想到之前许多次,在这里,榻上,桌前或是其他地方,混杂着汗水与喘声,把身体暴.露在他眼前时的皇弟。


    他很喜欢。


    他满目痴迷,看严翌看得不加掩饰,严翌垂眸,将视线落在同样湿了身的皇兄身上,只不过他的眼神较为内敛含蓄,没陆寅深那般光明正大且明目张胆。


    只是严翌眼神里的情愫同样幽深,藏着恨不得把他拆之入腹的汹涌暗流。


    严翌游到他身后,从后背将他抱紧,吞吐气息时染着暧昧气流:“皇兄就会勾.引我。”


    从他这个角度,能看见镜面里照映的他们,只是拥抱才交叠在一起的身影,看在他眼里,就让他感觉兴奋。


    等他们做其他时,镜面开始反射其他的画面……


    严翌舔了舔莫名觉得干燥的下唇,按耐住脑中越加黏稠充满颜色的想法。


    浸透满水痕的衣裳尽数褪去,严翌伸手取出瓷瓶,白色瓷身亮得晃眼,乳白色的膏体细腻。


    严翌熟练地沾取,探出手指……


    水温不断升腾,热气滚滚,有几粒圆滚滚的水珠忽然翻飞,落到镜面上,不久前还干净清澈的镜子顿时就氤氲起了层薄薄的水雾。


    水流浮动,身体沉下,将腰身以下的部位都藏进湿热池水内,严翌掌心摩挲着男人两肩。


    陛下肩头透出点点粉色,严翌指腹微揉,这粉色樱红就有往绯稠浓色变化的趋势。


    他低头,与皇兄交换带着湿热水汽的绵烫亲吻,余光不小心落到那面镜子上。


    有些可惜地想,只能照到他们的脸,其他部位被水遮挡,怎么也照不清楚。


    不过,他们寝殿还有面镜子,来日方长,他有的是时间,与皇兄好好探究探究,如何让镜子照映他们的全身。


    暧昧又略缠着些色.情的银丝颤巍巍从他们唇缝中抖出,随着啵的一声,水丝分开,下一瞬间,又合并在一起。


    严翌只给了皇兄呼吸氧气的短暂时间,就又吻上了他的双唇。


    好在这池是特意引温泉水建的,无论他们如何孟.浪玩乐,都不会变冷,严翌有足够的时间肆意摆.弄他的皇兄。


    披散开来的黑发浸泡在水中,湿透了个全来。


    最后镜面上的水雾已经将它全部覆盖,所照映的画面也全部朦胧,再也无法看得清晰。


    严翌瞧见,不免有些遗憾。


    虽然共浴很舒服,但看不见皇兄表情,还是觉得缺了点东西,没那么完美。


    严翌抱着人走上池岸,又给他们自己换上干净清爽的衣物,先把怀里人头发弄得半干,才抱着他踏进屋内。


    严翌将人抱在炉子边,又拿了片柔软的绸布,覆在陆寅深发顶,准备替他擦干湿润的头发。


    偶有些水滴从发梢滴落。


    骨节漂亮的手指插.进湿透的长发间,无需刻意凑近,就能闻到淡淡的香味。


    严翌耐心且熟练地擦拭着他每根发丝,动作轻柔,细心地照顾每根头发,免得漏了哪根还湿润着。


    陆寅深身体纵使养回来些许,也比旁人娇气虚弱些,湿着头发休憩可是会不舒服生病的。


    陆寅深全身心放松依在严翌身上,双唇微红,还有点肿,蹭了蹭他的脸,启唇:“严翌,我们成婚吧。”


    落在发丝间的指腹微悬滞,没过太久,严翌就不带犹疑地回答:“好。”


    既然皇兄想与他成婚,严翌本身就只爱慕心恋他,自然全无拒绝之想。


    只是率先从皇兄口中听到此般言语,严翌暗觉自己不够细心,应当他率先开口,下聘礼方才对。


    之前他也想过求婚,与皇兄成婚,自此之后,他们的关系也就更加名正言顺,这样也好让陆寅深能够有更多的安全感。


    可皇兄毕竟是皇帝,乃是尊贵的一国在君,名声好不容易才变好了,洗退了暴戾的负面印象。


    若是与他成婚,之前做的不说功亏一篑,但若是不处理好,恐怕之前做的努力也废了大半,留给天下人的印象大概就成了与弟弟乱.轮,有违纲常的断袖帝王。


    严翌自是不愿,思考顾及这,于是便没提及这个话题。


    现在他依旧顾及,可既然陆寅深提了出来,就证明在他心里,与自己成婚是极其重要的事。


    若是他因顾虑名声来拒绝陆寅深,反而会加剧他心中的不安,凭生间隙,这样的蠢事,严翌不会做。


    如此一来,严翌也不可能说与名声的事来拒绝他,对他而言,陆寅深才是最高优先级。


    名声问题,他自会处理妥当,不让皇兄过于忧心,是以,严翌回忆得极其爽快,不掺杂半分犹疑。


    “那算我娶皇兄,还是皇兄嫁于我?”


    语气带着些许玩笑意味,严翌其实无所谓名头上的嫁娶。


    陆寅深眉骨处经久未散的戾气散开,满足与喜悦填胀他的眉梢眼角,他仰头,就着这个姿势,亲了亲严翌下巴。


    他说:“朕可以嫁你,也可以娶你,你要聘礼还是其他,朕都依你。”


    “朕会请人来教朕成婚流程,不会让皇弟因这事牵绕心神……”


    “既是我们的婚礼,又何来牵绕一说,与皇兄成婚,臣弟心中欢喜,求之不得。”


    “好,朕有私库,朕还准备让礼部……”


    炉内火光亮眼,照耀此时相互拥抱的他们,如点燃欢喜与笑意的火花,一点点将他们之间烈焰般的爱意燃烧成最热烈的烟火。


    橘红色的火光暖干了水润的头发,两人就连发丝都在纠缠缠绵,全然是副亲昵姿态。


    严翌望着他们相绕的发梢,心中就不由得涌上些微满足,眼眸含上了笑意,轻轻抚着陆寅深的头发,静静地听着他说话,等他说完,方才开口:“我请人做两件同款的婚服,王府近些年也攒了不少家底,都给予皇兄作为聘礼,可好?”


    “只是要委屈皇兄,与臣弟成婚,恐怕只能一切从简。”


    若是封后娶妃,来巩固朝堂,那用国库的钱财怎么大操大办都不为过,毕竟也是为了让朝政更加稳固,是为了天下社稷。


    可他们成婚,全是为了私心,无论是他还是陆寅深自然都不可能会想动用国库的钱财,再者他们不仅皆为男子,还是兄弟,也不宜大操大办,让天下人都知道,不然还不知要如何编排他们。


    严翌觉得委屈了他。


    好在他自己也有不少家底,不至于让他们的婚礼办得太过寒酸,只是未免还是要藏掖着他们的成婚。


    严翌下巴抵在他发顶,心疼叹息了声。


    陆寅深转过身,与他面对着面,抱着严翌腰身,闻言,摇头:“朕不觉委屈,也不欲告诉天下之人,朕只想与皇弟两人私下成婚,喝下合卺酒便可。”


    成婚是他与皇弟两人的事,与旁人无任何关系,他不在乎他人眼光,也自不会在乎他们如何编排自己,或是拈酸几句,左右伤不了他。


    只要那些人学乖点,别将皇弟也编排了去,那他就可装成大方明君的模样,不与其怎么计较。


    严翌看着他,弯眸笑笑:“依皇兄之意便好。”


    炉内炭火跳动,暖融极了。


    严翌抚摸着他的长发,手底下的触感变得干燥。


    见陆寅深头发已经吹干了,严翌半环住他的腰身,弯腰抱起他的腿窝,用标准的公主抱把男人圈进他的怀中。


    “明日我去问问已成家之人,他们先前是如何成婚的。”严翌看着陆寅深的脸,笑道。


    他们没有经验,就算一切从简,那也不应该太过简单匆忙,合该要慎重珍视才是。


    “嗯。”陆寅深窝在他怀里,享受地听他与自己说话,皇弟何时都好看,说与他成婚之类话时就更好看了,他心里欢喜,爱听得很。


    关于成婚一事,他并不是方才才萌生此番想法,而是仔细思忖想了许久,又念了许久,才说出口,告知严翌,想听他的答案。


    他知道皇弟会答应,诚然即使皇弟不愿,他也有的是办法让他点头答应,可若是不情不愿才应下,那也没多好,纵使他在欢喜,这喜悦都得打些折扣。


    好在皇弟也是愿意的,并无半分拒绝之意。


    成婚于陆寅深而言,大抵相当于一桩稳定且看得见的保证,总归有个名正言顺的身份在,空洞沟壑也能被填了些。


    屋内烛光晃动,严翌扫了烛火一眼,收紧双臂力道,把人往怀中带得更紧。


    摇曳烛火与月华时,睡意缓缓袭来,把他们圈紧环绕,相拥时太过舒适放松,谁也没想抵抗睡意。


    阖紧双眼,就这么休憩了过去。


    两人呼吸逐渐合拍,同吃同住久了,他们就连睡着后的呼吸频率都相差无几,要不是还存有几丝不同,不知情的恐怕还以为这屋子只住了一人而已。


    第二日严翌率先醒来,垂眸看着枕在他手臂的男人,静谧安宁的氛围在周围萦绕,难得让他生出了赖床的心思。


    睡醒后严翌也没做旁的举动,就只是安静地注视着陆寅深,看着看着,心里不由浮现疑惑。


    那系统既然让他拯救反派,可拯救失败也不见有什么惩罚,再者所有的事情都有目的,系统的目的真的只是拯救反派吗?


    严翌整合着他得到的所有线索,思忖许久,线索太过凌乱破碎,他目前还无法整合出太多的有效信息。


    他心知,这与他的记忆被封锁有关,如果他想起之前经历过小世界的所有记忆,一定能把这些事全部分析出来。


    可惜他大半记忆暂时都被锁了去。


    现在第二个问题来了,系统为什么要封锁他的记忆,严翌还记得系统给出的理由是为了防止他对小世界产生太多的感情,从而影响任务完成。


    可真的只是这样吗?毕竟在他的记忆里,他好像也失败过好多次,系统最多就是把他带离小世界,一没用手段电他,二没威胁过他。


    就是个完完全全带他去离小世界的工具人。


    系统存在感还不强,严翌也不会主动唤出系统与它交流,对它可谓是知之甚少。


    系统它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严翌没想出具体确切的答案,臂弯之间的呼吸声倒是先乱了半拍。


    陆寅深睡醒了,刚睡醒时,眸色有些茫然,还带着些罕见的懵色,下意识把自己往严翌怀里塞得更紧,也不顾男人早晨血气方刚的尴尬,还蹭了蹭。


    严翌见到他,顿时就把方才所想的事情都抛之脑后,只顾着专注看人了起来,这双有些凌厉的眼眸都因内里藏了爱人,而变得柔和了不少。


    “皇兄,早安。”严翌吻向他的眉心。


    湿热双唇在陆寅深额间留下濡湿的印记,顺着眉心蔓延至心口。


    陆寅深神态上的懵然完全消散,变得有些矜冷起来,仰头看着皇弟的脸,主动地亲着严翌侧脸。


    学着他道:“早安。”


    同样在严翌脸上留下枚濡湿的痕迹,勾得严翌忍不住微微上挑了唇角,满心餍足。


    严翌探出根手指,轻轻戳了戳他的脸颊,戳出了个小小的窝窝,人造出了个酒窝来。


    他和陆寅深都没有酒窝,笑起来就显得不怎么甜,但他觉得只要皇兄笑起来,就可以迷花他的眼,把他所有的目光注意力都勾.引了过去,不管不顾地只为他倾了心。


    现下,严翌给他人造出了枚小酒窝,确实看着就比之前清甜了几分,即使在他看来,无论怎样的皇兄都极甜,看着甜尝起来更甜。


    对在自己脸上胡乱戳弄的手指,陛下不仅没有打掉,还凑得更近,方便皇弟玩.弄自己。


    末了,还仰起脸,又亲了口严翌唇角。


    严翌松开手指,捻了捻指腹,似乎还残留着细腻柔滑的触感。


    他道:“皇兄,时辰不早了,更完衣后,便与臣弟一同去用早膳吧。”


    他们两个要是再在床上胡闹下去,就要错过早膳时分了,不吃早膳,对胃可不好。


    即使严翌内心还想和陆寅深多赖一会儿,也不得不终止了这个想法。


    对他的提议,陆寅深并没有提出异议,点头答应:“好。”


    严翌将要换上的衣裳取了过来,非常熟悉地解开男人的衣带,露出满是他亲口吻出痕迹的身体,他扬起指腹摩挲会儿,含笑赞叹:“好看。”


    他没欣赏太久,就给陆寅深重新换上出门时要穿的衣裳,绣着鎏金暗纹端庄大气,充满压迫感的龙袍。


    只有严翌知道,剥开这件龙袍,内里藏着的身体滋味到底有多好。


    “走吧,皇兄。”


    用完早膳,又过了会儿,严翌舀起勺药,细心吹凉后,喂在陆寅深嘴边。


    陆寅深张唇含进唇舌内,喉珠滚动,药液进入身体,滋润着他的身体。


    从前他不把自己的病放在眼里,只因他觉得活也好,生也罢,于他而言都无任何差别,自然不需要太过在意这身疾骨。


    可如今,因有了严翌,活着本身有了意义,这身病气就不免开始让他厌烦了起来,有了想快点好起来的想法。


    药汁不小心沾染在他的唇角,严翌抬手,用指腹擦掉,举止自然到在旁目睹这一切的下人竟都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反而有位小丫鬟羞红了脸,觉得陛下与王爷好生相配,甚至忍不住想多看上那么几眼。


    ……


    如此时间又风平浪静地走过几日,成婚之事,严翌与陆寅深已经确定,良辰吉日还未请人算好,他们又都无信得过的至亲好友,目前还未曾有第三人知晓。


    “皇兄,臣弟想回府把房契,田产还有铺子都整理好,作为聘礼给予。”


    撞着陆寅深开始浮现戾气的眸色,严翌补充下一句:“皇兄既然休沐,可愿陪臣弟一起回府。”


    “朕自无不可。”


    他们这边在浓情蜜意,李安那边却仿佛被天打雷劈了一样。


    站在人群中,脸色煞白难看得很,就像死了三天,刚被人从棺材里挖出来一样,脸色青白交错。


    过了半晌,他握紧拳头,喃喃自语:“不可能,不可能,一定是哪里搞错了,我怎么可能没有考上,不过是区区乡试,我怎么可能没有上榜,一定是假的,绝对是假的。”


    “对,我在做梦,一定是这样,回去睡一觉就好了,没错,睡醒就好了,不会有问题的,我这么聪明,这么有才华,我还是天选之子……”


    可惜有人一掌打碎了他的幻想,先前结交的酒肉好友,拍着他的肩膀,像没看见他难看脸色一样,大声囔囔:“咋了李兄,哎呀,原来是高兴的人都傻了,嗐,之前说好了的,高中了可是要请兄弟们喝酒吃肉的,你可不能说话不算数。”


    “来来来,大家都来看,这就是我们的大才子李安是也。”


    说话的人也去看了榜,一早就知道李安落了榜,别说得前三甲了,连末尾都没有他的名字,现在说这番话,不过是为了故意刺激李安,惹他不快罢了。


    酒肉朋友,不外如是。


    这人之前心痒痒蝶衣很久了,哪承想让李安捷足先登,先尝了美人芳泽,心里不快又嫉恨,找准能刺痛李安的时机,嘴下当然不会留情。


    想到之前一起喝酒时,这李安大声说着蝶衣有多好,又软,又有多骚,心里更是愤愤。


    阴阳怪气道:“不过真是奇怪了,大才子不是半步便可成诗吗?怎么没上榜呢?那些诗该不会根本不是你作的吧?”


    他不过是顺嘴瞎说,哪知道这话结结实实戳中了李安的痛点,狠狠打了他的脸。


    李安愤怒地按住这人领口,狠狠揍下去,拳拳到肉,想打出人命一样,这人也不可能束手就擒,和李安扭打在一起。


    不肖多久,两人就抱在一起在地面上厮打了起来。


    地面多出抹血迹,不知道是谁被打出了鼻血,场面看着很是吓人,周围人连忙退出去,离他们远点,可又不舍这番热闹,围成一圈指指点点地看热闹。


    “这两人谁啊,咋打起来了?哦呦,打得还怪凶的,真是吓人,啧啧啧。”


    “嗐,我哪知道,不过我刚刚听那个被打的说,这个人好像是个大才子。”


    “屁的大才子,没听见说连榜都没上吗,啧啧啧,我看啊,是恼羞成怒了吧,现在的年轻人哦,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哎哎哎,这怎么打起来了,快报官啊!不然要打死人了!”


    李安满脸狼狈,脸被揍得像猪头一样高,恍惚间,直觉告诉他有什么东西消失了。


    心急之下,他顾不得还和人扭打着,连忙召唤金手指,可无论他如何召唤,怎么心急,以前只要心念一动就能出现的面板不见了。


    他没金手指了?!


    巨大的恐慌下,他没防守住,拳头砸向他的鼻子,血柱喷出,溅着地面,场面很是血.腥。


    “该不会真打死人了吧,让让,让让,我去报官。”


    “哎呦,真吓人啊。”


    ……


    严翌与陆寅深正行坐与马车回王府。


    陆寅深见他忽地不把视线投在自己身上,微微蹙眉:“看什么呢?”


    严翌收回视线,轻啄了下他的唇,不答反问:“皇兄想不想看烟花?”


    他刚刚只不过把李安的金手指取了出来,反哺于这方小世界而已,主角光环还在李安身上。


    只是那光环虚弱到他想拿走,就随时能把它点燃当烟花的程度。


    陆寅深勾住他的后脖,加深这个亲吻,闭着眼道:“皇弟给的,朕就想。”


    就着他们接吻的姿势,严翌深吻他,边还有余力说道:“等天黑后,臣弟定让皇兄能赏到最漂亮的烟花。”


    双舌纠缠间,陛下手无力地从严翌后脖滑落,连话都没听清就胡乱应下:“呜,好……”


    “寅深,我心悦你。”


    “我,我也是。”


    过于绵热的亲密,让陆寅深不小心忘却了身份用了“我”为指代。


    岁月漫长又短暂,身旁有爱人牵挂便足矣。


    第76章 病弱帝王(完) 尾章


    王府管事甫一见到严翌与他身边的人, 定睛看了几秒,不敢置信地抖着腿,屈膝跪下, 做足恭迎的礼节。


    “恭迎王爷,陛下万福金安……”


    严翌示意他起身, 道:“王管事, 你让账房把王府的财产清理番, 本王要用。”


    虽然有些纳闷为什么王爷竟越过陛下让他起来,也奇怪王爷怎么忽然回了府, 竟还是与陛下一起回的,但王管事非常有眼力见地没有多问。


    “是,王爷。”


    王府名下有许多铺子与田,短时间内无法整理出来。


    严翌也不急,反而笑着对陆寅深道:“皇兄, 不若与臣弟一起逛逛这处宅子?”


    陆寅深自无不可,点头答应。


    二人肩并着肩,漫步在府里, 自成结界, 姿态亲昵异常, 一瞧就知道,无第三人能插.足。


    夜晚, 繁星当空,没受过工业污染的古代, 天空一片澄澈干净。


    耀眼火光自严翌指尖燃起, 缓缓升上空中,在清亮的星空中绽放,他以烟火为聘, 予皇兄一场盛大爱情,给他们的婚礼点燃火花。


    自此,主角光环彻底泯灭。


    漂亮烟花引得不少行人驻足痴痴地望着天空,虽不知道这是何物,竟能在这么高的空中燃起。


    难不成是神迹?


    这并非神迹,不过是爱人之间的聘礼罢了。


    成婚那日,严翌与陆寅深交换了合卺酒。


    双唇交缠,气息交换,炙热体温灼灼滚烫,婚服摇晃,揉成些褶皱,床柱不断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这响声一节高过一节,与凌乱破碎的喘息声为伴,将气氛推到最高.点。


    快.感如窒息时灌入的氧气,带来十足的欢.愉,抚.慰过于贫瘠的欲.望之地。


    今晚夜色漫长。


    ……


    那日,李安与人当街厮打,念及二人不过是互殴,也没伤及旁人,他们并没有入狱。


    只是李安过得并不好,金手指消失后,他的才华也无法表达出,之前随口就能说出几句诗的他,现在甚至连些稍偏的字都不认识。


    起初还有不明白情况的人捧他,想求首诗,可听闻他连榜都没被选上,不过是个死穷酸,也鸟作群散,纷纷远离了他。


    小县的大人物们因之前给李安开了后门,也没落得好,被撤了职位,由于干扰考试公平,还入了牢狱,终生都不可能再过上之前那般光鲜亮丽的日子。


    李安落魄后,也不甘心,后来又去考了好几次试,无一例外,全都没高中,几次三番的打击下,他终于疯了。


    疯疯癫癫地寻人就说,他以后会是大诗仙,公主小姐都是他的妾室,他以后会有大出息,旁人根本就不信,可拿他当乐子,也经常会逗逗他,把他当狗耍。


    他就这么疯癫又落魄地过完了这一生。


    严翌与陆寅深这一生过得很圆满,二人厮磨相守,从没对对方红过脸,吵过架,偶有些看似充满恶劣感的玩意儿束缚在对方身体,不过是些小情趣。


    陆寅深的身体也在时间与爱意里被滋养,这身病骨不说彻底好了,至少与常人也差不了多少。


    翌王与陛下成婚之事在新帝继位后,也慢慢坐实了。


    民间声音嘈杂,可大体也没觉得先皇与弟弟成婚一事有多荒唐,只因他们知道,田里运作的机器,便宜许多的盐铁,女儿家用的胭脂……


    这些都是先皇与翌王共同制造的,因他们之功,才有了他们之福,自然不会蹬鼻子上脸,辱骂于他们。


    而诸如秦疆之类的臣子,如今大多数已然乞骸骨回了乡,得知此事不过只有苦笑,他们眼力都尖,除了部分武将实在没有大脑外,他们早已看出陛下与翌王的关系,对此自然不会震惊。


    若说有一点能震惊到他们,那便是,他们高高在上尊贵无比的陛下竟然是下面那个。


    野史学家们欣喜若狂,添油加醋写了不少东西,留待后人阅览评说。


    新帝见民间对此事接受良好,也松了心。


    这新帝是陛下从旁过继来的孩子,天资聪慧,性格儒善,又有诸多良臣在旁辅佐,可以守住这偌大江山。


    不至于在先皇退位后就败了这朝堂。


    而在新帝即位后,那空缺许久的相位才终于有人担任。


    后世法学专业的学生学到这些历史,纷纷感慨不已。


    “好浪漫啊,而且听说他们两个都长得很好看呢啊啊啊啊啊,好兴奋。”


    “而且要是没有这对夫夫,我们国家的同性婚姻法案就不会通过的那么顺利了,他们不仅在农业,工业等诸多领域做出贡献,还在法学上添上了浓墨重彩的一笔呢。”


    “啧啧啧,相比于这些,我更想磕CP,之前不是出土了他们的画像吗?古代画师画的真的好差,不过就算是这样,也能看出他们是大帅比,不对,陛下是大美人,不敢想象他们真人究竟有多好看。”


    “真羡慕他们的感情啊……”


    第77章 儒雅家主(1) 爹爹


    “来, 少主,喊家主。”


    严翌记忆还没消化完,耳边就落下道循循善诱的嗓音, 他用余光打量,是个老妪, 此时正满脸慈祥地看着他, 眼神里带着殷切期盼。


    而他此时约摸是个少年模样, 面容稚嫩青涩,至多不过堪堪成年罢了。


    老妪婆见他迟迟不说话, 再次对他说道:“少主,喊家主。”


    严翌怯生生地抬起头,羞涩又胆怯地悄悄偷看面前的人。


    做足了青涩小少年的模样。


    家主是个相当漂亮的男人,面容斯文,穿着一丝不苟, 举手投足都透着股浑然天成的贵气,看着很是成熟稳重,年龄看起来至多三十岁, 在这个修仙小世界, 其实是个相当年轻的年纪。


    严翌不过看了几秒, 心就砰砰乱跳,呼吸节奏都乱了半拍。


    他嗫嚅地动了动唇:“家, 家主。”


    听自家小少主愿意喊,那老妪浑浊的眼珠里冒出泪花, 抹了把眼泪, 双腿软下,准备朝男人跪下。


    “陆家主,深夜叨扰实属不该, 只是我们严家突逢变故,我一修为不够的老太婆实力低微,又带着还没启发出灵力的小少主,万不得已之下,才带着小少主投奔你。”


    “老奴听闻陆家主与我们家主是旧友,这才斗胆求您收留我们小少主。”


    “严家如今四面均敌,孤立无援,而我们家主如今听闻还在闭关修炼,轻易不得打扰,我也是实在没办法了,才带少主来陆府,我知晓,这番举措太过唐突,只是陆家主若是不愿,恐怕第二日,我与少主便要横尸街头……”


    “少主年幼,我实在于心不忍,恳请陆家主将少主留下,庇护于他……”


    老妪最终没有跪下,一道看不见的灵力将她扶起,让她能站起身子,不至于让双膝撞到地板。


    “既是故人之子,陆某自不会拒绝,只是不知该以何名义将你二人留下?”低沉嗓音缓缓吐出。


    声音真好听,严翌暗想。


    “陆家主无需太过费心,老奴与少主只需一处小小的宅院便可。”老妪惊喜极了,感激地望着陆家主的脸。


    “怎可省得?若故人在此,知晓陆某苛待他的孩子,岂非间隙了我们二人关系?”


    “既然严小少主要留于陆府,我与你父亲私交甚笃。”


    话到这,男人语气停顿一瞬:“日后你便唤我……爹爹。”


    陆寅深眼尾抚过严翌的脸,低头轻抿了口茶。


    “这,这这,这可怎么是好,不过既然陆家主愿意,那我们便不与您过多客气,少主,快,快改口,喊爹爹。”老妪看向严翌,眼神更是充满期盼。


    能搭上鼎鼎有名的陆家家主陆寅深的关系,老妪自然求之不得,恨不得自家小少主把姓都给改了,日后就跟在陆家家主身边。


    如此一来,小少主的修炼之路也能顺畅无阻,说不定能登上那至高的仙位。


    严翌双唇微张,眸子锁定正端坐椅子的男人,不过只是看了那么一眼罢了,就含羞带怯般垂下了脑袋。


    他并非不愿,只是这称呼是不是太禁.忌了点?


    他对这漂亮家主心思可半点不纯。


    “爹……爹爹。”少年微微抬起头,声音有些轻弱。


    陆寅深目光悬在他身上片刻,便收回,瞳色晦涩。


    着实有几分像他父亲。


    而此时,严翌正在消化突如其来的记忆。


    陆家主口中私交甚笃的好友,也是他自己,时空轮换,时隔二十来年,如今的他再次来到这个小世界,竟成了自己的孩子。


    还要喊陆家主爹爹。


    先前他离开这个世界时,以面临瓶颈期为由,告知陆寅深,他要闭关,不知道何年才能闭关出来。


    修仙无岁月,许多人闭关短则几年,长则甚至需要耗费上百年,还有些人硬生生闭关闭到化成了灰。


    他记得他来到这个世界时,任务完成得很顺利,陆寅深本身就不怎么绝望,不过只是对修炼一道有些困惑。


    系统说,是时间传送错误了,把他传送得太早,而现在才是这个小世界任务开始的正确时间。


    而这个小世界是由典型的退婚流龙傲天修仙文衍生出来的,男主林天,幼年测出有天灵根,本是万年难遇的绝世天才,可天不遂人愿,在成年时再次测试灵根的那天,他竟被测出没有灵根。


    没有灵根的人是无法修炼的,终其一生不过只能成为普通人,短短几十年就成了一捧黄土,与那些能修炼的修士简直是两个物种。


    因此,男主的待遇可谓是一落千丈,从林家万众瞩目的天才,变成谁都能踩一脚的废物,还被自幼就定了娃娃亲的南宫家退了婚,成了条败犬。


    在南宫家门口,男主握紧拳头,立下莫欺少年穷的坚定誓言,并表示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他以后会让林家与南宫家后悔。


    男主在林家受尽欺辱,他拼死都无法感受到灵力,但男主也有奇遇,母亲留给他的戒指,里面住了个老爷爷,老爷爷一见到就知道他根骨清奇,是个修炼的好苗子,日后定能有番作为。


    这戒指里还有许多修炼秘籍,无一例外,都是一出世就会被无数人争抢的绝世仙籍。


    男主靠着老爷爷的指点,暗暗积蓄实力,扮猪吃老虎,奈何主角都是易惹麻烦体质,他去拍卖会时,不小心与陆家小辈陆煅结下仇。


    陆家可是这个世界都有名的大势力,男主一开始还想忍着,但陆煅实在太嚣张,仗着背靠陆家,对男主出言不逊。


    后来两人爆发冲突,男主一掌打碎了陆煅的灵脉,导致他再也不能修炼,这下好了,完全把陆煅和他爸爸得罪了。


    打了小的,来了大的,但陆煅爸爸也不是主角对手。


    最后是陆家家主陆寅深出手,终止了这场闹剧,男主实力没陆家家主强,落败而逃,从此怀恨在心,发誓日后要把陆府连根拔起。


    就这样陆府全府上下都成为了男主的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除之为快,其中陆家家主这个让男主受伤的罪魁祸首更是变成反派。


    最后被得了许多奇遇的男主找机会灭了全家。


    陆家主最惨,灵魂都被抽出,被男主扔进炼魂幡受尽折磨。


    严翌想到这里,脸上柔软的神情差点崩碎。


    林天……


    既然变成了废物,那这辈子就好好当他的废物。


    【警告警告,参数错误,参数错误,未知错误修正中,修正失败。】


    【经系统判定,错误来源与任务目标记忆有关,系统没清理完全,让任务目标依然保留了一点记忆,请宿主万分小心,最好不要暴露自己。】


    【祝宿主圆满完全任务。】


    系统机械音似乎都因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而多了些人味儿。


    系统的话让因得知陆寅深结局的严翌回了神。


    难怪陆家主还有之前身份的记忆,原来是系统出现了问题。


    只是不知,他还保留几分记忆?


    严翌用余光打量了番他的侧脸,答案没有得到多少,唯一的念想是,爹爹真好看,他好喜欢。


    “你二人便安置在清院,跟着器灵走即可到。”陆家主话落,一个傀儡机器模样的器灵就凭空出现。


    听闻陆家主乃炼器大师,想必此物定然也是他造的。


    严翌乖乖应下:“好的爹爹。”


    转身离开前,严翌没忍住回头看了眼漂亮爹爹,可惜,他的爹爹只顾自抿茶,目光也只停驻于掌心处,半点眼神都没留给他。


    独留严翌站于门口角落,借那半丝月色,晦涩窥视爹爹的脸。


    严翌眼力好,看得出那是什么,是件人工缝制出的布娃娃,样式很丑,娃娃胸口还缺了点布料,最后用灵丝填补上的。


    他知道的那么清楚,缘由这是他亲手缝的,只不过是之前的他做的。


    看着男人专注把玩丑娃娃,也不看自己,严翌莫名不爽,乖戾心思蔓延。


    面上却没显露分毫,乖巧地跟在傀儡身后,亦步亦趋地跟着离开。


    “少主,如今不比从前,咱们现在寄人篱下,切莫不要惹了陆家主不快。”老妪忧心忡忡地对着严翌说道。


    严翌点头:“张婆婆,我不会惹事的。”


    老妪:“但少主也莫要怕事,老奴也有点修为傍身,定不会让少主过得不好。”


    老妪姓张,名兰,虽然不是完完全全没有修为的普通人,可修为极低,不过只有练气二层,这点修为在高手林立的修真世界实在不够看。


    但严翌也没有反驳,而是笑道:“嗯,谢谢婆婆,小翌知道了。”


    老妪欣慰笑道:“我就知道我们小少主最乖巧懂事了。”


    严翌点头,露出更加甜甜的笑容,对,他最乖巧懂事了。


    清院应当不远,这器灵没走太久,就停了脚步,而后消失在他们眼前,想来是回陆家主那了。


    严翌抬头看了眼日后要住的地方,外形很雅致,青砖黛瓦,一草一木都沁着灵气,灵气还很充裕,应当与这里布置了聚灵阵有关。


    不过是稍微呼吸了几息,就感觉修为得到了提升。


    清院房屋很多,主屋自然住了严翌,而张兰则选了离主屋近的一处小屋,好方便照顾小少主。


    家主不知何时才出关,在家主突破瓶颈前,她一定要保护好小少主,幸好陆家主是个好人,愿意把小少主养在身旁。


    还让小少主喊他爹爹,想到这里,张兰脚步不由得轻快了些。


    有实力高强卓绝的陆家主在,小少主的安危总归能多层保障,这是好事。


    主屋内家具齐全,床褥由万年不会腐坏的灵丝做成,还刻了能聚气安神的阵法。


    就连旁边燃的香,都是外面重金难求,能够助修士快速进入修炼状态,摒弃杂念的香。


    爹爹对故友孩子可真好。


    严翌低下头,眉眼恹恹,吃起了自己的醋来。


    第78章 儒雅家主(2) 错认?


    清院是处很清净的院落, 自那日入住后,严翌已然住了有三日之余,这几日, 他并未见到旁人,自然也没见到漂亮爹爹。


    留他与张婆婆在此方院落。


    虽没见到人, 但爹爹却命器灵送了不少好东西来清院, 修炼武籍, 灵丹妙药,长剑短刃, 就连毒针都有,种类繁多,足以看出陆寅深对他的照顾。


    严翌看着这些落到外面就能引来争抢的好宝贝们,却丝毫不感兴趣,可毕竟是爹爹送的, 他还是珍惜地藏了起来,也不用,就时不时拿出来看看。


    唯睹物思人罢了。


    借着烛光爱惜地看着爹爹送的秘籍, 看了许久, 小心地收好, 起身,准备给自己换衣。


    因这世界存有灵力的缘故, 纵然无下人伺候,生活起居依然很方便。


    只需掐诀就能换衣取物。


    严翌此时人设是个还没有启发出灵气的柔弱小废物, 但爹爹不在, 他演戏给谁看?


    灵气用得也就毫无顾忌。


    一袭白衣覆严翌身上,若张兰在此,定要赞她家小少主是翩翩少年郎。


    严翌微叹口气, 他想爹爹了。


    此前他也想过以请安为由去见那人,可前后几次都落了空,问了人,说家主在修炼,虽不是闭关,可轻易也最好不要打扰。


    他又问家主在何处闭关,那人却不知道,只宽慰他,让他好生在陆府待着。


    免得惹了家主不快,家主脾气好又,成熟稳重,轻易不会动怒,可修士对修炼一事皆万分重视,莫说严翌这半路才来陆府的,就算是自小生活在陆府的少爷们打扰到家主,恐怕也讨不到好。


    说到严翌,府中不少人对他的存在暗自嘀咕,也有些觊觎家主之位的陆家人眼红他,生怕陆寅深脑子不清醒,将这突然出现的人立为少主。


    届时,他们就彻底丧失了成为家主的机会。


    陆寅深成了家主,只因这个世界向来是以实力说话,强者为尊,陆府也不会例外,将修为最高的陆寅深推到高位。


    可他们也不是没有机会,谁不知陆家家主并没有过子嗣。


    家主向来孑然一身,自幼都未对哪位女修有过青睐,自然也没有子嗣流落在外。


    唯一的桃色传闻,大概还是在已然闭关的严家主身上,先不说传闻有几分可信,即使这传言为真,可那严家主同样是男性,阳阳交合,如何孕育子嗣?


    是以,这少主人选是谁,就不免惹人遐想连篇。


    如今,少主之位空缺,陆府权势滔天,其余旁支家中有孩子的,大都对这位置虎视眈眈,有些野心勃勃的,恨不得家主立刻暴毙,好让他们上去坐坐。


    严翌明白陆府平静水面下藏着的暗流涌动,也清楚爹爹处境也并不完全安全,他自然不会坐视不管。


    想着他,严翌又叹了口气。


    可又着实想他,现在又见不到人,心痒得慌。


    要说他没法探出爹爹此刻所在何处,那自然不存在这个可能,他之前就通过卜算之法,得知了他如今在何处修炼。


    是处布了结界的洞府,灵气极为充裕,光是站于门口就感觉沁人心脾,提升了番修为。


    这处洞天福地乃家主专用,除非得了家主许可,旁人都没有资格进入,其余些功效只比这处洞府差的洞府才是其他陆家子嗣所用。


    修炼资源的夺取,也是那些人眼热家主之位的一大缘由。


    严翌先前也偷偷站在结界之外,想等他出来,趁机看上那么一眼,但是连等了几日,也没见那人修炼完。


    他还动过隐身进洞府的心思,他可以保证不让人察觉他的身形乃至气息,不过他没把握完全不让爹爹发现。


    毕竟他没法保证自己见到爹爹,真有那么乖,能忍住不动手动脚,要是没忍住轻触了爹爹指尖,脸颊,甚至更过分,还亲了爹爹的眉心。


    那他爹爹得多迟钝才没发现有人隐身到了他的身边。


    爹爹心思细腻温柔,可不是这般迟钝之人,严翌实在没把握,是以,忍了三日,今晚过去,那便是四日没见到人了。


    都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现下他已然隔了九秋未见,眼看马上就是十二秋无法见到了。


    思念无法抑制地喷涌,将他席卷,牵着他坠入名为想念的深海中央,只能任由充满爱与念的海水倒灌入体。


    严翌属实已然忍耐到极致。


    半依在门槛的少年,面上像是下了某种决心,稍显稚气的脸竟出现种坚毅的神色。


    他到底没忍住,决定隐身进入洞府。


    而他绝对会谨言慎行,绝不叫爹爹发现察绝。


    这时,特别放心自家小少主的张兰还在别屋打坐修炼,并未发现她眼中乖巧懂事的小少主,偷偷溜了出去。


    严翌隐身从院落离开前,为了防止有人趁自己不在,欺辱了张婆婆,或是损坏了爹爹送他的宝物。


    他设下道屏障后方才放心离去。


    陆寅深修炼的洞天福地名为玉灵天,一府洞天,乃补魂草,清气花之类名贵仙植生长的地方。


    严翌对生长在这里的花花草草没多少在意,哪怕知道在这种状态下,他的呼吸并不会被听到,他依然屏住了气息。


    轻而易举进去结界后,眼前画面顿时出现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宛如仙境般的景象映在严翌眼底。


    可惜,这般美轮美奂的漂亮仙境中唯独少了那个令严翌魂牵梦绕,不惜隐身潜入只为窥伺一眼的身影,于是欣赏到美景的喜悦即刻就变得索然无味了起来。


    走几步后,便见到了湾灵湖,水纹漾开圈波澜,水声轻轻,艳丽花朵绽放。


    一抹冷香混杂在浓稠花香里尤为突出,严翌鼻翼微耸,眼眸瞬亮。


    他感受到了,是爹爹的味道。


    严翌顺着这抹冷香往前迈着步子,越走,水流声就越清晰,灵气也就越充裕,脚步踏在鲜花铺就的锦路,锦路尽头是少年心心念念之人。


    步伐停滞,严翌呼吸声悬了半息时间,心脏与花瓣翻飞,舒卷成泉浪。


    他怎么也没想到,爹爹竟是裸着修炼的。


    男人浑身赤.裸地坐于满是灵液的温热水池中,锁骨稍下的部位都隐藏于乳白色的池内,两点缨红若隐若现。


    双眸闭紧,睫毛卷翘,其上好像还盖了层霜般,显得他有些冷淡,严翌知道,那不是霜,是液化后的灵气。


    喉结微突,长发披散,半漂于池面上,更是将他衬得朦胧又模糊。


    就连肩胛骨都透着清淡的嫩粉色。


    妖冶瑰丽斯文成熟,矛盾地集中在他身上,可丝毫不让人觉得突兀奇怪,只让觉得他像水中妖精。


    呼吸间,白玉般的灵气与热气作伴,氤氲出片水雾来。


    黑色发丝微微抚摇,似是能曳进严翌心尖,像极了在勾.引他。


    严翌屏住呼吸,指尖微颤,竭力克制,可到底没忍住,轻轻碰了碰男人发丝。


    光是如此,就让他开心地弯了双眸。


    终于见到了。


    “谁?”


    男人倏地睁眼,语气冷淡,一把披着寒霜的长剑跃进他的指尖。


    锐利剑锋毫不留情地破开空气,剑指前方,一抹血花自严翌胸前绽开,染红了少年这袭白衣。


    严翌……被发现了。


    严翌喉结狠狠滚动,冷静思忖着对策,是离开还是留下等待爹爹的审判?


    半秒后,他唇角微微勾起。


    何需细想答案,纵使被爹爹发现是跟来的人是他,严翌笃定,他不会舍得伤他的。


    严翌显露出身形,微微垂下头,抿起唇,端是副柔弱少年郎模样。


    “爹爹,小翌已有三日未见你,实在想念得紧,问出你在此处修炼,小翌也不知怎得就到了这儿。”


    少年嗓音轻柔又脆弱,似是沁了哭腔与迷茫,听得人止不住心软,忍不住就相信了他的话语。


    长剑化成流光,顷刻间就从陆寅深指尖消散。


    他的目光悬停于严翌心脏前,那处有极为碍眼的红。


    严翌将头勾得更低,这点伤,在满是灵气的洞府早就该愈合,不过是他用力量抵抗此方地界的治愈之力,好让伤口能持久渗出血液,维持可怜兮兮的受伤样。


    做成现在这样惹人心疼的战损样来。


    撕拉——


    缀着丑娃娃样式剑穗的长剑用力划动,染着血液的白衣被剑挑开,少年躯体显露,露出正冒着血滴的伤痕。


    身形同样被水雾笼罩,与还未从水池中起身,依旧赤.裸的男人对视。


    严翌望着这只娃娃,醋意涌起,与他的爹爹浮现同一个想法。


    果然碍眼。


    陆寅深目光盯着这枚血痕,视线一错不错,眉心微蹙。


    严翌低头,双手无助地垂下,声音嗫嚅:“爹爹……”


    身前忽地多了抹温热触感,男人指腹微压,按着这道伤口。


    严翌只看着他,大概是知道做了错事,怯怯地不敢过多言语。


    黑眸深处哪有半分装出的怯意与软色,唯占有欲肆意滋长,眼瞳漆黑幽暗,完全将男人笼进眸底。


    近乎贪婪锁定男人的身体。


    看他轻颤的睫毛,被水汽熏地发红的眼尾,与伸出的殷红……舌尖。


    大概是觉得用指腹无法阻止血珠蔓延,他竟想用舌心舔.舐,替少年治愈伤痕。


    严翌喉结稍一滚动,视线相撞,一时间,只觉得水声,花香全都消失不见,再也感受不到,他只能看见眼前的人。


    可惜,在即将舔到他伤时,红润舌尖滞悬。


    骨节手指替严翌拢起衣裳,男人眼尾微挑,仰视站于泉岸的少年,舌尖轻舔过下唇,轻声笑语:“抱歉,将你错认成了旧友。”


    严翌心脏猛地收缩,嗓音艰涩:“爹爹以为我是父亲吗?”


    第79章 儒雅家主(3) 咬肩


    长剑缀着的娃娃微晃, 胸前那块由灵丝织成的衣服反射着亮丽光芒,落在严翌余光,只觉更是丑到刺眼起来。


    还特意把这娃娃制成剑穗, 爹爹倒是非常珍惜这娃娃,或者说, 珍惜送他这娃娃的人。


    明明被爹爹在意的那人也是他, 这二者分明皆是自己, 为何他却觉得酸涩?


    严翌明白答案,一切不过是过于强烈的占有欲在作祟, 即使是自己,他也会在意吃醋,根本做不到不在意。


    陆寅深收起长剑,赤.身从灵泉中踏出,浸泡了许久的身体并没沾染上一颗水珠, 携着冷香钻进严翌鼻息。


    严翌顷刻间就回了神,将目光放在爹爹身上,一下子, 就将爹爹全身都看了去, 顿时更是觉得口干舌燥。


    少年似是不敢多看, 羞涩地偏移开脑袋,只偶尔才悄悄地偷偷看上那么一眼, 脸颊红透,极其害羞的样子。


    先前还有灵泉遮挡, 严翌只能看他的脸, 现在在他面前这般赤.裸坦诚,耳尖倒比受了伤的血还要来得红些,羞赧神态也不像完全装出来的。


    陆寅深的步伐不紧不慢, 带着万分从容,毫不避讳还有另一人存在。


    一件衣袍自储物空间中出现,披到他身上,遮掩住风光,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衣襟与领口松散,诸多皮肤尽皆暴.露,殷红粉嫩的两色若隐若现。


    虽没露得那么多,可对严翌而言,依然充满十足的诱惑力,他睫毛微微颤着,将这片肤色罩进眼中。


    瓷瓶反射亮色,在半空中划出漂亮的弧度,轻巧地跃进严翌手心。


    瓷瓶里装的是止血的药膏。


    “既然受了伤,就尽快抹上药膏,方才能快些好。”言语时,他的手指搭于腰身襟带,将最后那点风光都遮掩住。


    严翌握紧手心的药瓶,晦暗地想,若眼前之人是父亲,爹爹就愿伸舌头舔去,轮到他,就只不甚在意地扔个药瓶过来。


    都不说帮他上药,如此差别,当真让他觉得满心艰涩。


    严翌黑眸沁出水润,双眼眨也不眨地望着已经穿戴整齐的男人,颤着尾音:“爹爹,我好疼……”


    好在他惯会演戏伪装,擅长利用自身姣好的外表,来勾出人心的软意。


    严意声音颤抖着,浸着哭音继续说着话。


    “你能不能帮我上药。”


    最后这句话立刻暴露了他的真实企图,少年这双有些晶润的眼眸像盛满了碎星,看得人完全不想拒绝他的任何要求,无论这个要求本身合不合理。


    陆寅深锁着他胸口这抹刺眼的鲜红,半晌,答应了下来。


    “可能会有些疼,你且忍着,若是忍不住。”大概在想若严翌没忍住疼,要怎么安慰他,是以,话到此处,陆寅深的话微微顿住。


    想了片刻,他扯开肩口那片衣料,露出白皙的肩头,将未说完的话补充完整:“若是忍不住,就咬爹爹这里,爹爹受得住。”


    寻常人家父子,会让已经成年的儿子受不住疼时就咬自己吗?


    严翌不清楚,但不出须臾时间,就已然下定决心,待会儿他决计是受不住这涂抹药膏的疼的。


    不着痕迹地磨了磨尖牙,想到待会儿能咬到爹爹身体,严翌就浑身兴奋燥热。


    他也止住了瞳中的水润,害羞地红了脸,小声道:“爹爹真好~”


    乳白色的膏体自男人指尖浮现,成熟稳重的家主主动敞开领口,好方便待会受不住疼的少年咬住自己,用以解疼。


    严翌这件衣裳被剑刺破后,受伤的部位恰好裸在空气中,不需要特意脱衣才能露出伤口,这倒很是方便陆寅深给他上药。


    稍微拨开有些碍事的布料,探手准备给严翌涂抹上膏药,药膏与指尖都泛着凉。


    严翌却感受不到这冰冷凉意,全身注意力都被陆寅深勾了过去。


    严翌紧紧贴着爹爹温凉的身体,无需刻意抬头,或者做出什么姿势,就能看见爹爹泛红的肌肤。


    他呼吸微乱,凑近,双唇张开,早已迫不及待的尖牙立刻轻咬住男人颈侧。


    湿润感即刻在这片皮肤留下,气息也同样缠绵其上。


    他唇齿间的力道可没舍得怎么用力,完全不像是为了转移疼痛才咬,只像在单纯调情。


    齿印留的也就不深,吸吮间,倒是留下了几枚湿红唇痕,看着很是旖旎。


    胸前还有爹爹涂抹药膏产生的强烈触感,指尖沾着膏体,动作间同样也挑拨着严翌的神经。


    这让严翌呼吸都加重了些,他到底没忍住,用舌头轻轻舔了舔爹爹喉结。


    喉结向来是男人的敏.感带,严翌很清楚,果然,他很快就感受到了爹爹轻轻颤抖的身体。


    动作很轻微,十分不明显,且半息时间都未过去,就恢复了正常。


    严翌见好就收,没在舔.玩陆寅深的喉结,湿热双唇印在同样散发着热意的肌肤上。


    亲昵地与对方贴贴。


    严翌那伤看着可怕,其实并不重,伤口也不大,按理来说,上药最多只需要几分钟就能上好,可不知怎得,已然过去整柱香的时间,那手还按在他身上。


    不曾从严翌身前离开,指下动作极其缓慢,血都止住了,也没停住抹药之举,严翌本人倒也乐在其中,专注地用牙齿咬磨爹爹的颈侧,锁骨。


    他也没有太过分,最多只将浅浅的齿印留在锁骨那里,并没有继续往下,让那殷红两色成功侥幸逃脱。


    然而再如何慢,这药也会抹好的。


    “药上好了,一时辰内就会见效,若还未好,你便自己上药就行。”指尖收回时,严翌感受到了阵空落感,只觉整个人都变得空荡荡的。


    他听着爹爹说的话,点头以作回应,因他脸还没从男人锁骨那处离开,点头的动作,就像是在蹭,亲密得蹭乱了陆寅深领口与发丝。


    严翌也的确不想离开这片温热的皮肤,可纵使再如何恋恋不舍,也只得松开唇齿。


    眼眸往那一看,就能看到许多新鲜的红色痕迹,在他身上出现,显得特别好看诱人,吸引着严翌全部的注意力。


    也同样满足了严翌过于汹涌的占有欲。


    瑰丽红痕绽放在锁骨前就停止,严翌看见,不免有些遗憾,但来日方长,这次借着上药这机会就能种下吻印,日后,总有更多机会,能够在爹爹身体里留下其他更加暧昧的痕迹。


    陆寅深见那些碍眼的血迹消失,拢好自己的衣裳,忽视锁骨处持续不断出现的灼热感,语气微冷下来:“现在可以好生告诉爹爹,如何破了此方结界,又为何到这儿了?”


    “据我所知,你还未有突破结界的实力。”


    玉灵天的结界是他亲手布下的,要想悄无声息地进来,有三种方式。


    其一,实力远远超过他,可实力能超过他的修士,并非陆寅深自负,这般人基本不会存在,即使存在,也是修炼了无数岁月的古老大能,那种人,何必以这种方式进来。


    其二,得到他的许可,那便能毫发无损地进来此地。


    其三……


    最后一种方式,陆寅深从未告诉过旁人,除了他以外,没人知道,他亲手设下的结界只对一人无用。


    那是他名义上的故友,实际上的恋慕之人。


    结界绑定灵魂,若是那人闭关失败,入魔或是陨落,即使转世后,只要到了他的地界,就能轻而易举控制他亲手制造的各种神兵利器,也能畅通无阻地进入他布下的结界。


    这是他对故友的偏爱迁就,心甘情愿在武器结界上留下弱点。


    而现在,故友忽然冒出来的所谓孩子,也悄无声息地进了结界。


    陆寅深眸色没多少变化,只深深地看着严翌,似是在等他的答案,又或是想看他如何狡辩。


    严翌之前一心只想偷溜进来看看爹爹,他本以为自己能忍住,只用眼睛看看就能心满意足,结果一看到他,就没忍住用指尖轻轻碰了碰他。


    结果一下子就让爹爹发现,变成现在这副处境。


    以他的眼力,本是可以发现结界的不同寻常的,可严翌之前进来的太过心急,一时间并没有发现陆寅深所布结界的特殊之处。


    只以为是凭实力才悄无声息成功进来的,也就不清楚他的马甲其实已经岌岌可危。


    想着自己废柴的人设,严翌当然不可能坦白,他决定装傻到底,他道:“我……我也不知道那个结界怎么就被我突破进来了。”


    “我就是太想爹爹了,情不自禁,所以才来的。”


    “我进来后迷路了,怎么找都找不到出去的陆,跟着外面那条花路走,结果竟然就看到了爹爹。”


    话到这里,严翌适时露出惊喜喜悦的笑容,望着陆寅深的眼睛非常亮,语气都透着十足的高兴,他道:“能看到爹爹,小翌真的特别特别开心。”


    他有些小心翼翼地接着说:“所以,爹爹别赶我走好不好,我只占一点点位置,就一点点。”


    生怕陆寅深真把他赶走,严翌上前一步,牵住他的袖口,声音软下,利用青涩少年外形,撒起了娇:“好不好嘛~爹爹~”


    陆寅深看着他的表情,也不知信了没有,他并没再提及这个话题,顺着严翌道:“此处是修炼的绝佳圣地,既然来了,那便与我一同修炼。”


    何必拆穿,看这人在自己眼前演不也挺有意思?


    既然敢骗他要闭关,那就刚好让他收收利息,现在,不急,他们可以慢慢来。


    见陆寅深并不准备赶他,严翌立刻乖巧点头,对男人笑得特别甜:“谢谢爹爹~”


    第80章 儒雅家主(4) 共修


    玉灵天灵气充裕到都能化为灵液, 其他修士若有机会来此,那必定会抓紧一切机会打坐,吞吐灵气, 珍惜这来之不易的机会。


    然而严翌是个例外,他来了这里, 表面看着, 确实像是准备好生修炼的样子。


    然而他只是在装装样子, 注意力只集中在身边人身上,完全没分出丝毫余光去看旁者。


    这里灵气最浓郁的地方, 是这处灵泉,即使不刻意运行灵力,让灵力在灵脉中流动,只要坐那就能吸收灵气。


    前提是,最好将外物脱去, 如此才能有最好的修炼功效。


    现下,陆寅深倒是大大方方地准备脱去衣裳,严翌反倒红透了耳尖。


    “你我皆为男子, 无需害羞。”言语宽慰他时, 陆寅深已然褪去了件外裳, 被他收回储物空间内。


    渐渐的,随着繁复衣物的消失, 严翌能看到的皮肤也就更多。


    不知怎么回事,那些只要心念转动就能消失的吻痕, 竟都好好存于爹爹锁骨上, 时间推移后,显得更加绯红了起来,落在严翌眼中, 霎时就勾住了他的视线。


    将衣物都脱去后,顿时就毫无遮挡地全部出现在严翌眼前,他身材很好,薄肌下覆着流畅漂亮的纹理,腰线与腹肌共同构成道风景线,陆寅深往前迈着步,身体缓缓隐没进泉中,将身体大半都藏进泉水中。


    他微抬下巴,目光依然停于站在泉岸的严翌。


    见严翌还羞赧地慢慢脱着外衣,他也不急,就看着他。


    严翌低着头,脱得极慢,他对自己的身材还是很有自信的,脱慢点,才能让爹爹多欣赏欣赏他的好身材,也能表现地羞涩点。


    脱得再慢,衣裳还是脱了下来,严翌没有储物器,褪下的衣服就顺着腰身,落到地面。


    他的身材确实极好,脸看着虽然有几分青涩,可身材倒不怎么能看出青涩的少年样,反而透着十足十的成熟模样。


    指尖微微往下压去,严翌指腹停在襟带,轻轻一动,带子立刻变得松散,也顺着他的腰腹,沿着腿落到地面,与方才脱下的那件衣裳紧紧贴着。


    “爹爹……”严翌颤着声音,望着陆寅深。


    “进来。”男人此时并没有睁眼,可依然知晓他已然将衣物都尽数脱了去,阖着眼眸对他道。


    严翌轻轻点头,回道:“好。”


    他也往前走走去,泉水先是包裹他的足尖,而后是小腿,大腿,腰腹,最后停在锁骨稍微偏下的地方。


    灵泉水温热,又充满了灵气,浸泡在里面很舒服。


    严翌往爹爹那看去,见他已经运转起了灵力,修炼了起来。


    他同样摆起修炼的架势,假模假样地开始运行起了基本的练气决。


    他现在的人设是还没有启发出灵根的小废物,这样的人,其实是无法修炼出灵气的,没有修为。


    只有在二十岁那年,再次启发出灵根,才能修炼。


    在这个小世界,鉴定人有没有修炼天赋,有两个时间点,一个是在幼年时期,用灵石测试天赋,有没有灵根,灵根的品质颜色如何。


    如果品质极高,那么将会成为万人瞩目的天才,就像男主林天就是在五岁那年测试出他的灵根竟是纯蓝色,说明他具备极其罕见的天灵根。


    还有些人身体内的灵根比较晚出现,因为这种人太多了,所以如果幼年没有被测试出灵根的人,会在成年那天,再次测试。


    同时,那些在幼年时就已经测试出有灵根的人,也要在这天进行测试,检查修为以及灵根是否变异。


    男主就是在这天迎来了命运转折点,他在这天,无论用多少颗灵石,都没有被测出具有灵根,幼年时的天灵更就像昙花一现,消失了。


    没有灵根的人,也可以修炼些基础的煅体决或者练气决,即使不能提升修为,至少能强身健体,延长寿命。


    只是灵根消失后就意味着再也不可能成为厉害的修士,本将希望寄托在男主身上的林家人自然大失所望。


    由此,他就从林家的希望沦为谁都可以踩一脚的废物,接着靠着金手指开始逆袭打脸。


    严翌的人设中也包含幼年没启发出灵根,不过他倒是早就成年了,只是之前严家突逢变故,才没来得及重新测试。


    距灵根重新测试的时间大概还有好几个月余,到时候要由家主亲自主持,虽然看起来还要很久,但修真世界中,时间是最不值钱的存在。


    所以,其实离测灵根那天也不远,也就是说,剧情马上就要开始了。


    严翌不关心剧情开始后会发生什么,他偷偷睁开眼睛,往爹爹那方向看去。


    陆寅深看起来在认真修炼的样子,侧脸都透着股认真严谨样。


    看着很是冷淡又矜雅,可惜被水汽蒸地微微发红的眼尾,与白皙锁骨处暧昧咬痕让他多出了种,被狠狠疼.爱过的糜丽感。


    两种截然相反的感觉矛盾交织,勾得严翌移不开眼,只能将眼神落在他身上。


    他离爹爹只有半臂远,隔着泉水,不可能太轻易地触碰到对方湿热肌肤,就连双方的气息都因缭绕的水雾而显得不太明显。


    严翌悄悄往他那靠近了一点点,又一点点,再一点点,到最后他们的发丝总算能缠绕在一起。


    虽遗憾没能碰到爹爹,但见着他们彼此黏糊的头发,严翌依旧稍感到满意,终于愿意规矩地不再乱动,又继续运行起练气决来。


    一呼一息间,身体都变得通体舒泰,被灵气浸染筋脉时,能感觉到五脏六腑都在欢呼雀跃,实力也在提升,这种感觉十分让人上瘾。


    也难怪修士对修炼那么看重,时常发生杀.人夺宝之事。


    严翌默默感受着灵气,可还是没忍住,睁眼又继续偷看了眼陆寅深,看了半晌,才复又继续修炼。


    灵气不过只允许了一个周天,他已经睁眼偷偷看了有十来次。


    即使修炼之事让大多数修士都痴醉迷恋,严翌倒没感觉到这事有多容易让他感觉上瘾迷恋。


    还不如多看几眼爹爹来得有瘾。


    不知第几次偷看时,严翌目光撞进双潋滟桃花眼里。


    他也不尴尬,脸上洋溢着笑容,语调上扬,极其开心的模样:“爹爹。”


    严翌的视线太过赤.裸炙热,存在感强烈到完全无法忽视,陆寅深早就察觉他一直在看自己。


    睁开眼睛一看见他,心情下意识变得愉悦,他喜欢严翌在乎他,看他。


    面上倒没将内心的喜色表现出来,反倒只问道:“为何不好好修炼?”


    严翌红了耳尖:“因为想看爹爹~”


    陆寅深淡淡地嗯了声,便没再多说话。


    严翌见他不说话,也不觉得孤单,再次偷偷凑近,这下他们不只是头发互相缠绵,胳膊都碰到了一起。


    胳膊多出另一人体温的感觉分外明显,严翌眸色微亮,唇角笑意更甚。


    陆寅深睫毛微颤着,也没出声阻止他的行为,不动声色地离他近了点,好认他们的身体能贴得更紧。


    严翌也阖上眼睛,准备修炼以转移注意力,只能看,不能再进行更过分的肢体接触,就只可以看着,不能真的吃,对他来说,简直像惩罚一样。


    只能运转起练气决,用来转移注意力。


    可他自制力太差,还没修炼多久,就悄悄用指尖碰了碰陆寅深的头发,力道很轻,但存在感极强。


    陆寅深抓住他的手,直直地看着他:“严翌。”


    若是其他人三番两次打扰到他修炼,视情况而定,他会给予相应的处罚,严重地甚至会领鞭刑。


    现在打扰他修炼的人换成了严翌,他自然不可能给他惩罚,但也不能什么都不表示,以免他行为越发嚣张没有拘束。


    这人之前欺骗他闭关,结果一消失就是将近二十年,最重要的是,他竟然无法感应到他的灵魂,用了诸多方法找寻,依旧失败。


    结果几天前,轻飘飘地以故友之子身份重新出现在他眼前。


    他无法轻而易举地就原谅,任他摆布施为。


    严翌让自己的手指往爹爹掌心钻地更进,乖巧道:“怎么了爹爹?”


    “你知道上一个打扰到我修炼的人,怎么样了吗?”陆寅深语气不疾不徐,但自带强势的压迫感,其他人要是见到这样的家主,恐怕早已软了膝盖,磕头认错了起来。


    听他这么说,严翌双眼彻底亮起,羞涩地低头笑了笑:“那爹爹要怎么惩罚我呀。”


    看他这样,不仅不害怕陆寅深给的惩罚,反而挺期待。


    陆寅深也对他笑了笑,抬手揉了揉他的发顶,嗓音低沉温柔:“乖。”


    严翌露出清甜的笑容,唇角还没漾开几丝笑意,他就发现自己不能动了,连眼睛都不能眨了,想来是爹爹多他施了禁身术。


    好在他被定身的时候,眼睛是睁开的,不至于看不见爹爹,是以即使被束缚住了行为,严翌也不觉得特别难受。


    见严翌总算真的不再乱动,陆寅深沉下心,继续修炼起来起来。


    他如今修为已然面临瓶颈,若严翌没有出现,他大概会在给陆府留下诸多后手,以免在他闭关时遇到变故时就会闭关,找寻突破瓶颈之法。


    他一直将修炼视为最重要的事,只有实力突破这方世界束缚,他才能去其他世界搜寻严翌的灵魂。


    然而,严翌的出现立刻跟改了他的想法,突破瓶颈的优先级立刻退后,让步在严翌后面。


    但这不代表他就对修炼不重视起来,修炼之途,不进则退,他总要一直修炼,方才能保证实力,日后遇到任何危机,才能应对。


    严翌现在不用偷看了,可以明目张胆地看美人爹爹。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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