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慷接过甜汤用调羹挖出一勺没有喝,“本官的小招财猫呢?”
南红阁主给邢慷捏着肩膀,看向旁边孔雀阁主,边眼神交流边回话:“盈袖啊,贪吃寒食~闹肚子了~闹了些笑话不肯出来见人……少卿,你用点心还是别听了。”
几个美人调皮地笑起来,如同银铃风中碰撞缠绵,被这样几位温香软玉包围,任谁都软了四肢,没了脾气。
“本官的小猫不是有台主盯着吃喝吗,怎么还会吃多寒食闹肚子?”他话锋一转,“该不是有人给本官的小猫下药吧?”
“可不敢~”鹿鸣阁主轻抚他的耳廓,“台中谁不知道小猫要拿花魁大选的魁首,她还小,什么都不懂,贪吃鬼一个。”
邢慷问甜心阁主,“她吃了什么好吃的,本官也要尝尝。”
“白醪凉水,木瓜豆儿多吃了两碗,白日里做的都吃完了。现做要等上半天,倒是金桔糖水还有剩,可以做碗金橘水团,糯米做的圆子晚上用怕不好克化,现下见秋了,少卿晚上吃过寒的睡不安生,要不给您换一碗热浆子,来碗牛乳茶如何?”甜心阁主热心推荐一番,邢慷让她多做几碗,连她自己的份做了一块送来。
“洞云,给她。”
侍卫洞云拿出一个装满金叶子的荷包塞进甜心阁主手里,“主家赏你的,留宿的费用不在里头,明儿就说主家在甜心阁歇的。”
“奴明白!”甜心阁主拎着裙子,扭着丰腴的身段欢快地出门了。
“她看着就让人开心,”邢慷让三位阁主歇歇手,去美人榻上,吊篮里头,书案旁边坐着躺着。
南红阁主侧躺在美人榻上露出蛇一样的线条,“少卿喜欢丰满的?”
邢慷摇头,“本官过些日子就觉得从前看着顺眼的,现在不顺眼了。但是你瞧瞧甜心阁主,面色红润,腰背有力,提着那么重的食盒还能开心得跳起来。无论我瞧着顺不顺眼,她都能好好活着。若是来了病灾,瘦骨头早早去了,她肯定能抗住,活下来,还活得滋润。”
鹿鸣阁主坐在书案前翻看盈袖日常记录配方比例的册子,“金桃是那样的,吃甜食的姑娘总是开开心心的,来找她的人也冲着她那份开心和安心,既是妻子又是娘亲,还是偷着的情人。”
南红阁主哂笑,“淼青的嘴还是淬了毒似的,少卿您可离她远点儿,被她亲一口跟遇见刺客没区别。”
鹿鸣阁主回嘴:“红翡,你拿钉子锤子的手也离少卿远点儿,糙得拉人!”
“吵吵吵,一见面就吵~”孔雀阁主靠在吊篮里晃悠悠,青黄色的不规则裙摆好似艳丽的鸟类尾羽。
“白珍珠,哪有你说话的份!”
两人矛头忽转,孔雀阁主立刻找邢慷撒娇:“少卿~你看她们,就会合起伙来欺负奴家~”
邢慷笑着看她们吵闹,“鹿鸣阁主没说错,男人就是想要心甘情愿不计回报的娘亲,明媒正娶的贵妻和偷来的情人。如果她们是同一个人,男人就不用在她们之间周旋,只管享受。”
三个女人安静地看着他听着他,像三只警惕的小兽。她们长久以来掌握和利用的把柄,其实男人们心里清楚,但他们仍然露出来、交出去、看着她们抚摸把玩。那是男人们的冒险,为了寻求刺激,在她们那里获得隐秘的满足。
“这需要很多钱,金银珠宝讨人欢心才能让一个清醒的窈窕女子扮演高高在上的神,平起平坐的伙伴和低贱渴求他的奴隶。
本官喜欢钱,钱能买很多东西,朋友和情人,只要一直有钱就会一直有朋友和体贴的情人。”
盈袖扒着调香室的门听见邢慷高谈阔论和阁主们的附和赞美,回头看向捂紧耳朵闭紧眼睛的恭华。
“……”
盈袖想知道邢慷说得对吗,静岳台里大部分人应该都会说“对”,但郑轶在的话就绝对说“不对。”
对?不对?你应该自己想一想,多想一想。
盈袖拍打袖子和裙子,掸去沉余的香灰香露摸着门出去,猫猫祟祟地避开客厅钻进自己的卧房里,轻巧地跳上窗台,脚点一下就飞扑到了门外,落地轻盈。
殷覜让她学做狸妖,动作神态要模仿得准确,想象狸猫会做出什么反应,做得自然。
盈袖时常盯着猫儿看,各种各样的猫,静岳台中有人专门驯养小兽。殷覜让她去观察,学习,盈袖小时候和隐月阁里的雪豹一起玩耍过,互相梳理毛发,吃一嘴白毛。
她的身体柔软像一团麻薯,轻盈像一颗羽绒,灵敏如一头真正的猫,而教她狩猎的师父是一头真正的雪豹。
“盈袖!你去哪?”
金桃的面前飞过一团蓝白色的影子,像雪豹飞跃悬崖时那样延展白色的腹部,平坦的少女小腹,看着软绵却坚韧有力。
一头看起来软乎乎的雪豹,其实还是肉食动物。
盈袖光着脚,用四肢蹲在栏杆上,歪着头打量金桃和她的贴身侍女,两只颜色不同的瞳孔在黑夜中放大,有种脱离人类的纯真。
“主家,她在门外!”洞云忙把邢慷喊出来。
邢慷和阁主们跑出来看见盈袖打翻了食盒,她蹲在地上双手捧着牛乳茶舔舐空碗,异瞳在夜色中发出幽光。金桃一旦靠近她就哈气威胁,邢慷暗示洞云寻找时机下手。
盈袖完全不给机会,她闻得到风中的气味,每个人身上的,在空旷的地方空气畅快流通,独属于每个人的味道在她的鼻尖下像彩虹一样有不同颜色,分明易辨别。
洞云和邢慷最常待在一起,他身上是熏华香和橘子皮的味道。盈袖在风动那一秒就跳上栏杆,栏杆后面是垂直分布的一层层飞檐,飞檐下是运河,运河边是画舫。
盈袖直立站起来舔一舔手背,人们紧张地看着她,她用手背蹭脸蹭头张嘴打了个哈欠,身影稍微不稳就惹得阁主们捂着心口大喊,人一旦靠近盈袖还是哈气。
她像人们期望的那样变成了一只狸妖,转头跳下飞檐,在鳞次栉比的飞檐之间轻盈跳跃,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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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几人目瞪口呆。
邢慷:“洞云,她往哪个方向去了?”
洞云:“好像是,北大街!”
淼青:“盈袖以前没出过门,她能去的一定是她知道的地方!”
“洞云,发信号,让暗卫去找!”邢慷笑着转身,迫不及待下楼钻进马车。
小小的烟花在静岳台上空绽放,夜幕下黑影攒动,蓝白色团子的身后悄然跟上一团黑影。
盈袖钻进北大街酒楼之前被一只手抓住命运的后衣领,“你不能这么进去。”
“嗷呜嗷呜!”小猫皱着鼻头抓挠。
“我们走正门进,点菜,给钱,不能偷抢。”高大的暗卫拎着蓝白团子耐心教育。
邢慷的车架随后就到,洞云飞身而上从高大暗卫手里接过盈袖拎回马车内。邢慷用手帕擦干净她的手和脚,“看把小招财猫饿的,惊雾,去点菜,让小二送到马车里来。”
盈袖抱着一整只荷叶烧鸡撕咬吞咽,唇边糊上油脂,荷叶的清香在马车内熏染,邢慷看饿了。
“真好胃口。”
“不着急,没人跟你抢。”
没有人能要求一只觉醒的野兽如何进食,邢慷也只能等待,等她吃饱了餮足地舔爪子,邢慷半跪在她身旁试探地牵过她的手用打湿的帕子擦干净。
“盈袖,回来吧,”邢慷试探地将手放在那一头银瀑般的长发上,盈袖哈了他两声,邢慷缩回手又接着试探,总算摸到头轻轻揉两下,“盈袖,花盈袖,乖孩子。”
“没人看得见,你安全了,”邢慷慢慢拉起盈袖的手,轻轻将她揽进怀里抱起放到榻上,盈袖勾着他的脖子不松手,双腿盘在他腰肩。
“松手。”
“郎君要把我送回去吗?”盈袖轻声啜泣,睫毛忽闪忽闪在邢慷脖颈间刮蹭,直叫人心软。
“松手。”
“……”盈袖乖乖松了手,束手束脚地坐在榻上,一双惊惶的猫儿眼睛低垂着偷看了两眼脸色臭臭的邢慷便再也不敢抬起头。
“主家,鞋子。”高大暗卫的声音忽然出现,邢慷掀开侧帘拿进来一双新鞋。
邢慷重新打湿帕子递给盈袖,“擦干净脚穿上,着凉了可不好受。”
盈袖提一提裙子,裤脚下一双雪白的脚丫,脚上许多细小的血痕。邢慷原是避开了脸,瞥见她脚上的伤口皱着眉头拧过来身子,“处理过伤口吗?”
盈袖边擦边龇牙,“嘶~嘶~”地吸凉气,“看过轶娘处理……”她忽然不说话了。
邢慷抢过来帕子,“转过来。”
盈袖将脚丫放到邢慷腿上,两人对视,盈袖歪着头:“?”
邢慷无奈,应该没有人规训她“男女授受不亲”,一只小猫让人帮忙擦肉球很正常。
放腿上就放腿上吧。
邢慷细心将伤口清理干净,拉开一层抽屉拿出药膏,用银柄扁刷在伤口上涂抹,“别乱动。”
“郎君,痒痒,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