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鼎这时又换上一副笑脸,地对着聂镇亥说:“岳父大人,小婿这次来军营,是来给您传递一个好消息来着。”
聂镇亥一听,立即笑问:“贤婿,何喜之有啊?”
就陆鼎刚才那一番言语,聂镇亥吓得到现在汗都没干。
对他来说,只有惊吓,哪来的惊喜?
而陆鼎接着笑呵呵地道了一句:“岳父大人,这喜呀,当然从我这儿来。”
“皇太女从皇帝陛下那里要了一道圣旨,打算在东宫另建一军。”
陆鼎这话,让聂镇亥听得有些纳闷,他说:“东宫要建军,这跟我们也无关啊。”
陆鼎嘿嘿一笑,他说:“那怎么能无关呢?”
“因为这支军队,由我来统领,人员由我来招募。”
陆鼎这话一出,聂镇亥的表情,从一开始的疑惑,直接变成狂喜。
以至于放声大笑:“哈哈哈哈!贤婿,好贤婿啊!”
聂镇亥的这一番“贤婿”,让旁边这些手下们,终于弄清楚陆鼎的身份了。
敢情这就是宁国侯爷刚从外边找回来的嫡亲小姐的夫婿啊!
陆鼎故作姿态地对着聂镇亥一拱手,他说:“岳父大人,小婿我呢,其实对领军一无所知。”
“因此,在接到这则任务的时候,那第一时间就想到咱们自己家人。”
聂镇亥忙不迭地点头:“对对对,是是是,好好好,不愧是我的贤婿啊,那你打算怎么招募这些兵丁啊?”
“是从良家子中挑选啊,还是怎的?”
陆鼎笑着说:“本来呢,是打算从良家子里挑选。”
“毕竟,这是属于东宫的新军,一般都是少爷兵。”
“就是把各大门阀世家的这些公子们,都齐聚一起,给他们发发俸禄,让他们跟着皇太女游游园啊,踏踏山水什么的。”
聂镇亥忙不迭地点头:“对对对,没错没错,就是这样的。”
“这东宫十率,除了玄甲卫之外,剩下的哪个不是少爷兵啊?”
“老夫的右骁卫随便拎一个出去,能打他们十个!”
陆鼎拍了一下大腿:“没错!”
“所以呀,东宫的少爷兵太多了。”
“陛下组建新军,也是想要一批和玄甲卫一样能打能扛的,如此平衡一下,免得到时候遭人口舌。”
聂镇亥当下就流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不由自主地说。
“贤婿此举,颇有深意呀。”
“没想到,你年纪轻轻,竟懂左右权衡之道,为父甚是欣慰。”
“所以呀,我就来右骁卫,特别是咱们聂家军要人了。”
聂镇亥也蛮激动地说:“那你说,你要谁?”
陆鼎当下直接把手指向那被捆绑在杆子上的铁二牛:“我要他。”
聂镇亥笑着点头:“这个人叫铁二牛,膂力惊人,是咱们聂家军中的大力士。”
“他能随意地使用重达一百多斤的开山斧!”
“你把此人要去,对我们聂家军来说,也是一大损失。”
陆鼎撇撇嘴:“岳父大人,我要是不把他要走,只怕他会被崔子安活活打死哦。”
陆鼎这番话,让聂镇亥的嘴角,有些不好意思地抽了抽。
“这、这、这件事为父竟不知情,不如等一下让崔子安向你解释一二?”
陆鼎笑着说:“不用解释,反正这铁二牛以后就在小婿的手下干活。”
“另外,我让铁二牛带几个他相熟的朋友走,你觉得如何?”
聂镇亥哈哈一笑:“别人自然是不肯的,但你是我女婿,就等同于半个儿子,你要,为父能不给吗?”
“不过,这些兵丁你要从何处挑选呢?”
陆鼎这时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朝着天上的艳阳看去,似有似无地说。
“这天,都快一个多月没下雨了吧。”
聂镇亥微微点头:“好像是吧。”
陆鼎接着说:“这么久没下雨,您说,会不会有什么地方干旱出灾民呢?”
聂镇亥一听,顿时,脸色微变:“贤婿,你这消息从何得来?”
陆鼎很清楚,上辈子自己进侯府没多久,京畿地区就闹了旱灾。
那些门阀世家把有限的水资源,统统都掌控了起来。
导致大批量的平民无水灌溉,无水可用,无水可饮,在某些人的引导之下,向京城蜂拥而来。
着实给刚刚死了老爹,登基为帝的武妧嬅,添了一把火。
而这次灾民的出现,对陆鼎来说,反倒是一个良好的契机。
不仅可以从中挑选出自己想要的人。
同时也可以借此机会,给即将登基的皇太女,壮个声威。
而不是如上辈子一样,在有些人阴损招式的挑拨之下,使得这些灾民发起民变,最后,被无情镇压,全部杀死!
陆鼎糊弄了几句,声称从武妧嬅口中得知,也没有告知聂镇亥如何选兵,而是转移话题。
随后,聂镇亥带着陆鼎来到校场中央。
陆鼎亲自解下了铁二牛身上的绳索。
聂镇亥对着铁二牛说:“铁二牛,你今日所犯之过错,本将军也就不再对你多做计较了。”
“我这贤婿特来保你,你再挑选五个与你相熟的,随他一同去东宫任职吧。”
此话一出,铁二牛整个人就像是被雷给劈到一样,直愣愣地看着陆鼎。
东宫任职?
铁二牛刚才都以为自己要被崔子安给打死了,是陆鼎出手相救,他心中本就有着无限的感激。
而现在,宁国侯竟然说,让他这样被定性为有罪之人,去东宫任职!
这样的事,他即便是做梦,都梦不到!
铁二牛当下颤颤巍巍地拱起双手,对着陆鼎深深一拜。
他的嗓子已经哽咽了,有话却说不出,不知多少感谢的话,到了咽喉,全部堵了住。
陆鼎只是拍了拍他的肩头,笑着说:“有些话不用多言,今后好好做事即可。“
“你再替我挑选五人,过两日到侯府门口报到。”
陆鼎与聂镇亥说了几句相关的调度事宜之后,便翻身骑上玄甲卫的马,在众人无比艳羡的目光中,策马而去。
在这些目光当中,有一道显得格外犀利和阴毒!
陆鼎,陆鼎!
你夺了我的女人,现在又要坏我好事!
我不会放过你,绝不!
在崔子安心里头不断地呐喊着要向陆鼎报复的时候。
陆鼎也是微微地侧过头来,朝着那崔子安看去一眼,心中冷哼。
来吧,来吧!
你这时候要是安分守己,我还奈何不了你。
但你动作越多,我会让你死得越快,当然,还有你背后那个义父,也得一同揪出来!
……
陆鼎骑着马,一路回到了宁国侯府。
不得不说,玄甲卫的马太特娘好用了!
隔着老远,那城门的守卫,一见到玄甲卫的马,立即各自散开!
陆鼎下了马,由着家中小厮将马牵到后院去喂,他自己则是阔步进入大门。
之后,呈现于眼前的,是一个高达一丈左右的照壁。
往左边走,穿过两个院子,就是他客房所在。
往右边走,是花园、书房和内院。
此时,就看到一个八字胡的中年男人,带着几个下人横在那里。
这个人叫林耳福,是侯府三个管事当中能力最差,人品最次的。
陆鼎上辈子刚入侯府前半年,被他各种言语侮辱!
那尖酸、丑恶的嘴脸,到现在一闭眼,“满屏”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