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抢婚,将军前妻为我兵临城下》 第1章 我被女帝强了! “沙沙~” “沙沙~~” 夜色如墨,草木缠身。 陆鼎躺在草地上,一张呆滞脸、生无可恋。 他身上,一个看不清样貌的美人,水蛇缠腰、秀发飘摇! 陆鼎躺着,手脚被点了穴,无法动弹! 却见那如瀑般的黑色秀发,恰似云层翻卷,又如落入水中的丝绸、绵绵缠缠。 返,水来飞溅,心尖蒲白浪。 涨,风散高攀,娥峦耸云端。 还有恰如风中的呢喃,几分低沉,几分惆怅,好像还透着丝丝缕缕的不甘。 一颗清泪囚阑干,几滴落红缱百丈。 甫然,心血上头,身上美人也为之引吭! 原先躲到云层里的月光,也透过树叶缝隙斑驳地洒了下来。 美人也是精疲力竭,恰如风中柳絮,徐徐匐在陆鼎的身上。 过了些许,陆鼎心中一叹! 终于,完事了。 谁比我惨啊! 要说倒霉,恐怕没有哪个穿越者能跟陆鼎掰手腕了。 这是陆鼎第“2”次穿越。 确切地说,是身为一个穿越者,他死了一回又重生了! 陆鼎在“现代社会”是个纯迪奥丝、孤儿。没爸没妈,没钱、更没才华。 好不容易来到这世界,一睁眼,就有了一个温婉可人、娇俏妩媚的娘子,聂淅娘! 他自然竭尽全力去护她、惜她、爱她! 而这个世界,门阀林立、权贵横行! 像陆鼎这种泥腿子出生,连参加科举的资格都没有! 好在老天待他不薄,聂淅娘竟然是宁国侯府遗落在外的“真千金”! 于是第一次穿越的陆鼎利用自己九年义务教育学来的那点微薄学识,帮她在侯府站稳了脚跟,赢得父母兄长的宠爱。 甚至,还让她在那个“动不动杀人”的恐怖女帝面前,大放光彩! 可是……陆鼎最终迎来的,只有聂淅娘的狠毒和背叛!! 他被聂淅娘下了药,醒来已经是在地牢,被聂淅娘和奸夫砍去了手脚,把血放干! 临死前,陆鼎问她为什么? 她只说一句:“你一个卑贱的狗东西,凭什么当我的夫君?你去死!” 嘶~~~ 呼—— 罢了! 既然老天发善心,又给了一次机会,让他重生回了刚穿越来的时候! 那陆鼎当然不会重走老路! 他在心里发誓: 这辈子要远离那个毒妇!我一定要练武功,我要纵意花丛! 老子要当陆留香、陆留种! 只不过陆鼎重生之后,打算尽快跟聂淅娘划清关系,于是连夜出逃。 没想到被一个美人“劫道”,而且还劫了色! 连对方样貌都未看清,就被扑倒、强人锁男、霸王硬上! “呼——” 微凉的山风忽得吹拂而来,吹散了身上人儿的如瀑发丝,也露出了她那张精致无暇的脸。 陆鼎仅仅只是瞟了一眼,猛地瞳孔放大,内心惧颤! 女帝!? 大乾国的女帝,武妧嬅!? 奇怪,堂堂女帝怎么会出现在这后山小树林? 陆鼎上辈子和聂淅娘拜见过女帝,当年为了“舔”聂淅娘,他花费大量时间和金钱暗中买通太监、宫女,仔细调查过女帝的过往。 对女帝不说了如指掌,也是透彻通贯! 算算时间,皇帝病入膏肓,她还未登基,现在是皇太女! 陆鼎心叹:『我特么居然被皇太女给睡了!』 『方才她如此强横狂野,恐怕是中毒了!』 『兹事体大,我一个小人物尽量不要卷进去,得赶紧走!』 陆鼎不知道,他在谋划跑路的时候,身上仍“胶着”的美人,内心比他更为震惊! 因为他内心所“说的每一句话”,武妧嬅都“听”得清清楚楚! 她的手儿一直轻轻抚在陆鼎的锁骨位置,能够清晰感受到,陆鼎的喉咙、声带都没有动过,皆是心中所说! 本宫竟然能听见此人的心声? “嗯哼~!” 蓦地,武妧嬅精致瑶鼻喷吐香馨,一寸鼻息,一声轻啼。 原来,陆鼎已经与她分离,正在穿衣服。 他要逃? 武妧嬅现在内力尽失,要脱离险境,只能倚靠这个男人! 陆鼎裤子一拉,腰带一缠,提腿就要跑路! “沙。” 突然,一只温热的手儿,抓住了他的脚踝。 陆鼎吓了一跳! 转身低头,却见美人仰着俏脸,一双美眸恰如宝石般滢滢泛着泪花。 “郎君不要奴儿了么?” 这巴巴殷切的小脸儿,带着几分酸楚、几分茫然、几分哀求,俨然就是一个遭人抛弃的小可怜儿~! 『我去!这水灵小模样儿,还是武妧嬅吗,不会失忆了吧?』 武妧嬅将错就错,按照陆鼎的心思佯装失忆。 “郎君,这是在哪?” “奴家好像……什么都记不得了。连郎君的名字,也忘了,呜呜~~” 老话说不怕山崩地毁,就怕美女落泪。 哪个直男能扛得住一个天仙美人簌簌落金豆子啊! “陆鼎——” “夫君~~!” 恰好这时不远处传来了村民,还有为陆鼎熟悉的女子娇媚呼唤! 『不好,他们找来了!』 『可是也不能放任皇太女这样不管,她好像真失忆了,不然以她的身份和性格,肯定会把我大卸八块!』 『刚好我要离开聂淅娘那个毒妇,不如就假装她是我的姘头,先蒙混过关!』 于是陆鼎忙俯身,将武妧嬅绵柔酥香的身子,搀扶了起来。 一边细心地为她整理衣裳,一边说:“好妹妹,我叫陆鼎,你姓武,叫……媚娘,咱俩是……情侣!” “今晚我本要带着你远走高飞,但这山静林幽,你我情难自禁,所以就……” 陆鼎话未罢,眼前的人儿一时赧羞低眉,眼波流转、脸颊霞飞。 陆鼎知道皇太女是初次,内心也隐隐对她多了一份责任感。 “媚娘,你放心,若你不弃,我必生死相依。” “嗯!”武妧嬅抿着薄唇,将如云朵般绵绵的身儿,倚靠在陆鼎怀中。 陆鼎看着怀中人儿,心想: 『现在你侬我侬、至死不渝,可惜只是表象。』 『等记忆恢复,翻脸不认人算轻的,只怕会下杀手!』 『要早做准备,等时间空余,先整点火药防身!』 武妧嬅依偎在陆鼎瘦弱的胸怀之中,在陆鼎看不到的角度,神色微闪。 几分疑惑,几分探究…… “沙沙!” 这时,前边不远处亮起了火光。 一群人前前后后把脸都探了出来。 “夫君!” 一个温婉、细绵,甚至还带着一份哭腔的软柔声线传来。 陆鼎将武妧嬅轻轻一带,护在了身后。 第2章 毒妇,我死也不会让你占有我! 只是陆鼎脚下步伐轻轻一侧,身体位移避了开来,使得这美人儿,抱在了陆鼎身后的一棵树上。 娇嫩的粉额与粗糙的树皮碰撞,一下子就被蹭红了。 她扶着树干,纤细蜂腰徐徐转,妖娆身姿轻摆荡,目光灼灼地盯着陆鼎。 那眼神炙热得,让陆鼎感觉像是要着了火! “夫君,是我呀,我是淅娘!” 瞧瞧,这一脸殷切,梨花带泪。 听听,这声声渴求,如泣如诉。 这般可怜小模样,好似两个恩爱夫妻,有十几年未曾见面似得! 『上辈子怎么没发现这毒妇演技这么高超呢!?』 陆鼎忽然发现,就自己上辈子那“恋爱脑”的蠢样,被她玩弄于股掌之间,也属实正常。 和这“女影帝”比起来,自己的段位真的低太多了! 陆鼎眼瞧着她又要扑过来,连忙伸手阻止。 他眼眸之中,带着一抹浓重的厌恶和警惕之色! “那谁,既然你是侯府的千金小姐,而我是破落户出身,自然是配不上你。” “既然侯府已经派人来接你了,你就跟他们回去吧!” “之前我用三两银子把你娶进家门,养了你半年,现在只要你再还我十两,咱们就算两清了。” 聂淅娘听着陆鼎决然的声音,娇躯一震! 同时那眼湄儿也瞟向陆鼎身后的女子,虽看不清模样,但这身段窈窕婀娜,显然是个美人! 聂淅娘泪眼婆娑:“夫君,你、你不要淅娘了!?” 陆鼎这般决绝的话,让聂淅娘那精致的面容满是惊骇,不可置信。 那眼神,俨然像是认识了十几年的情郎,突然变了心似得! 『啧啧啧,凄楚动人,我见犹怜啊!』 『可惜,我再不会信你了!』 陆鼎神情冷漠,决然地说:“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陆鼎说话的时候,依旧将武妧嬅护在身后,不让聂淅娘看个真切。 他冷声道:“我是泥腿子,你是侯府千金,你我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陆鼎决绝的话,让聂淅娘清泪满盈、潸然而下。 清泪如晶莹珍珠一般,颗颗掉落。 她抿着朱润薄唇,因为紧张、痛楚而将唇瓣咬得青白。 “夫君~~” 这一声夫君,唤得那叫一个情真意切。 “你我夫妻多……半年,夫君待淅娘的好,历历在目,淅娘不要与夫君分离!” 她眼里的泪水,荡漾着潸,也透着一份坚定。 “沙沙~~” “沙沙~~” 起风了,清冷夜风吹不干聂淅娘的眼泪。 但同时,更抹不去陆鼎对她的恨! 也夹带着周边村民和家丁的义愤填膺。 众人一股脑地指责陆鼎无良抛妻,不配做人。 而陆鼎,神色冷清,全然无视他人。 聂淅娘颔首、怯步,一双美眸望穿秋水,殷切勤勤:“夫君,淅娘无依无靠,只有夫君。” “夫君待淅娘如初,可好?” 这般话,若是上辈子,只怕陆鼎听得心都已经酥麻了! 当下,他却是一声冷嗤:“那是以前,从现在开始你会有爹娘疼爱、兄长宠溺,还有一个王爷未婚夫!“ “我,不过只是你成功路上的绊脚石!” 甫然,聂淅娘娇躯一颤! 满眼不可置信! 她那一双瞳孔无限放大,更是不住地颤动! 当即猛地抓住陆鼎的手:“夫君,你、你……” 一阵烈风突袭,灌入聂淅娘檀口,呛得她一阵咳嗽! 咳嗽间,借着周边的火把光芒,聂淅娘终于看清了陆鼎眼眸那一抹浓烈到极致的厌弃!憎恶! 聂淅娘瞳孔骤然收缩! 惊悚! 彷徨! 她何曾见过陆鼎流露出如此神情! 为什么!? 夫君为何会如此待我? 聂淅娘认为是陆鼎有了“新欢”忘“旧爱”,忙绕到陆鼎身侧,借着村民和家丁手中火光,终于看清了武妧嬅的绝世容颜。 她一时瞠目无语! “好……好一个天仙美人!” 聂淅娘惊骇中带着一份切切责问:“夫君,深夜带着新欢在后山幽会,可是厌倦了淅娘?” 陆鼎故作冷傲地仰起头:“没错!” “她叫媚娘,与我已有夫妻之实!” 聂淅娘浑身一颤,徐徐眼波流转! 原先凄楚的面色,逐渐凝固;神情冰清,言语也冷澈了几分:“夫君,当真要与奴家分离?” 陆鼎看着聂淅娘,短暂的沉默之后,突然笑了。 “哼哼,不演了是吧?” “这才对嘛!” 陆鼎眼里,这“冰冷”的聂淅娘,才是她的本来面目。 而“聂淅娘”捅死他的时候,那面目更加可憎! 仿佛不像是同一个人! 陆鼎言语决绝:“我爹用三两银子把你买回虽有半年,但你我并没有婚书,官府也没有档案,这婚事就当不存在了。” “给我十两银子,从此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生死永不再见!” 聂淅娘听着陆鼎这般决绝的话,那心儿却如千针齐扎,痛不欲生! 她恰似心有千千结,有无数的言语想要吐露,但最后都归于无言! 看着陆鼎,她连唇瓣都咬出血来。 最后一狠心,娇叱一声:“来人!给我把姑爷扛回去!” “欸欸欸!” 陆鼎直接被两个强壮如牛的家丁,一前一后给横杠了起来。 陆鼎这会儿的气力,早就被“榨”空了,根本使不上劲。 只能朝着聂淅娘连连呼喝:“放我下来!我要跟你和离!” “不,聂淅娘,我要休了你!” 聂淅娘这时却是踩着莲步,那布鞋薄底,踩踏着略有些扎脚的草叶,“沙沙、沙沙”地走到陆鼎面前。 接着,她看着被两个家丁束缚住的陆鼎,美艳动人的脸上,露出一份绵绵轻笑。 这笑容,在旁人看来是那样的迷人,可是落在陆鼎眼里,却比女鬼来得还要恐怖! 她对着陆鼎,用恰如三月春风、四月细雨,绵绵柔柔地说:“夫君,妾身知道夫君是惧怕侯府威严。” “但你我既为夫妻,那便是一体。如今爹娘要接我回家,夫君自然也要随妾身一同回去。” “至于夫君说要休妻,总要给个理由吧?” 陆鼎听着聂淅娘这话,瞬间就明白了! 敢情这毒妇是要拿自己“立个牌坊”! 毕竟她刚刚被侯府接回去,就要把破落户出身的丈夫给抛弃,那自然名声就不好听。 所以,才硬着要把自己扛回去! 等到这毒妇站稳了脚跟,自己也就失去了作用,所以才要联合奸夫下毒手! 好歹毒的心啊!! 陆鼎那咬得后槽牙都快碎了! 她一脸愤愤地盯着聂淅娘,说:“你我成亲都半年了,你肚子还没凸显,你生不出娃来,我现在要休了你!” “原主”的身体弱得一批! 从小就体弱多病,村里根本没有哪户人家,会把闺女嫁给他。 所以他爹才散尽家财,花三两银子,把聂淅娘从隔壁县的卧牛村买了过来。 因此二人虽然成亲已有半年,但别说是同床共枕了,连拉拉小手亲亲小嘴儿,都未曾有过! 聂淅娘瞧着陆鼎这般咬牙切齿的模样,她竟然略显羞涩地盈盈一笑。 她朝着那不发一言的武妧嬅投去一眼,之后竟对陆鼎来了一句:“夫君说笑了,你我虽然成亲已有半年,但是却从来没有同床共枕。” “等到咱们回了侯府,妾身请大夫替夫君调理一下身子,半个月后咱们便圆房。” “想必一两个月左右,妾身便能怀上孩子!” 毒妇! 这种话说出来狗都不信! 很显然,这毒妇是要让老子不仅戴绿色的帽子,还要给她养野种!! 第3章 好妹妹,今后呀,咱们一同服侍夫君 陆鼎正要咆哮,聂淅娘这时却是将头上的青花布取下来。 恰时,一头青丝如瀑般飘扬而落。 她无甚妆造,生得天然雕饰,美若天成! 这般美景,看呆了围观众人,各个艳羡不已! 而平日里,素来怯弱的聂淅娘,这会儿却十分“强硬”地将青花布,塞进了陆鼎的嘴里! “唔?” “唔!!” 聂淅娘无视陆鼎的怒视,她走到武妧嬅身前。 于众人眼中,人们发现身为侯府千金的聂淅娘看似水做的人儿,但心里却燃着一团火,遇水不灭! 而陆鼎这“偷腥”的美人,身姿火热而妖娆,但那内心恰似水造的一般,绵绵柔柔,缱绻缠绕! 两个天仙美人彼此对立,相得益彰。 在众人都以为聂淅娘要对这个“外室”动手的时候,她却是牵过武妧嬅的纤纤玉手,轻声说:“我比你先进门半载,喊你一声妹妹可好?” 武妧嬅微微顿了顿,之后徐徐颔首,应了一声:“奴家媚娘,拜见姐姐。” 聂淅娘捂着檀口,娇声一笑,笑声恰如银铃悦耳,又似流水清淙。 “妹妹这名儿可真应景,娇媚入骨,可把夫君的魂儿都给勾了呢。” 武妧嬅忙解释:“姐姐,奴家得了失魂症,记不得过往了,眼下只有夫君,请姐姐善待夫君。” 聂淅娘似是对眼前这位“妹妹”非常满意,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笑道:“妹妹放心,今后呀,咱们一同服侍夫君。” 她与武妧嬅说话时巧兮俏兮,而一转身,却是变得颇具威严。 地对着家丁道:“回府。” 家丁纷纷低头,不敢与大小姐对视。 他们发现这位遗落在乡下的真千金,身上的气场好强! 宛如一个指挥千军万马的大将军! 当真稀奇! 很快,众人便涌到了村头,这里已经停着一辆格外华丽的马车。 “淅娘!” 恰时,马车帘子被掀开,一个面容冠玉、眉清目秀的俊公子走了下来。 他笑容满面,恰如三月和风煦日,让人看着格外亲和。 陆鼎一见到此人,当即目露寒芒! “唔唔唔!?(崔子安)” “唔唔唔……!!”(令木个鸡掰,我馹你先人……) 陆鼎骂得很难听! 不过,都被聂淅娘的青花布给挡了住,输出的只有瞠目欲裂的仇恨! 崔子安,宁国侯聂镇亥的养子。 他就是聂淅娘的奸夫! 上辈子因为他隐藏得极好,非常善于演戏。 陆鼎也是在被刺死的时候,才知此人虚伪狡诈、两面三刀,是当之无愧的衣冠禽兽! “侯府义子,崔子安见过大小姐!” 崔子安当众,对着聂淅娘拱手一拜。 这一拜,那叫一个彬彬有礼、礼数周全。 他低眉的瞬间,眼角上挑,嘴角带笑,他知道自己这般彬彬有礼,自然能够博得美人好感! 与陆鼎这种卑贱的泥腿子贱民,形成明显的反差! 然而,聂淅娘仿佛没瞧见他似得,直接让家丁把陆鼎抬入马车。 她率先上了车架,之后竟主动牵过武妧嬅的手儿,带着她进入车厢,摆足了大妇的姿态。 “咚!” 家丁略重地把陆鼎丢在车厢底板上。 聂淅娘柳眉一凝:“这是姑爷,下次注意点。” 两个家丁感受到大小姐身上那凌厉之气,顿时缩了缩脖子。 陆鼎一声冷哼着翻起身:“行了,别惺惺作态,装给谁看呢?” 他装模作样地撸起衣袖,露出青白獠獠的细胳膊:“我告诉你啊,我这人脾气不好,一生气就要打人!” “你赶紧放我下去,别逼我对你动手!” 瞧着陆鼎这般姿态,聂淅娘却突然“噗呲”一声,捂嘴娇笑! 那一双眼眉儿,笑如月牙,俏如狐媚,看得陆鼎不禁为之心神一荡! “大小姐,我进来了。” 恰时,崔子安掀开帘子要进入。 聂淅娘神色随之冰寒,冷澈出声:“我与夫君同乘,那是份内。” “你是外男,不方便!” 崔子安刚刚要掀开帘子的手为之一抖! 但他眼珠子微微一转,嘴角带笑:“大小姐刚才可能没听清楚,在下崔子安,是侯爷养子,不算外男。” 崔子安心想:你不过只是一个乡野丫头,之所以对我冷淡,那是因为刚才没有看清我的英俊容貌。 马车厢里有油灯,只要进去一路脸,你必然将这陆鼎弃之如敝履,拥入我怀! 因此,崔子安当下,完全掀开帘子,踏步而入。 “大小姐,我……” 崔子安刚一开口,马车厢内的陆鼎突然暴起! 一个箭步上前,将新仇旧恨随着抬起的右脚,狠狠踹在崔子安的胸膛! “砰!” 崔子安顿觉一股巨力袭击,当下竟然被文弱的陆鼎,一脚踢飞了出去! 崔子安当场被踢下马车,周边的仆从都惊呆了! 他虽然是侯府养子,可是在侯府甚是得宠,素有侯府智囊之称! 而且众所周知,崔子安是六品高手! 陆鼎站在车架上,居高临下,遥指崔子安:“不让你上马车,你竟敢硬闯?” “你崔子安是有多狂妄,连侯府嫡女的话都敢违背!?” 崔子安捂着被陆鼎踹的生疼的胸膛,满脸阴鸷! 他赶忙起身,半低着头,连连拱手道歉。 同时心生疑窦:奇怪,不是说陆鼎只是一个无能文弱书生,为何刚才那一脚暗藏不弱的内力!? 陆鼎虽然现在就想杀了崔子安,但他知道,自己现在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 崔子安会武功,一个月后,他更是通过武举,成为武状元、女帝跟前红人! “念在你是初犯,自己回府向侯爷解释吧。” 说完,陆鼎转身进入马车。 “回府!” 车厢内,传出聂淅娘依旧冷澈的声线,一大队人马徐徐动身。 崔子安站在马车旁,恭敬地看着马车缓缓离去。 他脑海当中也不由得浮现出一个疑惑:奇怪,不是说二小姐性情温柔和煦,很容易拿捏吗? 为何总感觉她言辞之中,带着一份特有的犀利威严。 就像是一个豪门世家培养出来的千金小姐似的!? 崔子安不解的同时,那眼里则逐渐闪现凶狠、贪婪的目光!! 他暗暗一笑,自信满满:“聂淅娘,你是我的第一块踏脚石,我一定会得到你!” “至于这个陆鼎,哼,我必定会把他活活折磨致死!” “阿嚏!” 马车上,陆鼎突然打了个喷嚏! 他伸手揉了揉自己的鼻子,一脸不爽地面对聂淅娘。 尽管身上的束缚已经被解开,但陆鼎却半点开心不起来。 重活一世,没想到还是上了这辆贼车! 其实,从山上被扛下来的时候,陆鼎想通了。 『娘的,这世界底层百姓猪狗不如!』 『老子就算跟聂淅娘和离,也无法凭借“九年义务教育”活得滋润,无论“发明”什么样的好东西,最终都会被门阀权贵抢夺一空!』 『如果没有靠山,没有背景,能力再强,只能任人鱼肉!』 马车“嘎吱”“嘎吱”地在道路上前进。 陆鼎心中继续谋划,他瞥了武妧嬅一眼,此刻聂淅娘正拉着她,闲扯家常。 『不如先试试能不能感化皇太女,抱上她这根‘金大腿’!毕竟她就算当了女帝,也是危机四伏,皇权随时都会被颠覆!』 『皇帝不讲感情,但我若以熟知京城各大势力纠葛为由,当她的幕僚,巩固政权,打压政敌,短期内她不会杀我!』 『到那时,‘众鸟高飞尽,孤云独去闲,心入道无间,身藏功与名’!』 武妧嬅悄然看了陆鼎一眼,心声诧异:他竟有如此文采!? 第4章 她是妖精么?差点中招! 聂淅娘瞧见武妧嬅的小动作,轻声笑问:“妹妹在看夫君?” “咱们夫君可是上懂天文、下知地理,诗词歌赋,无所不能!” 很奇怪,聂淅娘但凡只要一提到陆鼎,那字字句句都是赞美! 仿佛要把陆鼎夸得天上有,地上无,人世间仅此一物! 而坐在马车厢门口的陆鼎,瞧着她这般“做作演技”,扯了扯嘴角,冷哼。 “哼!你这话,狗都不信!我就是个文不能拈笔,武不能拉弓的废物!” 『毒妇!别想老子把诗词交给你,让你去当大才女!』 “夫君~~,渴了吗,要不要喝点水?” 聂淅娘这时递来一个水葫芦,每一个动作都是细致入微。 那声线酥绵,听着让人心都快要化了! “不要!” 可陆鼎却是厌恶地伸手把水葫芦打开,态度显得格外恶劣。 聂淅娘纤纤手儿,捧着手中的水葫芦,里面的水洒了一点出来,刚好有几滴在她娇嫩的脸上。 此时的她,就像是一只受了伤的小猫儿,那一双如同宝石般漂亮的眼眸子,委屈巴巴地眨着眨着,可怜兮兮地看着陆鼎。 『我的那个去哦!』 陆鼎直接伸手捂着脑门子。 上辈子,就是被这小可怜的模样给骗了! 陆鼎别过头,不去看聂淅娘,他冷冷地说:“聂小姐,你现在心里想什么,我知道!” “就我这破落户出身,现在已经是豪门千金的你,肯定是避之不及的。” “就像是一双已经烂了臭了的破鞋,肯定是想要甩得远远的!” “但是呢,碍于名声,你又不能明着这么做。” 聂淅娘听到陆鼎这番话,赶忙要开口,但陆鼎却是伸手阻止。 他又说:“你别说,听我说!” 陆鼎面色肃穆,定定地看着聂淅娘。 尽管现在的她看着人畜无害,是个男人都想把她捧在怀。 但陆鼎的心,在上辈子刀子刺入胸膛的时候,已经死了! 因此他的声音,也显得格外冷清、决绝! “我知道我配不上你,今天晚上本想带着媚娘在山上躲一夜,让你跟着队伍回去。“ “但是你刚才这一番行为,也让我明白一点,你是侯门嫡女,注重名声。” “就算我和媚娘逃到天涯海角,你也会把我抓回来,对吧?” 聂淅娘修长的眼睫毛轻轻刷动着宝石般的眼眸,抿着薄唇。 她不说话,只是徐徐颔首。 陆鼎现在对她成见极深,她一时也想不出别的方法,只能先听着。 但有一点,陆鼎说对了。 无论如何,今生今世,他们永不分离! “既然如此,那我跟你回侯府!” “只不过,你我二人根本没有任何情感可言,所谓夫妻,不过只是表面功夫。” “你要的是一个名正言顺的侯府嫡女,不被别人诟病;而我要的,仅仅只是和媚娘双宿双飞而已。” “既然这样,那咱们就立个字据,搞个协议。你回府之后,我宣传你的贤惠美名,让你在父母兄弟面前留下好印象!” “同时,也会让别人知道你我都未圆房,让那些名门公子们,对你的肖想再多增添几分。” 陆鼎伸出一根手指。 “一年……嗯,不行,夜长梦多!” “三个月后,你我各自签下和离书,从此一别两宽。” “你过你的侯府千金生活,你想嫁给谁那都是你的权益,我绝不阻拦。” “而我呢?你也不用给钱,在侯府的这段时间我自己会去赚钱,我来养媚娘,咱们各过各的,行不行?” 聂淅娘端坐着,眼神柔媚地看着陆鼎,透着几分委屈、几丝不解,还有一些探究。 她心儿切切,欲言又止。 看着陆鼎清瘦的脸,聂淅娘一双眼眸,渐渐湿润了。 她抿着薄唇,温婉而轻柔地颔首:“淅娘是夫君的妻子,夫君说什么,奴家都答应。” “若是夫君执意要离开,也是奴家做得不好。” “奴家只求夫君能多宽限些时日,让奴家改正,奴家真心不想与夫君分离。” 颗颗晶莹的清泪,顺着精致完美的脸颊徐徐滑落。 此情真挚,不带掺半分假。 陆鼎见状,不知为何,心突然为之一颤!联想到上辈子,他们刚入侯府时那美好的时光。 一声“夫君”甜甜,一语“娘子”蜜蜜。 恍惚间,他下意识地伸手,要替聂淅娘拭去眼角的泪珠。 但是当他的手指轻碰到聂淅娘娇嫩且略有几分冰凉的肌肤时,不由得为之一顿,连忙收了回来! 『我去!差点中招!』 『这毒妇是妖精吗?好生厉害!』 陆鼎赶忙将心里那一份纠缠生生撕碎! 他轻咳一声,说:“咳!既然已经说定,你也不用在我面前演戏了。” 说完,陆鼎便转身过去,掀开马车帘子,观察外边。 他是真不能再与聂淅娘多说一句话,不然生怕会开口询问,为什么她要杀自己! 为了转移情绪,陆鼎开始分析自己的处境。 『接下来,半道上肯定会杀出一群山贼土匪!』 『而这些山贼土匪,就是那崔子安派人雇来英雄救美,好给聂淅娘留下一个英明神武,帅气逼人的形象。』 『我要怎么应对呢?』 “夫君~~”聂淅娘本想再与陆鼎说些悄悄话。 可陆鼎却突然抬起手来:“别说话,好戏开场了!” 聂淅娘正疑惑陆鼎口中所说的“好戏”指的是什么的时候,就听到,马车外头传来了一阵吵杂声。 陆鼎就瞧见一个壮硕如熊,满脸络腮胡子、皮肤黝黑的壮汉,手里扛着一把开山斧,领着几十号人把前边的路给堵了。 上辈子,陆鼎就这么趴在车厢里看着。 其实当时他已经看出这些山贼是崔子安请来的,索性就坐在马车厢里,看着崔子安他们演戏。 而陆鼎这时却突然掀开马车帘子,钻出去。 他二话不说跳下马车架,朝着大胡子阔步行! “哈哈哈!这山闹鬼灵,这路下九冥,若想安然过,交钱买恁命!” 大胡子挥舞着手中的斧头,吆喝得正起劲。 忽瞧着高个且精瘦的书生不断靠近,当即瞪大着铜铃般的眼珠,露出一排黄牙,凶神恶煞! “哪来的小子,见到本大王还不下跪?” “信不信本大王一斧头,把你劈成两半!” 说话的同时,大胡子抡舞手中的开山斧,劲风四起、寒芒闪烁间,他竟一斧头就把身侧一棵腰杆粗的大树拦腰砍断! “哗啦!” 茂密的树枝轰然倒在陆鼎身侧,惊起不少尘土。 但陆鼎却是步伐未停,直接走到大胡子跟前。 陆鼎现在脑海当中只有一个念头,阻止这场闹剧! 虽然说聂淅娘的本性陆鼎已经看透了,知道她是一个爱慕虚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恶毒女人! 但是一码归一码,聂淅娘可以看不上他,嫌弃他身份卑贱,最终投入那些高贵的公子、甚至是皇子的怀中。 这是她的自由,陆鼎没有办法阻止。 但是,陆鼎和崔子安的新仇旧恨,在分开前必须了结! 『现在第一件要做的,就是阻止崔子安在聂淅娘面前装哔!』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走别人的路,让别人无路可走!』 “噗呲!” 正在车厢内外观的武妧嬅突然捂嘴娇笑。 “妹妹怎么了?”聂淅娘问。 武妧嬅为了掩饰尴尬,故作懵懂地问:“姐姐,郎君没事吧?” 聂淅娘似乎对陆鼎非常有信心,她说:“没事,这世上没什么事能难得了夫君!” 武妧嬅那宝石般的眼眸里,泛起一丝疑惑,她不明白,为何聂淅娘如此信任陆鼎? 刚好,这时陆鼎的心声又来了。 第5章 夫君~~,夫君真棒! 『此人名叫铁二牛,其实是侯府的家将!』 『能力很强,人也不错,可惜就是家里太穷了,不然也不会被拿了崔子安的钱,来扮演劫道的土匪。』 在大胡子铁二牛耀武扬威的时候,陆鼎与他只有不到两三步的距离。 陆鼎的个头其实挺高,八尺有余(汉尺)。 虽家境贫寒,但他因常年干活,身体显得格外精瘦。 他与大胡子彼此对视。 在铁二牛瞪着眼珠子、抖着大胡子,努力挤出一脸横肉,并且将开山斧高举过头顶的时候,想要吓唬陆鼎。 陆鼎非但没有丝毫惧怕,反而面色平静地压低声音:“铁二牛,你好大的胆子!” 铁二牛身心一震! 没想到这弱鸡姑爷,竟然认得自己!? “你没有调令擅自脱离营地,扛着斧头带领一帮兵丁假扮山贼,还劫持侯府千金的马车!?” “你家里六十岁的老娘,还有瘸了腿做木工的哥哥,都知道这件事情吗?” 此话一出,铁二牛心神惊悚! 绝没有想到,一个泥腿子姑爷,竟然知道自己的底细! 家人是铁二牛的软肋,惊骇之下,握着斧柄的手为之一抖,五十几斤的镔铁开山斧随之松开,对着陆鼎的头落了下来! 不好! 远处马车上,目光就没从陆鼎身上已开过的聂淅娘,那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 眼见陆鼎有危险,她下意识地扑出去! 但身体这一跃,却是略滑稽地扑倒在地! 恍惚间,她似乎才发现自己不会武功! “夫君!” 聂淅娘忙关切看向陆鼎,下一刻,陆鼎却做出了一个令聂淅娘感到不可思议的动作。 沉重的开山斧朝着自己落下,陆鼎非但没有闪避,那瘦得恰如干柴一般的手,竟一把抓住了落下来的斧柄! 聂淅娘一时不可置信,但很快美眸便转为欣喜! 而一直不曾言语的武妧嬅,瞧见陆鼎动作如此干脆利落,她却是恍然大悟。 心思念转: 难怪本宫内力尽失,原来都到了这小子的身上! 本宫能听到他的心声,他的体格也发生巨变,显然与双修有关! 他现在身体看着干瘦,却能承载本宫如此庞大的真气,就算无法完全发挥,但现在至少已是六品高手。 此人根骨极佳,文采不俗,颇有谋略,是个极好的炉鼎! 陆鼎还知道自己已被女帝选中。 他直接将开山斧夺了过来,拎在手中,整个人欺压了上去。 他在铁二牛心神震荡之际,对着铁二牛小声说。 “我知道你是被崔子安胁迫!但是不要忘记,他不过只是个散养的,大小姐才是主人!” “你若是想要家人安然无恙,现在配合我把这出戏演完。” “我保你不仅没事,事成之后我还能给你大大的好处!” 宁国侯是一品冠军侯,军功起家,几代以前随着大乾国太祖皇帝打天下。 侯府有自己的封地,同时手里同时还攥着一支五万人的军队。 这些兵丁,都来自侯府的封地,皆是子弟兵。 军队当中,稍有职务的大多都跟侯府带有血缘关系亲属。 像铁二牛这种凭借自身军功起来的人数不多,但是个个能力很强! 上辈子他们这批泥腿子,是陆鼎特意让聂淅娘去拉拢的人群。 陆鼎对他们可谓是知根知底! “我现在出掌,你自己飞出去,然后假装不敌,带着手下离开!” 陆鼎话音落下,故意装模作样地摆出了从电视剧里看来的手势。 他的手掌于空气之中,像云层一样翻滚了几下,旋即陆鼎便感觉手掌之间,隐有一股暖流在高速凝聚。 当下对着铁二牛看似轻飘地拍出一掌。 为了体现出这一掌声势浩大,陆鼎还扯着嗓门来了一句。 “排山倒海!” “砰!!” 一声砰然重响! 陆鼎这一掌并没有完全拍在铁二牛的胸膛上,中间还隔着差不多半根手指的间距。 但铁二牛整个人感觉被一股极强的劲气穿透! 旋即,人恰如断了线的风筝,倒着飞起,于空气当中掠开了一道很长的抛物线,重重落入一片灌木之中! 『我去!演戏不用这么夸张吧!?』 铁二牛挣扎着从灌木里站起身来,那嘴角带血、那一脸惊愕的表情;陆鼎都暗暗对他竖起大拇指! 『这老铁可以啊,演技不错!』 陆鼎左手持着斧头,右手负背,一派高手姿态。 但暗处,他赶紧给了铁二牛一个眼神,并且用手轻轻地挥了挥,示意他离开。 可陆鼎哪里知道,此刻铁二牛内心可谓惊骇无比! 眼前这位瘦得跟柴一样的姑爷,竟然有着如此强横的真气! 隔空都能把他打飞出去,如果刚才那一掌击中身体,他必死无疑! 当下,铁二牛对陆鼎感激不已! 他哪里敢停留,立即按照陆鼎的吩咐,一脸不甘心地怒吼:“好小子,人不可貌相啊!” “长得这么斯斯文文,竟然拥有如此霸道猛烈的真气!” “你给老子等着,咱们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今天这笔账,老子以后一定会找回来!” “风紧扯呼!” 铁二牛也是戏精上身,吐了一口血痰,带着一众手下如潮水一般迅速退去。 陆鼎扫了一眼这些人离开时的动作,嘴角带着一抹嘲讽。 『这些人令行禁止,说来就来说走就走,显然是一支精兵!』 『却被崔子安这样的下三烂,指派来干这种事见不得光的事情,也难怪这侯府蛀虫遍地,这是从根上已经开始烂了!』 『当然,这不过只是一个缩影,大乾国的朝堂其实也一样!』 不过,这跟陆鼎无关。 上辈子处心积虑谋划,却是为他人做了嫁衣! 这辈子,陆鼎才懒得管这烂摊子! 陆鼎旋即挥舞了一下开山斧。 『嘿,还挺轻的!』 陆鼎在心里吐槽:『铁二牛不是大力士么,从哪找的这么轻的开山斧?这大胡子做戏还挺全乎!』 当下,陆鼎便大摇大摆地扛着开山斧,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走向崔子安。 崔子安的眼珠子都快弹出来了,满脸不可置信! 铁二牛是“永宁军”中有名的大力士,膂力过人,没想道他竟然败了! “夫君~~,夫君真棒!” 恰时,马车架子上,聂淅娘双手捧心,一脸崇拜地看着陆鼎。 那笑如月牙的眼眸,随着修长眼睫毛的刷动,变得格外晶晶亮。 陆鼎见了直翻白眼:『装!欸,接着装!』 “郎君好威风!”武妧嬅心口不一地道了句。 陆鼎即刻笑面春风! “嘿嘿!小意思!” 陆鼎满脸哔样地把开山斧甩给崔子安。 然而,崔子安伸手接过开山斧的瞬间,身体顿感一时无法承受之重,踉跄着退了几步,一个趔趄重重摔地! “砰!” 眼见崔子安一个屁蹲坐在地上,陆鼎咧嘴大笑:“狗养……咳,侯府家养的,你不行啊,得练练了,这么屁轻的斧头都接不住。” 轻? 轻个屁! 这把开山斧少说有五十来斤! 但崔子安却无法骂出来,因为这样更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只能隐忍不发。 他看着陆鼎回到马车,那眼神之中的阴毒之色,越发明显! “不行,这个陆鼎绝不能留!必须要尽快弄死他!” 但崔子安不知道的是,马车厢内,陆鼎透过马车帘缝隙,眼里凶芒闪烁! 『崔子安这狗杂种,现在一定在想怎么弄死我呢!』 『你等着,看咱俩谁玩谁!』 第6章 初吻,微眯!再吻,迷离! 马车摇摇晃晃行驶了一段。 不多时,身边突然传来了一个女子,略带几分磁性又中气十足的声音。 “站住!” “城门已关,你们是哪户人家的队伍?” 京城实行宵禁,入夜之后,城门紧闭。 没有特殊的调令,一般不会开门。 陆鼎这时候明显也紧张了几分,只因为根据他的了解,偌大的盛京城,只有一个女将军! 她是千牛卫中郎将,侯倾墨! 同时也是卫国公的孙女! 这个可是一个猛人啊! 陆鼎心想:『千牛卫是皇帝宿卫,侯倾墨一个千牛卫中郎将出现在城门口,傻子也知道目的不纯!』 『指定受了卫国公的命令,在这里守株待兔逮皇太女的。』 『一开始我就怀疑是卫国公下毒,让他孙子傍上皇太女,果然如此!』 武妧嬅看着陆鼎的眼神当中,又多了一份惊讶和疑惑。 这小子竟然认识侯倾墨!? 而且他甚至顺着这一层痕迹,就联想到了卫国公,看来的确有几分本事! 不简单,这个男人真不简单! 对于陆鼎,这位未来女帝已经完全陷入了一个“强烈好奇”、“想要深入探究”的情绪之中,无法自拔。 她并不知道,自己越是沉浸其中,将来只会越加无法自拔! 聂淅娘这时站起身来,面对陆鼎:“夫君,你不用下马车,我来应对就好了。” 陆鼎却是摆了摆手,没好气地说:“你不过只是侯府嫡女,人家是国公府的,那眼珠子都长在头顶了!” “她一定会上车来检查,这事情交给我。” 聂淅娘抿着薄唇微微低眉,一脸怯怯的小模样。 但不经意间,她眼眸之中会带起一抹笑意。 心中念念:夫君,还是心疼我的。只要我多多努力,一定能让夫君回心转意! 上辈子,陆鼎也的确在这里遇见了侯倾墨,只不过当时他的马车里面并没有武妧嬅。 侯倾墨全然无视所谓侯府家丁,硬着上了马车。 陆鼎直到现在还记得这个国公府千金,那如同看待蝼蚁一般的睥睨眼神! 果然,马车外崔子安腆着脸,陪着笑说了几句好听话,想要就糊弄过去。 但侯倾墨岂会给他脸面? 纤手一挥,两个牙将便将崔子安狠狠推开! 她目光凌厉,骂了句:“滚!再阻拦本将军检查,一刀劈了你!” 随即,一个身穿英武甲胄、体态纤长、面容精致的白面女将军,轻轻一跃便落在了马车架子上。 在她掀开帘子的时候,坐在马车入口处的陆鼎,突然将自己的领口完全扯开! 把他那精瘦的身子,半隐半现地露了出来。 聂淅娘和武妧嬅就坐在陆鼎的斜对面,本就一直看着陆鼎。 陆鼎身体因常年干活、吃不饱饭,显得有些干瘦。 但与武妧嬅双修之后,体内真气充盈,竟然将他的体格“填充”了几分。 虽然依旧瘦,但不干,略有些壮,身上见不着丝毫的赘肉! 是那种健身房里怎么练,都练不出来的精瘦! 甚至,腹部都隐隐有了6块腹肌的轮廓! 这一切,被二女尽收眼底,恰时脸颊霞飞! 在侯倾墨进来之前,陆鼎直接就这么“大门敞开”地怼了上去。 侯倾墨刚刚矮身要进入车厢,她那光洁的粉额,就顶在了陆鼎结结实实的胸膛上。 侯倾墨在碰到陆鼎胸膛的第一时间,也被一股真气震得后退了两步。 她顿时杏眸瞠开,一脸惊诧地看着从车厢里面走出来的陆鼎。 她的目光完全落在陆鼎的身上! 侯倾墨脸色剧变! 虽然她年纪已经过了二十,但还是生平第一次瞧见男子的身体。 虽然是半遮半掩,但从陆鼎的胸膛,到腹肌轮廓,她都瞧了个仔细分明! “你、你是何人?你竟然胆敢如此衣不遮体、伤风败俗!” 侯倾墨虽然身为中郎将,常年与男人打交道,但在她的营中,没有哪个兵丁胆敢光膀子。 还未出阁的她,是第一次见到男人的身子! 到底招架不住陆鼎这般老流氓的架势。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刚才在于陆鼎碰撞的瞬间,她从陆鼎身上嗅闻到了一种很奇特的气息。 好闻,甚至还想再靠近,多嗅一下,吸一口! 陆鼎还刻意伸手放在自己抚了抚自己的衣袖,让肌肉面积呈现得更多几分。 脸上带着一份笑意,他说:“这位将军,我和我家娘子从外边度假归来。” “这旅途遥远实在无趣,两人又在车厢里头肩并肩、腿挨着腿,摇摇晃晃、磨磨蹭蹭,实在是情难自禁,然后就亲了嘴,舔了舌头,又把手探入……” “你闭嘴!” 一道寒芒闪过,一声铿锵传出! 侯倾墨直接抽出腰间利刃,顶在了陆鼎的脖子上! 可她自己却别过头,实在是不敢再多看一眼。 她咬着牙故作凶狠地喝斥:“你给我把衣服穿上!臭流氓!” 陆鼎正要整理,谁曾想聂淅娘竟带着香风飘了出来。 “夫君,奴家来吧。” 纤纤手儿拎着陆鼎的衣领,温婉贤惠地为他整理。 聂淅娘手指背偶尔会与陆鼎的胸膛肌肤相亲,也将她格外艳丽的脸庞,蹭得赧羞瑰红,娇艳欲滴。 陆鼎看着眼前的美人动作纤柔,嗅闻着她身上天然的馨香,内心一阵起伏! 但同时又在心里冷哼:『装模作样!』 『你要装恩爱是吧?好,那借这个机会,小爷我也不客气了!』 『这下,就当是利息!』 陆鼎带着前世的怨恨,壮着今世的胆子,伸手抬起聂淅娘精致细腻的下巴,低头便吻了下去。 初吻! 陆鼎只觉温润、湿软、略甘。 “唔?” 聂淅娘一双美眸睁圆了,满脸不可置信之色。 而这样的吻,她仿佛等待了许久,整个人很快便沉浸其中。 双眼微眯、迷离。 瑶鼻之中更是喷着灼灼的香息,那双手更是不自禁地缠了上去。 仿佛要彼此纠缠一生一世,永不相离。 “你们、你们这对……不知羞耻的男女!” “大庭广众之下,竟然如此放浪形骸!” “来人!开门放行,让他们滚!” 还是黄花大闺女的侯倾墨,何曾见过如此刺激的画面? 顿时看得自己两耳滚烫,连忙大手一挥,开门放行。 眼见这二人如此不知廉耻,侯倾墨自然认为那素来洁身自好的皇太女,不在其中。 如驱逐瘟神般,将他们赶走。 城门一开,陆鼎便迅速将怀中的聂淅娘轻推了一下。 对着侯倾墨笑盈盈地一拱手,道了一句:“多谢将军!” 随即陆鼎也没理会聂淅娘,转身进入马车厢,但同时,也听到侯倾墨恶狠狠地道了一句。 “宁国侯府的,你给本将军记住!” “若不是今日有要事,本将军定要你好看!” 陆鼎进入马车厢,心里叹了一口气。 『老皇帝的病,应该已经非常严重了,估计也撑不了多久。』 『话说回来,他的病类似肺结核,但没多大传染性,应该是肺部炎症。』 『如果有青霉素的话,我倒是有办法能救他一救。』 陆鼎在自顾自地思虑,接下来要怎么给自己找出路的时候。 他心里头所说的每一句话,都让武妧嬅震惊不已! 父皇的病有救!? 武妧嬅心中狂喜! 和一般渴望皇帝早死的皇太子不同,她与老皇帝舐犊情深! 这“贴心小棉袄”,当一辈子她都心甘情愿! “夫君~~”聂淅娘这时施施然地依靠着陆鼎坐下来。 她翦水双眸泛着水盈盈的光,满脸透着殷切的渴望。 陆鼎却是一脸嫌弃地站起身坐,在了马车厢的另外一边。 他说:“刚才只是为了能够尽早进城而已,你不要多想。” “像你这样的女人,以我的能耐,等得了势,以后要多少有多少!” 说完,陆鼎便不再理会聂淅娘,而是闭目养神。 因为不知道为什么,刚才他在跟聂淅娘亲嘴的时候,只感觉自己肚脐眼往下一点的位置,有一团很奇怪的暖流在涌动! 陆鼎上辈子没练过武功,但他知道,这里就是所谓的丹田位置。 心中疑惑不解:『奇怪,为什么和女人亲个嘴,丹田会有一团暖流?』 『难道说和女人亲昵都会这样?不行,得再试一下,只是……不能再找这个毒妇!』 『看来,得等过两日在侯府里站稳脚跟了,去青楼里找个姑娘试试。』 甫然,陆鼎感觉自己身旁传来了一道冰森的寒气! 第7章 眉眼飘,婀娜妙,又茶又烧! 当他转过头朝着武妧嬅看去。 却发现武妧嬅一脸茫然地看着自己。 陆鼎抓了抓后脑勺。 『奇怪,刚才怎么感觉有一股杀气?』 …… “小姐,我们到家了!” 随着赶车人的一声提醒,已经闭目养神的陆鼎猛地睁开了眼睛! 这时,他就听到侯府里面已经传来了一阵非常急促的脚步声。 陆鼎发现,自己的耳朵听力,好像比以前变得好了很多。 隔着老远的声音,都能够听得清清楚楚。 他甚至还听见一个女人娇柔造作的声音:“爹爹、娘亲,你们走慢些,可别摔倒了。” “大哥、嫂嫂,姐姐就在马车里吗?我去把姐姐请下来!” 这声儿,初听之下柔媚,犹如细水绵绵。 跟侯倾墨那中气十足的声音,形成了非常强烈的反差。 而且听着很温和,会很自然地让人产生一种亲近之感。 可陆鼎知道,这个声音的主人,那是实打实的绿茶! 阴险! 狡诈! “姐姐,你在里面吗?妹妹来接你了。” 说话间,马车帘子就被一只娇嫩、涂抹着蔻丹的纤纤玉手掀开。 一个妆造精致、衣着素雅而得体,让人第一眼见了会徒增不少亲和好感的女子走了进来。 从容貌上看,这端的是个美人! 眉眼含笑,嘴角带俏,丹凤眉眼轻飘,娇娜曼妙! 她便是宁国侯府的养女,聂尔雅。 聂尔雅从小锦衣玉食,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在京城贵女圈,也是小有名气。 宁国侯家中有两个儿子,当年因为女儿被乳娘偷偷抱走。 侯府夫人产后抑郁,侯爷见不得夫人天天哭泣,于是就命人在外边抱来了一男一女,充当养子养女。 养子就是崔子安,养女便是眼前这娇媚的可人儿。 聂尔雅一进来,就自来熟地跟聂淅娘寒暄。 看上去礼数周全,很好相处。 但陆鼎知道,她的戏码马上就开始了! 陆鼎坐在边上心中冷笑: 『绿茶小姨子演技真好啊,现在和这毒妇两个人搞得情同姐妹!』 『但等一下就会假装摔倒,而且还摔出马车厢外头,搞得好像是聂淅娘故意把她推倒似的!』 『以此来败坏她在父母还有兄长面前的印象。』 果然,陆鼎心中冷哼过后,正在与聂淅娘寒暄的聂尔雅,拉着聂淅娘要往外走。 “姐姐,我带你去见爹娘大哥他们。” 聂尔雅身体突然一个趔趄,就往后倒了下去! 她只要往后退两步,就会摔出车厢外头,让外面的人都能瞧见! 只是当她身体后仰,并且要摔出车厢外的时候,陆鼎的手迅速伸出。 一把就扶在了她纤细的柳腰上! 聂尔雅由于后扬的力道比较大,当下身体稍稍一翻滚,就倒入陆鼎的怀中。 那双手更是缠在了陆鼎的脖子上! 两个人面对面、脸贴脸,就差那么一两个指甲盖的距离,要亲上了! 一时间,陆鼎直觉芳香满怀! 他从未想到,自己和这绿茶会有如此亲近的时刻! 此时,陆鼎的每一次呼吸,都会有一份灼热滚烫喷在她的脸上。 聂尔雅顿时就被灼烧得脸颊绯红,连心都被烫到了。 同时也不知道为何,眼前这个身穿布衣的俊哥儿,身上竟然有一种令她感到很奇特、很好闻的气息! 而这种气味,刚才在城门口侯倾墨和聂淅娘也有相似的情况。 好像只要与陆鼎有过亲密接触,就能感受到。 只不过聂尔雅更深! 如聂尔雅这种深闺千金,时不时阅读那些闲散话本子,对男女之事早已无限向往。 通俗来讲,就是,骚! 因此,一下子便落笃沉浸其中。 陆鼎显然并不清楚聂尔雅的情况。 他上辈子本来就不喜欢这个绿茶,聂尔雅和崔子安两个人狼狈为奸,明里暗处可是干了不少针对他的事情! 几次双方,都想把聂淅娘和陆鼎赶出侯府,可谓机关算尽! 为此,陆鼎用一种不耐烦的口吻道了句:“二小姐,咱们俩第一次见面,你就这么热情,似乎不太好吧。” 陆鼎这话,让本就脸颊绯红的聂尔雅更是脸儿滚烫! 连忙转身逃出了车厢,不过,她也是手段不浅,对着外边的人吆喝了一句。 “爹爹娘亲,姐姐带回了一个男人!” 听到这里,陆鼎不由得在心中叹了一句。 『开始了!』 果然,聂尔雅话音落下。 那本来站在大门口满面笑容的聂镇亥,瞬间变了脸色! 他立即朝着旁边的崔子安看去一眼。 眼里透着一份怒意和失望! “你怎么回事!?这么点小事都办不好吗!” “今日我宁国侯府迎接的是失散多年的亲生女儿,而不是什么阿猫阿狗!” 聂镇亥的话,说得很难听。 那神态、语气,都透着一份高高在上,睥睨不屑! 他同时又是一声吆喝:“来人,给我上去把大小姐请下来!” 聂镇亥一声令下,有两个嬷嬷快步上了马车。 而聂淅娘却是牵过陆鼎的手,一脸真挚地对着陆鼎说:“夫君,你我夫妻一体,永不分离。” 她说这番话的时候,眼神中透着一份坚毅! 陆鼎难得没有开口奚落她,不是被她感动到,而是心中嘲讽。 『女人心,海底针啊!』 『现在演得多逼真,将来抛弃就会有多狠!』 『本来这是与她分离最好的时机,但是眼下身边还带着皇太女,这时候要是被赶出侯府的话,会很危险,只能先忍一忍了!』 武妧嬅不由得心儿一荡:这家伙都这个时候,还能想到本宫? “小姐,请下车吧。” 在两个嬷嬷的催促下,聂淅娘和陆鼎先后下了车。 “来人!给我把他们两个分开!” 两脚刚刚踏地,在聂镇亥的喝斥声中,两个嬷嬷迅速把聂淅娘带走,几个健硕的家丁,将陆鼎的前路挡住。 “父亲,他是我夫君!” “我们二人已有夫妻之实!” “父亲,求求您放过他吧!” 陆鼎站在原地,耳朵里不断回响着,与上辈子几乎如出一辙的台词! 唯一不同的是,聂淅娘脸上那一份凄楚之意更加醒目! 聂镇亥身材高大,也是个老帅哥。 不过此时他脸上却透着一份强烈的厌恶和凶狠! 他全然不去理会聂淅娘,而是一步一步走到陆鼎面前。 他每踏出一步,身上的气势就会加深一分! 堂堂宁国侯,八品高手! 他所施展出来的威压,岂是一般人能够接受得了的? 旁边的奴仆侍卫一个个身体不自主地颤抖,颗颗汗珠低垂而下! 陆鼎虽然也是心窒难忍,但他的装快稍微好一些。 聂镇亥在释放威压这和上辈子一模一样,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却没有如上辈子那般直接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你叫陆鼎!?” 聂镇亥声音显得格外凌厉。 陆鼎恭敬地对着聂镇亥拱手行礼,他说:“小婿拜见……” 陆鼎后边的话还未说完,聂镇亥突然一声呵斥:“闭嘴!” 他居高临下,满眼之中透着的都是轻蔑和鄙夷! “你,算什么东西!?” “就凭你也配娶本侯的女儿?” 他随手就丢了一个钱袋子在地上。 “这里面有一千两银子,足够你这种破烂泥腿子,吃穿一辈子了!” “拿着钱,马上给本侯滚!” 陆鼎缩在衣袖当中的拳头,慢慢地握紧了! 尽管已经经历过一次,但是再来一次,还是特娘的让人感到生气啊! 重活两世啊! 上上辈子,上辈子,陆鼎活得有多窝囊,这辈子他就有多逆反! 这时的陆鼎,甚至在心中咆哮! 『妈的!要不就这样算了!』 『这鸟气,老子受够了!』 第8章 和女帝,亲、亲上了! 陆鼎今生今世,已经无牵无挂。 上辈子死得那么憋屈窝囊,如今这样的事情还要再重来一次,怎叫陆鼎不怒!? 而正当陆鼎猛地抬头,两眼睁开的瞬间,一股劲气以他为中心,“轰!”的一下便炸开! 此劲气之强,竟然把八品高手的聂镇亥给震得“蹬!蹬!蹬!”,后退了三步! 他每退一步,那脚底在地上的青砖上会留下深深的鞋印! 聂镇亥此刻一脸惊骇地看着陆鼎! “你……找死!” “来人,此獠敢袭击本侯,给我就地格杀!” 眼见双方就要动手,关键时刻,马车厢里突然传出一个高傲清冷,宛如从仙宫里传出的声音。 “既然聂侯看不上他,那就由本宫收着吧。” 聂镇亥在听到这句话的瞬间,突然两眼睁大,一脸不可置信! 随即连忙喝止手下:“住手!” 他身为宁国侯,右骁卫大将军,对当朝皇太女的声音,那是再熟悉不过了! 连忙微微躬着身体,迅速来到车窗之下,对着车内的武妧嬅,弯着腰、撅着腚,拱手一拜! “下官聂镇亥,拜见太女殿下!” 面对皇太女,宁国侯身上的威严荡然无存,反倒显得有几分谄媚! “你这个泥腿子女婿,与本宫有缘,这次协助本宫办了一件大事。” “既然你看不上,那本宫就带回东宫。” 聂淅娘此刻也看向武妧嬅所在车厢,眼里闪烁着意味不明之色。 武妧嬅话音落下,不远处的车道上,突然传来了急促且轰鸣的马蹄声! 众人纷纷侧身看去,只见有一支人数在千人的玄甲骑兵奔腾而来! 这些玄甲兵都是由女子组成,但一个个身着40来斤的重甲,手持20来斤的马槊,个个都是五品高手! 她们步伐整齐,轰鸣而来! 众人只感觉脚下的地,在颤动! 同样颤动的,还有他们的心! 甚至不等聂镇亥反应,她们已经纷纷对着武妧嬅所在的马车下跪行礼! 全场唯一站着的,恐怕只有聂淅娘和陆鼎! 聂淅娘在身边母亲的示意之下,这才徐徐下跪,同时看向陆鼎的眼眸之中,带起了一抹忧虑之色。 她忙小声呼唤:“夫君,夫君,且快跪下。” 然而陆鼎却没有反应,他当下脑子是懵的。 『亲娘哎,皇太女这就恢复记忆了!?』 『咋办,等一下要怎么狡辩呢?』 车厢内,武妧嬅极其难得地翻了一个好看的白眼。 “属下卢红,拜见殿下!” 玄甲骑兵迅速护卫武妧嬅所在的马车,领头是一个身高过八尺、面相粗犷的女人! 她隔着老远,就一跃而下,“砰!”的一声,单膝跪在武妧嬅的马车旁。 她这一跪,力道迅猛! 以她膝盖为中心,周边的青砖地面迅速皲裂开来,还有微微下陷! 而陆鼎在听到对方是卢红的时候,竟下意识地朝旁边避开了几步。 同时心中警醒:『她就是卢红?这个卢红早在半年前,就已经被卫国公的孙子下了药,这种药的效果极其猛烈!能腐蚀人的心智,卢红身子和心,应该都给了那孙子!』 『皇太女这次会中毒,卢红是没跑了!』 『要怎么样才能让皇太女知道,这个女人是叛徒呢?』 『我现在就算说了,她应该也不会相信,头疼啊!』 “陆鼎!” “啊?” 武妧嬅突如其来的一声呼唤,让陆鼎愣了一下。 刚才在知道武妧嬅已经恢复记忆的第一时间,陆鼎其实已经在脑海当中,计划着如果皇太女翻脸,自己要怎么应对。 因此,突然听到武妧嬅的呼唤,让他不自禁地吓了一跳! 只要情况一不对,陆鼎就打算脚底抹油,跑路! “你还愣着干什么?” “难不成要本宫亲自出车厢,迎你上车么?”武妧嬅的声音,依旧透着一份冷傲、清绝。 周边众人在听到堂堂皇太女,未来女帝,竟然让一个泥腿子上马车与她独处,纷纷惊骇莫名! 特别是卢红,连忙开口:“殿下不可!此人不过只是一个下贱胚子!” “他……” “论到下贱,有你贱吗?”武妧嬅清绝的声线,透着一丝冷漠。 “当年你不过也只是本宫在死人堆里捡来的一个奴婢而已,这才过了多久,连自己的身份都忘了?” 卢红瞳孔一颤,连忙低头! “奴婢知罪!” “身为一个贱人,就该知道自己的本分是什么?莫要狗眼看人低!” 武妧嬅此话一出,就连一直弯腰撅腚的聂镇亥听后,也是身体为之一振! 这话,有点指桑骂槐啊! 武妧嬅显然还不想就此轻易罢休,她甚至对着陆鼎说了句:“陆鼎,方才你娘子说你文武全才,上知天文下知地理。” “上车之前,你给本宫就‘狗眼看人低’,来一首诗句吧。” 陆鼎愣了。 “夫君~~”聂淅娘跪在地上,面色担忧地看着他。 但如果仔细看,却会发现她眼眸深处,却有着一份“鼓励”和“骄傲”。 陆鼎一瞧见聂淅娘这假模假样的姿态,他突然笑了。 如果是上辈子,他打死都不会这么做。 但是对于已经死了两回的人,陆鼎是真的看开了! “呵呵,哼哼哼……” “笑拜豪阀三千坟, 冷对穷途一转身; 惯守朱门自啸风, 怒眸斜睨判、卑、尊!” 陆鼎一边拼凑着七零八碎的诗句,一边又重新回到了马车厢外。 然后对着车厢内的武妧嬅拱手一拜,说:“殿下,可还满意?” 武妧嬅淡淡说了一句:“本宫觉得尚可,不知道聂侯,觉得你这泥腿子女婿文采如何?” 聂镇亥本来还耷拉着脸皮,但是很快就换上了另外一副嘴脸。 嘴角迅速上扬,他赶忙恭敬又欣喜地说:“回殿下,满意,太满意了!” “没想到下官刚刚寻回失散多年的女儿,竟然还额外得到了一个文武全才的好女婿!” 武妧嬅说:“既然如此,那你这女婿本宫先借用,过两日自会派人归还。” “夫君!” 聂淅娘豁然起身,却被她身边的母亲拉住,她徐徐摇头,聂淅娘顿了身,满脸忧虑。 随后,一众玄甲骑兵便迅速护送当朝皇太女,马蹄轰隆而去! 马车厢内,武妧嬅坐在马车中间的主位上,陆鼎则是侧坐着。 那眼睛,总时不时地朝着武妧嬅斜上一眼。 不一会儿,武妧嬅便淡淡地问:“看够了没有?” 陆鼎嘿嘿笑,他说:“那个,殿下,后山……” “闭嘴!” “噢,好嘞!” “殿下不让我说,今后就绝对不会再提了!” 武妧嬅看着陆鼎现在这般低眉顺眼的样子,不知为何只觉得气不打一处来! “你坐那么远干嘛?本宫又不是母老虎,难不成还会把你吃了!?” 陆鼎听后艰难地挪了挪腚。 在马车左右两排的长椅上蹭了蹭,靠近一些。 武妧嬅无语了,这男人刚才还跟自己一口一个“娘子”,行事作风足智多谋又大胆狂悖! 甚至真敢当众作诗羞辱宁国侯! 这会儿却像是个小媳妇似的扭扭捏捏! 让武妧嬅只想冲上去,掐着他的脖子嚎一嗓子! 不过,她还是强忍了下来。 冷静! 冷静~~ 本宫是皇太女,不跟他一般见识! 武妧嬅眼见陆鼎那腚,像是灌了铅似的沉重,就是挪不动! 她索性自己站起身来,本来是打算直接坐在陆鼎边上的,结果,这会儿马车却是突然颠簸了一下! 以至于,武妧嬅失去重心,随后双手晃动着扑向了陆鼎! 陆鼎也没料到武妧嬅会是这般动作,因此下意识地把手伸出去,将她酥香绵软的身子搂入怀中。 二人因为位置的关系,使得武妧嬅结结实实地啃在了陆鼎的嘴上。 她的唇齿与陆鼎牙齿碰撞之间,刚好就衔住了陆鼎的下嘴唇。 “嘶~~!” 陆鼎倒吸了一口凉气。 疼! 第9章 女帝难道馋我的身子? 武妧嬅呢,刚好借着这个机会发泄内心的不满! 毕竟今夜,她可是被陆鼎破了身! 这股怨气也借着这个机会,使得她牙关紧锁,把陆鼎疼得那叫一个呲牙咧嘴! 而武妧嬅突然发现,自己与陆鼎仅仅只是“拌”了个嘴。 通过与他鼻息吐纳,本来空空如也的丹田之中,竟隐隐有一缕真气在滋生! 而且较她以前的内力,来得更加精粹! 武妧嬅终于确定,这个陆鼎的确是个极好的炉鼎! 而现在离回东宫还有一小段时间,不如…… 很快,马车厢内便传出了“叽叽啾啾”的声音。 几声鼻息沉吟,几次轻啼呜咽。 那给武妧嬅驾驶马车的玄甲女卫,是听得耳根子都红了! 众所周知,皇太女一直洁身自好,谦和贤明。 从来未曾与其他任何男子有过亲密之举。 却没想到,这才一天不到,就与一个陌生男子如此亲密! 边上这些还是云英未嫁的姑娘们,都有了一个默契: 皇太女思春了!? 好日子要来喽! “殿下回宫~~!” 随着太监那尖锐的吆喝声传出,陆鼎跟着当朝皇太女穿过了皇宫的偏门,来到了东宫。 “殿下沐浴~~!” 武妧嬅在十几个俊俏的宫女服侍之下,褪去了一身。 将如白玉精雕细琢而成的身儿,徐徐地沉入温汤水之中。 不多时,陆鼎就被一个宫女带到了浴池边上。 而此时的陆鼎,眼睛被一块布蒙着。 尽管看不见周边的环境,但是时不时传来那拨动水流的声音,还是让陆鼎内心止不住地澎湃。 『哇塞,这也太刺激了吧!』 『皇太女咋回事啊,难不成一回生二回熟,馋我的身子了?』 “哗啦!” 突然,其中温热的汤水飞溅而出,有不少打在了陆鼎的身上。 “把眼罩子取下来!” 武妧嬅言语之间,带着一份微微的薄怒。 这登徒子!臭流氓! 谁、谁馋他的身子!? 细得跟狗似得,偏生还跟岩石一般硬坚! 陆鼎却是装模作样地来了一句:“殿下,这样不好吧?” “毕竟男女授受不亲……” “亲你个鬼!”武妧嬅也是被陆鼎给气急了。 不然以她的修养,岂会把话说得如此粗俗? 她又将话给吞了回去,冷冷地说:“本宫让你把眼罩子取下来,是有重要的事情要你商议。” “之所以会在这浴池当中,因为浴池只有一个出口,周边所有的墙壁都足足有五尺厚,所有的声音都传不出去,也无人能够听到你我的谈话。” 陆鼎恍然大悟。 他二话不说,就把眼罩取下。 这浴池里水气氤氲,其实美人儿的样貌,他也看不得真切。 只是借着墙壁上,那浑浊的琉璃灯隐约能够瞧见,武妧嬅那窈窕的身姿。 武妧嬅短暂沉吟片刻之后,开口说:“本宫被人下了毒,所以才会与你在山间那般……而你把本宫苦苦修炼了二十年的真气都给吸走了。” “所以,本宫要重新吸回来!” 陆鼎听后很自然地来了一句:“哦~~,这样啊!” “殿下放心,我很好说话的!” “殿下什么时候想要,就什么时候来吸,我嘛,予取予求!” 武妧嬅那修长的玉臂从水底下探了出来,粉雕玉琢的拳头,被她捏得“咯咯”作响! 她同时在心里想着:忍住!这小子还有利用的价值,在把他弄干之前……嗯? 怎么朝着奇怪的方向去想了! 都、都怪这个臭小子! 清心寡欲几十年,一心只想着把大乾推向九州四海一流强国!却没想到被这小子乱了心智! 武妧嬅这时徐徐地游到了陆鼎的身侧,对着陆鼎说:“你那个娘子聂淅娘说过,你好像会医,对吧?” 陆鼎眨了眨眼,他还真不知道自己跟聂淅娘说过这话。 不过,这个时候身上多一份技能,也让他能够留在未来女帝身边多一份筹码。 陆鼎微点头,笑着说:“会一点皮毛。” “既然如此,等一下你随本宫去面见陛下,看看陛下的情况如何,能否治疗?” 『我去!不会吧!?』 『这马上就要去见皇帝了,也太草率了!』 『万一要是治不好怎么办?不会把我嘎了吧!』 但陆鼎转念一想,皇太女二十年的真气还在自己体内,在没把自己吸干之前,他还不会死! 为此,陆鼎的内心不由得多了一份变强的急切! 半个时辰左右,就有十几个婢女听到铃声从外面涌了进来。 在她们的精心装饰之下,武妧嬅恢复了往日的雍容华贵,倾城倾国。 她仪态款款的带着陆鼎前往皇帝的寝宫。 陆鼎的听力比以前要好很多,跟着皇太女出东宫时,总能听到角落里有宫女小声议论。 “殿下在浴池里有半个多时辰哎,听说水都浑浊了,还有泡泡!” “这男的竟如此精壮!比我那死鬼强多了,他顶多才半盏茶!” “那是,不然殿下也不会带回来了。” 这些话听到耳朵里,陆鼎却没有半点得意。 当下心思忐忑,主要还是担心皇帝的真实情况如何? 算起来,陆鼎已经有三年没有接触过医学了。 他在现代社会,的确是一个省三甲医院急救室的外科医生。 因为过劳死,而来到了这个世界。 但上辈子给聂淅娘当舔狗,舔了三年多,对医,已经有些生疏。 而且他也不会号脉,对中医的知识理论可以说是一无所知。 眼下距离皇帝寝宫越来越近,陆鼎知道也只能硬拼一把了。 『皇帝身边肯定有很多太医,我一个外来者出现,这帮老家伙肯定会刁难。』 『先让他们装哔,然后我再打脸?啧!这得罪人的事情,不想干啊!』 『教员说过,干革命,朋友要交得多多的,敌人要搞得少少的!』 武妧嬅柳眉微微一挑! 这般言论,颇有深意! 难怪他年纪轻轻有如此胆识和学问,原来是背后有一个好老师! 要见皇帝,陆鼎跟着武妧嬅,至少穿过了7层禁军的盘查! 如果不是武妧嬅在前边带着,陆鼎这辈子指定是见不到皇帝的。 最后,二人来到了一个院落。 在陆鼎的印象当中,皇帝的寝宫应该会很大,像开朝会的大殿一样金碧辉煌! 但,让陆鼎略感意外的是,皇帝的寝宫却显得格外朴素。 而且房间不大,也就半间教室左右。 二人才刚刚进入,陆鼎率先听到的是一阵剧烈的咳嗽声。 而仅仅只是通过皇帝咳嗽时所发出来的声音,陆鼎不由得在心里微微松了一口气。 『皇帝的咳嗽三短一长,声音可以听出肺腔里还带有湿痰。』 『这是一种相对比较典型的肺部炎症,如果只是肺炎,没有其他并发症的话,能救!』 武妧嬅突然停下来,直接伸手放在陆鼎的肩膀上。 她此刻显得很激动,那眼神都燃着光! 她目光灼灼地盯着陆鼎,问了句:“你确定能救?” 第10章 嘁!本宫怎会有如此羞耻想法 陆鼎眨了眨眼睛。 说实话,一般的皇太子皇太女,怕是都巴不得自己老爹能早点嘎了,好迅速继承大统。 然后祸祸天下,作威作福,再没有人能管了! 但是,这武妧嬅身上,陆鼎能够明显感觉到一份舐犊之情。 显然,身为女儿,她和老皇帝的感情很深! 陆鼎瘪了瘪嘴,道了句:“殿下,我比您还要紧张。” “毕竟出了一点差错,被砍头的可是我!” 武妧嬅嚅嗫了一下,没有多言。 心中产生了两种很奇怪的情绪。 其一,是担心陆鼎医术不行,自己父皇的病情会因为陆鼎而加重。 其二,是希望陆鼎医术超然,拯救她父皇于危难。 如此,她到时候也好在父皇面前,给陆鼎讨一个封赏,留在东宫,当个属官,或者…… 唔? 武妧嬅突然心中一惊! 我、我怎么会有如此不知羞耻的想法!? 他、他不过只是一个双修用的陆鼎,用过……用过…… 想着想着,她脑海之中竟对方才树丛里那一番浮想两篇! “拜见皇太女!” 太监的一声吆喝,把武妧嬅的心思拉了回来! 她似是想到了什么,不由得对边上的陆鼎狠狠瞪了一眼! 陆鼎被她瞪得一脸莫名其妙!? 『咋了?我没得罪她啊!?』 『大姨妈来了?』 二人随后来到皇帝的龙床跟前,刚好这时有一个须发皆白的老中医在边上给皇帝号脉。 他一边号脉,一边皱着眉头,使得胡子拉碴的老皇帝一瞧见他这样子,直接恼怒地甩了一下手,骂骂咧咧。 “滚滚滚!朕现在瞧着你这样子就想杀人!” 老皇帝显得很富态,圆乎乎的,像一尊弥勒佛。 对于他这般要“杀人”的言论,老妪医发出一声苦笑。 之后便站起身对着皇帝先是拱手行礼,然后这才瞧见走进来的武妧嬅和陆鼎。 他又对着武妧嬅躬身行礼,同时一眼奇特的看着陆鼎。 他不明白,皇太女为何会带这样一个布衣后生来寝宫? 皇帝现在心情烦躁的很,他躺在病床上看到武妧嬅靠近,立即道了句:“妧妧,若有国事,你自行决断,莫要来烦朕!” “朕已经没有几天可活了,你就让朕清闲一点!” 武妧嬅横了皇帝一眼,连忙念叨了句:“父亲,女儿今夜出城,特意给您寻了一个江湖郎中。” “这家伙能文能武,对行医治病也颇有建树,就让他给您瞧一瞧吧。” 武妧嬅此话一出,边上站着的几个太医顿时色变! 其中一个留着八字胡的中年男人赶忙跳了出来。 “殿下,万万不可!此人来路不明,万一……” “你闭嘴!” 躺在病床上的皇帝突然一声吆喝,把这八字胡后边的话硬着给堵了住。 “你们这群庸医,天天围着朕,除了背医书,还能干什么!?” “这小子他若是个神医,朕的病有救,那朕还能再多活几年,给我女儿帮衬帮衬!” 陆鼎一脸惊讶地看着老皇帝! 『这老皇帝长得挺富态,人也挺好的嘛。』 『我还以为皇帝是那种威严又危险,动不动就要砍人头的呢。』 陆鼎在心中暗叹遇到一个如同邻家老伯一般的好皇帝时,皇帝在武妧嬅的搀扶之下慢慢坐了起来。 他目光似针一样,仿佛能刺入人的心里! 他看着陆鼎,笑吟吟地问:“欸,小伙儿,能治朕的病?” 皇帝说话就如同邻家老伯,很随意。 同时,就说这几句话的功夫,已经咳嗽了三四次。 陆鼎恭敬地说了句:“陛下,草民……试试。” 而老皇帝却是很干脆地对着陆鼎招了招手,他说:“好,你来,不过朕有言在先,你若是治不好嘛。” “那朕就连夜把你拖出去剁碎了。” 咕~~! 陆鼎暗暗吞了吞口水。 『这哪是弥勒佛,这是活阎罗啊!』 『可既然来了,只能硬着头皮上!』 于是,在皇帝咳嗽的时候,陆鼎竟直接靠近,然后蹲在皇帝的身边,仔细倾听着他咳嗽时的声音。 他这一番动作,让一群太医满脸疑惑。 倒是一开始那个白胡子老妪医,瞧着陆鼎的眼神,带着几分好奇和兴趣。 “他怎么不号脉?” 有个中年太医小声问。 白胡子老妪医瞪了一眼:“望闻问切,切脉是最后一步!” “都闭嘴,好好看着,这后生不一般!” “若能治好陛下,你我都不用死了!” 众人一听,纷纷松了一口气。 对哦! 他们现在都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 以皇帝和皇太女的天伦之情,皇帝一死,皇太女盛怒之下,屠了整个太医院都在常理之中! 当下一众太医,反而在心里给陆鼎打气。 陆鼎接着问:“陛下,能请你把嘴巴打开吗?” 皇帝没多言,而是如陆鼎所说,的确把嘴巴打开。 陆鼎又简单让皇帝吐舌头,以及做了一些呼吸等相应的动作。 然后问了一些生活上的问题。 望、闻、问,陆鼎都做到了,就是没有“号脉”。 最后,陆鼎道了句:“陛下,您这病……能治!” 众人大喜! “但是……没有药。” 皇帝刚刚因为喜悦而鼓包起来的颧骨,颤了一下。 二话不说,直接伸出一根手指,轻轻一挥。 霎时,早就已经候在左右的侍卫冲了上来,分左右架住陆鼎,就把他往外拖! 陆鼎哪里见过这个架势? 这老皇帝说杀人就杀人啊! 动作也太快了些! 他连忙吆喝了一嗓子:“陛下陛下,这药我能制作出来!” 皇帝盯着陆鼎,还是那般弥勒佛的笑容,很亲和。 “是么?” “那你现在说说,让旁边几个太医,把它记录下来,让他们煎熬。” “要是制不出来,朕还是要你的命。” 陆鼎当下欲哭无泪! 『娘哎,皇帝果然是这世上最危险的人!』 『他只是看着表面慈祥,杀人就跟杀鸡似的!』 陆鼎赶忙解释:“陛下,根据草民初步判断,您得的应该是一种神经性肺炎,普通的药很难治疗。” “必须得上抗生素!这抗生素,制作极其不易!” “需要一定的时间内才能造出来,而且必须要草民亲自操刀!” 老皇帝此时依旧笑眯眯地看着陆鼎。 虽然他圆圆胖胖的脸,有几分清白、满脸病态。 看着好像很虚弱,但是那眼睛里透露出来的锋芒,会让陆鼎只感如坠冰窟!不寒而栗! 如果皇帝是一个冷面威严的,那也就算了。 但这位看着跟弥勒佛似的,但却像个阎罗,这才是最危险的! 皇帝问:“那你说的,这抗生素,只要做出来,朕就能好是吗?” 陆鼎抓了抓后脑勺,咬着嘴唇:“也不尽然,因为这抗生素药效太强,还要进行测试,根据人的体质来判断能不能用。” “万一要是用不上的话……” “来人,拖出去,六马分尸。” 皇帝话音落下,那侍卫又就把陆鼎往外提! 陆鼎腿都软了! 尼玛,这皇帝也太狠了,动不动就杀人! 但同时,他自己那也是真的词穷了! 因为这个时期以他的个人能力,根本没有办法制造出抗生素! 老皇帝的病,以他现阶段来说的确是没救的! 而关键时刻,陆鼎并没有向武妧嬅求救,而是脑子一转。 『欸,对了,可以用那招!』 『先转移皇帝的注意力!』 接着被硬拽着离开的陆鼎,突然大喊一声:“陛下!您、您忘记越州西子湖畔的夏采荷了吗?” 皇帝脸上的表情突然为之一振! 即刻放声喝斥:“慢!” 第11章 敢抢朕闺女,你要清蒸、活剐? 他勾了勾手指头,那侍卫又把陆鼎给拖了进来。 此刻,陆鼎额头布满了汗珠! 『我去,吓到腿都软了!』 『这两位兵哥至少是七八品的高手啊!』 他是真被吓到了。 就这两位把他拎出去的皇宫侍卫,实力极强! 陆鼎在他们手里头,就跟三岁小孩似的,根本没有任何反抗能力。 “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皇帝看着陆鼎的眼神,明显发生了一些变化。 竟多了一份欣赏。 但同时,也有一份探究。 而他这样的眼神,也让陆鼎被盯得心里直打鼓。 『没办法了,只能用崔子安的身世来顶一顶!』 『崔子安这孙子背后应该有一个暗手在操纵,他现在应该还不知道自己是皇帝的私生子。』 『而他的存在,对于皇太女来说也是很危险的,必须从根源上杜绝!』 『刚好我也借着这个机会,用来当挡箭牌,救自己一命!』 武妧嬅听着陆鼎的心声,是越听越惊! 她虽知道大乾帝国形势严峻,却不知竟是如此千疮百孔,到处都是“祸患”! 但同时,也让她更加坚定,自己的决心! 陆鼎心中打定主意,他索性也不站着了,而是直接一个屁墩儿就坐在地上。 他仰着头看着皇帝说:“陛下,当年西子湖畔,有一个名叫夏采荷的女子,他遇上了一个自称是北方来的商人。” “这个人花言巧语,把她的身子给骗了,可没过几天,商人突然消失,夏采荷十月后为他生下了一个儿子。” “此生就一直苦苦等候!” 皇帝直直盯着陆鼎。 过了一会儿,询问身边的武妧嬅:“闺女,你觉得这小子跟朕长得像吗?” 武妧嬅心里憋着笑,她自小就跟在皇帝脚边,对自己父亲一言一行都了如指掌。 如果皇帝真要杀人,陆鼎早就已经人头落地。 而他越是如此,就越表示对陆鼎感兴趣。 也不知怎的,对于皇帝欣赏陆鼎,武妧嬅心里美滋滋的,比皇帝夸奖自己还要来的开心。 她微微摇头:“不像。” “对嘛,我闺女说你跟朕长得不像,你不是朕的儿子,你撒谎!来人……” “欸欸欸!!” 陆鼎都无语了! 这皇帝行事作风也太奇葩了些! 难怪说伴君如伴虎呢! 陆鼎赶忙说道:“陛下,草民又没说是您的儿子!您的儿子在5岁的时候,染了风寒,也是得了肺部疾病,然后死了!” “夏采荷后面又苦苦等了10年,也随着孩子而去,他们的坟头就葬在西子湖畔东北向阳的一个小山坡的桑树下!” 陆鼎为了活命,一口气都说了出来! 他这话半编,半真实! 他之所以知道得如此清楚,就是因为上辈子对崔子安进行了非常详细的调查。 说来也有趣,这夏采荷竟然和陆鼎的母亲是来自同一个村子! 陆鼎的爹娘,当年也是从越州逃难来盛京乡下。 而陆鼎记忆里就没有生母,根据他爹所说,在生下他之后没多久就去世了。 至于父族母族的亲人,每当陆鼎提及,他爹都会以一句“都死光了”搪塞过去。 对此,陆鼎也曾怀疑过,但他爹一死,很多消息都被尘土掩盖。 进入侯府之后,陆鼎借助手上所掌控的势力,曾对自己的身世偷偷展开调查。 但可惜,在查出真相之前,陆鼎就被崔子安和聂淅娘这个毒妇联手杀死! 临死前,崔子安还曾说漏嘴,说陆鼎“知道太多”,“以你的身份必须死”,“你死了,我才能占有你的一切”之类的。 这也是为何,陆鼎不给予弄死崔子安,而是要慢慢调查! 打从这一刻开始,陆鼎就已经对崔子安展开行动了! 『斩草要除根,对付崔子安必须从根源上,把他给断了!』 陆鼎打算直接在皇帝这里,把他的私生子先给说死了! 后面崔子安就会陷入一个自证身份的死胡同里! 到那时,他越说越死! “你说的可是真的?”皇帝依旧是笑盈盈的。 陆鼎这时候干脆不装了,更是懒散地躺在地上,两只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天花板。 他说:“反正以陛下的调查能力,随便派几个人去江南调查一下就知道了。” 皇帝本来不过只是想要戏耍一下陆鼎,因为他刚刚从暗卫口中得知,这小子把他闺女给睡了! 两人甚至还在回来的马车上亲嘴儿! 回宫后,又在浴室里交谈了半个时辰! 试想,哪一个老爹在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心里能舒畅? 辛苦养了二十年的小棉袄,要被别的男人抢了! 因此,才玩了这么个把戏! 而武妧嬅,也由着皇帝胡来,全程不管。 她知道陆鼎不会死。 但没想到陆鼎竟然道出了一段这么隐秘的信息! 武妧嬅在这一刻,看着陆鼎的眼神再次发生了变化。 这个男人,他到底知道多少讯息? 越是如此,武妧嬅对陆鼎就越是好奇! 从遇到陆鼎的那一刻开始到现在,她发现虽然自己失身于他,但是得到的,都比失去的多! 这个陆鼎不仅是炉鼎,更是福星! 皇帝随后把身边人都打发了出去,屋内就只有他们三人。 “喂,小子,过来。” 陆鼎不情不愿地站起身。 试探性地问:“您不杀人了?” 皇帝笑:“朕要杀你,你早就已经下阴曹地府了。” “刚才跟你闹着玩的呢。” 陆鼎的眼白都快翻上了天! 皇帝见陆鼎这样子也有趣,毕竟一般人见着他,要么阿谀奉承,要么心惊胆寒。 倒只有这小子能够展示出自己的天性。 他又问:“你刚才所说可是真的?” 陆鼎连忙说道:“陛下,草民没有理由骗你,您儿子真是死了……” 皇帝很是随意地摆了摆手,他说:“朕当年游江南的时候,临幸过的女子,没有一百,也有七八十个!” “哪能记得住什么花、什么草。” “至于,她们生下了儿子还是女儿,那都无所谓。” “朕要知道的是,朕能不能活,还能活多久?” “你是否有把握,真的治好朕的病?” 皇帝在与陆鼎说话的这个间隙一直在咳嗽。 武妧嬅在他边上,不断地安抚着。 陆鼎终于明白为什么武妧嬅是皇太女了。 皇帝有十七个儿子,只有一个女儿! 当然,武妧嬅是他们当中,最优秀的! 陆鼎同时也领会到什么叫天家无情! 的确,那些私生子从小就没有在皇帝身边长大,他们的心性根本无法控制,认回来只会徒添武妧嬅的烦恼和困境。 因此,这些人死在外边…… 陆鼎忽然悚然一惊! 『我去!该不会这些私生子,都被皇帝手下给杀了吧!?』 『崔子安只是漏网之鱼?』 『有人故意把他送到宁国侯府寄养!?』 陆鼎顿时感觉头大! 越挖,这里面的坑感觉就越深! 当下,陆鼎回答起来也是小心翼翼,他告诉皇帝。 “陛下,如果有发霉的柑橘,就全部找来!有多少要多少!” “草民可以从这些东西当中提取治病的药,不过用之前得进行测试!” 皇帝很是爽快地答应:“皇宫的库藏里,发霉的橘子柑果有的是。” “等一下朕就让人去给你找来,至于你说的测试,皇宫天牢里,这样的死囚多的是。” “你在他们身上都测试之后,再来给朕用,如果朕活着,你活!” “如果朕死了,你陪葬!” 咕~! 陆鼎和武妧嬅从皇帝寝宫里走出来的时候,他手掌和背心已经全部都是汗! 陆鼎跟在武妧嬅身后,心里头念叨。 『娘唉,伴君如伴虎啊!』 『等皇太女当了女帝,估计也会和皇帝一样,太危险了!』 『我现在体内已经有了真气,赶紧把把侯府祠堂墙根地砖下的那本《皇血霸经》挖出来练一练!』 『趁着现在把武功练得强一点,等时机一到,赶紧跑路闪人,这深宫大院太危险了!』 在陆鼎跟前的武妧嬅突然身体为之一顿,猛地转身! 她直直地盯着陆鼎:“你刚才说什么?” 第12章 我与女帝已有夫妻之实 陆鼎愣愣地看着武妧嬅这精致绝伦的脸蛋。 他眨了眨眼睛,应道:“啊?我没说话!” 武妧嬅这才意识到是自己失态了。 唔,差点露馅! 她之所以会如此,惊骇是因为刚才陆鼎说的那本《皇血霸经》! 它曾是200多年前,大乾国开国皇帝身边第一高手,也是初代宁国侯的独门神功! 至刚至阳,独步天下! 对武妧嬅的修炼,能够起到互相增益的绝妙作用! 可以说,如果陆鼎练成了这门神功,武妧嬅这辈子就算是捆,也要把陆鼎捆在自己身边! 这俨然就是一个绝佳的炉鼎,只要陆鼎将《皇血霸经》修炼到第五重,就能够助她突破九品,成为宗师! 若是陆鼎继续修炼至第八重,踏入宗师境,那他就是这天底下绝无仅有的鼎炉! 武妧嬅只要持续与他“拴”修,有望在60岁之前,成为大宗师! 一个皇帝,成为大宗师! 普天之下,恐怕只有她! 到那时,一统九州四海,便指日可待! 武妧嬅心越想,那一份渴望也就越加强烈! 大宗师! 统一天下! 成为天下第一女帝,女始皇帝! 这个称号,实在太诱人了! 她现在恨不得就扒……咳,矜持点! 武妧嬅将内心所有的澎湃情绪都压制了下去,她看着陆鼎,严声说:“你现在马上回宁国侯府,你说的那些发霉的柑橘,本宫会命人尽全力搜罗!” “明日一早,你就来东宫报道,本宫先封你一个太子舍人。” 陆鼎不由得在心中吐槽:『切!太子舍人?才七品的小官!我这可是拿命拼啊!』 『罢了罢了!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尽是权卿贵!』 『先把小命保住,等练了功夫,赶紧闪人吧,这狗地方老子是半刻都不想待了!』 武妧嬅看着陆鼎,那一双美眸微微眯了起来。 尽管陆鼎刚才那话不好听,但她心中还是不免有些感慨:这臭小子哪来这么些奇奇怪怪的言论? 他不是个泥腿子吗,这帮才学,难道都是那位师长传授? 越是如此,武妧嬅的那一份心也变得越发灼热! 同时,她越发坚定:这臭小子必须要拴在自己身边! 绝对不能让他飞了! 如有必要,可以先抢婚,把他从聂淅娘手中抢夺过来,纳入东宫! 如此,武妧嬅心里是越想越烧灼。 她直接从自己的腰间取下一块令牌,对着陆鼎说:“把手伸出来。” 陆鼎一时不明白:『这女魔头要干嘛?』 因此犹豫了一下。 女魔头? 本宫有那么可怕么? 武妧嬅气得修长的玉指,捏着令牌的骨节都有些发白。 臭男人,敬酒不吃吃罚酒! 于是,武妧嬅直接扯过陆鼎的手,“啪!”的一下,就把令牌放在了陆鼎的手心。 陆鼎看着眼前的令牌,不由得有几分纳闷。 “这是……” 武妧嬅瞧着他一脸没见过世面地样子,难得地发出一声轻笑:“你不是说自己博闻强识,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吗?” “连东宫令都不知道?” 陆鼎的心声,武妧嬅是越听越对他感到好奇。 同时,也觉得自己身为皇太女,未来女帝,竟都被他给比了下去。 现在看到他吃瘪,内心乐悠悠的。 为自己终于能够“占上风”而感到开心。 毕竟,她身为未来女帝,一直都喜欢在上面! 陆鼎哪里知道武妧嬅的“清高”小心思,翻了翻白眼: “不知道又不丢人,我又没在皇宫里待过。” “你们宫里的规矩那是一茬接一茬的,谁记得住啊?” 陆鼎刚才被老皇帝吓得到现在,背上还有些凉呢,连说话都有几分没好气。 武妧嬅心里骂了一句:小心眼的男人! “你且记住了,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本宫的属官,是太子舍人。” “本宫有事召唤你,你要随叫随到!若是胆敢无故旷工,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本宫也会命人把你抓回来!” 陆鼎嘴角扯了扯,心里发笑: 『切!忽悠谁呢?还天涯海角,这九州四海又不都是你们老武家的地盘。』 『我要是练了神功,脚底抹油跑到东边的齐国,北边的辽国,南边的楚国,你能把我抓住,那就有鬼咯!』 武妧嬅听着陆鼎这番言论,强行憋着笑。 你想跑? 哼! 她反倒是一脸严肃地对着陆鼎说了句:“陆鼎,你可听说过玲珑阁?” 陆鼎眨了眨眼睛,随后说:“知道啊,东市不就有一家玲珑阁吗?” “据说那里什么都卖,但价格昂贵,我们家穷,没去过。” 武妧嬅见陆鼎上套,她娓娓道来,说话的时候不由自主地贴近了陆鼎,然后俯下身。 恰时,一阵幽香在陆鼎的鼻头萦绕。 两瓣朱润玉唇更是从他的脸颊轻轻蹭过,让陆鼎没来由的心中一颤! 武妧嬅更是在陆鼎的耳朵边上,轻轻地吐着温热的香气。 “你说的没错,这玲珑阁什么都卖,只要给钱,他们什么都能给你带来,就比如说大活人!” “哪怕你跑到天之涯,海之角,玲珑阁都能把你给提溜回来!” “到那时,本宫会先把你的两条,嗯,三条腿都打断!” “毕竟,本宫身边最不缺的,就是太监呢~~” 武妧嬅明明对着陆鼎吐着的是香气,说的言语那叫一个温婉柔媚,是个男人听了都会心儿悠悠,身体荡荡。 可是这说话的内容,却让陆鼎不寒而栗! 他赶忙对着武妧嬅拱手一拜,说:“那个,殿下,我娘子刚刚回到家中,指不定会被家里的哥哥,还有那个假模假样的小绿茶给欺负。” “我得赶紧回去替她帮衬一二,就此别过了!” 说完,陆鼎转身就走。 武妧嬅瞧着陆鼎那急匆匆远去的背影,眼神越发笃定! 陆鼎,这辈子你别想逃出我的手掌心! “阿~阿~~阿~~阿嚏!!” 远处,陆鼎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 同时,在心里骂道:『娘的,哪个小王八蛋念叨我呢!?』 武妧嬅那粉拳,捏得“咯咯”响! …… 与此同时,宁国侯府。 聂淅娘在侯府夫人卫宜娥的介绍之下,把家里的人际关系都梳理了一遍。 眼下整个堂屋大厅里。 主位上端坐着聂镇亥,卫宜娥则是和聂淅娘并排挨着,那手一直牵着女儿,好像只要一撒开,聂淅娘就会飞走似的。 聂淅娘的身旁是聂尔雅。 正对面原先做的一对夫妻,是大哥和大嫂。 不过,这会儿大哥已经离开了,他在鸿胪寺当差,接待外国使节公事繁多,一直都是不着家。 平日里,个把月不着家都是常有的事,今天是为了迎接亲妹妹特意回家请假。 聂淅娘还有一个弟弟。 是京城内外有名的纨绔子,今天姐姐归家,他并不在。 这会儿估计还在青楼里狎妓,与狐朋狗友私会。 聂淅娘由始至终都是温婉谦逊,落落大方,一派千金闺秀的姿态。 卫宜娥对这失而复得的女儿显得很是宠爱,从陆鼎离开之后,就一直牵着聂淅娘的手,未曾松过。 倒是聂镇亥,一直拉着脸色,坐在主位上不说话。 显然是在思虑陆鼎和皇太女的关系,不多时,聂镇亥开口问。 “淅娘,那个陆鼎,是何时认识皇太女的?” 聂淅娘欲起身,对着聂镇亥行礼,却被母亲拦下。 “你且坐着,自己家里用不找那么拘谨。” 聂淅娘一声轻笑,但还是站直身体,道:“回父亲,其实夫君和妾身都不知皇太女的身份。” “夫君之前,只是将殿下当成寻常的女子。二人你侬我侬,忒煞情多,而且已经有了夫妻之实。” “你说什么!?” 聂镇亥整个人都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第13章 没错,我们睡了! 他冲到聂淅娘跟前,瞪大着眼珠子,盯着聂淅娘:“你刚才说的话是真的吗?” 聂淅娘朝着她母亲微微缩了缩身子。 卫宜娥赶忙把聂淅娘护在身侧,略带几分埋怨的口吻说:“侯爷,这是你闺女,不是你军中的下属。” 聂镇亥一改之前的强硬态度,连说话也柔软了几分。 他甚至搬来椅子,坐在聂淅娘面前,对着聂淅娘问道:“好闺女,你快跟爹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聂淅娘微微侧头看着卫宜娥,卫宜娥则是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宽慰道:“没事,你就照实跟你爹说。” 聂淅娘正要开口,门外的管事突然前来报告:“侯爷、夫人,那个泥腿子又来了!” “二公子正带着人,把他挡在门外呢。” 管事口中所说的二公子,指的就是崔子安。 聂镇亥听到崔子安在门口,刚刚站起了身,又缓缓坐了下去。 卫宜娥见状,对着聂镇亥说:“侯爷,无论如何,门外那孩子,也算对咱们女儿有恩。” “你把他晾在门外,只会引来更多人的闲言碎语,不如,先把他请进来再说。” “侯爷难道,就不好奇皇太女把他请入宫中,所为何事吗?” 聂镇亥屁股刚刚沾了边,一听到侯府夫人这话,立马就弹了起来! “对!对!夫人说得对!本侯现在就去!” 聂镇亥来到门口的时候。 就瞧见崔子安带着一帮家丁,把陆鼎挡在门外。 同时,他瞧见陆鼎好像是一人来的,身后也没有马车,更没有随从。 因此他没有出现,只是站在阴暗处,袖手旁观。 崔子安大摇大摆地走到陆鼎跟前。 同时,十几个家丁手持棍棒围了上去,把陆鼎的后路也给抄了。 他个子虽然没有陆鼎高,但是身上这般气势,明显来的要强势许多。 他仰着头,脸上带着一份冷意:“我记得,你好像叫陆鼎是吧?” “虽然不知道,你刚才是通过什么手段,上了皇太女的马车。” “但是这风水轮流转,看看你现在,还不是像条狗一样,乖乖地爬了回来!” 崔子安说话的态度,非常嚣张! 与聂镇亥平时所见,略有不同。 平日里,崔子安在他面前一直都很乖巧,谦逊有礼。 但他很快就给养子找了借口:这孩子想来是要给为父找脸面,戏弄这陆鼎。 “本来呢,你要是一开始就卖个乖、俯首帖耳,以我父亲的心性,还是会让你进侯府这道大门的。” “但是你太贪心了,你自以为傍上了皇太女,就竟然胆敢口出狂言,连我父亲都敢骂!” “今天我就让你知道,辱骂侯爷会是什么下场!你们几个给我上,好好招待这个吃里扒外,不知道天高地厚的贱种!” 陆鼎由始至终一直都是面无表情。 直到边上这些人抡起手中的棍棒,要围殴时,他这才突然吆喝一声。 “等等!” 崔子安大笑。 他从身边人手里夺过一根棍子,把棍子抬起来,在陆鼎的头上轻轻敲了两下。 “咚!” “咚!” 这声音听着很清脆。 陆鼎已经知道自己体内有真气,应该能和崔子安打个来回。 但他忍了! 陆鼎其实刚才就发现聂镇亥悄悄地站在阴暗处,在观察这边。 而他之所以没有第一时间就把武妧嬅给他的令牌亮出来,是想要显一显着崔子安的嘴脸。 这次,他打算“以身入局”,先吃点亏! “怎么,现在知道怕了,想求饶了?” 聂镇亥这个人吧,陆鼎跟他相处了三年,对他的“总结”,是典型的势利眼,捧高踩低! 对恢复家族荣光,有着非常热切的渴望! 甚至可以说,他这辈子最大的念想,就是复兴家族! 只可惜,他才疏学浅,虽然是八品高手,但是他这“八品”,很大程度也是家族用丹药喂出来的! 别说是同级别的高手,哪怕是皇帝身边普通的禁卫,都未必打得过! 对于聂镇亥,陆鼎没有过多想法,反正也不打算跟他们一家久待。 他目的是玩死崔子安!! 凌迟是皮肉之苦,而陆鼎要在精神上对他进行“活剐”! 先让聂镇亥把他逐出侯府,除去侯府公子的这层身份之后,再来动手就简单多了,也不会留下任何尾巴。 因此,第一件事情,就是让聂镇亥看清楚自己这么多年,到底养了一个什么样的人! 对他失望、厌恶、驱除! 现在,“观众”已经就位,是时候开始表演了! 陆鼎这时候从怀里取出一块令牌,在崔子安面前摇晃了一下,他说。 “这是我的令牌,皇太女给的!” “你现在让我进去,我有些事情要跟侯爷详细说,这件事情关乎到侯府的未来!” 陆鼎此话一出,能够明显看到聂镇亥在黑暗当中的身体微微动了一下,明显是想要出来。 但他显然还想观望。 崔子安突然冲到陆鼎面前,一把将他手中的令牌抢了过去! 他将令牌抓在手中看了看,随后对着身边人说:“这令牌是假的,给我把他拖到旁边的巷子里!” 很显然,崔子安是打算要用私刑了! 而他身边的这些人都是他养的亲随,很听话地用手中的棍子,把陆鼎给顶到了旁边的巷子里。 他们分两批人,一前一后把陆鼎拦在巷子当中。 而此时,崔子安手里抓着令牌,上下抛动着。 他问道:“你这令牌是哪里来的?” 陆鼎的耳朵微微动了一下,他能够听见聂镇亥这时人已经来到了一墙之隔的花园里。 陆鼎知道,这个角落有一座假山,聂镇亥这时只要轻轻爬上一截,就能够看清巷子里的一切。 陆鼎为了不让崔子安察觉到聂镇亥的存在,没有特意去观望。 他说:“崔公子,这牌子是真是假,你交给侯爷,以他的身份看过便知!” “你现在这么做,可是滥用私刑,越俎代庖!” “你就不怕侯爷知道这件事情之后,处置你吗!?” 崔子安突然“哼哼哼”地阴笑了起来。 他手持棍子在陆鼎的心口上,戳了几下,使得陆鼎后退了两步。 崔子安发现这陆鼎现在就是个文弱书生。 很容易欺负! 但不知为何,之前他却能够舞动那么沉重的开山斧!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他知道这个人,绝对不能进侯府! 不然自己这么多年的谋划,必将前功尽弃! 崔子安一声冷哼,他说:“侯爷日理万机,怎能理会你这种下三烂的东西!” “这令牌,我才懒得管它是真是假,我只知道,侯府的大门你进不去!” “盛京很大,像你这种外来的泥腿子,走错了地方,被人当成盗匪,乱棍打死是很正常的。” 陆鼎故作惊悚:“你、你要杀我!?” 陆鼎的演技虽然差了几分,但周边环境黑暗,配上带着一点点颤抖的声音,倒也勉强合格。 崔子安笑声越发阴冷:“你,必须死!你要是不死,聂淅娘我又如何能够独占?” “早在得知侯府千金流落在外的时候,我就多方打听!是我一手促成了迎接侯府千金归来这件事情!” “如果不是我,她还在田里刨食呢!所以,她必须得嫁给我!” “而你,我才不管你和皇太女有什么勾连,我也不在乎你又会给侯府带来什么,我只知道我的东西,谁都不能抢!” “现在你可以去死了!” 第14章 她,像一张椅子,人人都想坐 说着崔子安用手中的棍棒,狠狠戳中陆鼎的胸膛。 陆鼎故作受伤的后退几步,然后跌倒在地。 崔子安大手一挥:“给我上!乱棍打死!” 此话一出,一群手下迅速挥舞,棍棒冲了上去! 陆鼎当下双手抱头,眼瞧着他就要被家丁们乱棍打死,突然有一个高大健硕的身躯,翻过围墙落在陆鼎面前。 “砰!” 一个冲到最前头的家丁肋骨尽数碎裂,喷着血倒飞了出去! 众人旋即就发现,来得竟然是侯爷! 顿时,纷纷将棍棒丢到地上,下跪磕头! 聂镇亥双手负背,对着崔子安招了招手。 “你过来。” 崔子安赶忙小跑着来到聂镇亥面前。 “父亲,您、您怎么来了?” “我正把这个忤逆不孝的陆鼎,带到巷子里教训他一番,我让他记得父亲的恩情,从今往后不敢在父亲面前……” “啪!” 聂镇亥一巴掌把崔子安后面的话,都给抽了回去! 当下,崔子安半张脸都出现了手印! 嘴角更有鲜血溢出! 聂镇亥冷漠地伸出手,说:“把令牌给我看看。” 崔子安虽然脸颊生疼,但不敢怠慢,赶忙恭敬地将令牌递给聂镇亥。 他说:“父亲,这令牌指定是假的!” 崔子安话到这里,聂镇亥又是一巴掌便狠狠地抽在他的脸上! “啪!” “啪!” 崔子安的脸,完全被打肿了! “这东宫的令牌,你就算再眼瞎,手摸不出纹路吗?” “如此精细的纹路,只有皇太女才配拥有!” “我以前是怎么教你们的,宁国侯府要的是团结一心,共同富贵,只有这样才能扫去前辈阴霾,重现先祖荣光!” “你把我往日的教导,都听到狗肚子里去了!?” “父亲,我……” “跪下!” “磕头!” 崔子安赶忙“砰!”的一声下跪。 同时,不断的用脑袋磕碰地面:“父亲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只是一时被迷了心窍!” “而且天太黑,我实在看不清啊!” “我只是不甘心,这小子刚才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数落您!” “您是我的父亲,我身为儿子,只想为您争一口气!” 坐在地上的陆鼎,眼瞧着崔子安一下一下地磕头,额头都被磕破,鲜血直流。 说得那叫一个情真意切! 如果不是他太了解这个崔子安的心性,看过他真实的嘴脸,指不定也会被这孙子这般动作给蒙骗过去。 更何况,聂镇亥是看着他长大的,十几年的感情,短时间内断不了! 瞧着他这般样子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他说:“好了,起来吧。” “所幸没有酿成大祸,不过你刚才磕头磕错了,你现在给为父,向你妹夫道歉。” 陆鼎听到“妹夫”这两个字的瞬间,那眉毛不由得微微跳动了一下! 哟,这认亲的速度有点快啊! 看样子,东宫令牌的含金量不低。 崔子安这才颤颤巍巍地坐直了身体,先是摇晃了一下,然后情绪和态度饱满,对着陆鼎拱手一拜! “妹夫,刚才种种都是我的错,还请见谅!” 陆鼎故作轻松地摆了摆手:“没事儿,我也就是被你敲了几下头,捅了一下胸膛。” “你刚才又是磕头又是道歉的,就算抵充了吧。” 陆鼎说话的同时,聂镇亥竟一改先前那般嫌弃鄙夷的姿态,亲自弯下腰来用双手牵住陆鼎的手臂,把他从地上带了起来。 “你叫……” “陆鼎。” “鼎儿,外面天凉,淅娘还有家人,都在屋里等着你呢,咱们快快进去吧。” “你跟好好跟为父说说,你去了宫里头,这个把时辰到底发生了什么?” 陆鼎上辈子看到聂镇亥所呈现出来的表情,永远都是那张充满鄙夷不屑的脸。 说实话,这还是生平第一次见到聂镇亥,竟然对自己笑!? 内心是极度不适应! 以至于陆鼎开口问了句:“侯爷,方才我吟的那首诗……” “哦,你说那首诗啊,作的是真心不错!” “为父是个粗人,从小只知道舞棒弄枪,那些舞风弄月的玩意儿根本不懂!” “你兄长呢,虽然十七岁就中了进士,但他性子呆板,只能够处理一些规规整整的案牍,哪里能像你这般文采斐然?” “咱们家,可算是出了一个大文豪啊哈哈哈!” 说着,聂镇亥就半拉半拥着,把陆鼎连带着朝着巷子口走去。 他走了几步,像是想到什么,喝了一句:“聂全!” “侯爷!”侯府大管事,聂全赶忙从巷子口小跑了过来。 “地上跪着这些家奴,乱棍打死!” 陆鼎心中微惊,但他并不多言。 这世道,人命如狗贱! 刚才还耀武扬威的奴仆,纷纷向崔子安求救,但他却是不发一言。 如此场景,也自然落入别的家奴眼中。 这既是给崔子安一个警告,同时也让他无法在家中,继续笼络家奴的人心! 一石二鸟! 妙! 陆鼎不由得眨了眨眼睛,他突然对这聂镇亥产生了一种不一样的感官。 这老小子,看着鲁莽,实则心机深沉! 当着这么多人被自己落了脸面,竟然还装得毫不在意! 而在聂镇亥笑容满面地拥着陆鼎离开的时候,陆鼎微微侧头,朝着依旧跪在巷子里的崔子安瞥去一眼。 只见这家伙同时也仰起头来,面容狰狞,目露凶光! 陆鼎见状,眼眸锋芒微闪。 崔子安,这才刚刚开始! …… 同一时间,宁国侯府大厅。 卫宜娥拉着聂淅娘,说着家常。 “你父亲这人啊,就是这样。他虽然出生在侯府,但是肩上的重任太大。” “咱们聂氏侯门本来风光无限,奈何你祖父……咳,过去的事就不提了。总之,一代不如一代。” “你父亲还能当一个右骁卫大将军,可你兄长却只能在那鸿胪寺里当一个小小的鸿胪寺丞。” “至于你那不成器的弟弟,唉,不提也罢!” “倒是你们姐妹二人,今后可一定要好好相处!” 聂尔雅很会来事,一声又一声“姐姐”,叫得那叫一个甜腻! 而聂淅娘的目光,总时不时会朝着自己正对面的大嫂,飘去一眼。 大嫂甄湄湄,出身范阳名门,可惜是个庶女。 在这个家中,她就像是一个透明,像张椅子一样静静地坐着,不发一言。 家里人,也无一人把她放在眼中。 聂淅娘刚要起身,与甄湄湄亲近,这时就听到聂镇亥“哈哈”大笑着,拉着陆鼎走进来。 第15章 大嫂,怎、怎么是你!? “贤婿!好贤婿啊!” “你刚刚进城,就见了陛下!” “又从殿下那里得了一个太子舍人的身份,不一般呐!” “咱们老聂家,今后可要靠你来扶持咯!” 聂镇亥对陆鼎的态度转变得实在太大! 以至于身为妻子的卫宜娥,都有些看不过眼。 直接怼了聂镇亥一句:“刚刚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骂人家孩子泥腿子,又句句诋毁!” “现在倒好,打脸了吧,疼不疼?” 聂镇亥哈哈讪笑几声。 “哎呀,夫人,我已经认错了,此事就此别过,别说了,别说了。” 陆鼎在心里,不由得对这个丈母娘竖起大拇指! 他知道,这偌大的侯府,真正厉害的人,是这丈母娘! 她这话听上去,是在怼自己的男人。 实际,却是在给他找台阶下! 而且这话从她嘴里说出来,再合适不过了。 不轻不重,这件事情也能就此揭过去。 上辈子,陆鼎能够在这府上待三年,完全都是丈母娘的功劳! 可惜,三年后,她得了怪病,不治而亡! 这侯府,也就变得越发诡异! 聂镇亥这个老丈人只是一个粗人,从小生长在贵圈,嫌贫爱富是很正常的事情,毕竟豪门向来讲究门当户对。 门不当户不对的婚姻,最终能走到一起的很少。 这一点陆鼎比任何人都清楚。 只不过眼下,陆鼎还暂时在这侯府待着。 现在最重要的两件事情,一是找到那本秘籍开始修炼,二是治好老皇帝的病! 这个皇城真不是人待的,太危险了! 没有豪门背景,又活跃在上圈层,可以说举步维艰! 就是大中午跳钢丝,早晚要出事! 陆鼎向来是个行动派,他打算今天晚上,就去侯府的祠堂把那本秘籍取出来! …… 聂家客厅,一家人看似和和气气,有说有笑地聊半个多时辰。 崔子安因为脸被打肿,只是在院子外面说了几句话就走了。 没多久,聂尔雅也找了个借口,离开客厅,回到自己的小院。 她刚刚进入卧房,就发现崔子安已经坐在那里“咕嘟咕嘟”地喝着茶水。 对于崔子安的出现,聂尔雅并不意外,反而低声询问了一句。 “你怎么回事?” “为什么连陆鼎这样一个泥腿子都对付不了?” “你脸上的伤,被谁打的?” 崔子安一声冷哼:“这种小事,你不用管。” “这个陆鼎,我自会处理!” “还有聂淅娘,到嘴的肥肉,我绝不会放过!” “我手里可是有很多药,能让她乖乖地变成我的奴隶!” 聂尔雅冷笑一声:“你最好说到做到。” “今天晚上,你也看见了,母亲对这个失散多年的女儿,一直心怀愧疚。” “她这一回来,所有的宠爱,都会给了聂淅娘。” “咱们两个人,要是想在这侯府继续舒舒服服地待下去,你必须要拿下聂淅娘!” 聂尔雅相比起崔子安显得更加老成稳重! “老大那边,他养在外面的外室,已经偷偷地告诉我了。” “老大已经看遍了京城内外所有的名医,他们都确定老大,不能生育。” “他甚至都没办法立起来,根本就不是个男人!” “所以名义上,他一直养的这个外室,其实就是供鸿胪寺少卿他儿子专门玩弄的。” 说到这里,她身为一个养女,脸上浮现出了一抹浓烈的鄙夷之色。 “为了升迁,老大还打算把自己的发妻,送给鸿胪寺少卿的公子玩弄。” “今天晚上,老大会罚甄湄湄去祠堂跪着,到时候,那王公子会从后门进来。” “你把祠堂旁边的人都清了,别让他们瞧见,免得坏了人家的好事!” 崔子安微微皱着眉头,他说:“你把我当龟奴呢?” “这种事情,他们自己做就好了,我又何必掺和进来?” 聂尔雅瞪着崔子安:“你这蠢货,那甄湄湄的性格,你还不知道吗?” “她要是被那王公子给玩弄了,指定是不可能会苟活下去的。” “我到时候再给她添一把火,告诉她事情真相,她必定会上吊自裁!” 这女人在谈论阴谋的时候,眼里泛着毒蛇一样的狠光! “只要甄湄湄一死,老大养在平安坊的那个外室,一定会被接进来。” “这个女人的所有黑料,还有她的身家性命,都把控在我的手里。” “到时候,她就是我对付老大,还有老三的重要棋子!” “咱们的目标很简单,你拿下聂淅娘!” “然后我们一起设计杀了老大,还有老三!” “平分家产!” …… 同一时间,仿佛和聂淅娘有聊不完话的卫宜娥也是有些困了,带着聂淅娘去了后院。 而陆鼎则是被聂镇亥领到了客房。 尽管上辈子也是如此,不过截然不同的是,上一次聂镇亥对陆鼎是极尽侮辱,各种挑刺。 而这一辈子,他竟然向陆鼎解释:“贤婿啊,你和淅娘虽已成了夫妻,但毕竟京兆府那边还未登记造册。” “就只能暂时先委屈你一下,住在客房。” “明日,为父就亲自去一趟京兆府,帮你们把这婚书给办下来。” 陆鼎心中一声冷笑。 上辈子卫宜娥一心想要促成这桩婚姻,是聂镇亥从中阻拦,足足三年,婚书一直没有办下来。 因此,陆鼎与聂淅娘一直都是分房而住。 一个在内院,一个在旁边的客房,虽有夫妻之名,却从来没有行过夫妻之事。 陆鼎心想,估计也正是这个时间段,让崔子安乘机而入,和聂淅娘有了苟且,最后把屠刀伸向了自己。 他没有多言,只是把聂镇亥送出了门外。 聂镇亥前脚刚走,陆鼎直接就通过窗户翻了出去。 对于侯府的建筑结构,陆鼎再了解不过。 他所在的客房,跟祠堂就隔着两堵墙,中间有一个院子。 眼下陆鼎从房间里跳出去,呈现在他面前的,就是第一堵围墙。 隔壁这个院子,一直都是空着的,平时也没什么人来。 为此,陆鼎两脚弯曲,随后轻轻一跳。 他本意上是想跳起来,用双手扒住围墙的顶部,然后翻过去。 结果,一时没有把控住丹田之中澎湃的真气,以至于跳得太高,直接就从那墙头翻了过去。 而要命的是,陆鼎这一翻越,就瞧见自己的身体下方,竟然有一个衣着素雅的美人儿刚好经过。 来不及反应的陆鼎,“砰”地一下,与她撞在了一起! 恍惚中,陆鼎下意识伸手要支撑着起来。 甫一入手,只感觉酥酥绵绵无限,一只手儿根本掌握不过来! “嗯~~!” 随着一声闷哼,酥香温热之气,喷在陆鼎的脸颊上。 第16章 我去!这么刺激的吗!? 也让他整个人像是被针给扎到一样,连忙跳了起来,站在了旁边。 而此时,陆鼎一脸惊讶地看着眼前人,不由自主地道了一句:“大嫂,你怎么在这里?” 陆鼎对甄湄湄的印象很浅。 她在这个家里的存在感很低。 因为结婚两年一直肚子不显,那聂礼儒把她都使唤成奴仆一般。 如果不是看在她出身名门的份上,早就已经把她给休了。 不过,陆鼎和她接触得不多。 上辈子,他到侯府之后,好像没过几天,甄湄湄在跟她的男人聂礼儒吵完架之后,就上吊自杀了。 而这聂礼儒也牛逼,结发妻子死了,他竟然不到几天,就把一个小妾接回到家中。 而这小妾回到家里的时候,就已经怀了身孕。 那个贱女人也一直针对陆鼎和聂淅娘,仗着自己给聂礼儒生了一个儿子,在家中肆意妄为。 甄湄湄连忙起身,把方才被陆鼎弄得有几分凌乱的衣服抚平。 随后,对着陆鼎低头欠了欠身体,便迅速踩着小碎步,朝着那祠堂所在,逃也似的跑开了。 陆鼎突然反应过来,对了,好像今天晚上,甄湄湄被聂礼儒罚跪在祠堂。 具体是什么原因,陆鼎不知道,也懒得去管。 反正,别人家的事情,与他何干!? 由于大嫂甄湄湄在前面。 陆鼎特意躲在院子假山的后头,稍微等了一小会儿。 等大嫂进入祠堂之后,陆鼎再进入。 而当陆鼎等了约莫小半刻钟左右,他正打算从树丛中走出来。 突然,就听到有脚步声靠近! 陆鼎皱了一下眉头,什么情况,这个时候,还有谁会来这里? 而且,听脚步声,还是两个人。 此刻,陆鼎猫在黑暗里,他一眼就瞧见两个男人穿过走廊,走向祠堂。 借着走廊上昏黄的灯光,陆鼎一眼就瞧见,在前边领路的,是老大聂礼儒。 而他身后那长得尖嘴猴腮,一脸衰相的年轻男子,是鸿胪寺少卿的公子,叫王子孚。 这王子孚可不是什么好鸟,而且为人极度好色。 陆鼎瞧着王子孚那尖细的脸颊泛着红晕,两只手习惯性地在空气当中做抓取的猥琐动作,不由地恍然大悟。 我去! 没想到,平日里给人一本正经的老大聂礼儒,私底下为了能够晋升,竟然干出这么龌龊的事情! 这个是纯纯的后庭交易啊! 陆鼎也终于明白,为何大嫂会在几日之后就上吊自杀了? 陆鼎抿了抿嘴唇,心里想着,反正跟老子没关系,他们爱咋咋地! 他又等了一小会儿,瞧见那聂礼儒步伐匆匆地从祠堂方向走了过来。 而王子孚没有跟随,显然他把王子孚留在祠堂去糟践他的妻子了,人渣! 同时,陆鼎也抓了抓后脑勺,心想:看样子,甄湄湄是在劫难逃了。 这个时候,我要不要去拿东西呢? 这个聂府没几个好人,还是先拿东西尽早离开吧。 他们玩他们的,我拿我的! 打定主意之后,陆鼎便踮着脚尖,悄悄地摸到了祠堂。 果然如他所想,此刻,祠堂内,的确传出了一个女子的惊慌失措的声音。 “你、你别过来,你是谁!?你要干什么!” 随后是一个男人听着,特别猥琐的声线。 “嘿嘿嘿……本以为像你这般不被自家男人宠爱的女人,应当模样生的一般般,却没想到生得如此绝色。” “瞧瞧这小蛮腰,纤细如柳,哎哟,看看你这酥胸高耸入云,还有这脸蛋,精雕细琢,精致无瑕,真乃极品!” “今夜本公子赚到了,哈哈哈!” 女子的声线带着几分哀求。 “你、你别胡来!我已经嫁了人,我丈夫是……” 猥琐男显然一直在逼近,说话也是越发放肆。 “我知道你丈夫是谁,美人,我就这么跟你说吧,今夜,是你丈夫开了小门,把我带进来的。” “刚才他人还在屋外头杵着呢,现在想必已经逃了吧。” “这几日鸿胪寺刚好有个位置空闲出来,你男人想要进步,就把你卖给了本公子。” “我和他可是做了交易的,你放心,你们不吃亏,本公子就睡你一晚上!” “只要你把本公子伺候舒坦了,我必保你男人三五日之后,就能升迁。” “来,美人,替我宽衣解带!哎呀,别跑嘛,你越是这样,公子我就越心痒难耐,哈哈哈!” 陆鼎这时候已经迈步跨过祠堂的拱门,瞧见祠堂的房间门是紧紧关闭着的。 屋内为了供奉先人,点了不少油灯。 而此时,这聂家先祖列宗都在看着这无耻至极的一幕! 也不知道,这些先人们的棺材板,能不能压得住? 陆鼎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就没进去。 反正,这是别人家的娘子,和他无关。 虽说大嫂人看着挺好的,但陆鼎自己现在都自顾不暇,是真不想去触这个霉头。 于是,在屋里,女人求饶、逃跑! 男人放肆、嬉笑! 对方追逐之间,陆鼎则是悄悄地来到了祠堂围墙的角落处。 这里立着一块雕像,是聂家先祖第一代宁国侯。 尽管年代久远,但雕塑依旧时常被人打理,看着很干净,不落灰尘。 而陆鼎上辈子之所以会找到那本秘籍。 是因为修缮祠堂时,要把这雕塑给挪移到另外一个风水宝地,才发现了底下的物件。 不然,这二百多斤的雕塑,一般人还真没办法将它挪动。 当下陆鼎坐马沉腰,双手直接扶住了雕塑的底座。 然后,他感觉丹田之中的那股气高速旋转,瞬间充盈全身。 二百多斤的重物,陆鼎一声低喝,就将其抬了起来! 接着,陆鼎将雕塑放在旁边,从一块青砖底下,翻出了一本像是用某种动物皮编织而成的秘籍。 秘籍总共也就九页,每一页代表着这套功法一层的口诀。 陆鼎将秘籍迅速放入怀中,又将雕塑搬回到原来的位置。 接着,他打算转身离开。 然而当陆鼎经过祠堂窗户的时候,那窗户突然被人从里面推开! 陆鼎恰好转头过去,当下就与屋内扑出来的甄湄湄,打了一个对眼。 但见甄湄湄那本来清净素雅的脸上,已经写满了惊悚恐惧,也布满了泪花。 她挣扎着要从窗户里爬出来,同时,也向陆鼎伸出了求助之手:“救救我……” 甄湄湄刚刚开口,突然一只大手伸了过来,一把扯住她的衣服。 就听到“嘶啦”一声! 将甄湄湄的裙摆,直接扯了开来! 然后,拉住甄湄湄的手,硬着拽了进去! 第17章 嫂嫂受苦了,今后我来护你 王子孚在关窗户的时候,瞥了一眼陆鼎。 他不认得陆鼎,以为是聂礼儒派来看护用的。 当下,态度显得格外嚣张,他隔着窗户,伸手指着陆鼎说:“给本公子把这窗户,还有门口都把牢了,别让别人进来!” “今天晚上,本公子要是舒坦了,你和你的主子都有莫大的好处!” 说完,他便转身朝着屋内瘫软坐在地上,满脸惊悚绝望的甄湄湄,一步一步走去。 “嘿嘿嘿,美人,现在门和窗都被关住了,你跑不掉了!” “乖乖地让本公子宠幸你吧。” “听你男人说,你们两个人到现在都还没行过夫妻之礼,这多可惜呀。” “告诉你,天底下只有男女之事,才是最美妙的。” “来,我马上就会为你打开一道大门,让你知道什么叫做畅快、舒坦!” “很快,你就会爱上这种感觉!” “就和你男人养在外边的那个小贱人一样,每天洗得白白净净、香香软软,等着本公子来呢!” 说话间,他直接打开双手,就朝着甄湄湄扑了过去。 王子孚打算把自己整张脸,都埋入眼前这美人高耸深邃的娥峦峰谷之中。 去狠狠吸! 重重嘬! 可关键时候,突有一只手,从后边伸了过来。 抓住了王子孚的头发,把他的头往后轻轻一扯! “啊!” 随着一声哀叫,王子孚整个人都后仰地狠狠摔倒在地! 王子孚躺在地上,瞪眼看站在他头顶上方的陆鼎,当下瞪眼怒斥。 “狗杂碎,你要干什么!?” “知道本公子是谁吗!?我爹……” 王子孚后边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来。 陆鼎直接抬起脚,把沾了不少泥的鞋底,狠狠怼在了王子孚的脸上! “砰!” 一下! “砰!” 两下! “砰!” 三下! 他终于晕了过去! 陆鼎看着眼前的甄湄湄,他轻轻叹了一口气说。 “嫂子,方才我犹豫了,是我不对,我向你道歉。” “咱们初次见面,关系不算深。我呢,也只是泥腿子,实力有限。” “但是能帮的,我一定帮!这个侯府就是个狼窝,你自己多加小心吧,实在不行,就回娘家躲一阵。” “日后有用得着我的地方,你就知会一声,我绝不推辞!” 对于嫂子甄湄湄,陆鼎是尊敬和心疼的。 同时也感激,上辈子她上吊之后,留下了一封遗书。把自己的嫁妆,留给刚回家的小妹,聂淅娘。 也正是这一笔钱,后来帮陆鼎度过了不少难关。 说完,陆鼎便转身重新翻出窗外,迅速离开。 当陆鼎刚刚走出祠堂,进入客房隔壁所在院子的时候。 他却惊诧地发现,聂淅娘竟带着两个婢女走了过来。 “咦,夫君怎么在这里呀?” 瞧着聂淅娘儿笑盈盈的脸庞,陆鼎内心本能地产生了一种厌恶。 他冷淡地说了句:“没什么,太闷了,就出来随便走走。” 说完,陆鼎就自顾自地朝着客房所在走去。 聂淅娘则是看着陆鼎离开的背影,绝美的脸上带着丝丝甜甜的笑意。 那恰如宝石般深邃漂亮的眼眸之中,也带着一份欣慰和骄傲之色。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即便是把自己牵扯入险境也在所不辞,不愧是夫君。 恰好这时,已经整理好衣物的甄湄湄,面色慌乱地从祠堂里走出来。 在瞧见聂淅娘的时候,甄湄湄愣了一下,连忙低下头,想解释却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而聂淅娘这时候却是走上前,牵过甄湄湄绵绵软软的手儿。 对着甄湄湄小声说:“嫂嫂,让你受苦了。” “你放心,从今往后,不会再有人欺辱你了。” “我和夫君,会一直在你身边。” 甄湄湄一脸惊诧地看着聂淅娘。 聂淅娘轻轻地拍了拍甄湄湄柔嫩的手背,牵着她的手儿,轻声说道:“嫂嫂走吧,咱们回屋说话。” 就在二女转身之际,一个穿着儒衣的男人走了过来。 当他瞧见甄湄湄的时候,脸色显得有些难看。 他顿时瞪大着双眼,对着聂淅娘发出一声喝斥:“你怎么在这里?” 聂淅娘看着眼前这位嫡亲大哥,她的表情显得有几分冷漠。 她则是淡淡地说:“嫂嫂半夜受了惊吓,今晚她就在小妹的屋中歇息吧。” “刚好,小妹也要向嫂嫂了解一下家中如今的情况?” “不行!”聂礼儒直接伸手拦住二人,脸色显得冷硬又强势,当然,还有几分焦急。 “我如今人在家里,她到你屋内歇息,这说出去,岂不是要打我的脸?” “你要旁人怎么说我这个大哥?” 聂淅娘轻轻一笑,他没有和聂礼儒争辩。 而是用一种听上去很轻很柔,但是却像刀子一样扎人心的话,说道。 “难不成大哥认为,为了升迁出卖发妻这种事情传出去好听吗?” “要不要把父亲和母亲都喊过来,让他们也瞧一瞧大哥现在的嘴脸?” 聂礼儒顿时瞳孔一颤:“你放肆!” 聂礼儒的右手高高抬起,对着聂淅娘明艳动人的脸,就要狠狠抽下去! 关键时刻,突有一只手探了过来,一把就扣住了聂礼儒的手腕。 聂礼儒使劲了两次,手被他们扣死,纹丝不动! 他一扭头,只见陆鼎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身后。 聂礼儒两眼怒瞪,朝着陆鼎喝斥出声:“你把手给我撒开!” “这是我的家事!你一个外人插什么手?” 陆鼎嘴角带着一抹轻笑,他说:“大舅哥,你要当渣男,对自家娘子做出多少龌龊的事情,我管不着。” “但是,你现在发火要打的,是我的娘子。” “这就跟我有关了。” 聂淅娘听着陆鼎喊自己“娘子”,两瓣红唇轻抿、那心儿也是甜滋滋的。 陆鼎这时候直接把聂礼儒拉扯到旁边有花草的院子里。 隔着一个很大的花坛,有树木遮挡住了二人。 陆鼎用只有聂礼儒能够听见的声线说:“毫不避讳地告诉你,祠堂里面那孙子我打的,冤有头债有主,你要发火冲我来。” 陆鼎把这件事情直接摊开来说,将聂礼儒说得是脸一阵青一阵白。 不过,和上辈子不同,陆鼎不会为了聂淅娘而得罪全世界! 这一辈子,陆鼎要好好地过,不会过分地树更多的敌人,而是永远秉承那句话。 多交朋友,少树敌! 陆鼎这时故意将自己腰间悬挂着的令牌取了出来,在对方面前摇晃了几下。 聂礼儒见后,瞳孔突然放大,悚然一惊:“这是……” 陆鼎说:“先前在大门口,我和皇太女一起离开,你也瞧见了。” “我们进了宫,面见了皇帝,从明日开始,我要给皇帝治病,同时皇太女也封我为太子舍人。” “虽然品级不高吧,也就个七品小官。” “但至少是东宫的属官,有些话,我在皇太女身边,还是说得上的。” 太子舍人!? 聂礼儒惊了!这个官职虽然不大,但是皇太女的亲信! 将来女帝登基,陆鼎可谓前途无量! “据我所知,大哥在处理案牍方面勤勤恳,建树颇多。” “只不过,你上头有个老杂毛,一直压着你,让你喘不上气来。” “所有脏活累活,你来干,而功劳由他捞去。” “你眼见升迁无望,才会如此。” 聂礼儒已经低下了头,男人做到他这份上,自然失败! 奈何,他肩上的担子实在太重。 现在整个家族的荣辱都在他的身上! 陆鼎又说:“我就这么说吧,大哥如果信得过我,你升迁这件事情交给我,我替你来办。” “但是,别再为难自己和家里人了。” “身为一个男人,做出这样的事情,只怕大哥将来即便是升迁了,也会永远活在愧疚之中。” 说完,陆鼎伸手拍了拍聂礼儒的肩头,转身便走。 他刚踏出几步,聂礼儒突然道了句:“你方才所言,句句属实?” 陆鼎微微侧头,嘴角带起一抹笑:“信不信由你。” 说完,陆鼎就走向院子的出口处。 聂淅娘忽然喊住陆鼎:“夫君。” 陆鼎停下脚步,看着聂淅娘,面无表情地问道:“干吗?” 第18章 “女鬼”夜伴床,“痴女”欲望穿 聂淅娘甜甜腻腻地道了句:“夫君真棒。” 陆鼎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转身走开。 而这时,其实陆鼎自己也没有察觉到,他的嘴角已然微微有些上翘…… 夜半时分。 有一阵风,从陆鼎客房窗户外吹了进来。 有一纤细婀娜的身姿,从窗外随风飘入。 她虽穿着一身夜行衣,但难掩玲珑有致、波澜起伏的身躯。 她慢慢来到床边,依靠着床沿徐徐坐下。 床上,将《皇血霸经》研读到半夜,疲惫沉沉睡去的陆鼎,四仰八叉地躺着。 陆鼎做了噩梦,把被子踢了一半。 这飘进来的人儿,却是动作细心且温柔地又将被子替陆鼎重新盖好,仿佛这样的动作,她已经做了很多年。 她慢慢伸出一只娇嫩的手,轻轻摩挲着陆鼎睡梦中俊俏的脸庞。 这黑衣美人只是坐着,只是看着。 睡梦中,陆鼎总感觉有一只温热的手,在轻轻地抚摸着他的脸颊,动作很轻很柔。 他好几次想要醒来,但就是睁不开眼睛。 慢慢的,陆鼎感受到有一颗水珠,打在了自己的脸上。 终于,他的眼皮,微微松动了一下。 陆鼎睁开眼之后,屋内相对比较黑暗,但打开的窗户,有不少月光洒了进来。 “咔!” 突然,陆鼎听到左手侧传来一个异响,转头时,就看到黑暗中,有一个影子闪了一下。 陆鼎心里为之一惊! “谁!?” “呼~~” 窗户那边再次传来风声,陆鼎撇眼过去,就看见那黑影,像风一样飘了出去! 我去,闹鬼了!? 陆鼎迅速冲到窗户旁。 而窗外的院子,寂静无声。 只有围墙旁边的一棵桂花树的树梢,在微微地晃动着。 这一番动静,把陆鼎给惊的睡意全无。 他索性就盘腿坐在床板上,开始修炼《皇血霸经》。 陆鼎上辈子无法修炼《皇血霸经》,一来是没有师父传授,二是体内不存在任何真气。 而现在,他全身上下都充盈着非常澎湃的真气。 这种真气由于太过于庞大,陆鼎那小小的丹田根本无法承受,便散布在他体内的各大经络、乃至毛细血管之中,随着自己血液缓缓流动。 陆鼎到底是学现代医学的。 除了中医的十二正经和奇经八脉之外。 他知道,毛细血管才是人体营养物质、氧气以及代谢产物的交换场所。 真气若是通过无所不在的毛细血管运输,反而能够达到更好的效果。 反正体内真气太过庞大,他索性便以武妧嬅的真气为基础,开始修炼。 很快就进入一个“内景”之中。 结果,眼睛一闭一睁,天亮了! “姑爷、姑爷,该吃早餐了!” 陆鼎听到门外传来一个婢女的呼唤声。 他赶忙推开门,对着婢女问道:“什么时候了?” “回姑爷,卯时三刻左右。” 陆鼎舒了一口气:“还好,没迟到。” 在东宫当差,是要“点卯”的。 他随便洗漱了一下,早餐都没吃,便出了大门。 让陆鼎略感意外的是,大门口停着一辆马车。 这时,马车的窗帘子被掀开。 聂礼儒对着陆鼎笑盈盈地招手。 “听大妹说,妹夫以前没骑过马,而此去东宫行走的话,少说也要半个时辰。” “刚好鸿胪寺离东宫不远,不如妹夫就与我一道吧。” 陆鼎看到这里,嘴角不由带起一抹轻笑。 果然,门阀世家的子弟,就是放得开。 昨天晚上才见面,甚至闹得还有点不那么愉快。 这会儿,已经左一句“妹夫”,右一句“妹夫”了,真的好像已经认识很多年似的。 有顺风车,陆鼎当然不客气。 上了马车之后,聂礼儒与陆鼎熟络地交谈了起来。 聊着聊着,聂礼儒突然道了句:“妹夫昨晚睡得可好?” 陆鼎眉毛微微挑了一下,脑海当中闪过了昨夜在他屋里的那个黑影。 其实,刚才他就在想,这黑影是不是皇太女? 但他很快,就将这个念头掐死。 因为,若是以武妧嬅那尿性,不可能这么来无影去无声。 只怕她早就已经把自己从被窝里拎出来,像白天那样又是强吻,又是壁咚的。 而聂礼儒后面来了一句更邪门的话。 他说:“昨天夜里,离妹夫客房不远的巷子里头,发生了一起命案。” “吏部侍郎的三公子带着十几个打手,在巷子里全部殒命!” 说到这里,大舅哥特意对着陆鼎神秘兮兮地道了句。 “听说是鬼魅作祟,他们一个个都被吸干了真气,还有血气!” 陆鼎听着眉头不由得为之一挑! 难道跟昨夜那“女鬼”有关系? 同时,陆鼎又突然想到,吏部侍郎就住在宁国侯府隔壁! 吏部侍郎家的三公子,也是个好色成性的小银棍,才十五岁就已经霍霍了许多良家女子! 上辈子,在一次宴会后,陆鼎和聂淅娘乘坐马车回府,途中遇到了这小流氓。 为了保护聂淅娘,还被他十几个手下围殴! 陆鼎心里正疑惑着呢,怎么这辈子的“走向”变化这么大,这孙子死得这么快? 还是被吸干的? 陆鼎脑海之中,很快就浮现出“梅超风”“江玉燕”等形象! “咕~咕~~” 陆鼎肚子,这时传来蠕动声。 “卖包子馒头,豆沙包嘞~~!” 路边刚好有小贩在吆喝,赶快掀开马车帘子一看。 呦,林记包子铺! 上辈子陆鼎最喜欢光顾的小铺子。 『他家豆沙包堪称一绝,是娘子最……嘁!』 陆鼎心中暗骂自己几声没出息! 他对着聂礼儒道了句:“大舅哥且先去吧,我下去打个牙祭。” 说完,陆鼎直接从马车上跳下。 聂礼儒看着陆鼎在一堆人群里排队买包子,皱了皱眉头。 他本想也跟着下车,但最后,还是放不下这身段,只能先行离开。 陆鼎很快买到包子,看到远去的马车,嘴角微微一撇。 这大舅哥什么时候要是能够放下身段,才算是他真正可以肩负起宁国侯府的时刻。 “嗝!” 半刻钟左右,陆鼎饱饱地打了一个嗝。 在旁边众人惊悚的目光中,吃了足足五十个巴掌那么大的老面馒头! 陆鼎感觉自己还能再吃,练了《皇血霸经》之后,他发现吃东西竟然也能增强自身的内力! 因此消化很快! 可惜兜里只带了五十文。 他付了三十文钱,外带了五个豆沙包,一边咬,一边阔步走向皇宫东边的偏门太安门。 陆鼎不知道的是,他摇摇晃晃往前走,身后不远处,有一辆小马车停着。 聂淅娘那精美绝伦的脸儿探了出来,看着陆鼎的背影,怔怔出神。 过了太安门,就是鸿胪寺和太常寺,再往里边走上一段长长的走廊,就是东宫的大门了。 陆鼎隔着一小段距离,能够见到太安门的时候。 他发现有不少人,竟然在这皇宫大门口聚集了起来,而且大多都是进宫要“上班”的官员。 尽管这些人没有资格进入大殿面见皇帝,但他们上班的场所,就在皇宫的南面大部分地区。 陆鼎嘴里叼着一根牙签,刚要上前询问发生什么事的时候。 就传来了一个格外嚣张跋扈的声音:“聂礼儒,给脸不要脸是吧?好,本公子今天就让你尝尝厉害!” 说话间,只见宫门口停着的一辆为陆鼎所熟悉的马车里,突然传来一声剧烈的碰撞上! 只见马车厢的四根支柱,被一杆翠绿色的长枪,接连贯透! 随后,就听到马车厢里传出一声:“给我破!” 接着,在旁人们惊骇的目光声中,那马车厢顶部,直接被掀飞了起来。 随后,众人便看到马车厢里,堂堂宁国侯大公子、鸿胪寺正五品官员,被一个身穿“金吾卫”制式铠甲的英俊男子扯住衣领。 像一只小菜鸡般的,从地上拎了起来。 要知道,这可是在皇宫的大门口。 别说往来有无数官员,那城墙楼上,也站着一排排“监门卫”。 在如此大庭广众之下,这位公子哥全然无视众人惊愕之目光,将聂礼儒的尊严,狠狠践踏在脚下。 他对着聂礼儒发出一声没头没尾的呼喝:“他在哪里!?” 此刻的聂礼儒是真真的欲哭无泪,骑虎难下。 他怎么都没想到,自己早上只是跟妹夫同乘一车,就被这京城第一公子哥,当着众人的面进行如此羞辱。 可是,他不敢反抗,甚至还只能讨好地向眼前这公子哥解释。 “小公爷,你先消消气,我……” “啪!” 聂礼儒话还没说完,公子哥一巴掌,便抽在他的脸上! 第19章 昨夜,你骗了我 公子哥两眼怒瞪,英俊的脸因为浓烈的情绪,而变得有几分扭曲,那嚣张跋扈之色,跃然脸上。 “本将军问你话,你只管回答,哪来那么多废话!说,他人在哪儿?” 聂礼儒在大庭广众之下被如此羞辱,他竟然还能忍。 为了顾及宁国侯府的脸面,他仅仅只是将自己被打红打肿的半张脸,轻轻地扯了一下。 然后,继续调整脸上的笑容,仪态举止得体地说。 “小公爷,我们宁国侯府虽然没落,但我的品级再怎样也比你高,请你先把我放下。” 公子哥哈哈大笑:“好啊!” 他突然就将聂礼儒抡起来,如同沙包一般,朝着旁边丢了过去。 眼看聂礼儒要狼狈地狠狠摔在地上,关键时刻,陆鼎叼着最后半个豆沙包,急速冲上前,双手张开,“砰”的一下,就把聂礼儒稳稳地接了住! 聂礼儒抬头一看见是陆鼎,脸色微变,连忙对着陆鼎小声,说。 “妹夫,你快走,这个是卫国公府的小公爷,他是来找你麻烦的。” “你别走这道门,绕过宫墙,从皇宫的东门进。” 陆鼎把聂礼儒扶正放在地上。 上辈子他与自己形同陌路,不管不顾,即便是见了面也不会打招呼,没想到,这会儿竟然还会护着自己! 陆鼎“吧唧”着嘴里的豆沙包,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拍了拍聂礼儒的肩膀。 然后,就朝着站在破碎马车上的候晟杰走去。 此刻的候晟杰,着一身银晃晃的甲胄,他昂首挺胸,居高临下地看着陆鼎,目光披靡。 两人一高一低。 候晟杰高傲地扬着下巴,直接将手中的枪刃,对准靠近的陆鼎,冷冷地问出一句。 “你,就是皇太女从外边带回来的贱民?” 贱民! 在候晟杰这些公子眼中,门阀权贵以下,皆贱! 面对候晟杰如此挑衅和轻蔑,陆鼎却是表情平淡。 他反问了一句:“你,就是卫国公家的那个孙子?” 此话一出,可把旁边的聂礼儒,吓得心肝剧颤! 我的祖宗哎! 卫国公权倾朝野,候晟杰的小姑姑更是当朝唯一的贵妃,统御后宫! 可不是他们小小宁国侯府能够得罪的啊! “你找死!” 候晟杰的嚣张跋扈,在这一刻展现得淋漓尽致! 他直接挑起手中的长枪,朝着陆鼎的胸膛,狠狠刺了过来。 就他这毫不留情的手段,但凡只要不是个傻子都看得出来,候晟杰打从一开始,就已经对陆鼎起了浓烈的杀心。 他这一枪来得又快又狠! 全然不顾这是在皇宫门口,也不管身边还有聂礼儒这么一个当朝官员! 候晟杰无所顾忌! 仿佛不是在杀人,而是在杀一条狗! 候晟杰当即将手中的利器,狠狠刺向陆鼎! 仿佛这一击,就要把陆鼎的身体刺个对穿,让他下地狱! “候公子不要!”聂礼儒在这一刻,发出一声喝斥,但可惜,人家压根就不理会。 陆鼎一直站着,从表面上看去,好像是被吓傻了似的。 候晟杰也因此,脸上笑容更甚! 昨天晚上,在得知皇太女带着一个男人回东宫的时候,他怒得一整个晚上没睡,在家里足足砸碎了十几个价值千两银子的花瓶。 因此天还未亮,他一反常态,没有如平时那般沉醉在小妾用身体暖出来的温柔乡之中。 而是迅速挑起自己家传的走水绿沉枪,决定今日一早,要把这陆鼎捅死在这宫门之下! 眼瞧着自己手中这杆重达六十二斤的走水绿沉枪,就要刺穿陆鼎看似瘦弱的身躯。 候晟杰脸上已然呈现出了一份狞笑! 更是在心里暗恨:狗贱的东西,竟然敢跟我抢皇太女! 看我今日怎么把你捅个来回,哈哈哈哈! 然而,眼瞧着走水绿沉枪,锐利的枪刃,就要刺中陆鼎心脏的瞬间。 陆鼎一直垂着的手突然抬起,抓住了要刺入自己心脏的走水绿沉枪! 此时,这长枪的枪尖,离他的心脏,只有不过一个指甲盖的距离。 候晟杰全力一击被挡下之后,他双手抓住枪杆子,又一次狠狠地往前突刺。 陆鼎在他用力的同时,手臂突然发力! 当下就将紧握枪尾的候晟杰,像粘在枪杆子上的一只臭虫般,甩飞了出去! “砰!” 候晟杰身体飞速砸向聂礼儒的马车,将其从中间砸断! 末了,候晟杰身体还翻滚着掉入身后人群之中。 候晟杰伤得并不重,他翻身而起,直接把旁边两个穿着七品官服的小官,狠狠踢开! 他咆哮一声:“本将军乃卫国公嫡孙,你有胆再敢碰我一下试试!?” 候晟杰话音刚刚落下,陆鼎箭步上前,他的右手直接高高扬起,对着候晟杰那尚未反应过来的满是狰狞肌肉的脸,狠狠抽了一巴掌! “啪!” 清脆悦耳的巴掌声,在这空旷的宫门口传荡开来。 候晟杰那俊朗的脸,一下子就出现了五道红印子。 他浑身颤抖,瞳孔放大,死死盯着陆鼎,咬牙切齿地怒吼:“你敢打我!” 陆鼎依旧面色平淡,道了句:“刚才这巴掌,是给我大舅哥打的。” “你不过只是一介小小的金吾卫旅帅,竟然胆敢自称将军,你配吗!?” 候晟杰被陆鼎戳中软肋,顿时暴怒,挥舞拳头,对着陆鼎砸过来。 只是,他的拳头还未靠近,陆鼎的腿,早就已经踹出! 这一脚,直接踢在对方的胸膛上。 “砰!” 候晟杰再次翻滚着飞了出去! 有了刚才的经验,身边围观群众连忙散开,留下一个空地。 在众人不可置信的目光中,候晟杰晃晃悠悠站起身来。 此刻的他,哪里还有身为国公府嫡子的样子,显得格外狼狈。 他知道自己打不过陆鼎,立即对着几十号手下大吼一声。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给我杀了他!出了事,本将军负责!” 这些金吾卫彼此对视一眼,然后装模作样,大喊大叫地冲向陆鼎。 陆鼎见状,嘴角带起一抹冷笑,他将真气灌入手中的走水绿沉枪,朝着冲过来的这些金吾卫,狠狠丢了过去。 “嗙!” 走水绿沉枪在陆鼎至刚至阳真气的包裹之下,在触碰到地面时,直接炸开! 有一半扎入泥土之中,同时周边也出现了一个四方桌那么大的坑洞。 顿时,吓得这些公子哥们呆若木鸡,再不敢越雷池半步。 陆鼎这时直接扭头,看向候晟杰:“大家都听到了,是你想杀我,那我也就不客气了。” 说话间,陆鼎整个人呈直线,突然冲向候晟杰! 陆鼎不会轻功,不懂武功招式,但他读书时,物理勉强及格。 每一次脚踏出,那真气就会在鞋底炸开,形成一个反冲力,使得陆鼎速度变得奇快无比。 与众人的视线当中,他化为一道极影,抡起拳头一往无前地冲向候晟杰。 这一拳,眼看着就要砸中候晟杰这张因为恐惧而变形的脸。 关键时刻,突然有一只如白玉般的手掌,从旁边伸了过来。 “砰!” 陆鼎这一拳,砰然砸在一只娇嫩的手掌上。 其产生的强大气流,竟然把候晟杰又给震退了好几步。 但是,他没有受伤,他一脸惊喜地朝着拦下陆鼎这一拳的女子,大喊一声:“姐,你来了,快快杀了他!” 陆鼎一侧头,只见候倾墨着一身甲胄,英姿飒爽地站在他面前。 仅仅通过刚才这一对招,陆鼎就知道自己不是候倾墨的对手。 他现在属于习武界的暴发户,空有一身极其浑厚的内力和超一流的内功心法。 但是练的时间太短,而且也没有别的招式,和这样又美又牛哔的千牛卫中郎将打架,必输无疑! 因此,陆鼎也把内力收了起来,笑盈盈地看着候倾墨,说道。 “哟,这不是候将军吗?一夜不见,又变美了几分。” 候倾墨盯着陆鼎,眼中微微闪烁着光芒。 如果眼睛能杀人的话,陆鼎现在已经被剐成肉片,切成肉丝了! 放眼偌大的皇城,胆敢如此挑衅候倾墨的人,真不多。 而且,陆鼎不仅在皇宫大门口做了,更重要的是,人家竟然没有发怒! 众人心中不免生出一个疑惑: 换成一般人,候倾墨早就一箭将其射死了! 为何她对陆鼎如此宽容? 刚才陆鼎提到一夜未见,难道说,他们有私情? 众人脑海当中刚闪过这个念头,候倾墨又爆了一句,更让人浮想联翩的话。 她说:“昨夜,你骗了我!” 噢!!!? 旁边的这些看客们,无论官阶有多大年纪有多少,那是都禁不住地把自己的嘴巴张开。 私底下议论纷纷。 昨夜? 欺骗? 怎么骗,难不成是那种骗? 大瓜! 惊天大瓜! 向来对男人不假以颜色的卫国公府嫡长女、千牛卫中郎将,竟然和一个名不经传的小子真有私情!? 第20章 你的枪,我要了!你姐,我也要了 众人私底下纷纷议论,甚至还有不少人悄悄来到聂礼儒身边,小声询问陆鼎的身份。 对于聂礼儒来说,这还是自己生平第一次如此受人关注长脸的机会。 候倾墨强忍着一刀砍死陆鼎的怒火,她阔步来到陆鼎跟前,盯着陆鼎这张该死的俊脸,冷冰冰地说。 “放了我弟。” 陆鼎却是笑着摇摇头,他说:“那不行,这孙子刚才可是想要我的命。” “而且口口声声都说是卫国公指派他这么做的。” “你放肆,竟敢如此污蔑我阿爷!” 陆鼎撇了撇嘴:“侯将军,污蔑国公爷这种事情我可不敢做。” “是我手里这孙子,他自己承认的。” “他一个小小的六品旅帅,竟然敢在这皇宫门口自称是‘将军‘。” “口口声声都把国公爷挂在嘴边,我就想知道,是谁借他的胆子,国公爷吧?” “又是谁告诉他,小小统帅可自称‘将军的,也是国公爷吧?” “还有,他明知道我是太子舍人,皇太女的人,皇帝陛下的殿内御医,却敢在皇宫门口手持一杆枪要杀我,难道是国公……” “闭嘴!” 候倾墨虽然出声娇叱,但对于陆鼎口中所说,还是被惊到了! 她万万没有想到,这个登徒子竟然是皇太女的人,而且昨天晚上皇太女就在马车之中! 当时,他还光着身子! 难道说他和皇太女…… 候倾墨赶忙将这个念头抛开,她盯着陆鼎喝斥:“你说的这些,都只是无端猜测!” “我小弟只是因为心中不忿与你玩闹而已,再说,你不是也没事吗?” “哦,原来是玩闹啊,你不说我还当真了呢。” 陆鼎嘿嘿发笑。 候倾墨冷哼:“既然你已知晓这是玩闹,现在就把我弟放了。” “行啊,没问题,我这人很好说话的,而且是候将军如此美人请求,我当然要放!” 说着,陆鼎一把就将候晟杰丢了出去,他在众人的注视之下,于空中翻滚着。 眼瞅着就要落地,好在关键时刻,候倾墨身体急速一闪,卷着一阵香风,飘到身旁,动手扯住了要坠地的候晟杰。 候倾墨气得牙痒痒,扭头正要找陆鼎理论。 却见陆鼎竟然径自走向那插在地上的走水绿沉枪。 然后,直接将这走水绿沉枪从土里重重拔出! 顿时,扬起了不少灰尘! 六十二斤的重物,在陆鼎手中就跟玩具一般屁轻! 看得四周众人暗暗吞口水。 随后陆鼎将这玩意儿扛在自己的肩头,笑盈盈地看着候倾墨。 “候将军,刚才你也说了,这国公府的孙子在跟我打闹,那这杆就不是武器,是小孩子耍弄的木头玩具吧?” 候倾墨压低着声线,喝问了一声:“你想干什么!?” 陆鼎咧嘴一笑,他说:“没啥呀,我看这根玩具挺顺眼的,不如就送我吧。” “就这样啊,陛下还在等着我呢。” 说完,陆鼎就这么扛着六十二斤的走水绿沉枪,大摇大摆地进入皇宫。 当陆鼎站在皇宫大门当中的时候,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身体为之一顿。 然后,慢慢转过身来,看着候倾墨姐弟,笑着说。 “候将军,候孙子,今天这游戏挺好玩的,下次还想玩找我哈,我随时恭候大驾!” 说着,陆鼎还朝候倾墨挑逗似地眨了眨眼睛,随即,扬长而去! 候晟杰后槽牙都快要咬碎了。 他发出类似野兽一般的低低怒吼:“姐,我要杀了他,我一定要杀了他!” “如果这只贱狗他不死,那就我死,有他没我!” 候倾墨这时要杀陆鼎的心也不浅,她沉声道:“先别急,这事要慢慢来。” “这么一个什么都不是的白丁,皇太女不仅把他带回东宫,给了他一个东宫舍人的身份。” “甚至还将如此重要的贴身腰牌,交到他手里。” “那俨然是在向众人表示,这陆鼎是她的人!” “而陆鼎又与你如此不对付,胆敢当街这么折辱你,无视我国公府的威严。” “只能说明背后是由皇太女授意的,我这句话,你听得懂吗?” 候晟杰不敢直视自己亲姐的目光。 他能够感受到此时候倾墨的眼神,格外犀利! 他知道,候倾墨是责备自己,昨天晚上放跑了武妧嬅,没有将武妧嬅一举拿下! 候晟杰本想解释,候倾墨却冷冷开口:“好了,别的无需多言,你唯一要做的,就是想尽一切办法把走水绿沉枪拿回来。” “这杆枪是你十岁的时候,爷爷送你的生辰礼。” “同时,也是当年太祖皇帝,送给我们候家的!” “它代表的,是我们整个国公府的荣耀!” 候晟杰咬着牙说:“姐,为什么你刚才不把这枪抢回来?” 候倾墨用一种失望的目光,看着候晟杰:“方才,我若是执意要抢,他当然带不走。” “但他也可凭借此事,到皇太女,甚至是皇帝面前,把今日之事说出来。” “你受罪事小,但是阿爷,还有我们整个国公府的脸面,不能丢!” “这件事情因你而起,是你自己无能,那就要由你自己把丢失的东西拿回来。” “记住,无论用什么样的方法,走水绿沉枪必须要在今日日落之前拿回来,不然,家门你就别想进了!” 话罢,候倾墨转身带兵离去。 候晟杰遥看着已经只剩下一个虚影的陆鼎,牙齿“咯咯!”作响。 他对着不远处一个手下招了招手。 那手下连忙像条狗一样,弓着腰靠近。 候晟杰朝着他小声说:“传消息给卢红,就说本公子想吃狗肉了!” …… 陆鼎刚刚跨过东宫的大门,就瞧见这院里头,有十几个御医围着。 他们一见到陆鼎,赶忙迎了上来,纷纷拱手行礼。 陆鼎一一还礼之后,昨天晚上在皇帝寝宫里见到的那胡子花白的老御医,走了过来,向陆鼎对这些御医一一做了介绍。 同时,陆鼎也从交流当中得知,这位花白的老御医,是太医署的最高行政长官太医署令。 名叫孙鹤礼,是太医署令,官阶从七品下,和陆鼎差不多。 不过,跟陆鼎这未来女帝身边的属官不同,陆鼎的将来可以说是前景一片繁华。 这也是为何众人对他如此客气的原因。 孙鹤礼告诉陆鼎:“太女殿下正在代陛下上朝处理国事,咱们就不要叨扰了。” “小陆神医,咱们还是赶紧给陛下研制治病的药吧。” 啊? 小陆神医? 第21章 皇太女又在浴池召见?她难道要~ 陆鼎听孙鹤礼喊自己这一句“小陆神医”,不由地苦笑一声。 他说:“孙老,您就别折煞我了,就我这半桶水,神医之名不敢当。” 孙鹤礼和边上那些趋炎附势的御医不同,他显得很认真,他说:“小陆神医就不要推辞了,这个称谓,是我们一致认定的。” “昨天夜里回到太医署,老夫翻阅了几十本古籍。” “其中有一本古籍,恰恰好,就提到了柑橘类发霉之后,所长出来的青色绒毛,若是经过精心提取,可当救治特效药。” “但是,古籍上并没有记载如何提取!” “老夫在这医学之道浸润了六十年,竟然还不知道如此秘法,惭愧至极。” “陆大人这小陆神医名号,当之无愧,此番救了陛下,只怕这神医之名,要名扬天下了!” 陆鼎眼珠子微微一转,哎,这倒是个扬名天下的好机会! 毕竟,自己早晚是要离开这里的。 如果借着这个机会,把自己的名头传遍九州四海,将来在别处立足,也有好处。 于是,陆鼎对着孙鹤礼拱手,欣然接受了这个称谓。 之后陆鼎便带领着十几个御医,手把手地传授他们如何采集、发酵、培养、过滤,到最后萃取浓缩和析出青霉素! 这个过程至少需要五六天的工夫,陆鼎一个人操作起来很麻烦。 但好在身边这十几个也都是医学界的泰斗,陆鼎一教就会。 一个个都抱着虔诚好奇且认真严谨的态度,按照陆鼎所说,一个步骤一个步骤地做。 毕竟,他们现在的身家性命,都汇聚于此。 皇帝若是死了,他们这群御医,也的确很难苟活! 眼见众人各司其职,陆鼎叉着腰,扭了扭脖子。 『有这些大佬帮忙,制作青霉素不难,就是这些器皿的材质不行,最好是琉璃。』 『我抽空做几个吧,不过不能让别人知道,免得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陆鼎在心里想着回去之后找一个僻静的地方,手工搭建一个高烟囱熔炉,秘密制造几个简单的琉璃器皿时。 他的心声字字句句传入,拱门后的武妧嬅耳朵里。 此时,武妧嬅已经换上一身皇太女的装束,不仅贵气逼人,更有几分仙气,超脱凡尘。 她站在那里不动,一双美眸泛着光! 他、他竟然能制造出琉璃!? 要知道琉璃属于舶来品。 都是粟特族的商人通过骆驼队,翻越沙漠、千难万险的从西域运输过来。 因此,每一件琉璃制品都显得弥足珍贵,好一点的,甚至价值万金! 如果说,陆鼎能够制造出琉璃制品,单单这一项,就足以让武妧嬅坚决不放他离开! 谁成想,陆鼎这时又念叨了句: 『等着青霉素和琉璃制作出来了,我偷偷藏一批,就当做逃离大乾国之后,行走江湖也是个本钱啊。』 拱门外。 武妧嬅白皙的玉指,微微握成了拳头。 听着陆鼎这番话,本来的惊讶、崇拜之色逐渐替换成犀利,以及一点点幽怨~~ 这臭男人都对本宫那样了,竟然还时时刻刻想着要逃离? 你想得美! 这辈子本宫就是拴,也要把你拴在身边! 只是,要用什么样的方法拴住他呢? 这小子油盐不进的,除了好色~~! “阿嚏!” 武妧嬅内心所想的同时,陆鼎突然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他揉了揉鼻子。 『估计又是哪一个小王八犊子在念叨小爷了。』 武妧嬅强忍着抽陆鼎的冲动,没有进入庭院,而是派婢女把陆鼎又喊到了浴池之中。 当陆鼎进入浴池的时候,眼睛所见皆是水气氤氲。 他这时就瞧见眼前水雾之中,有一个翩翩身影在摇曳。 时而能够听见水流哗哗作响。 不得不说,就这般光景,也是看的陆鼎暗暗吞了吞口水。 『奇怪,这皇太女干嘛老在这种地方见我,难道他就真这么饥渴吗?』 “哗啦!” 此时,前方突然传来像是有人重重地把手,砸在了水里的声音。 随后,就听到武妧嬅用好听却低沉的声线,微微咬着牙关说了句:“陆鼎,你且过来。” 陆鼎撇撇嘴,心里面念叨一句。 『这么凶干嘛?凶巴巴的,担心以后嫁不出去!』 “你、给、我、过、来!” 皇太女已经咬牙切齿要杀人了! 顿时,陆鼎缩了缩脖子,赶忙朝前走去。 刚才离得有点远,陆鼎看不清。 随着他逐渐走近之后,便可见到武妧嬅其实是穿着一身薄纱。 由于这衣服很宽大,整体看上去,就像是凤凰的翅膀一般,在水里漂开。 这场景倒是颇为震撼,视觉效果拉满。 『嚯,水啊!』(注1) 『这皇太女要是没那么凶,的确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呢,可惜呀,当了皇帝之后,动不动就要杀人喽!』 武妧嬅听着陆鼎心中这番话,有些疑惑。 自己再怎么凶,也断然不可能如陆鼎口中所说,动不动就杀人。 这个男人到底对本宫是有多少偏见? 武妧嬅同时也察觉到,陆鼎似乎不仅仅对自己,他对聂淅娘也是如此。 但对别的女人,却又好色得很! 什么“三妻四妾睡成排”,呸!他想得美! 武妧嬅此刻徐徐转过身来,她身上的衣物有一半在水里,大部分被打湿了。 同时,也呈现出一番绝美的景色与陆鼎的眼前。 陆鼎见状,不由地呼喊了一声:“殿下,您、您这么做,不会是想引我犯罪吧?” 武妧嬅一声冷哼:“你可知道,我喊你过来所为何事?” 陆鼎耸耸肩:“我又不是您肚子里的蛔虫,当然不知您在想什么?” 陆鼎这一吐槽,又让武妧嬅破防了。 这臭男人,他是在拐弯抹角的骂本宫是蛔虫吗!? 尽管武妧嬅那是气得牙痒痒,但又无可奈何。 毕竟,总不能告诉陆鼎,自己可听见他的每一个心声。 武妧嬅故作镇定,恢复情绪之后,淡淡地说:“本宫心里怀疑,这次中毒是有身边内鬼所为。” 陆鼎听后连连点头,几个马屁丢了过去:“殿下英明,真知灼见!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微臣对殿下的敬仰,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如江河入海汹涌澎湃!” 武妧嬅将长长的衣袖轻轻一甩,顿时,不少水花飞溅。 她心里虽美,但嘴上却严厉:“少在那里拍马屁,我问你,对于这内奸,你怎么看?” 陆鼎想也没想地说:“还能怎么看,赶尽杀绝啊。” 武妧嬅点点头,说:“你说得没错,赶尽杀绝,既然如此,这件事情交给你来做,如何?” 陆鼎嘴角扯了扯说:“殿下,这……不太好吧。” “毕竟,这属于您的家事啊,我管不着。” 而这时,武妧嬅徐徐伸出一根如玉纤指,轻轻撩起陆鼎的下巴。 幽幽地说:“可本宫就想你管呢~~” 第22章 她,迷人,又危险! 陆鼎一时不由地撇撇嘴,他说:“唉呀殿下,我现在不过只是一个小小的太子舍人。” “殿下把我叫到宫里来,不就是为了给皇帝治病嘛,别的事情,我可不好插手的。” 武妧嬅一双美眸微微地眯了起来,言语之间,透着一份丝丝危险之意。 “听你的话,似乎是嫌太子舍人这个官职太低了喽?” 陆鼎连忙摆手:“没有没有,不敢不敢。” “我就是一个泥腿子,能够得到太女殿下的青睐,那已经是祖坟冒青烟了。” “哪里还敢有其他不切实际的想法!” “即是如此,那就废话少说。身为太子舍人,你有义务处理本宫身边一些闲杂的事情。” 陆鼎一听只是处理闲杂的事情,松了一口气,当下满口地答应道。 “如果只是闲事的话,那简单,不知太女殿下想要处理哪些事务呢?” 武妧嬅定定地看着陆鼎,她没有直言出来,而是反问一句:“陆鼎,本宫能绝对相信你吗?” 陆鼎眨了眨眼睛,随后刚要拱起双手一拜,武妧嬅纤纤手儿,却是从水里迅速抬起,将温热的水,飞撒在陆鼎的脸上。 “不要跟本宫来那套,你知道本宫最讨厌的,就是那些表里不一、表面上恭敬,背地里却干一些肮脏污秽事情的叛徒。” 陆鼎抹了一把脸上的温水,甚至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角:“嗯,香的。” “你这登徒子,本宫问你话呢!” 瞧着陆鼎这般无赖的样子,武妧嬅气不打一处来,明明自己在跟他说很认真的事情! 陆鼎这时候没有如刚才那般恭恭敬敬、客客气气,而是直接坐了下来。 他就盘腿坐在浴池的边上,面带笑容地看着水池中,被水汽所环绕的绝色美人。 “你……看什么?” 不知为何,武妧嬅被陆鼎这么盯着,只感觉心里面怪怪的。 这小子的眼神,总透着一份让人很在意的目光。 『哎呀,这皇太女美是真的美!可惜啊,大乾国现在的朝堂,早就已经被各大势力渗透成了筛子。』 『有国外的势力,有国内的各大门阀世家,还有那些随太祖皇帝打天下的第一代功臣后,就像是一只只吸血虫,要把这偌大的大乾国吸干抹净,养肥自己!』 『老皇帝年轻的时候,都奈何不了他们,就更别说现在了。』 武妧嬅听着陆鼎的心声,心中越发低沉! 因为陆鼎所想,事实的确如此! 『为今之计,第一步就是建立起一支由皇太女直接控制的军队,而且战斗力爆表,能够起到极大的震慑作用。』 『但这样一来必须得有火药,这玩意儿可是我的安身保命的本钱,我才不会交出去呢。』 『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我可不当大冤种,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还是交给别人吧!』 陆鼎心里一算计,便嘿嘿地傻笑。 他说:“殿下,我这个人吧,没什么长处,但是特别讲义气,而且一诺千金。” “答应别人的事情,绝对会认真办好。” “殿下放心,我嘴巴很严实的,殿下有什么见不得光的琐事,比如收受贿赂啊、拿别人田地里啊,这种小事情我最拿手了。” 武妧嬅美眸瞪着陆鼎,心中不忿,装,欸,你接着装! 明明心中颇有城府,计谋深远! 而且,还有那什么火药,就硬是不拿出来,总想着要逃命! 你逃哪去!? 你能逃出本宫的手掌心吗? 武妧嬅那漂亮的眼眸子溜溜一转,她说:“既然你说自己一诺千金,那本宫就交一件很简单的事情给你去做。” 陆鼎当即笑盈盈地说:“好勒,殿下请说。” “本宫要你查出是谁下毒,以及整个东宫有多少外人的眼线?” 陆鼎眨了眨眼睛,连忙摇头:“殿下不可,这事可不成啊。” 陆鼎这一刻在心里那是把头给摇成了拨浪鼓,不停地吐槽。 『我的七舅老爷哎!』 『这皇太女是想我把整个大乾国朝堂的大佬都给得罪遍吗?』 『你这东宫上下,从门下坊、典书坊、右卫率,早就已经被人渗透成了筛子!』 陆鼎在心里直接念叨开了十几个人的名字,同时也把这些人背后的势力都给说了一遍。 那是听得身为皇太女的武妧嬅,瞠目结舌! 因为皇后当年就生下她一个女儿,剩下的几个皇子,都是其他嫔妃所出。 要么出身不正,要么品行不端,皇帝一个都没看上,最后就把武妧嬅扶正,让她当女帝。 十一岁被册封为皇太女,如今十一年过去,却没有想到整个东宫上下,竟然就是一个贼窝! “殿下,您这么看着我干嘛?我脸上又没花。”陆鼎摸了摸自己的脸。 而武妧嬅这时候突然伸手揪住陆鼎的衣领,在陆鼎还未来得及做出反应之际,直接把他扯入水中。 “哗啦!” 由于陆鼎是被动被武妧嬅扯下来的。 当下,他就感觉自己整张脸,在被温热的水飞溅的同时,还深深地埋入一片温润如玉、绵绵弹弹的峰峦之中。 “咕噜噜。” 由于鼻孔被堵住无法呼吸,陆鼎赶忙伸手使劲扒拉了几下水,只感觉自己的手好像撕裂开了什么东西。 就听到“嘶啦”一声! 这时,武妧嬅也好,陆鼎也罢,两个人都同时止住了动作,就这么固定在水中。 一会儿之后,陆鼎慢慢地把脸,从水下抬了起来。 结果,这不看还好,一看,顿时瞳孔放大,连忙把头给别开。 我去!这、这这太劲爆了! 陆鼎当下只感觉自己的脑子,像是被两团白玉给塞满了一样,再没有其他画面。 然而武妧嬅并未如其他小女子一般,扭扭捏捏,羞羞怯怯。 她竟直接伸手摁住陆鼎的胸膛,把他压在了浴池的岩壁上。 一阵别样的清香,迅速充溢陆鼎的整个鼻腔。 随着武妧嬅逐字逐句的芳香吐露,陆鼎只感觉自己的每一个呼吸,都格外清新香怡。 但武妧嬅所说的每一个字,都让陆鼎头疼不已。 “你说,这个时候,如果本宫大喊一声,外边那些亲卫冲了进来,会不会把你大卸八块呢?” 陆鼎当即苦着脸,求饶似地开口:“殿下,有话好好说,别上真家伙。” “我觉得,咱们还是保持一点距离比较好,要不我先爬上去?” 武妧嬅水润的唇瓣,勾勒起一抹诱人的弧度。 迷人又危险! 第23章 朱唇启娇嗔,柔语媚款款,坏蛋! 她朱唇轻启,柔媚款款。 “那天晚上,你在本宫身上使劲的时候,咱们两个人就已经捆绑到一起了。” “你现在人在东宫,本宫还能护你周全,但是,你也不想想,如果你离开了东宫,那卫国公以及其他的势力,又会如何对付你?” “你以为一个已经没落的宁国侯府能救你吗?” 陆鼎颇为无奈地翻了个白眼,因为这位皇太女说的都是实情,他无法抗辩。 而且,今天自己为图一时之快,在马车上把候晟杰给打了。 如果离开了皇太女的庇护,别说是逃离这个国家,只怕连京城都没办法离开。 陆鼎叹了一口气,说道:“好吧,看来咱俩真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了。” 武妧嬅当下便伸手在陆鼎的肩膀上拍了一记。 “你舌头是干什么用的?话就不能说的好听点,重说。” 陆鼎撇撇嘴,心里暗道一声。 『哼,我舌头除了说话,唱歌吃饭,还能用来舔呢。咧!咧!咧!』 在感受到武妧嬅那仿佛要掐死他的目光中,陆鼎嘿嘿一笑,说。 “殿下,君我共舟楫,齐心破万澜。 风雨同篷轩,晴阳共笑看。 前行凭毅勇,大路入云端!” 武妧嬅听着,不禁柳眉轻挑,眉眼带笑:“你这人,当真是逼出来的。” 陆鼎反驳:“殿下,您怎么能骂人呢?” 武妧嬅不解:“本宫怎么骂你了!?” 陆鼎说:“殿下方才那句咀嚼一下?” 武妧嬅蠕蠕一下唇瓣,忽得,似是明悟了一般,锤了陆鼎一胸膛。 “坏蛋!你再敢如此,当心本宫把你拉出午门砍了!” 话虽这么说,但武妧嬅却没有半点恼怒之意,倒是有几分男女调情的意味。 “哎哟!”陆鼎故作姿态地叫唤了一句。 她白了陆鼎千娇百媚的一眼,说:“哼!你这人,明明能舞文弄墨,却偏偏要装得粗俗不堪。” 陆鼎说:“哎呀~~,殿下,我这是抄别人的,我哪懂什么诗词歌赋啊。” 武妧嬅一声轻哼,随后,将她柔嫩的双手,轻轻地覆盖在陆鼎这张俊朗的脸上。 她直勾勾地盯着陆鼎,问道:“是吗?那你且说说看,刚才这首五言绝句出自何人之手?” 陆鼎顿时被武妧嬅摸着脸颊滚烫。 本来,她就是个千娇百媚的大美人,当下二人如此对视,陆鼎甚至连心跳都加快了几分! “说不出来了吧?你的,就是你的,用不着扯那些没用的借口。” “总之,你现在好好干,等本宫登基之后,绝不会辜负你的。” 她说“辜负”二字的时候,还略带挑衅的用手指,在陆鼎的下巴上,轻轻地摩挲了一下。 眉眼带笑,嘴角带俏,真叫一个如魅似妖! “既然你都说,本宫的东宫已经被人渗透成了筛子,那就先从最危险的开始吧。” “卢红你也见过了,她是本宫的右卫率。本宫中毒,她责无旁贷,你先帮本宫拿下(杀了)她。” 说完,她便径自穿过整个浴池,踏着台阶款款而上。 从陆鼎这个角度看去,真叫一个美轮美奂。 陆鼎随即伸手在浴池的边缘轻轻一撑,人就跳了起来。 而当他从浴池角落走到门口的时候,身上的衣服已经干了。 陆鼎双手轻轻打开,享受着浴室外吹来的凉风,一身干爽。 『这《皇血霸经》真气用来蒸发身上的水,还挺好使的。』 『什么时候试一下拿个鸡蛋放在手里,看看能不能捂熟。』 浴池隔壁房间,正在婢女伺候下换衣服的武妧嬅,隔着墙壁,听到陆鼎的心声,不由地浑身一震! 他、他竟然练成了? 这才一个晚上的功夫!为何速度如此之快!? 武妧嬅迅速出了房门,只见陆鼎此刻已经大摇大摆地远去。 他身上的衣服,的确已经完全干燥,连地上也不见丝毫的水渍。 武妧嬅心中是又惊又喜,好好,没想到他除了文采斐然,心思缜密之外,竟然还真是个练武奇才! 看样子,本宫得抓紧吸他身上的真气了! 一想到此,武妧嬅脸儿绯绯,心儿灼灼! 陆鼎刚刚出了东宫的偏殿,行走在一个花园走廊上。 只见前方着一身甲胄,看着英气逼人的卢红阔步而来。 一见到卢红,陆鼎就有些头疼。 疯批皇太女让我收服卢红,可要怎么入手呢? 这个女人的心跟铁一样,越舔越硬啊! 卢红一直在这里打算堵陆鼎。 因此一见到陆鼎,便迅速上前。 陆鼎正想着要怎么跟她打招呼的时候,卢红直接开口。 “小陆神医,听太医们说你医术高超,我家中弟弟得了病,不知能否帮他看一看?” 陆鼎眨了眨眼睛,随即点头说:“好,没问题,请带路。” 陆鼎上辈子对女帝所杀的人进行过一次暗中调查。 其中,就有卢红一家三口,她上面有一个眼瞎的老母亲,下面有一个体弱多病的弟弟。 卢红出身贫寒,家庭背景极其干净,所以武妧嬅才让她担任东宫右位率,负责统帅玄甲兵! 不过,女帝登基之后,第一批杀的人里头,就有卢红一家三口的名字。 这女疯子登基那天,就足足杀了一百七十个人,其中有七成,都是东宫的属官! 陆鼎猜测可能和这次武妧嬅中毒有关系。 不过,好像因为他的到来,稍稍改变了一下武妧嬅的人生轨迹。 但陆鼎不敢保证,武妧嬅会不会什么时候又抽风? 当下,陆鼎唯一能做的,就是先治好皇帝的病,皇帝不死,就有人镇着她! “你会骑马吗?” 陆鼎思绪万千之时,已经跟着卢红出了东宫的门,眼前有一匹健硕的黑马,低着头,等着主人上去骑。 陆鼎正犹豫着要怎么解释自己会骑马的时候,突然感觉到自己的手腕,被一只强而有力的手抓住。 接着,他就被迅速地拉扯了起来。 等陆鼎反应过来时,他人已经坐在了卢红的身后。 由于身体没有坐稳,陆鼎产生了轻微的倾斜,随后,手迅速探出,直接就抱住了卢红那纤细的没有一丝赘肉的小腹! 这一瞬间,陆鼎能够明显感觉到卢红的身子,轻轻颤了一下! 她猛地扭头,用一种杀人的目光,瞪了陆鼎一眼,使得陆鼎赶忙把手给松开,连连道歉。 “那个……那个抱歉啊,我刚才不是故意的。” “罢了,我不跟死人一般计较。” 卢红说话的声音很小、很轻,就嗫嚅了一下,陆鼎没听清楚,问了句:“啊,你说什么?” 卢红没应答,而是用修长的腿,夹紧马肚,座下的骏马迅速飞奔了起来。 “欸欸,我还没坐稳呢!” 陆鼎身体因为惯性迅速后扬,无奈之下,他的手,再一次抱住了卢红的腰! 第24章 你、你干嘛?嘘~~别说话! 同时,也将自己整个身躯,都贴了上去。 武妧嬅并没有告诉陆鼎,她体内的真气转化到陆鼎身上之后,陆鼎就变成了一个极佳的鼎炉。 他身上会散发出一种让异性为之迷醉的气息。 这一点,昨天晚上,但凡接触过陆鼎的女性,都会有所感受。 哪怕是对陆鼎怀有强烈敌意的候倾墨,也是如此。 而卢红在被陆鼎搂住的瞬间,只感觉陆鼎的手掌,格外得炙热! 心思总会随着马儿在奔腾之间,如同波浪一样一层一层地翻腾。 而这还是她生平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接触一个男子,全然不知这是一般怎样的感觉? 只是心里面又急又羞,几分害怕,几丝胆怯,同时也带着一份焦急! 她急着带着陆鼎回到自己家中,按照那位公子所说,给陆鼎下药,让他变成禽兽。 接着,以意图侵犯自己为由,将他就地格杀! 她知道最后自己一定会被震怒的皇太女杀死。 但只要能够救母亲和弟弟,她纵然豁出性命,也在所不惜。 “咯哒!” “咯哒!” “咯哒!” 马蹄声,在比较靠近城南的一座坊市当中停下。 陆鼎扫了一眼四周,发现这是一个大杂院。 居住在这个房里的,都是一些出身贫寒且身份卑微的人,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 卢红身为东宫太女的右卫率。 正儿八经的从五品官员,而且还是东宫禁卫核心官职。 且不说她居住在这样的地方,哪怕她这个身份一经出现,周边的百姓们见到她,必然是恭恭敬敬、客客气气、退避三舍。 但奇怪的是,这里的人一见到卢红,都会很亲切地打招呼,个个笑脸相迎。 年纪大的,看着她像是自家闺女。 年纪小的,则把她当成姐姐一般。 难得的是,卢红在外那是犹如钢铁一般冷酷,但是回到这里,整个人都显得温和了许多。 她与众人一一打了招呼之后,便带着陆鼎来到房中的一间两进的小宅。 青瓦房夯土桩,两棵老树挡前院。 陆鼎刚刚进入院子,就闻到了一阵很浓郁的药味。 在左边厢房的门檐下,有一个身形佝偻、头发斑白的老妇人,正拿着蒲扇熬药。 “娘,我来吧。” 卢红迅速走上去,从老妇人的手中接过蒲扇。 老妇人面带着笑意缓缓起身,刚好也瞧见直愣愣站在旁边的陆鼎。 双方寒暄了两句,老妇人一听陆鼎是来给自己儿子治病的,连忙把他请到了堂屋,并且奉上了香茶。 陆鼎看着眼前冒着一缕烟气的茶水,眨了眨眼睛。 这里面,有没有下药呢? 卢红从院子里端着一碗煎好的药走了进来,她直接走到陆鼎面前,端起茶水直接就灌了下去。 末了,把杯子往桌面上一放,神色不愉地看着陆鼎。 “我既然请你来给我弟弟治病,就不会做什么下作的事情。” 陆鼎耸耸肩:“把你弟弟请过来吧,我先给他看一看。” 卢红微微一愣:“你真的会治病?” 陆鼎乐了,他说:“我说姐姐,我要是不会治病,你把我带回来干嘛?” “别磨叽,你弟弟呢?算了,我去他房间吧。” “刚刚我听到他咳嗽声了,三长两短,听着这病时间已经很长了。” “以你所能够拿到的俸禄,家里的陈设还如此简陋,只能说这些年,在给你弟弟治病方面花了不少钱。” “而且,你也没贪污受贿,你是好样的。” 陆鼎还特意对着卢红竖起大拇指。 尽管这个动作卢红是第一次见,但瞬间就明白,他的意思。 当下,卢红一声冷哼:“我不需要你恭维。” “我也没恭维你啊,我说的是实话,实事求是而已,走吧。” 说完,陆鼎便径自起身,朝着卢红弟弟所住的东厢房走去。 陆鼎推开门,只见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郎,半躺在一张简易的床上。 屋内的陈设很简单。 瞧见陆鼎进来,他挣扎着要起身,陆鼎先他一步,把他摁了回去。 和一般大夫不同,陆鼎没有切脉,而是翻他的眼皮,听他的咳嗽,甚至还把耳朵贴在了少年郎的肺部位置。 “你干嘛?”卢红迅速靠近,伸手要把陆鼎给扯起来。 陆鼎却是一把拉住她的手腕,冷冷地说:“别说话。” 接着,他又对少年郎道了句:“你先咳三声。” 少年郎照做了。 陆鼎又说:“你再咳两声。” 听完他的咳嗽,陆鼎又回正了身体。 此时的陆鼎,又恢复到了自己在急诊室当医生时的那种状态,他显得格外专注。 因此,就连自己左手一直抓着卢红的手腕,都忘记了。 而卢红手被陆鼎拽着,虽然有那么一点疼,但陆鼎这般认真严谨的态度,让她震惊的同时,心也变得格外紧张。 相比起坑害陆鼎,这个时候,弟弟的病情,则显得更为重要。 陆鼎突然抬起头来,看着卢红说:“你信不信得过我?” 卢红愣了一下,微微点头。 陆鼎说:“你弟弟的病能救,不过要再等几天。” “他的病情和陛下差不多,等抗生素出来了,我会从陛下那边匀一点给你弟弟。” “基本上打上两针,然后我再帮他过个气,活个血。” “先治个标,把他肺里的病菌杀死。” “然后再用中药慢慢调理,三四个月左右就能痊愈。” 卢红这时候直勾勾地盯着陆鼎,那眼神里带着的是一份不可置信,他、他竟然要用给皇帝治病的药,来治疗二郎!? 卢红内心的惊骇程度,犹如惊涛骇浪。 她向来心直口快,当场便开口询问:“你为什么要如此?” “你这么做,难道不怕皇帝怪罪?” 陆鼎嘿嘿一笑,他说:“这是我的事,你不用管,皇帝那边我自然会解释。” “这种药虽然提取非常困难,但是足够两个人用了。” 卢红定定地看着陆鼎,眼神闪烁,她内心当下显得格外纠结。 母亲和弟弟是她在这个世上最亲的人。 为了他们,她甘愿付出一切,哪怕是自己的信誉。 但同时,卢红也是一个敢爱敢恨、有恩必报的人。 这陆鼎真能治好她弟弟,那就是他全家的恩人,一时之间,她陷入了一个两难的境地。 “好了,我们先出去吧。” 陆鼎这时直接起身出了房门。 到了院子之后,陆鼎终于长长地呼出一口浊气。 其实,他刚才进入他弟弟的屋子,一直都在憋气。 紧接着,老妪又端来了茶水和糕点。 他佝偻着身体,笑盈盈地看着陆鼎和卢红,那眼神当中充满了慈爱。 她对着陆鼎笑着询问:“公子,怎么不喝茶呀?” 陆鼎说:“大娘,我这人对茶水过敏,喝了之后会睡不着觉,就不喝了。” 陆鼎话音刚落,性格耿直且不懂得拐弯的卢红,直接端起茶水,又喝了一口! 第25章 “丈母娘”够狠!两杯茶水都下了 然后“砰”的一下,放在了茶几上,对着陆鼎瞪着眼眸说。 “我娘泡的茶水不会放毒,你且放心。” 陆鼎却是笑而不语,因为从他这个角度看去,卢红的脸已经变色了,很明显地泛上了一抹酡红。 老妪又笑呵呵地道了句:“哎呀,公子放心,我们是正经人家,你又是救我儿子的大夫,我们岂会下毒坑害公子?” 说着,她又把卢红要喝的茶水,递给陆鼎,她说:“这是我女儿喝的,老身总不会对自己女儿下毒吧,公子请喝。” 陆鼎又笑着摇摇头。 卢红本来对陆鼎心怀敬意,正犹豫着,要不要对他下毒。 因此,她娘倒的这些茶水,她并没有动手脚。 而现在瞧见陆鼎如此态度,她怒了。 她说:“你什么意思?瞧不上我们是不是!?” 陆鼎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叹了一口气说。 “卢姐姐,你不妨扣一下自己的脉搏,看看你自己现在是什么情况?” 卢红本来心思都挂在自己弟弟的病情上,和陆鼎进入屋内,又被陆鼎这一番行为刺激到,还真没意识自己身体的变化。 让陆鼎这么一提醒,她立马也觉得不对了。 此时,她只感觉自己的身体像是火烧一般。 她怎么说也是八品高手,瞬间就意识到不对,连忙看向自己的母亲:“娘,您、您刚才下毒了!?” 面对卢红的责问,老妇人不紧不慢、理所应当地说。 “红儿,娘这么做,都是为了二郎。” “你身为姐姐从小就疼他,现在就为了二郎,快出手吧,杀了他。” “杀了他,娘和二郎就能够立马离开盛京!” 卢红虽然愿意为了自己的母亲和弟弟付出性命,但是这话,从她从小就爱戴的生母口中说出,却让她浑身一震,体内的气也不由地走偏,猛地喷出一口鲜血。 陆鼎见状愣了一下,随即看向老妇人说:“我去!大娘,您下手可真狠啊!” “第一杯茶水,是能让人忘情的迷香,第二杯茶水,竟然是剧毒!” 老妇人被拆穿,依旧显得很从容说:“候公子说了,这叫计中计。” “第一杯茶水,无论是你喝,还是我的傻女儿喝了,你们二人都会因为这毒性而乱情。” “第二杯你若是喝了,毕竟像我女儿这样中毒,身体不能动的,只能任由他人摆布。如此一来,候公子的任务也就达成了。” “为什么?” 卢红的声音,听着格外的疑惑不解,还有悲戚。 “娘,我也是您的女儿,为什么?” 老妇人这时已经慢慢站起身,一步步地后退,她说:“红儿,你要真是娘的女儿,就听娘的话,现在用你八品的实力,杀了这个陆鼎。” “哪怕最后,你死在皇太女的手中,也是死得其所。” 此时,陆鼎和卢红都瞧见原本身体佝偻的老妇人,这会儿已经慢慢地站直了,和先前那和蔼可亲,换上了一副截然不同的嘴脸。 “为什么!?” “到底为什么!?” 卢红每一次怒喝,便会喷出一口鲜血。 此时的她已经摇摇欲坠,身体径自往后倒了下去。 关键时刻,陆鼎的手迅速探出,一把揽住了卢红那没有半点脂肪的柳腰。 他将卢红带入怀中,让卢红如同孩子一般坐在自己的腿上。 陆鼎抱着她,用一种平淡的口吻说:“我来告诉你吧,她不是你亲娘,东厢房里躺着的,那也不是你亲弟弟。” “你不过只是和他们生活了十二年而已。” “其实,我刚才就已经提醒你了,你弟弟得的病和陛下是一样的。” “而且,发病时间差不多,你不觉得奇怪吗?” 听到这话,卢红不由地浑身一震! 那一双瞳孔因为巨大的惊悚,不断地放大,那两瓣红唇也微微张开。 她用颤抖的声音说:“难道……难道……” “没错!其实以前我一直在好奇,皇帝为什么会得这种肺部感染疾病。” “毕竟,他的卫生条件是整个大乾国最好的,身边有一大群技术高超的御医。” “别人要害皇帝,普通手段是不行的,唯一的方法,就是通过近距离接触。” “而能够接触到皇帝的人,实在太有限了。” “恰恰好,皇帝和皇太女父女情深,时常会一起吃饭、下棋、打猎。” “你身为皇太女的身边人,接触到皇帝的次数,也会很多。” “他们只要让你咳嗽的弟弟身上所带有的病菌,放在你的随身物品上。” “你与皇帝长时间近距离接触,自然而然的,不会武功的皇帝,就会感染上这种病菌。” “你难道就没有想过,为什么你娘长期和你弟弟在一起,她没事?” 说话间,陆鼎直接伸手指向站在门口的老妇人,他说:“她根本就不是你娘!” “这伙人从十几年前,就开始谋划今日之局面。” “而且,你再仔细地好好想一想,你八岁之前的记忆,是不是都没了?” “你只有八岁之后,和他们在一起的记忆!” 陆鼎上辈子对卢红的调查并不算全面。 他只是通过推断卢红被候晟杰控制,并且还被下了迷药,任由候晟杰摆布。 而直到来了卢红家之后才明白,那个推断不成立。 卢红的确是被候晟杰迷惑,但是,是间接的。 真正迷惑卢红的,是这对母子。 一个实力至少在八品的老妪,以及一个甘愿以自己身体为培养皿,培养毒害皇帝细菌的少年郎! 不得不说候晟杰,不,确切地说,这魏国公的手段着实高明,而且够毒! 此刻的卢红情绪显得极其激动,她猛然起身,双拳紧握,死死地盯着站在门口,腰杆挺直的老妪。 在卢红眼中,她这位老娘此时所展示出来的姿态,是那样的陌生。 她用颤抖的声线问:“娘,您是我亲娘吗,二郎是我的亲弟弟吗?” “您告诉我,我不想听别人的推论,我只想您亲口告诉我!” 老妪的目的已经达到,因此,此时的她也已经无所顾忌,她放声大笑,说道。 “反正今天你死定了,而且很快,候公子就会带人前来。” “到时候,候公子会以陆鼎将你杀死为由,把他就地格杀。” “哪怕只是皇太女事后会追究,但有卫国公在,候公子最多只会受到一点小小的惩罚!” 老妪在说这番话的同时,脸上浮现出来的神情,显得格外狰狞怨毒。 “我实话告诉你,陆鼎说得没错,你不是我女儿,我不仅不是你娘,我还是你的仇人。” “你原来家住南郊,父亲是个猎人,家中有母亲,以及一个年纪与我儿相仿的亲弟弟,但他们都被我杀了。” 老妪说这番话的时候,两个嘴角同时咧开露出一排黄牙的表情,格外得阴狠毒辣! “我现在还能够回想到当年,你爹被我踩碎脊椎骨时,他向我求饶时的表情。” “他说,让我放过他儿子,放过他女儿,可惜,我还是当着他的面,一刀捅死了他的儿子。” “说起来,你弟弟死得还算痛快了。” “因为你娘更惨,她和你一样是个美人呢。” “只可惜出生在一个破落户,背后没有世家门阀,小公爷把她折磨了两三遍之后,就把她送给了随行的几个家丁。” “你娘是被他们活活折磨死的,你爹全程在旁边看哦……” 第26章 他竟和我在亲嘴的时候突破了!? “我杀了你!!”卢红身上气势突然暴涨,她猛然起身! 然而,在卢红调动内力扑上去的瞬间,身体骤然一颤,再度喷血而出! 不过即便如此,她还是强撑着一口气,整个人在陆鼎射线当中,化为一道红色的极影,扑向老妪。 “砰!” “砰!” “砰!” 这对曾经的母女,在自家屋里展开了剧烈的搏斗。 然而,陆鼎却发现,卢红在受伤中毒的情况下,根本就不是老妪对手,而且两个人的招式几乎是一样的。 老妪在避开卢红挥来一掌的同时,身体迅速扭动,直接绕到了卢红的身后。 手掌如同水中翻滚,一团真气急速凝聚,接着“砰”的一下,便拍在了卢红的后背。 这一掌力道之凶猛,不仅贯穿了卢红的身躯,更是把她身上所穿着的甲胄直接震碎开来。 使得衣衫破烂的卢红,恰如断了线的风筝,朝着陆鼎扑了过去。 陆鼎迅速上前,抱住落下的卢红,二人于空气当中稍稍转了两圈,这才停下。 此刻,卢红身上的甲胄尽数散落,同时,里边的内衬也破烂不堪。 隐隐约约间,不少瑰丽的景色,落入陆鼎眼帘。 卢红可不是千金小姐,从小就练武,而且一直在干活。 因此,她的肌肤会呈现出非常健康的小麦色。 而凌乱破烂的衣裳,也将她绝对不可能被外人看到的风景,呈现于陆鼎的面前。 “哈哈哈,我的好红儿。” “当初就是为娘看中你骨骼惊奇,有习武的绝佳天赋,所以才向国公爷进言,杀你全家把你掳走。” “然后,夜里戴上面具,假装是你师父传授你武艺,让你年纪轻轻就已有八品的实力,如此,才能够接近皇太女。” “你现在所有的一切,都是为娘给的,你又岂能是我的对手?” “放弃吧,现在就这样躺在他怀里死吧,很快,公子就会带人来了!” 陆鼎虽然没有预想到事情会朝着这个方向发展,不过,他向来也不是个任人宰割的人。 对于已经死过一回的他来说,在做任何事情之前,都会有备用选项。 陆鼎这时抱着怀中卢红结实却有绵柔的身躯,制止她因为过于愤怒而做出极端的事情。 他将厚实的嘴,凑到卢红的耳朵边,对着卢红吐着热气,小声说。 “我知道你想报仇,但是别急,你真正的仇敌可不仅仅是她,还有她口中所说的小公爷。” “你不会认为那个小公爷,是现在的候晟杰吧?” 卢红瞳孔急剧收缩,无边的怒火在熊熊燃烧,同时也使得她整个身躯显得格外的灼热。 她咬着牙说:“我不怕死,我要报仇,我要给我爹,我娘,还有我阿弟报仇!” “我已经中毒了,你让我和她拼一场!” “你放心,我绝对不会拖累你!” 卢红挣扎着又要起身,结果,陆鼎再一次把她硬控在自己怀里。 但卢红的力气很大,而且她好歹也是八品高手,打不过这个老妪,对付陆鼎绰绰有余。 在无法控制卢红的时候,陆鼎脑子突然一热。 二话不说,便掰过卢红的脸,直接低头吻住了她的唇! 这一招,陆鼎也是以前刷视频的时候,听某人说的。 说亲吻能够降低对方的防备和怒火,不知道行不行? 反正,这时候,只能这么硬来了。 陆鼎的运气不错,卢红虽然脾气耿直,同时也略显几分暴躁。 但是,这一吻竟然真的把她的动作给止了住。 她双目睁大,身子都在陆鼎的怀里微微地颤抖。 生平第一次,被一个男人如此对待,她的心,是又惊又慌。 但同时,还隐隐有着一份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哈哈哈,对,就是这样,两个要死的人了,借着这个机会好好地尝一尝男女之事,也不无不可嘛!” 老妪门口双手叉腰,在看热闹,满脸都是情况尽在掌握的自信。 显然在她眼中,这两个人已经是秋后的蚂蚱。 但她并不知道,陆鼎仔和卢红亲嘴的时候,一开始,只是为了安稳卢红暴躁的情绪,不让她去送死。 但是,这嘴唇在彼此触碰之间,陆鼎突然产生了一种很奇特的触动。 丹田之中的那一股气,就像是水中的旋涡一样,迅速旋转。 他和卢红之间,仿佛产生了某种共鸣。 二人丹田之中的气,开始迅速交换融合。 这时,陆鼎的脑海当中,很自然地浮现出了昨天晚上连夜背下来的《皇血霸经》九句口诀当中的第一句。 昨晚,陆鼎拿到秘籍之后,通宵练了一夜。 早上起来,发现不仅没有精神萎靡的情况,反而神采奕奕。 丹田之中除了武妧嬅给他的真气之外,自己也产生了一许许,但是数量不多,也只能勉勉强强地用来把衣服给烘干。 但是这一刻,丹田之中那本来已经消耗的至刚至阳的真气,再一次迅速凝聚! 同时,陆鼎整个人也进入了内景之中。 所谓内景,是道家养生的一种学术理论。 陆鼎虽然学现代医学,但大学时候,选修了一门道家养生术。 毕竟,无论什么年代,有钱人都崇尚养生,人傻钱多好赚嘛。 但是,昨天晚上自打开始修炼《皇血霸经》之后,陆鼎发现自己练着练着,就会进入内景之中。 此时,他只感觉自己身处于一个纯黑色的环境里。 这种感觉和昨天晚上一样,只不过那时的他,没办法睁开眼睛。 而现在借助卢红所渡来的真气,陆鼎已经能够睁开双眼,并且看见自己面前出现了一道门。 根据《皇血霸经》所言,这门功法一共有九道门。 每推开一道门,自身的实力就会提高几倍,甚至是几十倍。 而此刻,陆鼎眼前所出现的这第一道门,名字叫承灵。 它也是人体的一个很重要穴位。 此刻,陆鼎走上前,双手用力地要去推开这道门,但可惜,门纹丝不动! 力气不够? 那就继续借! 陆鼎当下紧紧搂着怀中的卢红,仿佛要将彼此的身体交融于一起。 唇瓣摩挲,舌尖互挑纠缠之间。 他们体内融合的气,不断地彼此互通! 突然,陆鼎两眼猛地睁开,内景之中,他用力猛地推开了那道门! 顿时,无数清风化雨汹涌而来,将他整个人融入其中,迅速包裹! 而一直在享受着陆鼎所给予前所未有感受的卢红,顿觉自己眼前陆鼎身上,气劲暴涨! 她脑海当中闪过了一个很荒唐的念头: 这个男人竟然在跟我亲吻的时候,突破了!? 第27章 滑溜溜,滑溜溜,泥鳅! 同时,卢红胃里吸收到一半的毒素,迅速通过汗液的蒸发,排出体表。 陆鼎身为一个外科医生,对人体的血脉乃至毛细血管都格外熟悉。 他在闻到卢红皮肤表层传来那种毒药气味的时候,立即就把自己差点还给教授学校的现代人体医学知识,又捡了回来。 他利用真气迅速融入人体的每一个毛细血管,然后,通过大量的汗液排出体外。 而人体最容易排汗的,就是嘎吱窝、手掌、额头。 当下,陆鼎在与卢红嘴唇紧连的同时,用余光还能瞧见从她额头上有一颗颗带着强烈药味的汗珠,颗颗流下。 “哟,看不出来啊,我这养了十几年的乖女儿,平日里那般正经,对任何男人都不屑一顾。” “没想到,竟然对一个泥腿子动了真心,临了临了,竟然亲得如此热烈。” “要不然,为娘就把门关上,你们好好地感受一番?” 老妪话虽是这么说,但可没有这么做,一直都带着戏谑且自信满满的表情,看着二人。 陆鼎能够感受到卢红体内的毒素被清理得差不多了。 他终于把自己的嘴,慢慢地挪移开来,蹭过她娇嫩如丝绸般顺滑的脸颊,来到耳朵处吐着热气。 “听我说,咱们一起动手,你正常进攻,我攻她下盘。” 换成一般人面对八品高手,只怕胆子都吓没了。 陆鼎却是说要和自己一起上,这属实让卢红本就不平静的心,又多了一层劲浪。 今日,陆鼎给她的惊喜实在太多了。 她也知道,如果没有陆鼎,自己根本没办法活下来。 只能沦为这些丑陋之人的棋子,同时也愧对皇太女! “动手吧!” 陆鼎在说这句话的瞬间,双手突然朝前一推。 当然,他这个动作,只是下意识地做出。 本意上,是想助卢红一把,同时也让她的动作变得无迹可寻。 但是,入手处那叫一个水澜颤颤、承波激荡,一个绵,一个弹! 好手感! 急着要报仇的卢红,第一时间就把所有的羞涩,都压在心里,无边的仇恨夹杂着怒火,就朝着老妪杀了过去。 本来还志得意满等着候晟杰前来夸奖的老妪,没想到卢红竟然还有还手的力气。 她一声冷哼,即刻双掌打开,脚下就像是踩着滑轮一样,迅速打了个半圆,从侧面绕了过去,一掌重重拍在卢红的身上。 “砰”的一声! 卢红的侧腰被狠狠拍中,身体顿时凌空翻滚几圈之后,砸在墙壁上,一时间砖石掉落,烟尘四起。 老妪发出如同鸭子一般的笑声:“哈哈哈,我的好女儿,老娘这些年教你的,不过都只是皮毛。” “真正的功夫,老娘自己藏着呢,这一套游龙八卦掌,是老娘父亲当年的成名绝技,就是专门克你这一板一眼硬功夫的!” “老妪婆,你这也太阴险了。打从一开始,就使劲霍霍她。你就没想到,万一自己失算了,会招来怎样的后果吗?” 陆鼎这时已经从地上站起,慢悠悠地看着老妪。 对方一声冷哼:“小子,你得罪了国公府,就算背后有皇太女给你撑腰,你也活不久!” “这偌大的盛京城,在你和皇太女一起上马车的那一刻,你就已经没有活路了!” “今日,死在我手里,算你命好,至少不会那么痛苦。” “要是落到其他权贵手中,只会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生不如死!” “是吗?欸,候公子!”陆鼎说话间,突然伸手指向对方身后。 老妪听到陆鼎这话的第一时间,便迅速转身过去,然而,院子外空空如也。 在她转身之际,陆鼎人已经冲到她跟前! 老妪带起一抹冷笑,二话不说,疾然出掌! 这一掌,蕴藏着非常深厚且交叠于一起的暗劲! 只要陆鼎被击中,必定会骨碎喷血! 然而,眼看着她就要打中陆鼎的时候,陆鼎脚下就像是踩了滑轮,迅速打了一个半圆,绕到老妪身侧! 一巴掌,狠狠地甩在了她的脸上! “啪”的一声! 老妪直接被打的凌空翻起,重重地砸在了旁边的墙壁上。 其力道之迅猛,将墙壁砸出了一个大洞,然后她整个人也摔出了房间! 不过,她受伤并不算严重,猛然从地上翻跳而起,一脸惊骇莫名地看着陆鼎。 “你、你刚才用的……用的是我的游龙八卦掌!?” “怎么可能?这绝对不可能,这是我家传秘诀!” 陆鼎撇撇嘴,慢悠悠地说:“哎哟,老妪婆,别往你自己脸上贴金了。” “什么游龙八卦掌,老子没学过,老子只学过泥鳅功。” “你看,这滑来滑去,溜来溜去,不就是一只泥鳅吗?” 老妪顿时暴走,陆鼎这话可是触动了她的神经,当即一声怒吼,双掌翻滚着巨浪,朝着陆鼎疾然飞扑而来! 陆鼎从来没学过什么八卦掌,也不会泥鳅功,他不过只是现学现卖。 身为一个外科医生,除了要学会精湛的手术刀法和缝合技巧之外。 更为重要的是,要练就一双火眼金睛。 毕竟,拿着手术刀,切的可是别人的肌肉、骨骼、还有内脏,稍有不慎,就是一条鲜活的人命。 因此,陆鼎的眼睛向来很毒。 他好几次在给别人动手术的时候,会顺带发现人家体内长着的一些息肉以及别的不好的东西。 这都要归功他精细的观察能力。 而现在陆鼎的视力,比以前更是提高了好几个量级,特别是刚才推开第一道门的瞬间。 陆鼎耳聪目明,老妪在他面前扭来扭去。 尽管她每一次扭动,陆鼎眼中只会留下一道影子。 但是陆鼎的视线,很自然地看向了地面。 顿时,老妪绕到陆鼎身侧,猛地一掌,拍向陆鼎的耳朵! 而陆鼎身体却是突然一个旋转,以同样的功夫,避开了老妪拍来的这一掌。 同时,陆鼎的手顺势伸出,一把抓住老妪的手腕,借着这股势头,陆鼎将其拎飞起来,朝着另外一侧的墙壁,狠狠地丢了过去! 老妪反应也是不慢,人于空中打了两个翻转,便稳稳着地。 她朝着陆鼎一声喝斥:“你小子竟然真的偷学……” 老妪后边的话还没说完,突然有一把短剑,从她的后背刺入,并穿透心脏,从前胸刺出! “噗呲!” 第28章 美人保镖,夏天当蚊帐,冬天暖床 老妪两眼怒瞪,满脸不可置信,她微微侧头,只见卢红不知何时,已经站在她身后:“你竟然……” 老妪后边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来,卢红就已经抽出手中锐利的短剑。 随后,剑芒闪烁,再次刺入老妪的咽喉,让她再无法发出任何言语。 剩下的只有“咕咕咕”,她想说却又没办法发全的声音。 大仇得报,卢红握着手中的短剑,手都在颤抖。 不过,当老妪尸体倒在血泊之际,门外也传来候晟杰那一声喝斥。 “来人啊,给本将军把这两个肆意妄为、无视法度、白日行凶的暴徒,当场射杀!” 陆鼎和卢红同时转头看去,只见候晟杰此时已经带着一批身穿甲胄、手持百步弩的金吾卫,冲了进来。 这些人站成两排,将锐利的箭头,对准了陆鼎和卢红二人。 紧接着,一直躲在旁边屋子里,不停咳嗽的卢红弟弟,也健步如飞地从屋里跑了出来。 不过,没等他靠近,就被候晟杰两个手下,踹倒在地。 他赶忙朝着候晟杰一边磕头,一边说:“公子救命救命啊,他们杀了我娘,我愿意出堂作证!” 陆鼎这时特意朝着少年郎呼喝出声:“小子,你且先好好看一看,这是你姐姐,从小就疼你护你。” “你这个时候,做这种背刺行为,你还有良心吗?” 卢红也放眼看着自己关照疼爱了十一年的弟弟,尽管说,他们二人没有血缘关系,但是毕竟相处了十几年,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然而,白眼狼到底是狼,不是狗,他跪在地上,指着卢红放声怒吼。 “谁是她弟弟!我才不是,我是我娘捡来的弃婴!” “就算这个贱人,这些年的确有在照顾我,但那又怎样?” “现在,你们都要死了,我当然要投靠候将军!” “候将军,从今往后,我就是您养的一条狗,您让我咬谁,我就咬谁!” 候晟杰放声大笑:“哈哈哈!” 他突然从身边一个手下人手中夺过百步弩,直接扣动扳机! “嗖!” 弩箭瞬间穿透了把头仰起来,吐出舌头像条狗一样的少年郎的头颅,并且钉在了身后的墙壁上! 百步弩的近距离威力很大,虽然比不上现代枪支,但是在百步范围内,能轻松破甲! 候晟杰看着少年郎被开了洞的脑壳,流出白色的脑浆混合着红色血液,脸上带着一副狰狞的冷笑。 “你这条贱狗只有死了,对本将军才有作用。” 说着,候晟杰转身过来,以胜利者的姿态看着陆鼎。 他说:“你叫陆鼎是吧?看到本公子的手段了吗,这就是你这种下贱货色,和本公子最大的区别。” “本公子要杀你,手段多的是。” “而你,不过只是一个在泥潭里挣扎的蝼蚁,来人,给我放箭!” “唉,等等!”陆鼎突然上前伸手阻止,同时,也从自己腰间亮出了武妧嬅给的令牌。 他说:“没看见这是东宫的令牌吗?我是东宫的人,就算犯了十恶不赦的罪,也轮不到你们金吾卫来管!” 候晟杰表情狰狞依旧,他说:“就算如此,那又怎样?” “本将军现在就要你死,谁来了都挡不了……” “是吗?那不知道,本宫如何呢?” 话音落下,突然有一阵很强的寒风,从外头席卷而入。 眨眼之间,两队黑甲兵如同汹涌的洪水浇灌。 随着锐利的刀光接连闪烁,一把接一把横刀,横在了这些手持百步弩的金吾卫脖子上。 此刻,这些锐利的刀刃,距离他们脖子,不过只有半个指甲盖。 候晟杰见状,悚然一惊! 他赶忙转身看向门口,只见武妧嬅堂堂皇太女,竟然亲自来了! “候晟杰,你好大的胆子啊,见到本宫都不下跪。” 武妧嬅此话一出,候晟杰以及本来架着百步弩的所有金吾卫,迅速放下兵刃,整齐转身,对着皇太女下跪行礼。 陆鼎身边的卢红,早就已经跪下了。 只有陆鼎后知后觉,站在原地抠着鼻孔。 武妧嬅没好气地横了陆鼎一眼,她就权当那候晟杰不存在似的,径自越过众人,走到陆鼎身边。 她一把将陆鼎扯到旁边,用只有陆鼎才能够听见的声音,小声咬着牙说道。 “不是让你拿下卢红吗,她怎么还活着?” 陆鼎眨了眨眼睛,同样学着武妧嬅的姿态,微微低下头,把他厚实的嘴唇,凑到武妧嬅的精致悦耳旁,吐着灼热的气息。 他说:“对呀,已经拿下了。” “我救了她的性命,也让她认识到自己现在所处的环境有多险恶,还让她报了杀父之仇。” 『哼哼,小爷我更是把她的初吻都夺了,刚才亲嘴亲得那叫一个热烈嘞!』 『就当下的情况来看,这小妞今后应该会对我言听计从。』 『以皇太女那善于猜忌的心思,卢红指定不会要了,那我就把她收在身边,不就等于身边多了一个八品高手保镖吗?』 『夏天当蚊帐,冬天来暖床!』 『嘿嘿,这波稳赚!』 武妧嬅眼中闪烁着犀利的寒光,看着陆鼎这欠欠的脸,恨不得双手伸上去,对他狠狠地掐上一掐。 这个臭男人,果然好色无比,我让他杀人,他却只顾着狎玩了! 卢红可是八品高手,而且为人耿直。 武妧嬅知道自己误会卢红,当然不可能会伤她,更不会把她推到陆鼎的怀里! 武妧嬅揪住陆鼎的衣领,推了他一把,说道:“你上去,把这群家伙给本宫赶走,本宫有话要问卢红。” 说完,武妧嬅直接带着卢红到后院,去聊天了。 陆鼎无奈,只能慢悠悠地走到候晟杰跟前。 陆鼎这时笑盈盈地蹲了下来,因为没有武妧嬅的命令,候晟杰这些人还跪着。 此刻,候晟杰跪着,陆鼎蹲着,一低一高! 陆鼎笑盈盈地看着候晟杰,说道:“我说候公子啊,你刚才不是很狂嘛,现在不敢了吧。” “我早就跟你说过了,你们这些人啊,说好听一点,叫金吾卫,说难听一点,那就是城管。” “城管是什么,知道不?就是谁家进贼了,你们去管,谁家下水道堵住了,你们去管。” “这盛京城里什么乌七腌臜的事情,都归你们管!” “但可惜呀,我——你管不着!” 候晟杰猛然抬头,正要开口,陆鼎却是伸出一根手指头,连忙阻止:“欸,等等,别激动。” “我说的是事实,不然,你就自己牛逼一点,学你姐进皇宫当禁卫军中郎将啊!” “可惜呀,尽管你们都是一家人,但是一家人里面,并不是所有毛毛虫都能变成蝴蝶。” “万一,你是一只蛆呢?” 第29章 嘶~~耳朵被女帝咬了! 候晟杰顿时两眼怒沉,张嘴怒吼:“啊……” 结果,陆鼎直接就将一个东西,塞进了候晟杰的嘴里! 众人凝目一看,顿时,吓得心惊胆战。 只因为,陆鼎塞进的,竟然是一只鞋子! 而这鞋子哪儿来的? 他们纷纷转头看向已经被候晟杰一箭射死的少年郎,他脚上有双鞋子,不见了! 这可是个肺痨病啊!? 他用过的东西……那、那不是会传染!? 候晟杰猛地把鞋子取下丢掉,满脸惊悚! 他当然知道这种病得厉害,就连皇帝都被折磨得死去活来! 当下,候晟杰甚至都忘记了斥怒陆鼎,已经吓得脸色惨白! 陆鼎瞧着候晟杰眼眸当中浮现出来的惊悚,拍了拍他的肩膀,说。 “有人敢给皇太女下药,有人敢给陛下做局,甚至有人还敢图谋江山。” “啧啧啧,真叫一个刺激又好玩。” “回去告诉你爹,这种肺炎病的特效药,太医署已经在研制了。” “只不过嘛,这是专门给皇帝陛下研制的,你们能不能拿到,就看你们要给出什么样的诚意了?” “去吧,趁着现在皇太女心情还不错,赶紧夹着尾巴滚吧。” “不然,人家一个扭头,让这几位黑衣服黑鞋子黑裤子外带着黑头盔的小姐姐们,把你的‘第二个小头’给切了。” 尽管胸腔当中燃烧着无尽的怒火,但全部都被这种疾病的恐惧所压制了下去。 候晟杰当下连忙扭身,不管不顾地跑了出去。 而他身后留下一地随着他方才气势汹汹而来的手下们。 这些可都是门阀世家的良家子。 陆鼎清楚自己当下跟候晟杰的立场,那是水火不相容。 但是,和眼前这些人无冤无仇,立即就对着这些人笑盈盈地说。 “哥儿几个,都看到了吧,你们跟这位侯公子啊,前脚还哥们长短,现在他却将你们丢下不管。” “他呢,是国公府出身,我动不了他,但是你们嘛,嘿嘿。” “想来你们跟他闯入这东宫右卫律的宅子时,就已经做好了为国公府牺牲自我的打算了吧。” 说话间,陆鼎已经开始搓着双手,一脸坏笑。 “来来来,都把脖子伸长一点啊,好让这些小姐姐们,方便把你们的头割下来。” “欸,对,调整好角度,这样割下来的时候,会漂亮一点,血嘛,也不会滋太多。” “放心吧,我们一定会把你的头颅装好,一个个放进盒子里,然后送回去的!” 陆鼎此话一出,这些公子哥们顿时吓得脸色惨白连连,朝着陆鼎拱手求饶。 其中有个公子哥,身上也穿着甲胄,腰上别着一块令牌。 他赶忙朝着陆鼎连连拱手! “这位兄弟,在下姚寻安,我知道你是宁国侯府的女婿。” “我和你们宁国侯家三公子很熟的,我们天天在天香楼喝酒吃肉!” “你行行好,把我们放了吧!” 陆鼎撇撇嘴:“那不行,你没瞧见皇太女刚才那气势汹汹的样子吗?” “这个候晟杰对皇太女有所图谋,搞了一个连环计,现在计谋破了,他溜之大吉,那总得抓几个人过来背个黑锅,让皇太女消消气吧。” “你们既然都跟候晟杰穿同一条裤子,那就勉为其难地替他担下这份责任吧。” “没事,不疼的~~~,脑袋掉了也就碗大的疤嘛,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面对陆鼎这一番不痛不痒的言语,姚寻安却是吓得脊背发凉! “不不不!我发誓,我们都发誓,从今往后,我们绝对不会再跟着候晟杰这薄情寡义、自私自利的人渣混了!” “今后,我们都追随你,你就是我们的大哥!” 说话间,这群公子哥赶忙拱起双手,对着陆鼎异口同声:“大哥!” 陆鼎立即摆起了脸色,喝斥道:“瞎喊什么?我也就是给皇太女打工的。” “你们要追随,那也是追随皇太女,懂了吗?” 姚寻安等人连忙反应过来,异口同声:“是,我等今后愿为皇太女效犬马之劳!” 姚寻安又对陆鼎挤眉弄眼:“那啥,小陆神医啊,你把我们当个屁放了吧。” 陆鼎一听对方连自己在太医署刚刚给的名号都知道了,不由地惊讶道。 “你这称谓哪儿来的?” 姚寻安嘿嘿发笑,他说:“小陆神医为皇帝陛下治病这件事情,太医署早就传出去了。” “这皇墙根内,就没有不透屁的墙。” “听说太医署从上到下,对你那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大家伙的性命,可都攥在你的手里呢。” “小陆神医,行行好,快把我们放了吧。” 众人连连点头,个个哀求。 毕竟,现在武妧嬅还没从后面出来,一旦她真的来了,那可就危大险了。 陆鼎眼见自己的效果已经达到,当即对着眼前这批冷着脸、目光犀利且冰寒的玄甲卫,拱手说。 “诸位姐姐,能否把他们放了?” 然而,这些玄甲卫个个面无表情。 陆鼎正想着,要不要从兜里掏出令牌的时候。 身后突然传来武妧嬅的声音。 “姚寻安,你们这些人今日本应当遭受重罚,但既然陆鼎替你们求情,本宫就暂且饶过你们的性命。” 此话一出,众人纷纷感恩戴德。 『啧啧啧!这就是皇家的威严啊,杀个人就跟杀鸡似的,而放人却还讲究派头。』 『趁我现在还有点用,得赶紧谋划好将来的逃跑路线。』 陆鼎正想着呢,突然感觉到有一道犀利的目光投过来。 他忙抬头,立即对着武妧嬅笑脸相迎,一通马屁就丢了过去。 陆鼎在给武妧嬅拍马屁的同时,心里还想着。 『要不要替卢红求情呢?眼下正是她最脆弱的时候,要是能从皇太女手里把她救下来,指定会对我感恩戴德。』 『今后逃跑的时候,没准还能让她帮个忙,甚至带她一起跑。』 『有这么一个听话又貌美的八品护卫,今后行走江湖,不要太美,嘿嘿!』 跑路! 跑路! 跑路! 陆鼎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跑路! 这让武妧嬅心里面的火,是越发得大。 她直接将陆鼎扯到自己身边,将她那水润双唇,贴到陆鼎的耳朵旁,对着他说。 “本宫让你拿下(杀了)卢红,看看你现在是怎么做的?” 陆鼎也同样压低着声线,小声说道:“殿下,我这不是帮您拿下了吗?” “本宫说的,不是这个拿下,而是杀了她。” 陆鼎听后,不由地在心中吐槽一句。 『嘁,谁让你把话说的这么模棱两可。』 『果然,女人心海底针,特别是这种位高权重的女人,太危险了,还是得……』 "啊啊!” 陆鼎心里刚刚想过这个念头,武妧嬅便直接咬住了他的耳朵! 第30章 这不合适吧?我家中已有妻子 这编贝银牙一咬,可把陆鼎疼得那叫一个呲牙咧嘴! 而武妧嬅这般发泄似的动作,落在旁边众多玄甲卫和金吾卫们的眼中,那俨然就是一个打情骂俏! 众人那是看得两眼直冒光,世人都知,皇太女高冷贤明,平日里对男子,那向来都是不屑一顾。 无论什么样出身的才子俊哥儿,到了她面前,都犹如粪土一般。 一旦接近她二三十步,就会被玄甲卫直接斩杀。 而现在,他们两人不仅在众人面前勾肩搭背,窃窃私语。 众人更是亲眼看到堂堂皇太女,未来的女帝,竟然咬了陆鼎的耳朵! 哎哟,啧啧啧,皇太女,这真真的是思春了啊…… 而就在众人一个个把脖子伸得如乌龟一般老长,两眼像是猫儿看到鱼一般晶晶亮。 武妧嬅似是感受到了他们的目光,立即一扭头,朝着金吾卫等人怒斥。 “看什么看,眼睛不想要了吗!?” 陆鼎对着姚寻安等人挥了挥衣袖,挤眉弄眼,众人立马领会,陆鼎这是让他们赶紧走。 眼瞧着陆鼎牺牲小我,被皇太女责罚,而放他们离开,众人心中无限感动。 一边念着陆鼎的好,一边赶忙撤离! 武妧嬅也没有去追究这些金吾卫,而是脸色略有几分红润地轻咳了两声,随后道了句。 “卢红,给本宫出来。” 接着,卢红垂着头,来到武妧嬅跟前,“砰”的一下,又跪了下去。 “殿下,我有罪,您杀了我吧!” 武妧嬅一声冷哼:“杀了你,那太便宜你了。” “本宫决定处罚你,把你赏赐给陆鼎,做他的小妾。” “啊!?” 陆鼎不由地为之一愣,他说:“殿下,这不合适吧?” 『哟!还有这种好事的?』 『不对,看卢红现在这个样子,刚才在后屋,一定是被武妧嬅狠狠地教育并且洗脑了。』 『她本来就对武妧嬅有些愚忠,哪怕是牺牲自己的性命,也不会去伤害武妧嬅。』 『现在把她赠给我,那不是在我身边安插一个盯梢吗!?』 陆鼎即刻开口:“殿下,我家中已有妻子,这就算了吧。” 武妧嬅一声冷哼:“本宫既然已经赏赐出去了,就没有收回来的道理。” “卢红官职不变,但身份由平民降为奴隶,待来日你若立下大功,本宫再恢复你的身份。” 卢红这个耿直的傻妞,被武妧嬅所呈现出来的这份大仁大义,说得感激涕零,对着武妧嬅“砰砰砰”地磕了三个响头! 明明自己都被卖了,却还在给皇太女数钱! 陆鼎头疼地捂着脑门子。 『看样子,这卢红是没办法推辞了,大不了后面想办法把她同化。』 武妧嬅看着陆鼎,那眼角带着一抹锋芒。 对陆鼎说要同化卢红,心中感到不屑一顾的同时,她又给陆鼎分派了一个新的任务。 “陆鼎,从现在开始,有卢红带着玄甲卫协助你调查东宫,你可愿意?” 陆鼎连忙摆了摆手,说:“殿下,使不得,玄甲卫是您的亲卫,不能离您身边,不然,昨天晚上的事情就会再次发生。” “而且,玄甲卫的这些姐姐们实力太强,而且太扎眼了,到哪儿都会引来别人的注意。” “我的意思吧,是重新组建一支队伍。” “而且,最好还要得到皇帝陛下的同意,免得到时候惹来非议。” 『开什么玩笑?有一个卢红就已经让人够头疼了,现在还要把玄甲卫围绕在身边。』 『那我但凡有一丁点的隐私,都会被她们发现,到时候还怎么逃啊?』 武妧嬅一言不发,直接从自己的衣袖当中,取出了一个金灿灿的布卷,随后丢给陆鼎。 陆鼎接过来,打开一看,顿时,瞳孔一颤! 嚯,竟然是圣旨! 陆鼎拿着手中金灿灿的圣旨,对着武妧嬅说。 “殿下,您就这么随便地把圣旨给我了,不找个太监过来捏着嗓子‘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一下吗?” “而且,这圣旨来得也太快了吧,整的就好像是殿下您知道属下心中所想似的。” 陆鼎话音刚落下,武妧嬅就给了陆鼎一个严厉的眼神! 陆鼎愣了一下。 『干嘛?我又没说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 武妧嬅冷冷道了句:“你且记住了,此事若办好,必有你好处。” “但若是办不好,本宫身边还缺一个像你这么机灵的太监。” 陆鼎冷不丁地打了一个寒颤,赶忙拱手道:“殿下放心,属下一定在最短的时间内,帮您把这些蛀虫都揪出来。” 说着,陆鼎转身便走。 卢红本想跟上去,陆鼎却赶忙伸手阻止她说。 “卢卫率,你的身份太特殊了,到哪儿都会引来关注。” “我做任何事情,都会被别人过分解读,你还是守在殿下身边吧。” 说完,陆鼎一拱手,赶忙脚底抹油。 武妧嬅看着陆鼎远去,一双美眸恰如月牙一般。 谋略深沉、诡计多端,言出必行、刚正爽利,这样的男人,本宫绝不会放过! 陆鼎,你必然是我的! “阿嚏!阿嚏!阿嚏哎哎!” 陆鼎借了玄甲卫一匹马,一路摸着鼻子,打着喷嚏,前往右骁卫在城内的驻防营地。 陆鼎对这里也是熟门熟路,知道进入右骁卫的营地,一定要接受盘查。 因此,当他策马来到营地大门口的时候,都已经打算亮出东宫皇太女的令牌了。 结果,本来站在营地门口拦路的几个右骁卫士兵,竟然迅速左右分开,给陆鼎让出一条道来。 陆鼎不由地愣了一下,随即,将马停下。 他本想询问为何这些人不和平时一样盘问? 恰时,领头的一个“队正”便格外恭敬地弓着腰靠近,对着陆鼎拱手一拜。 “大人有何吩咐?” 陆鼎问:“你们右骁卫营地的查岗,什么时候这么松散了?” “怎么我来了,不需要检查?” 陆鼎上辈子每一次来这军营,那是从头到脚,从里到外,都会被检查一次。 而且,几乎每次都是眼前这批人。 这些人的嘴脸,陆鼎太熟悉了。 每次见到他们,以前都想狠狠地抽几巴掌,结果没想到这会儿,一个个竟把笑脸给换上了。 对方听到这话,赶忙恭敬地说道:“大人莫要折煞小人了。” “别说是我们右骁卫,哪怕是皇宫大门的禁卫军,也不敢阻拦玄甲卫啊。” 陆鼎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好像借了一批玄甲卫的马。 这些马,高度统一,而且身上也套着一套和玄甲卫非常相似的马甲。 每一匹马都是有标记的,也难怪对方会认出来,不敢阻拦。 陆鼎本来还想着来个装逼打脸的。 自己如以前那般被他们拦下来,在他们耀武扬、威轻蔑不屑的时候,就亮出自己腰间的东宫令牌,狠狠地挫一挫他们的锐气,说几句垃圾话。 结果,就这么轻易地进去了。 搞得陆鼎刚刚起来的调性,就迅速散去。 没劲! 但同时,也让陆鼎深切地意识到一点,在这人吃人的世道,没有身份,寸步难行! 陆鼎直接策马进入营地。 不多时,他就听到不远处的校场上,传来了鞭子抽打人皮肉的清脆声音。 同时,还有崔子安那让陆鼎听了之后,只想给他几个拳头的呼和声。 “铁二牛,像你这种军中败类,有何资格活在这世上?” “今日,本公子便让你知道,行为不端、扰乱军纪、藐视上官的下场!” 说话间,崔子安手持皮鞭,又是一下又一下,狠狠地抽打。 此刻,陆鼎已经从马背上跳下,他阔步进入校场。 瞧着眼前这画面,陆鼎心中冷笑: 崔子安,你这时上赶着让小爷我抽你呢! 第31章 怒火倾泄!仇恨发泄!我要你死! 只见崔子安让人立了一根柱子,上面捆绑着昨天被陆鼎吓唬走的铁二牛。 一个皮糙肉厚的汉子,这时已经被打得浑身是血,皮开肉绽。 而崔子安犹未尽兴,嘴里一边罗织着跟铁二牛没有任何关系的罪名。 一边将自己所承受的怒火不爽,倾泻在铁二牛身上! 只见崔子安将手中的皮鞭,猛地扬起,朝着铁二牛的头狠狠抽过去! 这一下要是被打中,铁二牛脑子必然会受到剧烈的创伤,不死也残! 关键时刻,突然有一只手从侧边探了过来! 以肉眼之不可查的速度,一把揪住了崔子安抽过来的皮鞭。 由于对方速度太快,崔子安甚至还没来得及看清对方的样貌,手里的皮鞭,就被对方抽冷子夺了过去。 崔子安顿时一声喝斥:“好大的胆子,竟敢阻碍本公子惩罚奴才!” 崔子安话音刚刚落下,本来被他肆意抽打的皮鞭,却是突然一个扭转!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抽打而来,并且在崔子安的右耳朵旁边,突然炸响! 崔子安痛苦地捂着被震得头晕脑胀的半只耳朵。 刚才那皮鞭所幸没有打中他,不然,这一鞭子,他所受的伤,只怕会比铁二牛所有加起来的还要重! “贱奴才……” “你这是想造反啊。” 此话一出,崔子安不由地悚然一惊,因为这声音怎么听那么耳熟呢? 当他抬起眼来时,却惊悚地发现,说话人竟然是陆鼎! 他强忍着疼痛,颤抖的手指着陆鼎,怒喝:“陆鼎,你想干什么!?” 结果,陆鼎却是将手中的鞭子,再次抽过来。 崔子安吓了一跳,迅速后退! 由于退得比较急,右脚后跟和左脚的脚尖打到一起,整个人踉跄地摔倒在地。 而那皮鞭,也在他跟前的地面上,炸开了尘土! 此刻,校场周边围满了聂家军的将领和士兵。 众人都不清楚陆鼎是何身份? 但是,和陆鼎一同进来的那匹玄甲卫的马,正乖乖地站在那里,有它坐镇,谁都不敢动。 陆鼎没有着急着把铁二牛从柱子上解下来。 而是以内力发音,使得他的声音,可以清晰地传到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陆鼎说:“崔子安,你方才口口声声说,铁二牛是奴才。” “我就问你,铁二牛出身我大乾国良民,他是谁的奴才?” “唯一能称他为奴的,只有当今陛下,你算什么东西!?” “你自己要死那就去撞墙,别把整个宁国侯府,乃至聂家军带进去!” 陆鼎最后几个字,几乎是吼出来的,因此声音很大。 随后,陆鼎扬起手中的皮鞭,猛地抽了过去! “啪!” “啪!” “啪!” 一鞭又一鞭! 这些鞭子,虽然没有一鞭,是真正打在崔子安身上的。 但是,这些鞭子里蕴藏着陆鼎体内那无法完全掌控的澎湃真气。 这些真气随着皮鞭抽出,要么打在空气上,震得崔子安头脑发胀。 要么打在地上,溅得尘土飞扬,哪怕随便一颗小沙石,都能打得崔子安生疼。 “住手!” 突如其来的一声恫吓,使得陆鼎发泄似的抽打,终于停了下来。 “呼……呼呼……” 陆鼎调整好呼吸,慢慢转过身去,然后,把皮鞭丢到地上,拱手隔空对着面色冷清的聂镇亥,拱手一拜。 刚才一番行为,完全是陆鼎把上辈子的仇恨带进来了。 说真的,那一瞬间,他是真的想把崔子安活活打死。 但是,理智让他控制住了手,因此,没有一鞭是真正打在崔子安身上的。 可即便如此,此刻瘫坐在地上的崔子安,依然显得格外狼狈。 哪怕是飞溅起来的石头,都已把他那张俊俏的脸蛋,给砸出了不少坑洼和血丝来。 聂镇亥阔步而来,对着陆鼎一声喝斥:“贤婿,你这是在做什么?” 哟,都这个时候了,还能称呼一声贤婿。 不得不说,皇太女给的这个令牌,以及太子舍人这个身份,的确好用。 陆鼎心中冷笑一声,但明面上,还是显得格外恭敬。 他把方才崔子安所作所为复述了一遍。 本来只是崔子安耀武扬威,自持身份霸凌下属的一句话。 但是,陆鼎这么一拓展,就把聂镇亥给吓得冷汗直流! “贤婿,这、这是误会,子安肯定不是这个意思啊!” 聂镇亥尽量降低了声音,颇有几分求情的意味。 陆鼎特意看了一眼左右,随后对着聂镇亥,小声说。 “岳父大人,咱们借一步说话。” 聂镇亥连连点头:“好,好。” 众人对这位刚来就拿鞭子抽打他们家公子,随后又让右骁卫大将军如此恭敬的年轻男子,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谁都知道聂镇亥家里有两个儿子。 大公子虽然在朝中当官,但只是一个每日伏案,做一些零碎事情的小官,可以说升迁无望。 小儿子就别说了,走鸡斗狗,寻花问柳,纨绔一个。 只有养子崔子安,勉强还算不错。 因此,聂镇亥对崔子安颇有栽培之意。 在聂家军中,崔子安虽然只是一个校尉,但是地位尽在聂镇亥之下。 可是,陆鼎一来,瞬间就扭转了这个局面。 陆鼎特意把聂镇亥请到旁边,小声说:“岳父大人,您方才那句话大错特错。” 聂镇亥一惊,连忙问:“哪句话,何错之有啊?” 陆鼎说:“什么叫无心之举?” “在您这里叫无心之举,可是要是听到有心之人的耳朵里,那还能叫无心吗?” “小婿虽然不清楚岳父大人在这朝廷当中,有多大的权限,又有多少亲朋好友?” “但是小婿知道,这天底下有阴就有阳,有人奉承你,就有人在背后记恨你。” 陆鼎说话语速不快,但字字句句直戳聂镇亥的心! “但凡只要有一人记恨岳父大人,方才崔子安那句话就会通过各种各样的方式,传到皇帝陛下的耳中。” 聂镇亥是个实打实的武夫,不仅脾气暴躁,政治觉悟也不高。 让陆鼎这么一说,顿觉脊背发凉! “贤婿,好贤婿,那、那、那这句话……” 陆鼎故作为难地吐了一口气,他说:“刚才啊,小婿也是无心之举。” “那些鞭子,只是抽打给别人看的,是想让别人能够清楚地认知到,岳父大人的态度。” “那崔子安毕竟是您的养子,不是亲儿子,他的态度是代表他个人的。” “但是,您对他这句话的态度,可就很重要了。” “只要您不是这个意思,那这句话,就算传到皇帝陛下的耳中,到时如果陛下真追究起来,我和皇太女说几句好话,那也就过去了。” 聂镇亥听罢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宁国侯府之所以走到今天这一步,也只能说他们家的男人太过于直接,喜恶全部都写在脸上。 说好听点,这叫单纯。 说难听点,就得把前面那个“单”字去掉,蠢! 听着聂镇亥不停夸赞自己,陆鼎脸上笑嘻嘻,心里却无悲无喜。 对他而言,所谓的“老丈人”也不过只是一个称呼而已。 他和聂淅娘早晚要离! 第32章 来吧!来吧! 陆鼎这时又换上一副笑脸,地对着聂镇亥说:“岳父大人,小婿这次来军营,是来给您传递一个好消息来着。” 聂镇亥一听,立即笑问:“贤婿,何喜之有啊?” 就陆鼎刚才那一番言语,聂镇亥吓得到现在汗都没干。 对他来说,只有惊吓,哪来的惊喜? 而陆鼎接着笑呵呵地道了一句:“岳父大人,这喜呀,当然从我这儿来。” “皇太女从皇帝陛下那里要了一道圣旨,打算在东宫另建一军。” 陆鼎这话,让聂镇亥听得有些纳闷,他说:“东宫要建军,这跟我们也无关啊。” 陆鼎嘿嘿一笑,他说:“那怎么能无关呢?” “因为这支军队,由我来统领,人员由我来招募。” 陆鼎这话一出,聂镇亥的表情,从一开始的疑惑,直接变成狂喜。 以至于放声大笑:“哈哈哈哈!贤婿,好贤婿啊!” 聂镇亥的这一番“贤婿”,让旁边这些手下们,终于弄清楚陆鼎的身份了。 敢情这就是宁国侯爷刚从外边找回来的嫡亲小姐的夫婿啊! 陆鼎故作姿态地对着聂镇亥一拱手,他说:“岳父大人,小婿我呢,其实对领军一无所知。” “因此,在接到这则任务的时候,那第一时间就想到咱们自己家人。” 聂镇亥忙不迭地点头:“对对对,是是是,好好好,不愧是我的贤婿啊,那你打算怎么招募这些兵丁啊?” “是从良家子中挑选啊,还是怎的?” 陆鼎笑着说:“本来呢,是打算从良家子里挑选。” “毕竟,这是属于东宫的新军,一般都是少爷兵。” “就是把各大门阀世家的这些公子们,都齐聚一起,给他们发发俸禄,让他们跟着皇太女游游园啊,踏踏山水什么的。” 聂镇亥忙不迭地点头:“对对对,没错没错,就是这样的。” “这东宫十率,除了玄甲卫之外,剩下的哪个不是少爷兵啊?” “老夫的右骁卫随便拎一个出去,能打他们十个!” 陆鼎拍了一下大腿:“没错!” “所以呀,东宫的少爷兵太多了。” “陛下组建新军,也是想要一批和玄甲卫一样能打能扛的,如此平衡一下,免得到时候遭人口舌。” 聂镇亥当下就流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不由自主地说。 “贤婿此举,颇有深意呀。” “没想到,你年纪轻轻,竟懂左右权衡之道,为父甚是欣慰。” “所以呀,我就来右骁卫,特别是咱们聂家军要人了。” 聂镇亥也蛮激动地说:“那你说,你要谁?” 陆鼎当下直接把手指向那被捆绑在杆子上的铁二牛:“我要他。” 聂镇亥笑着点头:“这个人叫铁二牛,膂力惊人,是咱们聂家军中的大力士。” “他能随意地使用重达一百多斤的开山斧!” “你把此人要去,对我们聂家军来说,也是一大损失。” 陆鼎撇撇嘴:“岳父大人,我要是不把他要走,只怕他会被崔子安活活打死哦。” 陆鼎这番话,让聂镇亥的嘴角,有些不好意思地抽了抽。 “这、这、这件事为父竟不知情,不如等一下让崔子安向你解释一二?” 陆鼎笑着说:“不用解释,反正这铁二牛以后就在小婿的手下干活。” “另外,我让铁二牛带几个他相熟的朋友走,你觉得如何?” 聂镇亥哈哈一笑:“别人自然是不肯的,但你是我女婿,就等同于半个儿子,你要,为父能不给吗?” “不过,这些兵丁你要从何处挑选呢?” 陆鼎这时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朝着天上的艳阳看去,似有似无地说。 “这天,都快一个多月没下雨了吧。” 聂镇亥微微点头:“好像是吧。” 陆鼎接着说:“这么久没下雨,您说,会不会有什么地方干旱出灾民呢?” 聂镇亥一听,顿时,脸色微变:“贤婿,你这消息从何得来?” 陆鼎很清楚,上辈子自己进侯府没多久,京畿地区就闹了旱灾。 那些门阀世家把有限的水资源,统统都掌控了起来。 导致大批量的平民无水灌溉,无水可用,无水可饮,在某些人的引导之下,向京城蜂拥而来。 着实给刚刚死了老爹,登基为帝的武妧嬅,添了一把火。 而这次灾民的出现,对陆鼎来说,反倒是一个良好的契机。 不仅可以从中挑选出自己想要的人。 同时也可以借此机会,给即将登基的皇太女,壮个声威。 而不是如上辈子一样,在有些人阴损招式的挑拨之下,使得这些灾民发起民变,最后,被无情镇压,全部杀死! 陆鼎糊弄了几句,声称从武妧嬅口中得知,也没有告知聂镇亥如何选兵,而是转移话题。 随后,聂镇亥带着陆鼎来到校场中央。 陆鼎亲自解下了铁二牛身上的绳索。 聂镇亥对着铁二牛说:“铁二牛,你今日所犯之过错,本将军也就不再对你多做计较了。” “我这贤婿特来保你,你再挑选五个与你相熟的,随他一同去东宫任职吧。” 此话一出,铁二牛整个人就像是被雷给劈到一样,直愣愣地看着陆鼎。 东宫任职? 铁二牛刚才都以为自己要被崔子安给打死了,是陆鼎出手相救,他心中本就有着无限的感激。 而现在,宁国侯竟然说,让他这样被定性为有罪之人,去东宫任职! 这样的事,他即便是做梦,都梦不到! 铁二牛当下颤颤巍巍地拱起双手,对着陆鼎深深一拜。 他的嗓子已经哽咽了,有话却说不出,不知多少感谢的话,到了咽喉,全部堵了住。 陆鼎只是拍了拍他的肩头,笑着说:“有些话不用多言,今后好好做事即可。“ “你再替我挑选五人,过两日到侯府门口报到。” 陆鼎与聂镇亥说了几句相关的调度事宜之后,便翻身骑上玄甲卫的马,在众人无比艳羡的目光中,策马而去。 在这些目光当中,有一道显得格外犀利和阴毒! 陆鼎,陆鼎! 你夺了我的女人,现在又要坏我好事! 我不会放过你,绝不! 在崔子安心里头不断地呐喊着要向陆鼎报复的时候。 陆鼎也是微微地侧过头来,朝着那崔子安看去一眼,心中冷哼。 来吧,来吧! 你这时候要是安分守己,我还奈何不了你。 但你动作越多,我会让你死得越快,当然,还有你背后那个义父,也得一同揪出来! …… 陆鼎骑着马,一路回到了宁国侯府。 不得不说,玄甲卫的马太特娘好用了! 隔着老远,那城门的守卫,一见到玄甲卫的马,立即各自散开! 陆鼎下了马,由着家中小厮将马牵到后院去喂,他自己则是阔步进入大门。 之后,呈现于眼前的,是一个高达一丈左右的照壁。 往左边走,穿过两个院子,就是他客房所在。 往右边走,是花园、书房和内院。 此时,就看到一个八字胡的中年男人,带着几个下人横在那里。 这个人叫林耳福,是侯府三个管事当中能力最差,人品最次的。 陆鼎上辈子刚入侯府前半年,被他各种言语侮辱! 那尖酸、丑恶的嘴脸,到现在一闭眼,“满屏”都是! 第33章 不会吧?绿茶小姨子的眼神不对劲 不过,他如此急切回到侯府,是有重要的事情要找大舅子聂礼儒商量。 对付这种狗腿,陆鼎暂时没兴趣! 陆鼎刚刚上前,林耳福就伸手阻止,摆出一副很欠的嚣张表情。 “站住,二小姐说了,今日她宴请了诸多好友前来一同赏花,任何外男不得入内。” 陆鼎没好气地说:“我要去见大公子,你让开。” 眼下这个时间段,聂礼儒已经从鸿胪寺回来了,陆鼎找他有事要谈。 “你耳聋了吗?我说了,二小姐的命令,任何外男不得入!” 林耳福说话的同时,身后几个健硕的家丁,也迅速上前把陆鼎给拦了住。 陆鼎瞧着眼前的林耳福,知道这孙子是故意为难自己。 他冷着声线说道:“林耳福,我现在没时间跟你扯淡,赶紧让开,我要去见大公子!” 林耳福表情依旧,双手负背,仰着头,满脸不屑。 “你一个外男,要见大公子,那就在这里等着好了。” 说话的同时,他还特意把声音提高了一点,对着身边的这些家丁们吆喝。 “都看紧了啊!别让什么阿猫阿狗的钻进去,要是惊扰了小姐们的雅兴,我扒了你们的皮!” “你怎么扒皮我不知道,但是我现在就让你看看,老子怎么扒皮!” 陆鼎对这个林耳福,那是新仇加旧怨,脾气“噌”的一下,就上来了。 本来这辈子,陆鼎就不打算如以前做事那般蝇营狗苟,遇到什么事情都是隐忍而后发。 可最后呢,得到的却是自己挚爱之人,那狠狠的无情的刀刃! 一想到此,陆鼎两眼睁开,身上劲气突然爆发。 他箭步上前,直接就穿过两个家丁中间的缝隙! 其速度之快,让众人根本反应不过来! “嗖”的一下,他就冲至那林耳福的跟前,一把揪住林耳福的衣领。 旋即,将林耳福整个人“砰”的一下,就给顶到了后面的墙壁上! 接着,陆鼎做出了一个让身后众人目瞪口呆的动作! 他竟然用双手“嘶啦嘶啦”地把林耳福身上所穿着的狗皮,给扒了下来。 这一动作,吓得身后众人无一胆敢上前阻止。 当场就听到林耳福不断地哀叫:“来人呐!来人呐!有人非礼!呜呜呜……” 林耳福后边的话发不出来,因为陆鼎将撕碎的衣服,塞进了他的嘴里! 同时,陆鼎双手在林耳福的肩膀上轻轻一拉。 “咔咔”两声! 林耳福顿时疼得眼球突出,浑身冷汗狂冒。 他的双手,就这么被陆鼎给扯得脱臼了! 陆鼎将林耳福双手反剪于身后,对着光腚的林耳福,狠狠踢了一脚。 只见林耳福与众人的眼中,呈一个抛物线,飞过了树梢,翻过了围墙。 最后,“砰”的一下,重重地砸在了围墙外的大街上。 “哎呦!” 这时,围墙外传来一个大妈的哀叫。 当下就有人呐喊:“来人啊,有人当街耍流氓!” “打他!” “打!打!” 当下,围墙外面,尽是大娘和小媳妇们连连尖叫,以及男人吆喝拳打脚踢的声音。 陆鼎这时慢慢地转头,看着眼前这一群健硕的家丁。 仅仅只是一个眼神过去,顿时,众人纷纷缩起了脖子,低下头,不敢对视。 陆鼎淡淡地落下一句:“今后,谁要是敢在我面前嚣张,他会比林耳福更惨!” 话音落下,陆鼎便直接穿过庭院走廊,朝着聂礼儒书房走去。 陆鼎对聂礼儒的作息了如指掌,这个时间点,他大多都在书房处理公文。 这个掉书袋的公子哥,和他爹的性格完全相反。 不过,这父子俩都有一个重任扛在肩膀上,就是振兴家族,因此,对家中琐碎之事向来不管不顾。 也就刚好给聂尔雅和崔子安这两个白眼狼,创造了一个夺取家产的绝佳机会! “嘻嘻嘻,姐姐,现在轮到你啦,快呀,快呀……” 陆鼎在经过长廊边的一道拱门时,就听到右手边的花园里,传来了聂尔雅那娇柔造作的笑声。 她口中所说的“姐姐”,还能有谁?自然是聂淅娘。 陆鼎甚至不用看也知道,聂尔雅这会儿估计又占着主场优势,给聂淅娘使绊子、让她出丑,以此来突出自己身为侯府千金的优势。 但这和我无关! 陆鼎在心里狠狠地落下一句,直接掠过拱门,沿着走廊笔直前行。 只是,陆鼎才走了几步,脑海当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聂淅娘被一群贵女围在中间,各种阴阳,各种嘲讽时,所流露出的那种娇弱无助的样子。 他慢慢地后退了几步,又重新站在拱门处。 当陆鼎朝着眼前的花园看去时,果然,一群衣着光鲜亮丽、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贵女们,像蝴蝶一样在花园里飞来飞去,嬉笑声不断。 她们都围在聂淅娘,还有聂尔雅身边。 此刻的聂淅娘,显得特别拘谨。 一双嫩嫩的手儿,紧紧地握在一起,微微缩着身子,低着眉梢。 她那精致的脸蛋,已经红云遍布,双眼有几分迷醉,一看就知道,是酒喝多了。 她这时怯怯地对着眼前众人说:“我……我不会作诗,我还是自罚一杯吧。” 说话间,聂淅娘便端起酒杯,要一饮而尽。 然而,聂尔雅的手,却是突然探出,将聂淅娘端起的酒杯,轻轻摁住。 随后,满面笑容,仪态温和又亲切地说:“哎呀姐姐,咱们这又不是专门喝酒的,你不会作诗,妹妹教你嘛。” “咱们今日,是以花园中的花为题,以表露心迹。” “姐姐怎么说,也都是咱们侯府的嫡女,虽然已经嫁为人妇,但是这修养,也还是不能落下的。” “来嘛,姐姐先尝试性地吟一句,就一句。” 聂淅娘那已经被酒浸泡得几分水润、几分嫣红的唇瓣,启合了好几次,最终还是愣愣地摇头。 “不、不行,我不会。” 这时,候边上有个贵女,突然来了句:“哎呀,大姐姐不会连字都不认识吧?” “有可能唉,大姐姐自小在那布满泥泞的小村子里长大,不识字那也是很正常的。” “要不,咱们来一起教姐姐识字吧。” 一群贵女,嘴上莺莺燕燕,笑嘻嘻,亲切切。 但是,那眼睛里流露出来的,尽是鄙夷不屑。 还有姐姐长,姐姐短,可是那语态之中,夹杂得尽是轻蔑。 “我、我学不会,我还是喝酒吧。” 聂淅娘着急地把酒杯又重新捧起,然后,又要对着她那唇瓣灌了进去。 只是这一刻,突然有一只大手,从旁边伸了过来,一把就将酒杯夺了过去。 “哎呀,是姐夫……” 聂尔雅后边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陆鼎已经将杯里的酒,直接泼在了聂尔雅的脸上。 接着,陆鼎目光凌厉,语态冰寒,逐字逐句地蹦出。 “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冲天香阵透百苑,满城尽带黄金甲!” 陆鼎口中每一个字吐出,尽带杀气。 凌厉的气势,瞬间就把旁边这些娇滴滴的姑娘们,吓得脸色发白。 然而,就在这一群小姑娘们被陆鼎刚才所释放出来的气势,吓得瑟瑟发抖之际。 陆鼎却是突然放声大笑:“哈哈哈,姑娘们不好意思,把你们都吓到了吧。”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脸惊愕。 陆鼎接着说:“方才我小姨子不是说吟诗,要融入氛围之中嘛?” “我也是太入迷了,所以……哎呀,唐突了一些,还望诸位多加担待。” 这些小姑娘们反应过来之后,纷纷娇嗔。 这声音啊,就像是一群树上的鸟儿,叽叽喳喳,好听是好听,就是有些聒噪。 而陆鼎这时瞧见聂尔雅直勾勾地盯着自己,脸上满是酒水。 陆鼎这才轻轻地抖了一下自己的衣袖,用手拎起一角,然后直接伸手上前,在她那娇嫩的脸蛋上,擦了一下。 陆鼎这番动作不说粗鲁,但也称不上温柔,有种给熊孩子抹脏脸的感觉。 但是,当陆鼎把衣袖取下来的时候,他发现眼前这聂尔雅看自己的眼神—— 有点不对劲! 第34章 被毒妇强吻了! 感觉晶晶亮的,干净、清澈,甚至泛着微微粼粼波光!? 这娘们干嘛呢? 一副喝醉了酒的骚态? 陆鼎见到她这般样子,心中可没有半丁点的欢喜,反而更多的是警觉。 这个聂尔雅,是实打实的绿茶。 阴狠毒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就她眼前这般所呈现出来的表情,陆鼎很自然地认为,她是在装无辜、装清纯。 因此,陆鼎口头上随便道歉了两句,然后,直接抓住聂淅娘的手,将她从小凳子上一扯而起。 陆鼎揽过她纤细的柳腰,嗅闻着她身上那令他无限回味的香气,对着周边众女道了句。 “在下不才,诗词歌赋,绘画书法,都略懂一二。” “因此,传授我家娘子读书识字这件事情,就不劳诸位费心了。” “另外,我家娘子不胜酒力,以后这种聚会,还是少办吧。” 说完,陆鼎便直接扯着聂淅娘出了院子。 留下身后一群回过味来的众女,又开始叽叽喳喳。 “唉唉,这就是那个、那个泥腿子女婿啊?” “怎么跟传闻的不一样?” “听说他现在已经是东宫舍人了,那可是皇太女身边的人啊。” “尔雅,你姐姐的命可真好。虽然以前吃了那么些苦,但是现在可是嫁了一个好男人呢。” 就在旁边众女叽叽喳喳的同时,聂尔雅看着陆鼎和聂淅娘远去的背影,缩在衣袖当中的拳头,慢慢握紧。 她心中也起了一份贪念。 聂淅娘,凭什么你一回来,就能得到母亲的宠爱? 凭什么你随便嫁的男人,就如此出彩? 我的!都是我的,我会把属于你的东西,全部都抢过来! “阿啾!” 与陆鼎刚刚出了花园的聂淅娘,冷不丁地打了一声喷嚏。 陆鼎几乎是下意识地伸手扶住聂淅娘,娇软酥香的身子。 但是二人在对视的这一瞬间,陆鼎在聂淅娘宝石般的瞳孔里,看到了自己的身影。 此时,聂淅娘的目光,是那样的清澈透亮。 “夫君?” 聂淅娘这一声呼唤,让陆鼎回过神来。 他当下主动后退了两步,故作姿态冰冷地说。 “你到底有没有脑子?明明连大字都不识的一个,却要跟这些官家小姐吟诗作对,这不摆了名,要受她们欺辱吗?” 此时的聂淅娘低着眉梢,双手交叠在小腹处,像是一个挨训的学生,可怜巴巴的。 陆鼎一看到她这般样子,那心里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现在的她,看着是这样娇小柔弱又无助。 可是等她翅膀硬了,就是那样的阴狠毒辣。 这前后巨大的反差,让陆鼎直到现在都无法适应,更加难以释怀。 他是真的不明白,为什么这个现在这么娇弱、惹人怜爱的女人,到后面会变得这么阴狠,是谁改变了她? 如果,我现在尝试着去给她更多的保护,更多的关怀,能否避免…… 陆鼎猛地甩了一下头,他差点就要给自己一巴掌! 他直接在心里骂自己,贱不贱呢? 这女人,我上辈子竭尽全力去呵护她,保护她,可最后得到的是什么? 移山不改性! 也许这就是她的本性! 可是越看着眼前的聂淅娘,陆鼎总感觉哪里不对。 之前,这毒妇命下人把自己捆绑起来的时候,就已经把她的真面目露了出来,怎么这会儿又开始装柔弱装可怜了? 陆鼎忽然眉毛一挑,指着聂淅娘说:“你刚刚那些都是装的,你是故意向这些人示弱。” 聂淅娘瞧着陆鼎这般惊讶的样子,突然用衣袖捂着两瓣润唇,“咯咯咯”地笑了起来。 她说:“夫君真聪明,一下子就看出奴家的心思呢。” “奴家刚来侯府,若是太过强势,只怕会处处树敌,寸步难行。” 陆鼎直接翻了个白眼,指着聂淅娘道:“你这毒妇啊,我差点又被你给骗了。” 聂淅娘直接用双手捧着陆鼎的手,温香之气也伴随着她的体温,如丝如缕地将陆鼎的心,也纠缠了起来。 “你放手!大庭广众成何体统?” 然而,聂淅娘这时却是朝前迈了一步,将陆鼎的手,放在自己被酒水熏染的有几分绯红的脸颊上。 由于二人离得很近,陆鼎在感受着她那熟悉体香的同时,还能够闻到一阵接一阵浓郁的酒气。 这酒气在她身上散发出来,却又带着女子特有的芳香。 仅仅只是闻上一口,就会让陆鼎感觉身体为之沉醉其中。 “你、你要干什么?” 在外人面前那般强势的陆鼎,此刻,只感觉自己说话都有些结巴了起来。 只因为这种样子的聂淅娘,他从未见过啊。 聂淅娘将她带着几分酒气的酥香身子,投入陆鼎的怀中。 纤纤素手缠住了陆鼎的脖子,几乎半个身都挂在陆鼎的身上。 她那喷着酒气的檀口,对着陆鼎的耳朵,不断地吞吐着温热。 她说:“夫君方才在她们面前如此维护妾身,妾身心儿感激呢,说明夫君心里一直都是念着妾身的。” 陆鼎挣扎了一下,想把她给推开,结果,聂淅娘却是搂得更紧了。 “放屁!我刚才不过只是被你可可怜怜的外表给骗了!” “你就是一个毒蛇毒妇!” “你现在所做的这些,不过都只是在演戏而已!” 陆鼎仅仅只是动了两下,就放弃了。 只因聂淅娘缠着他的脖子,那绵绵身子,是完全贴在自己身上的。 他只要稍稍一动,只觉一阵绵绵弹弹,酥酥软软! 此时的聂淅娘,对着陆鼎小声说:“夫君,你看她们,都躲在拱门后悄悄地看着咱们呢。” “既然要演戏,那就干脆演全套吧。” 陆鼎正纳闷这毒妇要干什么的时候,突然,耳朵以及脸颊就被聂淅娘水润的唇瓣蹭过。 接着,在他以往观念中娇滴滴、羞怯怯犹如小白兔一般,需要人保护的聂淅娘,竟在这大庭广众之下,直接吻了上来! 陆鼎瞳孔顿时放大,同时他的目光,也朝着那花园拱门处看去。 果然这时候,聂尔雅和那几个富贵人家的小姐妹,把她们漂亮的脑袋,都探了出来。 一个个眼珠子睁圆,嘴巴张大,满眼不可置信! 但同时,又是满眼的惊艳和羡慕,以及浓浓的好奇和向往! “哇,他们、他们竟然在大白天就、就这么……哎呀,羞死人啦!” “淅娘姐姐好大的胆子呢,要是换成我呀,我才不敢呢。” 聂尔雅也是直戳戳地盯着两个在走廊上就亲热起来的男女。 惊讶,羡慕,还有浓烈得根本化不开的嫉妒。 我的!我的!陆鼎是属于我的! 她在心里不断地呐喊,一直盯着聂淅娘与陆鼎唇分,空气当中还有一根晶莹丝线,徐徐拉开来。 “你……” 陆鼎刚要发火,聂淅娘却是低下了头,娇怯地伸手揪着他的衣角,一副可人的小模样。 让人瞧着,只想要把她搂在怀中紧紧呵护。 “夫君,我错了。” “人家也是没有办法嘛,人家自幼就在外面长大,只能用这点小手段拴住夫君。” “夫君若是厌弃,那奴家以后不这么做了。” 陆鼎眨巴了一下嘴,实话实说,但凡只要是个男的,就不会讨厌刚才这般动作。 只是陆鼎心里膈应,上辈子他可是被这毒妇狠狠捅死的,是个人都会不爽。 但是,陆鼎真的很想知道,到底是为什么? 只不过,这个问题,只怕这辈子是问不清了。 但陆鼎去意已决,他是不可能会留在这里的。 只是一联想到这个毒妇在自己离开之后,还会用相应的手段去找别的男人,陆鼎心里又是一阵膈应。 娘的! 陆鼎这时候眼珠子微微一转。 这个国家的男人,都喜欢那些娇媚、妖娆、温婉贤惠的。 如果把这个毒妇培养的像候倾墨一样,变成一个女将军,那岂不是没有人会来染指? 第35章 丈母娘询问何时圆房,她早有打算 而且,她的心性阴狠狡诈,心狠毒辣,一旦会一点武功,又练了兵法,上了战场之后,那凶狠毒辣之名,肯定会名扬万里。 她也会成为整个宁国侯府崛起的支柱,那时候,就不可能会嫁人,只能招赘! 这样一来,她这辈子都不可能寻找到真爱,也算是对她的惩罚吧! 哼哼! 陆鼎下定决心,当下就对着聂淅娘说:“你这点手段,也只能用在我身上。” “换成一般男的,也就最多把你随便玩弄一下,然后弃之如敝履。” “你早晚会被人卖了,还得给他们数钱。” 陆鼎话音落下,聂淅娘却是忙表达自己的忠心:“夫君,妾身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 陆鼎撇撇嘴:“你别跟我扯那些有的没的。” “我呢,到底还是心善,虽然不想跟你有什么关联,但也实在见不得你误入歧途。” “这样好了,你们家反正也是将门世家,老大是文官,老三是纨绔。” “不如你就习武,继承你爹的衣钵,将来手里掌兵,就算你我和离,你嫁给别人,也不会被夫家欺负。” 陆鼎此话一出,聂淅娘一个激动,便扑入陆鼎的怀中,紧紧抱着陆鼎越发结实的身躯,不住地摇头,那眼泪如同豆子一般,颗颗垂落。 “夫君,不要丢下淅娘。” “夫君让淅娘做什么,淅娘都会做。” 陆鼎一脸嫌弃地把聂淅娘轻轻地推开:“别演戏了。” “我知道,你打骨子里就看不上我,不然也不会给我……哎呀,算了,旧事不提。” “总之,我在京城还会待上一段时间。” “接下来入夜之后,你就到祠堂里等我,我有空就过去教你武功,还有兵法。” 聂淅娘听着陆鼎这番话,不由地将她那精致的脸庞仰起来,看着陆鼎俊郎的脸,一双美眸剪着秋水,荡着涟漪,美得让人窒息! “夫君……” 聂淅娘刚要开口,这时候,前边另外一个拱门内,就传出了丈母娘卫宜娥严厉的声音。 “你这逆子,你给我站住!” “竟然在外喝花酒,喝到现在才归家!” “今天看我不把你的腿打断,免得你再如此放浪形骸!” 接着,拱门后头,就是一阵鸡飞狗跳。 不多时,一个年纪在十八九岁的少年郎,像只猴子一样蹿了出来。 在他后边追着的,是平日里素来端庄娴静、温和优雅的侯府夫人卫宜娥。 卫宜娥右手抓着鸡毛掸子,左手提着她那长长的罗裙,一改平日形象,俨然是那彪悍老娘的状态。 “姐!姐夫!救我救我!” 这个素未谋面的三公子聂子韫,直接就躲在了陆鼎和聂淅娘的身后。 “逆子,你给我站住,过来!” 卫宜娥一瞧见陆鼎和聂淅娘,立即就把裙摆给放下了,但是手中的鸡毛掸子,还是扬了起来。 聂子韫直接缩在陆鼎的身后,只露出小半个头:“我才不过去,我过去,必定会被你打死!” 同时,他还向陆鼎求救:“姐夫,我是家中老三,你这次只要护住我,今后在这盛京城内,我带你吃香喝辣横着走。” “再没人敢小瞧你是泥腿子,从那小山村来的!” “你这逆子,还敢口出狂言!你姐夫现在可是东宫太子舍人,他还需要你来护着!?” 卫宜娥的情商,那是半点都没有遗传到她两个儿子身上。 听到儿子揭陆鼎的短,她连裙摆都不提了,直接拧着鸡毛掸子,就挥了过来。 “救命啊,杀人啦!” 聂子韫那是死死地躲在陆鼎身后,当下就上演了卫宜娥这只老鹰,要抓她儿子这只小鸡的戏码。 陆鼎被挡在中间,被他们母子绕来绕去。 这样的画面,陆鼎上辈子也没少见。 同时,聂子韫也是偌大的宁国侯府,为数不多肯正眼瞧陆鼎的公子哥。 “啪!” 丈母娘最后这“爱的鸡毛掸子”,还是打在了陆鼎的脑门子上。 一瞧见陆鼎被打了,聂子韫立即激动地喊了起来:“娘,您打了当朝七品太子舍人,哈哈,您完了!” 卫宜娥气得撸起衣袖,就要走人。 她这娴静端庄的仪态,在这一刻,是丧失殆尽。 陆鼎真怕她会动起手来,赶忙出手阻止。 他先平复了卫宜娥的情绪,随后对着卫宜娥说:“岳母大人,三弟到底年轻,有些轻狂,属实正常。” “岳母大人若是担心他的将来,小婿这里倒是有一个适合他的活计,而且还可以在军中挂个职。” 陆鼎此话一出,聂子韫迅速绕到他的旁边,一脸惊愕地看着陆鼎,问道:“姐夫,真的吗?” 陆鼎微微点头。 他回来找老大聂礼儒,就是奔着这件事情来的。 “姐夫,你是我亲姐夫!” 说着,聂子韫“噗通”一声,就跪了下去。 陆鼎吓了一跳,上辈子,这小舅子虽然为人随和,但也没有这么软骨头啊。 陆鼎连忙要把他搀扶起来:“三弟,快快起来。” 然而,聂子韫却是连连摇头,他说:“姐夫,你就让我跪着吧。” “我这人啊,天生骨头软,我在外头遇到那些家世比我好的,哪一次不是弯腰下跪,我习惯了。” 陆鼎硬着直接就把聂子韫从地上给拽了起来,还特意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 “男儿膝下有黄金,你跪天跪地跪父母,怎么跪都行,就是不能给外人跪!” 陆鼎这番话,让边上的卫宜娥本就慈眉善目的眼神,变得越发温暖和煦。 聂子韫嘿嘿笑着,他说:“姐夫又不是外人。” 陆鼎对着卫宜娥说:“岳母大人,小婿带三弟去大哥的书房,商议一下事务。” 卫宜娥听后连连点头:“去吧去吧。” 等到聂子韫屁颠颠地跟着陆鼎离开。 卫宜娥赶忙牵过聂淅娘娇嫩的手儿,把聂淅娘牵到了自己的小院里,对着卫宜娥小声问道。 “你们两个在老家的时候,是否已经圆房了?” 此话一出,聂淅娘顿时脸颊绯红。 她微微低着眉梢,轻轻摇头,小声说:“夫君的身子一直不太好,我们成亲半年,都是分房而睡。” 卫宜娥微微地蹙着眉头,说:“哎呀,既然如此,那得让你们早日圆房,也不能让他一直住在客房。” “要不,今夜你们住一起?” 然而,聂淅娘这时候并没有娇怯怯地低头应允。 她反倒是提出了自己的想法,她说:“娘亲,我与夫君相识于微。” “如今身份突然发生变故,夫君对女儿有些微词。” “若是强行让夫君与女儿洞房,只怕会把夫君越推越远。” 卫宜娥颇为意外地看着聂淅娘。 没想到自己流落在外,从小吃尽苦楚,甚至连字都不认得的女儿,竟会有如此见识? 卫宜娥随即又问道:“但你们总不能一直分房,若是长久以往,只怕会心生嫌隙啊。” 聂淅娘把陆鼎夜里要传授自己武功,还有兵法的事情,说了出来。 卫宜娥听后,那是喜上眉梢,连连称道:“好好,即是如此,那你要好好把握,没准儿,咱们家将来能出个女将军呢。” 在提到“女将军”这三个字的时候,聂淅娘的神色,显然发生了一些细微的变化,那眉宇之间,隐隐多了一份英气。 卫宜娥这时突然对着拱门外经过的陆鼎和聂子韫道了声:“哎,你们两个去哪儿啊?” 第36章 女帝半夜潜入卧室,意图不轨 陆鼎正要开口,边上的聂子韫邀功似的说:“娘,姐夫从大哥手里要来了咱们家铁匠铺的钥匙。” 卫宜娥听后,不由地问道:“那家铁匠铺,不是因为经营不善,半年前就关门了吗?” 聂子韫嘿嘿笑着说:“对啊,就是因为关门了,所以姐夫才要带着我去把这铁匠铺重新开起来。” “只不过,那里以后可不打铁喽,我们要造琉璃,赚大钱!” 陆鼎想说的和不想说的,都被聂子韫给说完了。 当下只能苦笑一声,对着卫宜娥拱手一拜,接着,便转身带着聂子韫迅速离开。 卫宜娥眼瞧着二人离开,不由地转身,对着聂淅娘问道:“他们刚才说什么造……造琉璃!?” 而聂淅娘似乎对陆鼎会造琉璃,一点都不意外。 只是甜甜一笑,说道:“娘亲,夫君在年少时期,遇到过一位游方道人,传授了不少奇特的异术。” 卫宜娥恍然大悟,她正要说话,当下就有一个婢女匆匆而来,对着卫宜娥小声说。 “夫人,大公子又在书房里责备大少夫人了,吵得很厉害。” 卫宜娥当下不由地略显诧异:“你说他们吵起来了!?” “哎哟,这可难得啊!” “我这大儿媳平日里就跟闷葫芦似的,打不还手骂不还口,难得她还能回嘴。” “吵吧,让他们吵吧,清官难断家务事,他们小两口的事情,由着他们自己闹吧。” 聂淅娘这时徐徐念叨:“娘,不如我去劝劝大哥吧,嫂嫂这么远嫁过来,如今在京城无亲无故,她其实挺难的。” 卫宜娥微微颔首,对女儿如此通情达理,感到欣慰。 她拍着聂淅娘的手背,轻声说:“你去吧,咱们做女人的,向来不容易。” “你大哥那边他要是敢凶你,你就跟我说,我来对付他!” 聂淅娘盈盈一笑,转身出了卫宜娥的小院,便独自前往聂礼儒的书房。 她刚刚穿过拱门,就听到房间里传出聂礼儒的呵斥声:“你想和离,做梦!” “你一个庶女,当初能够加入我们侯府,那是你几辈子修来的福气,现在竟然如此不知珍惜不自爱!” “你平日素来贤惠,为何今天变成这个样子!你说是谁蛊惑了你!?” “是我!” 聂淅娘突然一脚踹开房门,阔步走了进去。 聂礼儒一脸震惊地看着聂淅娘。 这个刚刚回府的妹妹,在父母面前是那样的温婉,可是在自己面前却是呈现出了一番截然不同的一面。 聂礼儒本就在气头上,一见到聂淅娘如此没规矩。 他直接就抓起桌面上的镇纸,对着聂淅娘丢了过去。 聂礼儒丢的力气虽然很大,但目标并不是聂淅娘,而是她旁边的门板。 但让聂礼儒惊讶的是,聂淅娘竟然直接伸手,将从她身旁掠过的镇纸抓在手中! 那速度快得聂礼儒根本看不清! 他满脸惊愕地看着聂淅娘,问了句:“你居然会武功?” 在这个无能大哥面前,聂淅娘连装都懒得装。 她阔步走到甄湄湄边上,看着聂礼儒说:“大哥,我夫君常说,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既然不爱,那就放开。” “大哥一心只想在仕途上升迁,如今有我夫君帮忙,大哥何来仇怨?” 聂淅娘说话的时候,她一步一步走到聂礼儒面前,慢慢地将镇纸放在桌面上。 此时的她,身上油然而生一份格外强大的气场。 “你这、这是要把我陷于何地!?”受到聂淅娘强大气场的压迫,聂礼儒甚至没办法再如刚才那样耀武扬威。 反而在聂淅娘的注视之下,双腿瘫软地坐在了椅子上。 聂淅娘直接牵过甄湄湄的手,她说:“大哥昨夜能把大嫂以那样的方式羞辱。” “你就有没有想过,你要把大嫂陷于何地?” “以大嫂的心性,只怕今日起来,她便已经成了一具冰凉的尸体!” 聂礼儒听到这番话,不由地瞳孔一颤! 他讷讷地低下了头。 聂淅娘又说:“大哥如何自处,小妹不管。” “今后有我家夫君帮忙,大哥自然是官运亨通,你与大嫂就此和离吧。” “反正,你在外面不是养了一个外室吗?” “听说,她都给你生了一个孩子了。” 聂礼儒浑身一震,不可置信地指着聂淅娘:“你……你怎么知道!?” 聂淅娘撒起谎来,脸不红心不跳,淡淡地说:“娘亲跟我说的。” “这件事情娘都知道了!?” 聂淅娘不再多言,而是直接带着甄湄湄就往外面走。 跨过门槛之前,留下一句:“大哥,和离吧,这样,你和大嫂脸上都好看。” 聂礼儒气极大笑,他说:“好啊,和离就和离!” “但是你不要忘记,离开了我,这个弃妇,她能如何?” “谁来养她!你吗!?” “这点就不用大哥操心了。” “要养她的人,早就已经对大嫂许下了承诺,说今后会保护她。” “谁!谁?你说,到底是谁!?” …… “阿嚏!阿嚏哎哎!!” 入了夜,陆鼎和聂子韫这才脏兮兮地回到家。 聂子韫看着陆鼎问道:“姐夫,你咋回事啊?打刚才到现在,一直打喷嚏。” 陆鼎撇撇嘴:“没办法,人太优秀了,容易被别人记挂。” “赶紧回去休息吧,明日我先去一趟宫里,回来后,咱们继续。” 聂子韫显得很是激动,连连点头:“哎!” 陆鼎回到客房,正打算翻墙去厨房烧点水洗个澡。 结果发现,自己屋内,竟然已经被人放了一桶冒着热气的温水,上面还悬浮着几片柚子叶。 陆鼎习以为常地甩手踢脚,把衣服给褪了,然后一个翻身,便跳入水中。 “哗啦……哗啦……” 陆鼎开始拿着柚子叶擦身体。 如今陆鼎的身躯,随着《皇血霸经》的修炼,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膨胀”。 那肌肉的轮廓线条都明显了几分,而且陆鼎当下很容易肚子饿。 就比如晚上他和老三聂子韫,在铁匠铺边上的小馆子,就足足狂炫了七大碗米饭,把聂子韫都看傻了! 而且,碳水进入胃部之后,一旦运转《皇血霸经》会消化得很快! 这才不到一个时辰,他又有些饿了。 韩易当下喃喃自语:“洗完澡去厨房再整点吃的,这嫩柚子叶擦身体可真舒服……” 不对! 陆鼎猛然一惊。 放温水可以理解,放柚子叶,就不对了! 这分明是自己上辈子来到宁国侯府一年多后,养成的习惯。 温水和柚子叶大多都是聂淅娘准备的,可、可现在她怎么会知道?难道…… 恰时,有一只软白细腻娇嫩的手儿伸了过来,轻轻地放在了陆鼎的肩膀上。 “毒妇,你说、你到底……” 陆鼎本能的以为身后人是聂淅娘,因为在这家里面,敢这么直勾勾触碰自己的,也只有这不要脸的毒妇了。 因此,陆鼎“哗啦”一下,就从这木桶里站起身,并且转了过来。 然而当下,陆鼎眼皮却是不断地瞠开! 只因站在他面前的,并不是聂淅娘,而是,未来女帝! 第37章 上来就这么劲爆,女帝是真饿了 陆鼎吓了一跳! 只见眼前穿着一身夜行装的武妧嬅,展示着她傲人的身子,如鬼魅般悄无声息地站在眼前。 而且因为陆鼎是突然起身,以至于他逐渐展示出男性魅力的身躯,半遮半掩地呈现于武妧嬅的面前。 武妧嬅本来只是想捉弄陆鼎一下,结果没想到,陆鼎竟然直接站起身来,这一次,又把陆鼎给看了个真切。 而且相比起上次在马车当中,来得更加具有冲击感! 武妧嬅到底也是女儿家,顿时就脸色绯红,微微转过身去。 陆鼎见状那眉毛一挑。 『吔,稀奇哈,这堂堂未来女帝,竟然还会变得这么羞涩?』 『平时看着那么凶,原来也有这么小女子的状态,挺可爱的。』 武妧嬅听着陆鼎这内心话,内心竟隐隐产生了一份欢喜之感。 这小子竟然还知道夸人,哼,难得。 『哎呀,要是一直都这样乖乖巧巧、羞羞怯怯就好了。 我也能把她拿捏在手里,拥在怀中,然后‘啾啾啾’……』 陆鼎这一番龌龊的心思,被武妧嬅听得顿时就恼了火。 生怕这小子再生出更加不堪的心思来,于是,武妧嬅一改那娇弱的小女子姿态。 反而直面陆鼎,一双水波眼眉,更是略带挑衅地挑了一下。 当下她非但没有后退,反而,小迈半步上前,狐媚般的眼眸看得陆鼎会浑身起鸡皮疙瘩。 她给陆鼎的感觉,就像是麻雀瞧见了小虫子,鸭子看见了小泥鳅,老鹰瞧见了小毒蛇,就像是瞧见了某种美味的食物一般。 在旁边油灯的映衬之下,会泛着如同水波一般粼粼的光辉。 『咕,不好!我天真了,她可是女帝啊,杀人不眨眼的!』 陆鼎这时仿佛才想起自己什么都没穿,连忙又重新坐进了水桶之中。 他仰着头看着武妧嬅,嘴角带笑,说道:“那啥,殿下您怎么有空来了?” “下官今天在外边忙活了许久,一身臭汗,先清理一下,然后再拜见殿下。” “能否请殿下到院外,或者背过身去,也好让下官不在殿下面前失了仪态?” 武妧嬅轻哼一声说:“你是全身上下哪一处本宫没有看过碰过,这时候装什么清纯?” 陆鼎撇撇嘴:“得,既然你都不介意,那我随意了。” 索性,陆鼎就拿起柚子叶,在自己身上轻轻地擦了起来,甚至还哼着小调:“我爱洗澡皮肤好好,啊哦啊哦……” 但陆鼎后边的话说不出来了。 因为,武妧嬅突然上前,娇嫩的玉手,直接就抓住了陆鼎的下巴。 然后,纤细的玉指轻轻一绕,就顶住了陆鼎的下颚,把他俊朗的脸抬了起来。 陆鼎面对着不断靠近、以及萦绕在自己鼻尖的那别样的女子香气,笑着说:“那个殿下,您、您干吗呢?” 武妧嬅故作冰冷地说:“你以为本宫三更半夜不在东宫里休息,跑到这里来是想见你这干干瘦瘦的小身板,和听你那不着调的破音吗?” “殿下,那你有事就说呀。” “您是上司,是长官,您发话,我这当下属的,自然要听您的。” 武妧嬅轻哼一声,随后说:“是吗?” “嗯嗯!” “现在本宫的要求,是你别动。” 说话间,武妧嬅直接便低头,吻住了陆鼎的嘴。 『唔?不是吧,一上来就这么劲爆,这皇太女也太饥渴了!』 “啊……嘶!” 陆鼎疼得那叫一个呲牙咧嘴,只因为武妧嬅咬了他的舌头。 武妧嬅此刻居高临下地对着陆鼎每说出来的一个字一句话,都是喷着香气在陆鼎的脸上。 她说:“你忘记本宫之前在马车里跟你说的话了吗?” “你把本宫所有的真气都吸走了,从现在开始,本宫要一点一点地吸回来。” 说完,她再次堵住了陆鼎的嘴。 此时,陆鼎和武妧嬅都感觉到自己丹田之中的那股真气,慢慢运转了起来。 不过,让武妧嬅感到惊诧的是,她能够感受到源自陆鼎体内的那股真气,比上一次炙热了几分。 而且和她自己原先的真气略有不同,相比起来,似乎变得更加纯粹精炼! 武妧嬅心儿如花一般绽放,果然,这小子就是极佳的炉鼎。 她没想到这才过去一个晚上,陆鼎的内力,似乎变得更加精纯了几分。 当下,就把陆鼎当成一个大补之物,贪婪地吸收了起来。 虽然说,陆鼎一开始有那么点抗拒,但是,这般滋味实在太过美妙,以至于陆鼎自己也逐渐沉浸其中。 就在二人彼此呼吸着对方的气息,交融着对方的真气,忘乎所以之际。 突然,门外就传来了敲门声。 “咚咚咚!” 屋内的陆鼎和武妧嬅猛地为之一惊。 特别是武妧嬅身为当朝皇太女,未来的女帝,她的心神为之一震。 那酥软的身子,更是下意识地朝着陆鼎又靠近了几分。 这个时候,整个屋子里都显得特别的安静。 安静得陆鼎和武妧嬅都能够倾听到彼此心跳的声音。 “咚咚咚!” 敲门声,再一次传来。 接着,就传来一个婢女清脆的声音:“姑爷,水温合适吗?” “水够不够?不够的话,奴婢再给您加一点。” 听到这话,陆鼎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我去,吓死我了,还以为是聂淅娘来查房了。』 『不对啊,这个时候查房不刚好吗?让她瞧见我和皇太女这样卿卿我我,后面和离就来得更简单了。』 本来打算拒绝的陆鼎,眼珠子当下一转。 他正要开口,把那婢女给喊进来。 结果,陆鼎刚要开嗓子,一只玉手就掐住了陆鼎的咽喉,让陆鼎差点就把舌头给吐出来。 武妧嬅直接凑到陆鼎的耳朵边,咬着牙,小声喷着香气。 “你要是敢把外面的人放进来,本宫现在就把你那多余的玩意儿给切了,即刻就带回宫内,给本宫当一个贴身太监。” “反正本宫吸你的真气,不需要你那多余的东西。” 陆鼎连忙摆手,细着声音说:“殿下息怒息怒,您放心,我不会喊她们进来的。” 陆鼎立即吆喝了一嗓子:“不必了,这水温刚刚好合适。” “是,既如此,那奴婢就不进去了。” 屋内,陆鼎感受到武妧嬅掐着自己咽喉的手,稍稍松开,他这才松了一口气。 不过,陆鼎才刚松口气,这个婢女后边又加了一句,让武妧嬅紧张到差点把陆鼎脖子给掐哑的话。 她说:“姑爷,您慢些洗,夫人和奴婢几个都在院子里候着便是了。” 陆鼎顿时那眉毛都快跳上了天! 『啥玩意,丈母娘在门外?』 陆鼎当下也是紧张了几分,怎么都没料到,丈母娘会在院子里。 陆鼎当下慢慢抬起脸来,和武妧嬅对视,小声说:“殿下,这下怎么办?” “要不,咱俩就手牵手、光明正大地走出去,给我那丈母娘行个礼?” 陆鼎后边的话没说,硬生生地被武妧嬅那要杀人的目光,给怼了回去。 陆鼎咂吧了一下嘴。 好在这时,门外那位婢女又来了句:“姑爷,您慢些,不用紧张。” “夫人只是等一下有几句话要与姑爷细说,是和小姐有关的。” 陆鼎“哦”了一声,他对武妧嬅嘿然一笑,说。 “殿下,要不等一下我出门的时候,吸引她们的注意力。” “殿下从窗户离开,等明天一早我进宫,让殿下吸个够?” 陆鼎这话让武妧嬅听的是怎么听怎么膈应? 本来她这时候离开倒没什么问题,但是身为皇太女,未来的女帝,今晚非但目标没有达成,反而还要被这小子三两句话就赶回去,这让武妧嬅觉得颜面扫地。 她说:“你只管出去,和侯府夫人把话说清楚,本宫在床上等你!” 第38章 女帝口嫌直,亲个嘴都害羞 『我去,这话太劲爆了。』 『本宫在床上等你!』 『啧啧,字字听着就像是小妻子在等丈夫呢,嘿嘿。』 陆鼎心里正美着呢,与武妧嬅稍稍一对视,顿时心里凉了半截。 这未来女帝那眼神犀利的像是一把刀,好像要狠狠地扎进陆鼎的心里,在里面掏一个大洞。 陆鼎顿时冷不丁地抖了个寒颤,随后,就“哗啦啦”地弄了几下,便起身从浴桶里出来。 要知道武妧嬅就站在边上了,陆鼎这一起身,都是光着脚从浴桶里出来的。 随着水流“滴答滴答”地砸在脚下的青砖地面上,他这一身“行头”,也让武妧嬅看了个遍。 身为未来女帝,她是傲娇的,也是记仇的。 刚才陆鼎心里头想的那些,她可记着呢。 因此,当下还真就不再如那小女儿般羞羞怯怯,而是用一种披靡的目光,看着陆鼎。 虽然未曾开口说话,但那眼神已然表达了一切。 组合起来就两个字,细狗! 陆鼎则是撇撇嘴,就在他脚伸入靴子的时候,他的身体就已经冒出一阵阵烟气,很快就干了。 这种用内力蒸发自己身上水渍的手法,三品以上的武者就能够使用。 但像陆鼎这么快的,倒是非常少见。 这也足以说明陆鼎自己有着一套非常特殊的运气手段。 武妧嬅看着陆鼎在自己跟前浪兮兮地把衣服穿上,心里头念想着:找个机会,让这小子把他的运气手段吐出来! 软的要是不行,那就来硬的! 正打算推开门出去的陆鼎,忽然感觉背后凉飕飕的。 他不自禁地微微缩了一下脖子。 这让坐在院子里一直瞧着陆鼎的卫宜娥,见到不由得关怀一句:“鼎儿,可是受寒了?” 陆鼎赶忙笑着摇头,他恭敬地走到卫宜娥面前行礼:“岳母大人,不知唤小婿有何事情?” 卫宜娥轻笑一声:“你这孩子,都是自家人,不用这么拘谨,且先坐下。” 陆鼎内心对这丈母娘一直都很尊敬,于是乖乖坐下,与她寒暄了几句。 卫宜娥持家有道,这些年这偌大的侯府后院没有垮掉,就是靠卫宜娥一人在支撑。 上辈子,她得重病离世之后,宁国侯府也逐渐走向衰败,特别是后院乱的,那叫一塌糊涂。 寒暄过后,卫宜娥说起了正事:“你与淅娘虽然已是夫妻,但尚未圆房,官府那边甚至还未做登记,这不好。” “为娘这就为你们寻一个黄道吉日,咱们在家里办一个简易的婚礼,你觉得如何?” 这话如果是别人说的,陆鼎会毫不犹豫的拒绝。 但是由卫宜娥说出来,陆鼎一下子找不到借口,只能抓了抓后脑勺,欲言又止。 卫宜娥见状,轻轻一笑。 她给人的感觉,温柔的就像是春天的暖风,仅仅只是看着她的笑容,便会心生惬意之感。 她像是看穿陆鼎的心思一样,说道:“你心里的那些顾虑,我都明白。” “你本出身在平民家中,原本和淅娘也是门当户对。” “如今淅娘的身份突然变化,你心里自然会有些落差,一时接受不能。同时,你怕是也担心外人会说闲话。” “可你凭借自身能耐入了东宫,当了太子舍人,且不说将来如何,就如你现在这般心智,与我家女儿也是绝配,淅娘可是心心念念,满心都是你呀。” 陆鼎一时间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他只能抓了抓后脑勺,说了句:“我尽量吧。” “你这孩子,什么叫尽量?” “夫妻二人讲究的是琴瑟和谐,若是你心有异议,那婚礼之事,咱们可以再往后推延。” “不过,你可不能再违背自己的心意,故作冷漠,将淅娘往外推了。” “她在你和旁人面前表现的坚强果敢,只有独自一人的时候,才会轻轻啜泣。” 陆鼎听到这番话,心里不由得为之惊讶 『她竟然哭了,怎么可能?』 卫宜娥之后,没再多言,而是起身带人离去。 陆鼎在院子里搓磨了一小会儿,便回到了屋内。 结果,前脚刚刚踏入,不由地愣了一下。 只见未来女帝竟然真的坐在了床上,她甚至还把鞋子给脱了。 陆鼎就瞧见未来女帝脚上,穿着的是一种丝质的足衣,看上去很轻薄透气,同时还有点半透明。 将武妧嬅那精致的脚儿若隐若现地呈于陆鼎的眼中。 见到陆鼎在偷瞄自己的脚,武妧嬅当下就缩了回来,用被子盖住。 她瞪着陆鼎说道:“看什么看?再看把你的眼珠子挖出来!” 陆鼎脸上偃旗息鼓,心里却又凶狠了几分。 『凶什么凶,再凶就把你摁在床上!』 『脱你的衣,扯你的裙,溜光脚底板,挠痒痒!』 武妧嬅听着陆鼎的内心开始,那后槽牙都已经咬上了,但最后竟冷不丁的“扑哧”一笑。 眼见女帝突然发笑,陆鼎不由地问了一句:“殿下,您干吗呢?” 武妧嬅又立即板起了脸,冷冰冰地说:“少废话,赶紧上来练功!” “哦!” 陆鼎也同样脱了鞋子,爬上了床,然后嘟着嘴巴,就要靠近。 结果,武妧嬅下意识地伸手,摁住陆鼎的脸,“砰”的一下,把他压在了床板上。 她那一双锐利的眼眸,直勾勾地盯着陆鼎,喝斥道:“你要干什么?” 陆鼎当下一脸无辜:“殿下,不是你说要练功吗?” “咱俩练功,不就是亲嘴吗?” 武妧嬅强忍着要揍陆鼎一顿的冲动,冷着声音说:“就算要亲,那也是我亲,你给我把眼睛闭上。” “告诉你,你要是敢睁开眼睛,我就把你的眼珠子挖出来。” 陆鼎吐了吐舌头,然后就闭上了眼睛,四仰八叉地躺着,摆出一副“我准备好了,你来吧”的姿态。 武妧嬅当下就坐在陆鼎身侧,看着陆鼎这无赖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 该死,本宫怎么就碰上这么一个无赖? 她当下就慢慢地趴了下去,看着陆鼎这张一副死鱼脸,哪里还有什么兴致? 直接把陆鼎给推开,闷闷的生着气说:“算了,今天晚上就到此为止吧。” “本宫有件事情想问你,你起来说话。” 陆鼎全然不明白这位太女殿下又在闹什么? 他只能乖乖地盘腿坐在边上,保持一定距离,免得又挨揍。 武妧嬅平衡了一下情绪,随后问道:“方才侯府夫人跟你说的那些话,你自身又是如何想的?” 陆鼎眨了眨眼睛。 『堂堂女帝竟然还会在意我的私人感情,她不会喜欢上我了吧?』 陆鼎内心闪过这个念头的时候,悄悄地看了一眼武妧嬅。 结果,武妧嬅直接伸手过来,在陆鼎的腰间,狠狠一掐。 顿时,疼得陆鼎两只眼睛瞪大,那叫一个呲牙咧嘴。 因为这是在晚上,他还真不敢喊出声来,免得被别人发现并且冲进来,到那时,真就不好说了。 陆鼎连忙缩到旁边,一脸哀求地看着武妧嬅说:“殿下,我……我又怎么了?” 武妧嬅那言语冷冰冰的,心里却是已经气翘了头。 “谁让你刚才用特别猥琐的目光在看本宫!” “我有吗?” “本宫说你有就有!” 第39章 妹夫缺钱?嫂嫂可借,但有条件 陆鼎翻了个白眼:“好吧,您是未来女帝,一言九鼎。” 陆鼎无奈的耸耸肩,但明显坐得离武妧嬅远了一些。 武妧嬅随后又问:“刚才的问题,你还没答复呢。” 陆鼎想了想,最后说:“其实吧,这件事情真说起来也很简单,就是属下出身卑微,人家是侯门嫡女,我俩不般配。” “这门不当户不对的婚姻啊,到了后面,只会心生嫌隙,然后两看相生厌,逐渐仇恨滋生,甚至刀兵相向!” 武妧嬅略有些不解地看着陆鼎,问道:“你这些想法,到底是怎么来的?” “本宫看那聂淅娘还是挺稀罕你的,她不像是那种会对你心生嫌隙,甚至是仇恨的人。” 陆鼎耸耸肩:“殿下,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其实从武妧嬅的角度来说,她并不希望陆鼎和聂淅娘和离。 因为这样一来,便会少了一份能够牵制住陆鼎的力量。 她非常清楚,陆鼎对自己的作用。 除了陆鼎是极好的炉鼎之外,同时,也是可以对抗其他权臣的一个极好工具。 若他背后还有宁国侯府做靠山,武妧嬅也等同于把宁国侯府,拉到自己的手上,可谓一举两得。 只要他和聂淅娘成亲,有聂淅娘在,这小子就不会天天念想着要远走高飞。 武妧嬅本还想着再劝慰陆鼎几句,但陆鼎却是打了个呵欠,他说:“殿下,你要是不练功了,我就先睡了哈,今天实在太累了。” 说完,陆鼎竟然自顾自地倒头就睡,全然不顾未来女帝就坐在他边上。 武妧嬅瞧着陆鼎这没有任何尊卑的样子,不由地举起粉拳,后来想想罢了,随即,便迅速卷着一阵香风飘出了窗外。 武妧嬅刚离开没多久,陆鼎就直接打起了呼噜。 他还真没跟武妧嬅撒谎,今天和聂子韫在铁匠铺里,他可是捣鼓了好久。 的确是疲惫不堪,因此睡得很沉。 “呼~~~” 恰时,又有一道黑影,从窗外带着香风飘入,陆鼎依旧在睡梦之中。 武妧嬅离去时,用暗箭灭了桌子上的油灯,因此,屋内漆黑一片。 只有窗外洒进来的月光,能够将这黑影隐约呈现几分。 从身形上看,她与武妧嬅一样,都有着令人垂涎的身段。 因为穿着夜行衣,少去了一些衣服上的装饰,因此也将婀娜的身姿,体现得十分紧致。 相比起武妧嬅,她显得有几分纤瘦,但是那腿很长,细得跟筷子似的。 她轻轻悄悄地来到陆鼎身侧,又如上次那般,仅仅只是贴着床沿缓缓坐下。 就这么一直看着陆鼎,一双剪水双眸在夜色之下,会泛着丝丝晶晶点点。 这一坐便是半个多时辰。 “笃笃笃,关门关窗,防火防盗。” 围墙外头,隐约能够听见打更人的声音。 听他敲竹筒三下,便可知道已是三更天。 这位黑衣女鬼,这时迅速飘了出去。 她动作十分轻盈地翻过了围墙,潜入幽深的巷子…… “喔喔喔——!” 陆鼎被公鸡打鸣惊醒。 他揉了揉眼睛,打着呵欠出了房门。 此刻,一个面相还算俊俏的婢女就站在门外,对着陆鼎笑盈盈地说。 “姑爷,该洗漱吃早餐了,大公子在膳厅等您。” 陆鼎道了句谢之后,便前往膳厅。 到底是侯府餐厅,装饰得十分豪华。 陆鼎刚刚进入,就听到聂子韫在那里吆喝:“姐夫,你怎么才来啊?快快快,我都饿死了。” 聂子韫连忙把陆鼎拉到了自己旁边。 刚刚坐下,老大聂礼儒,便数落他一句:“没一个正经,如今你不过只是一介草民。” “妹夫可是当朝官员,你与他相处,还是要多些敬畏。” 聂子韫撇撇嘴说:“大哥,你别跟我扯那些世俗礼教,姐夫早就说了,我们亲如兄弟,不讲那些虚的。” “而且过些时候,你弟弟我就会成为京城首富,家财万贯!” “到那时,我就在外面买一套“五进”的大宅子,再不用受你和爹爹的气了!” 聂礼儒则是一声冷哼,他显然不相信自己这纨绔弟弟所说的每一句话。 陆鼎在兄弟两个日常互怼的时候,耳朵一直竖着,他在听外面的动静。 不多时,陆鼎的嘴角微微上翘,他知道自己等的人来了,这孙子一大清早,就已经猫在餐厅的门外边偷听着呢。 陆鼎当下特意对着聂礼儒说:“大舅哥,其实小舅子说得没错。” “只要我们的琉璃能够生产出来,过不了半年,他的确能够成为京城首富,家财甚至能够达到百万贯!” 聂礼儒对陆鼎现在是越发的认可。 陆鼎在宫门口,替他狠狠抽候晟杰的那一巴掌。 可以说把聂礼儒过去这些年来所受的所有委屈,都给讨回来了。 陆鼎如今在东宫做事,又与候倾墨传出各种小道消息,因此,很多人都在向聂礼儒打听陆鼎的讯息。 这也使得聂礼儒的人脉,一下子便拓宽了出来。 以前那些专门刁难他的上官,也纷纷对他赔笑脸。 甚至有人已经暗中向他透露,他升迁的机会来了。 聂礼儒惊讶地看着陆鼎问道:“妹夫,你们真的能造出琉璃来?” “你可知道那琉璃随便一件,都价值几百贯!” “有些精致的,价格甚至更贵!” “听说卫国公家里头就有一件价值十万两的琉璃马!” “那还是西域的使节敬献给陛下,陛下赏给贵妃,贵妃娘娘又转手给卫国公的。” 陆鼎满不在乎地说:“唉,不就是一个琉璃马嘛,我能给他造出几十件来。” “只不过要制造琉璃呀,需要很多重要的东西。” “我们两个人现在手头比较紧,所以想请大哥入股。” 入股? 聂礼儒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有趣的词汇。 等陆鼎解释了一下,聂礼儒想也没想就答应了:“好啊,你说,你要多少?” 陆鼎咧嘴一笑,说:“不多,一万两。” “这……这也太多了吧。”聂礼儒一下子就给难住了,“我手里也没这么多钱啊。” 然而,这时候,门外却是传来一个特别温婉的声线。 “妹夫若是缺钱,嫂嫂手里刚好有一万两。” “但有个条件,还望妹夫答应。” 第40章 麻烦了,中了她的迷药! 说话间,只见平日里唯唯诺诺,安静得像是屋内一件摆设般的大嫂,缓步走了进来。 甄湄湄今天的装束,即便是陆鼎见了,也不由得眼前一亮。 平时的甄湄湄穿得格外的严谨,虽说大方得体,但显得呆板了许多,脸上也从不涂抹胭脂水粉。 虽然素颜状态之下的她,如同宣纸上晕染开的一只淡雅素梅。 美是美,但是与现在相比,却是截然不同。 今日大嫂的妆造,着实与众不同。 原本素净的脸庞,变得明艳动人,一双本就靓丽的眼眸,在胭脂水粉的涂抹之下,恰如一朵桃花盛开在眼角,让人很容易把目光,凝聚在她的脸上,百看不厌。 就甄湄湄这般妆造,别说是陆鼎了,就连聂礼儒见了,也是眼眉惊跳! 甄湄湄和聂礼儒夫妻俩已经分居。 甄湄湄被聂淅娘喊去了她的小院。 聂礼儒偶尔经过的时候,总能够听见甄湄湄和聂淅娘闲谈时,所发出来的那清脆悦耳的笑声。 聂礼儒仿佛直到那一刻才反应过来,原来他的妻子也会笑! 而今天这般美艳,他也是初次见到。 甄湄湄来到陆鼎跟前,陆鼎笑着拱手说:“嫂嫂有何条件,但说无妨。” 甄湄湄提出了自己的诉求,她要入股。 陆鼎先是微微一愣,随后朝着聂礼儒看去一眼。 眼见聂礼儒微微点头,陆鼎笑着说:“好啊。大嫂要入股的话,那这股份是要算大嫂个人的吧?” 甄湄湄恬淡地道了句:“那是自然。” 跟甄湄湄说话的时候,会给人一种如沐春风般的感觉,很舒服。 一来是她身上会散发着一阵淡淡的清香。 二来,她说话的语态和动作表情很温柔。 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团白白润润,但又不怎么黏的年糕团。 带着几分温热之气,就想要把它放在自己的手中捏扁搓圆! 陆鼎当下,便和甄湄湄商议起相关事宜。 聂礼儒一直坐在旁边看着,他眼神之中,逐渐地浮现出一抹沉思之色。 而聂子韫则是埋头吃东西。 现在毕竟是用餐时间,二人不好多谈,于是就约定傍晚时分,在铁匠铺里详说。 之后,甄湄湄便转身徐徐离开。 聂礼儒由始至终和甄湄湄一句话都没说,夫妻两个人,形同陌路。 甄湄湄走出膳厅的时候,在不远处的拐角,崔子安把头慢慢地探了出来。 这两天,他一直在派人暗中盯着陆鼎。 得知陆鼎和聂子韫把已经关门的铁匠铺,重新运作起来,他就一直很好奇他们在干什么? 刚才听到二人说要制作琉璃,那崔子安眼眸当中,充斥着浓浓的贪婪,还有狠毒。 他想把这制作琉璃的方法,据为己有! 只不过,崔子安一直找不到对付陆鼎的办法,这让他心急如焚! “你干嘛呢?” 崔子安身后,突然传来聂尔雅的声音。 崔子安吓了一跳,然后又故作镇定地说:“没什么,我就是吃饱了,随便走走。” 他刚要走,聂尔雅就在后边道了句:“我知道你想干什么,你想对付陆鼎对吧?” 崔子安直戳戳地盯着聂尔雅。 聂尔雅这时对着崔子安勾了勾手指头。 崔子安看了一眼左右,于是便把耳朵凑了上去。 当下聂尔雅对着崔子安叽里咕噜地说了几句。 其中有一句,让崔子安那是惊得两眼瞪大不可置信。 因为她说:“我能够把你易容成陆鼎的样子。” “然后,你去铁匠铺把大嫂给强了!” 崔子安短暂停顿之后,毫不犹豫地点头:“好!” 申时四刻。 皇宫左右两个角门会缓缓打开。 上了一天班的公务员们,要么坐马车,要么骑马,也有被手下人抬着轿子,摇摇晃晃从一堆建筑物里面走出来。 在往常,聂礼儒的马车是无人问津的。 他就像是路边的一只蚂蚁,一朵野花,一棵野草。 但是今天,却有一堆人跟在他马车左右,不老少明明和聂礼儒根本不熟悉,但还是想要靠近了,攀谈几句。 除了套近乎,就是想请聂礼儒去参加宴会,顺带把陆鼎也给带上,但是都被聂礼儒一一委婉的谢绝。 其实此时,陆鼎就坐在聂礼儒的马车里。 陆鼎现在手头没几个闲钱,因此,能蹭就蹭。 二人还没到家,在一个街道拐角处,甄湄湄身边的婢女,就将马车给喊停。 并且告知陆鼎,铁匠铺地方太偏僻,而且光线太暗,不适合商量事情,便约陆鼎改了地点,前往百花楼。 百花楼听名字有点像青楼,但其实是盛京最大的一家酒楼。 一旦入了夜,那里觥筹交错,客人往来如织。 陆鼎听到这里,不由地对着边上的聂礼儒,道了句。 “大舅哥,既然是嫂子邀约,不如你随我一起吧?” 然而,聂礼儒却是笑着摇摇头,声称自己还有很多案牍没有处理。 他甚至想把马车让给陆鼎,自己下车走路回去。 陆鼎连忙谢绝他的好意,直接从马车上一跃而下。 在甄湄湄婢女的带领之下,大步流星地朝着百花楼走去。 百花楼地理位置,距离盛京的东市很近,也就隔着两条街,因此这里生意兴隆。 陆鼎上辈子早就经过周密的调查,知道这百花楼背后的东家就是崔子安的义父。 同时,此人也在宫里当差,但他究竟是谁?陆鼎还没查到,就被崔子安给攮死了。 陆鼎独自一人步行来到百花楼。 上辈子,他来过几次,但每次来,那守在门口的跑堂,都会上前盘问两句。 但是今天,陆鼎尽管没有乘坐马车,也没有骑马。 但他一出现,根本无人胆敢阻拦,因为他身上穿着七品的官服。 腰上还配着东宫令牌,谁人敢挡? “姑爷,大少夫人就在房间里,请进。” 甄湄湄的婢女将陆鼎带到一个雅间。 这雅间所处的位置,在一条走廊的中间,左右两边都有房间,也有许多客人往来。 这位置的确像是甄湄湄挑选的,不偏不倚,也不会招人说闲话,于是,陆鼎推门而入。 刚入雅间,并不是饭桌,而是供人休憩的茶位,还摆放了一些诗书和玩耍的小玩意儿。 左手边有一个很大的屏风,把大部分的视线都挡了住,那里是吃饭的地方。 此时,从陆鼎的角度看去,屏风后面隐隐约约可瞧见一个身姿绰约的女子,背对着他。 陆鼎绕过屏风,拱起双手对着甄湄湄,微微行礼:“小弟拜见嫂嫂。” 甄湄湄这时可能是出于害羞,毕竟二人第一次在这么一个密闭的空间里说话。 尽管屏风外边,站着甄湄湄的贴身婢女。 但从甄湄湄的角度来说,难免会招人闲话。 因此,她没转过身来,只是伸手轻轻地指了指桌面上放着的一张纸。 此刻的陆鼎也没想太多,便自顾自地坐了下来,拿起桌面上放着的纸张。 当陆鼎将纸张抬起来的时候,顿时,就闻到了一阵很特殊的香气! 然而,当陆鼎闻到这一阵香气的瞬间,他浑身的鸡皮疙瘩,全部倒地! 因为这种香气他太熟悉了,尽管他只闻过一遍,但是终身难忘! 确切地说,是两辈子都无法忘记! 因为上辈子陆鼎在闻到这种香气之后,他就浑身打软,没过多久,就身如烂泥一般瘫软在地! 然后,他面对的,是此生此世永远都无法忘记的画面! 陆鼎悚然一惊,身体急速起身,他伸手指着甄湄湄:“你、你……” 然而,眼前这位身姿窈窕的美人,慢慢转过身来的时候。 陆鼎却是惊诧地发现,她不是大嫂,而是绿茶小姨子! 第41章 大嫂,等我,我来救你! 陆鼎整个脑门子,不由地为之一抽。 他浑身警觉,同时迅速调动体内的所有真气,以此来抑制这种药粉发作! “你要干什么?” 面对陆鼎的询问,聂尔雅慢条斯理,缓步朝着陆鼎走来,但陆鼎却是一步步后退。 聂尔雅说:“你放心,今天晚上,不会有人来打扰我们。” “大嫂他已经去了铁匠铺,铁匠铺里,会有人好好关爱她的。” 听到这话,陆鼎脑海当中第一时间就闪过了崔子安那张他恨不得撕烂的臭脸! 当下陆鼎即刻转身,打算离开。 可是,眼前的聂尔雅,却是突然对着陆鼎道了句:“你别走!” “你要是胆敢踏出这个房门半步,我就把自己的衣服脱了,对外喊非礼!” 陆鼎当下整个人都懵了。 因为体内有强大真气的压制,这种药效暂时还无法发作,只是让陆鼎觉得头有一点沉重。 他指着聂尔雅说:“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你一个未出阁的女子,收买了大嫂的身边人,假装是大嫂约我在此地见面,你图什么!?” 聂尔雅这时一步步走到陆鼎面前,她伸出娇嫩的手,在陆鼎逐渐健硕的胸膛上,轻轻地点了点。 她说:“我要你!” “家中的奴仆都说,你跟我姐姐夫妻感情不和。” “你们回来都几天了,可是夫妻二人却连话都不说,见了面招呼也不打,你是不是厌弃她?” “是不是觉得像她这样的女人根本上不得台面?” “那你选择我吧,我是千金闺秀,我……” “闭嘴!” 陆鼎这时候只感觉头皮发麻,完全搞不清楚这娘们脑子里装的是什么东西!? 上辈子,聂尔雅每次见到陆鼎,那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坨屎。 使得陆鼎好几次都想对她动手,把她眼珠子抠出来! 没想到,这辈子,这女人竟然如此失心疯! 陆鼎身体慢慢地后退,他一边退一边说:“你首先要搞清楚一点,我是你姐夫!” “就算我和你姐姐和离,我跟你也不会有任何关系!” 陆鼎这时人已经退到了窗户旁边。 聂尔雅眼见陆鼎要离开,立即对着陆鼎喝斥:“你别动!” 在说这话的第一时间,聂尔雅更是做出了一个让陆鼎为之咋舌的动作! 这小娘们,她竟然直接当着陆鼎的面,把身上的衣服给脱了! 她里面竟然不着片缕,那清洁溜溜的身子,就像是一块美玉精雕细琢而成,多看一眼,陆鼎都觉得自己像是在犯罪! 当然,尽管他别过头,还是用眼角多瞧了几眼,不看白不看嘛~~ 咳! 但原则问题,陆鼎还是不会妥协的。 陆鼎说:“我和你不会有任何可能性,今天这事,只当没有发生。” “我希望以后,你也不要再做出如此不自爱的事情。” 说完,陆鼎直接就从窗户上一跃而下。 当聂尔雅光着身子,Q弹着身上每一寸娇嫩的肌肤,跑到窗户旁朝着外部看去时。 外面只有昏暗的灯光,哪里还有陆鼎的影子? 聂尔雅紧捏着拳头,在窗台上重重一锤。 于白浪起伏汹涌甩荡之间,她咬着银牙,恨恨地道出一句:“陆鼎,你是我的,你跑不掉!” “我一定会得到你!” “哒!” “哒!” “哒!” 此时的陆鼎,正全力朝着铁匠铺所在的方向飞奔而去! 快! 快! 快! 上辈子,大嫂就是因为身体被人玷污,才会悬梁自尽。 陆鼎已经阻止了一次,却没想到竟然还会来第二次! 陆鼎以生平最快的速度,在巷道里穿梭而过,他每一次踏步,都会跨出一丈之远。 马上就要到了! 大嫂,等着我,我来救你! 铁匠铺在平远坊,相对比较偏僻的地方。 当陆鼎直接翻身越过坊墙,疾步冲到铁匠铺门口之际。 他就见到里边刚好有一个人走了出来,从样貌上看,这应当是个男人。 陆鼎当即想也没想,疾步冲上去,一抬脚冲着对方的腹部,狠狠踹出! 这一瞬间,便听到“砰”的一声巨响。 陆鼎把对方一脚踢飞了起来,呈直线跌飞了进去,随后,里头就传出了一阵桌椅被撞坏的声音。 在对方从一堆破碎的木板里头坐起来的时候。 陆鼎“嗖”的一下,就冲到对方面前,左手抓住他的衣领,然后把他整个人扯到自己的面前。 当陆鼎抡起拳头,朝着对方的脸要狠狠砸下去的时候。 他的手突然为之一顿,同时,瞳孔放大,满脸不可置信! 只因为呈现于他面前的,竟然是他自己! 陆鼎整个人在这一瞬间,都懵了住。 也正是因为他这一错愕,使得眼前人突然拍出一掌,重重地抨击在陆鼎的胸膛上。 强大的掌力贯穿了陆鼎整个身躯! 尽管陆鼎有澎湃的真气护体,但还是经受不住这股巨力的冲袭,整个人倒飞了出去。 当陆鼎从地上爬起来时,这个有着与他一模一样脸的男人,已经急速跑出了铁匠铺。 等陆鼎冲出铁匠铺,对方已经没了踪影。 此时的陆鼎,眼神闪烁着一份不确定。 他不确定自己刚才亲眼看到的画面,是不是真的。 但是,他很快就联想到一个让他无比在意的事,那便是这世上竟然真的有易容术!? 而且,刚才陆鼎是在那么近的距离下看着对方,他感觉对方的脸和自己在铜镜里呈现出来的,几乎是一样的。 若是在昏暗的环境之下,根本无法分辨。 那这么说,上辈子,那个和崔子安对自己一起下毒放血捅刀子的毒妇。 有没有可能不是聂淅娘,而是有人易容的!? 陆鼎困惑了。 眼下,他突然感觉自己对这世界特别的陌生! 易容术! 吸血女鬼!? 怎么越听越玄乎!? 但陆鼎很快就联想到大嫂。 他连忙扭身冲入铁匠铺,里里外外搜寻了好几遍,发现并没有大嫂的踪迹,而且这里屋很干净,也没有搏斗过的痕迹。 为此,陆鼎稍稍松了一口长气。 如此看来,大嫂应该没事,有可能还在家里头。 陆鼎这一松口气,顿时感觉一阵眩晕席卷而来。 陆鼎顿时心中为之一惊,不好,毒素发作了! 陆鼎这才发现,刚才中了那一掌,使得他体内的真气产生了紊乱。 本来一直护住毒素,不让它肆意蔓延,结果当下,这些毒素已经融入血液当中,并且传递到大脑神经。 陆鼎使劲地摇了摇头。 他身体不断的晃晃荡荡,最后实在是支撑不住那种极其猛烈的困倦之感,身体一软,便倒了下去! 而陆鼎的运气并不好,他在倒下去的时候,那胸膛是对着一块破损木板锐利的位置。 这一下,哪怕木板不会穿透身躯,但也够呛! 关键时刻,突然有一阵冰寒至极的冷风,从外边吹拂而入。 一只纤细如玉的手儿,从旁边探出,稳稳地扶住了陆鼎下坠的身躯。 当她的手碰到自己胸膛的瞬间,不知道为什么,陆鼎感觉自己心跳变得格外的迅速,好像要从胸腔当中蹦跳出来似的。 陆鼎拼尽全力想要转头去看对方,但可惜他现在根本动弹不得。 随后,陆鼎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被对方抱了起来。 而对方却用一块黑色的丝布,盖住了陆鼎的眼睛和脸。 使得陆鼎根本看不清,只是感觉对方的手很冰很凉,而且,身上竟然有一阵非常浓郁的血腥气。 除此之外,在这股血气当中,似乎还隐隐的有清新恬淡的体香。 只可惜,被血腥味给完全盖了住,使得陆鼎闻得不真切。 “你是谁?” 陆鼎说话之际,刚好有一阵风,将他脸上的丝布吹拂开了。 第42章 我非禽但兽!嫂嫂,你快走! 陆鼎瞪大着眼珠子,本想看清眼前女子的模样。 但是一直如同寒冰般带着彻骨寒意的手儿,捂住了陆鼎的眼睛。 她的手给陆鼎的感觉,就像是冰雕成的一般,整个人会被冻得浑身打一个激灵。 不过,她的手冷归冷,但触碰到陆鼎的脸上,还是带来了一种很特殊的触感。 让陆鼎忍不禁想要伸手上去,将她轻轻捧在自己的手中,将这份寒意驱除,将其暖化。 不多时,她随手就把陆鼎给丢掉到了地上。 陆鼎这时才发现,自己身处于一条幽深漆黑的巷道。 由于四周漆黑一片,根本看不清眼前人的模样,甚至连轮廓都瞧不得真切。 紧接着,她看似随意地把陆鼎丢到巷子里,扭身迅速离去。 空气当中,那一股浓郁且幽冷的血腥气息,凝而不散。 陆鼎在巷子里坐了好一会儿,等到体内的真气逐渐将翻腾的气血压制下来,终于控制住了那股药性,这才慢慢地站起身来。 不知怎的,陆鼎总感觉刚才救他的那个姑娘,好像并没有远去。 他站在原地,隔空一拜,说了句:“多谢姑娘出手相助。” “他日姑娘若有需要,请知会一声,我绝不推辞。” 果然,这时陆鼎的耳朵微微动了一下。 他听到对方衣袂与空气当中翻飞的声音,显然施展轻功离开了。 一想到轻功,陆鼎脸上不由地浮现出一抹羡慕之色。 毕竟,哪个男生不想拥有飞檐走壁、采花弄玉的功夫? 由于毒性还没有完全解,陆鼎只能慢慢步行回侯府。 刚才那个装扮成自己样子的男人是谁? 陆鼎心里其实已经有了猜测对象,可能是崔子安,当然也有可能是别人。 如此,陆鼎心中就不由地产生一个念头。 如果当年,一刀捅死自己的不是聂淅娘,有没有可能是聂尔雅易容的? 这个答案,只能继续追查下去。 虽然是上辈子的事情,但陆鼎真的很想知道! 毕竟,这代表着是不是自己误会聂淅娘了? 可是,一联想到当时聂淅娘所呈现出来的那般惟妙惟肖的表情,以及一模一样的声音。 陆鼎还是觉得易容的概率不高。 而且,每一次去回忆那样的画面,对他的精神来说,也是一种暴击。 陆鼎只能暂时压制住这种情绪,逐渐去解开这个谜题。 回到宁国侯府,陆鼎特意询问守门的小厮:“大少夫人是否回来了?” 得到大少夫人和大公子一起归家,不由让陆鼎松了一口气,只要大嫂没事,那今夜就算平安。 而且,陆鼎也获得了一个至关重要的讯息。 聂尔雅上辈子一定参与了杀自己的行动当中来! 上辈子,她和聂淅娘一直不对付,按理来说,她不可能会和聂淅娘联手杀自己。 但世间这一切,也都不是非黑即白。 陆鼎决定接近聂尔雅,看看能不能从她的嘴中套出话来! 打定这个主意之后,陆鼎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刚才她在百花楼房间里,当着自己的面,褪下外衣,那里面白玉无瑕的诱惑模样。 当然也只是想想而已。 这绿茶小姨子,陆鼎可真消受不起。 他推开房间门走了进去。 屋内一切正常,也没有皇太女来过的痕迹。 陆鼎搓了搓脸,洗了洗脚,随后幽幽地叹了一口气,直接就朝着已经被完全铺开的被子,扑了上去。 啊,这被子好暖和啊,而且,入手处只觉有棉有弹。 压下去,这回弹力简直绝了! 甚至还有那么一点熟悉感,感觉就像是压着……蓦地! 陆鼎悚然一惊,他连忙伸手把被子掀开,顿时两眼瞪大,不由自主地道了句:“大嫂,你怎么在我床上!?” 只见陆鼎的床板上,甄湄湄身儿绵绵地躺着。 她嘴里被塞了丝质的手帕,因此发不出声音来。 那一双美眸已经泛着水光,眼睛里透着一抹渴求。 陆鼎在短暂的惊吓之后,他还没来得及弄清楚,大嫂甄湄湄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就赶忙上前把捆绑住甄湄湄手脚的绳索解开。 当陆鼎取下甄湄湄嘴肿丝帕的时候,他刚一开口问了句:“嫂嫂怎么回事?” 甄湄湄给予陆鼎的回应,却是如同蛇一般的纠缠了上来。 她紧紧缠住陆鼎的脖子,浑身就像是被火给烧着了一般。 哪怕是被她缠住的陆鼎,也能够感受到她那火一般的身子,犹如自己怀里头,现在挂着的是一团火炉。 而且,这火炉还散发出一阵又一阵,让人迷醉的馨香。 陆鼎本来就中了毒,尽管药效已经被他解的差不多了,只要好好睡一觉,明日一早醒来,毒基本就能解掉。 可是,谁能想到,有人竟然给他送了一份这样的大礼! 不是说,大嫂和大舅哥一起回府了吗,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陆鼎直接当下脑子都不太好使,根本想不通透这里边到底有何猫腻? 甄湄湄那一阵又一阵暖人心肺的呵气,会让陆鼎直接头皮发麻。 这尼玛从头到尾,就好像是有人设计好了一般! 可偏生,陆鼎根本就不知道到底是谁要陷害自己! 尽管对这样的陷害,一般人指定是会欣然接受。 可这是大嫂啊,陆鼎再怎么样,也不可能对她动手! 毕竟,以她的心性,过了今夜,只怕明日起来,便已经悬挂在那房梁之上了。 陆鼎赶忙将甄湄湄轻轻地推开。 很明显,甄湄湄被人下了药。 陆鼎知道此时的她神志应该是不清楚的,她只是本能地在往自己的身上凑。 陆鼎摁着甄湄湄的香肩,把她轻轻地压在自己的床板上。 他说:“嫂嫂是我,我是陆鼎。” “你可能中了奸人的药,你放心,我虽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也不是禽兽。” “你所中的这种药,已经融入到你的血液当中了。” “唯一的办法,就是让你排出大量的汗液,把毒素带走。” “因此接下来,我会用体内的真气,灌输到你的各大毛细血管之中,唉呀,反正说太多你也听不懂。” “总而言之,你放心,我不会伤害你的!” 话音落下。陆鼎就将自己的手掌,轻轻地覆盖在甄湄湄的后背上。 接着道了一句:“嫂嫂,得罪了!” 话音落下,陆鼎就将真气,一丝一缕地融入甄湄湄的体内。 本来按照陆鼎的想法,通过汗液就能够将甄湄湄体内的这份毒素排出来。 可陆鼎忽略了甄湄湄在排出这种药性的时候,也有不少真气通过空气挥发出来,使得陆鼎自己又吸入了一些。 这一刻,陆鼎本来就有几分昏沉的头,再加上那种药性的影响,整个人变得格外恍惚。 而他小瞧了下药之人,给甄湄湄所准备的分量,陆鼎还没将甄湄湄体内的药性,完全挥发出来,他自己反而又中奖了! 当陆鼎感到体内恰如火烧一般,同时那真气根本无法抑制的时候,他终于明白,这是一个陷阱! 对方俨然已经算到了一切,摆了明是要把陆鼎往火里推! 此刻,陆鼎体内有两种药性完全爆发,他正恍惚摇荡之际,本来端坐在他身前,由着陆鼎输送真气的甄湄湄,忽然一个扭身,直接扑入陆鼎怀中。 她酥香绵绵的身子压着陆鼎,轻咬着陆鼎的耳朵,吐出一句:“妹夫,要了我!” 第43章 我烂命一条,不能害了嫂嫂! 此话一出,原本还处于混沌状态当中的陆鼎,猛然惊醒。 他忙反手将甄湄湄压在身旁,一个扭身,便盖在她身上。 在甄湄湄每一寸肌肤都渗透出一颗颗晶莹汗珠的时候。 陆鼎只感觉自己就如同在八卦炉里灼烧的猴哥,浑身焦灼无比。 为了控制自己,陆鼎在甄湄湄面前,突然抬起左手,对着自己手腕狠狠咬了下去。 陆鼎这一咬很重,甚至可见到手腕处有殷红的鲜血渗透出来。 这一切,清清楚楚地映入甄湄湄的眼帘。 哪怕是周身迷醉之中的甄湄湄见了,也是瞳孔一颤。 陆鼎这时理智恢复了不少,他目光灼灼地盯着甄湄湄,眼神里透露出来的,是满满的真挚,脸上也显得格外的肃穆。 他说:“嫂嫂,你我现在不过只是被药性操纵,一旦恢复理智,后果可想而知。” “我这人向来不守规矩,也不受礼数管教,烂命一条,也无所谓名声什么的。” “但是嫂嫂出身名门,我不能因为自己,而害了嫂嫂。” 说话间,陆鼎再次将甄湄湄搀扶起来。 他干脆就转身,和甄湄湄背靠背地坐了下来。 此刻,两个人以背部彼此紧贴。 尽管,他们隔着衣服,但不知怎的,彼此身上的那一份灼热,似乎能够透过衣服,滚烫到对方的身上,甚至渗透到心里! “咚咚!” “咚咚!” 他们背靠背,都感受到了彼此身上某种奇特的心脏跳动! 陆鼎所修炼的《皇血霸经》至刚至阳,本就对女子会有一些奇特的吸引力。 再加上因为他和武妧嬅双修之后,他承载了武妧嬅大量的真气。 因此,身上会很自然地散发出让许多女子为之迷醉之气。 两相叠加,便可知晓,现在的甄湄湄坚守得有多么不容易。 随着陆鼎真气的高速运转,甄湄湄体内的药性正飞速流逝,很快,她便恢复了一些清明。 可是,陆鼎自己却实在无法坚持下去! 快要爆了! 他对着身体已经逐渐冷却下去的甄湄湄,说:“嫂嫂,你先赶紧离开吧,免得被别人看见说了闲话。” 然而,甄湄湄并没有匆匆离去。 反而,她那娇媚婉约的脸上,却是透着一份对陆鼎的浓浓关怀和深切的担忧。 她说:“你怎么样?” 陆鼎这时反倒是开玩笑似的咧嘴一笑,说:“嫂嫂,你知道的,男孩子嘛,总有自己的解决方法。” 但是,甄湄湄实在太过单纯,尽管她已为人妻,可是因为男人不行,因此,对男女之事一无所知。 陆鼎说的那些,她压根就不知道,也想象不出来那些画面。 因此,她并没有如陆鼎所说,急匆匆地离开。 而是依旧深切地看着陆鼎,同时也瞧见陆鼎自己咬破的手腕,已然出现了一个非常深的齿痕,并且咬破的位置,还在流血。 甄湄湄本想找布包扎,但发现周边并没有合适的。 于是,她直接就将自己衣服的内衬扯出来,撕成条状,先是处理伤口上渗出来的鲜血。 擦拭干净之后,她还微微地用两瓣润润红唇,对着陆鼎的伤口,徐徐地吹着暖风。 这种触感,让陆鼎手臂甚至是全身的汗毛,都为之倒立了起来。 要死哦,本来陆鼎就已经整个人像是被火烧一样难耐。 让嫂子这么一吹,陆鼎只感觉自己全身都像是泡在浴室的温水之中,浑身漂浮着,荡漾着,舒畅至极! 只不过,他的身体就像是一个蓄满水的密闭水桶。 现在由于无法承受这份积压,水桶已经快要爆出来了。 可是,嫂嫂还没走啊! 甄湄湄全然不知这些,依旧为陆鼎的手腕,细心包扎。 她的每一个动作都细致入微,包扎的时候,生怕会触碰到陆鼎的伤口。 因此,显得非常小心,小心到仿佛是在处理一件稀世珍宝一般。 做完这些,她满脸关切地看着陆鼎,柔着声线,询问道:“妹夫,你没事吧?” 陆鼎本还想调侃她几句,但最终还是收住了。 总不能告诉她,本来没事的,但是让她这么一撩拨,情绪很容易就上来。 陆鼎这时又说:“嫂嫂,你赶紧走吧,算我求你了。” “我真的有办法自己解决,我只是没有办法对你说,因为太过羞耻了。” 甄湄湄虽然还没有和大舅哥有过亲密接触,但她到底是人妻,也是在出嫁时候,瞧见过小册子的。 在陆鼎说这番言语的时候,她的目光不经意间,瞟到了什么。 顿时,那脸儿就像是熟透了的苹果,娇艳欲滴,目光潋滟,水汪汪的。 仅仅只是一个眼神,便会让人沉浸其中,无法自拔。 她就算再清纯懵懂,也知道那是个什么玩意? 顿时,便转过身去,不敢再多看。 陆鼎见她如此,终于松了一口气。 但是,甄湄湄坐在边上,这样会让陆鼎非常难熬! 陆鼎发现自己现在身体的五官,乃至皮肤,都极其敏感,一阵风吹来,都能让他身体为之一颤。 甄湄湄虽说与他再没有接触。 但仅仅只是坐在边上,身上所散发出来的那隐隐幽幽、素素馨馨的气息,会让陆鼎体内的真气,如同天然气遇到火一样,不断地剧烈燃烧。 陆鼎当下感觉自己快要炸了。 他又赶忙向甄湄湄说:“嫂嫂,你快出去吧!就算小弟求求你了!” 终于,甄湄湄在陆鼎不懈的努力催促之下,满脸担忧且不舍地站起身来,朝着门口走去。 她每走两小步,就会停下微微侧过她那美丽动人的脸庞。 一双泛着水光的眼睛,在观察陆鼎的状态。 陆鼎只能隐而不发,那后槽牙都快要咬碎了,不断地催促:“嫂嫂……姐姐……我的娘唉,你……快快走吧!” “你只有走了,我才能用五姑娘啊!” 眼看着甄湄湄终于走到门口,纤纤手儿伸上去,把紧闭的门,要打开的时候。 门外,忽然传来了大舅哥聂礼儒的声音。 “妹夫,你在里面吗?” 这一瞬间,甄湄湄的手儿为之一颤,好死不死的,把门板碰了一下! 当下,那门就微微地打开了一条缝隙。 通过缝隙,甄湄湄就瞧见自己的丈夫聂礼儒,正一步步走来! 第44章 妾陷君欢,夜未央,莫贪欢 惊悚之下,甄湄湄连忙转身,用自己娇软的身子,把敞开的门板,给重新顶了回去。 “咚咚……咚!” 此时此刻,甄湄湄的心,就像是要从胸腔当中飞出来一般。 剧烈的情绪起伏,使得她本就丰润圆挺的娥峦,在一呼一吸之间,尽显山势险峻,波谷深邃。 “妹夫,你先把门打开,我有些事想与你商量一下。” 商量你个球啊! 陆鼎现在急得是真想揍人,但他没办法,只能强忍着那快要喷发的火山,对着门外的大舅哥吆喝了一句。 “大舅哥,你、你别进来,我屋里不方便!” 此刻的陆鼎也是生怕聂礼儒会进来。 因此,赶忙从床板上一跃而下,快步来到门板后头。 聂礼儒站在门外,轻声笑着说道:“妹夫,你这神秘兮兮的,干嘛呢?” “该不会是在屋里面做坏事吧?” 说话的时候,聂礼儒竟然伸手在门板上轻轻地推了一下。 这一瞬间,可把那用身子挡住门板的甄湄湄,吓得差点魂飞魄散! 好在陆鼎连忙伸手“砰”的一下,就把房门给顶住。 一般人这时候肯定是会想尽办法否认,但陆鼎的脑回路,与众不同。 他反而率先开口道了句:“大舅哥,你别进来,我实话跟你说吧。” “刚才,我被你家二妹给约到了百花楼。” “我一进去,她就脱了衣服,我连忙吓得从二楼的窗户一跃而下,然后翻墙跑了。” “你也知道那百花楼隔壁,隔着一条巷子,就是怡红院。” “我误打误撞之下,就进了他们的院子,遇到一个模样周正而且身段婀娜的美人。” 陆鼎在说这番话的时候,那目光都不由自主地看向甄湄湄。 甄湄湄只是被他瞟了几眼,顿觉身儿炽热。 她连忙避开陆鼎的目光,不敢与陆鼎对视。 因为此刻的她,发现陆鼎的眼神,实在是让她难以招架。 而且,她现在绵绵身躯背靠着门板,陆鼎也同样把手放在门板上,这就形成了一个“壁咚”的姿势。 使得陆鼎在说话的时候,那一字一句极其火热的气息,都会喷在甄湄湄的身上。 陆鼎现在只想让聂礼儒赶紧走。 他已经忍的太阳穴上都爆出了青筋。 为了让聂礼儒不进屋,陆鼎编了一个故事。 “然后,我花了二两银子,把这个姑娘从青楼里带出来了,就在这屋里呢。” “现在她衣服都脱得只剩下一件兜了,你可千万别进来。” 此时的聂礼儒就站在门外,他与甄湄湄和陆鼎的间距,最多不过五六步左右。 陆鼎在说出这番话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让聂礼儒批判数落的准备,也刚好可以借机把他给逼走。 因为在陆鼎的认知当中,聂礼儒是一个为人做事循规蹈矩,一板一眼,而且,对男女之事不怎么感兴趣的人。 然而这时,他却是对陆鼎这番行为大加赞赏。 甚至还把这个话题好死不死地扯到了甄湄湄的身上。 他说:“从我身为淅娘兄长的角度来说,我其实对你现在所做这件事情是不赞同的。” “但是,从男人角度而言,我也能理解你现在的处境。” “你如今身居他人屋檐之下,又肩负着治疗陛下的重任,毕竟,压力极大。” “从青楼楚馆带女子来家中发泄一番,也无不可。” “说起来兄长我呀,倒是有些羡慕你了。” “你大嫂就是一块木头,完全不解风情,实在无趣得很。” “她如今竟然还妄想要与我和离,简直愚蠢!” “要是离开了我,她还能活吗?” 要死啊,大舅哥,你有话能不能明天说? 我现在是真没力气跟你闲扯了! 陆鼎正急得抓耳挠腮的时候,突然,本来用后背压着门板的甄湄湄,她抬起了头。 此时,聂礼儒在门外一直在数落甄湄湄的不是,对她各种贬低。 说她像木头,说她不解风情,说她没有女人味,说她无能,总之把能说的坏话都说了。 而甄湄湄这一刻,那如同湖水般清澈透亮的眼眸里,竟然带起了一抹寒光。 紧接着,她突然再次伸出双手,缠住了陆鼎的脖子。 然后,一个翻身,就把陆鼎给压在了门板上。 陆鼎顿时两眼瞪大,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甄湄湄。 他可以肯定,甄湄湄现在是清醒的! 陆鼎连忙对着甄湄湄瞪大眼睛,使劲地眨了眨。 用低到只有甄湄湄才能够听见的声音,小声说:“嫂嫂,你要干嘛?” 而这时,甄湄湄竟然直接拿捏着自己的嗓音,发出一种甜腻腻,又带着几分尖锐的声线。 她说:“好郎君,让奴家来伺候你。” 我去!! 嫂嫂,咱这可不兴角色扮演啊! 陆鼎这一刻,浑身寒毛倒立,不是惊悚,而是被甄湄湄这甜甜腻腻的声音,给拿捏住了! 毕竟,这与甄湄湄给他的形象,前后带来了巨大的反差。 门外头。 她男人聂礼儒还在数落着自己娘子像块木头。 屋里头。 甄湄湄却是拿捏出了比青楼女子还要甜媚的声线。 同时,也做出了比她们更加大胆的动作。 她竟然直接就将殷红火热的双唇,吻住了陆鼎的嘴。 而且更要命的是,她竟然故意发出“嘬嘬嘬”、“吱吱吱”、“叽叽叽”的声音。 偶尔甚至还会如山谷幽风一般,徐徐呢喃。 这一下子,就让陆鼎整个脑门子都炸开了! 陆鼎在心里面呐喊,嫂嫂不要啊! 你们夫妻两个吵架归吵架,别把我给带上,我是无辜的! 只可惜,现在的甄湄湄仿佛入了魔似的。 也是出于对聂礼儒的报复,以及为了彻底斩断和聂礼儒的这一层联系。 她打算在和离之前,尽情地放松自我,她豁出去了! 而且,陆鼎身体现在变成这个样子,甄湄湄认为自己要承担大部分的责任! 她这时候将自己嫩滑的脸蛋,与陆鼎的脸颊,轻轻地蹭了过去。 陆鼎顿时身体微微一颤! 随后,甄湄湄红唇便衔住了陆鼎的耳朵! 平日里素来温文尔雅、肃静端庄的嫂嫂,在这一刻,她的所作所为,哪怕那些成名已久的花魁都自愧不如! 她对着陆鼎呵气,吐露香馨:“你别动,接下来就由嫂嫂来伺候你……” 谁敢想象,一扇门把一对即将和离的夫妻分隔了开来。 丈夫在门外,不断地数落妻子的不是。 妻子在门内,因为报复、愧疚以及种种奇特的情绪,把她最真实的内心释放了出来。 “咚!” 陆鼎的身体碰撞到门板。 随后,陆鼎整个人顺着门板徐徐滑落在地。 而他眼前的美人,曾经是贤惠的,安静的,被封建礼教约束了二十来年。 而如今,心中的那一道闸门,被丈夫字字句句的诋毁打开,终于,洪水倾泻而下,直接就吞噬覆盖住了陆鼎! 潺潺水声,于声声吃疼中激昂;幽幽吁叹,在念念舒畅中跌宕。 门外之人,早就已经没有了声息,已然悄悄离去。 而门内,却是春光正好,花蕊绽放。 说是大胆,其实是对生命的批判。 说是纵放,不过是对真爱的渴望。 一寸长一寸强,岩壁溅水澜,娥峦荡琅玕。 夜勿尽,人未央。 第45章 好险,差点被抓个正着! 崔子安穿过走廊,进入自己的小院。 他一眼就瞧见聂尔雅静静坐在院子的石凳上。 尽管表面上看着平静祥和,正在泡着花茶,但是,那眼神里还是止不住地流露出一丝怒意。 崔子安走上前,直接端起其中一杯香气四溢的花茶,倒进嘴中。 结果,被烫得把舌头都快吐出来了。 他拍着桌子怒骂:“你想烫死我啊?” 聂尔雅冷冷地说:“看你这气急败坏的样子,就知道事情没有成。” 崔子安哼了一声,他说:“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大嫂今天没去铁匠铺。” “我等了好一会儿,大嫂没等来,倒是那陆鼎来了!” “我因为紧张,与他交手的时候留了手,被他踢了一脚!” 聂尔雅淡淡地骂了句:“废物。” 崔子安本想硬怼聂尔雅,但联想到自己从小到大都骂不过她,于是阴阳怪气地怒斥一声。 “你别说我,咱俩事先不是商量好,由你去牵制那陆鼎,我来对付大嫂吗?” “为何他这么快就来了?” “而且看你这样子,好像也没把他拿下吧。” 聂尔雅的眉毛微微皱了一下,但她没有发作。 她说:“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我听人说,老三那个纨绔废物和陆鼎在铁匠铺里,好像真的捣鼓出了什么东西?” “如果是真的能够造出琉璃,莫说是那种上乘琉璃,哪怕是最下层的,也能够卖钱。” “这只怕一下子就会在父亲面前,把老三那纨绔形象扭转过来。” “你我这些年,好不容易将老三培养起来的那些陋习,都将毁于一旦。” 聂尔雅言语间,透着一份绝情。 在她眼中,只有利益,没有亲情! “血浓于水这个道理,不需要我多说吧。” “你我二人,虽然明面上被人称为小姐公子。” “但实际上,不过只是家里地位相对高一点的奴仆罢了,外人终究是外人。” 崔子安冷着声音说:“不需要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提醒我。” “我现在只有一个念头,先搞死陆鼎。” “自打他出现之后,家里人对你我的态度一直在变。” “再这样下去,这宁国侯府,你我将再没有任何立足之地!” “那你有什么计谋对付陆鼎?”聂尔雅冷着声问。 崔子安冷着声音说:“算算时间‘鸿山雁会’快开始了吧?” 聂尔雅徐徐颔首:“没错,再过七天,就是三年一度的鸿山雁会了。” “据可靠消息,这次鸿山雁会将会由贵妃娘娘主持。” “贵妃娘娘有意要让小公爷在这次鸿山雁会上拔得头筹,艺压群雄。” “然后以此为契机,让小公爷向皇太女殿下求亲。” 崔子安这时候冷冷一笑:“你说,如果让陆鼎和聂淅娘两个人同时都去参加这鸿山雁会,然后让他们当众出丑,甚至犯了贵妃娘娘的忌讳。” “贵妃娘娘会不会一怒之下,杀了陆鼎,并且处罚聂淅娘呢?” “这可是一箭双雕的好机会!” 在崔子安说要杀陆鼎的时候,聂尔雅的眼神,微微晃动了一下。 但她并没有做声,而是徐徐点头说道:“你这个方法倒是不错,只是如何让陆鼎犯忌讳?” “贵妃娘娘的忌讳咱们京城权贵圈层谁人不知?” “但是,他们这两个泥腿子,可不知道啊。” “我若是没有记错的话,母亲派去伺候聂淅娘的那个婢女,是你的人吧?” “你在几年前,用几两银子救了她爹的命,但你没有把她调到自己身边,而是一直留在母亲那里。” “就是为了有朝一日,对付回府的真千金。” 聂尔雅跟崔子安这一个狼,一个狈。 彼此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话。 很快,就将陷害陆鼎和聂淅娘的计策,敲定了下来。 最后,聂尔雅又给崔子安倒了一杯茶,崔子安直接倒入嘴中! “啊,好烫!” …… “喔喔喔!” 卯时一刻,陆鼎被鸡叫声,从睡梦当中唤醒。 醒来已在床,佳人已去,但余又温芳。 “咔咔咔!” 陆鼎扭着肌肉僵硬的腰杆,从床板上坐了起来! 他不由自主地念叨了句:“这是真真的人不可貌相啊,没想到嫂子竟然这么凶猛!” “老腰差点都被她给扭断了。” 陆鼎这时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感觉昨夜弥散在空气当中的馨香,还残存在自己身边。 但同时,陆鼎很快就发现自己丹田之中的真气,好像又精纯雄厚了几分。 陆鼎迅速盘腿进入内景。 此时,他已经能够在自己的内景里,看到了第二道门出现在眼前。 然而,这道门很奇怪。 它不像第一道门又沉重又巨大,反而是一道草门,好像手轻轻一推,就能够推开。 可是,当陆鼎把手伸上去要去触碰时,它竟然直接化为了灰烬! 同时,陆鼎入手处,突然觉得一片绵绵穗穗,那种蓬勃饱满之感,让他忍不住又使了使劲。 “呀!” 直到陆鼎的耳朵里,听到了一声女子的轻呼娇啼,他这才反应过来,睁开眼睛! 陆鼎只见到身穿一身水湖蓝色长裙的聂淅娘,手里抓着一条被温水打湿的毛巾,跪坐在陆鼎面前。 看她的样子,是要给陆鼎擦脸来着。 结果,被陆鼎偷袭了。 狠狠地抓了个正着! 顿时,聂淅娘本就娇嫩白皙的脸蛋,瞬间红云一片。 那宝石般的眼眸水汪汪的,含羞带怯的同时,又浮现出一抹期待之意。 陆鼎连忙把手给缩了回来。 同时,一个扭身,就跳到了地板上,道了句:“我刚才练功来着,没看到人,抱歉啊。” 说完,陆鼎逃似的出了房门。 聂淅娘瞧着陆鼎急匆匆逃离的样子,不由地抿嘴一笑。 水润薄唇之中,轻轻巧巧地吐出三个字:“真可爱。” 一般这个时辰,陆鼎都会去餐厅吃早餐。 但昨天晚上出了那样的事,陆鼎一来有些愧对聂礼儒,二来是真怕会遇到甄湄湄,一时间不知该用什么样的姿态去面对她。 只能急吼吼地出了家门。 然而,他前脚刚刚迈出去,就见到聂礼儒刚买的马车,已经停在门口。 聂礼儒掀开车帘子,对着陆鼎招手笑着说:“妹夫,上车。” 此时,聂礼儒的脸上带着一副但凡只要是个男人,都看得懂的表情和眼神。 他甚至当众对着陆鼎道了句:“妹夫,昨天晚上你和那……” 陆鼎赶忙如同风一样迅速钻进马车厢,一把捂住了聂礼儒的嘴。 他说:“大哥,我的亲哥,别说了,行不行!” 聂礼儒呵呵一笑:“哈哈哈,你放心,我才不会说,昨天晚上你屋里藏了一个青楼花魁呢。” “不过,昨晚的战况,属实激烈啊。” 陆鼎赶忙对着聂礼儒做出拜拜的姿势,聂礼儒这才作罢。 然而,当陆鼎刚要坐下来的时候,却是突然眉眼一挑,吓了一跳。 因为他发现,甄湄湄不知何时,已经坐在他的正对面! 第46章 大舅哥,你的帽子上有绿叶! 陆鼎几乎是本能的心里头为之颤动了一下。 毕竟,相比起那天晚上,在山上被武妧嬅强行那啥,昨晚陆鼎还是参与了互动。 不然,也不会到现在腰还有些酸。 甄湄湄和昨夜给人的感觉,是截然不同的。 那时的她不仅主动,而且热情如火,好像把捆绑了多年的天性,全部都释放了出来。 而现在,她又恢复到平时的样子,安静的像一张椅子,静静地坐着。 在目光与陆鼎对视的时候,她也是徐徐颔首,轻轻一笑。 显得娴静而温婉,非常符合大舅哥口中所说的“了无生趣,木头一个”。 更重要的是,昨夜陆鼎的衣服,还落了红,但早上起来,衣服就不见了。 聂礼儒这时像是想起什么似的,他说:“哦对了,妹夫,你不是和你嫂子有什么要紧的事情谈吗?” “这里到京兆府还有些距离,眼下时候还早,我到前边买些早点,你们先谈着。” 说完,聂礼儒竟然主动下了马车,将空间留给二人。 本来,有聂礼儒在旁边,陆鼎还能够假装和他说话,转移与甄湄湄对视的频率。 现在倒好,大舅哥走了,留下大嫂与他面面相觑。 陆鼎一时间,那叫一个尴尬。 不过,老话说得好,只要自己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陆鼎故作轻松地对着甄湄湄坦然一笑,他说:“大嫂,今天天气不错啊。” 甄湄湄抿着薄唇,轻轻一笑。 她还是一如既往的一派贤妻良母的姿态。 就这般绵绵柔柔的样子,很容易让人想要将她拿捏在手中,捏扁搓圆。 在陆鼎与甄湄湄目光对视的时候,两人都不约而同的脸色微微一红,似乎都联想到了昨夜的癫狂。 但他们却又都心照不宣的不选择开口。 陆鼎赶紧转移话题,他问道:“嫂嫂当真要入股琉璃铺子吗?” 甄湄湄绝美的脸上,带起了一份认真凝重之色。 她用绵绵细雨般的声线,对着陆鼎说:“等下京兆府衙门开门,我们就去衙门内签订和离书。” “离开宁国侯府之后,我无处安身,手里虽有几份嫁妆,但长此以往,只怕会坐吃山空。” “妹夫的琉璃铺子,我自当是想入股的。” “今后的营生,只怕都要依靠妹夫了呢。” 甄湄湄在说这番话的时候,言语诚恳。 陆鼎却被她所说的这些所惊讶到,他没有想到,上辈子柔柔弱弱,被人随意拿捏,最后上吊自尽的大嫂,竟然会做出这么决绝的主意。 陆鼎这时倒也没有推三阻四,很是干脆地说:“嫂嫂放心,且不说嫂嫂今后和我是合作伙伴,就单单……” “反正,从今往后,绝不会让嫂嫂再吃半点苦楚。” 甄湄湄瞧着信誓旦旦的陆鼎,那眼眉之间,逐渐浮现出一抹娇羞之意。 刚好这时,聂礼儒从外边进入车厢,两人的目光,又逐渐分离。 甄湄湄将早餐递给陆鼎。 是卷饼。 陆鼎下意识地分了一卷给甄湄湄。 聂礼儒却是道了句:“她不会吃的,这是在外头,一个妇道人家吃东西,有伤大雅。” 但本来已经做好了拒绝的甄湄湄,让聂礼儒这么一说,她便很是干脆地从陆鼎手中将卷饼接了过来。 当着二人的面,将两瓣润润红唇打开,细细地咬了一口。 就她这般举止,也让聂礼儒一声冷哼。 马车继续前行,聂礼儒当下又向陆鼎闲聊起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昨晚太原王氏,一个嫡出的三公子也死了,死状凄惨。” “而且,他身边还有两个实力六品的剑客随行。” “发现他们的时候,也是被吸干了真气,还有血气,死状可怖啊!” 聂礼儒在兴致勃勃地讲述这位王三公子被吸干的时候,陆鼎脑海当中,浮现出昨天晚上救他的那个女子的形象来。 当时,陆鼎感受到的,也是她身上所释放出来的那一份冰寒,以及浓郁的血腥气。 虽然没有办法肯定,就是对方。 但二者应该会有些许联系。 只是,陆鼎很好奇,她为什么要救自己? 而且,如果她真的那么喜欢吸别人真气和血气的话,自己体内现在有着大量的真气,那应该是她最好的食物才对啊。 陆鼎当下也是困惑,这个人是谁,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两个死者之间,又有什么关系? 上一个死者,陆鼎对他还有些了解。 但是这一位王三公子,陆鼎却是没有半丁点的印象! 不过说起来,这太原王氏在京城,有两房分支。 鸿胪寺少卿属于大房,除了他那个废物儿子王子孚之外,王氏还有一个很有名气的公子哥。 他叫王蟠安,他是王家二房的四公子,属于庶出。 他的母亲是王家掌舵人身边侍弄花草的一个丫鬟。 据说,是趴在地上摆弄花草时,因为那臀儿特别圆,被王家掌舵人看上了,现场就来了一次别开生面的“冲击”。 然后,就怀上了。 王蟠安九岁的时候,就被誉为神童。 如今在这京城内,他也是颇有名气的大才子。 出身好,长得帅,到哪都有人追捧。 也是许多春闺千金小姐的心头好。 但是,众人只知道,他的表面,对于他的内里却一无所知。 恰好,陆鼎清楚。 此人是个真正的衣冠禽兽,而且,他有非常严重的虐待倾向! 陆鼎上辈子就是因为不小心撞到对方在墙角里肆意虐打一个无辜的婢女,出声喝斥,从此,结下梁子。 后来进了女帝的内阁,颇受女帝信任,年纪轻轻就被封为大理寺少卿,于官场上呼风唤雨! 陆鼎在协助聂淅娘重振宁国侯府的过程当中,和王蟠安产生了好几次的摩擦,矛盾很深! “站住!” 陆鼎正想着事情,前边突然传来呼喝声。 聂礼儒连忙掀开车帘子,把头探出去。 他开口做了自我介绍,可是外面的金吾卫,压根就不给聂礼儒脸面。 领头的一个年轻男子,冷哼出声:“我管你是鸿胪寺还是太常寺。” “上峰有令,贵妃娘娘马上就要在百花楼举行盛大诗会,所有经过的车辆,必须要接受检查!” “车里的人,给我下来,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说话的这些金吾卫,那都是世家公子,平日里就蛮横得很。 像聂礼儒这样一个没落的侯府世家,自然不会放在眼里,吆喝着便要车上的人下来。 陆鼎这时对着聂礼儒笑呵呵地说:“大哥,要不我来跟他们说说吧。” 聂礼儒听后,不由得哑然失笑。 他说:“妹夫,这些都是咱们京城里的权贵子弟,虽说官职不高,但是跋扈得很,你还是莫要出头。” 陆鼎道了句:“没事,我跟他们好好说道说道。” 说完,陆鼎就掀开马车帘子,走了出去。 他刚刚现身,方才还耀武扬威的金吾卫领头人,立马就吆喝了一声。 “哟,这不是小陆医仙吗?” “起这么早,是要进东宫为皇太女办事啊?” “弟兄们,小陆医仙来了,快快快,大家过来见见小陆医仙啊!” 很快,陆鼎就与这些公子哥们打成一片。 聂礼儒通过马车厢看着外头,那是一脸惊讶,满眼不解! 而甄湄湄尽管一直静静坐在车内,但是听着外边一群公子哥,在奉承陆鼎。 那绝美的脸上,不由自主地带起了一抹恬淡的笑意。 几分欣喜,还有几分小小的骄傲。 聂礼儒这时下意识地整了整自己的帽子,刚好上面有一片绿色叶子,掉了下来。 第47章 贵妃娘娘,您的秘密陛下知道吗? 陆鼎三言两语,便让这群公子哥们放行。 同时,也从他们口中得知,候晟杰请了病假。 陆鼎眉毛一挑,他知道自己的计划起效了! …… 陆鼎一路走到东宫,刚刚进的东宫大门,在穿过一个小院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个捏着嗓子的声音。 “站住!” 陆鼎身体为之一顿,然后慢慢转过身。 只看到一个身姿挺拔、样貌俊秀,但是没留胡子的小白脸,站在自己面前。 这人身上穿着一件太监服。 陆鼎在见到对方的时候,眉毛微微挑动了一下,『竟然是他!?』 『邵兴智这个贵妃养的小白脸,怎么会出现在东宫?』 邵兴智双手放在后背,摆出一派高人的姿态。 他先是一声冷哼,随后,故意绕着陆鼎走了一圈。 接着,把下巴微微上抬,仰天二十来度,然后说:“我乃……” “我知道,你叫邵兴智,四品统领太监,但是你奶是谁?我不清楚。” “放肆!” 邵兴智目光直戳戳地盯着陆鼎,本来俊秀的脸,逐渐变得狰狞而凶恶。 他说:“既然知道咱家是谁,还不下跪行礼!” “我行你妹啊,你一个死太监,还要我给你下跪!?” “这里是东宫,不是你家,滚!” 陆鼎面对这个邵兴智,可半丁点都不客气。 因为这家伙在出现的时候,陆鼎就知道,来者不善,其背后肯定是贵妃派来,对付他的! 果然,邵兴智冷着声线,吆喝出声:“来人,给我把他,摁住!” 邵兴智话音落下,身后即刻就有四个实力在六品左右的护卫,冲了上来! 陆鼎当即亮出腰间令牌,对着邵兴智喝斥:“我现在给皇帝陛下研制特效药,谁敢动我!?” 邵兴智发出尖锐的笑声:“哼哼哼,为陛下研制药物,那是太医署的事情。” “你一个下三烂的小官儿,不过只是皇太女的玩物而已,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贵妃娘娘,让你去未央宫走一趟。” “你要是不听话,我就把你两条腿打断,然后拖过去!” 此刻,陆鼎大脑快速旋转。 『如果这时候去喊皇太女,她必然会站在我这头,和贵妃对抗。』 『但是,贵妃膝下无子,她和皇太女关系一直不错,如果因为我直接起冲突,不好。』 『算了,还是去一趟吧,估计是因为候晟杰的事情。』 『这孙子毕竟也中了和皇帝一样的病毒。』 『我这次去,可不是当孙子,而是大爷!』 心想着,陆鼎耸耸肩说:“既然是贵妃娘娘召见,那我指定得去,前面带路吧。” 陆鼎被邵兴智的人前脚刚刚带走,武妧嬅就从拱门后面,站了出来。 看着陆鼎远去的背影,她那好看的嘴角,不由自主地带起了一抹轻笑。 她心儿念叨:这臭小子自顾不暇,还能想到我?哼! 恰好这时,太医署的孙鹤礼从侧面走廊快步而来。 他对着武妧嬅说道:“殿下,小陆医仙今儿咋还没来?” “我们的药已经按照他的调制要求备好了,现在正要找人去试毒呢?” 武妧嬅其实在这里等陆鼎,就是想询问他是否有合适的人选? 但陆鼎心里头想的那些,武妧嬅都听见了。 她对着孙鹤礼说:“孙太医不用着急,小陆医仙已经给你去找那个合适的试毒人选了。” 武妧嬅一提到陆鼎,红润且诱人的唇瓣,会很自然地勾勒起一抹轻笑。 她又说道:“小陆医仙做起事来,大胆又冒险,竟然把卫国公的孙子,拿来当试毒的人选,不过,本宫喜欢!” 武妧嬅话中有话。 她没说明白是喜欢陆鼎的办事风格,还是喜欢陆鼎本人。 而边上的孙鹤礼,听到陆鼎居然胆敢把卫国公家里的独苗苗,用来当试毒的人,那是惊得无以复加! 同时,对陆鼎的崇拜,又精深了一层! 这天底下敢做出如此胆大妄为之事的人,恐怕也只有陆鼎了! “阿嚏!” 刚刚跨过未央宫门槛的陆鼎,突然打了一个喷嚏。 这鼻涕配着鼻屎,一下子就甩在了前头穿着干干净净、锃光瓦亮的邵兴智肩膀上。 邵兴智顿时就像菊花被铁钉,给扎进去似的,连忙跳起来。 他想要伸手去掸,但是伸到一半又止住,然后,捏着兰花指,对着陆鼎放声喝斥。 “你、你不想活了!” “竟然胆敢将贵妃娘娘赏赐于我的衣服,弄得如此污秽不堪!” 结果,陆鼎又擤了擤自己的鼻涕,直接就在邵兴智的身上擦了擦。 “反正都脏了,别浪费。” 邵兴智顿时双目瞠圆,满脸狰狞,怒喝一声:“我杀了你!” “欸,对,就是这张脸!” 这张表情,陆鼎那是再熟悉不过了! 上辈子,陆鼎见到这个邵兴智的时候,他就是流露出这样的神情。 只不过,当时的邵兴智这个表情,面对的不是陆鼎,而是贵妃候律雅。 荒诞的是,陆鼎是在一个逼仄狭小的杂院里头,见到了这两位。 当时,邵兴智已经用双手掐着候律雅的咽喉,要把她活活掐死。 陆鼎出手救下候律雅,但她在和邵兴智扭打的过程当中,发现这人根本不是太监,或者说,他没有阉干净! 堂堂贵妃和自己的贴身太监一直在搞猫腻。 但是,女帝登基已经有两年。 在积攒了足够多的力量之后,女帝派自己手下,包括聂淅娘在内,对卫国公势力进行了清剿。 陆鼎也自然加入其中,追杀贵妃候律雅。 结果,追到杂院里头,就瞧见了这两位相爱相杀的人。 从他们口中,陆鼎得知了邵兴智是候律雅从小养在身边的小厮。 虽不说是青梅竹马,但他人长得俊,而且强壮结实,会点微弱的武功,再加上牛皮吹得响。 因此,把这从小就养在深闺大院里的千金小姐,糊弄成小迷妹。 使得贵妃哪怕进了宫,也要把他给带着。 面对再次流露出这种表情的邵兴智,陆鼎笑了。 他说:“你来,你赶紧上,我要是死了,陛下还有贵妃娘娘的侄子,可就没救了。” “我看这个责任,你一个小小的太监,能不能承担得起?” 此话一出,邵兴智不由得悚然一惊! 陆鼎接着摆了摆手,像是在驱赶小猫小狗:“赶紧去换件衣服,贵妃娘娘有洁癖,见不得你这样。” 邵兴智愣了一下,他死死地盯着陆鼎,咬着牙问:“你怎么知道?” 陆鼎才不会告诉邵兴智,上辈子,他在小院里用自制的小弩箭弄死邵兴智后,把贵妃养了两个多月。 直到他被聂淅娘一刀捅死,那贵妃还在小院里待着呢。 只不过,以她当时的情况来说,陆鼎一死,只怕她也会在那小院里,活活饿死! 眼见陆鼎不说话,邵兴智恶狠狠地道了句:“你在此等着,我先去换件衣服。” 见邵兴智快步离开,陆鼎怎么可能会真的站着不动? 他便自顾自地穿过走廊,进入一个鲜花遍布的庭院。 这时,有一个风姿绰约,已经盘了云鬓的美妇人,正在用手里的剪刀,精细地修剪花草,放入花瓶之中。 有几个婢女隔着老远,像背景墙似地站着。 陆鼎拱起手,对着美妇人恭敬一拜,道了句:“微臣陆鼎,拜见贵妃娘娘。” 候律雅是候晟杰的小姑姑。 年纪在三十左右,正是一个女人,最美、最媚、也最出水的时候。 候律雅先是瞟了陆鼎一眼,随后故作端庄又高冷地道了句:“邵兴智呢,他去哪儿了?” 陆鼎这时嘴角上翘,慢慢地把眉梢低了下来,眼角带起了一抹邪笑。 他说:“贵妃娘娘,邵兴智公公有事去办了,他托我向您传一句话。” 候律雅正在剪花的手,微微一顿,随后便说:“那你说吧。” 陆鼎嘿嘿一笑,说:“邵兴智公公说,这话很重要,不能让旁人听见。” 候律雅将涂抹了蔻丹的手儿,轻轻一挥。 远处的那些奴仆们,又迅速后退了十几步,站得很远,并且背过身去。 陆鼎这才快步来到候律雅身旁。 他与候律雅保持着差不多一步左右的间距,然后道了一句。 “娘娘,您也不想邵兴智是个假太监这件事情,被陛下知道吧?” 第48章 妇人身、少女心,贵妃可爱极了 原本一脸优雅,正在修剪花草的候律雅,那手突然为之一顿。 惊诧之下,情不自禁地把手中一朵已经修行好的花,对半剪断! 她终于将娇媚的脸蛋抬了起来,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陆鼎。 她正要开口,陆鼎却是微微一笑,小声说。 “娘娘,说实话,天下人恐怕都料想不到。” “如此优雅端庄、贤淑温婉的贵妃娘娘,竟然会在自己的后宫里养一个“三条腿”都健全的太监。” “你……” 候律雅那一双漂亮的眼眸,顿时都瞠圆了。 明面上,她虽然镇定依旧,但眼睛里透露出来的,是慌乱。 “娘娘想说,这个假太监,只是你养在身边看着好玩的,并没有上手。” “可是,他腰部以下那根物件还在,是事实。” “他在娘娘身边有三年了,您说陛下会相信他和娘娘没有关系吗?” “你们都给本宫出去,堵在门口,禁止任何人进来!” 候律雅一声令下,边上十几个宫人连忙低着头,小跑着出了庭院,成一排站在外头。 候律雅在情绪冷却下来之后,一双犀利的目光,比她手里的剪刀,还要来得锐利。 她说:“陆鼎,本宫虽然不清楚这消息你是从何而来?” “但你要知道,本宫是贵妃,要杀你,比捏死一只蚂蚁还来得简单!” 陆鼎嘿嘿一笑,他说:“贵妃娘娘说的是。” “只不过,像我这样的泥腿子,小小蝼蚁,烂命一条。” “如果能够和贵妃娘娘这样的美人一起死,那也是我的荣幸啊!” “你以为这种威胁,对本宫有用?你觉得,你能够活着离开这里吗?” 候律雅放下手中的剪刀,她这时缓缓起身。 她个子虽没有陆鼎高,但是身为贵妃娘娘的气场全开。 如同一朵盛开的鲜花,美则美矣,但是浑身上下,却又带着让人不敢靠近的刺。 陆鼎看着眼前的候律雅,他突然笑,只因为这样的场景,他太熟悉了。 上辈子,陆鼎特意把候律雅救了下来,将她安置在小院子里。 目的嘛,也简单,卫国公一家在京畿地区的亲属,绝大部分都被女帝给砍了! 但是候倾墨却逃出了京城,回到她的封地。 鼓动周边三个州县,发动了起义,一时间,难以攻破,成为朝廷心腹大患。 陆鼎本意是想以这候律雅为突破口,拿下候倾墨,给聂淅娘又得一个功勋。 因此,在小院里,陆鼎对眼前这个带刺的娇艳花朵,展开了各种手段的驯服! 一开始,候律雅就是现在这个样子,陆鼎为了驯服她,可是花了不少精力。 结果到最后才发现,这个美人只是空有一个坚硬的外壳,其实内心柔软得很。 而且,她的几个弱点,陆鼎现在是一清二楚。 她就像是一颗栗子,外壳坚硬又多刺,可一旦扒开之后,甘甜无比,酥酥香香,全是黄。 陆鼎这个时候反而直接坐了下来。 他甚至端起桌面上的花茶,倒在了候律雅自己用的茶杯里,然后端起茶杯,一饮而尽。 “你敢用本宫的杯子!?” 陆鼎幽幽地笑了一句:“放心,我不嫌脏的。” “你才脏!” 候律雅下意识地一跺脚,娇嗔一声! 她有洁癖,这一点,陆鼎是很清楚的。 她的洁癖厉害到禁止任何男人触碰她的东西,也因此成了“老姑娘”,一直嫁不出去。 后来,卫国公野心膨胀,想要染指大乾国的江山,借着皇帝后宫嫔妃老迈为借口,把“大龄剩女”塞进了皇帝后宫,废物利用。 候律雅二十五岁嫁给老皇帝,两人虽有夫妻之名,却没有夫妻之实。 一来是她洁癖太严重,二来是老皇帝后宫嫔妃众多,也是有心无力。 刚才如果不是陆鼎用邵兴智为借口,根本没办法靠近候律雅。 陆鼎将茶杯放下,然后拍了拍凳子,对着候律雅笑着说:“娘娘别生气,坐下来吧。” “我既然会在这里跟你说这句话,而不是直接把那邵兴智带到皇帝面前。” “就是咱俩之间还是有余地的。” “再说了,像娘娘这样的大美人,若是被那大刀切下头颅,哎哟,暴殄天物啊。” 候律雅的第二个弱点,就是特别喜欢听别人赞赏她的话,而且还要变着法子夸她,最好是用各种文雅优美的词汇。 陆鼎当下恬不知耻地背了一小段《洛神赋》里,赞美佳人的词汇。 他说:“如娘娘这样的美人,翩若惊鸿,宛如游龙……瑰姿艳逸,仪静体娴,这样静着看,简直就是生平一大美事啊。” 候律雅虽然已为人妇,也盘起了高高的云髻,年逾三十的她,丰腴而姿美,一掐便出水。 但其实,她还是个实实在在的黄花大闺女,还是个孩子,就喜欢听好听的话,更喜欢看到那些长得漂漂亮亮的帅哥。 陆鼎扪心自问,自己长的中等偏上,算不得什么大帅哥,这算是勉强合格。 样貌虽稍弱了些,但可以用文采勉强凑个数。 毕竟,诗词歌赋文采这东西,是可以给男人加滤镜的! 陆鼎明显感觉到这位美少女贵妃,看自己的眼神,稍稍发生了一些变化。 不过,能在后宫里呆这么些年,而且掌握整个后宫,她到底不是个花瓶。 虽然,对陆鼎的厌恶削弱了几分,但警惕心依旧。 她又恢复到原先那端庄雍容的姿态,轻轻坐下,对着陆鼎问道。 “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你想从本宫这里得到什么?” 陆鼎这时笑盈盈地对着候律雅说:“娘娘,微臣对娘娘敬爱至极,只想对娘娘掏心掏肺,从不妄想娘娘的给予。” “哼!” 候律雅露出一副“信你有鬼”的可爱表情! 陆鼎知道,自己这几句话,已经把她的注意力分散了。 这“未经人事”的“少女”,就是好“骗”。 “娘娘,能否把手摊开?” 候律雅虽不知陆鼎要做什么,但还是将她如白玉雕砌而成的手儿,凭空摊开。 陆鼎则是从旁边的花瓶里取出了一朵鲜花,用花蕊在候律雅的手心,轻轻地划开了圈圈。 候律雅的身子倏然为之一颤,赶忙把手给缩了回来。 她瞪着陆鼎:“你敢调戏本宫!” 然而,陆鼎并没有回应,他从自己的衣袖当中,又取出了一朵鲜花。 这朵花是蔚蓝色的,也是候律雅最喜欢的花。 无论是这个院子,还是外面两个院子,都有种植。 这是陆鼎跟邵兴智进来的时候,随手摘了几朵。 陆鼎左手抓着这朵鲜花的光杆子,然后在花蕊上轻轻晃了一下。 顿时,整朵鲜花,便燃烧了起来。 就这一动作,立马就转移了候律雅的注意力! 她看到鲜花突然变成火焰,一双美眸,顿时变得晶晶亮亮。 就这小表情啊,和那些看街头魔术表演的效果一模一样。 一双美眸晶晶亮亮,惊讶之下,性感的唇瓣随之打开,露出上半排的编贝皓齿。 然而,陆鼎的手轻轻一抖,这些燃烧的花瓣,便迅速掉落下来,形成了一个空杆子。 随后,陆鼎左右双手迅速交替了一下,接着,左手抓着杆子,右手以一个空拳头的姿势,对着花杆子迅速往上拉。 当陆鼎把手完全打开时,本来已经化为火焰的花朵,竟然再次绽放于候律雅的眼前。 “哇~~!” 候律雅下意识地发出一声惊呼。 但很快就意识到这样的举措,与她高贵的身份并不相符。 于是,又连忙伸手捂住她那盈润性感的红唇。 这小模样,介于少妇和少女之间,可爱极了! 第49章 一撩春心动,二撩脸儿红 陆鼎笑盈盈地把这朵花,赠送给候律雅。 如果候律雅对陆鼎有戒心,她就不可能会伸手过来接。 但是,以陆鼎对她的了解,候律雅必然会接过去。 果然,候律雅还真的伸手,接住了陆鼎递去的花。 只是,在陆鼎松手的时候,十几朵花瓣竟一片片地掉落下来。 她愣了一下,眼眸之中闪过了一抹失落之意。 陆鼎则是说道:“娘娘,这便是微臣对娘娘的爱,你我身份悬殊,只能高山仰止。” “今日微臣能在此与娘娘有如此相遇,乃是微臣今生之幸。” “日后回到家中,必定日日念想,烧香祷告,娘娘青春永葆,笑口常开。” 候律雅直直地看着陆鼎。 她此时的心情,就感觉像是一团棉花,纷乱繁杂,自己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而陆鼎要的,就是她这样复杂的神情,而且他还不打算继续下去,直接转移话题。 他说:“娘娘这次唤微臣来,想必是为了您的侄子候晟杰吧?” 一说到正事,候律雅神色迅速回正,又变得威严了几分。 只是,现在的她,看着陆鼎的眼神,和之前那是天地之差。 陆鼎在极短的时间里头,就给候律雅制造出了两个巨大的惊喜,同时又撩了她两次。 就如候律雅的少女心性,必定会牢记其中,然后产生好奇,想要去探究。 越是探究,就越会被这种她一开始就已经产生的情绪所吸引。 最终无法自拔! 这也是为什么生活当中,总是能够看到那些出身高贵、品学兼优的乖乖女,很容易被小流氓给带偏拐跑、堕入情网的原因! 候律雅好不容易整理好情绪,连说话的语态都放缓了几分。 她对着陆鼎说:“你既然都知道了,那你说说,要本宫怎么罚你?” “是割了你这能说会道的莲花般舌头,还是把你这灵巧的双手砍了?” 面对候律雅的威胁,陆鼎没有如一般人那样求饶。 他反而笑盈盈地特意把自己的身体,往候律雅靠近了几分。 他对着候律雅说:“娘娘,微臣仰慕娘娘之心,天地可鉴。” “娘娘要我的手,我给。” “娘娘要我的头,我也给。” “只是,娘娘您舍得吗?” 陆鼎在说这番话的时候,他每吐出的一个字,身上那令很多女子会为之迷醉的气息,就会散发出一分。 连候倾墨这样的高手,与陆鼎触碰之下,都经受不住这种气息,就更别说候律雅了。 这也使得陆鼎撩候律雅,比上辈子简单多了! 候律雅突然感觉自己的脸,像是被火烧一样,滚烫至极。 同时,心里头更像是揣进了一只小鹿,蹦蹦跳跳得厉害。 她不自禁地伸手将其轻轻按压,想要把这种蹦蹦跳跳的情绪压制下去。 结果,她是压下去了,但在陆鼎的眼中,却是挤出了两团浑白的波浪。 陆鼎很清楚对付候律雅要趁热打铁,这个时候,不能表现出丝毫的犹豫退却。 见好就收这句话,在候律雅身上是没用的,必须要趁热打铁。 因此,陆鼎下沉的目光,很容易就被候律雅给察觉到了。 这是候律雅生平第一次,被人用如此目光直勾勾地盯着。 身为少女的本能,她警惕了,同时也发火了。 她伸手在桌面上重重一拍:“给本宫跪下!” 这时,陆鼎毫不犹豫直接“砰”的一下,就对着候律雅,单膝跪了下去! 只不过,陆鼎在这里耍了一点小手段。 他将本就在自己体内一直流转的真气,直接灌输到膝盖。 因此,在跪下去的瞬间,以陆鼎为中心,有一阵极强的劲气,朝着四面八方席卷而开,顿时,就将周边的花朵翻卷而起! 这一刻,满园春色,无数花瓣,在候律雅和陆鼎周边萦绕,然后一朵朵地掉落下来。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春心莫共花争发,一寸相思一寸灰。” 陆鼎对着候律雅摊开了自己的手。 这时,有不少花瓣落在了他的手中。 在陆鼎体内强大且灼热至极的至刚至阳真气的烘干灼烧之下,这团花瓣竟然直接燃起了一团火焰,最终在陆鼎的指缝间流逝,化为灰烬。 候律雅虽然已为人妇,但是在这一刻,她只感觉自己的整颗心,都被眼前这个无赖给摘走了。 而陆鼎更狠的是,他的手突然重重一挥,漫天的花瓣以及周边的烟尘迅速消散,好像一切都清空了。 接着,陆鼎便一本正经地站起身,对着候律雅拱手一拜:“娘娘,微臣知道您心系候公子。” “请娘娘不用担心,治疗候公子的药,太医署已经研发完毕。” “眼下只需请娘娘将候公子请到东宫来,给他打上一针特效药,不出三日,他的咳嗽便会痊愈。” 陆鼎的转场速度实在太快,让候律雅站在原地愣愣地出神。 好一会儿,她才回过神来,看着陆鼎徐徐念叨:“你……刚才……” “嗯,刚才怎么了?” 陆鼎这个时候对候律雅显得格外的尊敬,表情那叫一丝不苟。 和那一派流氓无赖的撩妹姿态,截然不同。 俨然就是个正人君子,威武不能屈,贫贱不能移! 这种前后的剧烈反差,让候律雅就感觉自己整颗心悬在了半空中,落落不下来,升升不上去。 好像有话想说,却又没办法明言,可是不说却又难受得紧! 刚好这时,拱门之外的邵兴智,被一群宫人给拦了下来。 邵兴智自恃是候律雅身边亲近的人,立即放声额好吃:“你们竟然胆敢阻拦本监?” “让开!” 这些宫女下人都是候律雅的娘家人。 他们都知道,邵兴智对候律雅而言意味着什么?因此倒也不敢阻拦,纷纷让开。 邵兴智穿着一身明亮素净的锦衣,阔步而入。 邵兴智一来,陆鼎就立即迅速后退,隔着距离,对着候律雅道了句。 “娘娘,微臣便在东宫等候候公子了。” “请娘娘抓紧时间,候公子来得越早,他痊愈得就越快!” 说完,陆鼎转身便走。 全然不顾身后邵兴智传来的声声喝斥:“站住!谁让你走了!” “来人,给我拦住他!” 邵兴智说这话的同时,自己也冲上前,想要在候律雅面前表现出他英勇的一面。 毕竟,一直以来,他在候律雅跟前,可是把自己吹嘘的有八品的实力! 而且平时,他也会买通候律雅身边的护卫太监,和他比试。 这种比试,怎么看怎么假,但是花招很多,特别绚丽。 因此,也把候律雅看的那是小女生般的直拍手,两眼晶晶亮。 然而,当邵兴智伸手突然放在陆鼎肩膀上的时候。 只见陆鼎左手就像是在搅拌水一样,在空气当中微微晃了一下。 接着,反手便拍向邵兴智的腹部! 就听到“砰”的一声重响。 强大的劲气直接贯穿了邵兴智的身躯! 使得他刚要开口喝斥陆鼎,以此来表现出他男人魅力,结果,所有到咽喉处的声音,完全卡住! 腹部以下身体全部麻痹,身体一软。 “砰”的一声,就跪在了地上! 强大且剧烈的痛楚,让邵兴智都没办法发出痛呼! 只能跪趴在地上,疼得冷汗直冒。 好不容易,他抬起头来,用沙哑的声音,对着已经进来的护卫们说:“拦住他!杀了他!” 此话一出,原本看着陆鼎高瘦背影的候律雅,突然身子为之一震。 接着,抬起她纤纤玉手,指着跪在地上的邵兴智,喝斥一声:“来人,给本宫把邵兴智拖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