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重清已经完全喜欢上了这里的工作环境。
每天除了时不时安排一些教学任务，更多的时间都被他用来推进自己的研究了，而且研究团队也已经搭建了起来。
而且毕竟是大学，教学从来都不是老师的核心任务，研究才是。
等于说张重清现在已经有了比之前更加自由的研究环境和研究经费，简直是太爽了！
顾慕言微微一笑，直接就把张芷江那边搞出量子计算机的事情说了出来。
闻言后，张重清的身子顿时一僵，带着些许难以置信抬起了头来，也不说什么继续自己的研究了，而是不断反复追问，真的吗？什么时候的事情？你不会是在诓我吧……之类的……
顾慕言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
脸上依旧带着一丝笑容，开始给对方细细说明，今天来找他，除了告诉对方这个好消息之外，还想让对方参与一下后面的研究内容。
张重清神色复杂……
他没有说出来，量子计算机这个项目他之前也在做，只不过是和官方的另外三个顶级研究机构一起。
虽然进度也有，但想要真正制造出一台原型机，他们预计还得一两年的时间。
结果现在，你告诉我这东西出现在了一家私人企业的研究所里？而且还是一个学术新人几乎凭一己之力搞出来的？
而且这个人还是我的女儿？
张重几度欲言又止，脸上的神色别提有多难受了，一时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但好在最后还是答应了顾慕言的请求，决定帮助对方尽快完成第二台量子计算机的搭建，并且将其运用于企业内部。
三个人聚在屋内随意的聊了聊，张重清对于洛湘也照例关心了一番，不过比起对待顾慕言的时候，隐约少了几分亲近。
也是，洛湘虽然也是他的学生，但双方的关系是纯粹的老师和学生，更何况对方已经毕业了。
和顾慕言则完全不同，双方是真正意义上的亲人……
直到和顾慕言并肩走出了校园的大门，洛湘才从那种见到老师的紧张感中解放出来，瘫在车内的座椅上重重地吐了口气。
“吓死我了……还以为今天要完蛋了……”
顾慕言没忍住笑了出来。
“你都毕业了，还怕什么？”
“你不懂！”洛湘义正言辞的坐了起来，神色非常认真，“这是一种本能，一种刻在人基因里的生物本能！让我想起了曾经在学校里疯狂赶论文的日子……”
洛湘眼神微微放空，“当时老师还说我写的论文足够让他在教育界身败名裂……”
顾慕言属实难崩，强行忍住了心里的笑意，转而询问起了另一件事情，“所以，现在还离职吗？”
“啊？”
洛湘愣了一下，最后逐渐回过味来了。
顾慕言把他带到张重清面前，并不是要告状什么的，或许真的只是带她见见故人，或者，转换一下心情？
洛湘的能力是有的，不然当初也不会被张重清推荐，只不过跟在天才的身边太久了，自信心很明显受到了打击。
顾慕言给了对方两个选择。
“芷江那丫头对你的技术官位置不感兴趣，就算你要卸任，估计也是找别人来接替。”
“要么你继续留在这个位置上，之前的一切我当做没有发生过。”
“要么你也可以选择和老师一样进入学校的研究机构，或许这种环境你也更熟悉，我会为你保留在集团内的待遇。”
洛湘深刻感受到了顾慕言对自己的照顾，也就是她了，要是换成其他人，顾慕言不一定会花这么多心思来哄。
经过了一番郑重的思考之后，洛湘最终下定了决心。
“我还是留在南雨吧！虽然挺受挫的，但也能够学习到不少新的东西！”
洛湘眼神逐渐坚定了下来，心情也很快变得明朗，主动回到了公司。
看着对方逐渐远去的背影，顾慕言忍不住轻笑着摇了摇头。
其实他有时候也感觉，坐在一个集团一把手的位置上，往往有时候也得做一些类似家长才会做的事情。
比如说哄小孩……
随后他便开始让司机返回家中。
……
南都商业银行。
作为官方新设立的本地银行，这家银行其实有很多特殊的地方。
它既是一家本地银行，同样也是一家国际银行，内部的资金，也基本都是外资，主要用于支持本地的建设发展。
而现在，南都银行的接待室内，新任行长瞿海脸上挂着礼节性的笑容，拒绝了面前这位贾老板的融资请求。
“不好意思，贾总，我们这所银行虽然有信贷业务，但是没办法达成您所说的要求。”
“而且如果想要申请我们的贷款，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前提，那就是企业需要在南都，真是抱歉。”
贾亭听完后仍有不甘，但无论他怎么掰扯，面前的这位看起来有些年轻的行长就是不为所动，完全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
直到最后，贾亭实在是受不了了，气得转身就走，走之前嘴里还嘟囔着什么，“本地的银行真是太没有礼貌了……”之类的。
然后他便转身去寻找其他的金融机构融资。
瞿海看着对方离开接待室后，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转而皱起了眉头。
他刚刚说的话一半真一半假，银行只能投资本地企业是没错，但你要是愿意在南都设立个分公司，其中也不是没有操作空间。
他之所以不愿意给对方放款，主要是因为他在万言内部有熟人，提前打听到了一点内幕消息。
这种内幕消息，不算是需要特别保密的，所以那位好友才愿意透露给他。
这位贾亭，在万言集团内部的风险评估水准相当的高，而且还被集团最上面的那位亲自调整过，把风险水平进一步调高了！
万言集团最上面的那个，那不就是顾慕言吗？
顾总都不敢投资的人，他瞿海有几个胆子敢往这个火坑里跳？活得不耐烦了吗？
整顿好心情之后，瞿海深呼吸了一口气。
说到顾总，他其实还约了顾慕言见面来着，因为顾慕言身上还挂着一个南海银行的名誉商业顾问的身份。
严格意义上来说，顾慕言甚至是他的下属，
然而，瞿海却是半点架子都不敢摆，反而是第一时间和对方请求会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