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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第 14 章

作者:鱼苍苍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虞饶收回目光,却仍不想看他,问:“你怎么会在这儿?”


    “章贵妃担忧你们的安危,叫太子跟来瞧瞧。”他看出她的异样,回答着,边探手握上她的小腿。


    些许疼痛传来,虞饶下意识向回抽动,反被他抓得更紧。


    指腹沿腿弯一寸寸摸索,寻找着她的伤处,虞饶咬着牙忍,直到手指摸到凸出的踝骨,她没能忍住,沉了沉呼吸。


    “那你怎么来……”她疼得直皱眉,企图拿言语掩饰过去,骨头又是一疼,尾音被迫吞在喉咙里。


    宁晚掀起眼皮看她,手指不轻不重地摩挲着,又在那处摁了一下。


    边不紧不慢应她的话:“你就这样不想见我?怎么,想见旁的人?”


    他总说这样没头没尾怪里怪气的话,虞饶不想应他,想收回腿抗议他的用力,被他握住,抬起另一条腿踢他,又被他反手压下了。


    “别乱动。”


    “骨头没断,是扭到了。”


    他说着,趁她分神,手指猛地一动。


    错位的骨头扭出一声清脆的响,虞饶陡然瑟缩。


    她忍着,牙都要咬碎,却始终一声不吭。


    见她异常安静,宁晚抬首瞥她一眼,没再多说什么。


    他揽过她的小腿,一手卡在她的臂弯下,轻而易举地将她托起来,扔到马背上。


    他动作随意,虞饶重心不稳,身子朝旁歪,险些再次跌下去。


    才手忙脚乱地扶住马鞍,一阵风绕过周身,缠住她。


    她虽坐稳,心却还没落到实处,缰绳摆动,马匹向前走,她下意识回首,再次看向齐愔与太子消失的方向。


    颊侧忽而一紧,下颌被一只手掐住,调转回来。


    耳畔的声音比掠过的风还冷。


    “很关心他?那我送你过去瞧瞧?”


    “我怕你跟来,会被旁人看出端倪。”虞饶打断他的无理取闹,抬手抓住他拦在身前的小臂,同他解释,“我也担心齐愔,方才那匹马不知怎地发了狂,她救下我,却被马带入林中,眼下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掐在她下巴的手松了力气,滑落。


    “她的心思可没这样简单,对今日之事早有所准备。”宁晚的笑仍泛冷,“在马场,她主动揽下这桩差事时我便觉得不对劲,方才赵梧回禀说,前些时日,侍马司新来了几个侍卫。”


    虞饶一怔:“你是说……”


    宁晚话里的意思十分明显,齐愔早知今日这匹马有蹊跷,这才请命与她一同前来。


    若只是想救她,齐愔有许多种法子可选,大不必以身涉险,她偏亲自随她前来,真正的目的是什么……


    在马匹上做手脚的人会是她吗?


    或者……是她早料到太子会来,故意设下一场苦肉计,为了与太子相见?


    会有这样巧的事情吗?


    诸多猜测萦绕心头,虞饶思绪杂乱,一时想不明白齐愔是何用意,不过听到她早知马匹有问题,是有备而来,因担忧而提起的那口气松下许多。


    “此事我会去查,倒是你……”耳畔的声音再次响起,融化些许,不再似方才那般冰冷,“疼要肯说,我才能知道你到底伤在哪儿,才知道有没有扯到你的伤处。”


    嗓音软着,点在耳畔,戳得虞饶心头一酸。


    “你下手那么重,原来还知道关心人这些么?”她眉梢微动,轻轻摆动小腿。


    上马匆忙的缘故,她的裙摆还皱着,裙边卷起来,宁晚漫不经心地弯身替她理好,话语意味不明:“那你觉得我来这儿是要做什么的?”


    “我怎么知道你要做什么……”虞饶看不到他的表情,却有留意到他的动作,言语也柔和下来。


    前几日的不欢而散在二人的言语中淡去,她小声嘟囔,缩着肩膀朝他的怀里靠了靠,“没那么疼……只是,林子里有些冷。”


    攥在缰绳上的手稍顿,发顶落下一声轻哼。


    下一瞬,手臂环上来,箍住了她纤细的腰身。


    他收紧手臂,惹得虞饶不得已又朝后缩了缩。


    她离他更近,他身上的体温贴着她,连带着衣上微苦的熏香气息也沾在她身上,却还不够似的,指节也曲起,收拢在她腰侧。


    似要将她全都裹进去才罢休。


    距离太近,虞饶忍不住拿手臂碰他:“轻些,要喘不过气了……”


    “嗯。”宁晚答得痛快,却不照做,反而连肩膀也压下来,寻了个舒适的位置,将下颌轻轻抵在她的肩窝。


    有几日不见,眼下忽而贴近,耳畔被他的呼吸深深浅浅地燎着,虞饶的呼吸也跟着颤了颤。


    他们的靠近好像总是顺理成章,虞饶倒没觉得不自在,只是有些担忧地耸动肩膀:“你这样,若是给旁人瞧见怎么办?”


    她说着,边向周遭环视,生怕有人在这时出现。


    行进的速度缓慢,宁晚没带她走来时的路,而是换了一条僻静的小路,山间小路生满杂草,杳无人迹,环绕四周,只有无尽层叠的石壁林木。


    倒不像是有人会来的样子。


    “你怕什么,若是瞧见……”宁晚在她的肩窝里轻蹭了蹭,侧首,附在她耳畔。


    柔软启合,唇瓣磨着她的瓷白的颈,他轻易地回答她,好似在说一件如饮水用膳般简单的寻常事,“取消联姻而已。”


    虞饶顿然直挺了脊背:“那怎么行!”


    取消联姻于现在的她而言,是件万万不能的事。


    西延的援军尚在半路,她分得清孰轻孰重。


    伏在耳畔的呼吸顿住,转瞬抽离。


    林路深深,周遭的草木繁茂,枝条伸展,穿入林间的日光失去颜色,堪堪挂在枝头,投下一片深邃的影。


    望不见尽头的树影里,宁晚收拢指节,拽紧缰绳。


    虞饶却按下他的手。


    她攥着他的手指,回过头看他:“不过眼下,我的确有件事想要请你帮忙。”


    “我能得到什么好处?”宁晚微挑着眼尾,语气平平。


    虞饶倒没想过他会借机向她讨要好处,更不知他的情绪为何突然低下来。


    因为提起了联姻?因她否决了他的说辞?


    但虞饶没思考太久,很快眨了下眼,松开手。


    宁晚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心头尚有落马的余悸,身下也不够稳,虞饶在他的臂弯里小心侧转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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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握在腰间的手收紧,扶着她转过来。


    虞饶借力倾靠在他身前,攀着他的肩,仰起头。


    值他不明所以之际,一个吻轻轻点在他的颈侧,掠过交错蔓延的淡青色脉络,沿着血管攀爬到下颌。


    气息绞在一起,颇有几分难舍难分的架势,虞饶如愿以偿地听到他克制的呼吸,眯了眯眼,顺理成章地继续向上,后颈却一紧。


    宁晚捏着她颈后的软肉,拎小猫一样,将她拎远了。


    “这就是你想到的好处?半点新意也没有。”他品评,哼笑一声,“说,什么事?”


    手指箍在她的颈后,虞饶挣不开,干脆攥着他肩头的衣裳,仰在他的掌心里:“我想借眼下这个机会,将订婚的时日向后拖延些。”


    宁晚面色松动,饶有兴致地看着她:“你想谎称自己坠马,伤得很重,需要些时日颐养?”


    他猜的与她所想的一样,虞饶点点头。


    宁晚没立刻应允,反问她:“你既然没有取消联姻的想法,订婚只是早晚而已,为何想要拖延?”


    虞饶迟疑一瞬,将自己的分析说与他听:“此次南楚与西延联姻,是走投无路,西延看似慷慨,以太子作为联姻对象以表盟国诚意,打的却是旁的主意。西延想借此次出兵插手南楚边塞的驻军事宜,援军前去,可解燃眉之急,但于南楚,亦是将北地的半条防线交付他人,后患无穷。”


    “而联姻,不过是这场交易的引子,我更是其中不足为道的一环,只要交易尚在,我跑不到别处去,这桩亲事拖延与否无伤大雅,对不对?”


    “你看得清楚,南楚那些只知领俸禄的酒囊饭袋听了你的话,合该无地自容才是。”宁晚也不避讳,坦然承认了西延的意图,又信口夸赞她一句。


    但他想要的答案并不在她的回答中,遂又追问,“你拖延联姻,是不想与宁钰订亲?”


    虞饶没点头也没摇头,只说:“今日这匹马被人动了手脚,无非是想害我受伤,又或是要我的命,所以我想,不如遂了他的意,瞧瞧他还想做些什么,又能做到什么地步。”


    宁晚盯着她的眼睛,似乎在其中找寻着什么,搜刮一圈,最终悻悻而返。


    “我可以帮你这个忙。”他接受了她说的缘由。


    虞饶弯了弯眉眼,眼中涌上悦色:“那说好啦。”


    “我可以帮你,但……”宁晚话音一转,拿指尖轻点了点她的脖颈,“报酬,你欠我的,我日后会向你讨。”


    “报酬,刚刚不是已经付给你了……”虞饶微眯着眼看他颈侧未褪的淡红,不大情愿地嘟囔一句,“再说,你我之间哪儿算得清这些……”


    “当然算得清。”宁晚十分敏锐地捕捉到她说的话,反驳她。


    托在她颈后的掌心滑动至肩侧,扣住她的肩,将她调转回去。


    虞饶又一次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觉落在她腰间的手轻动,白玉戒在衣衫外磨出一片灼热的温度。


    他的唇瓣却发凉,贴附在她的耳骨,轻轻刺了她一下。


    “虞饶,我们从前的账,早在一年前就两清了。”


    虞饶心头一紧,故意袒露给他的软处没能得到安抚,反而被戳了一下,又酸又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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