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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第20章

作者:薄荷冷水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纪清雨心中其实毫无波澜。


    傅寒从高三的时候就是这样,一直都“佳人在侧”。


    纪清雨没什么想说的。


    高三的时候图书室角落常常只有他们俩,还有些慕名前来的omega。上层社会等级分明,作为继承者们的二代心中也有一道鲜明的秤杆——谁能傍上傅家,和傅寒扯上关系,未来自己的家族就能更进一步。


    被omega找过来的次数多了,纪清雨就觉得不太舒服,他抱着童话话本走向借阅处,刷学生卡借书。


    傅寒不知道何时站在他身后,低头拿过那本放在借阅机器上的话本,那是个近乎拥抱的姿势,傅寒的语气里带着笑意。


    “怎么生气了?”


    “我生什么气。”纪清雨没搭理傅寒,只是从对方手里扯过那本书想走,却被傅寒拎着针织衫衣领拽了回来。


    已经是秋天了,树叶黄了一片,在校园透明的窗子外不停摇曳,三两成对的学生嬉戏打闹,傅寒往纪清雨手里放了盒草莓酸奶,傅寒的语气是罕见的温和,像秋日午后的暖阳,很轻易就能把情窦初开的omega哄得晕头转向,“行了,我跟他们有什么关系。”


    那你跟我又是什么关系。


    纪清雨没说这话,却也没走,和傅寒窝在沙发上呆了一下午,他看着童话故事,又在桌子上趴着写歌,笔尖一点一点,傅寒在看合同,字太多了,纪清雨并不感兴趣。那天他和傅寒凑得格外近,两个人的手肘时不时碰到一起,纪清雨却没觉得被打扰。


    临到傍晚傅寒接了个电话,说他家中有事需要先走,纪清雨自己一个人看了会书,觉得无趣,便也跟着离开。


    他慢吞吞沿着校园的沥青路往外走,短羊绒毛衣套衬衫,耳朵上塞着有线耳机,白色的耳机线随着他的步伐一晃一晃,他有些出神,风从他的身侧掠过,空气中是潮湿泥土和青草的味道。


    这样的傍晚,似乎什么都不用担心,他踩着满地的金黄树叶,吱呀作响,却在看清眼前的场景时猝然凝滞。


    校门口停着辆跑车,跑车旁边站着位女人,看上去清纯漂亮,气质却格外成熟,身上的礼服让她像条人鱼,手里挎着铂金包,有一搭没一搭地玩着手机。


    傅寒熟稔地搂住女人水蛇一般的腰身,在对方耳边低语几句,上了车。


    纪清雨什么都听不见了,耳机里播放到暗恋情歌,他的脑海中却只有耳鸣,傅寒是天边的飞鸟,他是路边的野草,可是即使早就知道,他也会难过。


    纪清雨很难形容当时的心情,比此刻激烈太多,他现在毫无感觉,一点心痛或者揪心都没有,因为他已经不是十八岁了。


    纪清雨摇了摇头,拒绝了纪燃的不怀好意,语气平淡,“我就不凑这个热闹了。”


    惹得傅寒不高兴,到时候倒霉的还是自己。


    纪燃挑了挑眉,调酒的中年人又放了杯大都会在纪燃面前。红色的液体晃动着,浮沫带出些泡影,一切都融化在酒精和梦里。


    纪燃转着杯子,忽然又换了话题:“不过虽然他身边的omega不重样,但是傅寒也的确厉害,他十八岁,就能搞倒自己的小叔,你看看,现在他小叔什么都没了,只能像只哈巴狗一样求傅家念一点旧情,成王败寇,这世界就这么残酷。”


    纪燃的手在酒杯上敲了敲,眼睛里带着轻慢的冷意,却依然是笑语:“傅寒这种人,即使真让我和他联姻,我也没把握能抓住他,婚姻就像生意,总要精打细算,从中获益才好。”


    那调酒的没听到纪燃的讽刺一样,低低地笑了一声,纪清雨这才意识到他就是傅云生,傅云柏的弟弟,傅寒的小叔。


    六年前险些从傅云柏手中夺走傅氏,却又最终还是败给傅寒,处心积虑的谋划落了空,手里的底牌全部被拿走,傅云柏甚至为了羞辱他,让他在这里给他们调酒。


    纪清雨觉得有些悲凉。


    他们的人生大起大落,过山车一般坠落谷底又转弯,没人的人生能一帆风顺,总在看起来圆满的时候碎掉一块,幸福就像浮沫,越是抓就越是会碎裂。


    可是傅寒不一样,他始终高高在上,永远都不会有认输的时候。


    “傅寒在哪?”纪清雨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问,纪燃在看酒杯里的酸涩柠檬,听见纪清雨的话笑了起来。


    “怎么,回心转意啦?”


    “我只是要亲眼去看看。”纪清雨缓慢地说,他安慰自己,就看一眼,马上离开。


    金色的乐曲在酒庄中流淌,湿冷的寒意顺着天台传进来,让纪清雨有些发冷,纪燃站起身,领着纪清雨往楼上走。


    傅云柏和纪德庸仍然在讨论着什么,哈哈大笑,勾肩搭背,可是只要利益崩塌,今日的盟友也随时会在身后撕咬下一块肉来。


    二楼是专供客人休息的客房,安静而隐蔽,连监控都没有,权贵之间的私密交易总发生在这些阴污的角落。


    “尽头,左手边的房间,这是房卡。”纪燃的眼睛弯弯的,“加油啊,哥。”


    “虽然你不相信,可我一直是支持你的,你别忘了,当年没有我和那位omega,也没有你们的今天。”纪燃缓缓道,“你不会已经忘记她了吧。”


    纪清雨并不理会纪燃,他的手机就在口袋里,按下按键可以紧急呼救,他还带了强效抑制剂,不会出什么问题。


    纪燃靠在走廊上,抱着胳膊,腿微微曲起,纪清雨想今天他的确喝了太多酒,踩着地毯有些摇摇晃晃。


    “哥,在你去之前,我好心提醒你一句。”纪燃安静地开了口,“还记得我给傅寒送过一份大礼吗?我还以为这根引线烧下去早该爆了,没想到他这么久都没动静,你说他是压根不在意你,还是太在意你。”


    纪清雨的大脑被酒精烧得有些发懵,他忽略纪燃的话,一直往前走,不知道什么时候,纪燃离开了。


    纪清雨的心沉甸甸,他走过去发现门没关,傅寒靠在床边,地上的确坐着个男性omega,只不过两个人并没有如他想象的一样做些什么事,omega只是在地上哭泣。


    “傅寒,我可以的,我都愿意的,我可以为了你舍弃一切,为了你生儿育女,那个劣等货究竟有什么好的,你们之间没有感情对不对?”那omega的声音带着显而易见的崩溃和哽咽,手虚虚地拽着傅寒的西装裤脚。


    “你似乎搞错了什么,,”傅寒手中的烟肆无忌惮地燃烧着,刺鼻的尼古丁气息让omega忍不住呛咳起来,那张漂亮的小脸上全是悲意,傅寒毫不留情地继续说,“我和他之间如何,都与你无关。”


    omega的眼泪和精致的妆容融化在一起,却仍旧不死心地拽着傅寒的衣角。


    纪清雨的手指死死扣住门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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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omega崩溃地站起来,大声吼道:“你根本就不明白,我哪里都比他好,我为什么不行?他长得比我丑,脑袋也不聪明,会写两首歌怎么了,我也会!!我比他家室好,我……”


    “说完了吗。”他的话还没说完,傅寒的声音就沉了下来,“你哪点也比不上他。”


    傅寒的声音又变回了无波无澜的语调,视线从omega身上移开,一刻也懒得停留,他又一次隐没在黑暗里。


    omega被吓住了,怔愣几年后崩溃地冲出来,正好撞见还在门口发愣的纪清雨,纪清雨连忙摆摆手,有些尴尬地解释:“我什么都没听见。”


    omega先是愣了一下,紧接着挡住脸,肩膀狠狠撞向纪清雨的肩。狼狈地跑走了。


    纪清雨的肩膀被撞得一趔趄,肩侧生疼,心里却在叹息,他看着omega跑远,有种兔死狐悲的难过。


    他觉得之后的自己也会是同一种命运,只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他揉了揉肩,想着既然是误会,那也可以离开了,还没有两步,就被身后的人拦住。


    “你怎么在这?”门被傅寒从里面推开,他有些疑惑,可很快又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逐渐变回平静,傅寒笑了起来,“就这么紧张我?”


    纪清雨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傅寒就把人扯了进来。


    “你倒是有胆子来捉奸,”傅寒的手慢条斯理地拨弄纪清雨的领结,语调上扬,心情似乎有所回温,“刚刚都听见了多少?”


    “我刚来,什么都没听见。”纪清雨默默说。


    傅寒的手轻描淡写擦过纪清雨的喉结,漂亮的脖颈,然后抚摸着纪清雨锁骨边缘的一颗小痣。


    纪清雨的身体开始发抖,傅寒的手指落在哪里,他的感官就跟着傅寒的手指成倍放大。


    烟被傅寒灭掉了,窗户被打开,冷风裹着凉意往里灌,今夜难得有星星,可是没人有闲暇欣赏。


    “你数过自己身上的痣吗?”傅寒的声音带上点揶揄,手顺着纪清雨的身体往下滑,停在腰侧,由于常年打好几份工,纪清雨的腰上覆盖着一层薄薄的肌肉,又韧又软。


    “谁会数这个……”纪清雨声音很小的嘀咕,可傅寒的手已经从纪清雨的衣服下摆钻了进去。


    “你的腰上,最下面那根肋骨的位置,有一颗小痣。”傅寒的声音不紧不慢,似乎只是友情提示,摸索着找到位置,手指重重地按下去,引得纪清雨一声闷哼,“就在这里。”


    “听说长痣的地方,就是人上辈子受伤的地方,”傅寒这样说,加重力道。


    “你弟弟前不久见过我。”傅寒的眉心微微蹙起,手从痣的位置往下滑,纪清雨的膝盖变得绵软无力,不得不支撑住傅寒的手臂来维持身形。


    夜雨越下越大,纪清雨整个人撞进傅寒的怀抱中,宽阔温暖,似乎能够抵御一切风浪。


    可是下一秒傅寒便嗤笑起来,大概是因为天凉的原因,纪清雨的手腕又痛了。


    昏暗的房间里,光线朦胧,宽阔的手掌从腰身抚摸过身体,最后落在了小腹上,力量骤然加大。


    纪清雨闷哼一声,颤抖起来。


    “他告诉我,你以前怀过孕,孩子不是我的。”alpha的语气轻缓而平静,如同情人间诚挚的呓语,声音低哑深沉,“纪清雨,这是我最后一次问你,你究竟有没有事情瞒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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