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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第9章

作者:薄荷冷水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不是有那种时候吗。


    阴天出门忘记带伞,把安眠药当成维生素,考试涂错答题卡,还有刚刚在书本上看到的内容在现实中上演。


    空气中omega的信息素浓烈到让纪清雨有些不适。他分化得很晚,受信息素影响也比较小,不像傅寒这种顶尖的a,对o的信息素如此敏感。


    纪清雨看到傅寒捂住头,与omega拉开距离,omega仍旧黏在傅寒身上,傅寒想把她撕下去,眼睛却被逼得发红,


    于是纪清雨了冲过去,把omega推开。女孩疯了一样挣扎。


    纪清雨甚至有些制不住她,被她在手臂上抓了好几道血痕,更不幸的是,傅寒身上释放出的信息素带着强烈的压迫感,让纪清雨快要坚持不住。


    他狠了狠心,一掌敲在女生的后颈上,女生瘫倒在他怀里,失去知觉。


    纪清雨的头上全是汗,胳膊上是刺痛发肿的血痕,整个人因为这场搏斗气喘吁吁。


    他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后颈处忽然感受到一阵带着热意的气流,纪清雨的脑海还是一片茫然,迟滞的幻觉欺骗了他,没能及时做出反应,一只手掐住纪清雨的脖子,把他往后拉。


    后颈处传来刺骨的酸痛。


    浑浊的热意裹着青涩而陌生的欲望,将纪清雨整个人卷进浪潮里。


    犬齿刺入,纪清雨浑身发麻,尽全力去掰傅寒的手,可是无论如何都挣脱不开。


    发情中的alpha都是些疯子,只知道把自己的信息素更多地注入进omega的腺体里,强烈地渴求占有更多领地。而omega在天然的性别压制下总是显得如此渺小。


    信息素注入的过程如同一场漫长而难堪的酷刑,纪清雨浑身酸胀难耐,嗓子里发出小声的喘息,眼中雾蒙蒙一片,却无力挣脱。


    “松手,傅寒,你是不是疯了,你……你快……放开我!”他奋力挣扎,毫无作用。


    傅寒顿了顿,感受到纪清雨的抗拒,情绪激烈起来,他咬地愈发紧了,拢在纪清雨小腹上的手烫得惊人。


    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傅寒攥着纪清雨脖子的手上沾满泪珠。


    傅寒松嘴的时候,纪清雨脚下一软,直接跪了下来。


    膝盖很痛,身体每一寸都是麻的,带着痒意,呼吸时就连嗓音都在颤,纪清雨盯着眼前的地面,汗水和眼泪混合在一起。


    后颈火烧一般,纪清雨浑身冒虚汗,黏腻的触感让他极其不适。


    没来得及跑,傅寒便猛得把他捞起来,紧紧揉进自己怀里,仿佛他是个巨大的玩具娃娃,那力道让纪清雨涣散的眼神被迫紧绷,他哭着求傅寒放他一马。


    傅寒短暂地抽出自己的犬牙,用动物舔舐的方式去舔纪清雨的伤口,似乎在安慰他,声音喑哑地说着,“没关系,不会很痛的。”


    可是下一秒又毫不留情地咬了下去。


    “啊!”纪清雨彻底没劲了,他蜷缩在傅寒的身体里,任人宰割地喘息着。身体一瞬一瞬颤抖着,眼泪无意识地流淌下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傅寒逐渐从信息素的控制中清醒过来。


    纪清雨红着眼看他。


    傅寒侧过脸,舔了舔牙齿,像是才回过神发现自己做了什么。


    他去看纪清雨的后颈,还没来得及看清,纪清雨的手打在他的侧脸,这一巴掌轻得像猫挠,傅寒挑了挑眉,视线凝在他身上。


    “傅寒,他们没说错,你就是个混蛋。”纪清雨眼泪直直落下,那种酸意从四肢百骸蔓延,“临时标记要三个月才能消,马上就要暑假了,我还要打工,你咬我,我,我要怎么办,怎么见人?”


    傅寒摸了摸自己的脸,擦了一下嘴唇上渗出的血迹,他盯着那血液,沉默地站在原地。


    纪清雨擦了擦眼泪,抖着腿去扛旁边的女生,试图把她带去医务室,没走两步,身上忽然一轻,傅寒接过女生,“我来吧。”


    “你的脖子也要去看看。”傅寒平静地说,“我叫私人医生来,你等着,别去医务室了,今天这件事可能有问题。”


    纪清雨的眼睛依旧是红的,发梢垂落,他的头发半断不长,眼睛里续满泪水,丢下一句,“不用你管。”


    他跑了,比兔子还快,撩起一阵细小的风旋。


    “喂!”傅寒在身后喊他,他没有回头,低着头穿过长长的教学楼,冲进医务室拿了两片抑制贴,又埋头走了。


    纪清雨连下午的运动会都不去了,把抑制贴贴在脖子上,回教室拎起书包收拾东西,直接翘课回家。


    他回去的时候有街坊跟他打招呼,他没理,家在老街的最里面,巷子两侧窄窄的墙上都是绿植,离菜市场很近,能听见叫卖声。


    他走进楼道时惊扰一只常驻于此的橘猫。小猫喵呜喵呜叫了两声,跳上灰灰的水泥墙逃走了。


    居民楼外墙很旧,内里却整洁干净,鲜花放在茶几上的玻璃瓶里,灶台上放着盆还在醒的雪白面团,纪清雨什么都没管,一股脑冲进卧室,把头埋进枕头底下。


    他这时才觉得有些难过。


    潮水般的感官刺激笼罩住他,他伸手去拽书包,把那本少儿不宜的书扔进床底,什么omega很爽,都是骗人的,他已经快要痛死了。


    傅寒是属狗的吗……


    林英是下午收摊以后回来的,看见纪清雨吓了一跳,“你怎么提前回来了?”


    “没事情干。”纪清雨的声音还是闷,半个小时前他拿着个照镜子照脖子,后颈的红色刺目骇人。


    他不愿意再看,贴上防水贴迅速冲了个澡,又去翻出林英唯一一瓶香水,往自己身上猛喷。


    纪清雨家有个半开放似的阳台,正好够他坐在阳台上,穿着个白色老头衫,大裤衩一提,拎着吉他练歌。


    他的兴致缺缺,橘猫在阳台架子上众多的绿植中间落脚,亲昵地在纪清雨身边蹭了蹭。


    林英拎回两条鱼,放在案板上拍晕,把鱼骨拆出来,鱼肉剁成泥,然后洗干净手洗了个水果打开电视。


    “清雨,一会煮个鱼丸羮,还有你小马哥让你过两天放了暑假跟他摘果子去。”林英在看黄金档狗血剧,“你怎么闷闷不乐的?”


    “没什么。”纪清雨随意扫出一个音,头发垂落一点在脸侧,大概是尘絮迷了眼,他不舒服地眨了眨眼睛,“我讨厌alpha。”


    林英把那个桃子吃了,看着纪清雨的在厨房忙碌的背影,视线又落回电视上:“孩子大了,有心事都不跟妈妈分享了,是不是有喜欢的人啦?你身上的香水味太浓了,我一个中年beta又闻不到信息素的味道,你喷这么多干什么。”


    纪清雨第二天去livehouse时带着深重的黑眼圈,他的脖子上缠着丝巾,在夏天显得格格不入。


    酒吧老板娘皱了皱眉:“小雨,你身上什么味啊,怎么开始喷香水了?”


    “嗯……想尝试一下。”纪清雨调试吉他,嘴里咬一片柠檬,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他歪着脑袋,用肩膀和脑袋夹住吉他,手里的笔飞快在写。


    昏昏沉沉的黄昏里,酒吧角落坐着个人,棱角分明的脸在夜色中晃地惹眼,起身朝他走了过来。


    纪清雨抬起头,看到傅寒抱着胳膊,神态傲慢,正盯着他的本子看:“这种事情也可以用来写歌吗?”


    “你,你怎么在这?”纪清雨有些发懵,“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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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寒跳过纪清雨的问题,手里递过一张薄薄的黑色卡片,语气不善,“拿着,你也不算亏。”


    “啊……”纪清雨摇了摇头,“你拿回去吧,我不要这个。”


    “……这里面的钱够你用了,以后就不用打工了。”傅寒说着,表情里全是敷衍和不在意,皱了皱眉又问,“你身上什么味道?”


    纪清雨像只被惹恼的兔子,放下吉他摔下本子,也不管面前站着得是谁,愤怒地说,“傅寒,你别以为有钱就能买到所有东西,我会用自己的手挣钱,不用你这样!你当我和那些omega一样吗,你给钱,就可以给你咬?你们就是一群把omega当快消品的混蛋!”


    原来他也有这么吓人的时候。纪清雨回忆着,傅寒当时是什么表情来着,惊讶,茫然还是被冒犯到的愤怒,或许仍旧是面无表情,他已经记不清楚了。


    他的记忆有很多模糊的地方,六年来发情期的反复折磨比他想的还要猛烈,他的身体和头脑都没办法回到十八岁。


    他短暂地发了一会呆,然后强迫自己站起来,套上衣服赶去医院。


    他不知道傅寒要怎么处理版权的事情,更担心林英的情况,医生看见纪清雨,抬手跟他打了个招呼。


    “你们怎么能随便给她注射东西?”纪清雨问,强烈的愤怒笼罩住他,“你们这么做是违法的。”


    “纪先生,那只是生理盐水,”医生说,“您今天不让注射,我们也立刻停止了,本来就应该正常注射的。”


    “你们那么多人围在那里,那也是正常流程吗?”纪清雨质问。


    “今天是多人会诊,林英女士的情况有所好转了,这件事应该也已经通知过您了,不是吗?”医生说,“林英女士脑子里的肿块本来正好压迫神经,现在位置往一旁移动了,如果这样下去,很有可能能够通过手术将肿块取出来。”


    “你们,你们说真的?”纪清雨心里有一块熄灭已久的火苗被重新点燃了,他激动地抓住医生的领子,“你们说的是真的吗?”


    “真的,别激动。”医生推了纪清雨一把,他看着眼前这人,也有些于心不忍,妈妈生了病,自己又是个omega,一个人怎么抗。


    “今天您弟弟过来,也是为了这件事,您不用担心了,无论如何,最起码还有弟弟支持您,大歌星呢,不用担心钱的问题。”医生安慰完纪清雨,却看到对方的脸色更白了,“他今天走的急匆匆的,好像有什么着急的事,您要不联系他一下吧。”


    纪清雨去无人处打电话,走廊空空荡荡的,电话响了两声,被接起来。


    纪燃的声音还是温和,“傅寒来找我谈,要把你的歌拿回去,你才跟他过了几天,我以前可真是小瞧你了。”


    纪清雨的嗓音紧了紧,低声说,“他找了医生过来,要看我的嗓子,你应该知道这种事根本瞒不过去。”


    纪清雨以为纪燃会发怒,可他居然只是高高拿起又轻轻放下,“这件事还有得谈,你要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你妈妈马上就要做手术了,重要关头,出什么事都有可能。”纪燃那边响起开门声,男人的声音响起来。


    纪燃的语调柔和下来,应了几句话,“就这样吧,我可以和他谈,只不过谈得越不顺利,你妈妈就的事就越不好说。”


    “我,我不会让他知道的,我不敢的。”纪清雨说着,再一次沉默下来,他总是不敢的,他有挂碍,可是这种挂碍也让他有了希望。


    他微低着头,单薄的像个离群索居的影子,靠在医院白的刺目的墙边,细密的汗珠布满额角。


    后颈的伤口似乎不会好,明明已经结痂了,却仍旧带着隐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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