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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 Chapter 29

作者:不栖夏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随着气温慢慢下降,街角的花枝缓慢凋零,枝桠上那些枯黄的树叶缓缓坠落进土壤里,以待来年的春天,冬天也逐渐从北方爬进这座城市。


    属于冬天的阴翳充斥着,办公室中已经供了暖,暖气片上放着两片刚刚剥下来的新鲜橘皮,那股清新扑鼻的味道在办公室中弥漫开来。


    季聆夏坐在办公室里,只穿了件打底配薄针织衫,头发挽在后脑勺,只遗落几缕略短的发丝,手里端着那个小狗印花的杯子,杯中谢听朝早晨带来的陈皮雪梨汤还泛着丝丝热气。


    完成了早晨的基本工作,窝在椅子上,季聆夏略显惬意地眯了眯眼睛,她抿了一口杯子里的热饮,那股暖暖的感觉沁入心脾,还没来得及细细品尝,门忽然被打开了,那阵冷风钻入房间里,季聆夏回过头去——


    是井元。


    井元怀里抱着一个与他那小身板相比略有些大的包装礼盒,范粉色的丝带系成蝴蝶结,还留了个飘摇的小尾巴。


    季聆夏眨了眨眼睛,将杯子放下,随即朝井元笑起来:“你怎么来啦,快进来。”


    井元听到后,抬起腿连门都忘记关,便往办公室里面走。


    “大尾巴狼,”沈泽帆的办公位就在靠门口的位置,季聆夏那里平常还有谢听朝挡着风,他这里则空空的什么遮挡物都没有,被那阵冷风吹得打了个寒战,沈泽帆从电脑后面探出脑袋,笑眯眯地看着井元,“进门要记得随手关门。”


    井元忙不迭地点点头,抬起手一把腿上门才继续往季聆夏身边走,还不忘转过头看沈泽帆:“沈老师,大尾巴狼是什么意思?”


    季聆夏被井元这幅天真模样惹笑了,她边笑边推开谢听朝的椅子,让井元坐在谢听朝的椅子上。


    “大尾巴狼背后有一条长长的、蓬松的、毛绒绒的尾巴,如果关门就会被门夹住,所以大尾巴狼不关门。”沈泽帆笑起来,“你刚刚不就是大尾巴狼吗?”


    “对不起,我下次会记得关门的。”井元腼腆地摸了摸脸颊。


    “知错就改,井元你有大前途。”


    “好啦,”季聆夏抬起手摸了摸井元的脑袋,唤回了井元的思绪,她垂下脑袋看着井元,“你来办公室找老师有什么事吗?”


    井元才看向季聆夏,听到她的问题,便又害羞地垂下头去,一只手略显扭捏地捏住外套的下摆,另一只手抱紧了怀里的那个长方形的礼物盒,手指还不断摩挲着礼盒的边沿,包装纸发出窸窣的响声。


    季聆夏见井元这幅模样,也不催促,只是安静地等待着。


    一时间办公室有些安静,片刻后,井元做好了心理建设,脸却反而更红了,他抬起手来,将那个礼物盒递给季聆夏,声音小小的:“老师,这个送给你……”


    季聆夏一愣,她结果那个礼物盒子:“是什么?礼物老师不可以收哦……”


    “不是不是!”井元急了,连连摆手,脸又红了一点,他急切地摇头,“是我自己做的……”


    “那我可以现在拆开吗?”季聆夏温声询问。


    井元又摇头:“等谢老师回来了,你和谢老师一起拆。”


    “是送给我和谢老师的?”


    井元乖乖地点了点头,那头小锅盖跟着他点头轻轻晃了晃。


    “那刚刚怎么不直接给谢老师,让谢老师带过来?”季聆夏疑惑。


    刚刚那节恰巧是谢听朝的美术课,他到现在都没回来,不出意外便是被孩子们堵在讲台上了,孩子们向来爱与谢听朝分享生活中的点滴。


    井元缩了缩脖子:“教室里人太多了……”


    季聆夏了然地笑起来:“我们井元害羞啦?”


    井元听到季聆夏调侃,害羞得跳下椅子便要走,边向外跑边朝季聆夏再三强调:“一定要等谢老师一起拆!”


    “好。”季聆夏被逗得咯咯笑,便那样目送井元开门。


    井元打开门往外冲的时候,与刚刚推开门要进门的谢听朝撞了个满怀,谢听朝及时抱紧了怀里的课本,才没被冒失的井元撞到地上,谢听朝松了口气——大概是熟能生巧。


    井元抬起头看到迷茫的谢听朝,瞬间一个闪身挤出了办公室,只留给谢听朝一个背影,和一句简单的“谢老师再见”。


    季聆夏看着门口的两个人,又一次眯着眼睛笑起来。


    谢听朝抬起头看向季聆夏,询问的目光落在她的眼底。


    “快快快,快关门进来。”季聆夏被门口那阵冷风吹得有些冷,她如是说着,笑眼弯弯地看着谢听朝,朝谢听朝晃了晃手里的那个盒子,“小井同学给我们送了礼物,特意千叮咛、万嘱咐,要我和谢老师一起拆开。”


    等谢听朝走到季聆夏身边,她才将那个盒子往两个人桌子中间推了推。


    谢听朝抬起手:“你来拆开吧。”


    季聆夏也不推脱,爽快地点点头,轻手轻脚地扯掉了那个蝴蝶结,她将那段丝带堆在旁边,拆开了纸质的包装,打开了那个淡蓝色的礼物盒——


    是一副水彩画。


    那幅画被一个相框裱起来,看上去极其精致。


    整张画勾线、涂色、色彩搭配都很用心,丰富的颜色让那幅画显得格外精致,但笔触略显稚嫩,构图、比例都略有些杂乱无章,偶尔还有几笔落在勾线的黑色外,却又不显得潦草。


    画的主体是三个人,一个穿着蓝白色衬衫的高个子男人、一个穿着碎花裙的侧麻花辫女人、两个人之间是一个小朋友,小朋友的耳朵被一左一右画上了两个叉,三个人都笑着,脸颊都有粉红色的腮红。


    左上角有一个线条略显抽象的太阳,几片云朵,右边则是一片小树林,树的枝桠上落着漂亮的小花、和几片鲜嫩的新芽,开着漂亮的花,几颗嫩绿色的小草,背景还飘着各种颜色的泡泡。


    季聆夏看着那幅画,她抬起手指了指那个高高瘦瘦的男人:“这个,是你吧?”


    谢听朝抿着唇笑起来,指尖抚过画框。


    “诶,这里有一串小字……”季聆夏眼尖地看到右上角那片空白处的小字,她抬起手落在那行字上,边指着那里,边缓慢地低下头去细看那行字。


    那字很小,一看便是井元的笔迹。


    谢听朝看到季聆夏去指那行字,便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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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着垂下脑袋,想去看那行字——


    两个人同步低头弯腰,于是脑袋忽然便靠得有些近,谢听朝比季聆夏高很多,此刻垂着脑袋,鼻尖离季聆夏的头顶便很近,那几缕落下来的发丝跟着季聆夏的动作轻轻摇,落在谢听朝的视野边缘。


    谢听朝的背脊忽然缓慢地绷直了,他下意识地想要屏住呼吸,但下一秒,一股淡淡的果香调便轻巧地飘进他的鼻子,季聆夏大概是刚刚洗过头发,那股柠檬柑橘味萦绕着,似乎能从谢听朝的肌肤钻进身体里,让他更紧张、更僵硬。


    此刻他垂着脑袋,能看到季聆夏蓬松的头发,白色毛茸茸的发夹,还有她的耳尖。


    谢听朝落在桌面上的手忽得紧绷,指尖发白,还略有些颤抖,筋骨随着他的用力显得有些突出。


    大概是他太久没动作,季聆夏觉得有点奇怪,她很快地侧过头——一缕发丝轻轻擦过谢听朝的耳朵。


    谢听朝觉得——他好像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了。


    季聆夏看着近在咫尺的谢听朝,肩膀也在那一刻绷住,她下意识地向后倾了倾身子,手摸索着扶住了身侧的桌子,她小小地朝旁边挪了一些,目光却一刻不移地看着谢听朝——太近了。


    季聆夏能看到谢听朝此刻发红的耳尖,那双慌乱地不知道该看哪里的桃花眼,紧紧抿着的唇,甚至是他下巴上那颗浅色的痣,还有他因为慌乱而僵硬的、梗着的脖颈。


    那片瞬间烧起来、几乎能燎原的焰火忽然变得小了。


    “咳,”季聆夏忍着笑意,攥着拳头抵在唇边,清了清嗓子,才再次站直身体,指了指那行小字,“井元的字真好看啊……”


    井元的字放在全班同学里,也算是吊车尾的存在。


    谢听朝看着向旁边挪了一小步、又一次低下头去的季聆夏,心里的那片土壤在这个冬天一瞬间开出一片灿烂的玫瑰。他很轻地笑了一下,也重新低下头去,看那行小小的字。


    季聆夏吸了吸鼻子,目光不住地从那行字上飘到身边谢听朝的脸上——后者正专心地低着头,垂着眼睛,心无旁骛地看那句话。


    季聆夏最后看了一眼他下巴上那颗小小的痣,而后压下嘴角,目光在眨眼间便在空中乱转了几圈,才终于深呼吸,重新专心看那句话。


    那是句很明显与井元年龄不符的诗句——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


    季聆夏脸上的滚烫被这句话轻飘飘地吹熄,目光温和地落在那句诗词上,指尖抚过玻璃画框,她笑起来,默默呢喃着念了一遍那句诗:“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


    “大概是林、井教他的。”谢听朝抬起手,简单做了串手语。


    季聆夏很轻地笑起来,点点头:“应该是。”


    “把它摆在后面,可以吗?”谢听朝抬起手,指了指两个人身后的书架。


    季聆夏迅速地又点点头:“好呀。”


    谢听朝动手将那个画框摆在书架上。


    季聆夏靠着桌子看着谢听朝,看他温和的眉眼,和那双漂亮的手,她抬起手挡住自己的下半张脸,笑意却从眉眼间悄悄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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