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晏声双眼逐渐拉满红血丝。
他紧紧抓住姜桐的肩膀,怒声道:“姜桐,我现在站在这儿就是想好好跟你沟通,你别他妈不知好歹!你这样作来作去,不就是想让我接受你跟你好吗?不就是看我跟谁都能睡,就他妈不睡你吗?不就是……”
纪晏声说到这里猛地顿住。
他双眼徒然睁大,因为看到了姜桐锁骨那儿露出了一小块红痕。
他眼神变得愈发凶狠,伸手揪开姜桐的衣领,那块红痕清清楚楚地出现在他眼前。
“呵,你还跟他来真的?早知道你下贱,没想到这么不知廉耻!”
纪晏声双眼发红,他还准备了一箩筐羞辱姜桐的话,可不等他说出口,面前的姜桐忽然挣脱了他,并向他扬起了手掌。
啪!
其实在这一巴掌打下来之前,纪晏声是有时间躲开的。
但他太惊讶了,以至于僵了一下。
等他再反应过来时,火辣的痛感已经从他的左脸蔓延开来。
他被扇懵了,扇得脸都偏到了一旁去,瞪大了眼睛看着某处,僵直着一动也不动。
“纪晏声,这是你应得的。”姜桐冷冷留下这句话,转身利落地走开。
但只有姜桐知道他内心绝没有表面这么从容冷静,他简直恨不得一蹦三尺高,仰天大喊一声:爽!
他在看书的时候就被纪晏声这个人渣混蛋气得两眼冒金星,无数次恨自己的巴掌伸不进去。
他老早就想这么干了,今天终于干了!
还有什么比痛扇渣男更爽的吗?
刚才那一巴掌他使出了全力,以至于过了好一会儿手掌心依然微微发麻。
他没有直接回客厅,而是先去洗手间平息了一下激动的心情。
对着镜子调整了一下呼吸,重新整理好仪容仪表,才若无其事地走出去。
刚回到客厅,纪时野就几步窜到他面前,问道:“去哪儿了?我在楼下等半天没看到你下来。”
姜桐轻描淡写地笑了笑:“刚才不小心把手弄脏了,去洗了一下。”
纪时野半信半疑地看了一眼他进来的方向,确实是洗手间的位置。
但就在这时,纪晏声也从那边走了进来,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
姜桐余光快速一瞥,凑近了纪时野,低声问道:“你到底给他送的什么礼物?”
纪时野眸光微闪,勾唇冷笑,也微微低下头,贴到姜桐的耳边,沉声道:“你刚才是不是跟他待一块儿?”
姜桐心头猛地跳了一下,纪时野这是有什么野兽的嗅觉吗?
但他表面依然从容镇定,回道:“在洗手间的时候不巧碰到了。所以你送的到底是什么?”
纪时野的嘴唇几乎要贴到姜桐左耳的朱砂痣上。
姜桐感觉到耳畔被热气喷洒,一阵酥麻。
“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一个戴着绿帽子的小人儿,手里捧着一个土黄色的破碗。”
姜桐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实在没忍住,噗呲一下低笑了起来,抬头看了纪时野一眼,低声道:“你可真损。”
头顶绿了,项目黄了。
怪不得把纪晏声气成那样。
纪时野沉下眉审视着姜桐,试图分辨出他有几分是装出来的。
但姜桐那忍笑的样子实在灵动可人,像一只看热闹的小狐狸,笑得眯了眼,尾巴也不由自主地来回晃。
行吧,至少还愿意装给他看,似乎也不错。
从纪晏声的角度看过去,姜桐和纪时野两人就像是在大庭广众下耳鬓厮磨。
他嘴角抽搐了一下,但还是只能忍着怒火从旁边走过。
姜桐余光瞥了一眼纪晏声,他笃定那个混蛋还要脸面,哪怕挨了巴掌也只能默默吃下这个暗亏。
毕竟是纪晏声出言不逊在先,真要拉出来说理,只会更加下不来台。
之后,纪时野一直寸步不离地站在姜桐身边,偶尔遇到跟他交好的亲戚,就带着姜桐一起上前寒暄几句。
姜桐本来就长得漂亮,带在身边就特别长脸,更何况他还能说会道,跟谁都能聊得来,一圈下来,在场不少人都把目光聚集在了他们两人身上,纪晏声这个寿星反倒是没多少人关注。
当然,背后对姜桐窃窃私语的也不是没有,某些了解姜桐过去对纪晏声倒贴那些事的人总愿意拿出来说道两句。
跟哥哥吹了,转眼又跟了弟弟,虽然这种狗血戏码在豪门上流里也不算罕见,但总能让人品出几分背德的意味来。
但姜桐一直是个无比通透的人,根本不在意这些所谓的流言,反而挽住纪时野的手,顺手端起一杯Pina Colada鸡尾酒递给纪时野。
“你喜欢的。”
纪时野抿了一口,嘴角勾起。
确实是他喜欢的。
12点整的时候才正式开宴,保姆提前去把纪老爷子扶了下来。
因为刚才打过吊针又休息了一会儿,纪老爷子的精气神儿好了许多。
他坐上主位,先说了几句,才轮到寿星纪晏声站起来感谢各位。
这顿饭吃得倒还算平静,临走时姜桐专门回头去跟纪老爷子告别,嘱咐老人家多保重身体。
纪老爷子这会子清醒了,没把姜桐认成老赵,只拉着他的手问赵晚舒今天怎么没来。
那毕竟是战友的亲女儿,纪老爷子很小的时候就抱过她。
“我妈这两天出差,下回我带着她一起过来看您。”
纪老爷子点点头:“好,下次让你母亲带着我一起去看看老赵,我存了好几箱老白干,带给他解解馋……嗐,最近我总梦见他,梦见跟他一起在训练场打靶子,他赢不过我,总生闷气,我就跟他说,我让让他。下次,我一定让让他……”
纪老爷子说着说着,嗓音就哽咽了。
姜桐眼底也跟着涌起一阵蕴热。
他想,纪老爷子是风光了大半辈子的人,其实临了的时候,一定是想要更有尊严地离开吧……
回程的车上,纪时野抽了一张纸给他,语气凉凉道:“在爷爷面前演得挺好啊。”
姜桐眼睛红了好几次,但把眼泪忍住了。
他接过纸巾,没好气回道:“谁说我是演的?”
纪时野转过头来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你以前从来不跟爷爷聊天,还说他长得凶。”
姜桐:……
原身你可真是……
姜桐只得找补:“以前不懂事嘛,谁还没个过去了?”
纪时野开着车,忽然笑笑道:“有时候真觉得,你和以前就像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
姜桐心里一惊,用纸巾擦了擦湿润的眼角,回道:“熟悉你以后,我也觉得你跟以前是完全不同的人。”
纪时野忽然来了兴趣似的:“那我以前什么样?”
姜桐撑着下巴想了好一会儿,才道:“以前啊,你就像一头夜里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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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的狼。”
阴沉、神秘、危险。
“哦?原来我在你眼里这么威风?”纪时野听得笑了起来,又问,“那现在什么样?”
姜桐轻咳了一声。
现在啊,像一只外表威风凛凛实则敏感脆弱的大杜宾犬。
但这话姜桐没敢说出来。
*
周末的假期姜桐是无比珍惜的,准备上午睡回笼觉,下午躺在阳台边的秋千藤椅上看书晒太阳,傍晚再换上泳裤,下水去游几圈。
纪时野就不一样了,一大早姜桐就听到楼下传来车子发动的声音,好似出门了,临近中午的时候又回来了。
姜桐揉着脑袋下楼的时候正好看到纪时野在厨房里忙着炒菜。
那人只脱下了西装外套和腕表,西裤和衬衣都没来得及换。
姜桐打着哈欠随口问道:“你上午出去了?”
“嗯,云丰的老总过来了,我陪他去工地现场转了转。”
姜桐一听这话,瞌睡彻底醒了。
“他大老远过来,你不需要做东陪人家吃个饭?”
纪时野一边翻动锅里的鱼,一边回道:“我跟他一起吃了。”
姜桐更加不解了:“你都吃过了还回来炒什么菜?”
纪时野冷冷瞥了姜桐一眼:“怕你在家饿死。”
姜桐一噎。
他现在一身家居服,因为刚起床,头顶还飘着一根呆毛,和一身商务范儿的纪时野形成了鲜明对比。
但姜桐才不服气:“我会饿死?瞧不起谁啊。”
他假期可以只吃一顿。
不过纪时野都好心好意赶回来给他做午饭了,他当然吃现成的。
不到二十分钟,红烧鲈鱼、虎皮辣椒、脆笋炒肉和一碗黄瓜皮蛋汤就上桌了。
纪时野嫌身上油味儿重,去冲了个澡,换上运动裤和工字背心。
姜桐知道这家伙又准备上楼撸铁了,但看着一大桌子的菜,便拉住他的手臂,道:“我一个人吃着没劲儿,你坐下来陪我吃。”
纪时野撸了把湿润的头发:“我寻思我养了个皇帝在家里呢?还得陪着吃?”
姜桐笑眯眯道:“差不多差不多。”
纪时野脸上不情不愿,但已经走进厨房又拿了一副碗筷出来,坐在姜桐对面陪着他吃。
姜桐吃到一半,想到什么,打开平板电脑播放一个会议的视频影像。
纪时野一看到那视频就皱起了眉。
这是纪晏声那边项目团队的内部会议视频。
姜桐怎么会有?
纪时野伸手一点,暂停了视频,严肃道:“这视频是谁给你的?”
姜桐眨了眨眼:“你们的行政副秘书小胡啊,怎么了?这个不涉及商业机密吧?”
纪时野这才松了口气:“确实不涉及商业机密,但一般也不会随意外传,小胡不是这么没分寸的人,是你把人给忽悠了吧?”
姜桐那张嘴,死的都能说成活的,又凭借他和恒嘉的合作以及在爷爷那儿的关系,从他们恒嘉的行政副秘那儿拐一份会议视频资料,确实不算什么稀奇事。
“那不是重点,我给你看个有意思的。”姜桐说着,把进度条往前拉了几十分钟,指着会议上正在对着PPT解说的那个人,“这是你们项目部的新人?”
纪时野夹了块鱼肉,瞥着视频里,回道:“对,我哥那边招进来的,刚入职半年,现在还是助理,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