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只是一个普通生日家宴,去了才知道,纪家的远房亲戚和生意上的合作方,能来的都来了。
别人的家宴无非就是大人一两桌,小孩儿一两桌,纪家倒好,浩浩荡荡地摆了快二十桌。
幸好纪家老宅地方大,还有个专门的庭院,不然这么多人,家里都未必挤得下。
姜桐还见到了纪晏声的母亲。
确切来说,是继母。
很年轻,应该才三十五六岁,站在纪淮那只笑面虎身旁一起招待客人。
书里说到过,纪晏声和纪时野的亲生母亲都红颜薄命,纪淮也是个闲不住的,没几年就换一个老婆。
作者这样安排,就是为了给身为男主的纪晏声找个洗白的好理由。
原生家庭中母亲的缺位导致纪晏声对亲密关系认知不足,才会有那么一大堆渣男行径。
书里的原话是:因为没人教过纪晏声怎样去爱一个人。
好家伙,不懂怎么爱人,却懂得怎么虐人是吧?
姜桐拒绝了这一杯毒鸡汤。
纪晏声懂不懂爱他懒得管,他只是不想再被虐得家破人亡、投江自尽了谢谢。
纪淮的老婆换了一个又一个,但纪凛却恰恰相反,纪时野没有继母。
于是纪凛把所有的力气和目光都放在纪时野身上,发了狠似的打磨这把利剑。
这利剑本尊在走进大客厅的时候就自然而然地伸出手臂搂住了姜桐的腰。
纪晏声在客厅的另一边招待亲戚,他是今天的寿星,穿得人模人样,倒比之前看起来稳重了不少。
纪时野和姜桐踏进来的一瞬间,就和纪晏声的目光撞上了,两人便大大方方地向纪晏声走过去。
“哥,生日快乐。”纪时野拿出一个宝蓝色的礼品盒子,微笑着递给纪晏声,“这是我和姜桐送给你的礼物。”
纪晏声没有第一时间接,而是目光一转,看向了被纪时野搂着腰的姜桐。
后者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也客套说道:“生日快乐。”
纪晏声脸色有瞬间的不悦,但很快又笑了笑,接过礼物,别有深意地说道:“这是姜桐选的吧?毕竟,只有他才最清楚我的喜好。”
姜桐感觉到纪时野的手臂暗暗地收紧了一寸。
“那要让哥失望了,最近我们俩白天晚上都忙得很,要不是昨天我提醒他,姜桐都忘了今天是你生日呢。这次实在没空好好选礼物,下回一定补上。”
纪时野是个绝顶的好演员,这一番话说得好似愧疚极了,把纪晏声气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姜桐努力憋笑。
和纪时野这个阴鸷反派比起来,纪晏声可就太藏不住事儿了,虽然表面装得成熟稳重,但几句话一激就开始变脸色。
不过姜桐可没心思欣赏他破防生气,手肘碰了一下纪时野,凑过去道:“我们去看看纪爷爷吧。”
纪时野也是借坡下驴的一把好手,发觉姜桐偏过来跟他说话,立刻向着姜桐的方向微微歪下了头。
回话时还要转过脸去看着对方近在咫尺的眼睛,点头微笑道:“行,走吧。”
说完,两人就亲密无间地转身走了。
纪晏声拿着个礼物盒子站在原地,气得脖子上的青筋都鼓起来了。
今天人多,纪老爷子说了许多话,也累了,手里拄着拐杖,保姆还在一旁搀扶着。
姜桐笑着上前喊:“纪爷爷。”
纪老爷子一看到姜桐,就笑得眯起了眼:“小赵啊,来吃桃,你最喜欢吃桃了,多揣两个,等会儿回了营里慢慢吃……”
姜桐疑惑地接过纪老爷子塞过来的桃子。
保姆脸色悻悻,低声解释道:“老爷子最近总这样,忘事,还认不清人。他应该是把您认成赵营长了。”
保姆口中的赵营长就是姜桐已经过世的外公,纪老爷子生死之交的战友。
姜桐捏着手里的桃子,内心一阵沉痛。
书里纪老爷子的病情就是在这段时间越来越严重的,没过多久就卧床不起,纪家有钱有势,请了最好的医疗团队,但还是无能为力,只能勉强吊着半口气。
就这样,竟也吊了快一年,直到快大结局的时候才一句话带过,说老爷子咽气了。
书里轻飘飘的一句话,却让老人家半死不活地受了快一年的折磨。
姜桐想着,便上前道:“纪爷爷,这下面人多,闹哄哄的,要不您先上去房间里躺一会儿,等准备开宴了再下来?”
保姆叹口气:“劝过了,不听。”
却不料纪老爷子这会儿竟一个劲点头:“好,好,小赵你跟我一起,我在床底下藏了你爱喝的老白干。”
这才上午10点不到,开宴起码得等到11点半,老爷子与其在这里干坐着不如上楼去休息。
姜桐顺着话点头,才勉强把老爷子给劝了上去。
楼下坐了许多人,除了纪家的亲戚,还有与恒嘉有生意往来的。
姜桐和保姆一起扶着老爷子上楼以后,纪时野就走到纪凛身后,道:“爸。”
纪凛不轻不重地回了声:“嗯。”
他的目光越过客厅的人群,看向一个雍容华贵的美妇人,道:“你姑姑从国外回来了,云丰的事,你得把她拉到我们这边来。”
纪时野也朝那边看了一眼,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我会去跟她谈。”
姜桐和保姆一起把纪老爷子扶到楼上去聊了会儿天,没过多久就把老爷子哄睡着了。
保姆高兴道:“总算肯消停地睡会儿了,姜少爷真是太感谢你了,我这就去找张医生来给老爷子打吊针。”
姜桐点点头,还是忍不住问道:“张医生说,老爷子的身体……怎么样?”
保姆叹气摇头:“其实半年前就有这个症状了,还瞒着不让说,最近越来越记不住事,一天之内只有三个多小时是真正清醒的。姜少爷,你若是有空,多过来看看吧……”
姜桐看着躺在床上的纪老爷子,深吸口气,点头道:“好,我会的。”
张医生给老爷子做完检查后,挂了一瓶吊水,就收拾医药箱离开。
姜桐想到什么,跟了过去。
前面的庭院里都是来给纪晏声庆生的客人,所以张医生很自觉地从无人的后院离开。
姜桐一路跟到喷泉旁边的青石小径口,才喊住了张医生。
“张医生你好,我能留一个你的联系方式吗?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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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了解一下纪爷爷的情况。”
张医生推了一下眼镜,道:“你是小姜少爷对吧?”
姜桐一愣,点点头。
“纪老先生经常提起你,”张医生笑了笑,给了一张自己的名片,“着急的话,就打第二排那个电话。”
姜桐接过名片:“好的,谢谢。”
别了张医生,正要回客厅去,纪晏声忽然从喷泉的后边走了出来。
姜桐惊了一下,但表面依然从容地笑了笑:“纪大少不在前面招待客人,怎么到这儿来了?”
纪晏声脸色黑到了极点,忽地冲上前一把攥住姜桐的手腕,咬牙低吼道:“姜桐,你到底什么意思?”
痛意传来,姜桐皱起眉想抽回手,却被纪晏声攥得更紧。
想起上次在机场的遭遇,姜桐不禁急了起来,沉声道:“你又要发什么神经?这里是纪家。”
纪晏声觉得好笑极了:“我发神经?是你神经了吧?这些都是纪时野教你的对吗?教你来跟我对着干?教你故意送那样的礼物来恶心我?”
姜桐无语至极,用力甩开纪晏声的手,揉了揉发痛的手腕冷冷道:“都说了我没空选礼物,你要是不喜欢,自己扔掉呗。”
纪晏声气得眉毛直跳,但很快又轻蔑地笑起来:“你以为做这些事惹恼我,就能让我多看你几眼是吗?姜桐,你可真是蠢透了,就没见过你这么下贱的人!”
这话可就太有羞辱性了,但姜桐并没有气急败坏,他冷静地掀起眼皮,一语不发地睥睨着纪晏声。
那种眼神,冷冽中带着轻慢,他明明比纪晏声矮了半个头,却有种俯视对方的错觉。
因为纪晏声这咬牙切齿的样子,他太熟悉了。
像一只被惹急了的野兽,发狂般的露出獠牙,企图用这种辱骂和恐吓的方式令对手屈服顺从。
这样的行为姜桐在动物世界看了很多。
真正的猎手只会俯冲、扑杀、撕咬,省去恐吓的过程,直接进行致命的攻击,所以纪晏声这个状态反而暴露出他内心的不安与恐慌。
姜桐轻笑一声,懒得与他争执,转身便走。
却不料纪晏声又疾步绕到他面前来,双眼冒火地盯着他,低吼道:“你再这样闹下去,只会让我更加厌恶你!”
姜桐蹙起眉回道:“纪晏声,希望你能明白,你的喜欢不值几个钱,你的厌恶也同样没有威慑力。今天是你的生日,我不想闹得难看,也请你别再来纠缠我,跟我说一堆狗屁不通的废话,我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你能离我远点儿。”
纪晏声的胸膛因为怒气而不停上下起伏,他额头上青筋跳动,咬肌也跟着鼓了鼓,一字一句从牙缝里挤出来:“你有种再说一遍?”
“行,那我就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告诉你,纪晏声,我现在已经不喜欢你了。”
这话一出,纪晏声的眼神立刻怔住,难以置信般地看着他。
姜桐趁热打铁,继续道:“我承认,我是追了你很多年,但任何一件事久了都是会厌倦的,本少爷就是觉得腻了,烦了,现在已经不喜欢你这一款了。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除了今天这种必要的场合,我们俩最好是老死不相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