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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第 26 章

作者:茉莉饼饼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新帝登基后第一次举行冬狩。


    声势浩大,场面奢华,可谓是极有排场。


    皇帝乘坐的那辆马车,车身上雕满了金龙彩凤,由六匹马同时拉动。


    车厢内亦是精致奢华。


    伴驾之人是最近风头正盛的太学博士苏文澜。


    众人或羡慕,或嫉妒。


    此时,苏文澜正在这辆马车内。


    身下是柔软的兽皮,怀里是那位九五至尊。


    陆玄珍正躺在苏文澜腿上。


    脑后柔软适中的力度,让她忍不住眯起双眼,有一搭无一搭和他聊着。


    “文澜,还想骑马吗?”


    “臣想,但会不会太麻烦了。”


    “那有什么麻烦的,你只管多穿些衣裳别冻着,其余的交给朕。”


    陆玄珍信誓旦旦保证道。


    “好。”苏文澜眼睛笑得弯起来。


    从陆玄珍这个角度看,他整个人都十分温和可亲。


    她心情大好,勾起唇角:“围场后面有一处温泉,等空下来朕就带你去。”


    “温泉?”苏文澜作出惊喜状。


    陆玄珍兴致勃勃为他解释。


    “当年父皇在位时,每年都带我们来,朕有好些年没来了,不过一直有人看守打扫着,想来和当年一样。”


    她顿了下,语气随意道:“你不是体寒吗?泡一泡温泉,对你身子也好。”


    此次冬狩,那种少年玩兴并没多重,更多是为了苏文澜。


    不单单是为他做狐裘。


    和那些身外之物相比,陆玄珍更想让苏文澜有一个健康的身体。


    因其容貌,她有时难免会将其误认作是太傅,甚至这也是她一开始将人留在身边的原因。


    她的心思并不光彩。


    可随着时间推移。


    陆玄珍也对苏文澜越发上心。


    她在他身上倾注了感情,哪怕这感情因另一个男人而起。


    她怀念旧人,也贪恋新人。


    既然故人不可追,那也只能期盼新人常在。


    苏文澜眼底一片暖意:“好。”


    他抬手把陆玄珍的碎发别到了耳后,修长如玉的手指在她头上轻轻按着。


    陆玄珍打了个哈欠。


    困意涌上来,她眯了眯眼,往苏文澜身上靠了靠。


    “朕先睡会,等到了你叫朕。”


    “好。”苏文澜弯着眼笑。


    等陆玄珍闭上眼,他脸上笑意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严肃凝重。


    苏文澜皱起眉,眼底溢满了化不开的痛苦。


    他还是用了沈锐给的药。


    因为小梁子从宫外拿的药没用。


    他吃了几回还是浑身乏力,以那种状态根本不可能伴驾。


    可是他现在这样子,又能撑多久?


    也许这次冬狩结束之时,就是他的失宠之日。


    一滴破碎的泪从眼角滑落。


    他好不甘心,真的好不甘心,明明她已经这么喜欢他了。


    有些东西他不争,就永远不会属于他,可就算争到手他也留不住,人的手就这么大,能抓住的东西真的太少了。


    陛下,他到底该怎么办?


    马车内外的悲欢并不相通。


    沈统作为御前侍卫,此次出行亲自为龙辇开道。


    他骑在马上,昂首挺胸。


    迎面袭来的冷风宛若刀刃般锋利,可他却丝毫不觉,嘴角都快到耳根了。


    他大哥说了,那姓苏的早已是强弩之末,身子都败了,经脉尽堵,被陛下厌弃也不过是迟早的事。


    差不多就是这几日了。


    -


    “陛下,围场到了。”


    苏文澜清澈的声音从头顶传来,陆玄珍幽幽转醒。


    她起身披上斗篷朝外去。


    沈统已在外面等候,见她出来伸手就要去扶,却被陆玄珍一个侧身避开了,手顿时僵在半空。


    陆玄珍毫无察觉。


    她跳下来后,转身朝车厢望去,见苏文澜正慢吞吞往外走。


    她眯着眼笑:“文澜,把手给朕。”


    苏文澜弯起眼:“多谢陛下。”


    然后笑盈盈把手递了过来,任由陆玄珍拉着下了马车。


    围场空地上,是提早布置下的祭坛。


    按照大周祖制,冬狩正式开始前,应先祭祀天地,以求顺利,这次的祭祀仪式定在明早。


    从皇宫行至围场,用了半天左右,此时已接近黄昏,因此他们要先在附近行宫度过一夜。


    陆玄珍牵着苏文澜的手,很自然地往寝房去。


    明早就要开始冬狩了,她也没有什么心思,只是习惯和这人抵足相眠了。


    然她前脚刚踏进房门。


    沈锐后脚就提着药箱跟来了。


    “陛下,臣可以进来吗?”沈锐轻轻敲了敲房门。


    陆玄珍愣了下,道:“好。”


    沈锐提着药箱规矩站好。


    眼神不经意从苏文澜脸上扫过,最终停在陆玄珍脚上。


    “陛下,臣来给您请平安脉,一并也给苏大人看看这段时间恢复的怎么样了。”


    陆玄珍微笑着点了点头,满眼欣慰之色。


    “表兄有心了。”


    沈锐先给陆玄珍把脉,确认过她身体和往日一样健康后,他才去给苏文澜把脉。


    苏文澜不情不愿地伸出了手。


    病入膏肓,药石无医。


    这具身体的底子原本就不好,加之后来各种虎狼之药的摧残,垮掉是必然的。


    沈锐勾起唇:“苏大人好多了。”


    陆玄珍也扬起唇:“那就好。”


    那天她情难自禁,折腾到天快亮,见人脸色煞白,当即就吓了一跳。


    眼下听他这样说,心下安稳不少。


    “只是……”沈锐顿了顿,面露犹豫之色。


    陆玄珍催促:“只是什么?”


    沈锐吞吞吐吐道:“只是为了苏大人的恢复,近期不可过多房事。”


    陆玄珍脸上一红。


    苏文澜则是黑下脸:“那是自然,此事陛下她自有分寸,就不劳沈太医操心了。”


    沈锐盯着陆玄珍的脚尖:“陛下,那臣就先退了。”


    -


    夜晚。


    陆玄珍躺在苏文澜肚子上。


    一双凤眼炯炯有神盯着他脸看,许是白天睡多了,此时她竟无半分困意。


    她的眼神过于炽热。


    便是苏文澜也有些羞涩,红着脸偏过头去,但却被一只手捏着下巴又扳了回去。


    “文澜,快过年了。”陆玄珍不着边际地说了这么一句。


    苏文澜不解应道:“快过年了。”


    她又道:“你生辰是什么时候?”


    她只记得苏文澜与她同岁,却不知对方是几月几生的。


    “臣只记得是六月,可能也不准,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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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偶然听到下人们说的。”


    苏文澜神情变得落寞。


    陆玄珍指腹不断摩挲着他的脸。


    “朕也是六月生的,六月初九,母后说她生朕那天,天很热。她生下我后,父皇又怕她热到,又怕她闪到,最后你猜怎么着?”


    苏文澜好奇问:“太上皇做了什么?”


    陆玄珍笑笑:“白日里他就把冰盆搬到房里,等屋里凉下来他就把冰盆抱出去,整个白天这样不停交替。”


    “那夜里呢?”


    苏文澜忍不住主动追问。


    她继续说:“夜里没有太阳,自然就没那么热了,可毕竟是六月。父皇夜里就不睡觉,一边看我一边给母后扇扇子,直到母后出了月子,看他眼睛都熬红了,发了好大的脾气他才停下。”


    “不是还有宫人吗?”


    苏文澜不理解太上皇为何会做到这种地步。


    陆玄珍满眼憧憬。


    “宫人是宫人,父皇是父皇。父皇母后感情很好,年轻时经历过许多事,我听我姨说他们差点就要分开了,所以他们也更加珍惜彼此。”


    “自朕登基,他们便出宫游历去了,也不知何时能回来。”


    她微微叹了口气。


    这么久过去,太傅一事想来父皇他们应该已经知道了,或许今年过年便能相见了。


    苏文澜偏着头,细细回想着陆玄珍方才的话。


    他有些不能理解。


    那到底是一种怎样的感情?


    她从前同苏太傅也是这般吗?还有沈锐、沈统,她对他们又分别是什么样的感情?


    苏文澜问:“陛下,太上皇极为宠爱太上皇后吗?”


    “是爱。”她纠正道。


    宠爱是上位者的施舍,而爱不是,爱是两个平等的灵魂相互依偎。


    她对苏太傅,是爱。


    对苏文澜,是怜爱,是宠爱,也是偏爱。人与人不同,爱与爱也不同。


    苏文澜似懂非懂地注视着她。


    爱,这是爱,那他也要学着这样去爱陛下。


    “陛下,臣爱您。”


    这是他第一次对陆玄珍说“爱”。


    他屏住呼吸,紧紧盯着她的眼睛。


    期待着她能像之前回应他的喜欢一样,说“她也爱他”。


    扑通扑通——


    苏文澜的心脏飞快跳动着。


    陆玄珍闭上眼,从鼻腔里轻轻发出一声“嗯”。


    苏文澜沮丧下来。


    莫大的惶恐席卷全身,她只是喜欢他,并不爱他。


    “六月初五。”


    陆玄珍突然出声,闭着双眼温声道:“以后每年六月初五,朕会为你庆生。”


    十一月初五,是她与太傅举行大婚那日,也是她与苏文澜初见。


    初五,或许是个好日子吧。


    -


    翌日。


    陆玄珍站在祭坛中央,苏文澜紧跟其后,沈锐、沈统站在祭坛下面。


    “乾坤浩荡,厚德载物……望先祖保佑我大周子民。”


    陆玄珍说完祝词,身后众臣一排排跪倒在地,敬畏虔诚。


    此次冬狩正式开始了。


    陆玄珍一马当先,最先猎到一头雄鹿,众人纷纷奉承。


    一旁沈统也跟着赞叹:“陛下风采依旧不减当年!”


    然而陆玄珍并未理会这些。


    她的视线穿过人群,稳稳落在了观赏台内的那抹身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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