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依不舍辞别双头魔蜥后,柳无枝收到了反派发来的第二个指令。
还是通过脑内传音:“斗兽场之事孤已知晓。百里折阙既然对你偏宠纵容,也是时候与他交合成事了。”
柳无枝:?
她对着客栈的空房间发问:“怎么交合成事啊?”
交合,交|媾,交|配。同一件事,怎么会有那么多种说法?
空气凝滞片刻,颅内居然响起一声叹息:“阿妩,孤知道你的委屈,你又何必装傻任性。”
不是,她真不会啊。
“孤已设计让劫晦护法重伤,此次拍卖会,百里折阙只能携你深入。”
“待秽境境主集齐祭品,若能顺利开启父尊遗迹,孤与你的夙愿都能实现。”
“今夜你用媚术勾引于他,适当的时候,孤会出手。”
听不懂的字字句句噼里啪啦传来,柳无枝被吵得头晕。
妩织的魂魄都唤不醒了,他还在隔空指挥,真是动嘴省事!
“乖,孤也不想你吃苦头。”哄骗转成了威胁,口气却还是亲昵无比。
柳无枝徒劳挠头。
识海连通,自信爆棚,他和妩织到底是什么关系?
不管怎样,千万不能被察觉一体双魂的事。
反派絮絮叨叨说了一堆,还是没有告诉她究竟要怎么勾引魔尊。柳无枝理不出头绪,呆了许久,决定先去试试魔尊的口风。
尽管不是自愿的,但她身为烬墟护法,也的确有要紧事禀报尊主。
*
今夜月色甚好。
虽然是微服潜入,百里折阙依旧不屑与卧底合住,独自开了一间天字上房。打发走负荆请罪的渊澜,他摘下眼镜,手指撑着右侧眉骨,极力忍耐痛苦。
无边无尽,无止无休。
钻心透骨的疼。
夜气森冷,越是接近子时,越是剧痛无边。哪怕折断手指,也分散不了右眼丝毫痛楚。
偏他一声不吭,寒厉面容平静到极致,反倒绽为一抹凉薄笑意。
今夜杀谁呢?卧底美人,还是劫晦护法?既拿到了秽境御兽令,不如召唤几只魔兽来弄死?
压抑在爆发的临界点,礼貌敲门声打破寂静。
“尊……”想到此刻出门在外,柳无枝唤了魔尊的临时假名,“白里,我可以进来吗?”
吵死了。
稍息,房门吱呀打开一条缝,露出一张如玉的美人脸:“点着灯就睡了吗?”
想杀人。
站在死亡边缘的少女浑然不觉,歪头望着百里折阙:“你没睡啊,为什么不理我?”
想撕了她。
在柳无枝看来,不回答等于默认,抢在魔尊“空运”自己之前跨步进门:“渊澜哥哥受伤是被算计的,你去拍卖会要小心一点。”
百里折阙眯眼,一缕鄙夷悄然滋生,缓释了杀意。
这算什么?假装投诚?
“斗兽场里的凶兽也有问题。”
此刻,魔尊保持着人类少年形态,龙角藏匿,尖耳也化作人耳,摄人威势缓解不少。
柳无枝胆大了些:“我看出来了,双头魔蜥的骨龄不到一岁,却已经到了九阶,肯定是被催熟的,它的主人故意伤害它。”
生灵无辜,小灵芝愤愤不平,希望魔尊会和大师兄一样去伸张正义。
百里折阙却根本不关心这些闲事。
他只是想杀人。
所有人。任何人。
不在乎。无所谓。
譬如现在,红唇皓齿开合不停,百里折阙想的却是要从哪个角度横切开她的脖颈,掏出声带,扯碎咽喉,看看她究竟为什么能够如此聒噪?
右眼的伴生诅咒如影随形,找不到最想杀的百里玄夜,不如随意泄愤。
魔尊不说话,柳无枝也安静下来。
之所以主动敲门,想消耗时间、糊弄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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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是一方面,但她也确实是来试探情况的。
记得上次传音,反派有提到过在三境叛乱时伤了魔尊。或许是伤太重了,百里折阙才没有精力整顿秽境、伸张正义?
她隔着一段距离,对着阴凝如常的魔尊上看下看,也没发现他身上有任何伤口。
难道是被衣服挡住了?
荒山野店,孤男寡女。寒夜更衬得那双眸子炽热明亮,探究意味十足。女人的这种眼神,对男人而言只有一种暗示意味。
鄙夷盖过险些沸腾的杀意。
怎么,出了魔宫还不忘勾引他吗?
“近日学了些本事,就想故技重施了?”
听魔尊发问,柳无枝呆了。
她学了什么本事,自己怎么不知道?
百里折阙伸手:“过来。”
低哑嗓音似笑非笑,室内月光也似浸渗了血色。
此情此景,柳无枝总有种熟悉感。果然下一瞬脚底腾空,连人带魂一起撞到了魔尊怀里。
又是夜半,又是床边。
锐利指甲抵着脖子:“百里玄夜又派你做什么?”
百里玄夜?是那个只会传音的反派吗?
魔尊总是用一种方式威胁人,柳无枝有些倦了:“我想看看你的伤。”
百里折阙露出不出所料的表情,继续问:“本座重伤,你待如何?”
柳无枝想得很简单。反派和魔尊的恩怨与她无关,最重要的目标只是讨好魔尊,尽快想办法回家而已。
“交合”需要两个人才能“成事”,魔尊的意见也很重要,得一起商量才行。
于是,小灵芝诚实道:“要是伤太重的话,就不勉强你交|配了。”
她怕他不行。
魔尊似乎凝固了。
柳无枝再次摸出万用药,保持仰躺姿势,眨巴着眼,友好暗示:“或者,你要不要先吃点药?”
百里折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