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艾姐……呃,我就这样称呼你,你看可以吗?”赫连霄一向善谈嘴甜,马上就和夏艾聊到一块去了。
夏艾笑了笑:“没事的,黎哥儿小时候也是这样喊我的。”
赫连霄挠挠头,套完近乎,东拉西扯把夏艾哄笑后,总算问了他最想问的事情:“夏艾姐,黎戈的养父母一个姓陈,一个姓钱,他的黎姓是怎么来的?”
夏艾愣了愣,道:“黎哥儿没和你说过吗,陈叔捡到他的时候,他的裹被里面有一块长命锁,上面写了他的名字。当时陈叔还去四周打听过我们附近有没有黎姓人家,一无所获后和钱婶一合计,他们二人没有亲子,就把黎哥儿收养了,又担心万一黎哥儿的父母一直在找他,就没有改名。”
“那块长命锁还在吗?”赫连霄又问。
夏艾想了想:“钱婶生过一场大病,黎哥儿自己把银锁死当换钱抓药去了。”
赫连霄舌尖产生涩气,心绪不宁,很快转了话题,只是没聊几句,夏艾一拍手:“好了,不能再聊下去了。我不能离宗太久,如今又见着黎哥儿也算是善缘,知道他还活着也入了仙门,我心里的一段遗憾总算可以放下了。”
为了打听消息一直缠着夏艾拖时间,赫连霄有些不好意思,他看得出夏艾虽面上温和是个极易相处的性子,但内里也是个倔强清高的人,他拿灵石法器这种俗物当赔礼人家铁定不要,没准还要闹出新梁子。
但是欠了点乱七八糟的人情他心里又过意不去,回想起夏艾的母亲的脸色和咳疾,问道:“等等,夏艾姐。方才我见令堂面色苍白,颧骨处隐隐透着淡青色,她的咳疾是否是年轻时染了霜骨蜂的毒性留下的顽疾?”
夏艾脸上缓缓浮现出内疚神情:“是的。那都怪我,我幼时去深山采药,不顾我母亲劝阻非要去挖灵参,结果误闯妖兽的地盘。我母亲为了保护我,被一只霜骨蜂蛰了。”
赫连霄想也没想,放下叶枫,从储物戒中取出一只粉青裂冰小瓷瓶,递到夏艾身前:“不瞒你说,我其实是一名丹修。若夏艾姐信得过我,我这里有我自己炼就的温心丹,最适合处理令堂的旧疾。你也不要推迟,和你说得那样,见面为缘,更何况我先出手不敬,这只是一份心意而已。”
温心丹原材料并不昂贵,甚至凡人费点心思就可以得到,难得是炼丹炉的品质和炼丹用的灵火,二者必须皆为上乘品质才能练就一枚温心丹,缺一不可。
对普通丹修来说,顶级的炼丹炉已经是奢求,更何况还要顶级的灵火。即便二者都有,炼温心丹这种救治凡人的丹药对炼丹师来说简直是大材小用。
但没关系,赫连霄是少数什么也不缺还非常乐意研究各种丹药的丹修。
都有这个条件了,为什么不炼?
什么叫我炼的东西没用?本少爷弄出来的东西,从它是我手里诞生的那一刻起,就是天底下最有用的东西!
这是赫连霄的丹修信条。
见夏艾有些犹犹豫豫,赫连霄知道自己送的没错,嘴角一直拼命往下压。
看看看看,真有用!
他又补了一句:“您可不要学黎戈那家伙,天天对丹药嫌这嫌那的,这也不吃,那也不行。如果人人都学他那副死样,我们丹修岂不是要喝西北风去了?哦,也不至于喝西北风,毕竟丹药全砸自己手里,吃也是要吃一会的。”
夏艾噗嗤一声笑出声,大大方方接过丹药,随后从袖中取出一块令牌。
“投之以李,报之以桃。这是我的通讯符,来日若是你在青云宗下遇到问题,来找我便是。”
“欸,夏艾姐你居然是青云宗藏书阁的管事!”赫连霄一看符上的青云纹,惊喜道,“那我到时候可以去借点青云宗收录的志怪小说看吗?”
“不过是杂役弟子罢了,谈不上管事。不涉及宗门机密灵简的情况下,借你几本书不过举手之劳,我很乐意。只是你为何只是借小说?”夏艾问道。
“因为小说很有意思!”赫连霄回答得斩钉截铁。
夏艾又笑了,观望时间,只来得及和赫连霄告别,又拜托他向黎戈转达自己走得匆忙的歉意。
她眨了眨眼,略带玩笑道:“说实话,我还真想不好要和黎哥儿说什么。他是个好孩子,但我是有点怵他的,毕竟总摸不清他在想什么。幸好有你在,我相信你能帮我传好话的。”
赫连霄:……
那也未必。
黎戈对我那可不是摆脸色看那么简单,前几年都不知道揍了我多少回哩。
也就现在好了一些。
夏艾不懂赫连霄心里的难言之隐,给母亲送完药后,神情就变回赫连霄最熟悉的凝滞感,拔了灵剑飞走了。
又过了一会,黎戈才慢慢走来。
赫连霄见黎戈面色平静,不像是悲伤的模样,甚至有点——苦恼,保险起见,他还是用了个最笼统的词:“节哀顺变吧。”
黎戈摇摇头:“那没什么好难过的。”
赫连霄这就放心了,揶揄道:“好孩子,你可算回来了。夏艾姐来不及等你先一步离开了。”
黎戈瞥了他一眼,也没说什么,道:“走吧。”
阴森森的探寻活死人奥秘之旅最后得出一个略显苦涩的结局,赫连霄也不知道是喜是忧,扫了一圈村子,村里人其乐融融过大年,热闹之外的他们就变得更加冷清,赫连霄难免感慨,他一感慨话就多,话一多嘴就停不下来。
“黎戈黎戈,你有没有一种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黑的领悟?”
“黎戈,你是不是小时候就喜欢摆臭脸给所有人看了?”
“黎戈,你现在有没有一种衣锦还乡的感觉。”
“黎戈……”
黎戈啧了一声,却往赫连霄手里丢了东西:“闭嘴。”
“欸,你不会往里面下哑药了吧?”赫连霄看清那是颗枣子,嘴上嫌弃,但说完顺手去核就丢嘴里了。
“噫!这枣子怎么没什么味道,一点都不甜!这算什么枣子啊!”赫连霄嚼了几下,又开始嫌弃,“哪来的……”
“黎戈!”瞬间反应过来枣子是哪来的赫连霄一蹦三尺高,指着黎戈叫到,“你没事给那棵死枣树搞枯木逢春的法术干什么?我说你为什么半天不回来!”
如果他没记错,那树下是埋着……
就算清楚这是一种天理循环,可一想到枣树结的果可能有那啥的养分,赫连霄就差把枣呕出来,严重怀疑黎戈在搞什么一箭双雕的报复行为。
黎戈却还在吃枣子,古井无波地将它咽下后道:“你也觉得它不甜是吧?”
“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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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不甜的问题吗?”
“我也觉得不甜,奇怪。”黎戈答非所问,“我小时候,它还是很甜的。”
“算了,没什么。”
赫连霄一挑眉:“你也喜欢吃甜枣啊?”
“一般。”
“且——那肯定是你打小没吃过什么甜的枣子,这种食之无味的枣子你小时候居然还觉得是甜的,啊呦喂,小黎戈真可怜啊。”赫连霄阴阳怪气。
赫连霄小时候启蒙先生教诗书的时候提过历代文人都爱用心情去解构一些常见的事物,同样的山,在不同人的眼里或许有不一样的模样。
记忆和心情会赋予特定的事物特殊的一面,这也不假,但是一个人究竟要把记忆美化成什么样子,才会信誓旦旦地说这种索然无味的东西是甜的。
想到这里,赫连霄的同情暂时压过了他的顽劣心思,盯着黎戈空荡荡的脖颈瞧。
如果按照夏艾说的,这里本应该有一块长命锁的。
虽然不知道魔尊给黎戈塞长命锁干什么,但长命锁就是长命锁,那本应该就属于他的礼物,如今却不知道去哪里了。
“黎戈。”赫连霄轻声道。
“嗯。”
“你说现在能找回来吗?一块银锁,就算死当,你也是可以赎回来的。”赫连霄道。
黎戈明白赫连霄在说什么,他也不奇怪赫连霄为什么会知道,换句话来说,夏艾在他不在的时候,要是不能被套出话来那才是真的怪事。
可他却摇了摇头:“没那个必要,过去了就过去了。”
“万一那锁里有什么机巧或者秘宝怎么办?”赫连霄还是不甘。
黎戈停下脚步,刚好可以和赫连霄不平的茶色眼眸撞上:“锁上刻了我名字,又是长命锁那种东西,当铺老板说那不好转手,确定我是死当后,当我面撬了上面的玉珠,把锁融了。如果里面有什么魔族机关,怎么可能那么容易被拆解。”
赫连霄心里很不是滋味。
牵着赫连霄手的叶枫突然插嘴道:“哥哥,我们真的有在玩捉迷藏吗?为什么你们一直能和那个姐姐说话。”
“嗯——其实已经结束了,只是没和你说。”赫连霄道。
叶枫登时不高兴了,瞪得本就圆鼓鼓的眼睛更圆了:“那哥哥为什么不和我说!叔叔也不和我说!你们一定是合起伙来骗我的!两个坏蛋!”
“是你黎叔叔的主意。”赫连霄大言不惭,直接把锅甩给黎戈。
看了眼生气的叶枫,黎戈眯了眯眼,淡淡道:“嗯,是的。就是骗你玩的。”
叶枫哇得一下哭了,赫连霄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左哄右哄,最后拿纸给叶枫叠了一只能扑棱翅膀的蛾子才算结束。
赫连霄擦擦脑袋上不存在的冷汗,幸好这小孩喜欢各种各样的虫子,有爱好哄起人来就不算难,转念一想又觉得黎戈刚才就是故意的,这回生气的人就轮到赫连霄了。
他把小碎石踢到黎戈脚跟处,黎戈什么也不说,把石头又踢了回去。
赫连霄觉得没趣。
然未等他再说什么,叶枫再一次忽然昏睡过去,只是这回,从她额发间突然飞出一串符文,绕着叶枫转着圈飞,随后化作一根红线缠在叶枫的手腕上,红线的例外一端遥遥指向远方,看不见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