岚河村最后的判决黎戈没有去了解,但天和宗严打管辖地存在的邪修活动可谓雷厉风行,走路上都有人用很大的音量在窃窃私语,讨论天和宗最近的种种行为。
黎戈漠不关心。
直到其中一个被彻底捣毁的邪修宗门名字灌进黎戈耳朵,才让他稍稍驻足停顿。
断魂宗。
黎戈在心里默读了一遍这个名字。
那个人听了大概会很高兴,还会拍着手祝福他们去西天的路上一路顺风。
当初不是因为他们的偷袭,赫连霄在他心里的存在还不至于那么尴尬……
书里都没提到过名字的三流破烂邪修宗门,怎么就在那次不长眼地出来偷袭天和宗弟子,如果可以,黎戈也想把他们一个个全塞秘境里面让他们去体验一把荒岛求生的快乐。
“黎师弟请留步。”一个声音从黎戈背后传来。
黎戈刚想习惯性地说一句“你又来干什么”,随后突然想起这个声音是谁,默默闭嘴转身望去。
宫傕还是惨白着一张脸,笑道:“我果然没有认错人,黎师弟,好久未见,别来无恙。”
黎戈作揖行礼,淡然道:“宫师兄找我有事?”
他嘴上问着,但心里已经清楚大概是什么事了。
果不其然,宫傕便开口说道:“你天资不俗,如今的地位埋没了你,我师尊问霜长老向来惜才,我在他面前也略微有几分薄面可以帮人引荐,你可否有兴趣拜入我师尊名下。”
黎戈不置可否,静静听宫傕说话。
“实不相瞒,我知你与掌门的二公子略有摩擦,这样说来,我宫家也对赫连二字有些不服气,你何不赌一把同我们合作呢?”宫傕的笑缓缓消失,开始暴露自己的真实目的。
黎戈依旧沉默。
正大光明的密谋,这真的合理吗?
黎戈面无表情地暗想。
唯一值得他注意一二的只有宫傕邀请他同谋发生在赫连霄死亡前夕。
按照书里描述,他被赫连霄坏了进内门的机会,眼看灵力无法压制魔血,自然而然地接了宫傕抛过来的橄榄枝。
谁知赫连霄知道他入了问霜长老的眼还是要将他赶尽杀绝。那时的他新晋成为金丹期修士,正是目中无人的时候,扬言要亲手挑断黎戈的筋脉,让他滚出天和宗。
刀子慢慢朝黎戈靠近的时候,黎戈新仇旧恨一起算,将赫连霄引入七杀阵以后毫不手软地杀死他,另一种程度满足赫连霄让黎戈滚出天和宗的心愿。
不过目前来看,现实的赫连霄起码长了脑子,有正常人的思维,不至于又在这个节骨眼上莫名其妙地来找黎戈麻烦,而黎戈早就失了对赫连霄的那份正儿八经的杀意,最多就是嫌他烦,真要杀秘境里面就可以动手了。
所以宫傕的邀请就当是书里的固定情节就行了,黎戈委婉地拒绝宫傕的好意,表明自己打算去争取万仙门的推送名额。
这明显超出宫傕的理解范畴,他站在原地一动不动,面无表情的脸上甚至有几分茫然呆滞。
哦,黎戈清晰地懂了,就像宫傕不懂还有去万仙门留学的情况一样清晰明了,他们之间,有了一层厚厚的看不见的壁垒,黎戈在懂的这头,宫傕在不懂的那头。
总而言之,宫傕卡壳了,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黎戈还忙着准备去万仙门求仙的事项,见宫榷对他无话可说,转身就走。
恕不奉陪。
去万仙门求学的基础要求对他来说不难——百岁骨龄以内的金丹期并通过天和宗的考核。
原书他纯粹以一个大魔头的身份踏进万仙门山头,压根没提到如何以这种正常方式进入万仙门。黎戈这几天东拼西凑,才在一群木头管事口中问清楚选拔大赛的规则。
万仙门给天和宗是十个名额,而天和宗以刀修和符修闻名天下,名额自然会偏向这两种路径的修士,往年天和宗上下都会默认各分三个名额给刀修和符修,至于剩下四个名额,就要看其他修士各显神通了。
其实也说不上各显神通,因为天和宗算是比较偏科的宗门,其他类型的修士压根就没多少天资不错的,四个名额很多情况下都报不满,最后还是刀修和符修的名额争夺赛。
最离谱的那年天和宗送了五个刀修和五个符修上万仙门求学。
当然,这并不能说明其他类型的修士可以钻漏洞去捡名额,除了符修、药修、医修还有丹修这种技术类型的修士,天和宗为其设立专门的评定机构外,其他修士需要统一参加内门大比,只有前五才有资格得到求学名额。
那有人要问了,万一内门大比前五全是其他类型的修士怎么办?
是“其他修士”那就让“其他修士”去,门规里虽然没反对,但这种情况至今就没天和宗人见过。
大部分情况下,前十内,有个“其他修士”能在一群刀修的围追堵截下,光荣成为前十吊车尾,已经很不容易了。
把这些全问清楚后,黎戈便一门心思开始练剑,至于正式比赛会碰到哪些人,他并不关心,比起一堆据说听说,黎戈更信任他的剑。
此时距离内门大比不过三个月,他只嫌时间太长,恨不得明天就可以和人痛痛快快打一架。
上回的邪修对黎戈来说就很过瘾,传统剑修是这样的,只要管打架痛不痛快就可以了,至于旁人需要考虑的事就多了,比如关于治疗或者收尸的一系列琐事……
咳咳,话扯远了,反正这三个月过得很快,黎戈每天就两件事,打坐和练剑。
上天开眼,某人又很长一段时间没有来打扰他。
黎戈觉得这种日子应当是最好的……
内门大比设在专门的比武场,先是筑基期弟子作为开场比赛,也就是俗称的热场子,提前让这帮刚刚踏进修真界的愣头青感受一下同龄人的实力,顺便再看看前辈的发挥,好好煞煞他们某些人不知天高地厚的锐气。
筑基期修士的手段身法都很稚嫩,还褪不了凡人武学较为俗气的招式,黎戈坐在看台上神色淡淡,看了几场所谓好苗子的比试后就阖上眼闭目养神
筑基期大赛没日没夜地比了五天五夜,对黎戈来说堪比咿咿呀呀唱也唱不完的戏,终于熬到金丹弟子的比试,他才遽然睁了眼,摆正了身资。
与此同时,几声清脆的铮鸣声响起,仙鹤翩然起舞,最高处的看台响起鼓声峥声,好似天降梵音。
一道清脆有劲的女声响起:想必诸位金丹修为的弟子清楚这场比赛意味着什么,本座便不再赘述。我只希望你们都可以拿出自己的应有的水平,踏实认真地比上一场。不要有耍手段玩作弊的侥幸心理,否则别怪本座清理门户不留情。”
她人隔得远,但声音却让每个弟子听得清清楚楚,自然也感受到她口中的警告绝非儿戏,统一规规矩矩向那高台处行礼:“弟子受教。”
赫连明秋俯视一圈台下的弟子,这才点点头,宣布金丹修为的比赛开始。鼓声又响了起来,比起方才更加激昂有力。
金丹和筑基的比赛一样,采取抽签形式来匹配对手,如果金丹前期遇到后期,也只能自认倒霉。
当然,对天才来说,跨级挑战才是真正的乐趣。不要说当年一刀下去,劈得元婴长老设下的防护罩碎了大半的赫连昭,当今的赫连掌门更是在前一个月跨进金丹修士的门,后一个月就提着自己的本命宝刀上比试台,十来场比赛,没有一刀是不惊心动魄的。
据说那场大赛的最后逐雄,是她和一位已经金丹后期快要突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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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兄。那堂兄也速来有天骄的名号,自然不肯屈居人后,二人大战了整整一天,比武台上加固几回的防护罩还是被劈出几道裂口,那两个人也成了血人,步法踩在地上全是血色脚印。
最后还是赫连明秋更不要命一些,以被捅穿腹部的代价,一刀横在堂兄的脑袋上逼他认输。在宣布她取得胜利后,她狂放一笑,留下“我刀锋所向,或死或生”的豪言后捂着自己的腹部踉踉跄跄地走下台。
直到她好友来搀扶才因为失血过多昏了过去。
这回的比赛虽没有当年传闻中那样惊心动魄,但精彩处依旧精彩,黎戈将手搭在剑柄上,轻轻摩挲。
终于轮到他和另外一位弟子,好巧不巧,他也姓赫连,虽是旁支,但在前面几场比试中大放光彩,实力不容小觑。
黎戈一撩衣摆,身影微动便闪身来到比武台。
见来者腰上挂着剑,赫连洲哪里还能不清楚对面是个剑修,暗中高兴没给自己分到那几个刀修疯子,面上不显,颇有风度地抱拳行礼:“请。”随着他话音刚落,比武台大半都笼罩在烈焰中,还有几道烈风死死缠在黎戈身侧,稍有不注意就被被热风刮下一层皮。
上一个单水灵根的法修明明在属性上占便宜,最后还是被他几刀破了阵法,生生烧干法修身侧的水汽,倘若法修没及时认输,真有可能被烧成人干。
不过对黎戈这种五灵根来说,对面是什么灵根都不重要,反正什么属性都沾,等于什么属性都不克他。他只是拔出自己的长生剑,脚跟一动,几个呼吸间便出了风眼,剑尖直指对面的咽喉。
“胡里花哨,要比就抽出你的刀。”黎戈冷漠开口。
铮——
刀刃与剑刃对撞,一瞬间擦出火花。赫连洲被黎戈的剑气震了一下,半个身子都麻了,面上生了一点退意。
就因为这一点退意,他开始节节败退,上一场还威风无比的修士,这一场狼狈不堪,最后居然是被黎戈直接一剑挑飞出线淘汰的。
“他就是霄儿老是念叨的黎戈?”赫连明秋一手翻着花名册,一手轻轻点在椅子上,漫不经心地问道。
“我没见过,不过应该是的。”赫连昭坐在母亲身侧,低头沉思。
赫连明秋大弟子阮武英站立一旁一直沉默不语。
只见她深目高鼻,眉飞入鬓,身着玄色劲装,不喜佩戴饰品,只在袖口处用缠着莲纹银丝的臂鞲固定,腰侧同样配着一把长刀,虽用布条包裹,浓厚的血腥味还是溢出一两分。
阮武英见赫连明秋放下册子,终于有了动作,默默递过一盏茶给自己的师尊。
“是个好苗子,我估计今年去万仙门的名额里面有他一个。”
赫连明秋点了点头,接过茶后扭头对阮武英道;“英英,歇一会吧,你从北境回来以后就没有休息过。喏,瞧瞧那个混球,屁股就没从椅子上抬起来过。”
阮武英笑弯眼,仍旧不语。
倒是赫连昭起身说道:“行了,我再坐下去就是讨嫌了。母亲,弟弟那边的评比应该快开始了,我去看一眼,这边还请您接着坐镇。”
“我知道了,你去吧。”赫连明秋摆摆手,“你一天天劲给他操心,我有时候都觉得他应该是你儿子。”
“霄儿如果真是我儿子,那我就要学娘一样去揍他这个家伙了。阮师姐,你说对吧。”赫连昭朝阮武音调侃道,拱手告退。
阮武英却是摇摇头,对着赫连昭回了一礼。
赫连明秋依旧坐在台上,摸着自己本命刀鞘上的纹路。
“黎戈,熟悉的名字。”
她蹙起眉应当是想起什么,但记忆很快就像潮水一般褪去,最后无影无踪。
她恢复了平静,失魂一般坐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