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言与钟程台来到县衙时,从王捕头那儿得知娄知县才刚刚睡午觉起来。王捕头将两人安排去了偏厅等着,自己则去通报了娄知县。
没一会儿娄知县就来了,脸上还带着淡淡的睡意。他见两人还站着,随意道:“坐吧。”
谢言跟着钟程台落了座,娄知县看向谢言,微微笑道:“长衫一穿,不像庄稼人,倒像个读书人了。你才十八岁,以你现在的能耐,考个状元也是有可能的,坐公堂还是比干一辈子农活像样些,你若有心科考,我可以帮你运作运作。”
谢言知道这是娄知县的试探之言,他回道:“多谢县令大人,不过我志不在朝堂只想寄情于山水,恐要让大人失望了。”
娄知县问道:“做官有何不好?”
谢言道:“做官没有不好,只是我喜欢自由。‘山泉散漫绕阶流,万树桃花映小楼’‘闲看山水心无事,静观白云水禅心’此生足以。”
娄知县听得微微睁大了眼睛,由衷的夸赞道:“好一个‘闲看山水心无事,静观白云水禅心’,就当我多言,此话不必再提。”
钟程台适时接话,“大人不如看看我呢。”
娄知县看了他一眼,“你还是开你的酒楼吧。”
钟程台顺势挑开了话题,“大人今日找我们就是因为这事吗?”
顺着钟程台的话娄知县也说起了正事,“今天叫你来就是说修路的事。”说罢他看向了谢言,“这事你知道了吧?”
谢言回道:“今天上午知道了。”
娄知县扫了钟程台,钟程台却只是笑了笑,并没有说话,娄知县也没有说他,又看向了谢言,“你路熟,把线路定下来。”
谢言回道:“我走的都是前几天大人走的那条路,没有走过别的路。”
娄知县道:“那条路肯定不行,沿途庄稼地太多,若是修路必然损坏田地,引起民愤。”
谢言道:“那只能重新找路。”
娄知县道:“所选的路第一要平,第二要近,最主要的事不能损毁田地。”
这么多要求可就难办了,那么长的路,又全是山林,沿途都是种地的多得很,要照娄知县的要求,完全就是要重新开辟一条新路。但修路对于谢言来说是很重大的事情,在难也要去做的,于是他答应得痛快,“我回去就去找路,一定会尽快找出一条最合适的路出来。”
娄知县道:“先把路线画下来,若是拿不准可都记下来,到时候在行商议。”
谢言应声,“是。”
娄知县道:“其余事等路线定下来再说。”
谢言应声,“是。”
娄知县道:“干活去吧,抓紧些。”
“是。”谢言起身告辞,娄知县看向了钟程台,“你也别光看着,多干点事。”
钟程台有些诧异,“我也要去?”
娄知县看着他没说话,但意思很明显了,钟程台无奈的应声,“是,我知道了。”
“去吧。”
谢言和钟程台从县衙出来,谢言与王捕头刚要说话,就听见屋内的娄知县在喊他,谢言忙道:“王大哥,你先忙,我就先走了。”
王捕头点了头,就转身进屋了。
谢言和钟程台并肩往外走,走到县衙门口的时候背后响起了王捕头的声音,“等等我。”
谢言转身回去,王捕头追了上去,“大人让我跟你们一起去。”
这倒是让谢言有些诧异,娄知县竟然会让王捕头一起去,不过这也侧面说明娄知县对此事的重视程度,对谢言来说这是天大的好事。
一两个时辰的路线,不是一天半天就能确定完的,于是三人干活之前还去了一趟天悦酒楼,钟程台将店内的事情交给了张佳华,又问了谢言,“画图没问题吧?”
谢言回道:“路线图没问题,其他的应该不行。”
“那就行。”钟程台将纸笔交给了谢言。
带上行李,三人便出了城,开始规划修路的路线。
开始还很好规划,没有庄稼地就按照原本的小路走就是了,真正难的是遇到了庄稼地,要绕开。众所周知,庄稼地都是一片一片连起来的,不是单独的一小块,所以一旦遇到了就要绕很远的路,而这种原本有一条小路的地方,大家都是从小路走,要绕开就得去林子里重新找路。
找着找着他们就发现了一件更伤脑筋的事,那就是一般庄稼地的边沿要么是非常陡的斜坡,要么直接就是悬崖,总之就是非常不适合走。
遇到这种地方,三人只能深入森林中找路,森林里虫子又多,钟程台这种娇生惯养的进去钻了没一会儿脸上脖子上就被咬了好几个疙瘩,看起来又红又肿的。钟程台不停的去抓,血丝都抓出来了,看得谢言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他道:“钟大哥,要不你先在外面等着,我跟王大哥进去看,等看好了在喊你进来确定。”
钟程台正有此意,当即就顺坡下了,“好。”
一直到日落西山,三人才收工往灵秀山走。为了能快点把路线确定下来,这段时间钟程台和王捕头都暂时住在灵秀山。
灵秀山的人不知道这档子事,所以当三人满头包回来的时候把大家都吓了一跳,尤其是沈念白,在看到谢言脸上全是疙瘩,吓得脸都白了,赶紧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谢言回道:“没什么,蚊虫叮的,一会儿就好了。”
沈念白直皱眉,“你干什么去了,怎么叮成这样了?”
谢言回道:“我们去看路了。”
沈念白还是不懂,“看路怎么能叮成这样?”
啰里啰嗦的,钟程台实在听不下去了,直接说道:“灵秀山要修路,我们去找路去了。”说罢问道,“这儿有没有大夫啊?这也太痒了。”
沈念白回道:“没有大夫,被蚊虫叮了我们都是用艾草水洗,洗了就不痒了。”
钟程台道:“那赶紧弄了洗啊。”
柳梦寒道:“没有现成的艾草,得去山上找。”
钟程台听得要晕过去,他抓得人都要疯了,他道:“那还不赶紧去找。”
沈念白道:“我们这就去。”
谢言拉住了他,“天都快黑了,让承志他们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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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宋明笙道:“还是我们去吧,我们天天在山上干活,知道哪里有艾草,承志他们应该不知道哪里有。”
七嘴八舌的听得钟程台一个头两个大,“不管是谁,赶紧去弄回去。”
谢言道:“宋师傅你们去吧,尽量快点。”
宋明笙应声,“好。”
宋明笙带着三个儿子背着背篓上山去了,此时已经是吃晚饭的时间了,开荒的众人都回来等着开饭了,但突然来了这么两个大人物,柳梦寒也拿不准了,于是悄悄的拉了沈念白到旁边,低声与他说道:“你去问问谢言哥,是现在开饭还是怎么?”
沈念白满眼都是谢言脸上的疙瘩,一时间把这事给忘记了,他点了头,走到谢言旁边,拉了了他的袖子,低声问道:“谢言哥,是现在吃饭吗?”
谢言现在不止是脸痒,全身都痒起来了,完全没有心思吃饭,但总不能让大家都跟着饿,他看向了钟程台和王捕头,钟程台察觉到他的视线,与他说道:“不用看我,你们该干什么干什么。”
王捕头被王大娘围着正在给他掐脸上的疙瘩,说是掐了就不痒了,但看王捕头的表情明显是没什么用的,但耐不住王大娘坚持。
谢言道:“让大家吃饭吧。”
现在天气还不热,饭菜都在锅里热着,人多了,菜也多,以前都是四五个人一起端,现在宋家人上山去了,只有柳梦寒一个人在忙,许承志看见了,就喊了几个兄弟一起端菜。
很快菜就上齐了,谢言见钟程台和王捕头都没有动,于是喊道:“钟大哥,王大哥,吃饭吧。”
钟程台一手抓着脖子,一手摇了摇,“现在吃不下。”
王捕头也道:“我也等会再吃。”
谢言现在也没有心思吃饭,于是他对坐在旁边的沈念白说:“你先去吃饭,我洗了澡再吃。”
沈念白道:“我先去把水烧着,宋师傅他们应该一会儿就回来了。”
“行。”
三个人要用一整锅水,光掺水都要掺好一会儿,柳梦寒看见与沈念白说道:“你去烧火,我来掺水。”
沈念白将葫芦水瓢递给了柳梦寒,自己坐到了灶前,刚才才煮了饭,现在灶里全是火石,树叶一放进去就燃起来了,在放几块木柴一大笼火就燃起来了。
钟程台实在抓得难受,起身走到门口去吹冷风,此时天已经全黑了,他只依稀看到不远处有几个人影,他问道:“他们是回来了吗?”
柳梦寒循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但太黑了他也拿不准,于是就说:“应该是回来了吧。”
钟程台微微挑眉,“应该?”
柳梦寒回道:“看起来像是回来了。问问就知道了。”说完他朝人影大声喊道,“宋师傅,你们回来了没有?”
比回复来得更快的是回音,在激荡的回声中传来了宋明笙的声音,“回来了。”
柳梦寒看着钟程台欣喜的说道:“回来了。”
钟程台道:“让他们快点。”
柳梦寒依言大声喊道:“快点。”
“快得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