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晏宁脚步一转,径直走到了她面前。
“谢姑娘,你我之间无冤无仇,还望你能说出实情,还我一个清白。”
听着她恳切的请求,谢澜音眸光一闪,犹豫地捏紧了手心。
“你不去找证据,在这缠着澜音做什么?”
见她目光灼灼地望着谢澜音,谢夫人不耐烦地皱起眉头,眸中闪过一丝厌恶。
晏宁并未理会她的诘问,只自顾自说道:“那人推你入花丛,又设计陷害于我,想必是对咱们恨之入骨。今日你若放任她逍遥法外,明日她只会更加肆无忌惮地害你。难道你想一辈子都活在被迫害的恐惧里吗?”
闻言,谢夫人神色一紧,连质问都透着一股慌乱:“你到底想干什么?”
“谢夫人不必如此惊慌!不管那贼人是何身份,皇后娘娘都一定会严惩不怠!”
晏宁轻笑一声,眸光却变得越发锐利,竟像是早已看透了一切。
将二人的对峙看在眼里,皇后沉吟片刻,眸光冷淡地扫向垂眸不语的谢澜音。
“到底是怎么回事?还不如实道来?”
见她还不答话,晏宁眸光一动,语气温柔地劝道:“你不必害怕,只要说出实情,皇后娘娘一定会为你主持公道。”
此话一出,谢夫人的神色便越发难看。
就在谢澜音陷入犹豫之时,殿门外忽然传来了一道极具威严的嗓音。
“朕也想知道,究竟是何人如此大胆!”
闻言,众人眸光一怔,当即转身行礼:“叩见皇上!”
“平身吧!”皇帝甩了甩衣袖,喜怒不明地走向皇后,眸中含着几分晦暗的探究。
“谢皇上恩典。”众人款款起身,却不敢抬眸,只拘谨地垂首而立。
落座之后,皇帝先是抚了抚衣袖,而后漫不经心地抬起头来。
“方才到底是怎么回事?”
迎着皇帝探寻的眼神,谢澜音眸光一颤,不安地咬紧了下唇。
将她的惊恐和迟疑看在眼里,皇帝眉心一紧,神色瞬间冷了几分。
“有朕在此,你无须心存顾虑。说吧,究竟是何人加害于你?”
得到皇帝的承诺后,谢澜音的眼神明显有些动摇。就在她犹豫不决时,萧恒忽然步履匆匆地走了进来。
“澜音,你莫要害怕,有父皇在,没人敢伤害你。”
说话间,他已经阔步而来,满眼关切地握住了谢澜音的柔荑。
与此同时,即便擦肩而过,他也没有分神去看晏宁。
望着二人交握的手掌,晏宁眸光一敛,默默地掩去了眼底涌出的那一抹酸涩。
尽管她早已斩断情丝,不再对萧恒有所期待,可他冷漠的行径还是令她齿冷心寒。
一个人怎么能无情成这样?
就在她黯然神伤之际,犹豫多时的谢澜音终于做出了决定。
只见她轻轻挣开萧恒的手,含泪跪在了地上。
“臣女自知身份低微,不能与诸位贵女比肩,故而处处谨慎小心,从不敢有半分逾矩,却不想还是得罪了贵人……”
“臣女奉皇后娘娘之命,跟随众人在园中寻宝,行至幽静处时,正要仔细查找,却被人一把推进了花丛。幸而那花枝无刺,不然……”
听着她柔弱的哭诉,皇后烦闷地皱起了眉,眼底满是不耐。
“不必再说那些无用的废话,你只管告诉大家,你究竟有没有看没看见推你的是什么人?”
对上皇后嫌恶的眼神,谢澜音泪光一滞,惶恐地摇了摇头:“臣女不曾看见……”
闻言,一旁的谢夫人眉心一舒,暗暗松了口气。
“既然没有看见,方才为何不直言?你这般愚弄我们,到底意欲何为?”
自认为受到戏弄的皇后面色一沉,当即疾言怒斥。
在她的斥责声中,谢澜音幽幽抬眸,一滴眼泪悄然落在腮边。
“母后,澜音不是这样的人!”
看着心上人委屈落泪,萧恒语气不善地开口维护,可他越是护着谢澜音,皇后就越觉得愤怒。
“本宫问的是她,没你什么事!”
“母后!”受到训斥的萧恒眉头一紧,正要为她辩解,却被谢澜音扯住了衣袖。
“臣女虽未看见那人的相貌,却在无意中拾到了这个……”
说着,她低下头,缓慢地摊开了那只攥了许久的手。
白皙的掌心中,一枚造型精巧的香囊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臣女起身之后,那贼人早已消失无踪。可她逃得太急,就连贴身的物件掉了也不曾察觉。”
见她拿出了证物,谢夫人当即惊得冷汗涔涔。
同样受惊的还有皇后身边的女官。
“晁安!”
“奴才在!”
不等皇后遣人查看,皇帝先一步叫来了随侍身侧的晁公公:“把香囊拿来。”
“是。”
晁安缓步上前,从谢澜音手中接过香囊后,便转身呈到了御前。
瞥见那绣了合欢花的香囊,皇帝眸光一敛,神色莫辨地吩咐道:“去查查这香囊出自何处。”
“是。”就在晁安准备离去时,晏宁却忽然站了出来。
“皇上,可否让臣女看看这香囊?”
闻言,皇帝眉心一动,眼底划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暗流。
“晁安!”他轻唤一声,平静得让人听不出情绪。
“奴才在。”
“呈给县主看看。”
“是。”将香囊送到晏宁手上后,晁安缓缓抬眸,投来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目光。
“请县主过目。”
对上他饱含暗示的眼神后,晏宁心弦一紧,握着香囊的手忍不住微微发颤。
她知道晁安是什么意思,却不愿就此打住。
精美的香囊上绣着一朵栩栩如生的合欢花,粉嫩的花瓣外是一圈用金丝绣成的花枝。
她轻轻地摩挲着鼓起的绣线,对着那图案端详良久,久到高座上的皇后渐渐变得烦躁。
“可看出什么来了?”
在皇后焦躁的催促声中,晏宁缓缓抬起头,眸中透出一股超乎年纪的从容。
“这香囊用的是上好的锦缎,就连钩边的线都是珍贵的金丝,想来只有宫廷之物才会如此精美奢华。”
闻言,皇后不以为然地反驳道:“大周国富民强,锦缎金丝早已不是皇家独有,仅凭用材,你如何能断定这香囊出自宫中?”
“仅凭这两样的确是无法论证香囊的出处,可这上头的合欢绣法,却是出自宫中绣娘之手。”
“怎么?莫非这绣法有何独特之处?”
见她如此笃定,皇帝眼角一抬,顿时起了兴致。
见状,晏宁唇角微动,溢出一抹浅淡的笑来。
“这绣法飘逸灵动、极具巧思,整个大周能有此造诣的,也就只有司针院的掌事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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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姑了。”
此话一出,皇后瞬间冷了面色,就连围观的女眷也都噤若寒蝉。
“来人!去把那姚掌事叫来。”
皇帝嗓音疏淡地吩咐着,眸中跳动着一丝意味不明的幽光。
等待的过程分外漫长。皇帝先是给殿内的女眷赐座,而后命人将衣裙带血的谢澜音扶去了偏殿。
她梳洗更衣的功夫,内侍已经将人带到了殿中。
许是来的路上得了吩咐,那姚掌事表现得分外镇定。
“奴婢叩见皇上、皇后。”
“你可识得这香囊?”
在晁公公的询问下,姚掌事缓缓抬眸,看了一眼晏宁手中的香囊,便平静地低下了头。
“认得,这香囊是奴婢亲手绣的。”
“好,既是你绣的,那你就告诉朕,这香囊是为何人所绣?”
闻言,皇帝眸光微动,眼神锐利地扫向她。
在这犀利的注视下,姚掌事神色平和地答道:“这合欢香囊奴婢一共绣了八个,全都送往了凤仪宫中”。
此话一出,皇帝立时看向皇后。
“宫务繁杂,这等琐碎物件,皇后怕是早就忘了吧?”
迎着他意味深长的目光,皇后凤眸一转,扭头叫来了心腹明芳。
“你仔细想想,司针院可曾送呈过这样的香囊?”
顶着重重审视,明芳神色坦然地答道:“去年秋日,司针院的确送来过一批香囊。可娘娘不爱合欢图样,便将香囊赏给了别的娘娘。”
闻言,皇后眉心一松,浅笑着抚上腕间的玉镯:“时日久远,我倒是忘了这一茬,难为你还记着。”
“娘娘谬赞,若非姚掌事提起,奴婢一时半刻怕是也记不起此事来。”
“你可还记得当日本宫将香囊赏给了何人?”
面对皇后的垂问,明芳从容答道:“凤仪宫内的物件都有详细的记载,待奴婢翻找出来便可得知香囊的去处。”
见她应答如流,皇后唇角一勾,眼底露出一丝欣慰:“如此甚好!”
“奴婢告退!”
明芳回去翻找册子的功夫,梳洗完毕的谢澜音从偏殿里走了出来。
一袭湖水蓝的罗裙随着莲步轻漾,裙角的银线像极了春水微澜里绽开的粼粼波光,明媚得让人移不开眼。
她本就生的美艳绝伦,平日里要靠一身素色白裙才能勉强压住几分艳色,此刻却在这裙衫衬托下,显得妖冶魅惑。
不止是萧恒,就连女眷们也都看直了眼。
“好美啊……”
哪怕当着帝后的面,也仍是有人情不自禁地惊叹出声。
看着那张明艳不可方物的脸,晏宁睫羽一颤,默默敛下了眸光。
一袭白衣时,她像是不染凡尘的仙女。华服加身后,就成了魅惑人心的精怪。
一个人身上怎么会有两种截然不同的气韵,却又能美得这般和谐统一?
就在她暗暗惊叹之时,明芳却已去而复返,带着厚厚的书册回到了春芳殿上。
“如何?可查清楚了?”
明芳快步上前,恭敬地垂眸作答:“回皇后娘娘,奴婢已经查明,当日您曾将香囊赏给了三位娘娘,分别是流芳殿的沈贵人,漱玉轩的张美人和凝萃宫的容嫔。”
听了她的回禀后,皇后凤眸一紧,眼底生出一抹嗜血的锋芒。
“立刻去查,本宫倒要看看究竟是什么人在这宫里兴风作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