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林府却灯火通明。
谣言愈演愈烈之际,一辆华贵的马车在深夜疾驰而至,停在林府门前。马蹄声在寂静的夜中格外清晰,惊起了府中众人的睡意。
车上下来几个锦衣护卫,个个腰佩长刀,神色冷峻。为首之人出示一枚玄铁令牌,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奉陆大人之命,请林婉小姐过府一叙。”
王夫人本欲拒绝,但看到令牌上雕刻的蟠龙纹样后,顿时变了脸色,忙不迭地将人请进来,连外衣都来不及披好。
云佳玲被匆忙唤到正厅,只见一个身着玄色锦袍的年轻男子负手而立。他约莫二十五六年纪,眉目冷峻,腰佩长剑,周身散发着久经沙场的肃杀之气。见到云佳玲,他目光如电般扫过:“你就是林婉?跟我走一趟。”
“阁下是?”云佳玲警惕地问,手指悄悄握紧了袖中的银针。
“陆景皓陆大人麾下,秦风。”男子言简意赅,“大人旧伤复发,听闻小姐医术不凡,特请前往诊治。”
王夫人一听是陆景皓的人,连忙赔笑:“原来是陆大人府上。婉娘,还不快去准备?”她暗中给云佳玲使了个眼色,示意不可得罪此人。
云佳玲想起那夜月光下的神秘男子,以及容谨信中“慎防陆氏”的警告,心中警铃大作。但眼下形势比人强,她只得简单收拾了医药包,随来人上了马车。
马车驶过寂静的街道,最终停在城南一座僻静的别院前。这里与林府的奢华不同,白墙黑瓦,竹林掩映,处处透着雅致与内敛,却莫名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云佳玲被引到一间书房外,隐约听到里面传来压抑的咳嗽声。秦风推开门,做了个“请”的手势。
室内烛火通明,陆景皓斜倚在榻上,面色苍白如纸,额间沁出细密冷汗,却仍强撑着批阅公文。见到云佳玲,他勉强一笑,声音比那夜更加沙哑:“深更半夜劳烦姑娘,失礼了。”
云佳玲顾不上客套,医者的本能让她立即上前:“让我看看伤口。”
解开玄色衣袍,只见他胸腹间一道狰狞的伤口已经化脓,四周红肿发热,明显是感染所致。伤口形状奇特,不似普通刀剑所伤,倒像是...
“伤口为何不及时处理?”云佳玲皱眉,手下不停,迅速取出酒和刀具开始清创。
陆景皓倒抽一口冷气,却仍保持微笑:“公务繁忙,耽搁了。”他目光落在云佳玲熟练的动作上,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
云佳玲不再多言,专注地清理伤口。她用自制的消毒酒仔细清洗创面,手法干净利落。当看到伤口深处时,她不禁蹙眉——这分明是中毒的迹象,而且毒性奇特,与她之前在疫情中见过的症状有几分相似。
“大人这伤,不是普通的刀剑伤吧?”云佳玲不动声色地问,手下缝合的动作却丝毫未停。
陆景皓眼中掠过一丝讶异,旋即化为玩味的笑意:“姑娘好眼力。半月前追查一桩案子时,中了歹人的毒镖。”
云佳玲的心猛地一沉。毒镖?这与疫情中出现的毒素是否有关联?她强自镇定,继续缝合伤口。银针在她手中穿梭,缝线细密均匀,技法精湛得令人咋舌。
陆景皓默默注视着她,忽然开口:“姑娘这手医术,不似寻常郎中所授。”
云佳玲手下一顿,旋即恢复自然:“家母生前喜好医书,婉娘自幼耳濡目染罢了。”
“哦?”陆景皓挑眉,“不知是哪本医书记载了这般缝合技法?陆某也算博览群书,却从未见过。”
云佳玲心中警铃大作,面上却不动声色:“民间偏方,登不得大雅之堂。”她快速打好最后一个结,剪断缝线,“伤口已处理妥当,但毒素未清,还需服用解毒之药。”
她从医药包中取出纸笔,写下一个方子:“按此方抓药,三日后再换一次药。期间切忌劳累,否则伤口难以愈合。”
陆景皓接过药方,目光在纸上一扫,忽然凝住:“姑娘这方子...很是特别。其中几味药的配伍,陆某闻所未闻。”
云佳玲暗叫不好。她情急之下,用了现代中西医结合的解毒理念,在这个时代看来确实匪夷所思。
正当她思索如何解释时,陆景皓却话锋一转:“姑娘不必紧张,陆某只是好奇。毕竟...”他顿了顿,目光深邃,“能得容谨如此推崇的人,必定不凡。”
提到容谨,云佳玲神色稍缓:“容太医医者仁心,是婉娘敬佩之人。”
“确实。”陆景皓颔首,语气忽然凝重,“但他也因此得罪了太医院某些守旧之人,此次突然被召回宫,恐怕凶多吉少。”
云佳玲心中一紧:“怎么会?容太医医术高明,为人正直...”
“正因为他正直。”陆景皓打断她,目光如炬,“因为他支持某些‘离经叛道’的医术理念。”他的目光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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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佳玲脸上,意味深长,“与姑娘的理念,倒是颇为相似。”
云佳玲顿时明白,陆景皓早已将她的底细查得一清二楚。她强作镇定:“婉娘不明白大人的意思。”
陆景皓轻笑一声,忽然从枕下取出一本医书——正是云佳玲那日在太医院翻阅的笔记:“姑娘那日在太医院,似乎对这本笔记很感兴趣?”
云佳玲的心跳几乎停止。他怎么会知道?
“不必惊讶。”陆景皓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太医院有陆某的眼线。况且...”他缓缓坐起身,伤口似乎并未给他带来太多痛苦,“姑娘可知这笔记的作者是谁?”
云佳玲摇头,手心渗出冷汗。
“林修远,二十年前太医院最年轻的院判。”陆景皓的目光变得深邃,“也是你的亲生父亲。”
这句话如同惊雷,在云佳玲耳边炸开。她踉跄后退一步,扶住桌案才稳住身形:“什么?可是林家...”
明明丫鬟杏儿告诉她,原主的父亲是位将军,怎么到了陆景皓这里就成了太医院的院判了?
“林家从未告诉过你的身世,对吗?”陆景皓的声音低沉下来,“因为林修远当年卷入一桩宫廷秘案,被诬陷用毒害死皇子,最终满门抄斩。只有你,因年幼被林家秘密收养,才逃过一劫。”
云佳玲脑海中一片混乱。原主的记忆里完全没有这些信息,难怪她总觉得林家人对她态度古怪,既亲近又疏离。
“那现在的疫情...”她忽然想到什么,急切地问。
陆景皓神色凝重:“陆某怀疑,有人利用当年林院判研制的毒药,制造了这场疫情。而容谨正是因为查到了什么,才被紧急召回京城。”
窗外忽然传来一声极轻微的响动。陆景皓眼神一凛,瞬间收起所有虚弱之态,身形如电般掠到窗前。
月光下,一个黑影迅速消失在竹林深处。
云佳玲站在房中,心中波涛汹涌。父亲的冤案、诡异的疫情、容谨的安危、陆景皓的真实目的...一切交织成一张巨大的网,而她已然深陷其中。
陆景皓转身看她,目光复杂:“姑娘现在可知,为何陆某要说‘异类未必不好’?”他轻轻叹息,“因为这世间真正的异类,从来不是医术超群之人,而是那些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魑魅魍魉。”
夜色更深,烛火摇曳,将两人的身影投在墙上,拉得很长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