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皇对外懦弱无能,这些年倒是一直在大魏的掌控之下。只不过而今易了主,以后恐怕不如那姜皇好拿捏。
但相比于大魏,姜国到底是弱国,还构不成什么威胁,连骁目前更在意太后的势力。
薛太后一心想扶持亲儿子赫王上位,这点心思连骁一直都很清楚,所以沈相暂时还不能倒。
沈相这一头的势力若是倒了,以连家的势力,恐怕抵挡不住薛太后一党的倾轧。
如此下去,连家难免朝不保夕。
他身负连家几代人的荣辱,绝不能让连家毁于自己手中。
这些日子,连骁也是经过深思熟虑,才决定来开这个口,“皇上,臣斗胆说一句,而今各方势力不明,沈相虽为人固执,行事嚣张恣意,但到底是大魏功臣,其忠心可鉴。当年姜皇意外逃脱后,沈相不顾性命之忧南下追捕,甚至几度深入姜国,九死一生。臣认为沈相绝不会为了姜国那点蝇头小利做出叛国的事情,还望皇上三思,务必以大局为重。”
早些年皇帝年幼,又十分憎恶太后,连骁是皇帝身边最亲近的人。那时候不管他说什么,少年的元栩从不质疑,甚至会尊重地说上一句,“全凭舅舅定夺。”
可今非昔比,这几年来,皇帝已渐渐有了自己的想法,凡事不再完全依赖于连骁。他的意见,皇帝有异议不接受,或者是当众反对也成常事。
“舅舅不是一贯看不上沈相,怎么今日会为他求情?莫非有什么隐情是朕不知道的?”元栩言语带笑,面容却清冷如霜,没有半分笑意。
连骁辈分上比元栩大一辈,年龄上只大个七八岁,他明显地感受到皇帝渐渐强大,也渐渐不受掌控。
“臣一心为大魏,皇上无需猜疑。”连骁话音中气十足,心中却隐隐不安。前些日子沈相的女儿带着赤玉剑去将军府求他帮忙,第二日元栩就亲自去连府找老爷子讨要赤玉剑。
老爷子心疼外孙,二话不说,就叫管家去连骁书房将剑取了过来,亲手交到外孙手里。
莫非元栩已不信任他这个舅舅,开始在连府安排耳目?
这件事后,连骁心中种下怀疑的种子。堂堂一国之君,要一把宝剑那个轻而易举的事情,何必如此大动干戈,亲自跑到老爷子那里讨要。这不是故意敲打他,让他明白自己的一言一行皆在帝王的掌控之中?
元栩却面不改色,“朕相信舅舅。沈相一案朕心中有数,自会还沈相一个清白。舅舅也清楚,如今那么多双眼睛盯着,朕还需想一个万全之策。”
连骁颔首,此时想起连亦兰跟他哭诉皇帝冷落自己,就趁机提了几句。
皇帝并不愿意提及这个话题,只说自己最近忙于立后一事,分不出心思。
这明显是推托之词,连骁哪里听不出来。
这些年来他一直手握兵权,在朝中说惯了话。此时对皇帝油盐不进的态度很恼火,也不愿意再好言相劝了,“立后一事事关重大,而今太后一心想扶植赫王,暗中培养了不少势力。皇上若是想稳坐皇位,立后首当考虑立我们连家女子。”
元栩脸上的笑意淡去,注视连骁片刻,才缓缓开口,“舅舅说的是,连家女子知书达理,端庄大气,确实有当皇后的潜质,但亦兰并不适合当皇后。”
皇上拒绝得丝毫不给面子。
连家最优秀的女子不是连亦兰,连骁心中一直另有人选。“亦兰不行,还有亦心。姐姐在世的时候疼极了亦心,若皇上能立她为后,你母后在九泉之下也是欣慰。”
连亦心这几年出落得风娇水媚,模样甚是动人,连骁尤其看好她。
“舅舅说笑了,亦心还是个小姑娘。”
亦兰亦心二人是连家最出色的女子,美貌过人,皇帝一个也看不上,难不成……
连骁心思一沉,“莫非皇上还惦记着民间那女子?”
元栩笑着替连骁斟了杯酒,温和地递了过去,“早忘了。”
皇帝回答得风轻云淡,以他的性子,确实不像长情的人。况且那女子姿色平庸,皇帝看上她不过图一时新奇罢了,到底长久不了。
倒是亦心,皇帝一直对她更上心些。连骁当初明知皇帝更喜欢亦心,却因为她年纪善小,才选了姐姐亦兰入宫。莫非皇帝因此事记恨他,才屡屡在此事上与他作对?
连骁想过无数种可能,却从来没往这方面想,若是如此,那事情就好办许多,毕竟现在也不晚。
这么想来,他心下稍稍宽慰,神色也平静了许多。
二人之间一直是和颜悦色,从未扯破脸皮,但无形的较量却如暗潮涌动。连骁从御书房出来的时候,胸口堵着一口气久久不散。
*
夏末的阳光温柔,秋意渐起。
阿茉手上一边干着活,一边偷偷去看沈若辞的脸色,“这都几日了,袁大公子天天在门口守着。今日又站了半天,怎么劝都不听。”
沈若辞挑选药材的手顿了一下,才缓缓地接道,“由他去吧。”
袁家将话说绝了,就算她不入宫,也断不可能与袁子逸重修旧好。
她知道袁子逸不甘心,可她又何曾不是呢,翩翩有礼的少年郎,众人眼中门当户对的青梅竹马,岂是说放就能放的?
命运对他俩都不友好,先是病痛夺走了她的记忆,这一点她一直是愧对袁子逸的。因为在别人口中,无论她曾经多喜欢这位男子,关于“倾心”那一段记忆的缺失,她无法体会到恋人间情意绵绵的深情,自然也无法做到亲密无间。
好在袁子逸从不逼她,二人间的相处始终有理有度。
阿茉正整理着梳妆台,听房中没有了动静,侧过头就见沈若辞对着地面发呆。她轻叹了口气,举起手中的玉簪问道,“小姐留着这破簪子做什么?”
沈若辞收回视线,不去看也知道阿茉说的是何物,头也不抬地回道,“宫里带回来的东西,不好随意丢弃。”
一听“宫里”二字,阿茉慌得捂住了嘴。金雕玉砌的皇宫,也有她一个小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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鬟都看不上的下等货色,也不怪她口不择言。
说起这玉簪,沈若辞才回想起来,距离上回在大街上偶遇皇帝,已过去了十天,宫里至今杳无音信。
那天马车里皇帝要她主动,后来又跟她……亲嘴,她有想过依着柳太妃的话,顺着他的意思去讨好。
皇帝若是真喜欢的她的身子,也不妨一试。
沈若辞正思索着,门外传来丫鬟慌乱的喊叫声,“二小姐不好了,袁大公子在门口晕倒了……”
沈若辞心头一惊,腾地站起身,就听那丫鬟继续说道,“国公府的人将大公子带了回去,……国公爷在外边没有走,说要见您一面。”
袁子逸被带回国公府,自会有人妥善照顾,沈若辞稍稍安心下来。而今一听到国公爷的名字,就想起皇帝说过他是举报沈相叛国的人,一瞬间刚松开的眉头又皱了起来,“你带他去前厅,我这就过去。”
沈若辞人到前厅的时候,袁国公已先她一步到达。
她也不请人坐下,直接开门见山道,“国公爷有话请直讲。”
印象中这女子除了貌美,就是柔弱似娇花,温顺有礼。眼下袁国公被如此冷待,心中大为不满。到底是无知女子,有必要让她看清一下现实,并非袁家无情,归根到底是她父亲造孽在先。
“沈姑娘年纪尚轻,对朝堂上的事情不甚了解,而沈相虽是你至亲,但他实际上是什么样的人,你恐怕并不清楚。”
若是以往,沈若辞也只当他是趋利避害的说法,但今时不同往日,此人居心叵测,私下指不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勾当。
她唇角现出一抹冷笑,“那敢问国公爷,我父亲是什么样的人?到底是无恶不作,还是投敌叛国?国公爷尽管说,以袁沈两家过往的交情,您如何定义父亲,若辞都能接受。前提是要能拿出证据,空口白牙的诬陷那就没必要讲了。倘若是国公爷手中有证据,不妨直接而上报给皇上,隐瞒不报,是要定罪的。”
袁国公向来只知道儿子被这沈家的女子迷得七荤八素的,只道是美色误人,今日找上门,是想三言两语震慑住这女子,却不曾想到叫她呛得哑口无言,半天只憋出一个“你……”字。
沈若辞定定地看着他人,见他瞪着眼无话可回,又说道,“国公爷请回吧,你们袁家我高攀不起,也请国公爷看好儿子,相府不想被人说闲言碎语。”
袁国公怒极反笑,“你不必太得意,皇上宽仁,至今没有对你父亲用刑,你父亲而今不过是濒死挣扎罢了。不妨告诉你,等皇上的耐心耗尽,刑罚一上,任你爹如何运筹帷幄,也逃不过坦白交代。你适才这席话……毕竟是年轻,我也不与你计较,往后日子还长。”
这样的娇花,没人护着,以后有她受的。袁国公心里不屑,仿佛亲眼见到了这女子的下场,嘴角尽是嘲讽。
沈若辞平静地目视人离开,心里却开始翻江倒海起来。袁国公这话提醒了她,但凡入了天牢抵死不认的,最后都会用上酷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