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猜不透皇帝到底在玩什么把戏,是不是有意拘着父亲,好借机报复。
沈若辞越想脸色越难看,她感觉有人握住了她的手,抬头一看是阿茉。
阿茉担忧地望着她,“小姐,别听他们的,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沈若辞愣了愣,才回过神来,马车外边有人在议论她的事。
“国公府的大小姐美貌如花,皇帝有意立她为后也不足为奇。”
“相府的千金更美,怎地就没听说皇帝看上她呢!”
“你懂什么,沈相而今成了罪人,他的女儿能跟国公府的千金小姐比?”
“说你蠢还不信。相府那病美人,模样标致,身段玲珑,皇帝若是见了人,铁定被勾了魂,怎么滴也想弄上一弄!”
污言秽语不堪入耳,沈若辞眉头一皱,心里冷笑道,这些人倒是会编排。
她正想吩咐车夫改道,马车就渐渐停了下来。车门咣当一声从外边被打开,皇帝裹着玄色的披风,长腿迈进了车厢,直接坐到沈若辞身边。
阿茉一惊,刚想开口,就被人请出了马车。
车门重新关上。行礼之后,沈若辞恭恭敬敬地候在一旁,心里却一阵抱怨。
清隽的男子坐在眼前,长腿舒展开来,周身都散发着干净的气息。
“外头的日光毒辣,朕进来避避暑。”
秋风拂过,车帘开了一道缝隙,沈若辞偏头看过去,只看到一丝细细弱弱的日光。
她无声地收回目光,小心翼翼地问道,“皇上,爹爹的事差得怎么样了,您何时放爹爹出来?”
皇帝看了她一眼,眼神一点一点地冰冷下去,“你一点也不主动,叫朕如何放人?”
沈若辞给问住了,垂在身侧的手指捏了捏裙摆,她琢磨着皇帝要她主动什么?
若她是个男子,这个时候大可以提出报国从军,以表忠心。可事与愿违,她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病秧子,根本当不了兵也上不了战场。
半晌之后,沈若辞微微仰起头,一双清凌凌的眼儿望着皇帝,警惕又疑惑。
皇帝阴沉着脸,看起来心情不佳,“看着朕做什么,天底下可没什么不劳而获的事情。”
这话让沈若辞忐忑不安,她低下头思索,难不成皇帝想反悔?
一开始想让她做颗棋子牵制父亲,后来才发现亏大了,她这颗棋子一无是处,没半点可用的地方。
她心头一窒,又迅速抬起眼去看他,想从这张脸上寻找点苗头。
皇帝双眸深沉,根本看不出什么情绪。
沈若辞抿了抿唇,“求皇上赐教。”
那张俊美得没有半分瑕疵的脸突然现出一抹冷笑。
皇帝看着她,秋日的日光浅浅的,洒在她的稚嫩的脸颊,清透白皙,那对明亮的眸子里,一如从前的清澈,漂亮得能夺人心魄。
长指不知何时抚上她柔软的唇,惊得她干净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惊慌,沈若辞整个身子紧紧地抵着车壁,已无路可退。
时间在他的指缝间流逝,娇嫩的唇瓣被捻得殷红如血,马车里的气氛暧昧不明,直灼得那张精致白皙的小脸面红耳赤。
这次皇帝用在她身上的手段,明显与前几次不同,沈若辞默默承受着,脑子里却不受控制地出现皇帝要“弄一弄她”的想法。
这种想法一出来,连自己都吓了一跳。
惊慌之下,沈若辞从身边摸出一个盒子,急中生智道,“皇上,上次在御花园里臣女说要送您一盒口脂,……请您收下。”
这盒口脂是柳太妃挑剩下的,她觉得颜色太过鲜艳,不适合她那般年纪的,小姑娘自己用才参不多。
沈若辞拼命地将盒子往前送。
呵。
又是一声冷笑。
好在皇帝的手终于从她唇上撤开,漫不经心地接过盒子,却随手丢到了一旁。
他垂眸俯视着她,神色晦明难辨,“沈若辞,你该不会真的以为,朕有喜欢吃口脂那些奇奇怪怪的嗜好吧?”
难道不是?
沈若辞咬了咬唇,那天在御花园里,皇帝明明拉着她,甚至冒着会被人发现的危险,非要尝一尝她嘴上的口脂。
这样一想,沈若辞当即就要点头,但皇帝神色严肃,长指再次拂过她的唇。
他大言不惭道,“朕是想亲个嘴。”
话说得毫不要脸,沈若辞却像被人堵住了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皇帝果然是皇帝,权势滔天,想说什么,想做什么,都可以随心所欲,没人能管。
在沈若辞惊诧的目光中,皇帝生怕她不明白那般,又补充了一句。
“亲嘴,沿沿懂吧?”
……
亲嘴这事儿沈若辞哪能不懂,毕竟已经被他亲过几次,也算是颇有经验了。她不懂的是皇帝变化莫测的心思,这问题她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才能让他满意。
车厢狭仄,她整个身子斜倚着车壁,一番挣扎之后领口微微散开,露出精致的锁骨,白皙细腻。
更要命是那张脸,香腮雪肌,明艳不可方物。
元栩心弦一动,喉结上下滑动,他倾身上前。温热的气息洒在柔嫩的耳畔,沈若辞紧张之下仍察觉到淡淡的草药香气。
皇帝眼眸里有危险的信号。
微凉的唇瓣抵着她的,气息燥热起来。
沈若辞瞪大眼睛,脑子里轰隆一声,有难以置信的想法出现。
难不成,难不成……
皇帝说要她主动,是想让她主动去亲他?
这个想法浮出水面,沈若辞下意识望向那人的试图从他的神色验证自己的想法。视线方才落在男人脸上,皇帝却在这时松开她的唇,嘴角挂起一丝恶劣的笑意。
“懂了?”
沈若辞心跳得厉害,思绪也转个不停。
她还没想出个所以然,皇帝突然伸出手把她的脸一顿揉搓,嫌弃道,“丑死了。”
扔下这三个字后就背对她开始整理身上的衣服。
车外边敲门声响起,他回头瞥了一眼,角落里女子蜷缩着身子,红唇翕动,眼尾一抹艳丽的红,勾得人心绪不宁。
该死!
他一脚踹开门,从马车里下去。车门被踢得咣当作响,震得车厢晃动不停。
沈若辞身子也跟着抖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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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心疼自家的马车。
元栩身形一晃,像风一样消失在她眼前。她艰难地咽了咽口水,思绪有些混乱,甚至混乱到觉得自己眼花了。
皇帝刚刚踢门下去的时候,她隐约看到他脸红了,还一路红到了耳根。
现在她冷静下来,才后知后觉地发现是自己看错了。这人可是没皮没脸的狼崽子,怎么可能会脸红呢。
肯定是她看走眼了。
她一边从怀里掏出帕子,一边琢磨着皇帝要她主动的事情。
她长得好看,模样自小讨人喜欢。可皇帝不一样,他狂妄自大,又恨透了沈相,恐怕对她只有厌恶。
阿茉重新回到车厢里,见沈若辞若有所思的样子,忧心忡忡地问道,“小姐,那男人没对您做……无礼的事吧?”
沈若辞回过神来,摇摇头。
“他来势汹汹,阿茉还以为他要行不轨之事。”阿茉从前见多了觊觎她家小姐的男人,生怕又是遇到什么登徒浪子。
沈若辞刚想说放心,这位厌恶我都来不及,可话还没出口,她脑中浮现皇帝的眼神,抓着帕子的手停在了唇边,一动不动。
“男人可以无情无爱,但不妨碍他想占有一个女人。”
“皇帝若是见了人,铁定被勾了魂,怎么滴也想弄上一弄!”
脑子里的这些话莫名地清晰起来,一颗心也浮浮沉沉。
半晌之后,她感觉后背一凉,竟是一身冷汗。沈若辞慢慢地回过神来,小脸涨得通红,攥着帕子使劲地擦拭着自己的唇瓣。
*
近来宫里宫外盛传皇帝立后一事,连骁也早有耳闻。薛太后自作主张替皇帝选妃,他使了手段将亲侄女连亦兰送入宫中,就是寄期望于皇帝能宠幸自家人。
没想到皇帝至今连她的手指头都没有碰过,连骁对此事一直颇有微词,私下也曾暗示过元栩,无奈他不为所动。
连骁进来的时候,元栩正在龙案前看奏折,他听到脚步声,从奏折堆里抬起头来,叫了一声“舅舅。”
早前岳常安已经进来通报过了,连骁正准备行君臣之礼,元栩站起身来,如翠竹立于山中,清雅俊逸。
见他膝盖已屈下半截,才缓缓开口道,“舅舅不必多礼,陪朕喝上一杯。”
说话间,他人已走到紫檀黄梨花木坐榻前,顺势掀起前摆,坐了上去。
连骁也没有客套,阔步走了过去。
二人都没有急着开口,闲适自在地品尝美酒,等喝到差不多的时候,连骁才放下酒杯,神色一时端重起来。
“皇上,姜国女皇即位一年有余,这期间已陆续派使者到边邻国家拜访,唯独跳过我们大魏,至今仍无半分消息,也不知那女皇究竟存了什么心思。”
姜国前任皇帝是女皇的哥哥,年轻时曾以质子的身份在大魏待过一段时间,后来因一次意外逃回了姜国。
大魏一直有耳目在姜国,元栩对这位女皇略有耳闻,“朕听说那位女皇是女中豪杰,前些年被一直姜皇软禁,却暗地里收拢人心,培养势力。她哥哥在位期间昏聩无能,荒淫无道,此番夺位倒是顺天而行,顺应民意之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