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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鸿门宴

作者:顾与肖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等祈明带着春风酒楼的伙计来寻人时,程雪案早就已经帮洛迎窗清洗干净,但平兀侯府里没有她的换洗衣服,便找了件自己的里衣勉强套了上去,然后将人塞进了被窝里休息,自己则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从容不迫地出面迎接了风眠。


    风眠只见着程雪案一人,顿时怒火中烧,但想起付山海的叮嘱,只能憋着一口气,彬彬有礼地开门见山道:“酒楼里还有要事请老板娘定夺,烦侯爷放人。”


    而程雪案自当这是风眠搪塞自己的借口,只是不紧不慢地问道:“何为要事?”


    虽说程雪案的语气算不得咄咄逼人,但其中却是火药味十足,大有要跟程雪案明目张胆争抢洛迎窗的意思。


    风眠实在算不得好脾气,尤其对上程雪案那张脸,说话就更加不客气:“这是春风酒楼的私事,无需平兀侯费心。”


    程雪案早就已经习惯了风眠的态度,也并不恼火,而是将视线落到旁边的祈明身上。


    这孩子战战兢兢地瞄了同样杀气腾腾的风眠一眼,还是忠心地站在了自家侯爷一边,但出口的话却是在偏向为风眠解围:“回侯爷,官府专程派人来春风酒楼问候,还要设宴邀请,以感谢老板娘协助破案。”


    听罢,程雪案冷哼一声:“设宴?我看设的是鸿门宴吧。”


    然后,又将视线落到风眠身上:“你们放心让洛姑娘独自一人赴宴?”


    “此事我们说了不算。”不为所动的风眠冷冷地扫过程雪案一眼,语气强硬,“侯爷还是不要过多干涉与你无关之事为好。”


    “她歇下了,不便叨扰。”不想再多费口舌的程雪案当即给祈明使了个眼色,大有送客的意思,“明日一早,我亲自送洛姑娘回春风酒楼。”


    而另一边,付山海则独身一人寻上了王爷府。


    如果说早就已经越过雷池一步的洛迎窗跟不知廉耻的程雪案厮混一晚上,勉强可以称得上在情理之中,但是流筝和楼叙白那边八字还没一撇,况且流筝的个性比起洛迎窗来说更直接、更尖锐,别到时候再发生什么不可收拾的场面,再惹来什么麻烦可就不好了。


    楼叙白不喜欢太热闹的气氛,府里家仆太多又觉得十分麻烦,所以王爷府上上下下也极为冷清。但与平兀侯府不同的是,楼叙白很乐得在自己家里打理各种花花草草,用来研究自己的药材,以至于整个后花园都是一股子浓郁的草药味,不知道的还以来来到了某家药铺。


    付山海到达王爷府门口的时候,是被家仆恭恭敬敬地直接请到了书房里,似乎楼叙白早就料到了春风酒楼那边会派人过来,便提前安排了人随时候着,打算同付山海周旋一番。


    而当事人楼叙白已经带着流筝跑到了一处隐秘的阁楼上,满屋的萤火虫为灯烛,与窗外遗落的稀疏月光相照应着,将两张青涩的脸庞点亮,流转着静谧的暧昧气氛。


    楼叙白摆了一桌子好酒好菜,似乎已经这桌晚宴费了不少心思,就等着对面的女主角应邀而来。斟酒夹菜时,楼叙白不经意碰到流筝的手,还会像个情窦初开的少年般羞涩。


    那对待自己与众不同的态度以及面对自己时的谨慎羞涩,流筝都看在眼里,心绪顿时有些复杂。


    其实她之所以答应楼叙白的邀请,并非是想给他一个光明正大追求自己的机会,而是果断地将这尚未破土而出的萌芽彻底扼杀。


    酒过三巡,流筝郑重地放下筷子,极为认真地看向楼叙白道:“今日多谢小王爷款待,流筝自负,有些话还是早些说明为好——流筝虽为寻常人家的女子,身份远不及小王爷尊贵,但也断不愿跻身妾室与其他女人共事一夫,更不愿为荣华富贵放弃难得的自由……小王爷,能否明白流筝的意思?”


    “自由啊……”


    楼叙白微怔,没想到被流筝拒绝得这样突然而决绝,不由苦涩一笑,眼角蒙上层淡淡的忧伤。


    “没成想,我这个身份,倒成了你我二人之间的牵绊。”


    “流筝多谢小王爷抬爱。”流筝清冷的眸子比月光还皎洁,“那这顿饭,就到此为止吧。”


    说话间,流筝已然起身,微微欠身向小王爷行了一礼,便转身要走。


    “筝儿——”


    楼叙白猛地起身,在流筝身后叫住了她,咬了咬下嘴唇,似是下定决心般开口问她。


    “倘若有一日,我能舍去这身上的重重枷锁,与你远赴天涯海角,你可愿意我相伴左右?”


    流筝微怔,似是没想到楼叙白会为自己说出这样的话,可是转念一想,甜言蜜语谁不会说呢?她并不相信从小养尊处优的小王爷会为了一个萍水相逢的女人冲昏了头脑,不过是一时兴起罢了,她何苦感动不已,为此沉溺。


    她最终还是没有给予楼叙白任何答复,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阁楼,仿佛默认了楼叙白不可能为她真的舍弃什么,再者说,王爷的身份和头衔,也并非他想舍弃就能够轻而易举挣脱的。


    只不过被楼叙白带着闲逛了一圈,流筝就已经记下了来时的路线,恰巧在经过书房的时候,碰见了等候多时的付山海。


    “干爹。”流筝完全不意外地轻唤了付山海一声,催促道,“咱们回家吧。”


    回去的路上,街道两旁灯火辉煌,热闹非凡,许是要为即将到来的花朝节做准备,但流筝却对这些花里胡哨的小玩意儿提不起兴趣,倒是付山海跑到其中一个摊位前,买了一对花簪,先送给了流筝一支,另一支则留给洛迎窗。


    流筝接过后,直接将那支花簪插在了自己的头上,嘴角挂着浅浅的笑容:“好看吗?”


    付山海欣慰地点了点头,完全不吝于夸赞:“我闺女当然好看了。”


    两个人又沉默地在街头走了一会儿,付山海才有些担忧地询问起来:“丫头啊,你拒绝了小王爷?”


    流筝德眼底闪过一丝稍纵即逝的诧异,然后依旧平静地用那极为清冷的声音反问道:“干爹如何知晓?”


    付山海倒是了如指掌般笑了:“否则你也不会这般难过。”


    “干爹……”


    付山海摆摆手,沉沉地叹了口气:“你跟风眠一样,给自己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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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的负累,没办法完全跟随自己的心意做选择……有时候,我倒是希望你像大丫头那样任性妄为、及时行乐,别委屈了自己。”


    流筝却不以为然,反驳道:“姐姐自然也有自己的委屈,区区一个程雪案,根本不值一提。”


    付山海自然明白流筝的意思,但还是坚持自己的看法:“但大丫头这些日子,快活了不少,总比紧绷着自己的情绪要好得多。”


    “伪装成另一种截然不同的模样,总归要比表现出漠不关心的波澜不惊要辛苦得多。”


    流筝望着天边的繁星,突然想起阁楼上楼叙白亲手为自己抓来的萤火虫,心头不由一阵酸涩,不过很快又垂下头来,强迫自己不去想那些极具欺骗性的花样,又故作若无其事地向付山海问起了洛迎窗的状况。


    “姐姐回酒楼了吗?”


    “还没,风眠去平兀侯府要人了。”


    流筝却没忍住嗤笑一声:“那风眠哥哥见了软硬不吃的程雪案,岂不是又要黑着脸回来了?”


    说起来,风眠这些日子也不能说完全绷着自己的情绪,毕竟每每碰上诸如程雪案和楼叙白之流的想要接近自家两个妹妹的蠢货,他都要火冒三丈地将他们往外轰,全然没了平日里的稳重,倒是让流筝有些忍俊不禁。


    付山海只是附和地笑了笑,然后突然严肃道:“你们没在春风酒楼的这段时间,官府派了人来,设宴请大丫头一聚,美其名曰感谢她协助官府破了投毒案。”


    “只邀请了姐姐独身一人?”


    “嗯,毕竟是官府邀约,我们不好拒绝,只能等大丫头回来决定。”付山海背着手继续道,“不过依照大丫头的性格,肯定会一口应下来,想要看看对方耍的什么把戏。”


    “还能是什么把戏?无非是上次没能靠投毒案给我们定了罪,就想换个法子卷土重来。”流筝说起话来难得像这样带着波动的情绪愤愤不平,“等着吧,姐姐一定会让他们好看。”


    几日后,洛迎窗果然如约赴宴,程雪案听说后在平兀侯府气得连喊了好几个跟他一起上过战场的将士们来,陪着自己在后院打擂台,将无处发泄的情绪全打在了敌手身上,害得一地的弟兄们叫苦不迭。


    祈明站在旁边一声不吭地拿着毛巾,心里不由为这些被平兀侯当作发泄工具的将士们捏了把汗。


    男人赤裸的上身浸满了一层薄汗,或大或小的旧疤狰狞得就像他现在阴沉的脸色一样。程雪案拿过一手扯过祈明手里的毛巾,一手从旁边的缸子里舀起一大勺水,直接就是从自己头顶浇了下来,试图让自己保持冷静。


    周遭一片沉寂,程雪案静滞了好一会儿,突然猛地将勺子和毛巾一起扔进了水缸里,然后二话不说扭头就走。


    程雪案本就人高马大,祈明跟在他身后,紧倒着小步子跑了几步才勉强追得上:“侯爷,咱去哪儿啊——”


    程雪案猛地一回头,祈明差点就直接撞上他那健硕的胸脯,还不待站稳,便听到程雪案极为低沉的嗓音从头顶劈头盖脸而下:“洛迎窗今晚去何处赴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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