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宗我们开溜吧,赫连胥好像也疯了。”
乔砚霜不置可否,拽着玉佩的男人眼神凶狠又不可置信,似乎对于姬淋月是玉佩主人这个事实无法接受。
可这玉佩究竟有什么猫腻?
乔砚霜想得头疼,又一次怀疑起自己的记忆来。
“你问什么废话,不是我的还是你的啊?”姬淋月抢不过,只好拽住了姬淋安的胳膊,“哥你快帮忙啊!”
赫连胥:“不许撒谎!这玉佩到底是谁给你的?”
乔砚霜蹙了蹙眉,东西是他给的,所以这蹚浑水他非——
“我哥给的!怎么着,你自己没哥就抢我哥给我的东西?”姬淋月梗着脖子喊着,压根没打算说实话。
这长虫和要咬人一样,他才不想让他找到借口缠着乔砚霜。
姬淋安瞳孔地震,立马捂住姬淋月的嘴,顺势把玉佩从赫连胥手里抠出来,一边赔罪一边把姬淋月塞回正殿关严大门,一连串动作如行云流水。
囚天鼎看得一愣一愣的,不解道:“他刚才不是还一脸看戏的样子吗?”
乔砚霜默默后退几步:“赫连胥曾经是魔域的少主,父母双全还有长兄,不过现在就剩了他一个。”
赫连胥出了名的心胸狭隘睚眦必报,登上魔尊之首第一件事就是把当年仇家挫骨扬灰。
如此被人当着面戳痛处,就算是天帝之子恐怕也不能忍耐了。
果不其然……
出乎乔砚霜意料,赫连胥站直身子后居然脸色如常,只是眼底带着不太明显的怒火。
他并未遮掩自己的眼神,所以很快就得到了赫连胥的注意。
掌心一沉,丢过来一个模样精巧的锦囊,还有一簇颗粒饱满的麦穗。
“丹师打开锦囊就能知晓魔帝陛下所求为何了。”男人的声音又急又快,“本尊和大殿下还有要事相商,就不打扰了。”
姬淋安负手而立,硬着头皮点着头,想着一会儿该如何圆谎。
姬淋月传音让他不许告诉赫连胥玉佩的真实来历,他也只能听命。
谁让他只有这么一个弟弟。
众人来去匆匆,只留下乔砚霜握着锦囊若有所思。
囚天鼎:“他们唱戏也唱得太快了,本大爷还没给赏钱就跑了。”
“算是吧。”乔砚霜把麦穗插在锦囊里,成功得到了一块儿留影石。
冒出来的人影先是七八岁的孩子,又变成了魔帝对外广为流传的青年模样。
一盏茶的时间,乔砚霜总结出了关键信息——魔帝因为意外困于幼年躯壳已久,需得服用全品无暇晋元丹才能更进一步。
姬淋安说是天帝让赫连胥过来的,那这丹他倒是非炼不可了。
“我不同意,给魔帝炼丹沾染的因果太大,你现在得好好养身体。”囚天鼎叭叭一通,“我看他再等一年也死不了。”
“不过这魔帝看着倒是比天帝有人情味儿,对下属又大方,去魔界炼丹也不是不行……”
离那王八越远越好,囚天鼎甚至冒出了怂恿乔砚霜去给冥主炼丹的冲动。
反正他们只要在丹道上功德圆满,就能被点化飞升成神,在哪炼丹都一样。
“再说吧。”乔砚霜收起了锦囊,“炼丹先不急于一时。”
圆滚滚的麦穗躺在桌面,上面浓郁的灵气和生机不比仙界的差,这是魔帝在位努力了数万年的成果。
乔砚霜割过麦子。
那时刚入神霄宗,新入门的弟子都要封锁灵力,再去帮山下的村庄割麦。
他和陈逐天分到了一组,没割上几下就被抢去了工具。
陈逐天说他的手是用来炼丹的,糙了不好梳理药性,于是包揽了所有活计。
旁边的管事不想得罪新来的亲传弟子,于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他就坐在田埂上煮药膳,末了盛出一大碗端到陈逐天面前,看着他喝得一干二净。
乔砚霜拨弄着麦穗,轻声道:“穗儿。”
囚天鼎:“什么?”
乔砚霜摸着小腹,声音柔和了不少:“小名。”
像小麦一样顽强,冬雪之后依旧能够扎根生长。
.
离恨天。
甘殷犹豫再三,还是敲了敲书房的门。
里面处理事务的男人脸色铁青,似乎遇上了什么触犯他逆鳞的麻烦事。
甘殷下意识瞟了两眼,看见了满篇歪歪斜斜的“爫”字,看不明白只好行礼道:“首座,不知丹师今年的生辰礼……”
按照往年,这人提前七天就该让他准备了。
“不送了。”
三个字斩钉截铁,甘殷眼底划过一道红光,唏嘘着退下。
不送就不送,反正这么多年他早就捞够油水了。
等到书房重归平静,陈逐天闭了闭眼,把纸揉成一团扔在了地面。
这样的废纸满地都是。
涅羽剑风一样钻了出来,挑开了其中一团。
“乔砚霜”三个字跃然纸上,依旧歪歪扭扭,像是刚学字的幼童临摹出来的。
“真的不送吗?”涅羽剑沾了墨汁,笔画苍劲有力。
陈逐天:“不送。”
涅羽剑:“你变了。”
没有疑问也没有指责,涅羽剑平静地说出了一个事实。
男人平淡的表情顷刻间出现一丝裂缝,越来越大直到将人整个拆成两半。
识海不知何时又出现了蠕虫,那些脑满肠肥的虫子虬结在一起变成了球,肆虐在火海。
“滚出去——!”
涅羽剑吓了一跳,倒悬在房梁上,看着男人疯了一般把笔墨纸砚扫了一地,甚至掐住了自己的脖颈。
“咔嚓。”
清脆的骨裂声响起,涅羽剑也跟着瑟瑟发抖。
瘫倒在地面的男人眼球外凸,浑身上下没了骨头一般,似乎随时会顺着门缝流走。
疯了……主人疯了。
衣料摩擦的簌簌声逐渐扩大,涅羽剑壮着胆子看向男人躺着的位置。
什么也没有。
“我没变。”
男人的声音出现在身后,隐忍又疯狂,涅羽剑瞬间装死被人握在手里。
“我没变。”
这一次的声音高了不少,涅羽剑注意到陈逐天猩红的双眼,装不下去只好疯狂点头表示赞同。
“我只是……太爱他了。”
这回的声音变得又轻又低,涅羽剑也跟着陷入了迷茫。
主人做的这些……真的能叫爱吗?
“呸呸呸,什么烂话本,这男的三棍子打不出一个闷屁。长嘴了就解释啊,不说他道侣怎么知道他背地里都做了什么?”
囚天鼎嘴上感慨话本内容之烂,还是翻开了下一页。
“别看了,一会儿就去赏花宴了。”
囚天鼎:“嗯嗯……你去那儿干嘛?”
乔砚霜:“救人。”
说完点了点面前奇形怪状的灵药,这是囚天鼎送他的生辰礼。
老早之前他就发现囚天鼎在药海里神神秘秘的翻土,没想到居然真培育出来了新灵药。
他很喜欢。
囚天鼎:“啊?救什么人,赏花宴不该是救花吗?”
乔砚霜:“……”
识海里的话本似乎也听见了两人驴唇不对马嘴的对话,气得无风自动翻了好几页。
树下的分身立马走了上去,看见了话本浮现的文字──“器灵、太笨、换一个!”
乔砚霜失笑着,捋平话本翘起的边角:“囚天很好。”
不一会儿几个大字消失,又换了一行文字。
“听我的、多参与剧情、就能改改改、命。”
“有我在、天天天道、算个屁。”
话本的异变出现在昨晚。
彼时乔砚霜准备入睡,结果被无形的力量拉进了识海,凝结出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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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的话本干干净净没有一点墨迹,但被他触碰之后倒是断断续续地冒出金色文字。
话本说它是来帮他逆天改命的,虽然这一点无从证实,但乔砚霜却愿意相信。
话本给他的感觉很奇妙,甚至无法用言语形容。
他觉得话本不会害他,于是按照话本的指引没去试图拦下姬淋月参宴,而是准备在宴会上借机救人。
姬淋月的身体绝对不能再受重伤,否则除非重新塑体,不然治好了也是终身残疾。
奈何能承受补天石神魂的天材地宝六界无有,也不知为何剧情里姬淋月伤好之后依旧活蹦乱跳。
不过这话本不合理的地方多了去了,乔砚霜想不通就不再去想。
“那你怎么去?”囚天鼎挠着鼎盖,“宴会上的人员早就定下来了,就连上菜的仙侍都有名有姓。”
“陈逐天会在今晚参宴。”乔砚霜解释着,“每位参宴的仙尊可以带一名随侍。”
囚天鼎满脑袋问号:“你怎么知道的?那王八不是最讨厌这种宴会吗?”
乔砚霜顺手把囚天鼎塞回丹田,去了正殿告假。
姬淋月不出所料还在睡觉,倒是姬淋安罕见地出现在霞斓殿,拉着夏葵下棋。
“丹师你……”
见姬淋安欲言又止,乔砚霜十分善解人意:“殿下但说无妨。”
姬淋安长吁了一口气,正色道:“你送给月儿那枚玉佩的模样,可有来历?”
乔砚霜面不改色胡诌着:“只是从前见过罢了,记不清到底是在哪瞧见的。有什么问题吗?”
姬淋安:“不是什么大事,那魔尊有枚样子差不多的,一直在找玉佩的主人。”
“既是不经意瞧见的,我就搪塞回去好了。”
若是真被那魔尊缠上,反倒是一桩麻烦事。
乔砚霜满怀心事地道了谢,成功离开九天岛,直奔离恨天而去。
等到了凌霄宫外,操控着假扮他的傀儡出门,又让其顶着芙霜的壳子入内。
乔砚霜恢复了仙侍初恒的身份,去了陈逐天的书房。
一切都是老样子,就连树上打盹的甘殷也没有变化。
“初恒你病好了?”
乔砚霜点头道:“多谢关心,已经好多了。”
甘殷跳下树干,跑到乔砚霜身侧压低了声音:“首座这几天脾气可差了,你一会儿进去服侍小心些。”
脾气差?
乔砚霜道了声谢,扣了扣房门。
没人回应,只有一阵兵荒马乱的收拾声音,开门的却是涅羽剑。
乔砚霜走了进去,房门瞬间紧闭。
书房里一反常态,伸手不见五指。
这让乔砚霜有些后悔来找陈逐天,他大可费些事去用丹药悬赏个名额。
“那王八改修鬼道了?搞这么黑也不怕睁眼瞎……”
囚天鼎的嘀咕让乔砚霜安心不少,试探着向前走了一步:“首座?”
依旧得不到回应。
“陈逐天?”
鸟类振翅的声音擦肩而过。
“……阿瑾?”
乔砚霜被人死死箍在了怀里。
他看不见东西,不过道侣契告诉他这人就是陈逐天。
男人粗重的呼吸近在咫尺,他胡乱摸了两把,摸了一手的凤凰翎羽。
可不知是不是黑暗让人过于紧张的缘故,乔砚霜没忍住侧过头干呕了一下。
“为什么?”
没头没尾的询问加重了乔砚霜的不安,灼热的怀抱反倒成了烙铁。
宽厚的手掌顺着肩膀一路向下,乔砚霜汗毛倒立:“等等,你、阿瑾!”
最后手掌停在了小腹,向下按压的力道不大不小。
“阿砚,你不该来找我的。”
乔砚霜攥住了陈逐天的手腕,颤着声音反问:“你……什么意思?”
“因为你肚子里的孽障,是索命的恶鬼。”